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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生存守則》第一百七十一章 同盟
一個身穿灰紫綴金長袍的男法師出現在溪流邊。

薩林已經從她身上倒下,滾到一邊,痛哼了一聲。

他半昏迷地吐著血沫,身下壓著一塊破破爛爛的黑布,上面到處是破洞,卻依舊能覺察出相當強的魔法氣息。

顯然剛才薩林擋在她身上,就是依靠這塊黑布,抵消了爆炸的大部分衝擊。

然而此時,薩林的頭上站著一隻血紅色的鳥,猩紅的冠,脖子修長優雅,長長的尖喙正對著薩林太陽穴的位置,血紅的眼中流轉的光,顯示它具有尋常野獸所沒有的智慧。

而與此同時,蒂蒂緊緊纏在那個黑衣人的脖子上,把黑衣人勒得昏死過去,一端碧綠的藤蔓已經沒入黑衣人的肩部。

那傷口處奇異地沒有流血,但因為吸食血肉中途被林安叫停,蒂蒂有些按捺不住嗜血的本性,有些過度興奮的顫抖著,襯托得那個不流血的傷口十分詭異。

林安看著目前的情形。

她和薩林身前不遠的石頭,已經在爆炸中變成一堆碎石,始作俑者毫無疑問是這個一直藏身在暗處的黑衣人的同伴。

「植物魔寵?看來您擁有儲存生命的空間,竟然用這種辦法規避規則,把魔寵帶進來!」

男法師有些驚異地細看黑衣人身上的蒂蒂,又轉頭看林安,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現在我們各有同伴在魔寵手裏,不如交換^H小說怎麼樣?」

