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女藥師》第六十三章
章節名:第六十三章疾掠而至的黑影很快,那與冷喝聲同時出現的白光亦不慢,它似一抹撕裂雲層的怒電,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朝著黑影閃劈而去。
殺氣,似狂爆的海潮,洶湧澎湃。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鍾家父子呆了呆,這好好的怎麼就生氣了呢?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困惑,之前小傢夥一直好好的,脾氣溫和,很多時候他們甚至覺得他不是少年,倒像個女子,身上張揚著母親特有的溫柔。
可是,原本跟燼公子關係好好的怎麼也會發怒?
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不是鬧著玩的,殺氣如刀峰,若無恨怒,不可能有殺心,為什麼會如此?
滿腹不解的兩人,一時不知是該去阻止還是旁觀,竟進退兩難。
而當白光閃現時,飛掠近前的黑影驀然倒閃,一退即去十數丈,飄浮於空,那一抹白光沒有追擊,在空中一停,身子一展,露出黑白分明的身形。
一人一獸隔空對峙。
遙對一隻黑白小獸的人那長長黑髮似一川瀑布披散於後背,一身黑緞長袍在陽光下透著冷凜之氣,俊美的容顏更是溢散著寒意。
人似冰雕,寒意凜冽。
浮空的黑白一團,直立站空,兩隻黑色的耳朵尖豎,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冷泠泠的瞪著黑衣少年,周身環繞著的冷寒之氣,幾乎要冰結空氣。
周圍一片冷寒,連陽光都失去了溫度。
白馬未停,揚蹄奔跑,馬背上的少年在甩袖之後頭出不回。
「你在生氣?」花燼幽幽望著連正眼都沒給自己的少年,寒霜似的面容越加的冷。
「滾!」墨淚連頭也沒回,隻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她脾氣好,但不等於沒脾氣,以前反正不過是無根浮萍一葉,隨處可安生,隨處可犧牲,死與活都沒多大關係,活著,四處飄泊,死了就是黃土一撮,所以可以不計較被利用被連累。
但,現在不行,以前是獨自一身,如今,她有了風寶寶,寶寶需要她的庇護,需要她撫養,需要她陪伴,她若死,風寶寶必定也會沒命,所以,在風寶寶長大前,她受不起任何意外,也不允許有意外發生。
那個人,絕對是禍源般的存在,他很高大,同樣也很危險,為了寶寶,遠離一切危機來源,防禍防災防仇,最首先要防的就是他-花燼。
她不說,並不等於不知道,去年尤家插上一足,或許有一半就是因為他,說白了她被人慾殺之後快,一半大約是天賦太好,另一半說不定就是桃花糾紛。
尤家,因為花老頭和馴獸館的關係,她還真不好追究,可不等於不計較不介意,至於土神殿的那人,等寶寶大點她自會去好好敘舊,另外的參入者有誰也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現在,她不想見第一公子,他會讓她想起去年被人誘往雲澤的事,他也是其中的關鍵,若不是因為牽扯他,她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那一去誰說是「塞翁失馬蔫知禍福」,但,心中終是有點疙瘩,就算也因此才得以遇見風寶寶,但,心結未解之前,她看見他心中就氣。
不知他為何出現在此,但,在他接近的那一刻,她便知是他,當時心中一怒,毫不猶豫的丟出熙熙。
這會兒,墨淚正在火頭上,自然懶得看人一眼。
「……」鍾家父子對望一眼,又望望對峙著的一人一獸,微微一遲疑,也不管他們,快速跟上白馬。
「兩個也給我滾,一丘之貉!」眼神一冷,墨淚嗖的甩出兩把眼刀。
呃?
遭了當頭一喝的鐘家父子倆,滿頭霧水。
他們又做錯什麼了?
原本想不當回事兒,可那射來的眼刀子冷峰逼人,倆人心知小藥師這會怒火正旺,不宜火上澆油,無趣的站住。
墨淚用眼刀子將討人嫌的人轟走,伸手取出帶黑紗的頭笠戴上,遮住了陽光,也遮住了自己和寶寶。
白馬背著人,得得的的的奔跑。
「哼哼,人類,以後離本神的小美人遠些!」熙熙冷嗖嗖的睨一眼渾身冷氣的人類,丟下一句警告,一挪身,疾躥飛出,追向遠去的一人一馬。
一丘之貉?
