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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29章
「不會走就不要亂走,老老實實跟在老大身邊,他不會讓你迷路。」北冥連城的聲音很淡,這個時候,心知還是不要惹毛身邊那隻猛獅為好。

不是看得出,因為這女人寧願選擇問自己,也不願意跟在老大身邊,老大已經有點想要撕碎他的衝動了。

再惹他不高興,真的衝過來撕了自己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為了這個丫頭,老大有時候做事真的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怕。

抬步,他率先離開,這裏的事情,眼不見為凈。

不想跟名可有任何糾纏,因為,不想惹火燒身。

名可不在意他無禮的態度,反正他走在前面,自己跟著他就是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才剛邁出兩步打算追上北冥連城,忽然腰間一緊,人居然已經被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伸手揪上北冥夜的衣領,慌道:「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北冥夜卻一點不理會她的叫喚,轉身走進一處叢林裡。

名可沒有大呼,雖然還有點生氣,氣這男人的傲慢。

協議都已經撕了,還想像過去那樣將她當小動物一樣馴服,她當然不樂意。

不過,至少他不會害自己,所以,和他一起「消失」,她不慌。

本來走在他們身後的佚湯,眼睜睜看著兩人走了「歪路」,也當沒看到一般,舉步往北冥連城追了過去,但願他們從叢林出來的時候,矛盾已經解決。

北冥夜沒有走太遠,但也是足夠的遠,遠到那邊主道上的人絕對聽不到這邊的人說的話,也看不到他們做的事。

將女人放下來之後,他緊跟著貼了上去,將她壓在某棵樹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壓著,狠狠吻了一頓再說。

很深很深的吻,直吻得女人胸口又在不斷起伏,呼吸越來越困難,身子也越來越軟,最後綿軟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裏,他才緩緩鬆開了她的薄唇。

喘氣,不僅僅是她,連他都一樣。

名可大口喘了好一會,等到呼吸順暢了些,抬頭對上他深幽的目光,頓時臉色一沉:「混蛋,你……唔……」

罵他混蛋,那他就直接混蛋給她看。

不僅用唇齒堵了過去,就連大掌也爬到她的背後,要去將她連衣裙背後的拉鏈拉開……

「唔唔……」

這裏是外頭,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忽然經過?他居然就這樣……萬一……

名可慌死了,想要將他推開,他卻如一座山那般堵在面前,任她怎麼推搡,始終動不了他半分。「唔……」驚慌失措的女人在他懷裏掙扎了起來,可最終的最終,如同每一次一樣,在他身邊反抗,從來就不會有什麼結果。

炙熱的氣息將她徹底掩埋,沒有任何技巧的親吻,竟也還是讓她迷失了。

淡淡的清香是他身上自然的味道,其實,這味道她真的很喜歡,有點麝香的感覺,又似古代身份尊貴的宮廷男子才有資格用的龍涎香,但,她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味道,很獨特,很清新。

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那張大掌雖然讓她害怕,可掌心的熱度給她帶來的酥麻感覺,還是會讓她在失去理智的時候,瘋狂沉迷。北冥夜總算在自己失控起來將她就地正法之前,讓自己滾燙的唇瓣從她薄唇上移開了半寸。

依然是靠得很近,近到連他鼻尖呼出來的氣息,也似被她毫無保留地吸了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氧,連腦袋瓜都不靈活了,名可居然更用力抱上他的脖子,軟軟的身子主動迎上他的大掌,迷迷糊糊地,隻想得到他更多的憐惜。

「丫頭……」北冥夜的聲音,沙啞,低沉,磁性,比海風還要讓人沉迷。

不能再這樣下去,她繼續往自己身上貼來,他要忍不住了。

可是,這一刻卻又不舍地就這麼放開,這麼難得,她明顯眷戀起自己,真的捨不得就這樣放了。

喘息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自帶一分蠱惑人心的味道,讓迷失中的女孩更加失去了方向。「下次,回我們自己的地方,我再好好要你。」他的丫頭明顯已經失控了,眼裏全是讓人發狂的淒迷光澤,多看一眼都叫他心疼身疼。

這樣的丫頭,看著他蕩漾死了!

名可卻似乎有點聽不懂他的話,回到他們的地方,再好好要她,這裏……

「啊!」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從林中溢出,如果不是離那條主道有點遠了,一定會驚動到從那邊走過的人。

名可手忙腳亂地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扯了回來,一張臉滾燙得猶如著了火一樣。

她剛才居然主動想讓北冥夜要她,她……就算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居然在他的親吻和觸碰之下,動情了。

在這種露天席地的叢林中,在隨隨便便都有可能有人走過的地方!

可是,剛才真的是自己想要給她,想要讓他狠狠疼惜,她就算再羞澀,也不至於想到要把責任推給別人。

她怎麼就沉迷在他的氣息之下,甚至還……還想主動獻身!

