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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戲美人兒》第四章
雖然同樣都是歐陽家的人,可是歐楊靖一直都是蛀書蟲,待在家裏的書庫比外面有趣,三不五時女扮男裝去酒樓與一些文豪們比詩學造詣,也好過只能與一些親戚姊妹們聊風花雪月,而那當然是因為歐陽家的男人根本就不屑與女眷比學問,那太貶低他們的身價了。

所以她與歐陽萬塚及歐陽千畦並不很熟,只是曾經聽她父親說過他們兩兄弟算是家族裏最被看好的未來棟樑,雖然現在只不過是三品官,但是再過一段時日,他們歐陽家說不定就全靠這對兄弟了!

申時未過,歐陽靖已經把手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完,剛才去了西南角的膳房庫要了一些乾果當零食,原本這是不被允許的,可是她才花了沒兩天的功夫,就與負責看守照顧膳房庫的總管混熟了,這些日子凡是送進宮裏的奇味珍餚,她總是能夠先拿到一份嘗嘗。

然後去翻書房拿了幾本剛譯好的外邦書籍,雖然她能聽懂一些西來的外語,但是還不足以讀懂外文的書籍,進了宮之後,才覺得這真是個好地方,好幾大櫃奇書異典可以讓她消磨好些時間。

近午,陽光正暖,歐陽靖坐在閣房外,一旁的桌上擺著茶水乾果,還有一疊待閱的書籍,她靜靜地看著,直到有人接近,出聲喊醒了她。

「你就是那個把咱們歐陽家弄得人仰馬翻的歐陽靖?」歐陽千畦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地問道。

歐陽靖淡淡地抬起眸,同樣也打量來人,若是她猜得沒錯,面前這兩人應該就是歐陽萬塚與千畦,她聽說過他們兄弟的個性不同,比較深沉的是萬塚,而一副存心要找人吵架的當然就是千畦了。

「我是歐陽靖沒錯,可是,才這麼一點小事,就把歐陽家弄得人仰馬翻,咱們歐陽氏一門未免太過不禁事了吧!」

「你還敢狡辯?」歐陽千畦怒哼了聲,「要不是你捅出那麼大的樓子,我們又何必那麼辛苦——」

「千畦,你說夠了。」歐陽萬塚瞪了弟弟一眼。

「大哥,你為什麼要護著這個傢夥,本來咱們在朝廷裡過得平平順順的,現在可好了!大家好像都在作賊,稍微一有風吹草動就嚇得要命,費了那麼大的勁,就只為了一名女子,這又是何苦呢?我真的不懂爹他們在想什麼?!」

「可是她說得對。」歐陽萬塚看著堂妹美麗的臉蛋,語氣平靜地說道:「倘若咱們歐陽家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雞飛狗跳,那未免也太不禁事了。」

「可是——」

「可是,」歐陽萬塚接了弟弟的話尾,對歐陽靖說道:「倘若你真是個人才,歐陽家就算再辛苦也該保住你,但你能讓咱們瞧瞧你是否真有本事嗎?」

「你想怎麼試呢?」歐陽靖見招拆招,信手撚了一顆裹了糖霜的乾果丟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等著他們開口。

接到兄長所使的眼色,歐陽千畦點點頭,直視著她說道:「你知道半個月之前,北方軍營發生了一場無名大火?」

「知道。」她點點頭。

「那場大火燒毀十之八九的軍糧,剩下的頂多再撐半個月,現在朝廷要籌措新的糧草給將士們送去,可是江南米鄉數十天前鬧了大水,沖潰了運道,糧船無法北上,可皇上要我們想辦法在半個月內,把糧草送到北方去,現在朝中的大臣都在苦思,你能有辦法辦到這件事嗎?」

「我可以試試。」她揚起一抹輕笑,各打量了他們一眼,「可是,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情不夠有趣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你根本就做不到,所以想要藉口推諉,不想辦事吧?」

「不,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歐陽靖豈敢藉口推託,可是在你們的心裏,都以為我會做不到,最後向你們認輸討饒吧?」

