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405 找上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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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紀海點點頭,提步跟了出去。
月娘等人自打從昨夜到現在都是沒有合眼的,肖肖半夜歇下了是不知落銀的病竟有那麼嚴重,此刻見月娘在一側守著落銀,便上前勸道:「夫人,我來照顧小姐就成,您去歇一會兒吧。別等回頭小姐的病好了,您再給累倒了。」
落銀現在各方面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只是身子太虛,一時間無法清醒。
月娘卻是搖頭,想到這次落銀的病症若非她粗心大意,若是能早些將情況與方瞞說明,根本不至於讓孩子經歷這麼一場驚險的生死。
而且昨晚那葯,如果沒有葉流風的及時出現,只怕……
每每想到此處,月娘都怕的冒冷汗。
縱然現在落銀已經平安無事,可她內心作為一個母親的愧疚卻久久無法消散。
肖肖剛想再勸,卻聽月娘對她說道:「不然你出去四處打聽打聽,看有沒有睿郡王那邊的消息傳回來……」
落銀擔心著榮寅,她也不例外。
落銀之事已經化險為夷,希望那孩子……也能平安無事,早日凱旋歸來——月娘在心裏默念道。
肖肖依著月娘的吩咐出去打聽消息去了,而葉流風和紀海夫婦二人。已然來到了白國公府。
府裡的下人都是認得他的,客客氣氣的將這尊冷麵神請入了花廳中。
「我家老爺早朝還未回來,勞煩稍等片刻。」僕人讓丫鬟奉了茶。又恭謹的說道。
葉流風沒有說話,但那表情儼然是一副要死等到底的樣子。
紀海雖也是覺得事情跟白家人脫不了乾係,但也跟月娘一樣,是信任著白景亭的。
加上落銀已經脫險,所以她此刻坐在這裏,是不如昨日裏那般著急,反倒有些劫後餘生的閑情。
朝廳外看去。只見白府的管家正和下人丫鬟們耳提命面的交待著什麼。
「今日是太子妃回門的日子,待會兒可千萬不要錯了禮。更記得要改口,不然惹了太子妃不悅,誰也擔不起!」
「是。」一乾人齊聲的應下。
紀海瞭然,原來今日是白瑾瑜回門的日子。
算一算時辰。該是在未時左右,想來該碰不上面的,紀海便放心了。對於那個蠻橫跋扈的大小姐,紀海當真不敢恭維。
夫婦二人坐了約莫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白景亭便回府了。
一聽到葉家有人過來,白景亭回院換了套常服之後沒做耽擱,便來花廳見人了。
「白大人,打攪了。」葉流風和紀海見白景亭過來,都站起身來。
「二位請坐。」白景亭並不知落銀的事情。此刻雖是端著一副親切和煦的神色,但眼底卻盛滿了疑惑。
葉流風和紀海兩個人單獨過來,真還是頭一次。
「不知二位前來。有何貴幹?」白景亭看向二人問道。
「是這樣的,白大人兩年前可是有送給落銀一隻色澤奇特的玉鐲?」紀海為免葉流風開口太不客氣,便搶在了前頭問道。
白景亭愣了愣,而後點頭,「確有。」
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紀海則又問道:「那白大人可還記得這隻玉鐲的來由?」
若是白景亭從外面買回來的,那說不定寒蠱之事只是意外罷了。
卻不料白景亭卻道:「這乃是我生母留下的遺物。本是一對,另外一隻早年送與了銀兒的母親。也就是舍妹鶯歌。」
「也就是說,這鐲子並未經過外人之手。」葉流風冷聲說道。
白景亭眼中疑惑漸重,道:「正是。」
至此,他才算是確定了葉流風對他存在的敵意。
雖說葉流風這個人平日裏也是冷著一張臉,沒什麼表情可言,但無感和敵意,白景亭卻還是分得清的。
可葉流風為何如此?
