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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236章 現在沒有好心情對你
繞過一群人,名可安靜地往主屋的方向走去,沒有看任何人,也不打算和任何人說話。

在北冥夜還沒有鬆口放她走之前,她只能繼續躲在這個地方,躲回到她的屋子裏。

這麼多日以來,她沒有和北冥夜說過多少話,但現在既然他媽媽回來了,有些話總是要說的。

欺騙、隱瞞、利用,有這些因素在,任何感情都可以被擊得潰不成軍,天崩了地裂了,到頭來一場空。

今晚,等北冥夜回來,給大家一個機會好好談談,就讓這一切徹底結束吧。

「站住。」身後那把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麼輕那麼柔,如風一樣,明明是很溫柔動人的,可這一刻卻讓人打從心底生出一點煩厭。

名可沒有住步,繼續往前走。

身後那把聲音加重了幾分:「我讓你站住。」

名可還是不理會,走在她身後的男人卻停了下來。

以為秦未央還會過來給自己難堪,但沒想到原來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因為秦未央說話的對象並不是她。

北冥連城停下腳步,目送名可上樓之後,才回頭對上秦未央的目光,輕輕喊了聲:「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媽?」秦未央看著他。

丁蜀將傭人遣退,也走出主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現在帝豪居的女主人是秦未央,但這個女主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安靜,不喜歡與大家交流,所以,從她今天早上來了之後,到現在基本上傭人沒有聽她說過幾句話。

而這個叫丁蜀的男人卻是他們的新管家,剛才對他們吩咐事兒也全是丁蜀一個人在說話,秦未央和大家都在聽著,在丁蜀這個管家面前,就連秦未央這個女主人也似乎溫順得很。

「有事嗎?」北冥連城看著秦未央,平靜問道。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跟媽媽說話,現在這樣的態度全是因為那個女孩嗎?」秦未央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哪怕心情分明不怎麼好,甚至還有著一點點不悅,但看他的眼神,對他說出的話,都和當初一樣,從未變過。

「不僅僅只為了她。」北冥連城從來不喜歡在她面前撒謊,要麼不說話,要說的便一定是真話,他看著秦未央,平靜道:「媽,我現在沒辦法和你和平相處,你做的一切讓我很反感。」

秦未央心裏猛地便被刺了一把,指尖輕抖著,想說話,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兒子永遠都是那麼乖巧,哪怕安靜,但至少對她是恭順的,可現在他卻說自己做的事讓他反感,她讓他反感了。

她指尖在抖,臉色也愈發蒼白。

北冥連城終究是不忍心繼續去傷害她,那畢竟是他的媽媽,她身體不好,他也是很清楚。

丁蜀雖然出去了卻一直守在門外的前院裏,不斷在徘徊,就是怕他說出什麼重話,讓他媽媽傷害,讓她激動得抗不下去。

「我想去陪著她,媽,對不起,丁叔會帶你熟悉這裏一切,更何況你曾經在這裏住過,對這裏你應該不會覺得很陌生。」北冥連城說完,便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秦未央卻追了過去,淒涼地喊了一聲:「連城,你是我的兒子……」

「老大也是你的兒子,可你有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兒子看待?」他真的不想對秦未央說出這樣的話,但,他現在沒有什麼好心情來面對她。

真的沒有,他寧願將時間花在陪伴名可上。

更何況現在他媽媽什麼都擁有了,想要的都要到了,除了北冥雄還活著,還有什麼不是如她願的?

這個時候,她其實並不需要自己的陪伴不是嗎?

