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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76章
丟下意味深長的話語,北冥夜站了起來,把筆記本收起放回到電腦包裡,果真就這樣舉步離開了房間,往樓下走去。

俞霏凡跟在他身後,也匆匆下了樓,但她沒有跟隨他出門,今日是打算留在這裏,等夏千金醒來後,好好安撫安撫她。

北冥夜做事可以無所顧忌,但,她始終不想讓他和老爺子徹底撕破臉,至少現在,她不想。

火狼依然站在那裏,想著北冥夜說的話,心裏極度不服氣也不甘心,但只要一想到夏千金剛才那張沾滿淚水也寫滿驚恐的臉,心裏的火氣便又被心疼給取代了。

他不怕北冥夜的手段,任何手段他都可以應付,可他真怕北冥夜對小姐出手,這個男人,真不是那麼好惹的。

如果不是小姐非要他對那個女孩下手,他也真不想與北冥夜扛上,如果就此收手,北冥夜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不再騷擾小姐?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也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該不該,而是必須,不得不!

小姐還在這裏,除了相信北冥夜,以及相信他能說到做到,他還能怎麼辦?

慕子衿把名可送到騰飛大門外,看著她進門之後便離開了。

名可沒想到的是,才剛走進騰飛,在大堂裡便看到一抹有幾分眼熟的身影。

阿嬌看到她,忙站了起來匆匆向她迎去:「名可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島上給兄弟們訓練嗎?難道說,訓練結束了?

阿嬌眨了眨眼睛盯著她,看著周圍沒有其他人與她們靠得太近,她才輕聲說:「先生要我回來保護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她說起「先生」這兩個字,名可心裏頓時又百感交集了起來,完全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最終她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那個男人。

「為什麼要保護我?」火狼不是受了傷,夏千金不是被狗咬了嗎?這兩個人現在應該作不了惡,還要保護她做什麼?

派個人保護她,這話聽起來莫名讓人就感覺不安,弄得她心裏有幾分發毛,不會是因為北冥夜的仇家太多,還有人要找他身邊的人下手報復吧?

就算要報復,怎麼就不找俞霏凡去?找她做什麼?她是北冥夜什麼人?

那些人,要報復也不事先調查清楚,她這是有多無辜?

「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也礙不到你多少事,你可以當我不存在就是。」阿嬌盯著她,唇角還是那抹甜甜的笑意,在把她當成自己人之後,對她的態度早就已經友好了起來。

還好阿嬌不像她的上司北冥黛黛那樣對她充滿敵意,像她說的多一個人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影響,畢竟都是女孩子,所以名可也不在意了。

那男人安排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她多嘴?

「不過,你一天到晚跟著我沒事做,不覺得無聊嗎?」和她一起往二樓的會議室走去,名可問。

阿嬌聳了聳肩,攤手道:「無聊也沒辦法,保鏢都是這樣子的了,除了二十四小時盯著顧主,其他事情就沒必要管了。」

「反正你這麼無聊,不如幫幫我們的忙,也給我們做點事吧,至於工資,你去跟北冥夜要。」她有點賭氣,心裏對北冥夜和俞霏凡昨天晚上在休息室裡滾床單的事情還介意著,一想就覺得噁心。

阿嬌不再說什麼,跟著她進了會議室,若是要她做她做便是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但,要她去給先生要工錢,除非她不想活了。

不過,似乎人家先生也沒那麼小氣……

十點一到,她們坐上了騰飛的大巴,帶上那十幾個年輕男女一起往萬丈峰出發,今天拍的是萬丈峰上的外景,讓通過海選的少男少女們換上古裝拍宣傳片。

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看起來貌不驚人、只是長得有點清秀的名珊換上了古裝,化好妝之後,居然在鏡頭裏風情萬種的,活脫脫就像個從古代出來的大美人那般。

這古典的氣質,就連名可也預料不到,果然應了那句「人靠衣裝」,不過,有些人真的就是這樣,適合的裝扮各不一樣,很明顯名珊非常適合古裝,這個發現讓大家逸飛的人不知道有多興奮。

下午收工的時候,徐年華把名可拉到一旁,悄聲說:「我看你這個妹妹是可造之材,不如和北冥先生那邊說說,給一個重要角色讓她試試,她是你的妹妹,到時候她出名了,對你對咱們逸飛都有好處。」

名可沒有立即回答,她其實有點明白徐年華的意思,珊珊現在還是名不經傳,連個小演員都稱不上,但如果他們提前和她簽好約,讓逸飛成為她的經紀公司,靠著這部片子,只要把她捧起來,以後他們逸飛的名聲也能被她的人氣帶動。

逸飛現在還真的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工作室,在娛樂圈完全沒有人聽說過的,想要可持續發展,名聲一定要先想辦法弄好弄大。

他們現在拍攝這片子真的是走了狗屎運,沒有北冥夜這個大靠山在,這片子也拍不起來,所以像名珊這種現在還完全沒有身價的,也極有可能隨著片子一播出就名氣大作。

要是等她出了名之後,再跟她合作,到時候人家的身價可就不一樣了。

雖然,名可是名珊的姐姐,但她也是逸飛的成員,徐年華這麼與她商量也沒什麼。

但名可真的不認為有這個必要,不是她想擋名珊的財路,而是真的認為走捷徑不是一件好事,她還想讓她磨練一下。

尤其,她還這麼年輕,二十歲都不到。

「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能爬上去的。」她笑了笑,不想再與徐年華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徐年華想了想,點頭:「那也好,看看她能不能在選撥中脫穎而出,這條路以後要怎麼走,就看她的本事。」

