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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藥師》第四章
章節名:第四章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低沉,壓抑。

「你提醒得太早。」好半晌,花燼慢悠悠的嘣出一句。

他的語氣很閑悠,墨淚心中立即湧上一種貓戲耗子的感覺,是的,就是那種感覺,就憑他的話,可斷定花燼應該知道很多很多的東西,甚至,她還有一種他一直把握著整個大陸大局的感覺,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也不是第一次有那種感覺,有過很多次,她也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花燼,便是左右大陸局勢的那個人。

好在她沒有野心,否則,他會是最大的敵人。

早嗎?

不早,這個時間應該剛合適。

望望被黑紗遮住的一團,墨棋微微的顫了顫眉峰,胸有成足的笑笑:「時機正好,省得他天天在皇宮裏亂蹦。」

那人若安分些,或許他還會給他留點退路,若還不肯安分,那是自尋死路,曾經沒能剔除他,不過時機不到,現在正時候。

當有一天在墨家與紅蓮之間必須要做出選擇時,皇祖究竟會捨棄哪一個?

他竟無法確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無論皇祖選擇了哪一個,他只會護淚寶寶一人,曾經沒能護住她,以後不管如何必要護她左右,他不許,絕不許十四年前的事再重演。

「沒了煩人的蒼蠅礙眼確實清靜多了,不過呢,狗急會跳牆。」花燼深有感觸的點頭。

那老貨仗著身份在皇宮裏四處亂走,礙眼之致,沒次都會將人的好心情破壞殞盡,想來被這麼一點拔,估計最近會有一段時間忙活,沒空往宮裏跑。

對於墨族長,他真的看不順眼,非常不順眼,為何蓮皇一直還縱容墨家族長,是真的看不清人心,還是一直在裝蒜?

那一點,他還真想不透,蓮皇登基稱皇之前也並非是愚笨之輩,成為國君也將政事打理得不錯,至少也算是平穩的渡過了新舊兩朝交替時刻,沒令蓮國大亂,奈何處理家事與情之事上卻往往糊塗之至。

或許就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帝皇擁有天下,註定無法擁有圓滿的情緣。

「左右不過是銷毀些東西,反正也是眷抄本,毀了不可惜。」墨棋淺淺一笑,眉目清朗,神彩飛揚,人越發的俊美。

果真不是個省油的。

「原來你早布有暗棋。」花燼深深的瞥人一目,他早知道蓮皇太孫不簡單,否則又怎會令受創後的皇室仍然屹立不倒。

也可以說,在蓮先太子逝後,蓮國能平穩持續到如今,都是蓮皇太孫運籌有力之功。

「不是我,是太子父親早有安排,我不過是代為執棋行走。」墨棋頓了頓,再開口,聲音低低的。

是他啊,唉……

花燼默默嘆息。

蓮國先太子,貌壓群英,才華橫溢,文採風流,琴棋書畫,藝農工商,天文地理,幾乎無所不通無所不知,乃大陸諸國公認第一太子。

他能布棋於未來,先一步將國局掌控於手,真的是一點也不奇怪,或該說,若他什麼都沒有做,那才是讓人驚訝。

那般玲瓏通透的人才卻偏偏早逝,若還健在,這世間必將精彩無限,以其之能,將來一統大陸諸國都不在話下。

蓮國先太子,那人生來就是讓人仰望的,花燼亦敬佩不已,母親都說父親雄才大略,在他看來,蓮國先太子更勝一籌,若兩人同踩一片土地,他的生父也要避其峰芒。

可惜,英年早逝。

花燼、墨棋再次無言。

墨淚心中亦酸酸的一片。

蓮國先太子,那是她名義的父親啊!

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也沒有任何印象,但,卻知道那個名滿大陸的第一太子,或許她並不稀罕公主的身份,但,無可否認,她稀罕那個名義上的父親,非常非常的稀罕。

然而,這世間真的是容不得太驚艷絕倫的人才,他太過於陪慧,所以才讓他在受盡萬萬人愛慕後最終英年早逝,碎了無數人的心;

