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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77章
徐年華主動讓他們坐下,伺候著北冥夜走了過去,坐在房中央長沙發的那幾個人忙站了起來,讓開位置。

北冥夜大刺刺坐了過去,佚湯在沙發另一端也坐下,倒是靠肖湘和名可她們很近,只不過先生還沒開口說話,他也不敢亂說什麼。

直到現在他還想不明白,先生怎麼就為了徐年華口中那幾個長得好看的女孩就進來了,美女他見得還少嗎?

總覺得先生進來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他身邊不遠處的名可小姐,不過這種話他可不敢說。

徐年華看了不遠處的幾個女孩子一眼,忙招呼道:「過來陪北冥先生喝杯酒,對了,這位是帝國集團的總裁,北冥夜先生。」

他才想起來要向那幾個海選出來的年輕男女們介紹道。

聽到帝國集團總裁北冥夜那幾個字,那些男男女女們頓時就有人失聲驚呼起來。

居然是帝國集團那位總裁,他們居然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他,還坐在一起!

桃子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即拽了拽名珊的衣角。

名珊也反應過來了,和她互視了一眼,忙站了起來,像是聽隨徐年華的意思那般,在北冥夜身邊坐下陪他喝酒。

事實上她們自己是真的有意主動結識這位大人物,名珊也終於鎖定了目標,這個北冥夜才是真真正正值得她費心思的男人。

不過,坐過來之後才感覺到北冥夜身上似有一股寒氣不斷外溢,弄得她們不敢坐得太近,與他之間還保留著半個位置的距離。

她們一坐過來,其他那幾個女孩也不甘示弱,小美和丁丁先一步在名珊和桃子身旁坐下,這麼一坐,其他想要過來的女孩子就找不到位置了。

當然徐年華也不敢讓場面弄得太混亂,以眼神製止還想過來的人,示意她們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便忙走了過去,隔著茶幾給北冥夜倒酒:「北冥先生是喝紅酒還是啤酒?」

「隨意。」北冥夜挑了挑指尖。

佚湯忙把香煙掏了出來,隔了兩個女孩遞到他面前。

名珊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打火機,側頭看著北冥夜,笑著說:「北冥先生,我給你點火。」

聲音甜甜的,又清脆又溫柔,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小女生的嗓子。

北冥夜側頭,視線落在她臉上,眼眸微微眯起,這張臉似在哪裏見過。

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他忽然勾起了薄唇,沖她丟出一記蠱惑人心的笑意:「名珊?」

名珊心頭一震,名可卻心頭一慌,沒想到那傢夥居然還記得珊珊,他現在這樣究竟還有什麼打算?又或者說有什麼壞主意?

名珊可沒她考慮那麼多,從來沒想過北冥夜居然認識她,聽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她只是愣了下,頓時受寵若驚了起來:「是,我是名珊,北冥先生,你……你怎麼會認得我?」

「我認識你姐姐。」北冥夜挑了挑眉,視線越過她,落在角落裏幾乎已經把自己整個人陷入沙發深處的名可身上。

那副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模樣,讓他眼底的光亮更深幽了起來。

他笑了笑,才又看著名珊:「你聲音比起你姐姐來好聽多了。」

忽然向她湊了過去,冷冷的氣息灑落在她的臉上:「唱首歌來聽聽。」

氣息雖然是冷的,但還是讓名珊生出了從未有過的醉意,北冥先生說她的聲音好聽,還要她唱歌,她覺得自己人生的轉折點在今晚就要開始了。

看到屏幕正巧一首歌結束,另一首《紅豆》不知道是誰點的,她笑得眉眼彎彎,滿心愉悅,看著周圍的人輕聲問道:「麥克風呢?」

其中一隻麥克風在同樣海選出來的一個女孩手裏,聽到名珊問,拿著麥克風的五指微微緊了緊,下意識不想把麥克風交出去。

紅豆,她也會唱,她的歌喉也不錯,剛才大家都還稱讚她,說她唱得好聽,她也想唱給北冥先生聽,說不定北冥先生聽過她的歌之後,也會對她另眼相看。

至於另外一隻麥克風……

名可丟給肖湘,便轉頭和杜芊芊說著悄悄話去了,似乎完全不在意北冥夜那邊都在說什麼做什麼。

倒是肖湘心裏有點悶悶的,她知道名可和北冥夜之間有點不尋常的關係,但具體不清楚,可北冥夜現在這樣,分明不把名可放在心裏。

是不是有錢的男人都這樣?左擁右抱,從來不會有真心?

