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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與玫瑰》第八章
最後一個音節,消沒在他冷不防吻住她的唇間,陶芯又驚又氣,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蠢透了才會被他給騙了。

她決定要抵死不從,沒錯,她是打算要抵死不從的……但是,當他的唇舌輾轉地深吻,那強悍到像是蠻不講理的佔有力道,像是火般直接赤裸地烙進她的心坎兒裡,讓她原本想要拒絕的堅固心壁瞬間被燒成了一團灰燼。

端木揚解開了對她的固技,一手探入她的髮絲之間,扣住了她渾圓的後腦杓,梳揉著她柔軟的髮絲,另一手則按住了她如玉般白凈,卻十分修長結實的大腿外側,緩緩地往上愛撫,指尖像是滲透般滑進她的短熱褲裡。

陶芯有一瞬間的僵硬,感覺他溫熱的手掌碰觸著她的臀部外側,那並非是教人難以啟齒的地方,卻足以教人感到十分害羞。

她的心窩正熱熱地燙著,就像是有一股難以排解的怦然,就要從心口裏蹦了出來。

在他的身上,泛著令她覺得熟悉而且難以抗拒的男性氣味,她覺得自己應該意識到些什麼事情,可是腦袋裏卻像糊成一片的泥濘,只能正視他強烈的存在感,以及對他的強勢侵略感到不知所措。

他放開了她被吻得又紅又腫的嫩唇,那嫣紅水潤的色澤充分地說明就在剛才被男人狠狠地給疼愛過了。

陶芯見到他眼眸裡泛著笑意,嬌美的臉蛋一瞬間紅得就像是顆熟透的蘋果,她覺得被取笑,伸手推打他。

端木揚咧嘴笑了,覺得她嬌羞的神態實在是太可愛了,大掌擒住她一雙手腕,固定在她頭的兩側,俯首啄吻她羞熱的臉蛋,親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上,然後是她纖細白凈的頸項,然後是因為用力抵抗他而線條變得分明的鎖骨。

「不行,別,那裏。」

陶芯喘息著,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就像是熨在她單薄的T恤上,那層熱度透進了布料裡,緩慢地、緩慢地從她的鎖骨移動到她胸前的柔軟上,明明沒有接觸,卻好像已經碰著了她最敏感的頂端。

在她的T恤裡穿的不是一般的胸罩,而是沒有襯墊的比基尼泳裝上衣,因為她一直都有運動的習慣,所以自恃不需要襯墊也可以穿得很飽挺,但她現在後悔了自己的過分傲慢。

端木揚完全可以感覺得出來,在他的唇與她嬌嫩的頂端之間不過隔著兩層不怎麼厚實的布料,隱約地可以感覺到布料上浮現了兩抹小巧的突起,他勾起一邊唇角,以唇印在那柔軟肌膚上的微硬,感覺到她的飽滿與馨香。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陶芯用著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將身子往上挪,她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以及嘴唇,還有挺直的鼻樑勾勒的微妙觸感,被他碰觸的地方,絲毫不受控制地泛起戰慄。

不行了!再這樣舒服下去,她一定會迷失掉!就再也不能堅持了!

「住手!你住手!」她的音量起初是微弱的,但是,最後的結尾卻是無比的堅定。

「如果我不呢?」他抬起眸光,笑瞅著她。

「那你大可以繼續做下去,可是,在我的心裏,你是強暴我的,這才不是什麼男歡女愛,你只會是一個強暴犯!」

她睜圓美眸一瞬也不瞬地回瞪他,就怕他不理會她的堅持,就怕他看穿在她堅強的武裝之後,其實是脆弱不堪一擊的意志力。

「為什麼?是因為那個你想嫁的男人嗎?」端木揚失笑出聲,強硬的態勢似乎沒打算放開她。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更清楚……更明白……」說到最後,陶芯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她自己也不太懂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但是,眼前的男人吸引著她,卻又讓她感到極不踏實。

她怕!怕把自己的手交給他,他會將她給帶往無底的深淵。

現在她好想見小揚一面,只要他跟她說會沒事,她就相信他!

端木揚看見她的眼底閃爍著迷惘與害怕,一瞬間,他想脫口而出,告訴她一切都會沒事,有他在,她隻管放心就好。

但是,最後他將想說的話給咽落回去,咧唇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記得我們去泛舟的那個湖嗎?」

「嗯。」她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轉移話題。

「你知道那座島的名字叫什麼嗎?」

「不知道。」因為是被勉強帶著去的,所以她連問都不想問。

「那座島叫做孕婦島。」

「那又如何?」被他帶開了話題,稍稍沖淡了陶芯想要見兒時玩伴的心情,努了努嫩唇,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

「關於那座島是有傳說的,聽說,在很久以前有一位王子,他想要娶一位仙女,苦苦追求不成,後來,知道了原來要得到仙女的心,必須要有人魚的眼淚才可以,他用了詭計騙到了人魚的眼淚,成功的追求到仙女。不過,結婚以後,仙女發現王子的騙局,一時傷心之下,肚裏的孩子也小產了,她將孩子的靈魂放進那湖水裏,並且祈求上天,願想要兒女的人來到那個湖邊都可以如願,聽說,有一對結婚很久但卻一直沒有懷孕的夫妻喝了那湖裏的一口水,回去之後就立刻懷上孩子了,聽起來很神奇,是不?你想我們——」

「我沒有喝!我沒有喝那個湖裏的水!」陶芯急忙地打斷他的話,有一瞬間的臉色蒼白,似乎被他所說的話給嚇壞了。

「你就不想我可能會使壞,讓人把那湖裏的水加到你的飲食裏面去嗎?」端木揚咧唇,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瞧她被他嚇得驚慌失措,他笑嘆了口氣,這樣總比見她傷神好。

雖說,更惡劣的版本應該是在他與她做愛之後,再把故事告訴她,這樣做對她而言會不會太殘忍呢?

