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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257 她的代號叫冰
佚暘怔愣了好一會,才徹底反應過來。

他用力點頭,眼底藏不住喜悅:「我知道了!先生,我現在就去找楊醫生拿點葯,順便把他的清單拿回來。我會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將他所需要的東西全都帶回來,先生,你放心,我保證出色完成任務。」

北冥夜不說話,只是抬了抬下巴,佚暘便忙退了出去,並小心翼翼幫他將房門關上。

北冥夜依然倚在床頭邊,不想睡,也知道就算自己躺下去,也一定會睡不著。

他就這樣安安靜靜坐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忽然站起來,舉步往酒櫃之前走去。

她失了記憶,又被控制,如果連楊醫生都沒辦法將這病毒從她腦袋裏除去,那等待她的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是成了癡獃之人,是渾身癱瘓,還是死?

心裏說不出的煩悶,把猩紅的酒液倒在杯中,再把杯子舉了起來,往口中送去,等心煩意燥被勉強壓下去之後,腦袋瓜裡又浮現出一張嬌俏的臉,以及一抹小小的身影。

這麼多事情,怎麼能讓她來面對,這個時候他到底該不該讓她回來?回來了,她會不會也會被牽連進去?

……

那一夜,名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只知道將車子開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再拚了老命扶著龍楚寒避開小區的保安,小心翼翼走到樓梯口,扶著他一步一步從樓梯上去,好不容易回到公寓裏的時候,離天亮已經不遠了。

這一路上來,怕自己一不小心在手腳無力的情況下讓龍楚寒摔下去,她只能走一會便停下來歇一歇,只要呼吸稍稍緩過來一點,便又扶著他吃力地往上爬。

每到新的一層,她還得要仔細張望一下,看看有沒有攝像頭會將他們的身影給拍下來,確定沒有之後,再扶著他努力爬上去。

十幾層樓……等她走完之後,回頭一想,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扛著體重幾乎有她兩倍的龍楚寒爬上來了。

今夜的一切對她來說既恐怖又離奇得不可思議,回頭再想,整個人還像是活在夢境中,虛無縹緲,不知道曾經發生的一切是真是假,是虛是實,但龍楚寒傷重卻是真的。

扶他在床上躺下,拿了葯想要喂他,但他始終醒不過來,名可隻好按著他說的,將藥丸弄碎,和著水,小心翼翼給他灌進去。

可龍楚寒始終是不醒,只是當葯下肚,十來分鐘之後,呼吸總算慢慢平順起來了,就連臉色也稍微好看了點,只是一雙手依然冰冷得沒有半點溫度,不管給他蓋多厚的被子,他的十指還是很冷。

那一整夜名可連半步都不敢離開,一會給他探熱,一會伸手去感覺他的心跳,幾個小時裡完全不敢合眼。

好不容易總算熬到了天亮,也熬到了他醒來的那一刻,等龍楚寒醒來的時候,名可依然坐在床邊,正在給他搓著手掌。

慢慢看清楚身邊的那一抹身影,也看清了她給自己搓手的時候眼底的擔憂,龍楚寒眼下閃過幾許複雜的神色,薄唇微動,似乎想說話,可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就這樣看著她,安安靜靜看著,一直等到名可發現他醒了。

「哥!」看到他醒來,名可眉眼一亮,驚呼道:「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些?頭還痛不痛?呼吸還困難嗎?」

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額上雖然有點點細汗,但好在溫度並不高。

「你是不是熱了?」看到他額頭的汗跡,她取來紙巾為他拭去,再把他原本蓋了兩層的被子去掉一層,把剩下的一層微微往下頭拉去,給他留了一點空隙,不讓被子將他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見他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她柔聲道:「哥,你到底感覺怎麼樣?到底難不難受?那個葯還需要吃嗎?對了,昨天回來之後我已經喂你吃過一粒。」

龍楚寒微微眨了下修長的睫毛,依然看著她不說話。

名可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知道他精神還沒有徹底好起來,只能安心等待,再摸他的大掌,總算感覺沒那麼涼了。

