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是誰？」林安問的當然是那個娃娃臉。安德烈的想法她多少猜得出來，不過這種事，還是同性出面溝通比較好。

「艾爾莎.安卡，黑鐵劍士。」雪莉爾回答。神情一如既往的面癱，但微微起伏的語調說明她對那個女孩觀感不錯。

林安點點頭，沒說什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適合深入交流。

給能力者提供的晚餐，是凍得乾硬的熏肉和乾燥掉屑的白麵包。沒人有什麼意見，因為在得知北線的情況時，多數人都做好了準備，即使是紈絝如羅吉爾也沒有無理取鬧，只是嘟嘟噥噥地私下抱怨幾句，最後還是將熏肉和麵包就著煮熱的雪水吃完了。

——小說裡紈絝到腦殘的貴族子弟，畢竟只在小說裡出現。而這裏是現實。

夜晚的守夜不用他們擔心，軍隊的主官自會安排好士兵。不過林安等人詢問了那個軍官一下，最後宿在了馬車上，因為據說這裏還沒有到達第二條防線，太接近大後方，魔族士兵出現的可能性非常微小。

其實，那個軍官也知道，這些能力者尤其是林安等人，真的住凍土洞的可能性非常小。

軍官比較熟悉那些法師的手段，見過一個法師拿出一樣小匣子似的東西，喃喃自語幾下，那個匣子樣的東西就自己鑽到地下，在地底開出一個帳篷大小的洞——又乾淨又快速又不費力，比這些新到北線的兵弄出來的半成品要舒服多了！

那個法師是一位正式法師，他擁有的東西，別人或許未必能有，但以伯倫少爺的出身，卻一定是備齊的。在他看來。伯倫會選擇和其他人一起睡馬車，應該和那個同車的異族女法師有關——反正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嘛！

天空早早就黑下了，暴風呼嘯的聲音猶如鬼號。馬車和營地附近，都被林安幾個法師設置了偵測和屏蔽類型的法陣，林安在上車前去檢查最後一遍，雪莉爾陪在她身邊。

路過一個守夜的士兵時，對方咧嘴朝她們笑了一下。一旁篝火上的鋼盔裡滋滋燒著牛油塊，士兵正在往兵器上塗油，以免第二天醒來發現武器連著鞘被凍結成一體。拔都拔不出來。

林安認得那個對她們笑的士兵，她曾經在北上的路上幫他治療過凍傷。這時林安只看了那個士兵一眼。就淡漠的離開了，毫無示意。

「不要對弱者投注太多的感情，雪莉爾，」林安說道，因為兩人距離很近。雪莉爾敏銳的聽覺聽得還算清晰，「除非。你已決定要為他們改變命運，並且，對他們的未來負責。」就像她對安吉莉雅一樣。

雪莉爾知道林安說的是誰。聯想到之前安德烈浮躁的模樣，以及此時林安特意找機會與她獨處談話的做法，雪莉爾知道她對那個艾爾莎的破例，讓自己的兄弟和同伴擔心了。

雪莉爾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林安笑了笑。其實安德烈兄妹所受的教育。使他們心思純凈、對未來的方向非常明確，是那種確定目標後就會大步前進的人，只要開門見山地說清楚，雪莉爾也會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只不過林安比較擔心這兩兄妹有些彆扭的性格和年齡上的不成熟，萬一因為這件事。安德烈用莽莽撞撞的方式去強行干涉，反而引致雪莉爾的不滿和反彈。那就得不償失了——而她的身份立場，卻比安德烈更合適。

對於那個叫艾爾莎的黑鐵劍士，林安沒有什麼意見，而且由於雪莉爾少見的認可態度，林安對其看法還是比較偏向正面的，而對方沒有貼過來的態度，至少說明她算是一個明白輕重的人，至少不算太愚蠢——假如現在是一般時候的話，林安和安德烈絕不會反對雪莉爾的舉動。

事實上，一個法師很少會去主動干涉他人的自由和命運，正如他們決不喜歡自己被干涉一樣。

但這裏是北線，他們自己尚且自顧不暇，而那個女孩僅僅是一個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和天賦的黑鐵劍士，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這些理由加在一起，已經足夠了，不用再去思考女孩的動機之類的問題。

安德烈是身為兄長關心則亂；雪莉爾的目標明確決斷理智——而她，則只不過是關心她最親近可信的兩個朋友罷了。

***

當林安等人在風雪肆虐的冰原上行走時，三大帝國之一佩雷的南海岸線上，海底暖流的迴流讓氣候溫暖濕潤，海風習習，陽光明媚。

身處此境，讓人很難想像同一時間北地冰原上嚴寒苛酷的暴風雪天氣。

浪濤拍打著船舷，巨大的三桅船鼓滿了風帆，船頭破開雪白的浪花，沿著航線朝北前行。

剛剛下過雨，甲板上還帶著濕潤的水汽，蒸熏著踏在其上的黑色長靴，以及被白色緊身服包裹的修長而堅實的肌體。

整個甲板約佔三桅船的四分之一面積，足可容下二百人綽綽有餘，但甲板附近除了一人之外，再看不到其他人影。因為同船的下屬都知道，身為教廷麾下三大騎士團大騎士長的萊因哈特大人戰績赫赫，冷酷無情，在練習武技時，最不喜歡被人打擾，上一個無意中挑釁了大人底線的下屬，現在已經沉於海底化為魚食。

