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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生存守則》第一百九十七章 輪迴(七)
我在騎士堡居住了將近一年,男人一直沒有回來。

提供給我的資源並非源源不絕,由於我有意隱藏了進度,他們提供給我的材料書籍相對滯後許多,遠遠滿足不了我的需求。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進展仍然不慢,使得我只能日以繼夜地學習記憶中的知識和巫術,才能跟得上魔力積攢的速度。

當騎士堡迎來入冬的第一場雪時,我的魔力正卡在將要進階的關口,而前線取得大捷,對方下屬三個騎士領投降的消息也傳來了。

戰爭進入僵持期。

冬天並非適合行軍打仗的季節,儘管男人率領的軍隊取得了很大優勢,但能夠將鎧甲兵器凍僵脆裂的寒冬,阻止了他將優勢進一步擴大,也使得對方有了殘喘和尋求外援的機會。

我本以為我會很快見到男人——

這當然不是因為我想念他,也不是我已經擁有了足以對抗他的能力,我隻想確認一下我的老爹是否安全健康,像以前那樣樂呵呵的活著。

但我沒有看到我的老爹,也沒見到男人。

得勝後的男人將老爹帶回了他的城堡,似乎完全沒有見我的意思。

【看來你想殺的這個男人,是個非常狡猾謹慎的傢夥。】我的魔鬼對我說。

【如果他不夠狡猾謹慎,我也不會這樣處心積慮地隱瞞,等待殺他的機會。】

我毫不懷疑送到我手上的書籍材料,必然完全經過男人的挑選,甚至精細閱讀。我看到的,他看得一定更加仔細。

從對女巫一無所知到逐漸了解。我在進步,男人也在進步——我相信男人沒有放棄利用和控制我的想法,但他必然在了解更多後,對我,或者說對女巫這個群體,有了更多的防備和謹慎。

我猜想,這或許是他不願與我見面,也不願讓我見老爹的原因。

進入寒冬的第七十八天,我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冬日中讀出了魔鬼名字的第十三個音節。順利進階了。

我製造的巫毒,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將騎士堡上下除主人之外的人同時毒死。我的咒術,即便正面拚鬥,也有七成把握可以將騎士堡主人這樣強大的騎士殺死。

這是我從前無法想像的。

騎士堡這個囚籠已經不再能束縛我,掌握力量的感覺令我對巫術越來越沉迷,那彷彿是一種來自血脈的吸引。

我想,就算未來能掙脫男人的控制,救出我的老爹,我也已經不能再重新成為那個單純的牧羊女了。

我的生命不可違逆地與普通人的世界脫離。等安頓好我的老爹。確保他一生富裕無憂,我將潛心學習女巫的記憶知識,向真正的大巫之路進發。

第二年初春。男人終於出現在我的面前,風塵僕僕。

他似乎也變了不少,長期掌握軍權、令行禁止的經歷,令他不自覺帶著上位者的威壓,看上去越來越懾人,富含成熟男人的魅力,那顧盼間的氣勢和異性誘惑力,可以輕易讓不知世事的年輕女孩拜倒在他腳下。

男人似乎時間緊迫,連儀容都顧不得整理,一見我,就一把抱起我,深深吻下來,像一頭饑渴的野獸,幾乎把我的唇瓣撕咬出血。

濃鬱的男性氣息和淡淡血腥完全包圍住我,他像是要把我揉進體內融為一體般緊緊桎梏著我。

「你越來越美了,我的女巫……」結束幾乎窒息的吻,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嘆息般說。

他的目光我非常熟悉,儘管有所約束,但仍然與一年前他看我的時候變化不大,只是看起來更加內斂而具有迷惑性了,把慾望隱藏得更深。

但這是瞞不過我的,因為我是女巫,時刻和善於玩弄人心的魔鬼打交道。

「你看起來也變了不少。」野心更大了,慾望更深了。

我企圖推開他,卻被他執住手,雙手十指交握壓倒在床上,他懸在我上方,身體緊貼,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可我並不害怕,因為我已經不是一年前的那個女孩了。

我平靜地望回他。

「你真的是變了不少……」他低低地說著,胸腔內部低沉的震動傳到我身上,令人戰慄。

「吻我。」他忽然說道。

我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他,「你說什麼?」

他惡狠狠地看著我,目光冰冷又灼熱,彷彿想用刀一片片割下我的肉吞吃入腹,又好像把我當成一個魔鬼,美麗又醜陋。

「……我說——吻我!愛我!嫁給我!」

他猛地壓下來,對我低咆。

我在他身下瞪大眼。

一直與他四目相對半天,才確認他說的是真的。

「嫁給你?」我重複了一遍,不可思議。

他在脖子下摸索了一陣,拔斷一根鏈子,將鏈子尾端的東西墜到我面前:那是一枚印著徽記的璽戒,代表著他^H小說的繼承人位置。

我意識到他來真的。

我心裏動搖了一秒,但看到他眼睛裏那個黑髮黑眼的倒影時,又清醒過來。

——娶一個女巫,一個曾經是女奴的女巫?