好一會龍楚寒都只是安安靜靜看著她,那雙如星辰一般好看的墨眸閃著點點清透的光澤,如果初生的嬰兒那般,沒有半點邪惡的氣息,乾乾淨淨的,純透如清泉。

終於在過了至少十幾分鐘之後,他才總算張了張嘴,沙啞地喊了一聲:「……水。」

名可立即站了起來,到外頭給他接了一杯溫水回來,回來的時候,龍楚寒已經撐著自己,慢慢在坐起來。

名可忙要去扶他,好讓他靠在床頭上休息,她看著他道:「哥,水來了。」

從她手上把水接過,龍楚寒指尖依然有幾分輕抖,怕他一不小心讓杯子從手中丟落下來,名可把手放在杯子下頭,以防萬一。

一口氣把一整杯水喝得乾乾淨淨,龍楚寒才發現他這個可愛的舉動,眼下又是一抹複雜的神色一閃,杯子交回到她手中,他再次看著她,依然沉默不語。

倒是名可似乎在瞬間想明白了他為何這樣,她咬了下唇,看著他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

「可你的懷疑並沒有錯,不是嗎?」他的聲音很沙啞,就像是大病了一場剛剛好起來,卻還沒有徹底痊癒那般,那沙啞的程度,連名可聽著,心裏也止不住陣陣憐惜。



陣憐惜。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這句話,懷疑確實沒錯,只是他昨夜那樣捨身救自己,現在還為了她背叛了飛鷹,她心裏始終有幾分愧疚。

「為什麼要加入飛鷹?」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明知道那是個邪惡的組織,裏頭的人都十惡不赦,國際特政的人正在全力緝捕他們,所有地方的特政組織都將飛鷹的人市委頭號打擊對象。一旦有證據證明你是飛鷹的人,他們一定會對付你的……哥,這些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龍楚寒不說話,只是不再看名可,淡然的目光不知道投在何處,那兩排濃密得像扇子一般的睫毛將眼簾半掩,讓名可完全看不透他這一刻眼底都藏了些什麼。

讓自己冷靜了下,名可才長籲了一口氣,看著他道:「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只是……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如果可以,不要再為飛鷹做事了好不好?我不相信你是這麼一個窮凶極惡的人,更加不相信你會喜歡無緣無故去殺害其他人。」

飛鷹裡的都是殺手,依他的條件,在裏頭一定也不會是什麼小人物,更何況如果她沒猜錯,那個死掉的藍還是四殺之一。

能和飛鷹四殺之一住在一起,他的地位能低到哪裏去?

她現在最怕的是,連他也是飛鷹四大殺手的其中一個,如果真是那樣……心頭一緊,名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許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我……從很久之前就犯了錯,這輩子沒辦法洗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龍楚寒終於開口說話了,他不看名可,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只是聲音沙啞中透著一種絕望的淡然。

名可一顆心被他這話語中的絕望氣息揪了一把,點點酸楚閃過,可她依然牽上他的大掌,認真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哥,只要你有心,就一定可以做到,不要再為飛鷹辦事,不要再去殺人了。」

「你是想讓我自己放棄抵擋嗎?」龍楚寒笑了笑,忽然抬起頭,看著遠處的牆壁,唇角的笑意苦澀而無奈:「你以為我放棄了,那些人就會給我留一條活路?不可能的,也許現在他們還會為了某些目的,暫時留我一條活命,讓飛鷹的人誤以為只要自首都還能活下去。但……一旦飛鷹徹底瓦解,他們不需要我來當標本,到時候,一樣會要我的命。」

「哥……」名可心頭一痛,雖然,很清楚他說的或許是實話,可是,現在能怎麼辦?她真的不想再看著他做壞事,不想讓他一錯再錯。

「是不是覺得很失望,很討厭眼前這個親堂兄?」龍楚寒忽然垂眸看著她,笑問。

「哥,你還在怨我嗎?」名可心裏有愧疚,但解釋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想說。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從一開始她就懷疑他,刻意調查他,現在弄成這樣,解釋還有什麼用?

錯了就是錯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也已經做出,她不後悔,只是心裏難受。

「我怨你做什麼?」龍楚寒卻只是笑,雖然那笑很苦,但卻沒有半點勉強:「我不怨你,但卻真的怕你瞧不起我……」

緩了緩,他才繼續道:「其實我不是殺手,我是飛鷹裏頭絕無僅有那幾個不需要殺人的人。」

名可抬眼看著他,眼底閃爍著幾分訝異。

龍楚寒繼續淡然道:「但我要協助他們殺人,因為我要幫他們處理很多數據的問題,以方便他們下手。」

名可指尖一抖,心臟忽然強烈收縮了起來。

數據……難道她在他筆記電腦上看到的那些照片,照片上頭的標誌便是他做的?

他是要幫那個叫藍的男人來殺自己嗎?可是,他既然想殺她,為什麼昨天晚上又要救她?