這簡直太詭異了,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從來沒試過這樣。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滿足你。」北冥夜將她拉回自己懷裏,這個道歉是真心實意的。

他的丫頭難得想要他,他居然沒有好好讓她滿足,這一點上絕對是他的錯。

身為男人,自己的女人想要,應該要隨時隨地毫無條件配合的。

他甚至連身體都已經徹底準備好了,但……這個鬼地方,連找個滾床單的地方都不容易,還得要回到海灘那邊的度假屋裏才行。

尤其,今天這個遊艇大賽吸引了這麼多人,這海島上到處都是人,會有人過來不足為意。

他是擔心他們在這裏繼續親近,到時候被人看到,她要羞憤死了。

頂著她紅撲撲的小臉,他嘆息道:「今晚好不好?今晚,我一定會讓你舒服。」

北冥夜是真心跟自己女人道歉的,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話說出口之後,他的女人差點就被羞恥心凌虐到昏過去了。

男人因為滿足不了自己而跟她道歉……

嗚嗚,她真的不是色女,可是,這一刻怎麼感覺自己忽然就變成色中餓鬼那般,就連北冥夜都要因為讓她不滿足而內疚了。

就是因為看得出他是認真的,她才內傷得想死掉。

她不是色女,她真的不是想要……

嗚,好丟人!

兩個人有點僵持地待在一起,對於剛才在飛機上的事情倒也沒人在意了,只是情況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內疚,一個尷尬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冥夜才伸手將名可拉入懷中,揉了揉她的髮絲,聲音算不上溫柔,但至少聽著讓人很舒心。

只是,那話卻是叫人萬分窘迫的:「好了嗎?身體還難不難受?」

名可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以後都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

見她窘成那樣,北冥夜笑了笑,拉著她往林外走去:「有什麼好害羞的?剛才想要的人又不止你一個。」

他自己不也一樣難受?只不過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想要的一面,相對來說,自己的難受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男人可以吃苦,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跟著一樣受罪?

「今晚,一定會讓你滿足。」他忽然低頭湊近她的耳際,喃喃耳語道。

「別說了!」名可不僅臉紅了,連耳根都是紅通通的,這件事情大家都忘了它好不好?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幸而北冥夜大概也看出她快羞得暈過去了,對於這事,沒有再提起半個字。

今天海灘上人不少,北冥夜和名可的出現又引起了一陣不少的騷動,不過,名可有注意到,今天有人出現的時候比北冥夜的動靜還要大。

看著那方分明擁擠起來的人群,她眼底飄蕩著疑惑,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出現,居然會這麼轟動。

「想去看看?」身邊的男人擁了擁她的腰。

「誰?」看,她倒是沒什麼興趣,只是有點好奇。

「太子。」

「就是那個……」

北冥夜點了點頭,名可籲了一口氣,小鳥依人地偎在他懷裏,不說話了。

太子,那個傳說中的太子,四海集團總裁戰九梟,她在東陵的時候已經聽說過。

那就難怪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甚至比北冥夜的出場還要有震懾力,畢竟,北冥夜的主戰場在東陵,太子卻是在東方國際混起來的。

不管怎麼說,這裏還是他們的客場,在人家的地盤就不要那麼囂張了,風頭被蓋過,確實無所謂。

「上船去吧。」她扯了扯北冥夜的衣袖,「這種天還穿長袖,熱不熱?」

「不熱。」北冥夜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旁若無人地摟著她往自己的遊艇上走去。

但還沒上船,那邊的騷動似乎忽然就靠近了。

名可還沒有回頭便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在湧進,與北冥夜的冰冷不一樣,那份冷,冷得讓人心臟忍不住收縮。

她下意識抱緊身邊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回頭,忽然也像是知道了向他們走來的是什麼人那般。

不安地揪了揪北冥夜的袖子,北冥夜卻低低笑了笑,大掌在她手背上捏了一把:「膽小鬼。」

「北冥先生。」身後,一把陌生而又似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傳來。

找上來了,要躲也躲不掉。

北冥夜唇角挽起一點笑意,擁著名可回頭。

名可看著向他們走來的女人,眼底有片刻的疑惑,但疑惑過後,頓時就想起來了:「蘇葉。」

那個在他們一夥人出海遊玩的時候,北冥夜因為她輸了而受罰,在海裡泡了幾個小時,最後在海中救上來的女人。

名可其實並不知道太多個中的緣由,更不知道蘇葉的身份,那時候的北冥夜還不願意讓她知道太多的事情。

不過說到底,現在的北冥夜也不一定就願意讓她知道。

她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

「你還記得我。」蘇葉笑了笑,很明顯這個人是不怎麼愛笑的,一點魚尾紋都沒有,不過,對著名可的笑意卻是真誠的:「名可,好久不見。」

那天,如果不是這個女孩,自己也不一定能逃過一劫。

這女孩雖然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心卻是很堅強,她就喜歡這麼堅強的孩子。

對她來說,才不過二十歲的名可確實只是個孩子。

名可也沒想到她會記得自己,還想問問蘇葉現在怎麼樣,話還沒問出口,那份讓她不安的寒意已經再次在靠近。

她又下意識往北冥夜懷裏躲了躲,一抬頭就看到那個舉步向他們走來的男人,驚為天人的一眼,沒有讓她嘗到驚艷的喜悅,反倒令人畏懼。

平心而論,這男人長得和北冥夜一樣,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的帥氣,就連龍楚寒這樣的超級大帥哥也似和他有那麼一段距離,但,人怎麼就冷得像座冰山一樣?

