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民和兒子也正說這事，「你二姑夫不知道和誰許了願，說我這個大舅哥怎麼怎麼好使，給我打電話要我幫他整兩節車皮，我當時就說辦不了。我有多大本事？那是鐵路，是車皮，他說的可輕巧了。你沒看今天晚上他很少和我說話？」

方孟林吃驚道：「車皮？我二姑夫不會是喝多了許的願吧？」

「酒可以喝但一定要適量，喝起酒就多，多了就瞎許願，真要是喝多了簽了什麼不該簽的文件，那可是追悔莫及。」

晚上，方立民給李傑打電話。

出門在外，只要有電話的情況下，他都會給她打電話說幾句，哪怕只有幾句，好像不這樣就不心安似的。

反倒是李傑粗心的出門在外經常幾天不給他打電話。

李傑沒在家，她和朋友吃了飯去唱歌，一進門就聽李姐說了「小雅她爸剛撂下電話」，她回撥出去，方立民問：「玩的好不好？」李傑翻了個白眼，想到他看不到，沒好氣的說：「原本挺好的，碰上方美玉了，不好了！」

「我今天剛聽小凡說，她和那個姓包的要結婚了，而且兩人要去南方。」

「不知道，我又沒和她說話，看著她就辣眼睛，打扮的跟個鬼似的。」李傑頓了下，提醒他道：「還有人問我，說是聽說她是你妹妹，我可跟人家說了，她不是你親妹妹。而且兩家早就不來往了，你要回來有什麼流言的，有個心理準備。」

方立民不在意的說：「沒事，大不了暴出薑敏芝出軌的事。」

李傑嘆氣：「真是倒霉，這麼多年我就碰著過她一回，沒想到今天接連碰著兩次，白天在百貨碰著一次，晚上在歌廳又碰上一次。」

二人說了會話，方立民說是後天就回去，「有個好消息，等我回去告訴你。」

「什麼事啊現在不能說？」

「回去再說，現在保密。」

「神神秘秘的。」李傑撂下電話去洗漱。

方立民確實有喜事，不過他很沉得住氣，到目前為止沒跟任何人說。

第二日送走方孟林，這才對來送侄子的弟弟妹妹說：「走吧，去家裏坐一會，正好有事跟你們說。」

「真的？大哥你陞官了？太好了，祝賀你啊大哥。」那三兄妹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方愛軍更是說：「昨天晚上你怎沒說呢？看看陳志國那樣，他要知道了肯定得溜著大哥。」

方立民哭笑不得：「我用他溜著幹啥？」

「大嫂知道了嗎？她知道肯定得高興壞了。」方愛軍說的同時腦海裡閃過前大嫂，已經去世的那位嫂子的影子，心想大嫂也是個沒福氣的，要是知道大哥現在這麼好，孩子又都出息，肯定得高興壞了。

轉頭又一想，要沒有現在的大嫂，怕是孟林也不可能出息到出國。

她趕緊清空腦子裏的這些念頭，大哥的好日子她想那麼多幹啥？

方為民為大哥高興，當初因為大嫂和家裏的一些破事，大哥被調走，他一直為大哥有些不平。他對大嫂也不像其他人。

現在好了，要沒有下派大哥也不會有這次的機會。

「大哥肯定第一時間就告訴大嫂子。」

方立民笑道：「還真沒有，我打算明天回去再告訴她，給她一個驚喜。」

大家在一起吃午飯，也算是為他慶祝，方愛軍飯桌上說起父親：「我那天收拾屋子，發現他那櫃裡相冊，一張咱媽的照片都沒有，我真是想想就生氣。」

谷鋮

「你氣啥？要氣也該是薑敏芝氣。兩個人要不是咱爸這樣，這婚早離了。我真是一眼都不想瞅著她。前些天我還想和小凡說，讓方立強把薑敏芝接家去呢！」

「不如咱們各伺候一個，我也就看小凡可憐，要不然我肯定逼著立強把人接走。」這是方愛民說的。

方立民沉吟：「這樣下去，的確不是個事！你們和立強小凡商量商量看看吧！」

能商量早就商量了，就是因為他們不肯嘛。

方為民搖頭：「就這樣吧，別折騰了，老爺子也活不了幾年。折騰下去對大哥不好，我那邊也不好。」

幾人轉移了話題，方愛軍問起侄女：「我那天怎麼好像聽了一嘴，陳志國要給你介紹對象？」

方夢君就把那日的事說了，方愛軍嘁一聲：「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要不然你二姑不能攔著不讓他說。這陳志國，現在不是個好東西。」

等大家都走了，方立民問她：「你個人問題你是怎麼考慮的？也過去好幾年了，有合適的還是得見見。」

方夢君沒吭聲，方立民勸她：「人總不能經歷過一次的失敗就不敢再嘗試了，一個人的日子你不孤單嗎？」

「爸，你把我調到你們那裏上班吧！」

「怎麼？單位裡乾的不順心？」

「不是，我就是想離你近一些。」

方立民嘆了口氣：「姑娘，我在那裏怕是也呆不了幾年，你調去容易，想往外調卻難，到時候怎麼辦？」

方夢君沉默了一會，「爸，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對我挺好的，可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和他往前走一步。」

「什麼人？幹什麼的？多大歲數？知道你以前的事嗎？」勸著女兒再走一步的方立民，聽說後立刻警惕起來。

「他比我大五歲，你們邊城的，也是當老師，教體育的。」方夢君低聲道：「他知道我是離婚的，他說他不介意，他結婚沒幾個月妻子就出車禍死了，到現在有三年了。」

方立民有些生氣，這姑娘是動心了，還跟他說是想離他近一些。

騙鬼呢你？

虧得他還勸她要往後想。

「怎麼認識的？他知道我嗎？知道你是我姑娘嗎？」

一個常家生就夠了，可千萬不要再出現萬家生，李家生。

聽著父親冷下來的聲音，方夢君趕緊解釋：

「我們是培訓時碰上的，他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也沒說過。爸，我是有些猶豫，可我想調動不是因為他，我就是想和你們在一起。」再有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他。

後面一句她沒敢說出口。

方立民起身就走。

這姑娘，白養了。這麼多年也白教了。

猶猶豫豫的的，跟他還遮遮掩掩的，說個實話這麼費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