「我哪裏沒有?」秦未央眼角蓄著淚,但她努力把自己的淚咽回去。

委屈不僅僅是他們,她也有,每個人站的立場不一樣,所看到的事情也都不同,感受和想法就更不用多說。

他們不理解她,她也不理解他們,再說下去只會吵起來,她從來不會跟別人吵架,更別說是她的兒子。

她這一生只有一個恨的人,那就是北冥雄,現在北冥雄只是坐了牢,但卻還好好活著,雖然她不滿意,可卻也知道不能再逼北冥夜了。

這些事情暫時都先過去了,他們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她看著北冥連城,柔聲笑道:「連城,現在帝氏正在慢慢步入正軌中,你大哥一直在為帝氏努力,你也是姓帝的,不要再把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沒有用的人和事物上,你要承擔這個責任,和你大哥站在一起。」

名可剛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這話,臉色倒也沒任何變化,只是拿著東西,繼續往大廳走來。

北冥連城抬頭看著她,見她拿著自己昨天給她弄的魚竿,他目光柔和了下來,溫言道:「是不是想去釣魚?我陪你去。」

名可搖了搖頭:「我自己去,你陪陪……」

「你媽媽」這三個字,最終她還是說不出口,他要不要陪秦未央,那不是她能管的事情,所以,沒必要由她來說。

拿著魚竿繞過北冥連城,也沒有和秦未央打過一聲招呼,便徑直往門外走去。

這次秦未央終於正眼看著她,淡漠道:「這裏是帝家。」

名可住了步,回頭看著她,眼底也沒有多少波瀾:「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回來,想要趕我走,最好和你大兒子說,我希望你能說得動他。」

丟下這話,她舉步朝門外走去,一路再沒回過頭。

丁蜀就站在院子裏,她和秦未央說的話,他自然聽得清楚。

原先看這個女孩也特別喜歡,哪怕現在看著也不反感,但她對未央說出這樣的話,卻讓他喜歡不起來。

在她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冷哼道:「帝家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沒辦法趕你走,因為我不姓帝。不過,現在這裏的女主人是未央,你最好對她態度友好些,否則,我不保證你在這裏的日子能過得好。」

想在未央面前撒野,也不先看看自己在這裏處於什麼低位,不仇人家的一個女人而已,她在這裏根本一點低位都沒有。

「我在這裏的日子什麼時候過得好了?」名可笑了笑,面對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她不再像過去那般只知道溫順服從,人經歷的多了,心也就硬了。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話也許會讓秦未央難受,可秦未央是不是也有想過她所做的事,她所說的話,也會讓人難受,甚至讓人恐懼?

她曾經差點用錢買了她的命,對一個想殺自己的人,她的態度有必要好嗎?

看著丁蜀,她的笑很蒼白,很淡,卻沒有半點懦弱:「既然你知道你不是姓帝的,那你在這裏最好不要指手畫腳,我雖然不姓帝,但好歹我是北冥夜正式註冊的妻子,也是這裏其中一個女主人,在主人面前,你是不是該收斂一下你的態度?」

丟給他一記凌厲的目光,她拿著東西,繼續往後院的方向走去,北冥家也是現在的帝豪居,她比他們還要熟悉。

她是沒有多少權力,無權無勢的,他們想殺她也跟捏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但這前提是得要北冥夜允許他們下手才行。

她不爭只是因為她不想爭,如果她真要爭,難道在這裏她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嗎?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那女人呢?

當年秦未央可以讓北冥雄和帝慕浚反目成仇,所以,永遠不要小瞧女人的力量,她只是不屑於做那種事而已。

看著她走遠的背影,人分明那麼瘦弱,那麼纖細,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和未央一樣。

可是這個叫名可的女孩,卻忽然給了丁蜀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韌勁、冷漠,也堅強,這跟當初見她時那笑得甜蜜的女孩區別有多大?