這世間也容不得真情真愛,他與太子妃夫妻伉儷情深,最終兩人不是同年同月生,卻同年同日死,真正的是生死相依。

那樣的父親,卻是見不到了。

酸意湧心,墨棋幾乎想要流淚,那是種久違了的窩心與悲傷的感覺。

馬車的三人兩人沉默,一人「暈」著,氣氛又一次陷入低谷。

在低沉的氣壓中,馬車被紅蓮宮使和近衛軍護著,在禁軍守衛的宮道上奔跑,因為有禁令,一路並沒有看到閑雜人員。

又在足足行駛近二刻鐘的功夫,才緩緩駛進一道沒有掛匾的、巍峨的宮牆,隨之,滿是青草氣息的空氣裡也多出清雅茉莉香味。

又過一會兒,香氣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混合在一起,四周都成了香氣的王國。

稍稍一刻,馬車穿過草木遮掩的小道,前方是雄偉的宮殿,巨大的匾上刻著「紅蓮宮」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宮殿屋舍之上,禁軍或伏或蹲或立,觀注著天空地面的情形,人人佩刀在身,手執弓弩,利箭在弦,陽光照在兵器上,閃著冷爍的星芒。

宮牆之外,禁軍如林,佩刀半出鞘,三步一崗五步成哨,將宮殿圍提像鐵桶似的,合著的殿門之外,站著一老一中年的男子,亦是全副武裝,神容肅穆,猶如獵豹,蓄勢待發,氣勢不凡。

莊嚴,穆蕭。

當那種氣息撲面而來,絲絲壓迫感油然而生。

聽聞馬蹄也車輪滾動聲,宮殿屋頂與地面上的禁軍神容瞬間激動了起來,肅穆的氣息變得蕩漾起來。

車,減速。

禁軍的眼神炎熱了起來,禁軍左右兩將軍退到大門前,伸手推門。

宮門緩緩退開,瞬間,一片光華閃爍。

宮門之後的地方,花與道路盡數由金銀藍幣所砌,遠處的宮殿牆壁不僅鑲金貼銀,還綴滿水晶瑪瑙石,被陽光照沐,折射出炫目的光輝。

其內,滿地的奇香異木,芬芳溢人,水榭樓桿,小橋湖池,空氣裡飄逸著純凈的水氣息和高貴的荷香。

那是個美若仙境的地方。

整整齊齊的敬禮聲中,左右兩將軍站在宮門內,迎接著紫檀馬車的到來。

「何人來過?」墨棋透過窗,望著禁軍將領。

「回殿下,墨族長來過。」左將軍立即回報。

墨族長來過,但,他們沒能讓人靠近宮門半步,不僅沒讓人踏進,就連隻蒼蠅都沒飛進去。

那老東西又吃了閉門羹。

花燼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辛苦了。傳令,解禁。」墨棋沒有多說法,墨族長能在其他地方走動,那也是他授意禁軍放水,但這紅蓮宮例外,誰也不容擅闖。

說話的當兒,飛足揚蹄的馬接著車越過人,飛駛進宮門。

兩將軍響亮的應一聲。

「關宮門!」在車行入紅蓮宮時,兩將軍正要退離,又聽到了輕飄飄的一句。



兩人一愣,又立即恭敬的答應。

「傳禦醫,明日在宮外等候。」當兩人才彎下腰,馬車內又飄出一句。

那不是皇太孫的聲音。

車內是誰?

禁軍們暗自大驚,面上卻毫無異色。

兩位將軍身軀一震,深深的看了一眼馬車,他們知道車內有一位尊貴的客人,卻不知竟還是位紫尊。

懷著敬意,等宮使與近軍全部入宮,趕緊迅速的將推開的宮門又關上,隨之,令禁軍集隊,皇太孫既令解禁,只需正常守衛,而且紅蓮宮有宮使在,也不需禁軍,他們今天也只因宮使離宮,才被臨時調來,以防有人闖宮。

屋上地面的人聽到號令聲,一拔一拔有條不亂的列隊,一隊一隊在小頭領的指揮下,邁著鏗鏗鏘鏘的步伐撒離,左右兩將宮則親自去傳達解禁,禁軍由左右兩將軍統管,也只聽兩將軍的口令。

馬車在香氣四溢的大道上慢行。

「蓮皇今晚又將一宿無眠。」聽著宮外傳來的整齊腳步聲,花燼又不期然的冒出一句,唇角亦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墨棋淡淡的一笑,笑而不答。

媽呀,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裝暈著的墨淚沒有在意說什麼,反正在她聽來,都是沒營養的話,而嗅著空氣,卻忍不住想撫額。

空氣的味道實在太豐富,豐富到令人鼻不接,若非嗅覺靈敏,必定會聞不過來,花香味,樹木氣味,石頭的味道,泥土味,水的氣息,每一種有有細分,統觀起來種類繁多,難以一一細述。

媽呀,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墨淚鬱悶了,這哪是什麼宮殿,分明像是集植物、礦石等於一處的世博園,俗稱氣味大雜燴。