他跟上名可的步伐,向隊伍裡走去,邊走還邊笑著打趣道:「你這個當姐姐的居然還能做得這麼公平,實在難得,我還以為你會優先給她開路的。」

名可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說話,與他一起回到大隊伍中。

直到他們走遠了,不小心路過那片山石林、也是不小心聽到他們說話的幾個女孩頓時就鄙夷了起來。

「珊珊,你瞧瞧你這個姐姐,她根本就是故意在擋你的路嘛。」一個短頭髮的女孩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名珊,替她抱起了不平:「人家徐社長都說了優先把你提撥上去,你瞧瞧你姐姐,居然說要你靠自己的實力往上爬,有這樣當姐姐的嗎?」

她這話不說還好,越說,名珊的臉色越難看。

另外一個半長發的女孩笑了笑,斜睨了名珊一眼,笑得有幾分薄涼:「我以為你有個姐姐在這裏,多多少少會優待我們一些,誰知道居然是個攔路神。我看我們都不要和你走太近了,走得太近,萬一你姐姐連帶著看我們也不順眼,後面的選拔說不準我們還會莫名其妙被甩掉。」

這樣一說,先前那個短髮女孩、還有另外一個長發高個子的女孩頓時變了變臉,明顯把這些話聽到心裏去了。

名珊一咬唇,盯著那女孩氣呼呼道:「桃子,你在說什麼呢?你這麼說,意思是在嫌棄我嗎?」

「我不是嫌棄你,只是嫌棄你有個這樣的姐姐。」桃子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哪有當姐姐的像她這樣的,故意攔自己妹妹的路?我看她根本不想讓你入決賽,今天你都看到了,來拍外景的都是什麼資質的人?她找不到人才願意拉我們來陪襯一下,等利用完了,以後來些資質好的,就會把我們甩掉。你等著瞧吧,我瞧你姐姐就是那種人。」

「不會的。」名珊瞪了她一眼,雖然手一直在緊捏著,但還是努力佯裝出一臉平靜:「我了解她的性格,她雖然有可能不會優先提撥我,但至少不會故意阻攔,更不會攔你們。你們也沒必要把她想得這麼壞,自己小心眼,便把人家也想成那樣。」

「珊珊,是你沒看清楚事實而已。」桃子不甘示弱,回瞪著她,一臉不屑:「有哪個姐姐不護著妹妹的?我看是因為你們不是同一個媽生,她才會這樣,生怕你在家裏搶了她的風頭。你不是說你爸爸偏幫她,疼她不疼你嗎?你要是發展得好,比她還厲害了,以後你爸隻疼你不疼她,她怎麼辦?你看著吧,我就不信她對你有什麼好心。」

名珊的手越握越緊,關節處已經被握出一片泛白,轉頭看著和徐年華一起走到人群中、與身邊的女孩笑著不知道說什麼的名可,看到她明媚的笑意,她心裏仇恨的種子便漸漸生根發芽,越長越旺盛。

難道她真的是因為怕爸爸愛她偏著她,所以才會故意擋了她的路嗎?她還以為她真的會護自己,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家裏表現出對她的關愛,是不是都是假的?

虧她一整天對著她的時候還一臉討好的笑,想要和她修復好關係!

「反正你等著瞧吧,我就不信她有什麼好心肝。」桃子哼了哼,便舉步往人群裡走去,冷冷道:「快走吧,要不然等一下她黑心起來,把我們扔在這裏,讓我們自己下去,到時候大家連哭的沒力氣大概都要沒了。」

另外兩個女孩聞言忙變了臉色,也跟上她的腳步,走最後的那個扯了扯名珊:「走吧,萬一真的把我們丟下來,我們晚上要去哪裏?在市區裏面住酒店很貴的,明天還有沙灘外景呢。」

名珊依然盯著名可的側臉,盯了好久,才吐了一口氣,和那個女孩子向人群走去。

名可最好不要真的這樣對她,要不然她,也可以用很多手段讓她生不如死。

她有心要和她修復關係,現在就看她會不會做人,這個撿來的姐姐最好給她安分點,激怒了她,對她也沒什麼好處。

……因為今天外景拍攝的工作進行得特別順利,他們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兩個多小時結束,上車之後,不知道是誰提議了起來今天這麼高興,不如去唱K吧。

肖湘附和著說:「我們片子裏的小插曲還沒有人唱呢,你們要是誰歌喉好,說不定到時候會被看上,有機會一展歌喉也不定。」

主題曲肯定是輪不到他們這些新人來唱的,不過,小插曲說不準真能有機會給他們表現一下。

不過,肖湘也只是開玩笑罷了,大家都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可是,這話卻讓名珊眉眼一亮,心裏頓時興奮了起來。

「珊珊,你唱歌這麼好聽,說不準真有機會。」長頭髮的小美推了她一把,笑著說:「萬一真的有機會,以後說不準還能進攻樂壇。」

「想這麼多,美死了。」名珊白了她一眼,但唇角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她唱歌好,在她們那個圈子裏頭,輪唱功沒人能比得過她的,雖然,連她都知道肖湘這句話只不過是句玩笑話。

