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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樑畫棟》第70章 勾搭
月夜回府,車駕駛進二門,江嫂子已經領了眾僕婦向廣陵郡主道賀,賀趙忻然在競渡中摘了第一回來。

「你們倒是乖覺兒,堵在門口領賞。」廣陵郡主難得的打從心底高興,在道賀中姣好的面容浮現一個淺笑道:「府中上下,每人賞一份月錢。」

廣陵郡主待下人一向優渥,一疊聲的謝賞之後,趙悠然趙頤兒尾隨在廣陵郡主身後,江嫂子上前扶著廣陵郡主的手道:「有件事請殿下示下。今晚酉時,郭公子送了中秋禮來,四樣餅四樣果,我看著是從市面上趕著置辦過來,那一匣子一匣子的月餅還沒有涼透的。這些都是尋常之物,稀罕的是送了一些海蝦來,八隻深海龍蝦,每隻都是一斤以上的個頭,還有巴掌大的對蝦百來隻,難得的是這些蝦還是鮮活的,裝在兩車海水裏送來。廚房裏的柳妹妹接了這些活物還惶恐上了,這會兒有幾隻已經蔫蔫了。」

趙悠然在江嫂子提到『郭公子』的時候,已經頓住的。趙頤兒看趙悠然頓住,也停下來聽江嫂子說話。

越國靠海,越國面積又小,王都市面上的海鮮大多是在前半夜從海裡打撈上來,不拘死活一箱一箱的放了冰裝在馬車上,星夜運到王都,這樣的運法運的當然是死物,幾個時辰而已,用冰鎮著的死物也是新鮮的。海鮮離了海都養不住,如果裝了海水小心的運送過來,就要麻煩許多,沿途死一隻撈一隻,中途還要換海水,也不知死了多少成。

廚房的管事柳媽媽惶恐了,是她養不住這些活蝦。

廣陵郡主失笑了道:「這值什麼事兒,叫她用心養著,已經蔫蔫的封存在冰窖裡。今兒宵夜,明兒菜蔬,讓她變著法子的烹製了……」說話間,廣陵郡主轉頭道:「你們四兄妹愛吃的就多吃點,不必上我這兒來。」

河裏的魚蝦蟹廣陵郡主可以吃,海裡的魚蝦蟹,廣陵郡主吃著就會有輕微的過敏癥狀,所以郭洵巴巴的送來這些東西來,是誰愛吃?反正不是廣陵郡主愛吃。

廣陵郡主在趙忻然等人的恭送下回了思寧院,趙頤兒不明就裏的取笑道:「這人看著清風朗月,送起禮來倒是個粗狂的。」

趙悠然沒有邁出去那幾步,趙頤兒邁了,趙頤兒可看清郭洵的樣子了,頭戴金冠,身著玄袍,五官是俊美,臉色卻凜肅,高挑挺拔的身材站在少年中,有鶴立雞群之感。

這樣的人,是送錯了禮嗎?

出了思寧院的院門,就有廚房的人來請示。

「我先吃隻龍蝦,吃個清鮮,給我白灼了便好。」趙悠然說著看向趙忻然,趙頤兒,趙破兒,並不給他們拿主意,個人愛怎麼吃怎麼吃。

趙忻然要吃碳烤蝦,趙破兒要吃鳳尾蝦球,趙頤兒跟著趙悠然,白灼便好。

四個人就在那處石亭上用的宵夜,連著硬殼整隻還是張牙舞爪的龍蝦端上來。如雲是趙頤兒從鄭家跟隨過來的丫頭,她褪了鐲子戒子站在石桌邊撥殼切蝦肉,趙頤兒和趙破兒插著簽子站著陳醋醬料吃。趙悠然就沒這對姐弟這麼斯文了,一邊剝殼一邊切肉,切下一塊來,就著小刀沾一沾陳醋醬料,自己吃一塊,喂趙忻然一塊。

趙忻然正在烤蝦,他騰不出手來,就由著趙悠然喂他。

兄妹之間,這麼點不方便本來就是習以為常了,趙忻然吃在嘴裏,嚼完了咽下,才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趙悠然用小刀扎了扎烤蝦,拿了一串剛剛烤熟的,吹了吹就先開吃了。

有好些人在場,趙忻然隻張著嘴先無聲的說了一句道:「你知道我笑什麼。」然後才出聲道:「我佔了第一是得請客的,你說我該不該請這位『十二太保』?」

郭洵是樞密使郭謙讓唯一的親子,但是郭謙讓收養了很多的兒子,排行一列,郭洵就排在了十二位。

趙悠然倏然臉紅,又笑著道:「你想請他就請他,何必特意來問我。」

這個『他』,明顯不是陌生人的口吻。趙頤兒咬著簽子一尋思,笑著問:「難道是託了姐姐的福,我們才有這頓口福?」

「或許吧!」趙悠然彷彿回到宮中的遙碧廊珠簾帳內,耳邊都是各家姑娘竊竊私語的聲音,既然是竊竊私語了,趙悠然只聽得斷斷續續的一字半句,不過再加上女兒家嬌羞的情態,趙悠然知道郭洵已經成為許多人的目標了。所以面對趙頤兒的問詢,趙悠然毫不掩飾的承認和郭洵的關係:「我和他算舊識。」