「太子。」蘇葉回到男人跟前,唇角笑意一斂,態度頓時恭敬了起來。

男人走一步,寒氣便又逼近半分,如果不是北冥夜一直摟著自己,名可想,她一定會拔腿就逃。

他的氣勢和北冥夜截然不同,北冥夜還算是有幾分內斂,這男人卻太過於肆意,肆意的冷,肆意的霸道。

周圍的女孩子們雖然不斷在關注這方,但竟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不過,讓名可欣慰的是,有北冥夜站在那兒,自己只要往他身邊一躲,那男人霸道的寒氣便被他身上那份淡然的氣息給驅散了。

當北冥大總裁不張揚的時候,他的氣息總是那麼容易讓人心安。

忽然就有幾分感動了起來,這麼出色的男人,居然是她的。

虛榮心誰沒有?此時此刻,竟恨不得張開雙臂用力抱住他,告訴全世界,這個與眼前的太子一樣備受關注的男人,是她的。

戰九梟的目光從頭到尾沒有在名可身上停留過片刻,似乎從他決定了要過來之後,眼底就只有北冥夜一個人。

「歡迎到東方國際。」人來到北冥夜跟前,臉上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任何錶情,如同雕塑。

不過,對北冥夜沒有敵意,這點就連名可都能看得出來。

東方國際最具神話色彩的男人之一,這個太子,只要不是針對北冥夜的就好。

北冥夜已經有太多的敵人,再來一個,名可真的害怕,就算他在強悍,也架不住太多的暗箭傷人。

北冥夜伸出手,大掌與戰九梟握了握,只是輕握了下,便自然收回:「以後,也歡迎你到東陵。」

戰九梟沒有說話,目光算是有幾分湛亮的光澤。

這樣一雙眼眸,名可還是不怎麼喜歡看,彷彿多看兩眼都會感覺不安那般。

居然有人氣場這麼霸道,讓人連正眼看一下都感覺不舒服,這樣的人物,確實很可怕。

只是沉默了兩秒,戰九梟又道:「飛鷹的人似乎盯上了你,還在東方國際這段時間,需要幫忙可以開口。」

名可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上回北冥夜救了他的人,想報恩來著。

不過,橫看豎看都不覺得他對蘇葉有多少在意的,為了一個手下來獻殷勤,又似乎太紆尊降貴了些。

名可有點想不透這種大人物的心思,北冥夜卻始終唇角蓄著點點笑意,淡言道:「好。」

對話不多,戰九梟就這麼走了,直到自己被北冥夜摟著上了遊艇,名可還是有點傻乎乎的反應不過來。

連再見都沒有說一句,就這樣結束了?

「想什麼?」北冥夜垂眸盯著她的臉,眉心微蹙,「有這麼好看?」

「好……看?」收回追尋戰九梟的目光,名可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愣了一下,頓時就反應過來。

「不是!我、我不是在看他!」不,她確實是在看戰九梟,但,不是他想的那樣。

明顯感覺到他的目光森寒了幾分,她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奇怪,蘇葉對他來說不見得有多重要,他這樣的大人物,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手下親自來跟你表達謝意。」

誠然戰九梟真的很帥很帥,和身邊的男人有的一拚,但,她對他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真的!

說到底,自己的男人在她眼裏已經是全世界最帥最有魅力的男人了,就連太子都親自過來找他,這份殊榮,估計在今天海灘上的人當中,只有他一個有。

她就有注意到,戰九梟一路回去,和誰都不打招呼,徑直就上自己的遊艇了。

從她注意到他的出現,到他上船,人家似乎真的就只和北冥夜說過話也!

她的男人真厲害,在這個東方國際,不是自己戰場的地方,都這麼惹人注目!

這麼一想,靠在他的身邊,心又開始一陣陣地陶醉了。

以為沒了協議她就可以隨隨便便離開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人早就已經走進自己的心裏,協議只是綁住了她的人,他,才是真真正正將她一顆心綁緊的那個。

北冥夜並不知道這丫頭心裏在拐些什麼彎,摟著她往船艙走去,他淡淡地丟了幾句雲淡風輕的話:「他不是為了蘇葉而來。」

不是為了蘇葉?

名可抬頭看著他剛毅的臉龐,他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不是為了蘇葉,那是為了誰?為了他麽?難道,人家太子是專程來和他結識的?可是,北冥夜在東方國際似乎不怎麼有名……

和他一起在甲板上走過,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一身耀眼的光澤。

忽然,她竟就這樣想明白了。

太子看重的不是他的名氣,而是,他這個人!

這算是惜英雄重英雄麽?嗚嗚,她的男人這麼有能耐,在太子眼裏,居然臉十大家族的人都不如他!

好陶醉,好幸福,有沒有?

「小花癡。」瞥見她眼底藏著的星星,北冥夜真想把她抱起來狠狠啃兩口,這呆萌的模樣真的讓他很歡喜。

「他好像也要參加遊艇大賽,等會碰到,你會讓他嗎?」怎麼說都是人家的主戰場,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她還不想為了一點虛榮讓北冥夜得罪太多的人。

「你猜他需不需要我們讓?」他哼了哼,大步進了船艙。

名可緊跟著進門。

也是,那男人的能力真的不見得比北冥夜差,這麼有氣勢的人,絕對是最最厲害的強者,說不定還是北冥夜最大的敵人……當然,說的是這場比賽。

讓人家,說不定人家還不高興。

「贏了比賽的有獎勵嗎?」她看到那邊似乎有個頒獎台,這比賽搞得很隆重的模樣。

「你想要什麼?」北冥夜走到北冥連城身旁,和他一起檢查遊輪的油路設備。

名可沒有說話,只是拉了一張椅子在不遠處坐下,看著他忙碌的身影。

她什麼都不想要,忽然就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很好了,如果能解開爸爸那天晚上墮樓的謎團,讓後爸爸和奶奶能徹底好起來,她的人生或許就該圓滿了。

至於龍珊珊,只要爸爸不是她推下去的,只要她和宋芙都好好的,以後各走各的路,她也可以當從來沒有在東方國際見過她。

只是,她和爸爸墮樓的事究竟有沒有關係?

