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207章 那天的人,是你
龍敬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一把年紀了,連頭髮都已蒼白,這時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聲呼喚,讓兩個人都徹底崩潰了。

還是龍楚寒開口提醒,爺孫兩才慢慢讓自己平復下來。

「對不起。」尋回自己的聲音後,龍敬立即看著名可道:「對不起,是爺爺不好,是爺爺有眼無珠……對不起,丫頭,對不起,你受苦了。」

想當初在龍珊珊的生日宴會上,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汙衊名可,這孩子卻將一切都無聲受了,那時候,自己還和龍珊珊一起來欺負她。

還有在醫院的時候,龍珊珊差點就將她毀了,可那個時候,他卻不相信,也看不到她的委屈……

每次想起來,心就如被刀子捅著一樣,後悔,痛心,恨不得用力掐死自己。

就連現在,明知道她才是自己的親孫女,他卻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了。

電影院裏出了事故,他去親眼看看她是不是安好都不成,他真的……該死!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其實如果要說對不起,該是我對你說。」名可擦了擦眼淚,終於扯開一點笑意,沖他笑道:「我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卻因為某些顧慮不敢回來和你相認,爺爺,我其實……」

「我明白。」龍敬緊握著她的小手,別過臉,將眼淚收拾乾淨,才又看著她溫言道:「不管怎麼說,只要你現在過得好,爺爺就放心了。」

他嘆息了一聲,揉著她的腦袋:「給爺爺個機會,讓爺爺好好給你補償,等爺爺出院之後,爺爺就會向所有媒體公報,你才是我龍家真正的孫小姐。」

「爺爺……」龍楚寒看著他,欲言又止。

龍敬卻瞪了他一眼,怒道:「不許你再說話,你給我走遠一點,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名可一臉訝異地看著龍楚寒,龍楚寒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叮囑她不要再讓龍敬激動之後,他轉身走遠了。

龍敬瞪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抱怨了起來:「這小子也不同意我把你接回家去,你說哪有他這樣當堂兄的?氣死我了。」

「爺爺,你不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嗎?」名可一下就明白了,她笑道:「這個時候我確實不適合回去,我回去有什麼人會對我好?他們真的會把我當家人一樣看待嗎?」

龍敬臉色一窘,話語卡在喉間,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到底,都怪他無能,連自己的孫女兒都呵護不了。

「爺爺,我不是在怪你。」看他臉色變成這樣,名可立即解釋道:「你現在也沒有辦法,是不是?我真的不是在怪你,更何況我和夜訂婚了,以後……」

「那小子真的對你好嗎?」背著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到現在他還猜不透他的用意,那混小子到底可不可靠?他真的很懷疑。

「爺爺,他對我很好,真的。」名可認真看著他,堅定道:「他真的對我很好,雖然,他也曾經瞞過我做了許多事情,可我知道他對我是真的在意。爺爺,你不要怪他,也……也不要讓我為難,好不好?」

「爺爺怎麼會為難你?」他疼她都來不及,想著補償她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責怪這種事情他已經沒有太多精力去想。

「爺爺,哥說了你身體不好,不能太激動,走,我們去曬曬太陽,好好聊聊天。」她柔聲道。

龍敬還想說什麼,但又難得與她聚在一起,這時候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麼?

……短短兩個小時而已,兩個人的感情就已經很好了,沒有一點見外,也沒有一點疏遠,只要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孫女兒,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對龍敬來說都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對名可來說更是,早就知道他是自己的爺爺,早就幻想過和他在一起的畫面,現在能沒有芥蒂地喊他一聲爺爺,能聽到他對自己那些疼惜的話,感受到他看著自己時眼底的寵溺,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其幸福的事情。

人生真的要完滿了,哪怕白蘭不認她又有什麼所謂?她在意的不是那個女人,只要爺爺認她就好。

陪龍敬吃午飯的時候,她再一次叮囑道:「現在你身體不好,不要再去想著帶我回家的事,我在外公那裏過得很好。外公很疼我,夜和連城對我也好,每個人都很尊重我,我一點都不委屈。」

給他把碗裏那些肥肉挑出來,她又道:「反倒是你,你一定要好好養好身子,既然公司裡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你回去解決,你就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倒下去。」

這時候她回去真的不適合,龍敬也是知道的,只是心裏不甘,也絕對太虧欠她。

至於名可,她和龍楚寒的想法一樣,現在龍騰四分五裂的,能維持住表明的平靜最好不過。

想要讓名可回家,總得要讓龍騰徹底穩定下來再說,要不然萬一白蘭那邊真的有什麼想法,到時候要鬧個分家什麼的,龍騰就保不住了。

這個結果不管是誰都不想看到,是不是?

