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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羅場中養崽果然有問題》第39章 if線
台上,黑髮少年西裝筆挺,修長手指像是飛揚的音符,在琴鍵間飛舞,這是拉赫曼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由他彈來,閑庭信步,好似毫不費力——這是最負盛名的青年音樂家,伏黑惠。

結束後,少年站在聚光燈的中心,水色碧眸略微彎起,看向台下。

一襲松鶴和服,白玉扇簪斜插而過,歲月格外偏愛美人,轉眼十餘載,她依舊和少女時期沒有一絲分別。

這是他的姐姐,他心尖的月亮。

從小電子琴的亂彈一氣,到精心挑選的畢業曲,他的彈奏,她從來不會缺席。

「怎麼不換衣服?」

姐姐抬手整理他的領口,呼出的氣息就在他面前,她毫無防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正在用什麼樣的目光看著她。

姐姐的身體全部都藏在和服下,只有脖子,這樣誘人的肌膚,坦率直白地***出來,總是叫人移不開目光。

伏黑惠盯著看了很久,直到她把他打理整齊,才收回視線:「回去再換。」

回去換好衣服,姐姐會給他沏茶。

姐姐戀舊,喜愛京都的一切,伏黑惠也是個戀舊的人,他喜歡和姐姐有關的一切,尤其是她的茶。

甚爾喜愛白茶,那時候他還小,只能在茶室裡看著自己的爸爸,和名義上的姐姐交談,爸爸看向姐姐的眼神很奇怪,和他看所有人都不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伏黑惠總是也想要一杯。

「你還小。」姐姐的手會搭在他的腦袋上,輕輕給他遞來一杯果汁:「還不能喝茶哦。」

現在他長大了,從十五歲開始,他也得到了喝茶的資格,或許是出於小時候的執念,伏黑惠也最喜歡白茶,尤其是半年的白茶,被她仔細存放,滿含心意,不濃不淡,味道剛剛好。

她牽起他的手,朝他輕笑,用哄小孩的口吻:「回去了哦。」

有的時候真的懷疑姐姐是不是故意的,不然為什麼隨手做的一個動作,隨便的一個笑,也總會叫他心馳神往,神魂顛倒?

伏黑惠克制著回握的慾望,冷淡地點點頭,他還不想像中也一樣把心意都宣告出來,然後成為那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夏油叔叔說過,不能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不然的話,就會遇見倒霉的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撞見了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他正和友人交談,臉上是繾綣而又溫柔的笑,看起來斯文清秀,溫和極了。

隻單單看這個人的臉,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皮囊底下的淤泥的。

像是察覺了他的目光,青年抬眸看過來。

「太宰。」姐姐喊他,帶著擔憂和關心:「怎麼穿得這樣少?」

方才還笑得溫文爾雅的青年把笑斂起來,看她一眼,又看她身後的伏黑惠一眼,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太宰哥哥就是這樣的人,別人得到了姐姐的一絲特殊,他就算從姐姐那裏索取到了十倍百倍的補償,也不會感到滿足。

非得奪回來不可,直到姐姐只看著他,只和他說話,隻特殊對待他一個人。

想到去年那場爭吵,伏黑惠避讓地退後幾步,鬆開了姐姐的手。

直到這樣,太宰治才說話:「你穿得也不多嘛。」他盯著姐姐的脖頸看。

姐姐沒有回應,太宰治看了旁邊的人一眼,那個人會意離開,然後他走過來,輕輕咳嗽著——伏黑惠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裝病。

「姐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宰哥哥也願意喊姐姐了,喊得纏綿悱惻,曖昧不已,彷彿這幾個音節之中有著黏膩的絲線糖,一頭在他指尖,一頭被他強製地塞進姐姐嘴裏。

姐姐好像一無所覺,嘆息著把屬於他的披肩給了太宰哥哥:「最近風大,醫生不是建議少出門嗎?」

「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好沒意思。」

不記得是幾歲了,很小的時候,姐姐生病了,所以要一個人單獨居住,後來,太宰哥哥搬了進去,再後來是亂步哥哥,除此之外,再沒有別人了。

就連以姐姐丈夫自居的那兩個傢夥也不行。

他們走了一路,伏黑惠始終安靜地聽著,除了亂步和五條悟,誰都別想在這種時候插話,也別想分走姐姐的一點心神,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