在這船上只有一個例外，也是教廷上下公認的例外——聖女安琪兒冕下。

這也是所有人的共同認同的一位例外。

輕盈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白中帶著淡淡燦金的鬥氣倏忽從雪白的劍身上消失，萊因哈特回手一送，長劍擦過戴著荊棘花冠少女的耳畔，削斷半縷燦金的長發，直直沒入一旁的桅木之中^H小說。

金髮少女受驚地轉頭，翠綠的眼眸盈滿後怕的淚水，白色長裙位於肩部的衣結被鋒利的劍風割斷，危險地掛在高聳的胸脯上欲墜不墜，胸前嬌嫩的肌膚袒露出大片春光。

然而樣貌秀美的少女似乎渾然不覺，顫抖著嬌嫩的紅唇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萊因哈特……」大人……

下一刻，高聳飽滿的胸部隨即被男性的大掌抓住，五指毫不憐惜地抓捏揉弄出變形，白膩的乳肉溢出指縫。

帶著翠綠荊棘冠的少女低呼一聲，忽然猛地顫抖呻吟起來，原來雙腿間被男人大掌插入，放肆地凌虐著早已被調教出來的情慾，不一會兒就已經濕潤泥濘不堪。

萊因哈特抽出右手，鄙夷地低唾：「浪貨！」將滿掌的濕潤，隨手塗抹在被褻玩得紅腫不堪的椒乳上，激得少女陣陣顫動吟泣。

男人的動作粗暴低狎，對少女毫無尊重，眼神卻全然相反，直直注視著穿著白色祭祀服的少女身上，像是著迷一般，反覆流連在少女金瀑一樣的長發和翠綠的眼眸上，見少女下意識地閉上眼，還狠狠地扼住其秀美的下頷，重重一捏，低喝：

「睜眼！」

少女記起自己扮演的身份和眼前男人的禁忌，連忙睜大眼，淚水卻止不住地盈滿眼眶，翠綠的眼眸像是被雨洗潤過，更加明媚動人，配上滿面情慾酡紅、淚水盈盈的姿態，以及祭祀服凌亂禁忌的誘惑，讓男人有瞬間失神，手中肆虐的動作都鬆了松，口中溫柔無聲地低喃：

「安琪兒……」

被少女瞬間酷似的神情打動，萊因哈特覺得自己下腹瞬間火熱堅硬起來，炙熱地慾望浮上他慣然無情的雙眼，灼燒炙人。

將少女抵在身後插著劍的桅木上，伸手釋放出早已堅硬如劍的男性，萊因哈特撕下少女內著的內衣布料，將修長赤裸的雙腿扛到寬厚的肩上，卻沒有去除更凌亂礙事的祭祀服，下身一挺，男性炙熱的火柱直直沒入少女最柔嫩的地方，毫不憐惜少女痛苦的掙扎，慣於持劍的大掌高高擎住少女的下顎，下身放肆地挺動起來……

***

海岸以西相去百裡。

人來人往的碼頭上，落基山以南特有的冬日暖陽烤曬在擔夫黝黑出油的赤膊上，港口的貿易市場人聲嘈雜，身著黑色製服的港口官員懶洋洋地腆著肚子走在集市間，隨手抓起路過的一個攤子上最紅艷鮮亮的水果放進口中大嚼，攤子主人敢怒而不敢言，看見官員身後提著馬鞭的隨從，臉上還不得不掛上僵硬地笑容。

一輛外表平凡、矇著灰撲撲車鬥篷子的旅行馬車緩緩駛出了港口，噠噠的馬蹄走過富人區乾淨的鋪石行道，陽光偶然透過斑駁的樹蔭綠影，落到馬車掀起一角的車窗縫隙中，印照出捏著窗簾的一角的一段雪白指尖以及一雙翠綠堪比湖水倒影的眼眸。

眼眸眨了眨，雪白的指尖鬆開了窗簾，下意識去揉不小心被刺痛了的眼睛，但隨即意識到這動作不符禮儀，於是半途轉了方向，輕撫上落在肩頭的一縷璀璨的金髮。

片刻，少女意識到嚴厲刻板的教習嬤嬤還在船上，吐吐舌頭，翠綠的眼眸閃過活潑和喜悅，嘴角不自覺帶起了微笑：

「萊恩，我們還有多久才出佩雷國境？」

車鬥外的車夫背對著車廂，並沒看見少女本人，上身卻下意識地低了低，恭敬而謹慎地道：「回冕下，還有十天。」

少女俏皮的嘴角滿意地上揚了一度。

車廂坐墊的一角，一個暗金色的長柱形金屬尖錐靜靜地躺在上面，彷彿早已被人遺忘在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