所以龍敬還是被名可勸服了,就連對龍楚寒的抱怨也慢慢散去了些,畢竟,他也只是為了他好。

吃過午飯,名可哄著龍敬回病房裏休息,等他睡著之後,她才從病房裏出來,向一直在走廊裡獃著的龍楚寒迎了過去。

「哥,今天一上午都沒看到龍家的人過來,他們……」

「爺爺跟他們鬧起來了,尤其是奶奶,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爺爺也是一氣之下才會病倒住院的,要不然那天晚上他真的要出門去找你。」

龍楚寒將那夜的事情簡單跟她交代了些,名可越聽,心情越為沉重。

北冥集團現在危機重重,龍騰又是四分五裂的,表面上那層平靜隨時都會被撕破。

兩個家庭都這樣,她哪裏能開心得起來?

反倒是龍楚寒笑著安慰道:「奶奶也不想龍騰有什麼事情,畢竟龍騰這些年來都會給她帶來一筆可觀的收入,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只要不是真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她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舉動。」

但名可心裏還是有幾分擔憂,忽然想到什麼,她忙問道:「龍珊珊呢?她現在怎麼樣?」

提起龍珊珊,龍楚寒臉色微微變了變,眼底明顯閃過厭惡。

自從龍珊珊假孫小姐的身份在龍家內部公開之後,那女人就更加肆無忌憚地來騷擾他了,所以,一提起這個名字,他就止不住胃裏一陣翻滾。

「那女人跟在奶奶身邊,大概是一張嘴能說會道,還能偶爾討得了奶奶的歡心。」

之前白蘭不喜歡她,只因為她是文卿兒的孫女兒,但現在她對白蘭來說不過是個有用的棋子,對於棋子,只要能討得自己歡心,白蘭並不會將她拒於門外。

見風使舵,一看到形勢不對,立即就貼在白蘭身上,龍珊珊那樣的女人,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可是爺爺現在這樣,如果和龍家人的關係一直好不起來,那……」名可的話忽然打住,因為,她看到了在長廊另一頭出現的人。

一看到她,她眉眼亮了下,正要舉步過去,但邁出的腳步卻忽然又停了下來。

因為看到龍婉兒的同時,也看到她身後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戰九梟。

雖然,她對北冥集團和四海集團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但還不至於完全不清楚。

四海集團那邊已經發了話,要讓北冥集團在一年之內消失,她知道戰九梟這個人,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那她現在和他算不算是敵對的關係?

可他卻是自己的表哥,而龍婉兒又是她的姑姑……

名可沒有過去,倒是龍婉兒一看到她,立馬就大步迎了過來。

「姑姑。」龍楚寒向她頷首道。

龍婉兒點了點頭,大步走到名可跟前,執起她的手:「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訂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甚至連訂婚宴都不邀請我參加!你要是早給我發請帖,我就不出門去旅遊了,真是的,我跟你什麼關係,你居然……」

白了她一眼,還有很多話想說,但在看到她潮濕的眼角之後,龍婉兒輕嘆了一聲,所有的抱怨也只能壓下去了。

將她拉了過來,摟在懷裏,揉了揉她的腦袋,龍婉兒的聲音也有點沙啞:「我聽爸說了,我什麼都知道了,雖然過去的事情還不能好好想起來,但……好像能想起一點點了。」

不管能不能相信,她對這丫頭的喜歡也不會改變,這才是重點。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了下,才又看著她道:「丫頭,快喊一聲姑姑來聽聽。」

名可用力咬著唇,不是第一次喊她姑姑,可「姑姑」這兩個字才剛出口,嗓子立馬就哽得發不出半個音符。

這次和以前叫她姑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次,這聲姑姑是真實的,在大家都知道彼此的關係之後,她第一次這麼喊她。