「騙人!」陶芯嚇得想跳開,深吸了口氣,定定神,才又說道;「我已經不是三歲孩子了,就算喝了那個湖裏面的水又如何?我和你……我和你之間又沒有做過……不,是沒做完那檔事,所以,就算喝上一噸那湖裏的水,我也不會懷上你的孩子!」

「你知道先上車後補票的道理嗎?」

「知道,但是我跟你之間沒有那個問題,我不會和你「上車」,當然也就沒必要跟你一起「補票」。」上車是未婚有孕,補票當然就是結婚,現代這社會對這種現象早就見怪不怪了!她自然也不會太陌生。

「不,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先上車是指咱們去過了孕婦島,後補票是咱們要完成那檔事,好讓功德圓滿。」

「我才不會跟你「功德圓滿」!」快點來個人殺了她吧!陶芯美眸一眯,冷不防地抬腳給了他胯下一踢,趁他吃痛翻身之際,快速地跳下床。

「該死!」端木揚真的必須慶幸自己只是在半硬實的狀態,要不絕對會被她給一腳踢斷,「你這傢夥,就不怕以後——」

他猛然住口,阻止自己繼續說下去,但他真的很想告訴這妮子她差點就斷送了以後自己要用的東西啊!

「怕以後會怎樣?」陶芯見他痛成這樣,也覺得有些不忍,但她還是勉強自己狠下心腸,「跟在你身邊那麼久,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情資,我想,也是我該走的時候了,再見,別送了。」

「誰說我沒有?」端木揚還是半伏在床上,轉頭回眸喊住了她,一臉邪佻的表情已經看不見痛苦的樣子,「東西就在藏在我房裏的某個地方,如果你讓我高興了,我說不定立刻就交給你了。」

陶芯瞪著他的臉,抿唇好半晌不語,最後只是輕哼了聲,掉頭走掉,沒再提及去留的問題%

她當然是留下來了!

究竟是太想要讓此行的任務有突破,還是根本就鬼迷了心竅,陶芯最後還是決定多在男人的身邊待幾天。

如果說這趟她毫無收穫,那倒也不盡然,因為她爹媽生平就不是太愛享受的人,每趟出國回來,老是嚷著說想死了他們家巷口的蚵仔麵線,再不然就是一直說整個行程吃的東西沒個好,還是待在家裏溫暖。

不過,每次當她這麼跟小揚說時,他總是會笑笑,說兩個老人家參加的不是老人團就是大團進大團出,能配合團體客的好餐廳是少之又少,即便說是高級餐廳,對老饕而言也常是不入法眼的,叫她聽聽就好,別當一回事。

雖然老是笑他說這種話好像很經驗老道,但見他成天窩在家裏哪兒也沒去,實在是教人難以信服。

而這次她還真是見識到了!陶芯一手托著下巴,坐在餐廳最靠露台外緣的桌位上,剛吃完了一頓美味的佳肴,吹著海風徐徐,讓她心情特別好,剛好那個「牧羊人」接了一通手機出去說話,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聽說這家私房餐廳光是做熟客生意就接不完了,吃了果然教人驚艷,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她要帶爹媽和小揚來一趟,讓他們也嘗嘗。

「陶警官?」

一道有著遲疑的男性嗓音打斷了她的沉思,陶芯轉眸看見了一個熟人,他的真實名字在警局裏是保密檔案,不過他們懷疑就連那個真實姓名都不是真的,只知道他在外面活動時,人們會稱他「老鴇」。

「老鴇先生,怎麼你也在這裏?」陶芯只見過他兩次面,不過這位先生很堅持他們見面不只兩次,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他玩了一點小把戲,才會讓她過目也不會相識。

他說那並非是易容,而是再平常不過的一點小改變,只要有受過訓練的人就能夠辦到,但對於尋常人他們是不會說破訣竅的。

陶芯看著他明明五官都不差,湊起來卻是平凡無奇的臉,總覺得就連這副「真面目」,好像也藏著一點玄機。

「我剛才看見與你吃飯的那個男人.你與他是一塊兒的?」

「以目前這情況來說……算是吧!」

陶芯聳了聳肩,決定不在這一點上面太過堅持,因為就算她想否認,事實仍舊是事實,更何況被親眼目睹了昵!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算知道。」隻除了知道他的外號叫做「牧羊人」,以及是奪走她初吻的兇手之外,陶芯對於他的生平與身份知之甚少,她眸光一轉,將話鋒拋回去給對方,「如何?難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想賣你一個人情,不過,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我想應該也沒有人知道得很詳細,這個男人不太在公開場合露面,我也只不過因緣際會見過他一次,是在摩洛哥的一場私人宴會上,他與幾個枱面上的大人物都很熟絡的樣子,我聽見有人在談論他,他們叫他一個名字,那個字在西班牙語裡是「撒旦」的意思,陶警官,別說我沒勸你,我不知道你想從那個男人身上得到什麼情報,不過如果夠聰明的話,就該離他遠遠的。」

說完,老鴇意識到端木揚已經結束通話,往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了,他對陶芯點頭示意了下,飛快地閃人走掉。

端木揚見到老鴇離開,朝著一旁微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不著痕跡地追了上去,他回到用餐座位旁,笑著對陶芯問道:「你認識那個男人嗎?他跟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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