「很失望,是吧?」龍楚寒卻不再看她,低喘一口氣,他忽然側身,想要從床上爬下去。

名可忙道:「你要去哪?」

「我渴。」他道。

名可卻輕輕推了他一把,依然把他推回到床頭上半躺著,她二話不說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空杯子走出房間,從大廳裡接了一杯溫水回來,再次遞到他跟前。

看著他將一整杯的水喝進去之後,她才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往床頭櫃上一放,盯著他道:「既然你幫他,為什麼今晚又要救我?」

「那是我的任務,不能不做。」

「那現在呢?救我又是為了什麼?」

龍楚寒抬頭看著她,兩片有幾分泛白的唇瓣煽動了下,可最終卻一個字都不說。

名可卻替他說了下去:「是因為你忽然覺得你不想害這個親堂妹,不想害親人,因為你良心未泯,你不是那麼惡毒殘忍的人,還是因為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的時候,卻已經出手救了我?」

「有區別嗎?」龍楚寒終於笑了,這笑,居然有那麼一點點輕鬆的味道,這兩種說法其實意思還不都是一樣?既然一樣,那還有什麼好問的?

這一點難得的輕鬆,也在瞬間讓名可輕鬆了起來。

「沒有區別,但我希望你可以二選一,給我一個答案。」名可拉來椅子在床邊坐下,看著他柔聲道:「只要你給我一個答案就好,我要求是不是很低?」

龍楚寒輕吐了一口氣,忽然閉上眼,也不知道是想要休息,還是不想面對她。

但名可卻依然安靜坐在床邊,耐心等待著他再次睜眼看自己

睜眼看自己時,接下來要說的話。

終於,在過了十幾秒之後,龍楚寒真的睜開了雙眸,側頭看著她,淡淡道:「十幾歲的時候,我錯手殺了一個人,那時候年輕,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如果被發現,我這輩子就會徹底完蛋。」

「後來呢?」名可問道。

「後來……」龍楚寒吐了一口氣,幾分無奈:「有人想辦法幫我扛了罪,代價就是讓我加入飛鷹,替他們處理一些數據。」

「他們為什麼選中你?」

「因為在一年前,我參加了一個國際計算機應用技術大賽,拿了冠軍,那個時候北冥連城年紀還小,名氣還沒打響。」

名可動了下唇,但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龍楚寒又繼續道:「後來的事情,依你這麼聰明的腦袋,應該都能猜到了。那個人的死亡算在了飛鷹的頭上,讓所有人以為他是被飛鷹的殺手所殺,而我為了自己的前途,從那時候開始,徹底成了飛鷹的一份子。」

因為一時迷茫,也或許是當初年紀太小,還沒有太多的勇氣去承擔自己的過錯,所以,他陷入了這個漩渦,卻不知道,陷進去之後,漩渦會越來越大,自己也會越陷越深。

但名可依然萬般慶幸,至少他只是負責數據的研究,沒有親自動手殺人。

雖然藍殺她的時候,他也提供了技術支援,但現在,她卻不怨了。

無法怨下去。

現在她只希望他可以拋下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雖然,她暫時還是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

至於這時候,最重要的是要將他的病治好。

看著他,名可柔聲道:「哥,今天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你的病……」

「好不了的。」龍楚寒搖頭,一絲苦澀:「病毒已經擴散,這世上,無藥可救。」無藥可救……

名可指尖一涼,雖然心臟被這四個字扯得一陣抽搐,但她還是勉強扯開一抹笑意,看著龍楚寒道:「怎麼可能?說什麼混帳話呢?現在醫術高明,哪裏會出現無藥可救的可能?只要你還活著,就一定能救,連癌症都有機會好起來,更何況只是一種病毒。」

一口氣說了好大一串,末了,她盯著龍楚寒,笑意收斂,認真道:「會好的,你相信我,一定會好起來,又不是在拍電影,更不是在寫小說,什麼叫無藥可救?那是古代的事情,這個年代絕對不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

知道自己一時半會不能將他勸服,她隻好扯開話題:「這麼說來,昨天晚上那個……」

緩了緩,不知道該怎麼提起那個人,但事情存在,就算不提也不能改變它已經發生的事實。

她繼續道:「他就是飛鷹四大殺手裏頭的一個?那,其他三個殺手……」

「你以為飛鷹的老闆會讓我知道那麼多?」龍楚寒似乎有點乏了,眼皮慢慢垂下,雙眼也蒙上一點淒迷之色。

名可一看,立馬道:「哥,你是不是困了,要不躺下去再睡一會?我扶你。」

龍楚寒沒有抗拒,在她的攙扶著躺了下去。

名可為他把被子拉了起來,卻聽到他喃喃自語道:「我們每個人知道的並不多,我之所以和藍在一起,是因為多年前與他聯手時任務失敗,不僅他差點被殺,就連我也被牽連其中。陰差陽錯,我們知道了彼此的身份,至於其他三個,我從未見過他們,哪怕時常為他們處理數據。」