龍婉兒也忍不住濕了眼眶,用力把她抱住,啞聲道:「不要哭了,姑姑可不想看到你這哭泣的模樣。快告訴姑姑這段日子過得怎麼樣,到底過得好不好?姑姑本來想早點去找你的,可這兩天都在照顧爸爸,對了,見過爺爺沒有?」

「見過了。」名可用力點頭,把不小心溢出的眼淚擦乾淨之後,才抬頭看著她笑道:「爺爺很好,我也說服了他暫時不要想著讓我回龍家的事,讓他先把身子養好。」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這麼乖巧,更讓龍婉兒心疼得不行。

和龍珊珊那個狡猾的女人一比,眼前的名可簡直就跟天使一樣可愛,只是可惜,龍家某些人都被利益沖昏了腦袋,在他們眼裏只有錢和權力,其他任何東西,他們都看不上眼。

她深吸一口氣,放開了名可,拉著她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戰九梟:「快叫表哥……阿九,她是你的表妹。」

戰九梟看著名可,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有點公事化地伸出手,淡淡道:「你好。」

「好什麼好,誰讓你這樣跟她打招呼?」龍婉兒臉色一沉,一巴掌把他那隻大掌打了下去,不悅道:「她是你的表妹,是家人,不是你在商場上認識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再敢給我擺出這張臭臉試試,當心我回去拿榴槤在你腦袋上砸下去。」

戰九梟臉色微微窘了下,看著她,一臉無辜:「媽,你過去不是這樣的,最近脾氣又見長了。」

「還不是被你氣的?你要是早點找個媳婦兒回來伺候我,我也不會暴躁成這樣。」龍婉兒白了他一眼,又命令道:「快點討好一下你的小表妹,要是讓她受了委屈,我可不放過你。」

戰九梟這才重新打量起名可,片刻之後,他壓了壓嗓子,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些,淡淡道:「表妹……」

「你好」這兩個字還沒出口,便被咽了回去,實在是怕了他老媽那責備的目光。

名可其實想笑的,看到冷冰冰的太子爺這麼怕他老娘,這一幕真的很溫馨,可一想到他曾經放話要毀掉她外公的集團,兩件事融合在一起,人就笑不出來了。

她點了點頭,看著他,乖巧地喊了聲:「表哥。」

戰九梟也只是略微頷首,便不再看她了,只看著龍婉兒道:「我還有點事,要先回公司,等會你玩累了,叫楚寒送你回去。」

「什麼叫玩累?老媽在這裏是為了照顧你外公,不是來玩的。」

戰九梟幾乎要讓她投降了,乖乖站在原地不動,等她又抱怨了幾句,發泄夠了,他才轉身離開。

身後,永遠是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的蘇葉和秦琛。

直到他們走遠,名可才看著龍婉兒,正要開口說話,龍婉兒卻搶先道:「丫頭,雖然他看起來很聽我的話,但有些事情,連我都沒辦法去阻止,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跟你說這些事情,只是想問問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她是真的沒這麼想過。

商場上的事,本來就不想讓龍婉兒去操心,更何況太子爺這樣的人,行事果斷,手腕剛硬,不是別人說一兩句話就能改變他的想法的。

這種事情把龍婉兒扯進來,除了會讓她多添幾分煩惱,並沒有其他任何意義。

龍婉兒點了點頭,握上她的小手,聲音柔柔的,無奈道:「男人的事情就交給男人去辦,我們不要管了。我最近過得不錯,就是到外頭跑了一圈,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的。不過,你爺爺現在的情況卻不怎麼好……走,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去,你爺爺至少要睡到下午三點半才起來。」

「好。」

暖融融的下午,在親人身邊,雖然心裏還有許多陰霾沒有散去,但至少,這一刻人卻是暖的。

似乎很多迷霧都在一層一層被撥開了,是不是再過些時日,也許,一切都能好起來了?