但他們這個社團真的創造了太多奇跡,連拍電影這種事情都能做到,說不定還真能捧出一兩個小歌星。

她悄悄瞟了徐年華一眼,徐年華卻只是樂呵呵地看著其他人說話,整個人傻乎乎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話事人,也沒有厲害角色的那種霸氣。

雖然他是社團的社長,但總覺得這個社長一點話事權都沒有……目光再車裏裏頭掃了一轉,還是不覺得這裏面有誰特別有能耐。

倒是名可在這裏更像是個話事人一樣,只要她一說話,他們騰飛和逸飛的人都會安靜下來用心聽著,怎麼看都感覺她比徐年華的權力要大。

她有點迷糊了,名可在這個圈子裏面究竟算什麼地位?連社長都要聽她的,這事確實讓人感覺奇怪。

不過,沒有人給名珊一個明確的答案,大家還在討論著等會要去哪裏吃,去哪裏唱K。

離開了這片景區,他們終於討論出一個結果,先去披薩屋去吃披薩,吃過披薩就去K歌。

至於現在,當然是先讓大家回到酒店洗澡換衣服,出來拍外景拍了,一天,現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累瘋了,身上也是髒兮兮的。

十幾個年輕人鬧哄哄回了酒店,至於名可和騰飛那些人,則是先回了騰飛。

「早知道我們也帶一身衣服過來,先洗過澡才去吃喝玩樂,到時候回到宿舍,隨便往床上一躺就能睡覺了。」杜芊芊打趣著說。

因為唱K不知道要唱到多晚,回去之後還要洗澡還要收拾,她覺得好為難。

人太懶了,到外頭拍外景跑了一整天,等會還要去唱K,想想都覺得無力。

不過,一說到玩總是有興緻的。

至於肖湘,也開始後悔了起來:「應該聽芊芊的。」

名可才不理會她們,騰飛這裏雖然也有休息室,但怎麼都比不上回去舒服,在人家的地方洗澡,她沒這個習慣。

只是忍不住往窗外看了眼,黃昏已到,快六點了,她要不要給北冥夜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上的行程?還有,他會不會不高興,讓她立即回帝國集團,又或者說回帝苑?

一想到帝苑裡有個夏千金,有個火狼,她便止不住心裏一陣發毛。

帝苑,她一點都不想去,至於帝國集團……昨晚俞霏凡趴在他腿上哭,而他的大掌落在她頭頂上,那一幕莫名地又在腦海裡徘徊了起來。

她想了想,心頭又開始變得悶悶的,莫名的不好受。

才不要去帝國集團,才不要去他的休息室!萬一他還想在休息室那張大床上和她做那種事情……

她閉了閉眼,呼吸一下子便亂了。

她不要在那裏,不要再和他做這麼骯髒的事情!現在再和他一起,她覺得臟,真的感覺很臟!

她轉身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盯著花瓶上那瓶假花,心情愈發沉重了起來。

他可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和她們在一起之後還要找她,還要她伺候他……她現在真的恨死那份協議了。

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從看到他和俞霏凡在一起,知道他們倆昨夜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一起過夜之後,她對兩個人的關係頓時就厭惡了起來。

不僅討厭那份協議,甚至討厭北冥夜,真想一輩子都不要見到那個骯髒的男人,再也不要與他有任何接觸。

她不想面對他,不想去他的地方,更不想被他欺負!

不想,什麼都不想,她真的覺得很臟。

「可可,一個人在這裏想什麼呢?」阿嬌跑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經過一天的相處,她對她的稱呼已經從名可小姐變成可可了。

名可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卻還是勉強擠出一點笑:「沒事,可能在山上走了一整天,有點累了。」

「你要是覺得累,不如等會不要和他們去唱歌了,我送你回先生那裏,好不好?」阿嬌說。

「我不去!」名可立即抗拒了起來,用力搖頭:「不去!不去那裏!」

阿嬌盯著她,眼底淌過一絲狐疑,不知道她和先生怎麼了,她怎麼感覺上這麼抗拒「先生」這兩個字。

名可也才注意到自己的反應似乎太激烈了些,她收斂好心神,才沖她笑了笑,繼續道:「我今天有點累,怕去了他那裏表現不好讓他生氣,還不如不去。」

阿嬌依然眨了眨眼,看著她,她笑得這麼平靜,又似乎真沒什麼事情,不過,她去不去只怕也輪不到她說吧?

哪怕她不了解先生,卻也知道先生表面時常帶笑,實際上是個極度霸道的男人,如果他要指定帶名可過去,她該怎麼辦?

是要聽從他的命令,還是聽從名可的意見?忽然就覺得有點為難了,可先生的命令,她不敢不從呀。

萬一兩個人真的鬧起了矛盾,她該站在哪一邊?

牆壁上那口古典和現代氣息完美融合的時鐘忽然被敲響了。

六點,又到下班時間。

北冥夜看著辦公桌上的手機,自從五點半之後,他便把手機放在筆記本旁邊,一個自己隨時都可以看得見的地方,甚至,在放下之前,特意先看了看是不是被調成了靜音。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這個點上,看不到手機,心裏有點莫名的焦急。

很莫名其妙的焦急。

六點,手機屏幕沒有任何變化,他瞟了依然黑漆漆的屏幕一眼,長指在桌面上不經意敲了敲。

有點想點煙的衝動,又忽然想起來,已經六點過了,萬一那丫頭回來後聞到煙味,會不會又開始皺眉,嫌它傷還沒有好就開始抽煙?

