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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90章
車子在醉生夢死的門口停了下來,一直在沉思的肖湘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了慕子川一眼:「到了?」

可是一看車外的情形,又完全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學校大門,眼前這座建築分明是一家酒吧。

對上慕子川投過來那道探索的目光,她訝異道:「子川大哥,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你是不是有話想要跟我說?」已經在車子裏猶豫了這麼久,從帝苑離開的時候就一直在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到現在還是這樣。

這丫頭心裏有話,大概是有事想要他幫忙,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答應過要保護她,至少這段時間不能讓她出任何意外,所以,他給她機會把困難說出口。

肖湘動了下唇,確實有話想要跟他說,可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看了他好一會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下去喝兩杯吧,等會叫人代駕送你回去。」他朗聲說。

肖湘只是遲疑了下,便點了點頭。

兩人從車子裏離開,立即有個年輕男孩幫慕子川把車子駛到車庫裏。

當慕子川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醉生夢死大門口的時候,裏頭無數驚艷的目光投來,幾乎所有女孩的視線都在同一時間投在他身上。

他卻似沒有半點察覺那般,邁著修長的腿優雅地步入。

肖湘跟在他身後,接受到的全是女同胞們妒忌羨慕恨的目光,她知道子川大哥有多出色,跟在他身後會被妒忌,被怨恨也是正常。

慕子川才剛走進去沒多久,立即有侍應迎了過來,向他恭敬道:「慕先生,你來了,位置還給你留著。」

慕子川點了點頭,回頭看了肖湘一眼,肖湘立即跟上他的腳步。

角落裏那張不大不小的桌子似乎是慕子川專用的位置,上頭還留著貴賓留座的牌子。

侍應把牌子拿走,不等慕子川開口便自動給他送上兩瓶紅酒,還有兩隻高腳杯子。

等侍應退下去之後,肖湘看著慕子川,訝異道:「你經常來這地方嗎?」

慕子衿點了點頭,把酒瓶端了起來,幫她和自己各倒上一杯紅酒:「心情不好的時候會過來喝喝酒,看看這裏的人如何醉生夢死,自己也會好過些。」

肖湘心裏沉了沉,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說這些話,心裏竟有幾分酸酸的:「子川大哥,你經常心情不好嗎?」

慕子川微微怔了怔,看了她一眼才搖頭笑道:「沒有,瞎說的,別放在心上。」

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半杯,彷彿在掩飾些什麼,他擱下杯子的時候垂眸看著她,問道:「想讓我幫你些什麼,儘管說,我既然說了你是我的朋友,能幫的就一定會幫。」

肖湘被他看著,那道深幽的目光讓她心裏有幾分虛虛的。

她把杯子拿了起來,嘗了兩口,忍下那份苦澀的酒氣,才輕聲問道:「你和北冥夜認識多久了?是不是很熟?」

「很熟算不上,不過認識的時間還挺長的。」慕子川也端起杯子,一邊喝酒一邊道:「他和子衿的關係要好很多,我和他只是生意上的來往,今日看到新聞才過去看看他,慰問一下。」

「那麼說,你和他連朋友都算不上嗎?」她眨了眨眼,眼底閃過一點失望。

她還以為他們兩個很熟呢,如果很熟,說不定還能開口幫上一點忙,如果不熟的話,這種事情也似乎不大好去麻煩他。

「普通朋友,總能算得上吧,交情不如子衿和他的罷了。」他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淺嘗了一口,「怎麼?你對他有興趣?」

肖湘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忙解釋說:「不是,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又興趣?他那麼冷的人……」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開口說人家的壞話為好,不過,可可和北冥夜明顯是一對,自己也是可可的好朋友,他怎麼會問起這麼突兀的話?

慕子川沒理會她的慌亂,依然嘗著酒,靠在沙發上斜眼看著她:「那究竟是什麼事?」

「我只是為了可可。」肖湘看著他,看了好久才鼓足勇氣說道:「可可在帝苑的日子過得似乎不怎麼好,以我對可可的了解,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攀龍附鳳的人,她絕對不會為了錢和北冥夜在一起,她和北冥夜在一起一定是有著無奈。」

「你是想讓我給你打聽這些?」

「不是。」她不需要打聽,因為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一紙協議,這樣的事情和賣身,在她看來還真的沒什麼區別。

「把話說清楚。」慕子川把杯子舉了起來,一口氣又喝了大半杯。

「子川大哥。」肖湘緊緊握住自己的杯子,猶豫了好一會才說:「可可是因為一份協議才跟在北冥夜的身邊,她不是心甘情願和北冥夜在一起,我以為你和北冥夜是好朋友,所以……」

「所以想讓我去勸勸他放了可可?」慕子川的長指在杯沿上劃過,眼底閃過一抹旁人看不透的幽暗。

原來名可和北冥夜竟然是協議的關係,這份協議是在子衿和名可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後?北冥夜明知道子衿喜歡名可,怎麼還會用這樣的手段將名可禁錮在自己身邊?

「這事我回頭問問子衿,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些什麼。」他又端起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看著她面前那杯被喝了一半的紅酒,平靜地說:「但我不保證我能幫上什麼忙,畢竟我和北冥夜的關係沒你想像的好。」

「嗯。」肖湘用力點了點頭,只要他願意幫忙就足夠了。

北冥夜那個世界畢竟是她無法仰望的國度,她也不是他們那個圈子的人,想要和他接觸根本沒有機會。

更何況,可可說得很清楚,按照協議她還欠北冥夜十幾億。

十幾億,怎麼去還?就算她拚盡自己的全力,也幫不上九牛一毛……

現在除了請慕子川幫幫忙,她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還想說什麼,忽然便聽到一把低沉的男聲響起:「這不是慕家大少爺嗎?今天怎麼帶了個小女朋友過來?」

肖湘一怔,抬頭望去,只見三個身材同樣有幾分修長的難惹走到他們面前。

為首穿白色休閑服的那個看著慕子川,一臉笑意:「我說怎麼最近都見不到你呢,原來忙著在談戀愛。」

肖湘臉一紅,小手下意識握緊高腳杯子,低垂頭顱,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要換了平時她根本不是這種性格,可不知道為什麼和慕子川在一起時那種羞澀的感覺總是會不知不覺竄出來,根本控制不住。

