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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生存守則》第八百一十二章 水藍之主的密匣
雲層上,安德烈轉達警示的便簽紙從林安手中傳到雅典娜,再到西德尼,最後在薩林手中變成一團灰燼。

「隱世傳承那些老傢夥,恐怕打算坐視教廷對我們動手。」隨手揮開那一小撮灰燼,薩林道。

「這也正常,我們彼此沒有信任的基礎,歸亡之地對法師而言是一個寶地,對目前的局勢來說,也可以說是丟到他們手上的一個燙手山芋——他們可不會為此感激我們——所以,他們能傳一聲警示,已經算是善意了,」林安笑笑,「何況在他們眼中,我們也並不需要多此一舉。」

隱約提及林安背後那一位,薩林沒有再說下去,這方面一貫是談話的禁區。

這就是他和安德烈的最大不同,如果是安德烈在,即使不問,也會疑惑林安不將死魂法珠交給她背後的那一位的原因。

他轉開話題,「這次的情況也看得出來,隱世傳承看似不出世,內部卻漏得跟篩子一樣,恐怕是他們故意放進自己地盤的。」

「有的時候,留著內奸能起的建設性作用,會更大——只要不玩火**的話。」

林安與薩林相視而笑。

……

神聖帝國,聖山。

「歸亡之地?」安格斯放下手中的密函,按了按頭,對身後侍女道,「紗利雅,替我去藏書庫第九室取第七百一十三號、第一千零八號、第兩千二百二十七號……將這些書籍文獻拿出來。」

他頭腦中彷彿有本清晰的目錄,將對應書目包括序列號都記得清清楚楚,紗利雅對他的博聞強識早已見慣,低低應一身,便輕步退出去。

而另一個因派翠西亞外出而近身服侍的侍女仍留在原位,面露深刻的崇拜敬畏,心說:「傳聞神使大人見識廣博,過目不忘,果然是真的!」

此種心思在她心中一閃而逝,侍女卻沒發覺。隨著她心情的波瀾,自己雙目瞳孔深處兩個白十字的光芒大亮,安格斯平靜地放下筆,語聲柔和而溫煦:

「盧娜,過來。」

「是,尊敬的冕下。」

盧娜如同受到無形絲線牽引般,輕步來到安格斯椅子一側,雙膝跪下,地面上鋪著的柔軟毛毯幾乎沒過她的膝蓋。

少女畢恭畢敬地伸出柔嫩的雙手,握住安格斯的右手。微微側臉。將自己的側頰埋入那雙修長而堅韌的手掌中。面容上安詳寧謐,如同回歸鳥巢的宿鳥,又如依戀母羊溫暖的羊羔。

安格斯溫和地撫摸她的發頂,如同父親撫摸女兒。柔聲讚揚道:

「很好,你的信仰之種已經發芽了。」

盧娜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那笑容中是對得到安格斯讚揚的純粹喜悅,如同一個信徒對於虔信神祗般的信仰:

「願將我的一切奉獻與您,我的父。」

整個畫面毫無一絲淫褻,兩人在此刻都超脫了世俗和肉體所帶來的身份,氛圍中充滿某種宗教式的聖潔意味。

紗利雅一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毫不驚訝。將文獻放到一邊的桌上,目含欣慰:「從此時起,我們又多了一位姐妹!」

雖然完全放開潛意識,將自己的靈魂獻身到這個畢生嚮往的信仰中,但見到紗利雅回來。盧娜還是立即從剛才的氛圍中醒來,生恐自己的行為褻瀆了心中的神,能得到信仰對象的意思垂顧,已經是畢生所望,不能再祈求更多。

安格斯微微一笑,彷彿知道盧娜心中的誠惶誠恐,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她心中的敬畏不安,才看向紗利雅,紗利雅蹲了蹲身:

「冕下,您所指定的書目,都已經在這裡了。」

安格斯目光掃過,點點頭,「很好。」

簡單的一句讚揚,比任何獎賞都更讓紗利雅滿足。

書房中靜謐下來,偶爾有翻看書頁和書寫的細細聲音響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位侍女不知疲憊地立在一邊,直到感覺光線漸暗,盧娜輕手輕腳地點亮鯨油蠟燭,將它們插在帶著鋒利金屬插頭的青銅燭台上,安格斯似乎察覺光線亮起,才從沉思中抬起頭。

紗利雅走到安格斯身後,為他揉按放鬆肩膀。

「什麼時間了?」

「日冕剛剛走過五點後的第二十七個刻度,冕下,需要為您準備晚食嗎?」

「去吧。」

盧娜立即退了出去。

安格斯閉著眼將頭靠到椅背上,紗利雅十指輕柔適中的按摩到他的頭部,白金髮的神使閉著眼問:

「紗利雅,在你的眼中,地獄是怎麼樣一個地方。」

「邪-惡者的歸宿,一個必將被聖光照耀而毀滅的罪孽之地。」紗利雅毫不猶豫道。

這是信仰之種萌發後的必然回答,安格斯淡淡一笑,口中喃喃自語:

「……歸亡之地,原來是這樣……這就是他晉陞亡靈大-法師的秘密……可惜,我們知道得晚了一步。」

紗利雅似乎明信仰對象的心意,立即為他分憂,「幾位聖子已隨時待命,只要跟隨那些船隊,必然會找到歸亡之地的明確坐標……」

「不,確定歸亡之地在海上,線索已經足夠了,如無意外,歸亡之地或許距離我們的海域最近,未必無法用其他方法找到……將這個消息透露給苦修院長老,他們不會坐視這麼一個亡靈之地現世的,屆時他們必定會施展大預言術……」

吩咐了幾句,紗利雅連連點頭,已經明白安格斯的意思。

一套指術按摩已經結束,紗利雅收起手,安格斯平靜道:

「我所擔憂的,從來不是歸亡之地的存在——而是它已經被她先一步發現。這意味著,我們多年派人追殺那位亡靈君王的目標,恐怕已經落到她手裡。

上次與她見面的時候,她應該是剛剛從海上歸來,在我面前卻全無徵兆,還用那位水藍之主的事轉移了我的視線,連我的神兆都沒有給與我警示,看來在位面之力庇護下,她在蒙蔽因果律方面的優勢,不下於我。」

他在信徒心目中自然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任何人能和他媲美,紗利雅毫不猶豫地辯解:

「那必然是因為她並未將那東西帶在身上的緣故,或者她即使獲得了那位亡靈君王的東西,也無法對您的計劃造成破壞。」

「我聰明的姑娘,你倒提醒了我,」安格斯睜開眼,含笑道,「不錯,歸亡之地的現世,對我們而言或許未必是壞事,既然都是亡靈,用得好,也能起同樣的作用。」

「那麼那位命運之女呢?就這麼坐視她嗎?」

「就算她得到了那樣東西,想研究出成果,也需要時間——而北線最缺的就是時間,如無意外,魔族的亡靈大軍會順利兵臨岡特城下的,她現在恐怕早已親自前往前線了,被她搶了一步,再想找到她的行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還是教給她主動找麻煩的對象去解決吧。」

「紗利雅立即給那些魔族傳訊,」紗利雅會意,「那些不堪馴化的殘兵敗卒也該受些教訓了,以免自以為羽翼豐滿,竟像擺脫頸脖的枷鎖。」

「不必為他們花費太多的心思,這些魔族當年在全盛時,便被我們的軍隊驅趕到極北冰原,苟延殘喘兩千年後,更不可能有更多作為,唯一的用處,就是在他們徹底滅亡之前,發揮最後的一絲餘熱。」鏗鏘有力的女聲在房間中響起。

紗利雅一轉頭,欣喜道:「派翠西亞,你回來了!」

「冕下,願將一切奉與您!」

名為侍女、舉止卻如女將軍般颯爽的高挑女子大步進來,單膝跪在安格斯面前:

「派翠西亞幸不辱命,已經將您的使命完成,這是那位水藍之主讓我轉交給您的東西。」

承在安格斯面前的是一個兩掌長半指寬的長條的秘銀匣子,上面篆刻無數細密紋理符號,形成一個複雜無比的封印,單從視覺效果判斷,就能猜到這封印絕對無比強大,而封印在裡面的東西,當然也不可能是平常事物。

但秘銀匣子表面的封印,只是針對匣子內的東西,匣子只有一個簡單的活扣,一推就開,連一個最簡單的秘法鎖都沒設。

但這卻不妨礙安格斯在見到它的第一瞬間,直覺到強烈的危險,彷彿匣子裡封印著最危險強大的惡魔,即使處於封印中,也散發出令人駭異的恐怖。

然而這種恐怖感好像只是針對他的,對同處一室的兩個侍女毫無作用,派翠西亞甚至一路貼身將它帶回來。

「想要測試我的資格嗎?」

安格斯呵呵輕笑,沒等兩個侍女有任何動作,修長的右手已經伸出去,輕輕撥開秘銀匣的活扣,暗銀的上蓋被掀開。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兩個侍女被猛然提起的心臟,從重重落下去。

匣子裡面隻躺著一張捲軸模樣的半舊羊皮紙。

羊皮紙確實是一張捲軸,背面描繪的符文法陣有明顯的魔法王朝時代的風格,書寫在上面的字跡卻十分清晰,彷彿時光的洗滌對它沒有任何影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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