「自己去抹點太陽油,等會太陽會很猛烈。」見她坐在那裏無所事事,北冥夜提醒道。

「好。」

名可拿著佚湯先前放在一旁的行李箱,走進其中一間房間,去抹防曬霜,順便換泳衣去了。

那是北冥夜自己給她事先準備的泳衣,也是他自己挑選的,選的是最保守的款式,但,當名可穿上出來的時候,他一不小心回頭看到,還是看呆了。

貼身的衣料將她美好的身材完完全全勾勒了出來,儘管領口不算太低,但,還是能看到那麼點溝溝壑壑。

一看,不僅眼睛呆了,就連身體也熱了。

要命!

在北冥連城聽到動靜正要回頭看去的時候,他心頭一緊,大步跨了過去擋在名可跟前,長臂一撈將她抱了起來,舉步就往房內走去。

「自己搞定。」丟下這話,艙房的門就已經被關上了。

看到幾個姍姍來遲的隊友往船艙走來,他擺了擺手,有點莫名的煩躁:「去檢查後艙的設備。」

幾個人立即從艙外往後艙走去,不敢再往艙裡踏進半步。

……名可被北冥夜抱回了房間,聽著房門在他們身後被關上,她還是有點雲裡霧裏的,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事了。

只是身上一涼,她才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低叫了一聲,伸手就要去護自己的身體。

這傢夥居然把她的泳衣脫下來了,一把扯了下來,裏頭可是什麼都沒有的,毫無防備的身子就這樣顫抖著呈現在他的面前……

「不穿這個了,換……」北冥夜其實只是想讓名可換回剛才傳過來的裙子,反正不下水,不穿泳衣也可以。

看到她剛才那模樣,他驚艷的同時,心裏也在咒罵著自己。

怎麼可以讓他女人這副模樣被其他男人看了去?挑的都是什麼破衣服,布料少得可以。

這用東西,只能在房間的時候穿給他看!

但北冥夜沒想起來,名可泳衣裏頭的身體完全沒有穿任何東西,泳衣衣帶被拉開,被他這麼往下頭一扯之後,白花花的身體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了。

一瞬間,再也移不開目光。

名可驚慌失措地想要擋住自己的身體,兩隻手腕卻被他忽然一把扣了去,高大的身軀往她身上一壓,毫無半點反抗能力的人兒立即被他壓到在桌子上。

「啊!」那明顯已經失了魂的一口,咬得她好疼!

又驚又羞,她一抖,身上的男人更瘋狂了,如同徹底魔障了一樣。

「夜……啊!這裏是……遊艇上,連城……隊長……嗯……在外頭。」

兩手得到解放後,她迅速抱上他的頭,輕輕往外頭推去。

她不覺得這樣的房間,隔音效果能有多好,北冥連城就在外頭不遠處的船艙裡,他要是繼續下去,一定會被人家聽到了。

剛才在叢林的時候她迷失了自己,這次,絕對不能再沉迷了。

北冥夜不是不知道,現在不是親熱的好時機,他也沒想過要這樣,如果不是那麼美好的一幕忽然闖入視線裏頭,他不會狂熱到這地步。

捨不得放開口中的獵物,更不願意將自己的大掌收回,最終他還是任性了一回,讓自己啃了個滿意,才緩緩鬆開她。

名可立即從他懷裏鑽了出去,轉過身揉著被咬疼的地方,說不出的委屈。

啃得這麼用力,就像是啃著饅頭一樣,疼死她了。

但這時候,她可不敢亂抱怨,這男人的劣根性她太了解了,你越是去抱怨,他極有可能越會將你抱怨的內容演變成另一種事實。

「換回這裙子。」北冥夜的氣息很紊亂,聲音也喑啞得很,就連身體的變化還沒有完全平復下去,但他已經拿了名可剛才換下來的裙子走到她身後,正兒八經地道:「外頭風大,穿少了會著涼。」

名可將身上的泳衣隨意收拾了下,看不到那些不該看的地方了,她才回過頭看著他手裏的裙子。

「不是你說等會遊艇開得快,在甲板上容易將衣服打濕麽?」不換泳衣,將她裙子打濕了,她穿什麼衣服回去?

「行李箱裏給你備了好幾套裙子,濕了換上就是。」橫豎他就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再穿得那麼清涼出現在別的男人的視線裡。

設計泳衣的一定都是色鬼,還是活了幾十年沒聞過女人想的糟老頭!

整個商場最保守的一件,連腰上半點肉都看不到,穿在身上居然還是看到溝壑,那個設計的人,簡直就是無恥!

名可不想和他爭論,這傢夥小腹一下的地方還霸道地叫囂著,這個時候和他爭辯,萬一惹火了他,自己只有遭殃的份。

接過他手裏的裙子,她別過臉:「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不料北冥夜卻哼了哼,一臉不滿:「我現在這樣,怎麼出去?」

名可咬著唇,一想起剛才自己瞄下去時看到的壯觀畫面,頓時就想笑了。

死色鬼,活該!