她把麥克風交給身邊的佚湯,佚湯隨手交給小美,小美立即將麥克風給了名珊。

她們四個人已經是許多年的朋友,不管做什麼都是一起的,如果今晚名珊能討得了北冥夜的歡心,對她們來說也有莫大的好處,大家自然願意成全。

當然,北冥夜也能喜歡上她們那就最好了,這麼出色的男人,誰不稀罕?

音樂響起,前奏在緩慢流逝,看到那女孩還緊緊拿著麥克風,名珊瞟了坐在桃子身邊的丁丁一眼。

丁丁立即會意,走到那女孩跟前,朗聲笑著說:「我和珊珊配合唱紅豆最好聽了,讓大家一起聽聽。」

說罷,也不理會人家是不是樂意,直接伸手就把麥克風搶了過來,搶得那麼用力,那女孩想不放手都不行。

其他人是沒注意到,丁丁和那女孩自己心知肚明,這下,分明真的就是用搶的,女孩一個不慎,麥克風就這樣被搶走了。

丁丁才不理會她怨恨的目光,依然一臉笑意回到桃子身邊,拿著麥克風,卻只是拿著,根本沒打算唱。

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裏的人,誰不知道名珊的歌喉特別好?這麼好的歌喉,當然不能讓其他人影響到。

無人理會那一點小爭執,名珊勾起唇角,隨著前奏的結束,溫柔婉轉的歌聲緩緩響起。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

不得不說,名珊的歌喉真的很好,聲音飽滿圓潤,氣足,也十分懂得換氣的技巧,她過去在學校裡,學習成績雖然不怎麼樣,文娛成績卻是超好的,不僅舞跳得好,歌特唱得特別好。

她開口,認真的吟唱,一時間,不少人都聽得入了迷,就連那個不甘心的女孩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真的唱得好。

這麼好的歌聲,簡直勘稱完美。

一時間,包廂裏面那些年輕男孩,全都看著名珊。

雖然她漲得不如她姐姐那麼好看,但,光是這把甜的叫人動心的嗓子,就已經足夠把許多缺點彌補過來。

更何況,她本身也長得漂亮……

北冥夜緩緩吞吐煙霧,看著大電視的屏幕,目光隨著歌詞一個字一個字緩慢掃過,深幽的眼眸裡,眼波微微浮動。

他看起來有點不經意,像是在看歌詞,又像是在想些什麼,就連坐在他身邊,名珊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

有時候感覺他在認真聽自己唱歌,有時候又覺得,他其實什麼都沒做,也沒聽進去,只是,在想他自己的事情。

但,她不信,不信她這麼好聽的歌聲會吸引不了他。

握著麥克風的五指微微緊了緊,她深吸一口氣,在歌聲裡更添了幾分情深,優美的聲音隨著麥克風的帶動,響遍整個包廂。

美,這一刻,人美,聲美,什麼都美,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卻不自覺皺起了眉心。

因為太完美,歌聲裡反倒似乎少了一點什麼,但具體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人家這唱歌的技巧一般人真的可望不可及就是了。

一首歌唱完,立即有掌聲鼓舞。

名珊小臉微微紅了紅,再看北冥夜,他已經垂下眼簾,看著自己桌上那杯紅酒,長指彈了彈指間的香煙,把酒端了起來往唇邊送去,慢慢淺嘗。

對她的歌,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沒有任何男人討好女人的舉動,反倒讓人覺得這個男人更加霸氣尊貴,更加謎樣的吸引人。

這是名珊第一次這麼看重一個男人,他也是她見過的人中,最迷人的一個。

「北冥先生喜歡什麼歌?我讓他們幫你點一首好麽?」她細聲問,抬頭看著他時,目光也有幾分迷離。

一點崇拜,一點迷茫,也有一點羞澀,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眼神,讓他們覺得自尊心被滿足了的同時,對這個羞澀卻又迷茫的女孩生氣一份男人對女人與生俱來的佔有慾。

這個名珊,討好男人的手段真的是一流,在座這麼多女孩子們,有不少人心裏已經鄙夷了起來,但礙於有男性在這裏,更何況還有個赫赫有名的北冥夜,誰敢亂說話?