他其實……不太喜歡看到她皺起眉頭,隻除了在床上的時候。

當然,在床上的時候,他倒是喜歡看到她兩道秀氣的眉毛緊緊皺起,尤其是一邊緊皺眉心,一邊尖叫……

長指落在領口上將琥珀領帶扯開,呼吸幾不可聞地亂了亂,人也開始有點煩躁了起來。

昨晚沒有要,看了她那麼久,一直想要壓下去用力折騰,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答應過她的事,不想在她心裏保留那個說話不算話的形象,那麼好的機會,他也沒有碰她……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一轉眼,六點零五分了。

名可沒有給他電話,她是在等著他的電話,還是根本沒打算理他?

她今天應該是和慕子衿一起離開的,他走的時候,她還沒有起床。

昨晚是有點小誤會,不過,也就是誤會而已,今天,她會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

不明白,怎麼這兩天就一直糾結這個主動不主動的問題了?

或許,應該再給她一點時間。

時鐘的指針依然在跳動,六點十五分……六點半……七點……七點半……

本來還算好看的臉,在眼睜睜看著指針指向八點的時候,完完全全黑了個透。

主動,在她身上根本就是奇跡!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和慕子衿上二十九樓,已經惹他不高興,他現在,很生氣很生氣嗎?

她居然不主動打個電話來討好!

他真的氣。

從六點到八點,兩個小時裡他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看著時鐘,看著手機,一晃眼,居然就已經兩個小時了。

時鐘的指針,依然在不斷跳動……

終於在八點半的時候,他心裏開始有點不安了起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他心頭一緊,立即拿起電話,本想打給名可,又覺得自己太主動了些,遲疑了下,他撥通阿嬌的號碼。

阿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把電話接起來,而是在鈴聲響了好一會之後,才似發現他的來電一般,急匆匆接起,連聲音都帶著不安和焦急:「先……先生,你……你找我嗎?」

「可可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阿嬌的聲音除了有點畏懼和不安,聽不出什麼異樣,北冥夜鬆了一口氣,但,心裏一口悶氣又忍不住堵了起來。

人好好的,居然幾個小時都不給他來電!

聽著那邊嘈雜的聲音,他忍不住擰起俊眉:「你們在哪裏?」

阿嬌再次回到包廂的時候,臉色有幾分凝重和不安,也有幾分心虛,只不過包廂裏面的燈光太暗,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的異樣。

杜芊芊和小美一人一個麥克風正在唱著《千裡一尋》,名可和肖湘小聲不知道在說什麼,一邊說一邊笑。

剛才江濤讓人給她們送來了乾洗過的衣服,大家在騰飛已經洗過澡,這時候個個一身清爽,舒舒服服的,別提有多開懷。

明明氣氛說不出的融洽,名可卻忽然感覺有幾分莫名的不安,看到阿嬌進門,她收斂好心思,笑著說:「阿嬌過來,給你介紹我們社團的帥哥。」

阿嬌悶悶地走了過去。

看到名可,她心裏又忍不住有幾分虛虛的,有點不大敢面對她的感覺。

剛才在電話裏頭,她告訴了先生她們在哪裏之後,很明顯能聽得出電話那頭先生的心情十分不好,哪怕他不說話,阿嬌也能感受得清楚。

先生不高興了,是不是因為可可從萬丈峰迴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找他,還得要他打電話過來問人在哪裏?

她雖然對北冥夜不怎麼了解,但北冥夜剛才那份寒氣,就連隔了那麼遠,千山萬水的,在電話另一頭的她也能感受得個徹底。

如果等會先生真的過來,到了這裏之後……她有點頭大了起來,萬一先生對可可發飆……

她揉了揉眉心,又頭大,又無奈。

她也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她們確實是在唱K嘛。

「阿嬌過來,我們一起唱歌。」杜芊芊見她一直悶悶的,忙跟她招手。

阿嬌無奈,隻好走到她身邊坐下,從杜芊芊手裏接過麥克風,剛開始唱歌的時候還有點小心翼翼的,等過沒多久便越唱越興奮,也和她們開始拚起了酒,這份小心翼翼,漸漸就被遺忘了。

時間一長,北冥夜又沒有過來,她自己也把這事忘了,甚至忘了告訴名可,北冥夜曾經給她打過了電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她們灌了整整一杯啤酒的名可開始有點難受了起來,想去洗手間,可包廂裏面的洗手間有人在佔用,她無奈,看大家還玩得那麼高興,隻好獨自一人大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包廂裡的人要麼在拚酒,要麼在唱歌、聊天,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公共洗手間離他們的包廂有點距離,她沿著走廊快步走了過去,走廊上有幾對男女靠在牆邊小聲說大聲笑,很明顯都喝得差不多,摟在一起的動作說不出的噯昧。