「那你不許再亂來。」她拿著裙子回到床邊,將剛脫下來的內衣撿起來,再繞過大床走到離他最遠的角落裏,遲疑了下,才終於背對著他,將身上的泳衣脫下來。

北冥夜本來打算等自己身體好受些才出去的,但沒想到的是,留在房間裏頭看她穿衣服,居然越看自己越難受。

身體沒有平復,反倒鬧得越來越囂張了,到了最後,差點就應了這丫頭的話,想要亂來了。

名可卻先他一步奔到門邊,一邊防備地盯著他,一邊自己伸手到背後去拉拉鏈。

身子骨柔韌性這麼好,怪不得在床上的時候總是能讓他盡情瘋狂……

北冥夜湛亮的眼眸越發溴黑,看著她無比勾魂的動作,呼吸一亂再亂。

名可眼底那抹狡譎的光芒一閃而過,因為動情,就連北冥大總裁居然也沒有發現。

從前被他欺壓太多太多,這時候,看著他身下慎人的一幕,她調皮的小性子終於忍不住竄了起來。

「夜……」那一聲嬌滴滴的呼喚,隨著她眨動的眼眸,一瞬間在男人心裏炸開了鍋。

什麼比賽,什麼外頭有人,這一刻,徹底是顧不上了。

他大步向她走去。

名可心裏慌了慌,但還是在極力隱藏自己的慌亂,低垂眼簾,似乎已經接受了他走向自己的事實,甚至,她小手從腰間往上,竟小心翼翼覆在自己的胸前。

她……在他面前做出這麼勾魂的動作,她碰自己!

「轟」的一聲,北冥夜向來精明的腦袋瓜瞬間被炸得一片空白,小腹一陣繃緊,他直接向她撲去,目的就是要拿開她那隻手,改而往自己的大掌覆上去。

他要撕碎她這一身多餘的衣服,要將她整個人揉碎在自己的身下!

但,讓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只聽到「砰」的一聲,房門被來開,一瞬間又被關上,而本來倚在門邊的那道纖細的身影,轉眼已經不見了影蹤。

她逃了,在他的注意力全落在她手上,全關注了她揉上自己胸口的小手時,她已經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房門把手拉開。

她居然逃了!在讓他徹底失控,已經到了不發泄會死人的地步之後,她個欠揍的,居然敢給他逃跑!

北冥夜徹底就懵了,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被人耍得團團轉,甚至,他還能聽到她逃出去之後,在船艙裡忍不住爆笑的聲音。

「……」

好想罵人!不對,好想大家啊啊啊!有沒有人來跟他打一架,好讓他發泄一下現在多餘的精力?

他不會將人打死,頂多打個殘廢行不行?

北冥大總裁真的鬱悶了,從來的從來,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戲弄他!她是第一個,也是絕無僅有的一個!

此時此刻,如果人還在他懷裏,他一定會弄得她跪在床上求饒,一定要讓她哭著求饒!

SHIFT!

一個轉身,往浴室去了。

女人,有時候比毒蛇猛獸還要可怕!這事要是說出去,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相信?

北冥連城看著一路笑著走到甲板上的女孩,又回頭看了眼不遠處那扇房門,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老大在名可出來之後,那麼長的時間裏居然還留在房中,這事又似乎有幾分明顯了。

男人不能出門還能有什麼原因?總不能是躲在洗手間裡鬧肚子吧。

這丫頭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耐,連老大都被她耍了,厲害!

真想給她豎個拇指,不過,佩服之餘,更多的是同情。

連老大都敢耍,簡直是找死,她不知道老大看起來大氣,但事實上是個小氣到不行的人麽?用睚眥必報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丫頭,真心是在找死。

名可在甲板上站了好一會,等到遠處的領獎台上傳來廣播的聲音,告訴大家比賽在十五分鐘之後開始,讓大家準備之後,她也開始後悔起自己剛才的調皮了。

尤其,在看到從船艙裏頭出來的北冥夜那一張含笑的臉後,後悔的滋味在一瞬間便狂飆了起來。

他在笑,笑得優雅從容,笑得顛倒眾生,笑得頃刻間將附近遊艇上的女人們迷得神魂顛倒。

那麼完美無瑕的笑容,女人見到了應該只會傾心才是,但,名可這一刻看到,整個人卻像是被人淋了一桶冰水那般,從頭到腳冰冷了一片。

得意的笑意迅速散去,眼底換上的,是不安和後怕。

北冥夜笑得這麼開心,這次,她徹底要完蛋了。

自己在耍他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來,這個男人其實是很小氣很小氣的?誰得罪他,一定一定會被報復的!

「夜……」在他邁著沉穩的步伐向自己走來了,她雖然驚慌,卻還是硬著頭皮迎了過去,擠出一模討好的笑意:「那……個,我剛才……跟、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

「嗯。」北冥夜淡淡應了聲,聲音雖然算不上溫柔,但至少沒什麼火藥味。

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唇角的笑意一路爬上眉梢,陽光下,一張笑臉優雅尊貴,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薄唇湊近她的耳際,溫熱的氣息又一次燙得她臉紅耳赤的,那聲音,如同來自天邊一樣,遙遠到不可觸碰,又像是就在耳邊,近在咫尺:「我不生氣,不過,今晚,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很淡很淡的四個字,他甚至在說這四個字的時候還是一臉笑意盎然,讓人有一種錯覺,他不過是在跟你開玩笑。

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錯覺。

北冥大總裁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他是認真的!今晚,她死定了!