一個女孩聽到名珊說話,立即看著北冥夜,討好地笑問:「北冥先生喜歡什麼類型的?我幫你點。」

北冥夜把杯子裏頭的紅酒喝完,將杯子擱下,有抬手吸了一口煙霧,謎樣的目光掃過眾人,忽然就落在了名可身上。

她一直躲在最角落裏,分明想要故意遠離他。

他唇角勾了勾,不僅不生氣,反倒丟出一記瀲灧絕倫的笑意:「妹妹唱得這麼好聽,姐姐應該不至於差到哪裏,不如,姐姐也唱一首?」

名可指間微微緊了下,心裏有點抗拒,下意識回視他,一臉淡漠:「我不會唱歌。」

「那會喝酒麽?」他靠在沙發上,斜眼看著她。

名可籲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往點歌台走去。

比起喝酒,她寧願給他唱首歌,這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她知道,她要是不唱,他真的會想辦法逼她過去喝酒。

其實,不需要逼,在這裏她還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忤逆他。

唱歌就唱歌,又不會少塊肉。

那首紅豆之後,音樂聲又起,但整個包廂裡都沒有誰敢再拿起麥克風唱歌,北冥先生要名可唱,誰敢搶在她前頭開口?

所以,在名可把歌選出來之前,包廂裡只有音樂,沒有歌聲。

名珊主動給北冥夜添上一杯酒,在名可選好個轉身往角落回去的時候,一轉頭便看到名珊把酒杯端起來,親自喂北冥夜喝下的一幕。

伺候!又是這副尊貴到如同王者一樣的架勢,這次,伺候他的人換了是她的妹妹。

她不是妒忌,更多的是不安,珊珊主動接近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險?她真怕這傢夥也給名珊弄個什麼協議,逼著她像自己那樣接受他的強迫。

氣息有點亂,正要在沙發上坐下,卻聽到北冥夜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坐那麼遠,我怕我聽不清你的歌聲。」

名可心裏堵了下,徐年華已經笑著說:「可可不如到先生那邊吧,那裏還有空位。」

斜睨了北冥夜身邊的桃子一眼,以眼神示意。

桃子雖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徐年華是逸飛的社長,自己以後晉陞的路還得看人家眼色,他吩咐的,她哪裏敢不從?

當即退開,把北冥夜左手邊的位置留了出來。

名可無可奈何,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但還是極力和他保持著距離,緊挨著桃子。

北冥夜不理她,見她挑的歌還沒有換過來,濃眉不由得蹙了蹙。

徐年華察言觀色,立即陪笑著切斷現在這首,換了名可挑的。

前奏很快過去,名可隻當身邊沒有這個男人,悶著心,輕聲唱了起來。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用一種魔鬼的語言……」

這是北冥夜第一次聽到她唱歌,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小丫頭唱歌竟然是這麼好聽的。

嗓子或許比不上名珊的圓潤,但卻因為這一份不完美,讓她的歌聲聽起來多了幾分靈動,多了一些名珊歌聲裡沒有的殘缺。

有時候,殘缺是一種美,美得叫人心疼……

他不經意伸出長臂,大掌落在她肩頭上,將她拉向自己。

名可在唱歌,可能唱得有點專心,也或許是北冥夜這個動作對她來說太過於熟悉,一時之間,竟沒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拉到懷中。

包廂裡二十多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這兩個人,就連名珊也被嚇傻了眼。

北冥先生居然將名可拉到自己懷中,可她……剛才一直在試探,甚至製造了好幾個投懷送抱的機會,只要北冥夜願意,隨便抱她一下,她就能順勢軟倒在他懷中。

但他沒有,不知道是沒有注意到她所有的主動,還是注意到了,卻都不願意隨手將她拉上一把。

看著名可和他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那兩道秀氣的眉在不經意間便越擰越緊,握著杯子的手也不自覺收緊五指,差點忍不住越過北冥夜,一杯酒潑到名可臉上。

她怎麼就不知道,她這個姐姐居然還是個高手,勾引起男人,手段竟比她還厲害!