嶽清雅一整個下午都在外頭晃蕩著,不知不覺,便從烈日當空的正午時分,走到了入夜時刻。

腦袋瓜裡一直回蕩著下午發生的事情,人生第一次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脫得乾乾淨淨,沒有半點保留,但,男人眼裏卻始終沒有半點慾念。

他甚至不允許自己碰他,在她羞得幾乎無地自容卻還是咬著唇主動去觸碰他的時候,他在隱忍了那麼久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將她推開了。

原來,他那句「如果可以」是真的,可以,才能做床伴,但現在她知道了,是真的不可以。

也才知道,原來,他的問題真的很嚴重,比她想像的要嚴重太多太多……

很傻……

她苦笑,不知道到底是在感嘆連城傻,還是為自己在感嘆。

前方有點燈光,她眯起眼抬頭望去,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走回到龍家。

明明這不是她的家,卻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下意識就回到了這裏。

深吸一口氣,嶽清雅調整好自己臉上的表情,才邁步走了進去。

很不幸,在她最不想說話的時候,還是在大廳門口遇上了從後院回來的龍珊珊。

知道這個龍珊珊並不是龍家人之後,嶽清雅對著她的時候已經沒了之前那些溫婉的笑意,她生平最討厭這種欺世盜名的人。

「怎麼,看到我就跟吃了火藥一樣,在外頭被人欺負了麽?」龍珊珊本來被白蘭趕出來,自己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正愁著沒地方發泄。

嶽清雅懶得理她,轉身就往大廳裡走去。

龍珊珊卻跟了過去,笑道:「看你這模樣,不會是又被北冥連城打擊到了吧?」

這個外姓的表小姐一回東方國際就急著想去見北冥連城,如果不是白蘭攔著,她早在第一天回來的時候就去北冥家找人。

是白蘭說了,北冥集團最近麻煩事一大堆,不許她再和北冥家的男人來往,她才忍下來的。

她現在,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別人難過不堪甚至悲痛欲絕的表情,彷彿只有看到別人過得不好,她的心情才會好起來。

嶽清雅隻覺得無聊,這個龍珊珊身份沒有被公開之前,還能裝模作樣,偶爾表現得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哪怕私底下品行不端,但至少在外頭還能有幾分優雅。

可當她連名門千金這個身份都被公開是假的之後,整個人就如同瘋狂了一樣,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越來越放肆了。

她不理會龍珊珊,龍珊珊卻不打算放過她。

什麼名門千金,大家閨秀?她就是見不得這些人那麼虛偽的一面,明明心裏怨恨得要死,卻偏偏裝出一副雍容大量的模樣,不僅虛偽,還腹黑得很。

「你心裏其實很恨名可,恨她搶走北冥連城,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身後道。

嶽清雅回頭看著她,那一眼很淡,不帶任何情緒:「除了挖苦別人,你活著還能有其他追求嗎?如果你覺得日子實在過得無聊,你也可以出去工作,找一份正當的職業,慢慢混起來。對了,你不打算回學校了吧?既然這樣,那就去工作吧,有工作之後,也許你就不會過得這麼無聊。」

龍珊珊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片刻之後,她才臉色一沉,不悅道:「想要把我趕走,你想得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告訴你,這裏是龍家……」

「你還知道這裏是龍家。」嶽清雅揉了揉眉角,忽然又不想上樓了,轉身往廳外走去。

她真怕上樓之後,這個吱吱喳喳的女人還跟在她身邊,擾她清幽,要她一整個晚上對著她,她寧願去跳樓。

「嶽清雅,別以為你能騙過所有人。」龍珊珊一直追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一臉不屑:「我龍珊珊是什麼人……」

「你不叫龍珊珊。」嶽清雅打斷她,連頭都沒回一眼,隻淡淡道:「你叫名珊,請你記住這一點。」

「我叫什麼與你無關。」她咬了咬牙,握緊掌心:「別在我面前裝清純,誰不知道你一肚子壞水?那天晚上裝成名可把龍婉兒推下樓的人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嶽清雅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那雙清透的眼眸沒有半點雜質,如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河水那般:「你到底還想鬧些什麼?鬧事真的讓你這麼快樂嗎?」

