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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130:故人不在
今日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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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折清見她笑,臉色卻正了幾分,道:「沒有十足的把握切記不要輕舉妄動,日後時機還多,不可衝動行事。另外,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你且等我片刻。」

落銀不明所以,卻見徐折清已經起了身,便隻好坐這兒等著。

沒多大會兒,徐折清便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張折起的水紋紙,他遞到落銀手中,笑著說道:「應該對你有用,但能不能把握好時機便看你自己的了。」

落銀看了他一眼,低頭將紙張攤開來看,上頭寫著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正是徐折清自己的字跡。

落銀看罷,微微有些驚訝,「這……這是朱喬春的正妻?」

徐折清微微點頭。

落銀好大會兒才反應過來徐折清的用意,有些複雜地笑了笑,道:「沒想到徐大哥平日裏還操心著懲治惡人的事情……」

不然,怎會知曉的如此詳細,只怕沒少花功夫人脈去打聽吧。

「非也。」徐折清笑著搖頭,「除惡我沒興緻,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以防萬一?

落銀聞言微怔,驀然之間,心裏對徐折清的認識更深了一些。

表面上他與各路人馬周旋,表面上怎麼也看不出他會是與人為惡之人——但他手中卻藏有「萬無一失」的準備。

只怕不止朱喬春,許多人的把柄和弱點他都或多或少地掌握了一些吧?

這種伎倆在現代商場也不少見,她自己也曾涉入過這些。但也僅限於某些方面的相互製衡罷了。

而徐折清,手中卻掌握著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脈……

「所以你要記住,處處留意一些細節……說不定日後便能起到大作用。」徐折清仍舊是含著笑的,和煦的笑容完全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談論什麼爾虞我詐。

這些落銀都是知曉的。但她自認卻是做不到徐折清這麼周全。

她忽然有些不敢想像,徐折清是在怎樣一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才能做到這麼面面俱到,養就了安排別人的去路的習慣,將一些都穩穩握在手中,並對待任何事情都淡若清風。

她想不到。

但卻能確定。比於她前世,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

落銀從徐家回來的時候,葉六郎也已經從鏢局告假回到家了。

月娘將父女二人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收拾好了,因本著早去早回的心思,決定用罷了午飯就上路,葉六郎自己趕馬車,就不找車夫了。

今日鏢局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南風便回來一同用了午飯,席間沒少對落銀進行叮囑,什麼路上也注意什麼啊諸如此類的走鏢經驗。

自從那一晚落銀跟他明言過後。南風倒也彆扭了幾天,但沒多久就適應了過來,對她的態度也漸漸地趨於兄妹間的模式。

這讓落銀很欣慰。

用罷了午飯,待月娘將蟲蟲哄睡著,父女二人這才動身,就怕小傢夥哭著鬧著不讓走。

但就要苦了月娘了。等蟲蟲一醒,晚上見不到姐姐和爹爹,只怕得要鬧了。

想到這落銀倒是真的有些心疼,葉六郎因為走鏢三天兩頭兒不回來也正常,小傢夥也適應了一些,但她就不一樣了,每回她放工回來,都能見蟲蟲在家門口等著她,身邊坐臥著來福,來福是家裏新添的一員。半月前買回來的一個狗崽子,通身黃色的長毛兒,胖乎乎的跟個肉球一樣,很討喜。

等晚上等不到她放工回來,指不定得哭成什麼樣子呢。

落銀不由地嘆了口氣。

隨即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心道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這事她本來沒有譜兒,只打算見機行事的,可現在有了徐折清提供的這個『切入口』,落銀便覺得事情應該會好辦很多。

天黑之前,他們的馬車趕到了京城外的汝陽縣裏,這路線都是葉六郎之前計劃好的,每天趕多少路,在哪裏歇腳。

從京城到汾州的路他走了不是一次兩次,再加上走鏢的經歷,對路線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

父女二人找了家普通的客棧,先點了些飯菜果腹。

這時,一個頭戴帷幕的瘦弱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直接走到櫃枱前,低聲吩咐道:「給我一間上房,弄些簡單的飯菜送過去。」

然後,掏出了一錠碎銀子放到櫃枱上。

掌櫃的微微一怔,倒不是其它,而是這位公子哥兒有著一雙很白嫩的手,一看就知道是沒幹過粗活兒的。

「好嘞,阿六兒,帶這位公子去上房歇息!」掌櫃的沖小二吆喝了一句,隨後又轉過頭去對那頭戴帷幕的男子說道:「公子稍等,飯菜待會兒就給你送上去。」

男子微一點頭,隨著小二上了二樓去。

正等著飯菜的落銀和葉六郎不由地打量了那背影一眼,葉六郎只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來,是覺得並非什麼危險的人物,遮著臉可能只是為了方便吧,便沒多去留意。