她在抑鬱,外面的紅蓮宮使與近軍卻異常興奮,個個意氣風發,滿懷激動。

但,馬車卻沒到目地,稍稍一刻,前面又出現一道宮牆,看不到守衛,但,內外不顯眼的地方卻隱藏著人的身影。

紅蓮宮使等人眼都沒眨的陪著車越門而入。

裏面的裝飾與外面相似,精美度卻更上一層樓,處處晶光閃閃,耀得人眼發繚亂,令人猶如走進一座水晶宮。

聞著更純凈更濃鬱的各種氣味,墨淚徹底無語。

馬車並沒有奔最大的那座主殿,而是繞過它,又穿過一座花園,然後,過湖過橋,停在金銀包柱,珠玉鑲牆的宮殿門前。

近衛軍飛快的甩韁離馬,列隊。

紅蓮宮使飛身落地,一部分魚貫入殿內,一部分守在門外,紅一蓮一旋風似的跑到馬車外,開門,打起簾子。

紅一幾乎是以飛一樣的速度將大箱子抱出車廂。

墨棋自己連同輪椅輕輕一飛,輕盈落地。

他先一步下車,花燼才晃悠著站起,抬起尊貴的腳,要緊不要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門邊,又以萬分小心般的態度下車。

春陽明媚。

宮殿周圍美崙美奐。

望著水晶般的宮殿,花燼有剎那的失神,這裏,曾是紅蓮公主的寢宮,也是紅蓮宮集所有最名貴之物於一處的地方。

曾經,他來過。

自蓮國公主離宮,除了紅蓮宮使,卻再外人進入,蓮皇與皇太孫是怕觸景生情,每年六月也隻外宮徘徊,從不敢涉足。

轉眼又過十四年,他再次來到了這裏,卻已物是人非,世事難測。

輕輕的,他發出無聲的嘆息,默默的往內行去,這些地方他太熟,不需任何帶路。

紅蓮宮使也不會阻止,不是因為認出他是誰,而是因為他懷中抱著他們的小公主,他們攔誰也不會攔自家小主子。

望著熟悉的地方,墨棋心中一片酸楚,十四年沒來這個地方,如今再至,再也看不到太子父親和母妃的身影,聽不到淳淳教導之聲。

隻一瞬,酸意如潮,幾乎要將他吞沒。

蓮一走到他背後,推起輪椅。

奢侈!

悄悄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遮著黑紗望望,墨淚差點沒嚇得狂抽冷氣,奢侈啊,太奢侈了!再富有也不是這般顯耀的啊,堆金砌玉,太浪費了。

瞬間的,她不平衡了,貧富太距,處處都有啊,讓人怎麼活!

寢宮,雖說不是主殿,內部結構並無多少差別,不同的是正殿面積小,約可容三百來人,有百來人的座位。

殿內的牆與地板鑲綴的是翡翠玉石和淺色的瑪瑙石,光澤柔和,並不刺眼,座椅純木打造,足與底包裹一層藍幣石和金銀,鑲滿寶石的寶座則是玉製。

珍珠為簾,象牙為樽。

滿室儘是寶。

如此之地,氣息卻很淡雅,不浮華,不炫麗,不誇張,反而令人感覺溫馨,誠如人所說,是宜室宜家的好氣氛。

歷史沉澱之後,讓人沉思;世事沉澱之後,或是過眼雲煙,或悠久流傳;珠玉珍寶大歲月中沉澱後,便是洗盡鉛華,越加美好。

滿室的珠寶經歷時光洗禮,也有了情感,變得溫柔。

偷掃一眼,墨淚再無話可說。

這還能讓她說什麼?

奢侈,已不足以形容它,豪華會玷汙它的氣息。

這,真的讓人無話可說。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人居住這種地方,會不會喪志?會不會忘記本我?

那真的是個緊急需要思考的問題。

紅蓮宮使全部緊隨入內。

花燼一點不客氣,直登主位,然後才慢騰騰的將用懷中抱著的人放下。

當人站地,紅蓮宮使們見到的也只有被被黑紗遮得嚴嚴實實的一截黑色,像是一段樹村一樣的黑色。

紅一將箱子送到主座前,與蓮一站在主座左右兩側。

一乾人的目光則直唰唰的匯聚在一團色那兒。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側目一群人一眼,花燼眸子時流溢出光彩。

噫?!

除紅一與蓮一之外的紅蓮宮使,一片愕然。

小公主沒暈?

瞪眼,個個屏息。

「我睡著了,不到晚上不會醒。」被打斷沉思的墨淚,沒好氣的回應。

那傢夥還真會編,一編就撒下彌天大謊,雖說她的本意也想遠離事非,可他也太狠了,竟說見不得太陽,那豈不是要讓她以後天天白天當烏龜,到晚上才冒頭?