「慕大少爺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怪異?」另外一個穿條紋襯衫的男人也走了過來,看了肖湘一眼,才又對上慕子川的目光,笑道:「吃慣了大魚大肉,現在改吃小鮮肉了嗎?」

「胡說些什麼?」慕子川白了他一眼,淺淺一笑:「只是個小朋友,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小女朋友嗎?沒必要解釋,大家都懂的。」

三個男人自覺坐了下來,穿白色休閑服的那個看著肖湘,笑著說:「嫂子好,我叫阿龍,慕大少的朋友。」

另外兩個男人也笑著跟她打了招呼,淺灰休閑服的叫阿雷,條紋襯衫的叫阿籌。

是慕子川的朋友,肖湘下意識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只是聽到嫂子那兩個字之後,一張臉更是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那般。

慕子川看了她一眼,才看著阿龍,隨意道:「就是個小朋友,不是什麼女朋友,別嚇唬她了,嚇得她連話都不敢說。」

「原來嫂子膽子這麼小,不要怕,我們都不是壞人。」阿龍拍了拍胸膛,笑得愉悅:「你瞧,我們都長得這麼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好人。」

肖湘喉間一堵,眨了眨眼,看了他一眼,又看著慕子川。

慕子川隨口道:「別理會他們,都只是些豬朋狗友,盡會說些渾話。」

「原來我們在你心裏竟是豬朋狗友。」那個叫阿龍的表現出一副傷心的模樣,盯著他眨了眨眼:「你還不如說是酒肉朋友好一點,豬朋狗友聽著真慎人。」

一招手向守在一邊的侍應道:「拿二十瓶紅酒來,你知道我的口味,今天我要把這傢夥灌得爬不起來。」

那侍應應了一聲,忙興高采烈給他們準備酒水去了。

肖湘有幾分心慌,看著慕子川,一臉不安,二十瓶紅酒能不趴嗎?正常人喝個幾瓶就趴了。

慕子川擺了擺手,明顯興趣缺缺:「今晚不喝,等會還要送這個小朋友回去。」

「回什麼去,我給你們在樓上開好房間,今晚不醉不歸。」阿龍又打了個響指,把另一個侍應招了過來:「給慕大少開了總統套房,記得要佈置得漫浪些。」

「好。」侍應應了一聲,笑嘻嘻轉身離開。

慕子川根本來不及阻止。

阿龍又說:「上次你找借口溜了,今天別想拿借口溜掉,欠我們的酒也該還了。」

慕子川瞟了他一眼,已經明顯看得出肖湘的不自在了,以眼神警告阿龍別亂說話。

他看著肖湘,還未來得及說話,肖湘便道:「你們喝就好,等會我自己坐車回去。」

「那怎麼行?」慕子川放下杯子就要站起來:「我送你回去,現在就走。」

「那可不成。」穿淺灰休閑服的阿雷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慕子川和肖湘中間一屁股坐了下去,看著肖湘,一臉正經的模樣:「嫂子,你可不能掃興,你老公欠了我們十幾瓶紅酒,不把他灌下去,他以後一定會落得個妻管嚴的名號,你希望你老公以後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嗎?」

肖湘眨著眼,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應,子川大哥哪裏是她的老公,她也不是他們什麼嫂子,妻管嚴這三個字更是來得莫名其妙。

但他們這麼說,她還繼續讓慕子川送她回去,又似乎真的說不過去。

「我……我自己離開就可以。」她看著慕子川,只是遲疑了一下便站了起來。

慕子川也隨即站起:「不行,我送你走。」

「都別走,都別走,難得都來了,一起喝幾杯,嫂子,等會他喝醉了還得要你照顧,你忍心看著他被我們丟在街頭,在街頭上睡一宿嗎?」阿龍擺了擺手,向肖湘身邊的阿雷打了個眼神。

阿雷會意,忙拽著肖湘的衣角把她拽了回去:「嫂子不用怕,我們真不是壞人,只是你老公酒品太差,次次都找借口溜掉,今晚不把他灌醉,我們心裏平衡不了。嫂子見諒,把人灌醉之後立馬還給你。」

「我……」肖湘看了看他,又看著慕子川。

慕子川有幾分無奈,沖她淺笑道:「十來瓶紅酒灌不醉我的,我陪他們喝完,等會再送你回去。」

「你不能開車。」她有幾分慌,喝那麼多酒,怎麼送她回去?

「沒關係,會有人代駕。」慕子川坐了下來,沖她安撫一笑後便把紅酒打開,掃了三人一眼:「上次欠了你們十二瓶,喝完了是不是就能放人?」

「等你喝完再說。」十二瓶紅酒,說喝完就能喝完嗎?今天非要把他灌得趴下來,一洗前恥不可。

肖湘真的被他們嚇到了,十幾瓶紅酒,叫人怎麼喝下去?

但慕子川卻已經喝開了,連續灌了三瓶,連她都看得心驚肉戰的,看著他喝,自己的心也會一直被揪著。

當他拿起第四瓶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想要撲過去阻止他,坐在她和慕子川之間的男人卻把她攔了下來,笑著說:「嫂子急什麼?他人還沒倒下來呢。」

「不能再喝了。」她心裏真的急,不理會他們叫什麼嫂子不嫂子的,現在隻想讓慕子川停下來。

第四瓶了,轉眼便到第五瓶!