龍珊珊冷冷一哼:「我知道那件事情是你做的,你能瞞過所有人,卻瞞不過我,你那身形和名可根本就是一模一樣,你自己瞧瞧。」

嶽清雅輕抿薄唇,不想再理會他了。

龍珊珊卻在她身後冷笑道:「就因為你從背後看起來和名可有幾分相似,北冥連城才會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便挑上了你,是不是?」

嶽清雅再一次停了下來,這一次回頭看她時,眼底多了幾分幽暗:「你怎麼知道我和連城的事情?你派人調查我?」

她和北冥連城是怎麼相遇的,這個龍家根本沒有人知道,龍珊珊會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一直在調查她。

龍珊珊笑得輕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還有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總之,你那些虛偽的面目,我比誰都清楚。原先我都想不明白,你又不是長得特別漂亮,北冥連城怎麼忽然就跑過來說想和你在一起?現在我總算是想明白了,就因為你的背影看起來真的很像那個女人。你跟她一樣都那麼賤,那麼骯髒,你甚至比她還不堪,你活著只是她的代替品。」

「我和連城分手了,你還要說什麼?不如一次過說了。我今天晚上心情確實不好,心裏也確實很難過,想要看我笑話,最好抓緊機會,錯過了就沒了。」嶽清雅依然淡淡看著她,面無表情,眼底也沒有任何波瀾。

對著這麼平靜的女人,龍珊珊倒是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為什麼不暴跳如雷?為什麼不露出那種恨絕的目光?

她難道不應該恨北冥連城、恨名可嗎?為什麼她還能表現得這麼平靜,這麼從容?

她不信,她怎麼都不信!她要所有人都和她一樣,心裏充滿著怨恨,每一天都過得不好,每一天都在憤怒和仇恨中度過!

龍珊珊冷笑:「你既然那麼恨她,為什麼不直接找人……」

「我不恨。」嶽清雅笑了笑,對她搖了搖頭:「如果你想用這樣的方法來給他們多添一個仇人,那你找錯人了,你們的事情我不參與,我的事也請你不要亂猜測,就算你喜歡猜測,那也不要橫加干擾。」

眸色一沉,她的話語多了幾分認真:「找人調查我,這樣的事情最好不要讓我知道第二次,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麼。」

「你能做些什麼?」龍珊珊一臉不屑。

哪怕她是個千金小姐,但嶽家比起龍家卻是相差太遠,她手裏有龍騰五個點的股份,別看只是五個點這麼簡單,但哪怕是五個點,也絕對能比得過嶽家所有財產。

嶽清雅笑得溫婉,淡言道:「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只知道我的生活原本很平靜,如果有人非要打破這種平靜,那我也不會這樣眼睜睜看著你一步一步對我迫害。我不惹人,但你若真惹了我,我也不會就這樣罷休,這話,我隻說一次。」

她笑了笑,轉身直接往後院走去,這次再也沒有回頭過。

龍珊珊還想追上去,可她剛才最後對她那一笑,卻莫名刻在了她的心裏。

也不知道自己在忌憚些什麼,本來只是想找個人好好發泄,卻不想到頭來氣出不成,反倒弄得更加憋屈。

不就是一個姓嶽的外姓表小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一跺腳,也轉身往廳裡走去了。

……

龍珊珊那些話並沒有讓嶽清雅氣悶多久,不過是個不相乾的人,幼稚的人,她從不喜歡和他們一般見識。

嶽清雅沒在前院停留多久,直接就往後院走去。

心情是真的很不好,抬頭看著天際,天幕下那一輪彎月躲在薄薄的雲層裡,昏昏暗暗的,一點都不好看。

她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後院深處。

抬眼望去,不遠處的祠堂裡透著點點燭光,今天姨姥爺還在醫院裏,這個時候會呆在祠堂裡的就只有一個人。

遲疑了下,她終於還是抬步向祠堂走去。

這種祠堂在這個年代已經很少見了,是龍敬非要建成這種款式,而且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親自打理。

所以,祠堂的修建年份雖然久遠,但整個祠堂看起來還像新的一樣,裏頭的佈置雖素雅,可哪怕是一桌一椅用的都是最上乘的材料,不奢華,但絕對的名貴。

龍敬對這祠堂的重視,可見一斑。

白蘭站在祠堂中央,看著左手邊那個牌位,目光幽黯。

祠堂是為龍家的祖先立的,但她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文卿兒,龍敬肯定不會時常到這裏來。