嗚……

「夜……」

「要開始了。」捋了捋她被海風吹亂的髮絲,他的動作溫柔到讓人幾乎要徹底淪陷:「今天,你負責舉旗。」

說罷,轉身往船艙走去。

那麼溫柔的北冥夜,那一抬頭一舉手的動作,迷得周圍遊艇上的女人一個個芳心大亂,唯有名可一個人,站在甲板上,兩條腿軟得幾乎連站都站不住。

滿心滿腦,只有那麼一句話:今晚,她死定了,她死定了……

……所謂的舉旗,並不是真的要名可舉著一把什麼旗幟,而是,讓她當這條船的指揮者。

也就是說,今天整個隊伍,全都要聽她的。

這是多大的榮耀?不僅和北冥夜在一起出賽,甚至,連北冥夜都要聽她的,只有對自己已經寵溺到無法無天的男人,才會願意將這樣的榮耀凝聚在她的身上,反觀其他遊艇上的,有哪個是讓女人舉旗的?

舉旗,不過是站在遊艇最前頭,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就連北冥夜也不過是站在她身後而已,這麼寵一個女人,在整個比賽上,能看到的並不多。

不遠處,戰九梟站在前頭,目光終於第一次落在名可身上。

女人。

他眼下不知閃過什麼,冷漠的唇角終於勾了勾,勾出今天第一個笑意。

收回目光,冷然看著前方。

「上回,這女孩出手救了我。」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蘇葉同樣將目光從名可身上收回來,盯著戰九梟冷然的背影,恭敬道:「北冥夜之前在新聞發佈會上公開說過,名可是他的女朋友。」

戰九梟沒有說話,他本以為北冥夜是完全沒有弱點的,但,現在他生命裡有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出現,將會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除非他能在守護住自己女人的前提下,還能做到滴水不穿,否則,這個他相中的合作對象,以後將引不起他任何興趣。

女人和事業,北冥夜真的能把握好麽?

見他不說話,蘇葉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和另一人一起安靜站在他身後。

太子向來最瞧不起女人,所以,對於名可,她不該多說的,只是對名可始終有幾分感激,剛才才會一不小心多說了兩句。

不過,名可真的很幸福,就連北冥夜這樣的男人竟然也將她放在掌心裏呵護,這樣一份盛寵,羨慕壞了多少人?

雖然北冥夜在東方國際沒有什麼勢力,但她和太子都很清楚,只要他有心在東方國際發展,這裏,很快就會有一片天空被他佔據。

太子對這個男人的能力極為重視,否則剛才也不會親自去跟他說話。

說了因為北冥夜救了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心裏清楚得很,對太子來說,自己完全不算什麼。

幽深的目光鎖定在前方那道高大冷漠的背影上,心裏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成為他眼底珍視的人,更不可能像北冥夜對待名可一樣,被他捧在手心裏呵護。

這個冷到極點的,大概一輩子都不知道呵護女人是什麼滋味吧?

他,從不需要女人。

……站在遊艇最顯眼的位置,名可其實是有幾分不安的,縱觀這裏周圍幾十艘遊艇,哪裏還有哪個女人是站在這個位置的?

後頭雖然還有幾艘遊艇她看不清楚,但,光是前頭這幾十艘就已經足夠讓她看清自己現在這一刻所站立的是什麼位置了。

心裏,說不出的甜蜜。

她不愛出風頭,但,這種被呵護被重視的感覺,很愛很愛。

「站好,等會要去拿彩頭。」身後,北冥夜磁性的聲音傳來,今晚的恩怨今晚再解決,這個時候,他又是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北冥大總裁了,一個優雅又冷然的男人。

他的話才結束,遊艇動了。

名可心裏還是醉醉的,在遊艇沿著那艘比賽舉辦方的遊艇邊經過,迎上了一排寫了號碼的小旗子時,她在北冥夜催促下,伸手取了一個自己喜歡的號碼。

二十七。

北冥夜雖然不說話,但,目光卻在一瞬間柔和了下來。

二十七,他的生日。

等名可親手將旗子插在遊艇欄桿上綁牢之後,他摟了她往船艙返回。

名可本來滿是幸福的心,卻在一回頭看到某艘經過旗子隊伍的遊艇時,莫名就沉了下來。

一隻算得上白皙好看的手探出,取下一面旗子,往身邊的欄桿綁上。

那是她見到過,除了自己之外,唯一一艘也是由女人拿彩頭的遊艇。

那個穿著最新款比基尼的女孩,在綁好旗子之後,立即回身牽上身後男人的手臂,幾乎和不穿沒什麼區別的身軀,軟乎乎地往男人身上貼了過去……

這還是名可第一次看到參賽的這些遊艇上,還有第二個女人在拿彩頭的位置親自去拿旗子。

將旗子取下來之後,她把旗子綁在欄桿上,轉身便挽上了身後男人的手臂,白花花的身子軟軟地向他靠去。

這一身比基尼,將她一身完美的身材一絲不漏地勾勒了出來,就連名可站在這麼遠地方望去,還能看到那雄偉的事業線。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名珊的身材確實比自己好,只是她從來沒見過她穿得那麼暴露。

不過,更暴露的她也見過了,這倒也沒什麼了。

手機上那些完全不穿衣服的照片,她早就看過不少,現在想想,自己當時也太傻了,居然為這樣一個女人去求北冥夜,甚至還被他逼著簽下了那可恥的協議。

她淺嘆了一口氣,才在北冥夜的催促之下與他進了船艙。

今天雖然太陽很大,溫度不低,但,吹風吹久了,還是會感覺有幾分涼意的。

龍珊珊穿著那樣,果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不知道能扛多久?

