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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111:兩地相思
第四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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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葉六郎和南風早早用罷了飯,就整裝待發,神采奕奕地直奔鏢局去了,衝勁兒十足。

月娘和李方氏見這爺倆已經有了盼頭,二人便也坐不住了,用罷了飯,便帶上了平日裏的幾件綉品,拖著落銀和蟲蟲一起出門兒了。

既然要做綉活兒,而且月娘的手藝又屬上乘,李方氏經過這幾年的練習也屬於中上遊,所以她們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綉莊——如雲閣。

跟昨日她們去的那胭脂鋪不同,她們一走進去,便有綉娘上前笑著詢問,需要什麼。

眼光更沒有因為她們的穿著而有任何異樣。

果然,但凡大些的店,都懂得對待客人要態度一致的道理,這樣生意才能長久。反而是那些小店,多是自詡開了店就了不得了,才會對客人挑挑揀揀,絲毫不懂為商之道。

「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賣幾樣兒綉品的,您看看能不能收?」月娘本來就柔弱至極,這麼一說,口氣好的更是讓人無法拒絕。

聽她們是來賣綉品的,那小姑娘也不含糊,笑著道:「這事兒我還真做不得主,不然你們先坐坐,我去請我們管事的出來跟你們談?」

月娘當即含笑道謝,說麻煩姑娘了。

幾人便坐在外堂等著,不多時,就有一個年紀三十歲左右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身著一身銀色的盤扣兒對襟長袍,上頭綉著精緻的木槿花葉,五官平平,但眉宇間卻有股濃濃的書卷氣,乍一看,哪裏像個商人,倒像是個學識淵博的書生才對。

見到月娘幾人,他先是守禮地一揖手。臉上掛著令人舒服的笑容,道:「在下如雲閣掌事季牧風,方才聽說幾位是來賣綉品的?」

落銀幾人忙站起身來。

「正是。」月娘笑笑,示意李方氏將帶來的綉品拿出來。

季牧風點頭接過,並未因布料的尋常而喪失興趣,因為他方才第一眼就看到了不尋常的地方,再接過來打量了兩眼,見手中的綉面兒正反兩面都是栩栩如生的牡丹圖,臉上的笑頓時凝住了。

季牧風窒了片刻。

「這是……雙面綉!」

他驚訝地出聲。

雙面綉。已經失傳很多年了,怎會突然出現在這位婦人是手中,他忙又問:「敢問這雙面綉可是出自夫人之手?」

旁邊的幾位綉娘一聽到「雙面綉」三個字。紛紛變色。放下手中的活都圍了過來。

「對,這綉品皆是我親手所綉。還有其它的,是我嫂子繡的,下面那兩塊帕子便是尋常的綉法兒了。」月娘相比於他們的震驚,顯得淡定的太多了,因為她並不知道這世上懂得雙面繡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擱她眼裏。不過是比尋常的綉法兒費些心思,多花些時間而已,其他的並無太大區分。

季牧風又將下面兩塊拿上來細看,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這樣精湛的綉技,說是罕見絕不為過啊……

一旁的那些綉娘。也都露出驚嘆的表情來。

季牧風向來是個賞識人才的人,當即便詢問道:「二位夫人既是來賣綉品的。想來並非其它綉莊裏的綉娘吧?」

月娘搖搖頭,「我們都是在家自個兒綉著用以解悶的。」

李方氏在一旁也點著頭。

季牧風聽得此言,頓時有些激動地道:「那二位夫人可有興趣來我們綉莊做綉娘?在下保證,必定不會虧待夫人!工錢定是京師最可觀的!」

落銀和月娘還有李方氏都有些錯愕。

她們來這兒,本來就是打著賣綉品的旗號來開一開路,看他們能不能認可月娘的綉品,而後再想著能不能接些綉莊裏的散活兒拿回家做,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管事的竟然張口就要僱用她們為莊子裏的綉娘!

她們也覺自己繡的不錯,但畢竟沒跟外頭的綉品做比較過,特別是此地又是京師,所以存了不確定的心思。

眼下的情況,這等的好事,卻是想也沒有想過的。

然而卻是在落銀意料之中的,她之所以建議月娘她們來最大的綉莊,便是想著能有高人慧眼識珠。

「來這裏做綉娘……這,這個我倒沒有想過。」月娘喜出望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是要拒絕的意思嗎?

