對於二人這麼大年紀還這麼粘乎，李念表示了鄙視。

李傑說她是羨慕嫉妒恨。「你懂啥？別管多大的年紀，要永遠保持一顆年輕有愛的心！哪像你們，這麼年輕就心如止水，乾脆出家得了唄？」

李念被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後橫眉冷對：「無恥！」

李傑原本是想和兩個妹妹說說話，中午再回去，可現在乾脆和方立民一起坐車離開，李英看著離遠的汽車，喃喃道：「姐夫可真粘人，大姐走哪她追到哪！」

劉保國有些觸動，「羨慕？我也挺粘你。」

李英撇嘴，那是年輕時，現在嘛！哼哼！

李念則對著丈夫翻白眼，「你看大姐夫再看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比姐夫歲數還大呢！」

李傑讓司機把她放到經過的街道上，「把你送到地方，時間還早。」方立民說。

她指了指前方：「我去逛街，正好要買些東西。」

方立民看她要走，探出頭去，「帶鑰匙了嗎？」

她擺了擺手：「帶了。」

方立民看著她鑽進了地上商場，這才讓司機開車。誰也沒注意，不遠處的路口著著一個女人，驚訝的看著他們，臉上一會陰一會晴，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李傑隨意的給幾個孩子買了幾件衣服，又給爸媽也買了衣服，她的雙手就拎滿了袋子。

她逛逛吃吃，等到家已經是中午了，她一上午嘴沒閑著，吃了不少東西，肚子一點都不餓，正打算補一覺，就聽到咣咣的敲門聲。

李傑皺眉，第一反應就是小凡。

方立民為了躲開小凡昨天特意沒在家裏住，小凡今天肯定會找上門。

本來不想開門，可想想還是要把話說清楚，她過去開門，才發現小凡一臉無奈的跟著薑敏芝的身後，而咣咣敲門的正是她。

才六十歲的人這幾年老的厲害，說是七十幾歲都有人信。

頭髮倒還不算白，可臉上老的厲害，脖子上瘦的只剩青筋。

「大嫂，不好意思，我媽非要來，說找你有事，我攔都攔不住。」小凡比她小，可生活讓她也變得蒼老，像是四十幾歲一樣。

「進來吧！」她要不讓進，估計薑敏芝就能在門口喊，她不怕丟人，但總不能讓方立民以這種形式在小區裡揚名吧！

李傑等人進來把人關上，然後指著沙發：「坐吧！你們也知道，這裏偶爾會回來住，啥也沒有，我下午就走了，所以也沒有吃的也沒有水喝。」

茶幾上隻放著一瓶喝了三分之一的水，這是她逛街帶回來的。

小凡忙擺手：「不用，大嫂，我們不渴！」

薑敏芝打量著這個房子，眼裏有羨慕有茫然，然後她眼神有些直勾勾的盯著李傑，「你們不對勁！」

李傑一愣，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小凡苦笑：「我媽她這兒……有些毛病。去看了，大夫讓住院，可她不肯。」她指了指腦子，意思是薑敏芝現在精神病了。

李傑早就知道了，據說一陣瘋一陣好的。

薑敏芝哼了一聲，「我說過多少遍我沒病。你們非不聽。這個世界是假的，不過是我做的一個夢。夢醒了我還是要回去的。」

「這破地方有什麼好？你看看你過的日子？你再看看我？老成啥樣了？等回去你就知道了，你現在才三十多歲正是好時候，還有美玉，也是老方家的孩子根本不是什麼野種……」

她眼神發直，神情惡狠狠的，嘴裏不停的念叨著，「還有方夢君可聽我的話了，我讓她把她爸接走，她就接走了。我讓她要財產，李傑就給她了，還有你大哥怎麼可能當這麼大官？不可能的。我也不能讓他當這麼大的官啊！」

小凡一臉尷尬的解釋：「嫂子，你別生氣，我媽她病了。」

李傑眼神銳利，薑敏芝的確病了，可她念叨的這些都是前世發生過的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挑唆方夢君和我爭財產？把方立民接走？為什麼？」

「嘁！我就是要看他過的不舒坦我就高興。當初我進方家門，他拿不是好眼神瞅我，我一直記得……」

李傑愕然，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

小凡覺得大嫂也有些精神問題她都說了母親是精神病，她竟然還順著她的話問。

可薑敏芝顯然沒說完，「當初我和死老頭子上床把他媽活活氣死了，他好像是知道當天我去過了，他撿了個髮夾，那是我落下的，可他一直沒說這小子心機可深了……」

話沒說完，李傑和小凡臉色都大變。

李傑喝道：「你說他媽是被你們氣死的？」

小凡則同時喊道：「媽你胡說什麼？你真是瘋了。」

二人對視一眼，小凡搖頭：「大嫂，大夫都說她是瘋了。」

「你閉嘴！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李傑頭一次這樣對她，小凡一時愣在那裏。

「你和老方頭是啥時候搞到一起的？他媳婦的病是不是你們倆搞的鬼？」既然已經說到這裏，李傑就想問個明白。

「屁！那個病秧子還用我們搞鬼？嘁！」一副不屑的嘴臉。

小凡鬆了口氣，她真怕從母親嘴裏再聽到什麼讓她無臉見人的話。

「那你就因為懷疑就唆使小君把她爸帶走？那都多少年的事了？要真懷疑你還能對你那麼好？」

「好個屁！要是好他為什麼不把他媽留下的首飾給我？」薑敏芝的執念可真深啊！

李傑不解：「不過是些金首飾，後來他給你的錢足夠你買多少了。」

「你知道啥？那裏面有兩年是傳承了多少年的，是他那個媽找她身世的證據。」

李傑一怔：「啥身世？」是啊，方立民除了表姨，還不是親的，一個母親那邊的親人都沒有，這真的很讓人疑惑。

「這你們不知道吧？」薑敏芝有些得意，「當初她年輕的時候就曾經有人來市裏找過她，我看過照片，上面的人和她長得有七八分像。」

「只不過當時還有兩個有點像的去認親，結果人家讓她們拿出認親的信物，說是幾件首飾，上面刻著記號的，我曾經見過，我就和她說，結果她非說我記錯了不肯去。」

「找到怎麼樣？又不是你的，你找到了人家也不會把你當成她。」李傑冷冷的說。

要是以前可能會誤認，幾十年後的醫學發達程度想認錯親人都不容易。再說她不願意去認，肯定有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