「不知這鐲子有什麼問題嗎?」白景亭看著葉流風。
葉流風迎上他不解的目光,從懷中將那玉鐲拿了出來,而後放在肘邊的茶幾上,道:「昨日銀兒忽發高燒,陷入昏迷,險些就要丟了性命——而原因就出在白大人所贈的這玉鐲之上。」
「什麼?!」白景亭大驚失色,連忙又問道:「那銀兒現在如何了?」
「白大人放心,現在落銀已經沒有大礙,再靜養幾日便可醒來。」紀海內心微有動容——任誰都看得出葉流風對白景亭的態度,而方才那句話更是將矛頭直指向白景亭,想必白景亭也是覺察到了的,可縱然如此,他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去為自己辯駁,而是以落銀的安危為重。
「那就好……」白景亭聽到落銀沒事,才算放下了心來,想了想,緩緩搖頭道:「不可能的,這玉鐲怎麼可能會害人?是不是弄錯了?」
這說出去實在有些荒謬了。
而且這玉鐲在白府裡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不是玉鐲害人,而是玉鐲裡被人下了寒蠱。」葉流風將放在白景亭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
不是白景亭,可也定是白府裡的人所為。
「寒蠱……?」白景亭又是一陣搖頭,「恕我孤陋寡聞,不知這寒蠱是哪一路的毒物?」
「是南詔的一種害人的蠱蟲。」紀海大概的解釋了一遍,「而險些害得落銀喪命的便是這寒蠱,若非昨夜及時找出寒蠱寄生所在,只怕落銀性命危矣。而經過查證,這寒蠱正是兩年前白大人將玉鐲送給落銀之時,便已經存在於玉鐲之內了。」
「竟然會有如此怪事!」白景亭為官多年,根本沒有接觸過蠱毒這類旁門左道的東西,此刻聽得他送出去的鐲子險些害死了落銀,心底一時間既是驚駭,又是愧疚自責。
「今日我們前來並非是懷疑白大人,白大人對落銀的好我們都知道,但是這鐲子乃是從白府流傳而出——」紀海點到即止,不再多說。
白景亭余驚未了的點頭:「我明白……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給銀兒一個交代。」
「這鐲子之前都有哪些人經手。」葉流風問。
事關落銀安危,他必要儘早知道真相,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既然白景亭說了這鐲子一直都是白家之物,那麼被人種上寒蠱,就絕非偶然,而是蓄意。
而兩年前白家裏針對落銀的人,光主子就有兩位……
聽葉流風這麼問,白景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為難之色。
「白大人已經有答案了嗎?」葉流風口氣冷冷。
紀海聞言看向白景亭。
白景亭為葉流風敏銳的覺察力而怔了怔,而後忙道:「此事白某還需做詳細調查,眼下尚且無法給出肯定的回答。」
「葉某也只是想知道這鐲子都有哪些人經手而已,還望白大人如實相告。」葉流風卻是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看到葉流風眼底迸現的冷光,紀海頓時明白了……
葉流風這是看出了白景亭是在有意包庇誰……
白景亭神色一時間複雜無比。
「落銀昨日經歷了一番怎樣的驚險想必白大人也想像的到。」紀海看向白景亭,心底略有些為落銀感到委屈,「今日我們前來,不過是想為落銀要一個真相,若是白大人有什麼線索,還望如實告知。」
白景亭看了二人一眼。
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忽聽廳外有下人急急的跑了過來稟道:「老爺,太子妃娘娘回來了!」
這才什麼時辰?
提前過來也不知會一聲!
「太子殿下可一同前來了?」白景亭問道。
「太子妃娘娘是一個人回來的!」
白景亭聽到此處不禁皺眉,剛站起身來,就聽到外方一陣急亂的行禮聲。
「奴才參見太子妃娘娘!」
「奴婢參見太子妃!」
旋即便是白瑾瑜倨傲的免禮聲。
說話間,兩個宮娥打著前道兒,再有四位貼身丫鬟跟在左右,白瑾瑜已然來至廳門前。
白景亭雖是不知道白瑾瑜為何一個人這麼早回來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便行了禮道:「臣參見太子妃娘娘。」
「爹你這是幹什麼,跟我行什麼禮?」白瑾瑜話是這樣說,眼底還是閃過一抹虛榮的顏色。
不管怎麼說,她如今高貴太子妃身份,是擺在這裏了!
「君臣之禮不可免。」白景亭聲音無波。
「爹不必如此。」白瑾瑜說罷,打眼一瞧廳中的葉流風和紀海,輕蔑的一挑眉,陰陽怪氣的道:「本宮還當是誰呢,不知是哪陣子風兒把葉家的人給吹過來了,莫不是知道本宮今日回宮,特意過來的?」
紀海冷嗤了一聲,「太子妃想多了,本打算在未時之前離開的,卻不曾想太子妃先一步回來了。」
白瑾瑜一沉臉色剛欲說話,卻見白景亭走至了葉流風和紀海面前,聲音懇切地說道:「二位若不嫌棄就留在白府用罷午飯再走,只是此事……今日實在不宜細談,待來日白某定好好與二位解釋清楚,是我白家的過失,白某不會推諉。」
紀海扯了扯葉流風的衣袖,給了他一個眼神。
太子妃忽然回門,有白瑾瑜在,現在也不是再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