名可是真的沒有注意到,直到前半段唱完,北冥夜主動端了杯紅酒湊到她唇邊,大家在愣了兩秒之後,都在吆喝著要她喝,她被逼無奈將一杯紅酒都咽下去之後,才注意到自己這一刻和北冥夜的親近。

但,他的長臂在她腰間,別說她現在喝了酒腦袋瓜有點不太靈活,就算是平時,只要他長臂放在那裏不願意鬆開,她就不可能掙得掉。

紅酒,逼啤酒的讀數要高太多,一杯啤酒再加上一杯紅酒,在第二段歌詞開始的時候,名可已經開始有幾分看不清楚屏幕上的字眼。

才唱了兩句,腦袋瓜就開始有點昏乎乎的,她揉了揉額角,意識更加迷糊了起來,這時候,竟連歌都唱不下去了。

北冥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唇紅齒白,膚色因為上湧的酒氣變得更加紅潤,這樣的名可,竟看得他莫名有幾分醉意。

他收緊落在她腰間的長臂,在她甩了甩頭,麥克風不小心從她手裏滑落的時候,他隨手將麥克風接了過來,淡淡瞟了屏幕一眼,便跟著音樂唱了起來。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這也是名可第一次聽北冥夜唱歌,在她的想法裏,她從不認為這樣的人會唱歌,甚至,會當著別人的面唱出來。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唱歌其實算不上好聽,但,那份蠱惑人心的氣息卻隨著他的聲音緩緩淌出,讓人一不小心聽到之後,酒氣更加上湧,整個人都醉了。

不僅名可,就連其他女孩全都被北冥夜的歌聲惹得心馳蕩漾,眼底多多桃花盛開。

應該說,是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音樂完全蓋不住他磁性到如同磬石在相撞的嗓子,低低沉沉,極具魅力。

這時候,沒有一個女孩不希望自己也能像名可那樣倒在他的懷裏,軟綿綿地,完完全全倒在他懷中。

名可真的倒下去了,徹底倒入他的懷抱中,額頭頂著他的下巴,真真切切地感受著他的氣息,也感受著他脖子上喉結滾動時那份男性魅力,還有他平穩有力的心跳。

忽然間竟有一種錯覺,只要他在身邊,不管外頭有多大的風風雨雨,心也是滿足了。

有他,就滿足……

莫名奇妙的安逸感,直到他的歌聲結束,直到他扔下麥克風,點頭看著她時,她才忽然撿回了一點理智,睜大了眼眸。

感覺到不少雙寫滿或是訝異或是懷疑或是羨慕的眼睛盯著這一方,她心底慌了慌,手忙腳亂地要坐直身軀。

幸而北冥夜沒有阻止,隨她自己吃力地坐好,只是那條長臂依然落在她腰上,沒有放開半分。

見大家都看著這方,知道是這些人的目光讓他的小丫頭倍感壓力,才會心慌意亂地想要從他懷裏逃出去,他的眉心,慢慢又擰了起來。

徐年華依然時時刻刻密切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見此,立即招呼大家說:「都被北冥先生的歌聲迷得一個個失了魂,咱們來敬北冥先生一杯,來!」

說著,自己拿了杯子對北冥夜舉了舉。

一旁的名珊立即給北冥夜重新倒上一杯酒,大家都舉起了杯子,就等北冥夜回應。

他低頭看了明顯顯出幾分醉意的名可一眼,忽然又勾起唇,把杯子端了起來,也不理會其他人,自己喝了半杯,剩下半杯,居然又湊到名可唇邊。

「北冥先生,可可不會喝酒。」肖湘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看著他:「這杯酒,我替可可喝了,好嗎?」

所有的聲音在一瞬間停住,北冥夜連頭都沒回,只是在微微頓了頓之後,繼續把酒杯湊近名可的薄唇,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兩句:「看來,你朋友對你很好。」

名可只是又開始犯暈,人至少還是有幾分清醒的,他的話,讓她一顆心頓時緊張了起來。

沒看清肖湘站在哪裏,已經張嘴把杯緣含了下去,努力將杯子裏的酒水喝掉。

「北冥先生……」肖湘皺緊眉心,還想阻止。

徐年華卻把她拉了回來,硬是拉回到沙發上,他擠出一點笑意,目光卻是凌厲的:「可可自己樂意的,你怎麼就這麼不通情理。」

聲音很小,在音樂聲的陪襯下,除了肖湘,基本上其他人都聽不清楚。

肖湘心裏有點悶悶的,雖然也看得出是名可自己樂意,但,她不會像其他人那麼,認為是名可主動想要討好北冥夜,才會什麼都聽他的,任他灌酒。

她不相信名可是那樣的人。

但,在座這麼多人,可沒幾個會跟她一樣的想法。

分明就是名可和名珊姐妹兩一起想要討好北冥先生,這對姐妹花還真的是天生適合當姐妹,勾引男人的手段都這麼高超,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近一家門。