季牧風微微皺眉,又問:「夫人可是外地來的?不會在祈陽長待還是?」

「不不不。」月娘忙擺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落銀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隻得上前替她表達著自己的意思,道:「我二娘因為要看管我弟弟,所以暫時不能離開家,不然季管事您看這樣成嗎?讓我二娘她們把綉莊裏的活計拿回家做,然後按數兒收錢,怎麼樣?」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月娘點點頭,笑著道。

原來是這樣……

季牧風不由鬆了口氣,這樣也是無妨的。

「自然沒問題,由我們綉莊提供布料和花樣兒,然後夫人來綉,綉完了到綉莊來交貨拿銀子,如何?」

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月娘和李方氏肯定是沒意見,於是季牧風又將價格談清楚,普通的綉品和雙面綉價錢不一樣,大小不同價錢也不一樣,總之極盡其詳,而且開出的價格不低。

一切都談妥之後,季牧風當即讓人拿來了一些綉料還有綉圖,甚至各色的線和陣也備的很齊。

專業程度可見一斑啊。

落銀和月娘道了謝,這才喜不勝收地離了綉莊而去。

……

晚飯剛剛做好。葉六郎和南風便踏著暮色回來了。

頭幾次走鏢,必定不會讓他們走多遠的鏢,出城不到百裡,運送一車絹布而已,期間也沒有任何風險可言,故天黑之前便趕回來了。

飯桌上,提起一路上的見聞,南風可謂是滔滔不絕。眉眼飛揚,說到盡興處還拿手比劃著,連飯也顧不上去吃。

葉六郎也說了些收穫,說是跟帶他的那位鏢師學到了不少東西,覺得挺容易上手的雲雲。

飯後,坐在院子裏消食的時候,月娘這才隨口跟葉六郎一提做綉活兒的事情,葉六郎當然沒有意見,月娘成日呆在家裏。有個解悶兒的活計也好,隻說不要讓她太過勞累,適當地綉一些便可以了。

月娘聽在耳中。就溫柔地笑。

看著這其樂融融的情形。落銀一時有些失神。

如今,什麼都妥妥噹噹,和和美美的。

一切都比想像中的還要順當。

她本該覺得滿足了才對。可是,卻清晰的覺得心口處空缺了好大一塊,任何東西都填不進去一樣……

她知道,那裏裝著一個人。

抬頭望向夜空。卻見是陰陰沉沉的,一塊塊的烏雲緊緊密密地挨著,星子僅能從縫隙中掙扎著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時隱時現。

同一時刻的汾州城,卻是月明星密。晚風習習。

城中最大的華容客棧是整夜都不關門的,以防有夜裏投宿的客人上門。

二樓一間上房中。有身材欣長的男子立於窗前,巍然不動,一雙又黑又亮的眸子,似若此刻漆黑夜幕中的繁星一般。

窗外的夜風吹進房中,桌上的燈火便一陣劇烈的搖曳。火光將他的側臉打上了一層濃濃的暗影,整個人越發被襯托的不容侵犯。

不知這樣站了多久,一聲「吱」地開門聲響,劃破了這種寂靜。

男子的身形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些,問道:「怎麼樣,查清楚白頭山失火的原因了嗎?」

剛進來的黑衣人立在他身後,不管他看不看得到,還是規規矩矩地行了跪禮,而後才開口道:「回稟主子,白頭山失火的原因被汾州官府定為是匪賊為躲避抓捕而自行焚的火。」

男子聞聽,沉寂了許久。

那黑衣人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將其他的消息也如實說了出來,「還有主子讓屬下打探的那些人,他們全部葬身於那場大火之中,屍首是衙門親自驗的屍,確鑿無疑。」

確鑿無疑……

男子深淵般的眼眸中,最後一絲光彩也徹底黯淡了下來,頓時被一片漫無邊際的漆黑所取代。

這四個字彷彿帶著不可思議的力量,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心口,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他走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

不,他絕對不信!

葉落銀是什麼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怎會為了一個區區剿匪,便引火*?

這哪裏會是她的作風!

可若是安好,又為何不給他回信?

心神起伏之際,他一拳重重地砸在窗欞上,將窗子震得咯吱直晃。

黑衣人抬眼看向他,即使只是一個背影,卻也能使他覺察到一種鋪天蓋地的涼意,讓人不寒而慄。

他很好奇,那段時間裏,主子究竟在這裏遇到了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人……

是白頭山上那窩山賊嗎?

可是依照主子的心性,又怎麼會將這等人放在眼中?

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他將頭垂下,恭謹地道:「主子,明日一早便要啟程回去了,此次您貿然來此,已經是——」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男子打斷,「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沉頓了片刻,隻得道:「屬下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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