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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347 不死不休
榮寅無聲冷笑,眼睛未有抬一下。

盧安淼見狀眸光一寒,「看來你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父王!還同他說這麼多幹什麼,如果不是他,妹妹也不會慘死獄中!就算今日他肯歸順於我們,我也要親手取下他的項上人頭,為妹妹報仇雪恨!」盧清鋒一提到盧清芙,眼中便浮現了滔天的怒意。

聽兒子提到屍身未寒的女兒,盧安淼心中亦多了幾分忿然。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柄,舉目看向神色威嚴的鹹豐帝,道:「皇兄,你我畢竟兄弟一場,所以你儘管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太難看。至少會給你留一條全屍——到時就遂皇兄的願,以皇兄因病暴斃……昭告天下。」

鹹豐帝冷哼了一聲,結了冰的目光直直的逼視著盧安淼,眼底除了深藏的怒意之外,還有幾分嘲諷,「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然而正是這種睥睨與嘲諷徹底激怒了盧安淼。

為什麼從出生到現在,甚至是死到臨頭,鹹豐帝都是一副高他一等的姿態!

「今夜我就要讓你體會體會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女一個個死去,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盧安淼仰臉笑了起來,邊指向盧磬和長玉公主等人。

「一個不留……今夜我要血洗慶隆殿!」

「父皇!」

「哇!」年紀小的公主們,被嚇得大哭了起來,「父皇……」

「是嗎。」鹹豐帝依舊噙著冷笑,全然不為所動。

盧安淼見他這副模樣,心底沒由來的竟覺有些發虛。

為掩飾這種心虛,他臉上的怒氣愈盛起來,聲音也跟著越發急不可耐,朝一側的士兵們高聲催促喝道:「給我殺!」

他偏要看看他能撐到幾時!

他一定要看到鹹豐帝對他求饒的樣子才能甘心!

「父皇!」盧磬眼見一眾士兵持刀而來,沖著最前面啼哭不止的麽妹而去。嚇得臉色煞白,卻絲毫掙脫不得。

「王爺!」

殿外忽有士兵的急報聲傳來。

盧安淼眼皮子一跳。

那士兵已然疾步入內,行至盧安淼身前來不及行禮,便忙稟道:「啟稟王爺。大事不好了!宮外忽然湧入近十萬不明軍力,現正往慶隆殿而來……我軍將士傷亡慘重!」

近十萬不明軍力?!

這是怎麼回事!

盧安淼瞳孔一縮,神色震駭。

「父王!」盧清鋒大驚不已。

就在此時,似乎隱隱有了廝殺聲入耳,由遠及近……

同方才不同,這種廝殺聲再也無法讓盧安淼覺得暢快淋漓,反而是打從心底湧起了一陣驚慌。

他向來討厭一切不在安排之內的事情發生。

盧安淼看向鹹豐帝,嘴角揚起一抹複雜而猙獰的笑意,「皇兄原來早有提防!」

但是這上十萬的軍力,是何時隱藏在皇城之內的……他竟然毫無所察!

如此想來。今日的一切竟都是鹹豐帝設下的局,就等著他往裏面跳。包括什麼長生丹、昏死、駕崩……都是事先計劃好的!

「在你起逆反之心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料到會由此一日。」

「哈哈!」盧安淼瞬間將眼底的神色掩去,轉而換上了一副運籌帷幄的表情,「難道皇兄你當真認為這區區十萬兵力就能困得住我不成!」

縱然他那數十萬軍力一時半刻趕不過來。可他尚有程思謠相助!

不管怎麼算,到最後贏的都還是他。

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算一算時辰,榮家軍是也趕不及在程將軍前頭過來……」盧安淼兀自笑著,邊看向榮寅說道:「說來倒是奇怪,這個時候賢侄不好好帶兵,反倒跑來皇宮陪葬,實在令人費解。」

這種時候。一軍之將都不在軍中,何以能定軍心?

「我榮家軍紀律嚴明,這一點就不勞王爺操心了。」榮寅口氣莫測。

一旁,自打鹹豐帝露面之後就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的盧治,眼神微一閃動。

按照之前的計劃,榮寅勢必是要留在營中率兵領仗的。

可是……陰差陽錯之間。宮人將葉落銀母女二人請進了宮來。

這種時候,最危險的地方莫過於宮中,牽一髮而動全身,稍有不測,性命便會不保。

抬眼望向那站在榮寅身後神色不定。但眉眼間深藏著一股無畏與堅毅的少女的精緻臉龐,盧治嘴角微一抿起。

榮寅竟將這女子看得比舉國存亡之事還要緊要。

落銀似有所查,腳下微微側開一步,將臉轉向了內測。

盧治見狀,牽起唇來,無聲一笑。

盧安淼已經差人放出了煙火訊號,催促程思謠儘快趕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鹹豐帝和榮寅的態度,實在太不尋常……太過冷靜。

縱然他此番入宮帶領的皆是精銳之士,但以少敵多又哪裏有任何勝算可言!