紅酒,不是他們平時喝的啤酒,度數比啤酒要高太多,這麼喝下去,就算真的能灌進去,也會傷身的。

可這幾個男人卻完全不給慕子川歇口氣的機會,在他喝完第八瓶打算歇一歇的時候,阿龍第一個叫囂了起來:「是不是不行了?要是真的不行,嫂子放我這,我就代你照顧了。」

說著,竟要伸手去拉肖湘。

肖湘嚇了一跳,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和他們扛上的,可又見不得別人說慕子川不行,回頭瞪了阿龍一眼,她撅了撅嘴:「誰說子川大哥不行?別胡說八道。」

「你瞧,嫂子說你很行呢,還不快點拿出看家本領讓我們看看你多行。」阿籌和阿雷立馬就笑開了。

「誰要讓你看,我沒這種嗜好。」慕子川明顯也喝得有幾分醉意了,酒瓶子一丟,立即站了起來,這一站起,高大的身軀還是微微晃了晃。

肖湘心頭一慌,不理會擋在他們中間的阿雷,忙奔了過去扶上他:「子川大哥,喝不下就不要硬扛了,喝那麼多會傷身。」

「你也覺得我不行嗎?」慕子川低頭盯著她的臉,沾過紅酒的薄唇在燈光下散發著蠱惑人心的光芒。

肖湘只是看了一眼,頓時就看得有幾分失神。

還是慕子川冰冷的長指落在她唇上輕輕劃過,這份奇異的觸感才讓她驀地回過神:「愣什麼?扶我去洗手間,回頭我再跟他們繼續。」

原來他想上洗手間,肖湘斂了斂神,忙扶著他離開這個角落,在侍應的指導下往洗手間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剛才他居然伸出指頭在自己的唇上劃過,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和男人這麼親密過,兩片薄唇沒有任何男人碰過,哪怕只是輕輕碰一下也讓她在瞬間烙印在心裏。

好奇怪的感覺……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著,這種心跳的感覺,活著這麼多年,僅僅只有在面對慕子川的時候才有過。

扶著他走到洗手間門外,肖湘停了下來,慕子川把她的小手推開,笑著說:「以為我真醉了呢,別怕,等會我喝完再送你回去,很快。」

他腳步有幾分不穩,一步一步往洗手間裡邁去。

肖湘就站在門外看著他,見他腳步凌亂成這樣,真恨不得衝進去繼續把他扶起來。

那幾個傢夥居然這樣灌他,哪有人灌酒灌得這麼狠的?完全不把他的身體當一回事,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了!子川大哥怎麼會和這樣的人交朋友,一個個比豺狼還要可怕!

雖然她明知道這些男人走在一起拚個你死我活什麼的其實是件很正常的事,但現在被灌的是慕子川,看到他醉酒的模樣她就心疼,心裏也忍不住怨恨了起來。

雖然那幾聲嫂子確實叫得挺好聽的,但還是怨他們那樣欺負慕子川。

過了好一會,慕子川才從洗手間裡出來,見他連手都沒洗,肖湘就知道他喝得真的有點夠了。

扶著他走到最外頭的共用洗手盆旁邊,她輕聲說:「子川大哥,我幫你洗手。」

慕子川淡淡應了一聲「嗯」,便不理會她,任由她伺候自己,只是長臂落在她肩頭上,身上至少有三成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他其實沒那麼醉,只是這時有個人支撐著,這種感覺似乎很好。

看著她執起自己的大掌在水龍頭下,小心翼翼又極其認真地給他洗手,忽然心裏竟有幾分微微的暖意,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在心間悄然滋長著。

只不過這丫頭太嫩了,人小小的,稚嫩得像個青蘋果一般,澀澀的感覺,根本不適合他。

「他們不知道,以為你是我的女人,說話才那麼放肆,你別在意。」等她給自己把另一隻手也洗乾淨,他搭著她的肩頭,與她一起往大堂裡返回。

肖湘被他的話莫名在心裏揪了一把,沉默了片刻,她才說:「子川大哥身邊已經有女人了嗎?」

「有女人,他們還會叫你嫂子嗎?」他笑了笑,不是不知道她那個小心思,不過,她真的太小了,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個還沒長透的小朋友:「這些都是豬朋狗友,說話不經大腦的,平時幾個男人在一起也習慣了說些混帳話,你別放在心上,等我把剩下四瓶說完,立即送你回學校。」

肖湘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雖然已經有點醉意,但至少腦袋瓜還是清醒的,這麼跟她說,很明顯已經告訴了她,她根本不是他的菜,他也不可能把她當成自己女人來看待。

她咬著唇不說話,強忍心下的酸澀,扶著他回到角落那張桌子上。

阿龍他們已經換好了位置,把隻容得下兩個人的小沙發留給他們,等慕子川坐下之後,阿龍忽然往還沒落座的肖湘身上推了一把。

肖湘來不及反應,驚呼了一聲,整個人便往慕子川身上倒了下去。

慕子川伸手下意識將她接了過來摟在懷裏,抬頭瞪了阿龍一眼,他眼底閃過一絲幽暗:「她不是我女人,別亂來。」

「現在不是,很快就是了。」阿龍一點都沒把他眼底的警告放在心裏,平時大家都是這麼玩的,不就是換了個小女朋友嘛,有必要這麼認真?

他越是想撇清關係,他就越是想看一出好戲。

「嫂子,光看著有什麼意思,不如你也來喝一杯。」給肖湘倒上滿滿一杯推到她面前,他笑著說:「你喝一杯,他就可以少喝一杯,怎麼樣?幫不幫?」

肖湘從慕子川懷裏坐了起來,離開他的大腿,在他身邊坐下,看了看阿龍,又回頭看著慕子川。

慕子川半眯星眸,什麼都沒說,伸手將她面前那杯紅酒奪了過去,揚手一口氣喝盡。

杯子擱下之後,他才哼了哼:「不用你來擋酒,乖乖坐好等我。」

說罷便又拿起那瓶已經開封的紅酒,仰頭灌了起來。

肖湘看著他,心裏緊張極了,這是第九瓶了,換了尋常人,一口氣哪裏能喝這麼多?