其實名可真的不太喜歡這種場所,有人陪著還好些,要是沒有人陪,像現在這種情況一個人走過去,心裏總有幾分發毛。

幸好洗手間那邊還有幾個女孩子,方便過後,她洗乾淨一雙手,立即從洗手間出來,依然沿著原來的路往他們的包廂返回。

但她沒想到的是,在經過某個包廂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包廂裏頭都有些什麼人,便已經覺得手腕一緊,不知道是誰拉了她一把,迅速把她拉入了包廂。

包廂的門在她身後砰的一聲被關上,因為喝了酒,哪怕喝得不多,但她酒量不好,被這麼一拉,也感覺天旋地轉的,人一下沒站住便往前方倒去。

她沒有倒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具冷冰冰的胸膛中。

名可被這個忽然把自己拉進來的男人嚇得魂飛魄散的,根本來不及去發現眼前的人究竟是誰,落在他懷抱裡之後,嘴一張就要驚呼。

但那男人的大掌卻落在她唇邊,在她隻來得及呼出半個音節的時候,已經用力把她的小嘴捂上,他另一條長臂落在她腰間,根本沒有耗費多少力氣的,便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舉步朝一旁的沙發走去。

名可真的被嚇壞了,雙手成拳不斷在敲打身後的男人,但他兩條胳膊如銅牆鐵壁一般,任由她怎麼掙扎,根本掙不脫半分。

忽然又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人已經被對方丟落在柔軟的沙發上,她隻覺得腦袋瓜一陣暈眩,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要掙扎著坐起來。

可還沒等她坐起,男人沉重的身軀已經壓了下來,她一張嘴,還沒來得及呼救,他的薄唇已經覆在她小嘴上。

這麼霸道的氣息,這麼糟糕的吻技……名可睜大了一雙眼眸,怎麼都沒想到居然在這個地方遇到他,他甚至還用這麼惡劣的方式把她拉到這裏來。

手抵在他胸膛上,剛才那具身體分明還是冷冰冰的,可在他吻上了自己之後,過不了多久,他的體溫便迅速高漲了起來。

她極力想要躲避他的唇齒。

但北冥夜哪會這麼容易讓她躲開?大掌落在她的下巴上,愣是把她的一張小臉擺正,再低頭吻了下去。

不過,北冥夜現在總是比過去下意識多了幾分留神,沒有再因為親吻的時候太迷失,而幾乎讓她昏死過去。

在她用力掙紮起來的時候,他終於放了她,但也只是放開了她的唇,他的臉依然離她一張小臉不到一指的距離,炙熱的氣息從他的鼻尖裡呼出,灑落在她的臉上,燙人得很。

名可張開嘴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便趕緊深呼吸了起來,之後便用力推了他一把,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做你呀。」愚蠢,總是問這麼愚蠢的問題,都問幾百遍了,哪一次他不是丟給她這個答案?她不嫌問得煩,他都嫌回答得膩了。

結實的腰往她身上壓了壓,讓她清楚感受到自己對她的渴望。

看到她嚇得驚慌失措,如同受驚的兔兒之後,他勾起唇,大掌在她臉上撫過:「怎麼樣?這種地方我們似乎還沒有試過。」

「你瘋了!」名可用力推著他的胸膛,確確實實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可是,這裏是KTV的包廂,他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對她有那種衝動!「我不是那些女人,我不是出來賣的。」

她真的生氣了,那些大老闆叫來小姐,在KTV包廂裡做那些事情,這種事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真的很生氣,尤其一下又想到他昨天晚上和俞霏凡的事情,這會兒不僅生氣,更是覺得難受了起來。

又用力推了他一把,她氣得眼都紅了,眼角處,一點霧色浮現:「我不要在這裏,死也不要!」

「不在這裏,那你想在哪?」北冥夜倒是沒有因為名可的生氣而不高興,反倒勾起唇角,笑得有幾分邪惡。

長指執起她的長發繞在指尖,一副饒有興緻的表情盯著她的小臉:「要不到我的車上去,在車裏感覺也不錯。」

「我不要!」她又用力推了他一把,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澀還是因為氣憤,一下子漲得通紅,看著他的眼神藏著無盡的怒火:「你想要女人可以去找其他人,你找我做什麼?我根本不是心甘情願伺候你的,你找我這樣的有什麼意思?」

「還在重複這個話題,你不覺得煩嗎?」北冥夜濃密的劍眉微微蹙起,眼底愉悅的氣息在一點一點散去。

今晚這丫頭是怎麼回事,怎麼又變回到過去那樣,對他抵死抗拒了起來?她不是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死命拒絕過了嗎?他還以為,她已經學乖了。

他知道只要他強要,她最終還是抵不過,一定會屈服,可在與她情投意合做了幾次之後,現在再回到這種抗拒上,他確實不太樂意。

那絕無僅有的兩人你情我願的幾次,讓他越來越發現這種事上,其實除了發泄,還有別樣的滋味,那種感覺比起單純的發泄要讓人愉悅太多。

「我們不是已經好了嗎?丫頭,怎麼又對我抗拒了起來?」他目光柔了柔,不想與她再鬧下去,長指在她臉龐上劃過,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別鬧了,昨晚沒要,我現在真的很想你。」

很難得北冥夜會對她說出這麼溫情的話,如果換了昨天之前聽到他這樣的話,她想她應該是會心軟的。

自己也想好了協議期間沒必要就別惹他生氣,可是,那是昨夜之前,昨天晚上已經看到他和俞霏凡那樣,要她繼續心甘情願和他睡在一起,她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些什麼,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又是長得這麼好看,倒貼的女人只怕繞著東陵圍起了圈,也不一定能擠得下。

過去她也從來不會想這些事,可現在,她沒辦法騙自己,她介意,她真的很介意,他都已經要過俞霏凡了,為什麼還要來碰她?