果然是裝的!

宮使們頓時哭笑不得,轉而又狂喜。

花燼伸手,輕盈的袖子晃了晃。

黑紗隨風一飄,就此消失不見。

紅蓮宮使們頓時呼吸大滯。

那兒,站著一個身著紫裙的人,烏黑的長發簡單的挽起,以幾片綠葉色固定,餘下的髮絲自由披散,像黑色的瀑布垂掛於背。

她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眸子清透如水晶,不,他們覺得,比屋內屋外的水晶更透剔,黑色瞳仁如從冰水裏撈出的黑色寶石,水靈明凈。

印記呢?

小公主額間的紫硃砂印哪去了?

宮使們怔住了。

「淚寶寶,你何時才肯摘去面紗?」墨棋忍不住揉揉額心,淚寶寶這樣子純屬故意胡鬧。

臉真有那麼重要?

撇嘴,墨淚一邊鄙視,一邊隨手扯掉遮臉的黑紗,誰願戴那破玩意兒?誰願想要神秘感儘管去,她才不喜歡。

「小藥師?!」

紅蓮宮使們瞬間大驚失色。

那張摘去面紗的臉,分明就是名享大陸的越小藥師的臉。

對於那個傳奇人物,除了老大兩人,他們並沒有親見,但,卻太熟悉了,他們每人手中都有畫像,還是出自蓮一之手的畫像。

不是因為曾經暗查小藥師的身世,還有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皇太孫,因為皇太孫身上的毒,所以他們才將那人放在心上。

小公主就是小藥師?

一乾人混亂了。

也因突如其來的一場驚嚇,讓他們忘記了其他,甚至忽略了自家小主子那前凸後翹的完美的身材。

至於那隻箱子,則一直處於被人遺忘狀態。

門外的皇太孫近衛軍,聞聲,唰的扭頭。

?!

亦在瞧清那殿中立於座前的人的那一刻,人人瞠目結舌。

小公主又嚇人。

紅一蓮一滿心的無奈。

花燼甚是滿意大家的反應,瀟灑的往一邊一退,坐在左側的一張椅子上,隨手將也將面具給收了。

「燼公子?」半愣半怔中的一群人,眼皮又是一陣亂跳。

燼公子也來了!

同一刻,人人確定小公主與小藥師確是同一人。

小藥師是男人,小公主……

好吧,他們的腦子又亂了。

「淚寶寶,你還是不肯讓人看你的真容。」淺淺的,墨棋嘆息,語氣是滿滿的失望。

真容……

沉吟一刻,墨淚望望一周人,禁不住苦笑:「你們竟然那麼想看,去打水來吧。」

真容也好,易容也好,不過是一張臉。

他們想看,便讓看看又何妨。

她不介意讓人看,遮去,也隻為太美麗的東西會招人恨,還不如普普通通的,也少些麻煩,少些煩惱。

嗖-她話一落,一道綠影已閃電般離隊。

咳!

眼皮一跳,墨淚再次狂抽嘴角,那速度,快得沒得說,真心贊!

其他滿懷熱切的等著去打水的人。

總算有喘氣功夫的墨淚,隨意的瞄了四周幾眼,淡定的彎腰,反正紅蓮宮就是奢侈的地方,也不是她說太華貴便可改變的,就讓它那樣好了,用不著再大驚小怪。

撕條,開箱,再開,連開三隻箱子,裏面正坐著黑白分的一團,和頭扎三個衝天小辮子,穿著一襲紅色小羅裙的小姑娘。

「噗-」眾人一見,一個沒忍住,樂噴。

那孩子,分明是那個貨真價實的小男嬰,可是,卻扮成了小小姑娘,小公主女扮男裝,這會兒又將小嬰兒男扮女裝,小公主是玩上癮了?