「昨個兒從京城裏來了好多官差呢,好像是在找人,連賭場都沒放過,陣勢大得很啊,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旁邊有人酒足飯飽,並未急著離去,而是閑聊了起來。

「嗨!這你都不知道啊!」另一人笑話道。

「哦?你知道?快說來聽聽啊!」

「我說你們吶,瞎了眼不成嗎?咱們縣衙裡今日不是都貼出畫像來了嗎,是京城裏派人來通報的,說是夏大人家的千金賭氣離家出走了,現在正四處找呢!」

「啊?夏大人,哪個夏大人啊?」

「不就是夏通政司參議,夏子南大人嘛,能還有哪個夏大人啊!」

落銀聞言吃驚不已。

這說的該不是夏靜秋夏小姐吧!

「這小姑娘……脾氣真是驕縱的厲害啊,你說她一個弱小女子,自幼嬌生慣養的,一人孤身在外萬一要是——」

說話的人說到此處驀然停住,沒有再往下說下去,但各人心裏卻也都明白。

幾人圍在一起又是一陣唏噓感嘆,又有好心的人說待會兒我衙門門口看看那尋人的告示,認一認臉回頭幫著留意一二。

聽到最後,落銀幾乎已經確定他們口中所說的就是夏靜秋沒錯了。

這小姑娘脾氣確實不怎麼好,可離家出走未免是太欠考慮了一些。

雖然僅僅見過幾面,但二人也還算處得來,落銀便一時間不由地有些擔心,隻想著路上也盡量地留意、打聽一些。

……

然而事實卻是,一路上父女二人是也沒少打聽,可卻沒有一人見過符合條件的姑娘曾經路過。

「哪兒能那麼巧,小姑娘賭氣離家出走一般不會走太遠,怎會跑到汾州這大老遠的來,說不準現在人已經找到了。你也不要過分擔心——」葉六郎邊趕著車邊說道。

落銀點點頭,覺得葉六郎說的有道理。

一般的因為和父母賭氣而離家出走,多是以沒錢吃飯或是想家了而主動服軟乖乖回家告終。

但她不知道的是,夏靜秋這次離家出走,卻並非像外面傳的那樣,僅僅是因為和家人賭氣。

馬車漸漸地駛入了汾州境內,落銀和葉六郎沉默不語,各自陷在回憶裡,想著從前的事情。

這片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天空下,似乎連空氣都是熟悉的。

路過白頭山的時候,落銀倚在隱囊上,伸手將馬車簾撩開。

他們離去的時候是初夏,現在卻已經步入深秋,白頭山頂上因為那場大火的緣故目前是處於寸土不生的狀態。

不知道明年春天,能不能恢復以往的綠意盎然……

落銀望著那黑禿禿的山頭漸漸地在視線中往後退卻著,心裏的沉重濃的化不開。

故人都已經不在了……

良久,她將馬車簾緩緩放了下去,隔去了外方的景象。

落銀伸手撫摸著胸口處掛著的老寨主留給她的桃木墜,忽然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

朦朧間,彷彿又看到了那個一頭銀髮,卻滿臉英豪之氣的老人,在不遠處沖她招手,臉上的皺紋隨著慈祥的笑意舒展開來,都堆積在眼角下面,然後沖她喊道:「銀丫頭,快來瞧瞧,爺爺又給你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

……

……

到了汾州城的時候,已過了未時。

先找到了安頓的客棧,將一切都安置妥當了,葉六郎才問落銀什麼時候去茶莊。

落銀笑笑說道:「不急,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爹您好好歇一歇吧,茶莊裡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葉六郎聞言點著頭,一連十幾天的趕路,雖然路上也有休息但卻也令人疲乏了,再者說了,茶莊上的事情他又幫不上什麼忙,交待了落銀不要四處走動,他便回了客房睡午覺去了。

落銀也不急著立刻去著手辦事,本也欲先歇一歇,但躺在牀上,卻是無論如何也閉不上眼睛。

好巧不巧的是,葉六郎選的這家客棧,剛巧就是去年她跟易城住過的那家客棧。

若說在祈陽還好一些,那麼眼下回到了故地,可以說是心裏隱藏壓製的情緒再也剋製不住了。

她是個很容易想多的人,易城這麼久沒有音信,她設想過了無數的可能,而最怕,也覺得機率最大的一種可能卻是——他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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