她不樂意,她不高興與其他女人一起伺候他,那會讓她覺得噁心,覺得反感。

「想要找其他人,不要找我。」她冷聲說,別過臉躲過他的長指,一副全然的抗拒。

「你究竟怎麼回事?」北冥夜的聲音也下意識冷了。

他從來就不是個會哄女人的男人,他也從來沒有花過心思這樣去哄過女人,她是第一個。

他可以寵她,因為寵她自己不僅不覺得難受,看著她笑還有幾分愉悅的感覺,但前提是這個女人值得他去寵。

像現在這樣,她一而再再而三拒絕自己,他的耐性也快要被她磨盡了。

「是不是最近對你太放任了,所以開始囂張起來?」他沉下眸,眼底一點寒氣止不住外溢。

名可呼吸一窒,抬眼看著他,包廂裡無比昏暗,可她卻似乎還能看到他漸漸冷下來的目光,還有冰冷的臉。

是呀,她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依他和她的關係,哪裏容得了自己在他面前放肆?

可她就是不甘心,就是不樂意,她脾氣好,但不代表她一點原則都沒有,他昨天晚上才碰過俞霏凡,今天晚上,她真的不願意。

「再給我一點時間。」她別過臉,躲開他的目光,用力咬了咬唇,把自己咬疼,也讓那一點疼痛提醒自己,她和他的關係由始至終從未改變,協議還在:「先生,今晚……今晚我不想……」

「能由得了你嗎?」他真的是個沒什麼耐性的人,寵她慣她也在一定範圍之內,今晚她惹毛他了,在這種情況之下還寵她,他會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受到了挑釁。

名可心頭一緊,被他這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一下子揪痛了心臟。

由不得她,沒錯,在兩個人的關係上從來她說了都不算,從來都輪不到她做主。

「可是……可是這裏是包廂。」她又回過頭盯著他,沒有辦法拒絕,便只能妥協:「先生,不要在這裏,我不想在這裏,我怕……」

「怕什麼?」佚湯在外頭,自然不會讓任何人進來,他也檢查過這裏頭沒有任何攝像頭,她怕什麼?

有他在她身邊,她有什麼好怕的?難道她覺得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目光從她小臉上往下移,看著她因為急促的呼吸,而不斷在起伏的身體,他的目光不斷溴黑了下去。

想她,真的想了好久,從來沒有試過對一個女人這麼念念不忘,應該說是對一具身體這麼著迷。

他現在迷上她了,她是不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就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大掌從她臉上滑落,忽然來到她身上,用力揉了一把。

名可嚇得頓時尖叫了起來,在這裏真的不可以,如果在這裏和他那樣,她和那些小姐有什麼區別?

「不要這樣。」她用力推了他一把,眼角已經蒙上了點點淚意,在這裏,她會覺得她僅存的那點會尊嚴徹底被他踩碎:「別在這裏,我……我都聽你的,不要在這裏。」

眼角的淚幾乎已經藏不住要外溢,只是在這裏昏暗的環境裏,動情的他一時間並沒有看清。

他不僅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甚至長指落在她領口,就要去解她的扣子。

「不要在這裏,我說不要在這裏!」她真的受不了了,雙手落在他手腕上,用盡全力把他推開:「我不是那些女人,我不是你花錢找來的小姐,不要這樣對我!你想要女人,你去找俞霏凡,你身邊都有一個俞霏凡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的尊嚴踩在你腳下才高興?為什麼要這樣?」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沙啞了下來,很明顯帶著哭泣的氣息。

她哭了,因為他的觸碰,氣得落下了眼淚。

北冥夜的掌停在那裏,沒有繼續解她的衣扣,也沒有放開,他垂眸看著她在昏暗中的小臉,認真看的時候,才發現她眼角有兩行落下的淚痕。

和他在一起真有這麼難受嗎?甚至在他身下哭泣……

他閉了閉眼,真的不知道究竟在煩些什麼,過去她就是這樣在他身下哭泣的,開玩笑的時候他也會說她很久沒在他身下哭過,還想看看她在他身下掙扎著哭泣流淚的模樣。

可那只是玩笑。

她今夜在他身下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讓他難受了起來。

心口彷彿堵了一口氣那般,出不來也咽不下去。

煩,煩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名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在北冥夜身下逃出來的,腦袋瓜還暈乎乎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好心,願意放過她。

不過,離開的時候分明能感覺到他很不高興就是了。

她管不了,他不高興,以後再也不要來找她,這樣最好。

等她離開包廂回到長廊上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同經歷了一場浩劫,如今劫後餘生那般,很慶幸,真的很慶幸那禽獸沒有在這裏,把這場逼迫進行到底。

KTV的包廂……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沒看到北冥夜追出來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在這種地方,要是真和他那樣了,她覺得自己以後真的要徹底抬不起頭來做人。

一抬頭便看到佚湯守在不遠處,正在看著她,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想和他們這些人有任何交集,轉身邁著有點輕浮的步伐,趕緊往肖湘他們所在的那間包廂走去。

走了沒幾步,抬眼便看到阿嬌站在那裏,也在看著她。

心裏忽然就有幾分堵,跑來跑去,橫豎就是逃不過他的眼線,明知道這事不能怪阿嬌,但心裏還是有幾分不高興。

阿嬌知道自己遭她嫌棄了,在她回來的時候她也不敢多說什麼,等她進了包廂,她才灰溜溜地跟了進去。

真的不能怪她,名可出來去洗手間,她要一直跟隨著,怕她會出什麼意外,但她沒想到先生也會做這麼齷蹉的事情,居然中途把人給劫走了……對方是先生,她能怎麼辦?