他不是不知道她經歷過些什麼,但他無法去同情,因為她是北冥雄的外孫女,於他來說就是敵人。

直到名可走遠了,秦未央才回過神,臉色有幾分蒼白,身體看起來更為虛弱。

她看著北冥連城道:「也許她很好,也許她真的很值得男人去喜歡,但她始終是你老大的女人。連城,你既然知道心疼老大,就不要再和他的女人混在一起。媽媽不是在逼你,你如果喜歡這個女孩,媽媽也不會阻止,可你老大……」

「我去看看她。」北冥連城什麼都不想說,隻丟下這話,便舉步往廳外走去。

一個兩個全都是這樣,這下丁蜀可是平靜不下來了,看著從大廳裏頭走出來的北冥連城,他臉色一沉,聲音也冷了下去:「知不知道你這些話,這些舉動,有多傷害你媽媽?」

「我沒想過要傷害她,至少她不想太多事,沒有人能傷到她。」北冥連城淡淡應著,轉眼間已舉步走遠。

丁蜀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吐出,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氣憤勉強壓下去。

走進大廳裡看著依然站在角落,滿臉蒼白的秦未央,他目光立馬就柔和了下來,聲音也溫柔得如水一般:「年輕人難免不會偏激一點,你不要放在心上,也許過段時間一切都會好了。」

秦未央不說話,丁蜀又安撫道:「你放心,那丫頭在這裏就要守這裏的規矩,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我送你上去休息。」

他的未央就是這樣,受了委屈也只會放在心裏,不願意多說,不願意去抱怨,可她一個眼神,一記淒涼的目光,一抹蒼白的臉色,卻足夠讓人疼得揪心揪肺的。

他不會讓他的未央受任何委屈,她已經委屈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以後絕不能讓她受委屈了。

如果她兩個兒子不愛她,那就讓他多愛她一點,為了她,他可以做盡讓天下人唾罵的事,一切只為了讓她好過些。

秦未央還是什麼都不說,向他點了點頭,便舉步往樓上走去,也不想讓他跟隨,隻想自己回房,安靜歇一歇。

那淡薄的背影,那瘦弱的身軀,更讓丁蜀心頭疼惜了起來,這麼多年了,她還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他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讓她更加高興,只要她高興,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其實秦未央對她沒有太多的敵意,但也確實是很不喜歡,這些,名可都能看得出來。

那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吧,不管怎麼說,當年她受的苦真的很大很多,只是,她無法去同情一個曾經想過要自己性命的人,不管那個人是誰。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知道北冥連城走到她身旁坐下,給她遞上一壺溫水,她接過來喝了兩口,才道:「你不應該說話傷她的心,不管怎麼說,她是你媽媽。」

「我沒想過要傷害她。」這話不是第一次說出口,但對著名可的時候,分明對比對著丁蜀時語氣要好太多。

看著她在陽光的照耀下依然蒼白得讓人心疼的臉,有很多話想說,更想告訴她自己也不會讓他們傷害到她,但話到了嘴邊,始終還是難以開口說出來。

最後,他只是淡淡道:「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吃魚嗎?這次我再學著做。」

名可也不想提別人的事,迎上他的目光,她點了點頭,依然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柔和的笑意:「好,如果我能釣上來的話。」

那一天,北冥連城又幾乎一整天和名可在一起,中午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也像是開了小灶一樣,圍著兩碟魚一碟小青菜,在秦未央和丁蜀吃午餐之前已經解決完,等到他們過來,他們兩正好離開。

不是名可故意想要搶人家兒子,都是北冥連城自己折騰的,說是不想讓他們吃飯的時候碰上,到時候大家都沒胃口。

理是這個理,但他這麼做,只怕秦未央和丁蜀兩個人孤零零吃飯的時候就更加每胃口了。

婆媳關係從來就不容易處理好,男人做不好,矛盾就會更加加劇,雖然連城不是自己的丈夫,但現在這樣的關係中,其實還是大同小異。

如果名可有心和秦未央處好關係,她一定不會任北冥連城胡鬧,但,怪就怪在她從未想過要任秦未央這個婆婆。

就這樣過了一整天,晚上七點半,她才剛洗過澡從浴室出來,北冥夜回來了。

他回來,還像過去每一天一樣,幾乎連每個動作都是一樣的順序做出來,放下電腦包,脫衣服,回頭看她。

這是這次名可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坐在窗旁。

他這次回來也時間也早了些,大概是因為自己媽媽來了,以後決定要做個乖孩子。

名可不是不知道他正在向自己走來,卻還是沒想好該怎麼樣去面對他,心裏確實有些話想說,但,沒多少把握他願意聽。

北冥夜走了過去,忽然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自己在她原來坐的椅子上坐下,將她放在大腿上。