那條遊艇上,龍珊珊眼角餘光看著北冥夜和名可兩個人進了船艙,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她才把目光收回。

北冥夜居然讓那個賤女人去拿彩頭,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交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這說明什麼?他是不是真的這麼重視那女人?

既然重視她,為什麼又讓自己去頂替她的位置,讓她去享受所有屬於她的一切?

難道真的是因為在意,所以才會自私地想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人將她搶走?

她眼底透過幾許複雜的光亮,只是一閃,便將所有的恨意掩去。

抬頭看著龍楚寒的時候,唇角一勾,眉眼彎彎的,又笑得如此甜膩:「哥,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我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什麼都不懂,等會你要教我。」

腳下似踩到些什麼,一下站不穩,人又軟軟地往他身上倒去,這次靠上他的不是粗壯的胳膊,而是直接靠在他的胸膛上。

龍楚寒想要把她扶開,但眼前全都是白花花的肉,連自己大掌伸出去,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

他只是在她肩頭上輕輕推了一把,將她扶正之後,便退了半步,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走得這麼不穩,回去換一雙平底鞋吧,別穿高跟鞋了。」

泳衣,高跟鞋,那是走秀才會有的搭配,在這種地方穿起來真是格格不入。

他倒是不介意她身上那套幾乎和沒穿沒什麼區別的比基尼,她喜歡怎麼穿是她自己的事情,只是真的不高興她動不動就往自己身上擠過來。

尤其每次都拿那輛坨肉去擠他,他是個男人,如果她不是自己的親堂妹,他一定知道她想做什麼。

但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一想到這個就覺得萬分不舒服,在外頭被那些蜂蜂蝶蝶糾纏也就算了,回到家裏還要對著這樣一個女人。

才回來這麼一點時間,到了此時此刻,他對這個龍珊珊已經開始打從心底厭惡了起來,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舉動都讓他煩悶透頂。

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他沉著臉道:「我下午還有個會議非常重要,等會比賽結束我先回去,我會讓白樺送你回家。」

「不,哥,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自己離開?爺爺知道心裏會焦急的。」她不說爺爺不高興,而是說他焦急,是因為不想得罪這個男人,但也捨不得他離開。

這男人論起長相和北冥夜都有得一拚,雖然她真的很喜歡北冥夜,但北冥夜眼裏完全容不下她,他也不像龍楚寒那樣會看在爺爺的份上,對她千依百順。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極其出色、是過去的自己連想都不敢肖想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會輕易讓他離開?

過去自己家世太普通,沒有雄厚的背景,玩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現在,憑著龍家在東方國際的勢力,憑著老爺子對自己的寵愛,她一定要把過去那些只能仰望的男人,一個個全都玩弄在自己的手掌中。

否則,她對不起自己如今這麼尊貴的身份。

雖然明知道自己留在龍家,和龍楚寒不可能有將來,但她追求的也不是個將來,只是這種刺激的過程。

龍楚寒是不知道,她卻清楚得很,兩個人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哪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也沒什麼。

龍楚寒兩片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線,雖然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與她一起往船艙返回。

附近那些遊艇上的女人,基本上就沒有誰不認識龍家的大公子。

至於龍珊珊,倒是有許多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究竟是什麼女人,居然讓龍家大少這麼重視,和北冥夜一樣,連拿彩頭這種事都讓她來做?

拿彩頭的人,就是最後上去領獎的人,除非他們落敗,要是他們贏得了獎項,回頭上台去領獎的還會是這個年紀雖然不大、可卻異常妖艷的女孩。

「聽說她是龍家剛找回來的小公主,是龍老爺子的孫女兒。」有人這麼說。

身邊的人立即驚呼道:「怎麼?那就是說她是龍大少的堂妹?」

堂妹!怎麼看起來,這舉止一點都不像堂妹這麼簡單。

這麼曖昧,還時不時拿自己的胸口去擠龍大少的手臂,這分明是在勾引,別以為她們看不出來。

有哪個堂妹是這樣對堂兄的?

不知道的人隻以為是個不要臉、想要勾引龍大少的女人,知道的卻是訝異得很。

不過,大家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了,號角聲一吹起,幾十艘遊艇立即開足了馬力,迅速朝同一個方向趕去。

從這裏到預定的終點彩頭回來,一般人至少得要走一個小時,回到這裏至少是兩個多小時的事情。

大概在中午一點多之後遊艇陸陸續續返回,第一艘拿著彩頭回來的自然是冠軍。

為了防止有人作弊,那一百個彩頭裏面的號碼全都不一樣,不僅拿到彩頭回來的人要對號,就連剩下那些也會由工作人員取回來,這就保證了比賽的公平性。

名可和北冥夜這艘遊艇也在聽到號角聲之後,便立即開了馬達,以極快的速度往自己預定的方向出發。

剛開始大家的距離還靠得很近,一排過去幾十艘遊艇,那畫面實在是壯觀得很。

但不到五分鐘,距離便慢慢被拉開了,有人落後,自然也有人率先闖了過去。

名可沒想到連龍楚陽都來了,他和龍楚寒是兄弟,怎麼兩人不是在同一條遊艇上?