名珊雖然不敢看北冥夜和名可,心裏卻已經將名可咒罵了千萬遍,她要是不過來,北冥先生就是她的了,說不定,今晚還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進展。

名可過來之後,北冥先生便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眼看名可裝著委屈的樣子,好不容易咽下那半杯酒,名珊自己又給北冥夜倒上一杯,放下酒瓶後,自己也端起杯子向他舉了舉,甜甜一笑:「北冥先生,我也敬你一杯。」

說罷,不等北冥夜有所反應,自己舉起杯子,也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小口一小口咽了下去。

以為北冥夜一直在看著她,所以她喝得十分「困難」,小嘴含著杯沿,紅酒一點一點滑進去,她皺緊了眉心,明顯是一副不怎麼能喝,卻逼著自己喝下去的模樣。

楚楚可憐,讓不少在場的男孩看著心裏或多或少有幾分憐惜,但她沒想到的是,當她放下杯子的時候,一抬頭,竟發現北冥夜還在看著名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任何一次聚會,她從來都是所有目光的焦點,在場的男人,哪個不是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被她牽動著所有的七情六慾?

北冥夜……他是一直沒有看她,還是已經看了好一會,這時候正巧看著名可?

她心裏有幾分亂,從來沒試過這麼亂的,也是第一次嘗試到,在聚會中被別的女孩搶了自己風頭的滋味。

而搶她風頭的人,還是她那個一直不起眼,從來沒有任何吸引人特製的姐姐。

在她面前,名可從來就平凡得如同一顆狗尾巴草,這樣一棵小草,怎麼可以和光芒耀眼的自己比?

她憑什麼能得到北冥先生的喜歡和眷顧?

名可是真的喝多了,等過了十來分鐘,酒氣徹底上湧的時候,腦袋瓜就開始徹底昏乎了起來。

北冥夜的長臂還在她腰間環著,她有點心煩意亂地,推了好幾次都推不掉之後,忽然就抱怨了起來:「混蛋,放開我。」

混蛋……

幾乎所有人,包括坐在北冥夜另一邊的名珊,頓時就被嚇懵了。

那是誰,帝國集團的總裁北冥先生呀!名可居然在罵他混蛋!

北冥夜對名可那淺得可憐的酒量再一次有了深刻的了解,若說現在她還有幾分清楚,想必最多就是清醒知道渴了想要喝水,或者急了想要去洗手間。

「我渴……」這念頭才剛從腦海裡閃過,臂彎裡的小女人已經開始低叫了起來:「混蛋,我要喝水。」

北冥夜對自己強大的預知能力徹底佩服了起來,正要給她倒水,徐年華已經將水倒好,送到他跟前。

他看著北冥夜,一臉藏不住的不安:「北……北冥先生,可可只是不小心喝多了,她……她不是在……在罵您。」

罵北冥先生混蛋,她真的不要命了,就不怕人家一個不高興,徹底摧毀這份合同……雖然這麼想似乎把北冥夜想得太壞了些,但,在這些隨便捏一捏手指頭都可以捏死他們的大人物面前,必要的謹慎還是得要有的。

「那在罵誰?」北冥夜將他手裏的杯子接了過來,不再理會他的呆愣,扶正名可軟綿綿的小身板,舉起杯子嘗了嘗水溫,不覺得燙才把杯子湊到她唇邊,竟親自喂她喝下。

更讓人吃驚的是,名可接受北冥夜的伺候,居然好像已經習慣了那般,完全沒有感覺到半點尷尬……好吧,權當她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要北冥先生伺候她,這……也太神奇了吧?