什麼祖先,在龍敬心裏哪怕有尊,也不會有愛,每逢節日來上柱香已經很不錯,唯有文卿兒,哪怕只是一塊木頭做成的牌位,都讓他當成寶貝一樣珍視著,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變過。

她冷冷看著牌位上「文卿兒」這三個字,其實好幾回衝動得想要過去將它拿下來摔個粉碎,但最終,她也不過是冷眼看著,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舉動。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白蘭臉色微微沉了下,不悅道:「讓你滾,還回來做什麼?這事你不用求我,龍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多嘴,你只要乖乖當你的孫小姐就好,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去騷擾楚寒,我會讓你好好嘗嘗後悔的滋味。」

「姨老娘。」等她把這番威脅的話說完,嶽清雅才在她身後輕喚了聲。

白蘭臉色微變,回頭看著她,眼底淌過一點訝異:「清雅,怎麼是你?」

嶽清雅沒說話,來到文卿兒的牌位前,從一旁抓來三根香,點上之後,恭恭敬敬送到香爐上。

「給這個女人上香做什麼?」白蘭冷聲道。

嶽清雅又對著文卿兒的牌位拜了三拜,才溫言道:「她是我其中一個敬佩的人,給她上香不是應該的嗎?」

「清雅,你又想氣我。」白蘭看了她一眼,不悅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值得你敬佩的?」

「姨老娘,你又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嶽清雅回頭迎上她的目光,淺笑道:「她有本事讓姨姥爺記住一輩子,那就是她的厲害之處,也是她讓人值得敬佩的地方。如果她的本事不大,就不會在自己離世幾十年之後,還能佔據著男人的心。看姨姥爺到現在也不願意和你去註冊登記,就知道她有多好的本領,這些,都是我們晚輩該學的。」

「清雅,你非要這樣揭你姨老娘的傷疤嗎?」雖然這麼說,但白蘭話語裡卻只有無奈,並不見有多少氣憤。

在祠堂裡站了那麼久,她也累了,轉身走到一旁坐下,看著依然站在文卿兒牌位前的嶽清雅,她淺嘆道:「她再厲害又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死了,一切也已塵歸於土,就算過去再輝煌,如今不過是一堆白骨,有本領有手段,有用嗎?」

「有。」嶽清雅依然看著牌位上「文卿兒」這三個字,淡淡道:「婉兒表姨手上有龍騰八個點的股份,就是它的意義所在,姨姥娘有沒有想過,如果譯成表叔還在,他現在手裏會有多少股權?」

白蘭閉上眼,好幾個深呼吸才將胸口忽然漲起來那口怨氣咽了回去。

「姨姥娘,有時候做事,沒必要事事手腕剛硬是不是?其實你多關心一下姨姥爺,也許,你會過得更好。」嶽清雅終於從「文卿兒」這三個字上收回目光,側頭沖她柔聲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好。」白蘭在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與她一起慢步走出祠堂。

上回清雅教她做人不能太強硬,適當的時候,可以學著示弱,她照做,那老頭就直接又給了她五個點的股份。

所以,嶽清雅的話,她還是一如過去般,認真在聽。

只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憋上一口氣。

老頭是為了那個什麼孫女兒才氣得進醫院的,這個時候還要去關心他,豈不是等於告訴他,自己願意承認名可?

文卿兒留下來的一切,她誰都不想認!

「姨姥娘,我記得姨姥爺時常會有風濕腿痛症發作,你要是有空,可以給他熬點湯藥試試,我這裏有個秘方,據家裏老人說還算管用,你明天要是有空,不妨給他熬一熬試試看。」

見白蘭撇了下嘴想說什麼,嶽清雅忽然臉色一怔,話語裡含了點點責備的味道:「他是你的丈夫,不管法律上是不是有效,你也必須在心裏牢記,他,就是你的丈夫,而你,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目光柔了柔,她的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妻子關心丈夫是應該的,姨姥娘忘了嗎?」

白蘭抬眼看著她,動了下唇,最終,她才點頭道:「好,我試試看。」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