鹹豐帝這邊猶如從天而降的十萬奇兵,是他之前不曾預料到的。

此前因聽聞鹹豐帝暴斃,此乃錯過既失的大好時機,他雖難以壓製激動之情,但也心知此番起兵難免有些貿然,畢竟安親王府的主要軍力一直都豢養在皇城數百裡之外,一時半刻調動不便。

然而就在他心潮澎湃舉棋不定之時,程思謠卻忽然投入麾下,為他省去了最後一道隱憂!

有程思謠的北營兵力相助,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所以才有了今夜這雷厲風行的逼宮之舉。

想到程思謠很快就會趕來,盧安淼心神稍定。

只要程思謠一到,這十萬兵力又有何懼?

說到底這不過是鹹豐帝垂死前的掙扎罷了,無非是拖延一些時間。

「王爺,程將軍已經帶兵趕至內宮門外!」

有士兵難掩激動的進來稟道。

戰事已經逼近慶隆殿外,盧安淼帶來的軍力幾乎已經無力抵抗,節節後退著。

可盧安淼卻絲毫不擔心。

這些人本來不過就是開路斧罷了,死便死了,沒有什麼好惋惜的。

只要能坐上這把龍椅,他不在乎付出任何代價……更何況區區幾萬人命。

近二十年的籌謀與隱忍,都將在這一日塵埃落定——

落銀覺得耳膜都要被殿外的廝殺和慘叫聲震破,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幾乎令她作嘔。

「很快就沒事了。」榮寅伸手暗自握緊了她袖中的手指,才驚覺落銀手心冰冷猶如冬日寒冰。榮寅微一皺眉,當即將綿綿不絕的內力透送到了她的手心中。

落銀漸漸回神,而後反手握住了榮寅。強自穩定著心神,盡量將感知放到最低。

他說很快就會結束了,那麼一定很快就能結束。

「王爺!」

身負重傷的安親王府士兵踉蹌奔入內殿。

「可是程將軍到了?」盧安淼眼風一掃鹹豐帝,噙笑問道。

「程將軍已至內宮,正朝此處趕來……可是,可是榮家軍也緊隨其後!」士兵說話的口氣都在顫抖。

榮家軍竟也到了!

怎麼會那麼快……

他不是吩咐過程思謠,要分散一部分兵力來以防萬一,用來拖延榮家軍趕來嗎?

莫不是出了什麼差池?

可是程思謠人都已經趕來,又豈會有什麼差池?

可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眼下最要緊的是,程思謠所率的北營軍力同榮家軍硬碰硬起來,有幾分勝算!

盧安淼神色起伏不定,隻一瞬間,心底就有了計較。

北營駐紮城外多年,主要起的作用就是護國之責,但近年來國泰民安,夏國國力漸壯,無人敢犯,北營士兵多是過慣了安逸的日子,比不得在險惡的沙場上浴血奮戰活下來的榮家軍。

怎麼想都不對勁……

縱然是沒有程思謠的阻攔,榮家軍也沒有可能在得知消息之後,就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趕過來!

除非……

盧安淼神色一僵。

除非是榮寅早就料到了這一切,暗下早已有所準備!

是了……鹹豐帝既然設下這個圈套等他來鑽,那麼定已想好了萬全之策,不消多想,榮寅定也早已知曉這個計劃。

方才盧安淼還未意識到這張網究竟撒的是有多大,此刻想通醒悟過來之後,才驚覺已經被全然籠罩在了其中!

「父王……榮家軍也來了!」盧清鋒見盧安淼似在走神,焦急萬分的提醒道。

他也清楚榮家軍所向披靡的可怕!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精銳之師,只怕就連宮中的禁衛軍也不能比。

原本按照之前的計劃,他跟隨盧安淼進宮奪位,程思謠負責在宮外攔截榮家軍,他是根本沒有跟榮家軍交戰的可能的。可是現在……榮家軍就在外頭!

正在一步步的朝他逼近!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盧清鋒就怕的不行。

盧安淼咬緊了牙關,十指亦緊握到骨節發白。

這些變數皆是始料未及,如今看來今夜必定是少不了一場惡戰了!

「盧安錦——」盧安淼忽而舉劍直呼鹹豐帝大名,眼神中似乎迸現著烈烈火光,挺直的偉岸身姿裡蘊含著無盡的殺意,口氣冰冷陰鷙,「今夜在這慶隆殿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面對盧安淼不死不休的決絕,鹹豐帝卻是緩緩地搖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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