肖湘也一直在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原來覺得北冥夜對名可一點都不好的,明明和她有不尋常的關係,進來之後卻和其他女孩子那麼親近,就算都是別人在靠近,可他沒有半點避嫌,感覺上就是和女孩子們在放肆地*。

對於這種花心有錢男,她平生最恨。

可現在看了這麼久之後,看著北冥夜眼裏由始至終只有名可一個,倒是名可對他不冷不熱的,越看,怎麼越覺得今晚北冥夜到這裏來,目的那麼明確,就是為了可可?

一個大集團的總裁,真的會對可可有真心嗎?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但現在這樣,似乎不管她信不信,都阻止不了什麼。

名可喝了溫水,胃裏才算稍稍舒服了些,她籲了一口氣,一抬頭便看到北冥夜額角上還貼著膠布。

分明傷還沒有好,弄了個這麼難看的膠布,可為什麼貼在這個男人的頭上,居然一點都不影響雅觀,甚至,還給他添了一抹滄桑的美感?

上帝真的很不公平,什麼好的都給了這個男人,簡直偏心!

「放開。」她又推了推,因為那條一直環住自己的長臂,越來越不樂意了起來:「別碰我。」

「是不是要去洗手間?」折騰了一個晚上,直到現在她真的醉了,北冥夜對她今夜那些抗拒而生出來的悶氣才算是散去了些。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就當她今晚受了什麼刺激,心情差了點,才對他這麼冷吧。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究竟是什麼原因,看到她紅撲撲的小臉,醉意朦朧的眼眸時,心一下子就軟了。

沒有注意到大家因為北冥夜那句「是不是要去洗手間」而投過來的震撼的目光,名可微微側了側腦袋,居然真的點了點頭:「要去……洗手間。」

北冥夜二話不說,摟著她便站了起來,竟真的要帶她去洗手間。

肖湘和杜芊芊在怔愣了半秒之後,同時反應了過來。

肖湘暗中掐了掐杜芊芊,急忙趕了過來,從另一邊扶了名可一把:「北……北冥先生,可可似乎要……要去洗手間,我帶她去一趟。」

杜芊芊也已經走到他們跟前,看著北冥夜,卻不敢說話。

其實北冥夜沒想那麼多,和名可是習慣性的相處而已,看到她們過來,才意識到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帶她去洗手間確實不妥,隻好把人交給她們。

他可以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但這丫頭不行,要是等她清醒過來之後,知道自己曾當著她同學的面帶她去洗手間方便,她一定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沙發上坐回去之後,心裏還是狐疑著,自己這麼在意她的想法做什麼?

但,就是莫名奇妙的就在意了起來。

「北冥先生,再來喝一杯。」難得名可不在,名珊立即給北冥夜倒上一杯紅酒,雙手遞到他面前,一臉芙蓉般的笑意:「北冥先生還想聽什麼歌?我唱給你聽好嗎?」

北冥夜心裏想著些事,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都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把酒杯接過來,卻沒有立即喝下。

剛才似乎真的灌了她太多酒了,過去只要給她一杯,她就昏乎乎的倒在床上任他為所欲為,今晚,給她喝酒之前她已經喝下一杯啤酒,後來,又喝了一杯半紅酒。

他有點作繭自縛的感覺,沒事把她灌成這樣做什麼?要灌,也得回家再灌……

「北冥先生,陪我再喝一杯嘛。」名珊往他身上靠去幾分,胸前的柔軟也似在不經意間挨到了他身上。

她看著北冥夜,閃動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眸,修長的睫毛微微扇動,挨在北冥夜手臂上時,整個人軟得如同沒有骨頭一般,對著他吐氣如蘭:「這酒後勁真大,我頭……」

她揉了揉額角,聲音更輕更細,也更加嬌媚:「我有點暈了。」

他剛才一直給名可灌酒,她猜測他大概是喜歡微微有點醉意的女孩,名可懂得裝醉,但她自問裝醉的功力絕對不比名可差。

又往他身上靠去一點,她軟得連說話都幾乎完全沒有半點力氣那般:「我還……沒醉,先生,我陪你再喝一杯。」

北冥夜濃密的眉微微蹙起,側頭看著靠過來的名珊,眼底淌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厭惡。

他討厭女人的觸碰,尤其是這種一看就知道懷著目的投懷送抱的女人,剛才想著名可在洗手間裏頭不知道會不會不小心摔倒,就連名珊靠過來都沒注意到。

直到她的重量壓在他手臂上,他才反應了過來。

指尖一緊,正打算將她推開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打開,肖湘扶著名可從裏頭出來。

名可一抬頭,正好看到北冥夜和一個女孩挨在一起,挨得那麼近,女孩連她身上的肉都全部擠在他的手臂上!