說實話,他不是很能明白太宰哥哥的佔有慾,他們全部都可以,但是他不行,他應該明白的,他是姐姐的親生弟弟。

從小到大,他就沒有看懂過太宰治,伏黑惠只知道,他來了,今天的茶就沒有了。

送他回到自己的住所,姐姐就被太宰接走了。

伏黑惠看著空空蕩蕩的房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機,開始看錄像。

屏幕的光明明暗暗,少年始終坐得筆直。

「好冷啊,姐姐。」樓下,青年倚在她身上:「姐姐脖子好熱,被碰過了麽?」

她笑笑,幫他攏好衣服,輕輕說道:「要入冬了,出門多穿一些。」

沒幾步,就走到了家裏,鹿野憐推開庭院的門,帶著偵探帽的江戶川亂步就立即撲進了她懷裏。

「就知道太宰出門了,姐姐晚上一定會回來。」他仰著臉,孩子似地求誇獎:「今天亂步八點就起床了哦。」

「好厲害。」鹿野憐親親他的側臉,被他牽到屋子裏,太宰治慢悠悠地跟在後面,一直到深夜,庭院寂靜無聲的時候,他才爬到三樓,敲響了她的門。

這個時間,她正在洗澡,裏面沒有人回應,太宰治挑挑眉,推門走了進去。

鹿野憐洗好澡出來,就看見弟弟正坐在床上翻她的手機,他隻開了床頭的小枱燈,橘黃色的光沒有給他增添一絲暖意,反而襯得他的神情陰鷙極了。

她下意識退後一步。

這樣的神情,她曾見過許多次。五條大人每每提到她的弟弟,也會露出這種表情,那之後,就在這張床上,她承受著他的啃咬,他的索求,直到她嗚咽著求饒,他才會稍微停下來,含住她的耳朵,誘哄般說道:「憐說愛我,我就慢一些哦。」

「姐姐在想什麼?」太宰治抬眸看她。

她紅著臉搖搖頭,像是一個羞怯的少女。太宰治看了一會,控制不住褻瀆地去想:在那傢夥面前,姐姐就是這副樣子嗎?如果***去,用力撞她,姐姐會不會變得更可愛一點?

會的吧。

很小就發現了,姐姐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可愛的模樣,比如剛剛睡醒,總是會顯得有點懵懂,那時候最想叫人親吻,她是姐姐,怎麼能在弟弟面前露出這麼可愛的樣子?

故意的吧。

勾引弟弟的可惡女人。

「睡不著嗎?」她毫無防備地走過來,帶著一身洗過澡以後的香氣,坐在他身邊,摸摸他的額頭:「多穿點衣服。」

「會懷孕嗎?」他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對著她訝異的目光,太宰治模仿著江戶川亂步,做出和孩子一樣的好奇表情:「姐姐會給我生個小侄子嗎?」

「早點睡覺好不好?」她輕輕移開他的手:「已經很晚了。」

「要給姐姐吹頭髮。」太宰治拿起吹風機,移到她的身後,盯著她的脖頸——在頸後,咬痕密密麻麻,新舊交疊,他是男人,知道這些痕跡是如何留下來的。

滔天的嫉妒幾乎將他吞沒。這幾年,五條悟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而姐姐竟然也慣著他,就在這個房間裡,幾乎塞了一半他的東西。

「太宰。」笑意盈盈的,姐姐把他手裏的吹風機關掉,看向他,「很晚了,回去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呢?」

她沉默了一會,輕輕撫摸他的腦袋,就像小時候那樣,她輕輕說道:「太宰,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有的時候又感覺姐姐什麼都明白,就比如現在,她告訴他,他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別人都可以,只有他不可以。

「姐姐。」他一點一點壓著她,攥住她的雙手,埋在她脖頸喊她:「姐姐,你疼疼我好不好?」

鹿野憐略帶無措地看著天花板,直到夜色沉沉,他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滿足地朝她笑:「謝謝姐姐。」

她沉默著抿抿唇,別開眼,不肯看他,粉色的漂亮眼睛裏像是蓄滿了水。

這幾年,她的話愈發少了。太宰治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我們去國外好不好?就我和你,去一個沒人知道我們是親人的地方。」

她垂著眸,好像今夜才知道自己的弟弟長大了,神情無措且茫然,睫毛顫動著不答話。

「又在演戲了嗎?」太宰治嘆息著靠近她:「但是我很吃姐姐這一套哦。」

第二天早上,江戶川亂步在她做早餐的時候鑽進她懷裏,盯著她脖子上新的痕跡,像是十分好奇,抬手撫摸上來:「姐姐這裏怎麼了?」

鹿野憐問他:「喝橙汁好不好?」

「好。」江戶川亂步眯了眯眼睛,笑著說道:「姐姐還記得嗎?之前說過的,今天是聚餐日,大家都會過來聚餐哦。」

她一愣,低頭看他:「有說過嗎?」

「嗯!」江戶川亂步點著頭:「姐姐竟然忘了嗎?唔,也有可能我沒和姐姐說?」

鹿野憐下意識看了看玻璃裡倒映的自己,脖頸處,紅痕極其醒目。

「沒關係的啦。」江戶川亂步又抬手摸摸她的脖子,神情純澈:「就說是被蟲子咬了嘛,反正他們又不會多問的。」

聚餐日被推到了下個星期,晚餐過後,她在庭院的搖椅上小憩了一會,醒來就看見弟弟們正坐在她面前玩牌,極其認真的樣子,不知道賭博的籌碼是什麼。

「姐姐醒了?」中原中也面前堆著一大堆籌碼,抬起眸看她,神情有些迫不及待。

她彎彎眼睛,看過來的目光和看小時候的他們並沒有什麼分別。

他們已經長大了。

姐姐好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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