子川大哥的酒量是她見過最好的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灌下十二瓶。

心裏一直在緊張著,沒發現阿龍又把一杯飲料推到她面前,朝她擠了擠眉眼:「別這樣一直擔心著,弄得你男人好像真的不行那樣,喝點東西吧,光看著有什麼意思。」

肖湘紅了紅臉,白了他一眼,小聲怨念了一句:「你才不行。」

說著才把飲料端起來,一邊看著慕子川,一邊慢悠悠喝了起來。

阿龍和兩個男人又笑開了:「看來嫂子對你老公真是維護得緊呀。」

肖湘才不理會他們,看著慕子川把第九瓶喝完,又拿起一瓶拔下木塞子,揚手便灌了起來。

她始終還是有幾分擔憂,看著他輕聲道:「子川大哥,要不先吃點東西吧?」

她這個建議似乎太晚了些,應該從剛開始還沒喝酒之前就讓他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這樣或許沒那麼容易醉。

不過,十二瓶那麼多,就算真吃了什麼,估計喝完之後人也清醒不過來了。

又看著他拿起一瓶硬生生灌了進去,一雙星眸在燈光之下閃爍著迷離的光芒,醉意越來越深,就連坐也開始快要坐不穩。

她知道十瓶紅酒對慕子川來說真的要到極限了,再喝下去,他必定會被灌趴的。

「怎麼樣?我就說你頂多只能喝十瓶,那這兩瓶還要不要再來?」阿龍挑了挑眉。

慕子川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手操起一瓶,把木塞子扔掉,又繼續灌了起來。

喝到現在這份上,已經沒有行不行的問題。

咕咚咕咚的,那一瓶紅酒如同白開水那樣又被他灌了下去,只是這一次在擱下瓶子的時候,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忽然便向肖湘壓了過來。

肖湘嚇了一跳,想要扶住他,可他真的太重,竟就這樣把她壓倒在沙發上。

阿龍和另外兩個男人頓時怪叫了起來:「大少爺你想要,怎麼也要等到回到房間吧,這大庭廣眾之下就要開始,要不要這麼生猛!」

肖湘又羞又急,想要把慕子川推開,可他已經醉了,連坐都坐不穩,要是用力把他推開,一定會把他推得從沙發上滾了下去,她怎麼可以讓慕子川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丟人?

阿龍和那兩個男人又不過來幫一幫忙,她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才把慕子川扶著坐了起來,此時已經一身大汗,連呼吸都有幾分困難。

「不喝了,我們認輸還不成嗎?」她看著把最後一瓶紅酒拿起來的阿龍,咬著唇道:「非要把他灌成這樣,你們不是朋友嗎?怎麼這樣折騰他?」

「嫂子心疼了嗎?」阿龍晃了晃手裏的紅酒,把整瓶紅酒放在她面前:「要是心疼了就替他喝,你把這瓶喝了,他就不用繼續受罪,好不好?」

「就是。」穿灰色襯衫的男人也擠眉弄眼地笑著說:「來,讓我們看看嫂子怎麼樣給大少爺頂酒。」

肖湘一路紅著臉,實在不想再與他們繼續糾纏,可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喝,這幾個人就不會放慕子川走。

她拿起酒瓶,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才抬起頭往口裏灌去,可才灌了兩口,酒瓶子忽然從手中一松,在抬頭看時,酒瓶已經被慕子川拿了過去。

他抬著頭,明顯看得出十分吃力,但這瓶酒還是在肖湘心驚膽戰的目光之下灌了進去。

好不容易最後一瓶酒水也灌下去了,慕子川隨手一扔,酒瓶哐啷一聲被扔在地上,瞬間砸成了碎片。

附近的人早已經注意到這個角落,女人們看著慕子川灌酒,早已經連魂都快丟了,現在看著他帥氣地扔下酒瓶,不少人居然站了起來,拍手歡呼。

「大少爺厲害,大少爺了不起!」

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大少爺,但聽著這幾個男人一直在叫他大少,一聽就知道是個身份不低的人。

多少女人巴不得過去把他身邊的那隻醜小鴨給扔開,換自己鑽在他懷裏,趁著他喝得這麼醉的時候和他顛鸞倒鳳,好好來一場歡愛。

可惜他身邊那隻醜小鴨實在太礙眼,一直護在他身旁,看著真叫人討厭。

肖湘沒理會那些人的目光,把慕子川扶了起來就想往外頭走去。

阿龍卻站了起來阻止道:「他現在這樣,你還真打算讓他送你回家?」

肖湘一怔,沒想過這個問題,是慕子川剛才說要送她回去的,可他現在醉成這樣……

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整個人幾乎都軟倒在她身上,扶著他時簡直吃力得快要撐不住了,醉成這樣,確實不能送她回去。

「送他回房間吧,早就給他開好房了。」阿龍從兜裡把鑰匙摸了出來,遞到她面前:「反正是那種關係,有什麼好羞的?更何況他醉成那樣,大概也沒有作惡的能力。不過嫂子若是覺得不過癮,給他洗個冷水臉,說不定立馬就清醒了。」

肖湘的臉一直紅撲撲的,想要反駁,卻也知道在這種地方和他們這些人講道理,不管怎麼反駁也解釋不來她和慕子川的關係。

看著慕子川已經醉成這樣,要送自己回學校確實也不怎麼適合。

猶豫了好一會,她才把阿龍手裏的鑰匙拿了過去,看了看門牌號,便扶著慕子川在侍應的帶領下,往電梯間走去。

阿龍他們坐了下來,等侍應過來收拾好,便又在角落裏繼續喝開了,彷彿已經把慕子川和他的小女朋友忘掉了一般。

倒是沒過多久,阿雷就嚷了起來:「你猜他們是不是真的純潔關係?」

阿龍瞥了他一眼,哼了哼:「有什麼好猜的?就算再純潔,進了房也就不純潔了。」

「這難說,我倒是看子川對這小女娃挺維護的,不是為了儘快結束送人家回去,要是慢慢喝,這十二瓶紅酒不一定能將他灌成這樣。」阿籌道。

阿龍眨了眨眼,盯著他們:「難道……真的很純潔?」

又搖了搖頭,哼得不屑:「不成,都進了房還要純潔,說出去也不怕丟了人。」

他抬起手臂打了個響指,等侍應過來後,笑吟吟說道:「給慕大少送杯解酒茶過去。」

這次慕子川真的醉得有點厲害了,肖湘好不容易扶著他進了客房,才剛扶他在床上躺了下去,他兩眼一閉,竟然就沉沉睡了過去。

那些她心裏一直在害怕的情形沒有出現,人家好好的睡他的覺,沒有半點要侵犯她的意思,肖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居然有幾分微微的失望了起來。