「你怎麼回事?怎麼去那麼久?」見她回來,肖湘對她招了招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

「有點。」名可點了點頭,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異樣,忙站了起來往點歌台走去:「我去看看這裏有什麼歌。」

「什麼都有,快去,很久沒聽過你唱歌了。」肖湘推了她一把。

名可勉強擠出一點笑,藉著點歌,把所有人都避開了。

至於那頭的包廂裡,佚湯在門外站了好一會,才推門進去。

北冥夜又在抽煙,修長的腿架在茶幾上,藉著一點光亮,透過圈圈煙霧看他那張臉,除了有幾分蕭條,還是好看得足以讓任何女人瘋狂。

佚湯只是有點不明白,名可小姐怎麼這麼快就從包廂裡離開?看起來不像先生做事的風格,半途而廢,不是他的習慣。

「先生。」他低喚了聲,走到他身旁,包廂裡這麼昏暗,他又在抽著煙,他除了感覺到他身上比平時多了幾分寒意,也似乎有幾分煩躁,便再也看不到其他。

北冥夜修長的指抬起,把煙湊到唇邊吸了一口,才緩緩吐出,迷離的目光看著在眼前裊裊升起的煙霧,眼底的光澤忽明忽暗,就是讓人完全看不透。

佚湯不敢多說話,便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自己也掏出了香煙,無聲抽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冥夜忽然正了正身軀,把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佚湯也立即把自己手裏的那根香煙掐滅,看著他:「先生。」

「女人都是這麼善變嗎?」北冥夜沒有看他,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個角落裏,不耐煩地扒了扒自己額前的劉海。

佚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想來是名可小姐剛才惹他不高興了,可他長這麼大,除了跟在他身邊,為帝國集團做事,哪有時間去了解女人這種複雜的動物?

他也沒有談過戀愛,哪知道女人是不是善變?

「先生覺得自己看不透名可小姐嗎?」他問。

北冥夜更加煩躁了,往沙發上一靠,修長的腿又疊了起來,他以手肘撐在沙發的頂端,長指撐著自己的額角,閉上眼。

佚湯想了想,才又輕聲建議:「先生如果覺得……」

他沉默了下,不知道要拿什麼辭彙來說,才能讓先生更能接受些,這個時候的先生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他也怕自己踩到地雷。

思索了片刻,他才又繼續說:「先生不如改天請辰少爺出來喝杯酒……」

「你要我去請教那傢夥?」北冥夜睜開了眸子,深幽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這淡淡的一眼,嚇得佚湯忙住了嘴,臉色一正,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請教,多麼嚴重的詞兒!他怎麼敢建議先生去請教別人?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先生去請教其他人的?

在他心裏,先生就是神,只有人來請教他,崇拜他,哪有他去請教別人的理?

不過,北冥夜卻似乎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目光深幽,星眸微微半眯,又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去請教東方辰,這事說出來似乎有那麼一點丟人……想想還是算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他忽然站了起來,冷冷哼了哼:「無聊。」

丟下這兩個字,舉步便往包廂外走去。

佚湯也忙站了起來跟上他的腳步,看著他走在前面那道僵硬的背影,他抿了抿唇,心裏還是有點愣乎乎的。

先生說的話他從來就不敢懷疑,先生說這事無聊,大概這種事情真的很無聊。

不過,既然無聊,他一整個晚上心煩意亂的又是為了什麼?從六點開始到現在,他連晚飯都沒吃,知道名可小姐在這裏之後,巴巴地又趕了過來。

現在名可小姐拒絕了他,他又開始嫌人家無聊……他有點看不清先生了,如此反反覆復,完全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怪不到人家都說,男人有了女人之後就會變得神經質,變得衝動,不理智,先生現在算不算是屬於不理智的階段?

他抓了抓頭,不敢亂想,見北冥夜加快了步伐,便急匆匆跟了過去,生怕自己做錯什麼,讓他更加不高興起來。

沒想到在經過那間包廂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北冥夜腳步微微頓了頓,很明顯緩慢了下來。

他或許連自己都注意不到腳步的變化,但佚湯感受得清楚,忙住步站在那裏。

因為先生現在走路基本上和蝸牛沒什麼區別,自從那扇包廂的門被打開之後,他走起來就比蝸牛還慢了,他這時候要是隨便邁出一步,一定就會超了先生。

超過他,哪敢?活膩了麽?