名可懂了,這就是飛鷹老闆精明之處,飛鷹這麼大一個殺手組織,引起公憤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麼多年來卻一直沒有被摧毀,幕後人那份慎密的心思可想而知。

給他蓋好被子,正要勸他繼續睡會,腦袋瓜裡卻忽然閃過些什麼。

一瞬間,她嚇得鼻尖一涼,霍地垂眸看著已經閉上雙眼的龍楚寒,急道:「哥,你……你是飛鷹的人,那麼,嚴冰冰……」

「她的代號叫冰,只是一般的殺手,並不……重要。」龍楚寒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到最後已經輕微得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到,很明顯他又睡過去了。

可是,那微弱的幾句話,名可卻聽得清清楚楚。

代號叫冰,也是一個殺手,不重要……就算不重要,卻也是一個殺手!

殺手,那都是被訓練出來的,不管重要不重要,殺人的本領都在,如果被刺殺的對象對她完全沒有一絲防備……心臟一緊,她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蒼白。

呼吸亂了,什麼都亂了,只知道俞霏煙現在叫冰,是個殺手,是飛鷹的人,她是飛鷹的人……

呼吸一滯,她一轉身便從龍楚寒的房間沖了出去,經過書房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腳步一收,瞬間闖了進去,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便匆匆朝門外跑去。

眼角餘光掃到放在大廳茶幾上的鑰匙,她連想都不想,拿了鑰匙,連鞋子都沒換,直接出了門。

房門砰的一聲被鎖上,沒過多久便聽到電梯被打開的聲音,摁了負一層,隨著電梯下去,她才有空把手提從手提包裡拿出來。

不想手機居然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關機……呼吸越來越亂,心裏也越來越焦急,當電梯門被打開的時候,她幾乎連眼前有沒有人都注意不到,便一頭沖了出去。

幸好這個時候停車庫裏還沒有多少人,她直接跨入龍楚寒的車子,將車子以最

將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出停車庫,迅速駛向小區大門,沒過多久便離開了這座小區,匯入了車道。

明明技術不怎麼熟練,可她一點都不害怕,她現在最怕的是她來不及,如果真的來不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這個車子有內置電話,因為分神,她連交通燈轉換了都沒注意到,紅燈亮起,車子依然往外頭駛去。

尖叫的聲音響了起來,剛踏上斑馬線的行人嚇得紛紛退讓,名可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忙一腳踩在剎車上,車子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看著小心翼翼從跟前走過的行人,她自己也嚇出了一身冷汗,闖紅燈了,可此時根本沒辦法顧及,等眼前的行人都走了過去之後,她才慢慢將車子啟動,迅速開過這個路口。

用內置電話撥上那一串號碼,才又一腳踩在油門上,讓車子的迅速飛快崩騰起來。

電話被接通,但,沒有人接起,不知道他是還沒有起床,還是電話不在身邊,可一般情況下,他的電話都不會離自己太遠。

撥了一個,直到自動掛斷還是沒有人接聽,她摁了重撥鍵,電話長嘟的聲音一直一直響起,但就是沒有人接。

名可不死心,當車子開了另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立即又撥了佚暘的號碼,可是,如同北冥夜的手機那般,電話是接通了,但卻沒人接起。

好不容易打到第三遍的時候,佚暘終於接起電話,只是那邊似乎有點吵鬧,他的聲音也有幾分沙啞:「可可小姐,我現在在忙,如果沒事,回頭再跟你說。」

「我……夜在哪裏?他現在在做什麼?」名可愣了一下之後,立即問道。

佚暘忙道:「先生在睡覺,現在還沒醒來,等他醒來我會讓他給你電話。我真的在忙,可可小姐,我回頭再給你電話。」

嘟的一聲,佚暘居然把電話給掛斷了,這還是她認識佚暘以來,他頭一回主動掛斷她的電話。

基於佚暘對北冥夜的尊重,他對自己至少也是有幾分尊重的,這麼焦急,到底在做什麼?

不過,他的話總算讓她平靜了下來,還好,那傢夥在睡覺,也許俞霏煙沒有下手,還沒找到機會。

但,睡覺……這不是一個讓人下手的好機會嗎?雖然,天已經亮了。

殺手殺人是不是都會在黑夜中進行?天亮了,他……該能安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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