這似乎還是一個多月以來,他頭一回這麼寧和地在床以外的地方抱她。

名可還是下意識有幾分抗拒,手落在他胸膛上,卻在看清楚他那張疲憊的面容時,退出去的力道收了回來。

橫豎是推不開的,再推又有什麼意義?

見她終於肯溫順地在自己懷中坐好,北冥夜繃緊的身體鬆開了些,將她攬在懷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安心休息。

好久沒有過這麼恬靜安靜的時刻,若是為了這一刻,就是要他白天裏再勞累十倍,他也願意。

只要回到家,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在等著,等他回來,陪他一起坐坐,和他一起吃頓簡簡單單的飯,夜晚再讓他抱著入睡。

他寧願就這樣抱著,什麼都不做,不做讓她其實心慌害怕卻還要咬著唇去承受的事,不做讓兩個人都不高興的事,就這麼溫和地抱在一起,已經足夠。

「我有話要和你說。」不知道過了多久,名可終於開口道。

身後的男人沒有開口說話,呼吸依然均勻。

「北冥夜……」她回頭看著他,本來還想說什麼,卻看到他熟睡的模樣。

原來,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了。

手不自覺伸了出去,想要去觸碰他的眉宇,面容是安詳的,但眉宇間還攏著一抹疲憊的氣息。

他很累,她比誰都清楚,但那又如何?說好了不恨他,但也不能再愛了,既然兩家鬧成這樣,這段感情還能繼續嗎?

想先等等,等他醒過來再和他說,但沒想到北冥夜這一睡,直接就讓名可最終也睡倒在他懷裏,至於後來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睡過去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半夜自己醒來,正好看到躺在身邊的北冥夜在看著她發獃。

腦袋瓜裡的事情一閃,她正要開口和他說什麼,男人卻忽然翻身壓了過來,一下子堵上了她的唇。

沒有任何反抗,承受卻都是被逼的,但她知道,這種事一旦開始,自己根本不會有機會和他正兒八經說上幾句話。

北冥夜,他是不是故意的?

……

一大早北冥夜就已經不在床上,名可還像從前那樣,將自己收拾好,便打算下樓弄點吃的,之後回房間做事。

連城隊長說過今天要教她黑客和反黑技術,既然最近沒辦法出去,多學點東西也是好事。

但她沒想剛穿過大廳,便看到偏廳裡坐了好幾個人,丁蜀,秦未央,北冥連城,今天,竟連北冥夜也在。

見她下樓,北冥夜立即站了起來,離開座位走向她。

不允許她的抗拒,他直接摟了他走到桌旁坐下,長臂一直摟在她腰上,哪怕坐下了也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