如果他不是瘋了,那麼必定有更大的企圖,而他此時的含情脈脈,也不能掩飾他眼中的志在必得。

「如果你不是瘋了,那麼你就是在撒謊,」我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我們的關係,不可能被世俗和宗教承認。」

不被宗教承認的婚姻,在這時就是不合法的。

「不需要考慮這些,這個世道馬上要亂起來了,各地貴族都在獨立和征戰,教廷自顧不暇,管不到我們身上,」他承諾道。「只要你答應,你會是我唯一承認的妻子。」

「這是交易嗎?為了讓我全心全意幫助你。你竟然願意付出你的婚姻?」我只能不再委婉地說,「可是即便有婚姻,我的心不屬於你,那麼你依舊不能強佔我。」

我成功地又一次觸怒他。

他捏著我的下巴,將它高高抬起——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憤怒地說,眼裏閃著火花,顯然我的直言不諱令他覺得男人尊嚴受到了極大冒犯。

「如果你真的有誠意,那麼,出現在我眼前的。不該是這枚戒指。」

在一個連神明尊嚴都不再被忌憚的世道裡,強權和力量才是根本。區區一枚璽戒,能證明什麼?

假如我能看到我的老爹,說不定我真的會被他打動。畢竟在這樣一個世道,就算我是暗之女,也只是孤身一人而已,與他的婚姻,能讓我保證老爹的安全。

他憤怒地丟下我,一個人狂風般離開了。

半天后。他回來。已經沉澱過心情,倚門冷冷地看著我,彷彿在研究怎麼會有我這樣鐵石心腸、連他的求婚都不能打動的女人。

「以你的真名發誓。不能對我的血脈有任何傷害,並且全心幫助我征戰,那麼二十年後,我將那個鐵匠交回給你——我知道,你們這些女巫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活得很久。」

他說道,語聲冰冷,算計清楚。

二十年?

我的老爹只是普通人,就算他有女巫血脈,但他不是女性,也不能覺醒血脈,那麼以正常人的壽命看,二十年後他是否活著都很難說。

「十年,十年內我全心幫助你征戰,並且以後也不會對擁有你的後裔有任何傷害,那麼你保證不能將我的真名對外泄露。」

真名被他知道,最可怕的境地就是被宣揚出去,那麼我將死無葬身之地,而只要他發誓不外泄,那麼除了我不能主動傷害他,我將重得自由。

至於老爹,只要我不被控制,那麼他是絕對不敢對老爹做什麼的。

男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沒從我的要求中找出什麼漏洞。

十年時間雖然短了點,但實際上對他已經足夠,連續十年征戰,他也沒把握領地能否支持那麼久。

況且他知道,我既然提出這個期限,那麼十年後我一定發展成勢,他也不再能束縛我太久了,我之所以願意妥協,是因為不想與他魚死網破,外泄我的真名而已。

我的要求似乎對他沒有傷害,擁有我的真名,我是永遠不能主動傷害他的,只要我保證不對他和他的血脈有任何傷害,那麼他就可以放心用我,不用擔心我反噬了。

忖度良久,他終於同意。

我們用我的真名起誓,共同發下了誓言。

我高興了,有誓言保證,除非我違背誓言,那麼他不能再約束我什麼。

「假如這十年裏,你願意全力提供資源給我的話,我還可以做你的後裔的守護女巫,當然,我隻幫一次。」我笑眯眯地說。

「好,以後資源我會繼續送來。」

男人神色複雜,看了我半天,留下這句活就走了。

【可憐的凡人,竟然敢打暗之女的主意,】我的魔鬼搖頭晃腦地說,【難道他不知道,歷代暗之女守護的家族,後裔從來沒有好下場嗎?】

【後裔?他還會有後裔嗎?】

我漫不經心地笑了。

——從看到男人的第一眼,我就發覺他身上縈繞著濃厚的怨煞氣息,為了不讓這些氣息影響他的身體,我施術將他的怨煞氣息轉化,鎖進他的鬥氣中,隨著他修鍊鬥氣將身上怨煞氣息吸收,那些氣息甚至能幫助他精進,一日千裡。

這當然是不會對他有什麼傷害的,只不過修鍊這種侵入怨煞氣氣息的鬥氣,可能會讓修鍊者在子嗣繁衍上稍微……有那麼點艱難而已。

——接下來有十年征戰啊,但願他不會造太多殺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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