趙頤兒一時驚愕,羨慕,抱羞,慚愧湧上心頭,這樣複雜的心情也毫無遮掩的反應在臉上,道:「姐姐好大的福氣!」

舊識,多久之前相識?如果是在霍家的時候,平民百姓能結交一個上邦的權貴,真是好大的福氣,便是現在,一個郡主收養的義女,能讓這麼一個少年費一番心思送上百隻海蝦來,也是讓旁人艷羨的事。

趙悠然深受了這份福氣笑一笑,對趙忻然道:「你要請多少客,把名單寫出來。然後各處怎麼安排,盡交給我辦了。」

若姻緣眷顧,這樣的丈夫也是趙悠然期待的丈夫。

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事,說白了就是勾搭和被勾搭的關係,如果有可能,把自己勾搭成他的妻子,把他勾搭成自己的丈夫,趙悠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第二天四人向廣陵郡主請安,趙頤兒和趙破兒避了嫌先退了,趙忻然才向廣陵郡主說了他要請客的事,這是慣例了,趙忻然得了頭名,周嶽賞了他一匹馬,說是遼國弄過來的好馬,相鄰的幾桌少年當時就起鬨了,說要賞馬。

馬怎麼賞,就是和女人們賞片荷花,賞處菊花一樣了,借個由頭,辦場宴會了。

「你們可是有主張了?」

廣陵郡主是寡-婦,雖然沒人要求廣陵郡主把日子過得和寡-婦一樣,但是廣陵郡主是那麼要求自己的,她從來不穿鮮艷的衣服,戴鮮艷的首飾,不參加任何人的喜宴,回歸王都一年多,她也不藉著年節,生辰這樣的由頭,大肆慶賀,她連收養子女都不大肆慶賀。

不過廣陵郡主也是很通情達理的,她自己要過寡-婦的日子,也沒有拘著趙忻然等人熱鬧,手上拿著趙氏兄妹草擬出來的名單,道:「怎麼只有一半的?」

趙忻然隻請了男賓,沒有請女賓。

「這一回是我的緣由請客,我隻想多結交一些得用的人,早建立點兒功勛立身,現在還不想花心思在兒女情長上面。」趙忻然垂手立在廣陵郡主一側,道:「我想請了魏國的郭洵,盧綸來家,不知是否冒撞?」

如果請了一堆女賓,一群和廣陵郡主同齡的夫人當此之時能聊什麼,還不是你家兒子多大了,我家閨女多大了,不如做了親家。霍修十五歲就和張氏成婚了,趙忻然知道,按著這一世的觀念,他也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趙忻然想先立點事業,晚幾年再成婚。

再有別的,既然現在郭洵和趙悠然都有那麼有點意思,趙忻然也不想請一堆不相乾的女賓來裹亂。

廣陵郡主見微知著,頷首道:「隨你們!」

廣陵郡主收養這些孩子,也不是*裸的用來鞏固廣陵郡主府的榮耀。趙忻然未來妻族,廣陵郡主不會幹涉,趙悠然和郭洵之間,廣陵郡主是樂見其成,但也只是順勢而導,沒有使著勁的把趙悠然往郭洵那裏湊。

廣陵郡主一雙秀目轉在名單上,道:「在朝在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親魏國的,請了郭洵和盧綸,倒是不相乾,只是,怎麼沒請進琳?」

趙悠然道:「昨天常山夫人,樂壽縣主到宮宴結束也沒有再露面,不知現在八王子情形如何,不知道該不該去請。」

「能怎麼樣呢,就是在緊要關頭腳抽筋了,以致半途而廢。」廣陵郡主諷刺之色溢於言表:「常山那一系的人,只要沒死的,儘管下貼子。周進琳和她娘常山一樣,心裏嘔的要死,面上也不會落人面子。」

趙忻然和趙悠然面面相覷。

「奉化的進璉,常山的進琛,九嫂還留下了進瑛,這三方暗地裏是世子之爭,依我看王兄老當益壯!」廣陵郡主再一步提點他二人,狡桀而笑道:「王兄要是活到我父王的年歲,七十餘歲而終,兒子未必活得過老子,我也未必活得過王兄,這世子之爭,我是不沾的,那你們,也小心應對,不得插手。」

我也未必活得過王兄。

趙悠然頭一次對廣陵郡主的淡漠而驚心,因而放肆的握住了廣陵郡主的手,廣陵郡主的指尖冰涼。

「我效忠的是國主,別的事再不沾惹。」趙忻然立在一盤,沉聲道:「母親放心,我保著郡主府穩穩噹噹的。」

「看到你們兄妹倆兒,我就想起我們兄妹那時候,父王兒女多,我指的是我和三哥。」廣陵郡主握著趙悠然的手,笑看著趙忻然,神思不由悵惘道:「那會兒,我還是個未及笄的小丫頭,母親在父王的后宮並不得寵,連著我,自然也說不上出色了。那時我的十六姐,十七姐還沒有出嫁,你父親長我五歲,這樣的我當然不是嫁入宋國王宮的最佳人選,是三哥為我籌謀……」

廣陵郡主說的父親是趙元裕,三哥是前國主忠遜王周崇,皆是故人了。

廣陵郡主說到此處便啞然了。雕樑畫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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