「這位是我母親,秦未央,這位是丁蜀,你們見過的,他以後會是帝豪居的管家。」他一一向她介紹完,才又看著秦未央和丁蜀溫言道:「這位是我的妻子,名可。」

他沒有要她喊人,不想為難,介紹完便看著送餐具過來的傭人淡言道:「給少奶奶送一杯溫牛奶過來,四十度。」

「是,大少爺。」傭人立即轉身朝廚房走去。

四十度的溫牛奶,秦未央忍不住多看了名可一眼,兩個兒子都對這女孩花了不少心思,為了他竟連自己這個母親都不想要了。

她不是妒忌,現在北冥雄已經在獄中,她要他們做的,他們也已經做到,暫時來說,她沒什麼好怨的。

但這女孩始終是北冥雄的人,她不願意自己兩個兒子和她關係太好,就是怕兒子以後會聽了她的,再將北冥雄那個老奸巨猾的折騰回來。

以大兒子的能耐,他要做到這些並不難,所以,她還是不想接受名可,不能接受。

她不說話,丁蜀倒是看著北冥夜道:「現在帝氏已經開始穩定起來,你和連城是不是也該恢復自己的姓了?」

他一體,秦未央立即也想起這件事,她不看北冥連城,只因為知道小兒子不管做什麼事,都以老大的意願為原則。

她直接看著北冥夜道:「丁叔的話有道理,夜,什麼時候公開你自己的身份,真正回帝氏?」

「過幾天等帝氏徹底穩定,我會回東陵。」

「你說什麼?」秦未央手一抖,手裏的筷子立即跌落在桌面。

丁蜀生怕她氣壞自己的身子,忙安慰道:「他只是回去處理帝國集團的事,你該知道,他也還有自己的公司。」

「那不過是一家小公司,你可以直接結束它,以後一門心思在帝氏做。」秦未央看著北冥夜,柔聲道:「兩邊跑會很累的,以後就好好待在這裏,不要再亂跑了好不好?」

「那是我的公司。」北冥夜從傭人手裏接過溫牛奶,推到聽著他們的對話有點發愣的名可面前,對著她的時候,不僅是聲音還是目光,都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倍:「喝點牛奶暖暖胃,最近胃痛是不是又時常犯?」

名可看著他,看了一會,才從他手中接過被子,慢慢喝了起來。

等到親眼看著她一口氣喝上半杯,北冥夜才看著秦未央,繼續剛才的話題:「帝氏是你的,以後你想讓帝氏怎麼發展,都聽你的。我手裏的股份已經全部轉到你名下,北冥雄……」

用力攬了攬名可的腰,他才繼續道:「北冥雄手上的股份也作為當年時間的賠償,如今都歸在你頭上了,帝氏將來還走什麼路和我一家子沒關係,路要怎麼走,還是得要聽你的。」

我一家子……

帝氏和他沒關係……

名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完那頓早餐的,只知道在自己還沒有吃完之前,秦未央似乎就已經扛不下去,軟著身子讓丁蜀和北冥夜送回房間休息去了。

至於回去之後他們對北冥夜說了什麼話,她依然不知道,最後就連北冥連城也被喊了過去,一家四口關起門來說悄悄話,所以,什麼一家子不一家子的,說的是誰?

沒有心思回去做事,大概北冥連城這時候也不會有空來理會自己,所以安心吃完早飯之後,她直接走出大廳,走到前院裏。

傭人正在修理前院的茉莉花林,他們……正在將茉莉花一棵棵拔起來……

她還是被刺激到了,這些茉莉花是她媽媽在生的時候種下來的,這一刻,她衝動得就要衝過去阻止。

但人還沒有靠近,她便停了下來,再看一眼那邊還在忙碌的傭人,忍下眼角潮潤的濕氣,她轉身走開。

既然這個地方不再屬於她,不再屬於她外公她媽媽,她何必還要在意這些?毀了也好,什麼都毀了,一了百了。

在院子裏走了一會,忽然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爺爺聯繫過,在這個東方國際,至少她還有幾個親人。

就算龍家的人也不待見她,但,還有爺爺和姑姑不是嗎?過去那一整個月,自己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什麼都想不起,既然現在已經想好以後要好好過日子,就不能再消沉了。

回去之前,總要先去看看爺爺,也不知道爺爺和姑姑現在怎麼樣。

拿出手機正要撥通龍婉兒的號碼,不料她還沒來得及將號碼撥出去,手機鈴聲竟奇跡般得響了起來。

楚寒哥的電話。

沒想到自己都還沒有找他,他就已經找上門了,名可心裏有幾分愧疚感,北冥家出事以來,她居然一直就沒有想過龍家。

「哥。」將電話接上,她悶悶喚了聲。

「我剛從機場回來……」龍楚寒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疲憊的感覺,這些人一個個都那麼忙,名可是知道的。