目送著黑白一團,花燼獨自微笑,一抹溫情在眸中盪開,如水溫潤。
那小小的一團,幾個晃閃間便追上白馬,它乖巧的鑽進黑紗中,隱去身形。
鍾家父子立在空中,滿心無奈,默默側首,當轉眸時,不由得微怔,只見後方的美少年飽滿的紅唇的唇角微微上翹,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那笑容在冷若冰霜的俊臉上蕩漾出明媚的色澤,如春花綻放,美麗燦爛。
那一笑,似冰霜中的梨花迎風搖,芬芳四溢。
他立空的身影似白梅迎雪,遺世無雙,冷艷高貴。
轉眸的兩人不由被那一抹笑容給閃花了眼。
兩的目光太直接,也拉回了花燼的心神,他飄飄往前,輕盈盈的站在鍾家父子兩人之間,冰冽的嗓音溢著一絲笑意:「先生,不好意思,連累你父子二人也遭到嫌棄。」
鍾期笑而不語。
「我以為越小娃兒天生溫知,原來也是有脾氣的。」抑悶不已的鐘論道,自嘲的搖頭,幾個月都沒見小娃兇悍過,今天的這一面還真讓人難以相信。
「她豈止是有脾氣,還挺剛烈,唉,這回連我都被尤家遷連,可見小傢夥是真的很生氣。」花燼腦子裏不由閃過第一次見到某小姑娘的場面,唇邊的笑容再次擴大,眼神晶亮。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鍾論道自然明白,目前雖然還不知誘騙小藥師入雲澤的參與者究竟有多少人,但可確認的是土神殿與尤家、凌家是其中之一,而尤氏的當家人目前還在鍾家手中,燼公子所說受牽連,自然也是指受尤家連累。
「噫,小傢夥不會也早知其中有誰?」忽然間,他捕足到了重點。
「八九不離十。」花燼回答的模稜兩可,小傢夥早早留下解毒藥劑,以此推算,她不知全部也應知其中一二人,以今天的反應看,百分百是早認出尤氏老妖婆,才沒給他好臉色。
那小東西啊,還真是可愛。
想著那個小小姑娘,他禁不住心生憐愛:「我們跟著,等三兩天她的氣自然會消。」
鍾論道深以為然,或許小藥師的氣不會消,但,為了他懷中的小孩子,不消也自然會消,他身上攜帶著的羊乳汁可是只有三天的量。
他也不得來佩服燼公子,他早早便摸清了小傢夥的脾性與行事作風,知道他的軟肋是那個才幾個月的嬰兒。
後在的馬車已跟上,三人飄回第一輛馬車內藏著,兩輛馬車加速追趕前方的白馬。
墨淚因抱著孩子,不宜跑太快,以孩孩子驚風,所以白馬的速度平緩,也因此後面的馬車很輕易的能跟上白馬的行速,兩者之間保持著不太遠的間距。
白馬與馬車,悠悠奔行。
當它們遠去,田間地頭的人才慢慢回神,隨之又是一陣心驚肉跳,越小藥師重現大陸,第一公子被遭罵,這怎麼看感覺怎麼的驚駭。
唔,他們,好似見證了了不得的一幕?
人人心頭狂跳起來,手腳幾乎有些不聽使喚,休息好一陣子才鎮定,又忙慌手忙腳的幹活。
保持著一定間距的白馬與馬車,很快轉過與杜家鎮相隔著的那條山脈,到達另一側山谷所對著的那片小樹林。
重經舊地,墨淚滿心的惆悵,遮著黑紗遙望一眼,終究是沒作任何停留的催馬離去,事已發生,再回憶不過是徒增煩惱,何不妨暫時放下,一切,等風寶寶長大點才論。
兩輛馬車也相繼駛離小樹林。
得地得地-
當白馬與馬車遠遠的將那片小樹林甩在身後,又駛進另一片小樹林,後方響起急驟的馬蹄聲,蹄音如點爆的鞭炮一樣的緊密。
後面的馬蹄聲比前面鍾家兩馬車的馬蹄更響,不消片刻,大道上駛出一輛由十二馬所拉著的豪華馬車,那車雕飾精美,華麗而大氣。
馬車前掛著一朵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芍藥花,馬車外擁圍著百來位護衛,護衛們一色的錦服,一色的白色面具,右臉上亦繪著朵芍藥花。
被簇擁著的馬車,如電急疾,馬蹄飛揚,踢起陣陣灰塵,遠遠望去,塵煙陣陣,煞是驚人。
誰家那麼急?
聞聲,墨淚微不可察的皺眉,也讓白馬閃往道旁,讓出大道。
鍾家的馬車亦往一邊讓了讓,以免妨礙到後面人馬趕路,不管來者是何人,為急行者讓道是道義所在,無關其他。
由護衛擁護著的豪華馬車離前方的馬車離得還段距離,稍稍減速,最終又追上,變平行,又超過鍾家的第二輛馬車。
白芍藥?
鍾家駕車的男子看到白芍藥商行的標誌,目露驚詫。
那豪華又飛快的越過第一輛。
咦?
馬車的花燼與鍾論道鍾期隔著車窗望一眼,人人心中微露驚疑,白芍芍商行如此急行,難不成有急事?
而當三人遲疑的當兒,那越車而去的人與馬車卻再次減速。
?
白馬背上的墨淚,悠悠側目,待隔著黑紗一望之後,眼角跳了跳。
咣-
還離得有幾丈遠,豪華馬車右側的車門被推開。
唰-
門簾亦隨之拉起。
緊隨著,從中探出半個身子,同時響起的還有好聽的聲音:「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