不過,小言電視那些都是虛構的,在明知道慕子川對她不感興趣的情況下,酒後亂性這種事也就想想好了,每個女孩子都會有一個飄飄然的夢,但,她知道自己活在現實中。

小心翼翼給慕子川將皮鞋脫去,也鬆開他的皮帶為他褪去西裝褲,肖湘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跡,正要拉上被子給他蓋好,不想一回頭,竟看到他結實粗壯的腿就這麼暴露在自己的視線裡……

她以前照顧喝醉酒的爸爸時,也是這樣給他脫去褲子讓他睡覺的,所以剛才根本想都不想的就這麼做了,可現在一看,才想起來她居然把子川大哥的褲子脫了。

小臉一紅,差點被眼前帥哥衣衫不整的一幕嚇得兩腿一軟跪倒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讓自己的視線從他兩條修長到天理不容的腿上移開,才拉起被子給他蓋了起來。

直到將他整個人嚴嚴密密蓋好,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這樣,再沒有理由去看子川大哥的身體了。

走到一旁,從手提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瞄了一眼,深夜一點多了,這個時候,她究竟是留下來陪著子川大哥直到天亮他醒來,還是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裏,自己回打車回學校去?

他醉成這樣,放任他在這裏,會不會不好?

還沒來得及想太多,房門的門鈴忽然竟被摁響,肖湘被門鈴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定了定神,她才走了過去,走到門後輕聲問了句:「誰?什麼事?」

「小姐,我是下頭阿龍先生讓上來送解酒茶的。」外頭,男孩清朗的聲音傳來。

肖湘將門打開,果然看著他手裏托盤上放著一杯茶水。

「謝謝。」將杯子端起,跟他道了一聲謝,她才將房門鎖上,拿著杯子走到床邊,擱在床頭櫃上,小心翼翼將慕子川扶了起來:「子川大哥,他們送解酒茶過來了,你喝過再睡好不好?」

好歹那幾個傢夥還有點良心,還知道給他送茶水過來。

十二瓶紅酒,真心不是普通人能喝得下去的。

慕子川連眼皮都沒有睜一下,感覺到有人把杯子湊到他唇邊,他舔了舔乾涸的唇瓣,張嘴便猛灌了起來。

「喝慢點,小心嗆到。」肖湘好不容易喂他喝完,剛放下杯子,一回頭竟看到他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

她忙過去扶了一把,急問:「怎麼了?子川大哥你要做什麼?」

慕子川沒有說話,長腿一邁直接往床下跨去。

肖湘總算明白了,他要去洗手間。

扶著這具沉重的身體,她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幾乎要累垮了,才將他扶到洗手間裡。

只是,他現在這樣……

慕子川卻根本不知道站在自己身邊的是什麼人,應該說,他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可以支撐的東西了,隨手一勾將她壓在臂彎下,就開始動手去解決自己的需要。

肖湘低頭,一不小心,竟看到了某個讓人熱血沸騰的過程……

神聖到遙不可及的子川大哥,現在,就在她面前,做著這麼接地氣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僵硬著身體站在那裏等待他結束的,只知道,等他結束的時候,她已經除了一臉一身的熱汗,連呼吸都幾乎要停滯了。

好不容易將他扶回到床上,在他倒下去的時候,她站直身軀正要離開,誰知他忽然一把扣上她的腕,硬生生將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兩句身軀重重撞擊在一起,慕子川舒服地哼了哼,肖湘卻痛得皺緊了眉心,差點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的身體太結實健壯,這一撞,撞得她胸口傳來一份慎人的痛楚。

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所有的一切忽然一晃,再睜眼時,人已經被他翻身壓了下去。

「子川大哥……」她眨著清透的眼眸,迎上他忽然變得火熱的目光。

慕子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莫名就感覺身體熱得很,腹下一團火焰在瘋狂燃燒,這種感覺……

他腦袋瓜清醒了下,清楚知道他被下藥了,但,清醒也就是那麼一剎那的事情,一剎那之後,那雙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光亮的星眸便溴黑了下去。

很黑,很亮,很動人……

她徹底迷醉在他的氣息之下,根本不知道他和自己都在做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脫她的衣服。

直到他忽然壓向自己,她才驀地睜大一雙蒙上水汽的眼眸,小手抵在他胸膛上,驚呼了起來:「子川大哥,不要!不……啊……」

疼,除了疼,什麼感覺都沒了。

可對慕子川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要不要的問題,他早已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是誰,只知道,身體極度繃緊,也熱得如火燒一般。

這一刻,除了要,他什麼都做不了。

狂風暴雨,久久未曾停息……

直到最後一次,他的體溫才像恢復了一點正常,發泄過後,便倒在她的身上沉沉睡了過去。

肖湘吃力的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出去,兩個人分開的那一剎,她心裏又羞又苦,隻覺得整個人已經徹底失去所有的力氣了。

好不容易拉上被子蓋子兩人的身上,她就這麼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完全想不起來今夜之前的所有事情。

她和子川大哥……他們居然真的在一起了,在他喝醉了酒完全分不清自己身邊的女人是誰時,她已經徹底被他征服。

可他……早在徹底醉過去之前已經跟她說得清楚明白,她不適合他,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人家都說得那麼清楚了,她卻趁他喝醉酒的時候,和他做了這種事……

這一刻,心頭酸酸的,眼角也酸澀得很,眼底有淚,只是一直忍著不讓它們滑落下來。

等他醒來,想起來今晚兩個人都做了什麼之後,他會怎麼看她?會不會覺得是她不要臉,趁他喝醉酒的時候勾引他?

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沒有……

好不容易等自己尋回了一點力氣,她才撐著身體慢慢爬起來,稍微動了下,身下又傳來一陣刺痛,痛得她再也忍不住眼角的累,瞬間擠出兩滴淚水。

別人都說這種事是*蝕骨的,可到了她這裏,除了痛還是痛,根本沒有半點享受的感覺。

身上的衣服還在,只是有點凌亂了,她吃力地將自己收拾好,連鞋子也穿上,才滑到地上努力撐著兩條酸軟無力的腿站好,回頭看著床上依然在熟睡的男人。

他睡得很沉,因為醉酒,也因為折騰了那麼久,現在,只怕在他耳邊敲鑼打鼓他也醒不過來。

一個比她大了九歲的男人,一個……她悄悄喜歡,他卻擺明對她沒興趣的男人。

她吐了一口氣,眼底一抹幽黯閃爍著,心情沉鬱得很。

如果可以,能不能忘記今夜所有的一切?