出來的是徐年華,並不是名可。

看到出來的人,北冥夜又哼了哼,蝸牛的步伐一下子便加快了起來。

佚湯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也只能迅速跟上。

倒是徐年華出來之後看到眼前走過的男人,連自己都有幾分懷疑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雙眼,看清了真的是北冥夜,才眉眼一亮,忙追了過去,招呼道:「北冥先生,怎麼這麼巧?」

他居然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了北冥夜,簡直太神奇了!一直想著要見見北冥夜,與他拉攏一下關係,可是,人家都不願意見他,每次也隻願意見名可。

他總覺得自己在社團裡的地位快要被名可擠下去了,但現在什麼都要靠名可,他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現在看到北冥夜,哪能不抓住機會與他熱乎一番?說不準被他看上,自己的權力也會大起來。

北冥夜本來是不想理他的,但不知道心裏淌過些什麼,忽然便住了步,回頭看著一路追過來的徐年華。

他沉了沉眸,聲音有幾分冰冷和疏遠:「有事?」

「北……北冥先生……」徐年華低喘了一口氣,走到他身旁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男人比他想像的還要高,兩個人走在一起,他居然得要抬頭去仰視他。

「北冥先生,好巧呀,你也來這裏唱歌嗎?」問完這個問題,才發現自己問得似乎有點幼稚,他忙說:「我們的人都在這裏,還有……還有可可,可可和他們都在這裏,先生,要不要進去坐坐和大家見個面?」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在面對北冥夜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把名可拿出來說事,或許連他自己都知道,名可在北冥夜心裏的位置真的不一樣。

北冥夜沉下眸子,看著他有幾分急迫的臉,兩片玫瑰色的薄唇輕輕抿上,不說話。

徐年華更窘迫了,面對著他的時候總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他斂了斂神,暗中吸了一口氣,才又繼續說:「今天拍外景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大家到這裏來慶祝一番,北冥先生,你是這部片子的投資人,如果方便可以和大家見上一面。」

北冥夜還是不說話,徐年華有點頭大了,想要和他拉攏一下關係怎麼就這麼難呢?這男人好冷也好傲,不過,人家真的有冷傲的資本。

「北冥先生。」他又擠出一點笑,抬眼看著他,討好地說:「我們今天也帶上了海選選拔出來的幾個年輕人,有幾個女孩子還長得不錯,他們有仰慕先生,想要和先生結識結識。」

「長得不錯?」北冥夜終於給了點反應,挑了挑眉,幽深的眼眸底下不知道淌過些什麼,他忽然勾了勾唇,又扯開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是嗎?那帶我去看看。」

徐年華本來是因為太焦急,完全找不到任何說辭,才隨意說了幾句邀請的話,說完之後自己也後悔了,這麼說彷彿把人家北冥先生說成了色鬼似的。

像他這種人物,什麼美女沒見過?

但他沒想到,北冥夜居然對這種事有興趣。

錯愕了兩秒之後,他立即反應過來,忙喜逐顏開,笑著說:「是、是有幾個長得不錯的,而且水嫩嫩的,年紀也都不大。」

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情沒必要說太多,他真沒想過北冥夜會感興趣,忙哈腰彎身地將他請了進去。

北冥夜唇角一直掛著一點似是而非的笑意,在徐年華把包廂的門打開之後,他舉步邁了進去。

他的出現,讓包廂裏頭基本上所有的女孩頓時亮了眉眼,有幾個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呼吸都快要進行不了了。

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身上,一張得天獨厚的臉雖然看得不太清晰,但精緻絕倫的五官還是讓人一覽無遺。

尤其他那身段,近一米九的身高,配上他修長精悍的倒三角身材,讓女孩子們一看,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尖叫。

一身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一張帥氣到天怒人怨的臉,一副完美到令人羨慕而想要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身材。

這樣的北冥夜,比起她們過去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吸引人,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致命誘惑,讓人看一眼之後視線再難從他身上移開。

就連名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不管他走到哪裏總是那麼搶眼,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心跳也隨著他走進門的那一剎亂了幾分,只不過,裏頭驚嚇的成分更大一些。

一看徐年華那卑躬屈膝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他把人帶進來的,但她不相信區區一個徐年華就能改變他的心意,他會來這裏一定不是因為徐年華的邀請,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她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將自己隱藏在更幽暗的位置離。

因為北冥夜進來之後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根本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便掃向其他人,看起來她不像是他的目標,如果他能不注意到自己,那是最好的。

至於其他人,因為北冥夜的出現全都慌了神,要麼就是丟了魂,好幾秒之後,逸飛還有騰飛那幾個員工也才霍地回過神來。

葉茂忙站了起來,向他恭敬地點了點頭:「北冥先生。」

其他人也才忽然驚醒那般,都站了起來恭敬地喊了聲:「北冥先生。」

名可沒辦法,也只能跟著肖湘她們站起,倒也沒喊他,就這樣默默站著。

那些選拔出來的年輕男女們根本不認識北冥夜,北冥夜也不是一個喜歡在公眾媒體上露面的人,但看到騰飛和逸飛的人全都站起來,態度這麼恭敬,他們也都跟隨著站起,哪怕不認識,可是北冥這個姓氏在東陵卻是少之又少的,他們也納悶地喊了聲:「北冥先生。」

喊完之後才有的人狐疑起來,北冥,不會是帝國集團那幾個少爺的其中之一吧?

但,帝國集團,那是多麼高大上的存在?在這裏見到帝國集團的其中一個少爺,還有機會和他坐在一個包廂裡……

基本上,大家都不敢想像天底下會有這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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