兩兄弟遲疑了半晌,終於不約而同地點頭。

「是,我們心裏確實有此想法。」歐陽千畦一向是最藏不住話的,他直截了當地說了。

「那咱們就來下個賭注,如果歐陽靖最後無法擔此重任,必將向皇上辭官,從此你們心裏也就少了個礙眼的大禍害,可是,如果我能順利解決運送糧草之事呢?」

「你想要怎樣?」歐陽萬塚問。

「很簡單,從此你們不準再尋我麻煩,而且必須聽我的話,簡單來說,就是當讓我差遣的小嘍囉,如何?你們有這個膽量嗎?」

「你對自己就真的那麼有自信?」

「那當然不是,反正我在這位置早就待膩了,就算是丟了官職,我不覺得損失,也不覺得心疼,要是你們不敢的話,那也沒關係,我能了解。」

歐陽萬塚瞥見她眸底閃動的精光,他才正要拉住弟弟別做傻事的時候,歐陽千畦已經衝口而出。

「你能了解什麼?好,我賭!我哥也賭!我就不信你真能辦到!」說完,還附上一句冷哼,完全就是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歐陽靖笑咪咪地看著歐陽萬塚此刻的愕然表情,一副「你自己要膛渾水,幹嘛把自己的親哥哥也陷害下去」的苦澀樣子。

她聳了聳纖肩,一臉同情地對歐陽萬塚說道:「若是這次你們僥倖能贏,記得,把你家小弟看好一點。」

聞言,這下子歐陽千畦更不爽了,跳起來大叫道:「你不要一副已經贏了的樣子,要不然咱們再來加賭,如果你能贏,我們兄弟就替你做牛做——」

歐陽萬塚飛快地掩住親弟的烏鴉嘴,苦笑著對歐陽靖說道:「多謝你的忠告,我會記住的。」

說完,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歐陽千畦帶走,不讓他們兄弟倆再賠更多進去,再讓他說下去,說不定「結草銜環」、「肝腦塗地」這些話都會跑出來,而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那就是歐陽靖絕對會贏!

看著兩兄弟離去的身影,歐陽靖輕笑了聲,這對兄弟對她不爽,她心裏對他們也沒多大好感。

因為她心裏半點都不以為未來的歐陽家只能靠這對兄弟,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就把辦這差事當挑戰,把收這雨兄弟為手下當做是娛樂囉!

初秋的風涼涼地吹在枝頭上,葉梢淡淡地轉黃,枝頭上的柿果子雖然還透著青澀,但應該再過不了多久便會熟成蒂落。

亭台邊,小池旁,沉香裊裊,伴隨著茶香,聞之令人心脾盡開,隨著涼風爽送,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怡人風情。

棋子落在盤面上的聲音,在閱靜的空氣之中顯得特別清脆,李允嗣落子之後,抬眸笑看著面前的男人。

「說實話,你心裏到底在盤算什麼?」

「沒,朕心裏沒在盤算。」李舒懷聳了聳肩,沉邃的眸光盯在棋盤上,對於那問題似是漫不經心。

「本王該相信你這番話嗎?」李允嗣冷笑了聲,看著面前那張不動聲色的俊顏,「你讓那名白衣少年進了朝廷,不會是沒有所圖吧?」

「他有名字,叫歐陽靖。」李舒懷語氣淡淡地提醒他。

「這我當然知道,你知道他被同僚找麻煩嗎?」眼下,送糧到北邊關防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誰都在等著瞧熱鬧,誰都不信才不過進朝廷數月的歐陽靖可以辦到那件事。

「知道又如何?朕是君,對待臣子要大公無私。」李舒懷話鋒一頓,揚起眸子,不悅地覷著他,「皇叔如果無心在棋局之上,那咱們還是別下了吧!」

「那好,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想要這少年嗎?」李允嗣不再言詞閃爍,一針見血地問道。

此話一出,池畔驀然陷入一片久久的沉寂,這時,祿公公領著一名朝官穿過長廊,往這裏走過來。

「微臣魏謨叩見皇上。」朝官拱手參見。

「快平身,朕要你去辦的事情,結果如何?」

「臣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見皇上,回皇上的話,已經辦成了。」

「此言不假?」

「是,歐陽靖只花了十天的功夫,就把糧草平安地送到北方邊防,臣相信回報消息的將士已經在回京的路上。」

「他用了什麼方法?」李舒懷迫不及待地問。

「就地買糧!以往朝廷都是在南方米鄉買糧,再往北方送去,眼下運河潰堤,取糧不易,在距離北方邊防不到百裡的地方,有一個糧貨的集散大市,他派人快馬加鞭到當地將多餘的糧食全買下來,先往北方送去,先解了燃眉之急,不足的部分再等運河修復之後,從南方運送過去。」說著,魏謨的口氣不禁有些激動,同樣身為朝臣,誰也沒想到有這個好辦法。

他們太過守舊,太過墨守成規,倘若是平常時候那倒還好,可若是發生危難之時,難免一個個亂了手腳。

有好半晌的時間,李舒懷不發片語,只有一抹淺淺的微笑勾在唇畔,他揚手揮退了魏謨,轉眸直勾勾地覷著正在等待答覆的李允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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