子川大哥,就當今晚他們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

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她邁著艱難的腳步,再次回頭看了他一眼後,便匆匆離開房間,隨手將房門反鎖上。

就當,今夜什麼都沒發生,以後,他還不過是個大哥哥,她……也永遠只是那顆活在路邊,他連看都沒興趣看一眼的野草……

兩個人分明是背對著背入睡的,但當名可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睡到北冥夜的臂彎裡了。

一抬頭就看到他蕭索的臉,很美的一張臉,只是線條略嫌太冷硬了些,還有那兩排長長的睫毛……

男人的睫毛這麼長這麼濃密,真的很少見,如同洋娃娃一樣,美得很不真實。

分明是個冷硬殘酷的男人,上帝卻給了他這樣一張連女人都要瘋狂妒忌的臉,這樣的組合,讓這男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妖孽一樣,致命的吸引人,卻又真的是致命的。

如同毒酒,很毒,卻無與倫比的芳醇誘人,嘗過之後,想要抽身,好難。

目光依然在他臉上穿梭,看到他新長的鬍渣子後,她忍不住伸出手,長指在上頭輕輕撫過。

硬硬的,有幾分扎人,分明沒收拾過,卻凌亂得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沉睡中的他,整個人柔和得很,沒有冰冷的目光,也沒有那些讓人心碎的話語,現在的他,這麼安靜,安靜得像個孩子一樣,就這麼看著,居然就讓她心碎了起來。

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了?昨天晚上入睡之前還分明想好了,以後就會離開他,等協議結束後,就和他徹底分道揚鑣。

現在醒來看到他安安靜靜睡在自己身邊,居然就有那麼點捨不得了。

她是不是有受虐的傾向?否則怎麼會在被他百般虐待之後,還捨不得離開他?

淺嘆了一聲,她收回手,準備從大床另一側離開。

不能喜歡他,不能對這個男人有感情,先不說值不值,她也沒有喜歡他的資格,因為他不允許。

心情莫名沉鬱,沒想到才剛翻了個身,手腕便忽然一緊,隻一下,人迅速被他拉了過去。

其實早在她碰上他的鬍渣子之時,他已經被驚醒了過來,現在醒來,居然會先下意識讓腦袋清醒一下,認清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才做出決定下一步要做什麼,而不像過去一樣,第一件要做的便是將身邊那些企圖想要靠近他的人扔出去。

有她在身邊,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許多,只是,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想起昨夜兩個人在彆扭中睡過去,今天醒來她居然就已經在他懷裏了,甚至還無比憐惜地輕撫他的臉,他有點捨不得讓這份難得的溫馨結束,才會一直繼續裝睡。

但沒想到,才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而已,她居然就要離開。

低頭,唇瓣在她臉上脖子上一寸一寸磨過,讓她又癢又慌的,大清早的就在他懷裏求饒了起來:「別……不要這樣,癢……」

「真癢?」他沒有抬頭,薄唇依然離她的脖子很近很近,就連他呼出來的炙熱氣息也全部落在她的肌膚上,燙得她止不住一陣輕微的顫抖。

「又在我懷裏抖。」他哼了哼,抖成這樣,不是故意勾引是什麼?早和她說過男人清晨醒來的時候最容易衝動,這女人,真不長記性。

不過,這麼不長記性,卻讓他心裏挺開懷。

薄唇依然在她脖子上磨過,直到身下的女人又忍不住叫起了癢,他才勾了勾唇,眼底閃過一抹她沒有機會看到的邪惡笑意:「真癢了?」

「真……真癢。」名可呼了一口氣,手放在他肩頭上輕輕推了一把,不知道自己已經踩進陷阱裡,還以為他真的好心打算放過自己:「先生,別這樣,好癢,放……放開。」

「真癢的話……」他拖了下尾音,勾唇一笑:「我來幫你止癢?」

止……止癢?

名可睜了睜眼眸,還沒想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卻忽然一個沉身,用行動來告訴她答案……

原來,昨晚不讓她穿衣服睡覺是這麼個目的,做起事來……還真的足夠的方便。

……

名可下樓的時候,肖湘已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北冥夜出了門,整個大廳裡除了肖湘一個人坐著,剩下的便都是忙碌的傭人。

今天的肖湘,名可乍眼一看之下總覺得有幾分怪怪的,和平時不一樣,眉宇間多了幾許柔和的氣息,再仔細看看,那一點柔和竟是女人獨有的嫵媚和纖弱。

名可走到她跟前看了她好一會,忽然眉眼一睜,大叫了起來:「你和子川大哥談戀愛了?」

肖湘嚇了一跳,被子川大哥這四個字嚇著了,更被談戀愛這三個字嚇得臉色止不住一陣蒼白。

「沒有的事。」她小手一緊,抬頭白了她一眼,因為心裏緊張,更顯得有幾分心虛。

名可盯著她蒼白的臉,剛才還覺得一定是因為這樣,可現在看起來,她滿眼落寞,一臉沉鬱,這模樣又不像是在熱戀中的女孩會有的。

「怎麼回事?」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才注意起她今天穿的是長袖的運動服,就連領口都拉了起來。

「你不熱嗎?」她伸手,想動手把她的領口拉下來。

肖湘嚇了一跳,忙將她的手推開,一張臉更是白得連半點人色都沒有。

名可眸光沉了下去,忽然就想起來當初自己剛和北冥夜在一起,被他狠狠折騰的那兩個夜晚,之後回去上學的時候,她身上的穿著。

心頭一緊,她忽然拉上她的腕,拉著她站了起來就要往樓上走去。

肖湘訝異道:「你要做什麼?帶我去哪裏?」

名可不說話,只是拉著她,直把她拉進北冥夜的房間,把房門鎖上又拉著她走到裏頭。

忽然回頭看著她,認真道:「把你的運動服脫了,讓我瞧瞧。」

「不。」肖湘嚇了一跳,忙退了一步,看著她死命搖頭:「不,我一點都不熱,今天有點冷,可能身體不太舒服,這樣就好。」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也經常穿高領長袖的衣服?」

肖湘被她的話嚇到了,迎上她的目光,心情更加沉悶了起來。

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和北冥夜在一起了,那是在慕子衿交往之前,原來她跟在北冥夜身邊居然真的這麼長時間,她居然一直不知道,對她的關心真的太少了!