龍楚寒沉默了下,立馬又道:「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

……

半個小時而已,一身風塵的龍楚寒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

北冥家兄弟兩不知道從秦未央的房間裡出來了沒有,其實她是故意躲到後院裏的,這時候,根本不想見到他們。

龍楚寒根據她的提示,在後院一個花叢中找到的她。

「你瘦了。」

「吃過了嗎?」

兩個人竟在同一時間開口說話,都是在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

名可心裏有點暖,看著龍楚寒多了幾分滄桑的臉,笑了笑:「哥,你看起來很累,吃過了沒有?」

龍楚寒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道:「他們對你怎麼樣?北冥夜是不是將你禁錮在這裏,不允許你離開?我現在帶你走,我就不信他有本事連我都攔著!」

名可只是安靜看著他,相比起來,她比他顯得平靜太多。

龍楚寒依然盯著她道:「怎麼回事?是不是被他嚇怕了?別擔心,他再厲害,我們龍家也不是吃素的!跟我回去,以後就住回龍家,這個地方,我們不稀罕。」

名可依然只是安靜看著他,在他要帶自己走的時候,她終於平靜開口道:「我現在還不能走,哥,我……和他結婚了。」

「結婚了還能離,更何況只是和他辦了個訂婚宴,這段婚姻……」龍楚寒驀地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眼底浮起一點訝異:「結婚?」

名可知道,自己結婚的事情還沒有多少人清楚,無緣無故就被拖去登記註冊,就連她現在也想不明白北冥夜究竟為什麼要和她登記。

訂了婚隨隨便便就能甩開,這個倒是真的,但,一旦結了婚,很多東西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他就不怕自己覬覦他的家產?雖說他還有個擁有這個帝氏的媽媽,但,不管怎麼說,帝國集團都是他一個人的。

現在不和她離婚,就不是時間一久了很多財產之類的時候會糾葛不清?

她理解不了那個男人,從來都是。

「結婚了,在東陵登記註冊,已經快兩個月。」她迎上龍楚寒的目光,淺淺笑道:「我可以和你回去看爺爺,但,現在回龍家住的話,你和爺爺都會為難吧?」

「為難什麼?我在外頭還有房子,大不了我們出去住。」龍楚寒總算從她結婚了的消息中回過神,看著前方,他淡淡道:「龍家現在……算了,你如果不想回去,那搬回去的事情就晚點再說,不急,今天有沒有空,我帶你去看看爺爺。」

「爺爺怎麼了?」她真的該死,外公這邊出了事,她就徹底將爺爺那邊的事情給忘了。

明知道爺爺的身體一直很不好,可這麼多日以來,她就沒有好好關心過他。

「爺爺,最近身體不怎麼好,我也是收到消息才趕著回來,婉兒姑姑還在環遊世界,太子爺說了先不要告訴她。」

「爺爺到底怎麼樣?」說了這麼多,越說越讓名可心慌。

連他都是趕著回來看爺爺的,那情況就不用多說了,一定是事態嚴重才會這樣。

龍楚寒看著她,沉默了下才道:「……腦中風,情況有點嚴重。」

……

名可只是給北冥連城發了個短訊便要和龍楚寒出門,人才剛回到前院,就看到北冥夜朝著他們迎面而來。

她下意識往龍楚寒身後躲了躲,雖然動作幅度不大,但還是讓兩個男人同時注意到了。

北冥夜眼底的幽暗一閃而逝,來到兩人跟前,對上龍楚寒的視線,他道:「這時候是不是應該稱呼一句大舅?不知道大舅想帶我老婆去哪裏?」

「誰是你老婆?」龍楚寒口氣似乎不怎麼好,有點沖:「她才剛滿二十,還是個學生,什麼都不懂,你和她登記有欺騙的成分,我們龍家人從來沒有答應過。」

「既然你知道她已經年滿二十,就該清楚二十歲的人已經有獨立的權利去選擇自己的婚姻,無需徵求長輩的同意。」北冥夜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隻淡淡道:「這是個婚姻自由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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