直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她才側頭往左下方望去,看到正在對她揮手的龍楚陽。

今天龍二少的心情似乎特別好,鮮少從他臉上看到的笑意,今日被所有人看了個遍,大家都在船艙頂上的船樓上站著,距離有那麼點遠,尤其迎著海風,說的話對方根本聽不到。

不過,龍楚陽也只是跟她打聲招呼,便讓下頭的人繼續加力,沒過多久就超過了他們,徑直往前方去了。

名可忍不住扯了扯北冥夜的衣角,人人都在加速,怎麼他們這一艘遊艇在恆定了速度之後,便停在那個速度,一直勻速前行了?他是想留著力量最後才追上去嗎?

可是,遊艇和人不一樣,人會有累的時候,遊艇可不會累的。

看出她的疑惑,北冥夜只是淺淺笑了笑,將她擁在懷中不說話。

名可卻不依了:「能告訴我一個答案嗎?」

「每艘參賽的遊艇所用的燃油都是一樣的,用完就沒了。」他俯身把下巴擱在她頭頂上,淡言道。

名可眨了眨眼眸,小心翼翼從他下巴上移開頭顱,抬頭看著他雕刻一般精緻絕倫的臉,訝異道:「你是怕油不夠?回頭會回不到終點嗎?」

「那是連城計算的,不是我的功勞,這次舉辦方精明得很,分給每一艘遊艇的油都是經過精心計算的,總是能回來的,但若是過度耗費,那真的會回不來。」

「要是回不來呢?回不來怎麼辦?」她忍不住問道。

北冥夜又笑了笑,還是把她扯了回來,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

他喜歡這個方式,與她一起站在那裏,迎著海風,靠得那麼近會有一種連心都靠在一起的感覺。

「回不來的話,那就用槳劃。」

「這麼大一艘遊艇,怎麼用槳劃?」名可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眸,想要抬頭看他,可他下巴擱在自己頭頂上,她也只能與他一起看著前方。

這遊艇雖然不大,只是用來參賽的一般私人遊艇,載客量不如平時那些,但要裝幾十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就連房間都有三個,有多大可想而知。

據她所知,每艘遊艇只能帶十個人一起去比賽,這樣的話若,是沒了油,他們劃槳得要劃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終點?

「可以放棄。」北冥夜的長指在她臉上刮過,笑意始終凝聚在唇角,一直沒有散去過:「放棄了,自然會有工作人員給你往船上添油。」

放棄,對北冥夜來說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名可真的很好奇,如果燃油真的沒了,到時候這些人要怎麼劃回去?

這麼大一艘遊艇,連槳都碰不到水面,難道還有特訂的槳讓他們劃回去嗎?

心裏不是不期待的,但也知道現在急不來,大概再過兩個小時,說不定就能看到那一幕幕了吧。

既然北冥連城精心計算過,那就說明那些走得飛快的,說不準到最後真的就會燃油不足。

她忽然有點壞心眼地想看看,剛才神采飛揚的龍楚陽二公子回不到終點時,是要棄權還是要想辦法劃船回去?

劃船……真當這遊艇是普通的小船了,怎麼可能呢?不夠燃油,他們究竟要怎麼走?大賽舉辦方一定會給大家留一條後路的吧?

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兩條遊艇正和他們一起不疾不徐往前方走去,不算太慢,不至於落後太多,但就是不加速,一直勻速前行。

尤其,連上他們這一條,三條遊艇的速度居然區別不大。

在他們右手邊的是龍楚寒和龍珊珊的遊艇,兩個人站在船樓上,龍珊珊依然是清涼到讓人不忍直視的比基尼,雖然肩頭上披著薄紗,但薄成那樣,和沒披沒多大區別。

今天太陽很猛,氣溫也不低,但海風吹來的時候還是有幾分涼意的,穿成那樣也不怕感冒。

名可嗤笑了聲,對龍珊珊始終沒有太多的好感,視線越過他們,再往他們右手邊望去,另外那條遊艇分明是屬於太子的。

戰九梟一個人站在船樓上,淡漠的目光正往這邊投來,不過他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連視線也不知道有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過,便又改而望向前方。

三艘遊艇一起勻速前行,名可忍不住扯了扯北冥夜的衣角:「他們似乎也懂得這麼道理。」

「道理誰都懂,只看在能不能精確計算。」北冥夜拂起散落在她臉上的髮絲:「冷不冷?」

「不冷。」今天溫度足夠的高,哪怕穿著泳衣,只要披上一條圍巾,別像龍珊珊那種清涼的程度也不算太冷。

就是怕等會風大浪大會把自己打濕,要是打濕了,只怕也暖和到哪去,畢竟已經十一月中旬了。

北冥夜又把她往自己懷裏帶去幾分,依然望著前方,不再做聲。

下頭佚湯選上來的隊員,有的在甲板上休息,有的在後艙,隨時注意著他們的槳有沒有粘上雜物,一旦粘上得要立即處理,否則會耗油。

至於北冥連城,人坐在離船樓不遠處的駕駛室裡,優哉遊哉地不知道在聽歌還是看書,剛才名可上來的時候掃了一眼,分明還能看到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遊艇依然在勻速前行,風浪漸漸大了些,不遠處那條遊艇的船樓上,龍珊珊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身體。

身邊的男人卻淡然看著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眼眸微轉,忽然又往他身上靠了過去:「哥,我有點冷,你抱著我。」

龍楚寒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從船樓離開往船艙返回。

龍珊珊頓時就鬱悶了,居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爺爺不是說過要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嗎?怎麼可以這樣!

但過不了多久,又看見龍楚寒從下頭上來,上來之後,拿著手裏的西裝往她身上披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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