「你也會心疼我,也會怕對我的關心不夠,是不是?」名可看著她,認真道:「你會關心我,難道我就不會心疼你嗎?肖湘,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

肖湘的手握得緊緊的,好一會才伸手將自己運動服的拉鏈拉了下來。

不需要拉下太多,只需要把領口拉開,脖子上以及胸前那片肌膚上那些青紫斑駁的淤痕便一絲不漏全落在名可眼前。

居然被折騰成這樣!名可心頭一緊,仔細觀察著那些明顯是吻痕的地方,好一會才問道:「是不是子川大哥?」

肖湘看著她,人還是有點遲疑,半響才點了點頭。

「他跟你表白了嗎?」名可追問道。

肖湘臉微微紅了紅,紅過之後立即又蒼白了起來,她搖頭:「沒有,他喝醉了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陪他去喝酒?」肖湘平時雖然性格比較活潑,但從來是不沾酒的,和她一樣,只要兩杯酒絕對能把她們灌倒。

難道昨夜子川大哥對她……

「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事情與他無關。」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肖湘忙解釋道:「是我……是我想求他幫點忙,被他看出來了……我們去了酒吧,沒想到正好碰上他的朋友。他大概是之前欠了他朋友的酒,這次被他朋友抓到,硬逼著喝了十幾瓶紅酒。」

名可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幾瓶紅酒真的能喝得下去嗎?

她曾聽青梅說過,她差點被北冥夜掐死的那個夜晚,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先生卻在酒架子前喝了差不多二十瓶紅酒,之後的第二天整整睡了一天才醒過來。

連北冥夜這麼強悍的人都醉成這樣,雖然慕子川看起來也足夠的強悍,但十幾瓶紅酒真不是尋常人能扛得住的。

「可他既然喝醉了,怎麼會對你……」

「不是他對我,是我,是我自己……」肖湘一點都聽不得別人說慕子川半句壞話,她分明看得出他昨天晚上要自己的時候,整個人都像失控了那般,一定是因為喝了酒,看不清在自己身邊的究竟是誰,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名可沒有說話,她處處維護慕子川,她也不好在她面前說慕子川什麼壞話,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歡子川大哥。

「那他呢?他現在在哪裏?今天早上是他送你過來的嗎?」她又問道。

肖湘咬著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她才吐了一口氣,無奈道:「我走的時候他還沒有醒來,我不想……我不想提起這件事,以後就當沒有發生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不要再問,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都已經這樣了,怎麼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她太了解肖湘了,在感情上她根本是一片空白的,清純得如白開水那般,如今白開水被人染了色,怎麼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喜歡子川大哥是不是?既然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那事情總得要說清楚,或許他心裏也是喜歡你的。」她小聲說。

「他不喜歡我。」肖湘搖了搖頭,躲避著他的目光,低垂頭顱輕聲道:「在那之前他已經提醒過我,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我知道的,他隻當我是小妹妹。」

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這麼嫩的女孩,北冥夜喜歡名可,不代表子川大哥也會喜歡她。

相隔九年,對於他們那種成熟的男人來說,更喜歡的應該是嫵媚的女人吧?

名可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見肖湘臉色真的不太好,整個人奄奄的,她把她拉了過來,從今晨就發現自己衣服又回到裏頭的衣櫃裡,挑了一件她平時穿的那種高領連衣裙,遞給她:「把這身運動服換了吧。」

大夏天穿成這樣,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人家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肖湘也知道自己這一身運動服在這種夏天確實顯得太詭異了些,但她沒有名可平時穿來掩飾吻痕的那種衣服,又不能讓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呈現在別人面前。

看著名可手裏的那套衣服,她遲疑了好一會才接了過來,走到浴室裡換了起來。

沒過多久,便見她從浴室裡出來,一頭長發還沒來得及紮起,就這麼走出來,讓回頭一不小心看到的名可頓時睜大了眼眸,死死盯著她如今這模樣。

那頭長發極為原始,從來沒有經過加工打造過,就這樣柔柔順順披散下來,讓她整個人更添了一份說不出的羸弱。

美,這樣的肖湘,居然比她想像的還要美。

一身裙裝穿在她身上,沒有半點彆扭,反倒清新自然。

原來她身材真的很好,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她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合身得很。

肖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成一個大美女了,只是平日裏穿著打扮太男性化,一頭長發又是一直紮成馬尾捆在腦後,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陽剛的氣息,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原來她也是個大美女。

「還差那麼一點點。」看著她彆扭的神色,名可走了過去把她拉了過來:「你其實真的很漂亮,只是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

把她摁在椅子上,她從自己的手提包裡翻出了一把修眉刀,走到她跟前:「你別動,我幫你把眉毛修一下。」

肖湘想要阻止,她卻已經把修眉刀拔出,傾身湊近她:「你別亂動,我的技術不大好,你要是敢亂動,到時候一不小心把你所有的眉毛全刮下來,你可別怨我。」

說著,修眉刀已經在她眉頭上壓了下去。

肖湘被她嚇得一愣一愣的,生怕她真的不小心把自己所有的眉毛都給刮下來,到時候她就要像某個國度的那些女人那樣,只能靠著畫眉過日子了。

這樣的日子,她哪能忍受得來?

所以她一動不動,哪怕不安,也只能接受。

不到五分鐘,兩道秀氣的柳葉眉出現在名可面前,她吹了吹修眉刀,再把落在她臉上那些毛髮吹去了些,才催促道:「去洗個臉看看,你會發現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美上百倍。」

肖湘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在取笑她,不過,臉上有毛髮在,癢癢的,確實不怎麼舒服。

站起來回到浴室裡,捧起一把水將自己一張臉洗凈,抬頭時,竟在鏡子裏頭看到一個美得讓人枰然心動的女孩。

小巧的柳葉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還有不點而朱的粉色唇瓣,雪白若瓷的肌膚……

原來她真的這麼好看!