穿著小羅裙的風寶寶,伸出雙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抱起風寶寶,墨淚將熙熙放到肩上趴著,收了箱子,也不管那目光四處亂瞟的一群人,萬分自然的坐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在這個原主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她心中沒有熟悉感,也沒有其他情緒,完全就是陌生的,跟去到一個不曾去過的地方一樣,無愛無恨。

其實那也是最好的,無愛無恨總比愛恨交加或恨意深深的好。

風寶寶瞪著烏黑的眼睛,四下亂瞟。

紅蓮宮使們一邊觀察著那小小嬰兒,一邊期待打水的宮使。

紅蓮宮這邊人心急切,其他的各宮各殿的人在聽到外面禁軍解禁令的聲音時,則大大的鬆了口氣,他們不會多嘴詢問原因,每人都明白皇太孫那麼做必然有原因。

左右兩禁軍兵分兩路,親自往各宮傳達令,繞著繞著,左將軍終於到達上書房。

蓮國的上書房,是一座獨立的宮殿,蓮皇與朝臣早朝後基本會在上書房處理事務,大臣依各部不同,分別有不同的偏殿。

今日早朝之後,宮中禁行,大臣全部限步於上書房,各人的隨從則不許跟隨入朝,留在外皇城內。

左將軍進入宮門,直至主殿外,提聲傳話:「皇太孫令,解除禁令!」

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遍每個角落。

「噓-」

「呼-」

上書房內的大臣,大大的噓出一口氣。

皇太孫也曾有禁令,他們早習以為常,不過呢,心裏多少還是有壓力的,這當兒無風無浪的就此解除,也算是個好消息。

「皇太孫令,宣眾禦醫明日至紅蓮宮為公主看診,不得有誤!」眾人一口氣還沒噓順,緊接著又是嚴厲的聲音。

剎時,時間彷彿靜止,偌大的宮殿一片無聲。

「啊!」

「唉喲」

下一刻,各處傳出驚叫聲,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上書房中大臣爭先恐後的往外跑,腳步聲,急促的呼息,還有桌椅倒聲,響成了一片。

呼-

當人湧動時,一道紫金色人影自正殿背後躥出,似流星劃過虛空,直衝紅蓮宮方向。

陛下?

一周留神四周的左禁軍,視線無比準備的捕足到了那點極速閃動的紫金色,忙忙追著大喊:「陛下留步,皇太孫已關閉宮門!」

啥?

那些正往外跑的大臣,腳步頓時緩了緩。

「為何?」那抹電閃風摯似的紫金色猛的滯停於空,聲音略帶暗啞。

「紅蓮宮使今日與皇太孫出宮迎接小公主,回來時眼神冷漠,皇太孫殿下回宮時問了一句得悉墨族長與墨長老到過紅蓮宮,立即下令關閉宮門。」

左將軍一口氣解釋完畢,中間都不帶停頓的。

阿嗚

拚命狂跑的大臣,一聽那句,個個不由哀嗷了一聲。

墨族長平日無視禁令,逛皇宮如逛自家後花園,平日無所謂,偏偏今日逢小公主回宮,這回逛出問題來了吧!

小公主是誰?

小公主可是先太子唯一的一點骨血,是先太子和太子妃以命換回來的掌珠。

這回又被墨族長無視,皇太孫不生氣才是怪事,墨族長活不耐煩了沒事,可是為何竟要在這個時候?

如今皇太孫一生氣,估計誰也甭想靠近紅蓮宮,更別讓他們見小公主了。

滿心怨氣的大臣們暗中對墨族長狂吐口水。

空中的紫金色微微一遲疑,仍然義無反顧的掠走,速度卻是稍稍慢了一分。

左將軍見勸言無用,也不管了,吆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禁軍們整隊,反正蓮皇和皇太孫兩人鬥氣時,皇太孫穩勝無疑,他用不著擔心。

當然,他也不會傻傻的留著等大臣們湧來問長問短,交待幾句,拔腿就溜了。

先後跑出的大臣看著他逃之夭夭的背影,氣得直跺腳,一個個又馬不停蹄的跑向紅蓮宮。

墨淚與墨棋等人則不知宮外的情況,而墨淚才才坐下,一道綠色人影嗖的自側門躥進來,一個閃忽落到寶座的一側前,唰的跪倒,將端著的盆子舉過頭頂。

蓮一接過盛水的銀盆,親自遞至小主子面前。

紅蓮宮使不禁一挺腰,站得筆直,眼睛則瞪得溜圓。

墨棋忽有有點緊張,莫明的緊張,他也不知為何,就是緊張了,或許是怕看不到那抹紫色硃砂,或者是怕看到那張面孔。

花燼笑笑的望著眾人。

放下風寶寶,墨淚取出幾隻小瓶子,往清水裏每樣滴一滴,攪勻,俯身,將面浸入水中,輕輕的揉捏,再之,就著裏面的毛巾擦拭。

唰唰-

當她正清洗時,紅蓮宮中的宮使不約而同的豎耳,然後就近衛軍等人。

有人來了!

來人是誰,他們已猜到。

花燼墨棋則是仿若未覺。

墨淚細細的揉捏一陣,正想抬頭時,一道人影狂沖著落到殿外:「阿淚,淚兒,淚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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