林安冷漠地看他一眼,「名字,排名。」

她在剛才的爆炸中受了不小的衝擊,很可能內臟出血了,肋下隱隱作痛。連強大身體恢復力也一時不能輕易癒合,所以說話非常簡單。

男法師淺灰色的眼中閃過詫異,似乎林安還能流利說話令他很詫異,目光不由多看了薩林身下的那塊黑布一眼。

「約書亞.蘭德爾,來自多蘭之塔,進入排名……第十。」

多蘭之塔……

沒聽說過,但林安並不懷疑對方的排名,再加上帶著一隻魔寵進入,以及有黑衣人同伴這樣的組合……

林安目光閃動了一下,移到那個黑衣人身上。

「追隨者?」

男法師眼中出現了興味。眸光一閃,「看來您知道我們。還是……您是哪個傳承的弟子?說實話,女性法師在我們圈子很少見。」

他的目光移到黑衣人身上那條青藤處,仔細端詳,察覺這竟是一種他從沒見過的植物,不由有些動容。

「星之海崖、黑龍屋脊還是地下城堡?」他接連問道。「這種魔寵,是伱們新培植出來的品種?」

林安一個問題也不答。

男法師反而不見懷疑。看起來卻越發肯定她的身份了。

林安面無表情地觀察著對方。

這個名叫約書亞的男法師雖然看上去已經轉移開注意力,實際上腳下一動不動,收在袖子裏的手毫不懷疑必然正在準備著什麼——就像林安一樣。

那隻血鳥淡定優雅地換著足,尖喙始終不離薩林頭部。

林安有些失望,她雖然拖延了時間,讓體內傷勢漸漸癒合轉好,但卻找不到什麼一擊必殺的機會。

何況。他出身隱世傳承,在這裏殺了他,很可能會有麻煩。

即使如此,林安原本仍然想命令蒂蒂在保留黑衣人血肉的前提下,吸收掉對方的靈魂。再趁男法師失去追隨者心神失守的時機,和蒂蒂一起聯合重創對方。

對方並不了解蒂蒂的底細。不會知道蒂蒂擁有與植物外表多麼相悖的速度和能力。

但對方很有經驗,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薩林吐出的血中開始帶了一些黑色的碎末。

約書亞垂下眼,看看薩林。

「看來您的同伴的傷勢等不了太久了,」

他微笑著,矜持理智,灰色的眼眸泛著淡淡的光,

「說實話,如果一開始知道閣下身份,或許結果不致於此……」

他的袖中動了動,林安警惕地掃去,看到他從袖子裏拿出一根帶著枝葉的東西。

「現在的情況是,無論我們哪一方有損傷,對我們而言都未必是美妙的結果……倒不如結盟怎麼樣,伱知道,這個位面碎片裡的情況,對我們人族參與者來說,可並不怎麼好。」

約書亞法師展示了一下手中那根枝葉上還帶著露水、頂端結著兩顆一模一樣的鮮紅果子的樹枝。

「誓言果實。」

克洛諾斯在精神中說。

林安也認出了那個東西,只是沒想到那些隱世魔法傳承,竟然把這種上古魔植成功培育出來了。

誓言果實,是上古魔法王朝時期的一種魔植。

它的作用顧名思義,就是同時分別吃下它同一枝分支上的兩個果實的法師,所起誓言得到保證,一旦違背誓言,則法師會立即失去全身魔力。

這種效果只針對擁有魔力的法師,又被稱為「法師之誓」,即使在魔法興盛的上古時期,這種魔植也是大名鼎鼎。

當然,它的級別,還遠不能和蒂亞戈魔棘這種層次的神性植物相比。

「理由。」林安道。

她不信對方沒看得出,現在的情況,雙方中明顯是他佔上風。

不說薩林已經等不了多久,她同樣受了創傷,對方雖然不清楚蒂蒂的能力和底細,但她同樣沒把握能同時抵擋得住他和他那隻魔寵的聯手襲擊。

雖然她已經認出了那是一隻帕特摩,並且清楚它的優勢和弱點。

但所謂弱點也只是相對而言,至少法師學徒這個等級中,沒有效果太明顯的剋製帕特摩的辦法,否則這個約書亞法師,也不用特地將這隻魔寵帶進第一層來——

動物魔寵可不像蒂蒂,可以因銀幣空間來規避攜帶生命進入的規則。

「很顯然。地上這位閣下雖然和您交情深厚,不過顯然只是您的同伴,而他,卻是我的追隨者。」

約書亞法師向黑衣人的方向側了側頭,雖然面對林安顯得冷靜有禮,意志堅定,但眉間也終於露出了一分焦躁。

因為林安不知品種的魔寵,讓他對追隨者的傷勢情況也是心裏沒底,而經驗和知識告訴他,越是這樣偏門罕見的東西。所造成的後果就越可怕。

所以心裏雖然沒顯出來,實際上他一直在擔心追隨者的傷勢情況。害怕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但林安像是一塊冰,他根本沒法從她的態度中試探出什麼。

兩人其實一直在以意志和言語進行無形的交鋒,目前而言,不分勝負,但就異性身份來看。這位女法師的意志和冷靜值得他讚賞。

約書亞隱隱有些後悔剛才的衝突,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從可預見的結局上看,對他們任何一方都不是很好的。

所以他明智地提出和解,並且表達誠意——當然,這也是因為目前的局面,是建立在他已經佔了上風的前提下。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窺視我們?」

「事實上,我們來得比您及您的同伴更早。又因為我的追隨者擁有太過旺盛的好奇心,因此很不幸,造成了一些誤會。」

約書亞攤攤手,避重就輕地粉飾道,心裏想。就算這位女法師意志冷靜值得讚賞,但她終究脫不了女性某些方面喜歡追根究底的特質。

林安先是眉一皺。眼光落到那隻帕特摩身上,想起了它的某個作用,頓時瞭然對方是怎麼避過自己的植物感知,在暗處窺視他們的。

天空是植物感知無法企及和防備的領域。

至於黑衣人能靠得這麼近才被發現,很顯然是修鍊了某種潛行秘法,而從黑衣人衣著和顯露的技巧看,他應該是走暗影刺客一路的。

林安看看地上的薩林,他已經停止了吐血,但卻不意味著他的傷勢正在穩定甚至轉好,而恐怕是恰好相反。

薩林是正常法師,體質和她不能比,再這麼下去,就算自然之力的恢復力強大,也不一定能完全消除傷勢帶來的後遺症。

雖然她對薩林本心並不存在太大好感,但再怎麼說,薩林現在的情況,有部分是因為保護她而導致的。

林安的神色越發冰冷,抬了抬眉毛,說:「這是什麼語言培育的誓言果實?」

「您真是識貨的人,」約書亞挑眉,「是上古魔語。」

他有些驚訝除成功培植出誓言果實的多蘭之塔外,還有人這麼了解這種上古魔植的某些特質。

「普通品種,」林安蹙了蹙眉,好像有些嫌棄,隨即淡道,「那麼起誓吧。」

約書亞放下心來,從林安的態度看,他的追隨者顯然並沒有收到不可挽回的傷害。

同時還有些驚訝,因為林安對多蘭之塔培植的誓言果實,還有些看不上眼。

約書亞並不覺得對方是在故作玄虛,因為這位女法師所擁有的知識信口而出,是騙不了人的。

這令他徹底放下心裏最後一絲打算。

用一個法師之手將誓言果實的枝條送到兩人中間,約書亞肅容,整理了一下衣袍,和林安對視一眼,同時開口,用上古魔語大聲念頌起誓言果實的開啟密語:

【迷失的羔羊,蒂姆拉多絲線起於南方,安第斯大留下眼淚……】

誓言果實的密語,用上古魔語翻譯過來沒有任何意義,但每一次使用都要用這樣的密語開啟,後半段才是真正的誓言部分。

【吾以誓言之果起誓,與同食之人互不侵犯,互不傷害,互不背叛,汝之陣營即為我吾之友伴……直至彼此同意同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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