肖湘一直以為自己是一隻醜小鴨,走在名可身邊永遠只有配襯的份,但現在,鏡子中的那個女孩,分明有著一張和名可一樣精緻漂亮的臉……

兩道眉毛的影響力居然是這麼大的,不過是修了修眉,為什麼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半點男子漢的氣息,而是越看越像個美女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的名可往鏡子裏頭看著她一張依然滴著水珠的臉,淺淺笑了笑,柔聲道:「怎麼樣?我的手藝不錯吧?大美人肖湘。」

……

收拾好一切,名可才想起來自己連早飯都沒吃,和肖湘一起下樓,沒想到那傢夥也是一整個上午顆粒未進,下去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兩人直接把午飯也一併吃了。

夏千金和火狼不在的日子,名可在帝苑裡的生活過得不知道有多好,就連北冥夜都不在,更是自由自在,連臉色也不用看了。

和肖湘吃過午飯,兩人便一起回到房間繼續工作。

忙起來甭提有多歡快,就連肖湘一忙起來,也徹底忘了昨夜和慕子川的那些糾纏。

名可也是一樣,孩子不孩子的,現在也沒必要去想了,這幾天她走不出帝苑,想太多並沒有任何用處。

選秀總決賽那天晚上出了意外,節目沒有播出,直到現在總決賽還算是沒有完成。

名可和肖湘商量了下,又給徐年華那邊打了電話,決定過幾天再來一場。

這麼大的投資,不能因為一件意外徹底被耽擱,事情總是要做的。

只不過那些人明顯是沖著南宮雪兒去的,南宮烈這些日子估計都不會願意現身了。

「不如請子川大哥來給我們的冠軍頒獎吧。」名可坐在書桌前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隨意道。

肖湘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拒絕:「你要請他可以,但別讓我去請。」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見到慕子川,真希望昨天晚上的事情被一筆抹過,這段時間她也不想見慕子川了。

雖然直到現在還是那麼想他,一想起他的強悍,想到他在自己身上瘋狂折騰的那份狠勁,心都快要碎了。

可她不知道用什麼臉面去面對他,她是清醒的,子川大哥卻是醉酒的,誰在主導這一切,有誰能說得清楚?

名可瞟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又陰沉了下去,她忙安撫道:「我只是隨意說說而已,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怎麼想的,要是你讓我開口去請北冥夜,我也不敢。」

肖湘側頭看了她一眼,兩人互視了一眼,都看懂了對方心底的無奈和憂傷。

肖湘笑了笑,過去一直都是自己安慰這傢夥,現在反倒變成她來安慰自己了,她吐了一口氣,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都怪我們是苦命的人。」

「窮人家的孩子就是這麼命苦,誰叫他們太有錢。」名可輕輕笑了笑,不再理會她,繼續在鍵盤上敲打,完成總決賽的計劃。

沒注意到肖湘臉色微微變了幾下,回頭看著筆記本屏幕,心裏卻翻湧了起來。

那些事情要不要告訴可可?可可可現在的煩惱已經這麼多,自己告訴她其實也沒什麼意思,還是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跟她說吧。

「有沒有給南宮雪兒打過電話?」她收拾好心情,隨意問道。

「打過了,她沒事,只是南宮烈受了點傷。」北冥夜不讓她出門,她現在連去看看丫丫都不行,也不能慰問一下南宮烈。

怎麼說也是他們片子的男主角,還是在他們選秀總決賽上受的傷,說來說去,他們都應該要承擔責任。

只是人家南宮先生不在乎,才沒有找他們麻煩。

不過有北冥夜在,有什麼麻煩只怕也輪不到她去處理,身邊有一棵給她遮風擋雨的大樹,安全感確實十足。

只要別站在與他對立的位置上,其實她的日子也可以過得很好,隻除了肚子裏的寶寶……目光暗了暗,下意識往小腹上望去。

不想坐在一旁的肖湘忽然叫了起來:「那條新聞!」

名可側頭望了她一眼,看到她電腦上右下角的彈窗處,竟彈出了一張讓人怦然心動的照片。

那是北冥夜,光著上半身的北冥夜,抱著一個女孩從大廈裡走出來,記者拍照的時候他正巧側過臉躲開了鏡頭,拍不到他的正臉,但,光憑那張側臉也足夠迷死人不償命。

身上的肌肉從這個角度上看去性感得一塌糊塗,連她這個天天對著他的人,隻這麼看一眼,也頓時看得唇乾舌燥,喉嚨一陣乾涸。

肖湘已經把彈窗打開,出來的是昨天大廈被傳有定時炸彈,以及女孩獲救的新聞。

上頭有幾張照片,大概是那幾個男人已經精心挑選過了,每張照片都看不清兩個人的長相。

其中有張照片上,名可伸手擋在北冥夜臉上,而她自己一張臉早已埋在他的胸膛裡,小鳥依人的一幕看起來竟奇異地叫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這樣看著兩個人其實挺相配的,就連肖湘也忍不住驚嘆了起來,這麼想一想,其實北冥夜對可可還真的不錯,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又有著那麼一份協議,總覺得有那份協議的存在,他們倆的感情就算再好也不夠純潔,要是沒有那份協議……

側頭看了名可一眼,她卻只是盯著屏幕裡那幾張照片在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有幾分獃滯,也有幾分癡迷,這種眼神……

肖湘揉了揉眉角,開始意識到是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

可可哪裏是不喜歡北冥夜?看她這樣子,分明是深深陷入進去,大概也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欣賞完美男了嗎?」她忽然問道。

名可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對上她的目光,見她眼底藏著一點取笑的味道,她咬著唇白了她一眼,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是忍不住側頭看了她的屏幕一眼。

他的強悍,她的弱小,他護著她的時候,如同神坻一般頂天立地,讓她忽然就覺得,這輩子只要有他在,她再也無需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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