她連那女孩是誰都沒看清,只是想著他和俞霏凡抱在一起的情形,又想起他們昨天晚上滾的床單,一想,心裏一陣氣悶,壓抑了一天一夜的火氣這時候完全壓不住,頓時怒了:「混蛋,你敢碰別的女人,以後別碰我!」

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的北冥夜,在聽到這句威嚴十足的話之後,心頭莫名一慌。

手一抖,握在手裏的酒杯頓時滑落了下去,哐啷一聲,碎成一片片……

敢碰別的女人,以後不要碰我……

一句話,不僅嚇得北冥夜連手裏的杯子都給扔掉,也嚇得其他人心裏一陣慌亂,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也。

平日裏溫順得如同小綿羊的名可,沒想到她喝醉酒之後居然變得這麼生猛,這麼霸道。

霸道!這兩個字居然也能用在她身上。

而北冥先生……所有人下意識睜大了雙眼,死死盯著他臉上那一剎那的驚慌。

他們沒有看錯吧,北冥先生居然會慌,只因為名可一句話?

所有人,包括佚湯,沒有人不認為今晚自己喝多了,才會喝得眼花繚亂,看錯了剛才那一幕。

不過,杯子落地是事實,地上還有一堆破碎的玻璃片。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名可已經掙脫肖湘的雙手,邁著虛無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北冥夜走去。

這個混蛋,為什麼走到哪裏都要和那些女人混在一起?她不知道現在緊挨在他身邊的女孩是誰,反正就是個女的!

昨天晚上是俞霏凡,現在又換了另外一個女的!這麼花心的男人,他還來找她做什麼?他今夜還想與她親近……這個該死的男人!

她走得太急,步伐也太亂,還沒來到北冥夜跟前,腳下就不知道磕到了什麼,一個沒站穩,迅速便往前方倒去。

前方便是北冥夜杯子跌落的地方,這一倒,如果沒有人去扶,她一定會摔在玻璃碎片上傷到自己。

坐在那一頭的是名珊那兩個朋友,看到她跌落下去,兩個人眼底帶著一點不屑,誰也沒有出手扶一把,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往地下摔去,巴不得地上的碎片把她那一張臉給扎傷,讓她從此頂著一張破爛的臉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連她們也不得不承認名可比名珊長得漂亮,尤其那雙猶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時不時眨一下,總是會輕易騙過所有的男人。

對名珊這個姐姐,在經歷今夜她勾引北冥夜這事之後,她們已經不屑到極點。

就在名可快要跌落到地上的時候,身後的肖湘驚叫了起來,想要撲過去救她,但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除了驚呼,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摔落。

但有北冥夜在這裏,怎麼可能會讓名可受傷?在她快要跌落在地上的時候,他長臂一撈,根本沒有人看得清他剛才的動作,大家只是眨了眨眼,再睜眼看時名可已經回到他懷中,又在不斷扭動著小身板,想從他的懷裏掙紮起來。

「混蛋,別碰我,不要碰我……」掙不開,她便掄起拳頭向他胸膛上招呼了過去:「叫你放開,放開我!」

北冥夜沒有說話,只是左臂微微震了震,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的力氣,輕易便將一直挨在他身上名珊震了出去。

名珊心底一瞬間涼透了,就這麼一點點機會可以和北冥夜親近,沒想到還是被名可破壞了。

她哪裏是醉了?如果是真醉了,怎麼可能故意摔在北冥夜跟前,她怎麼不在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摔倒?這個女人的戲碼她早就看穿了。

她只是氣北冥夜連這點把戲都看不穿,居然還出手救了她,甚至還為了她把她推開。

眼看北冥夜已經把名可拉回來,還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她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忍不住又靠了過去,輕聲問道:「先生……」

「我女朋友說了,不喜歡我碰其他女人,你剛才沒聽到嗎?」北冥夜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聲音卻是無比的冰冷:「離我遠點,我不想我女朋友誤會。」

女朋友!名可居然是他的女朋友!這事就連徐年華和肖湘都不知道。

肖湘只知道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可她總覺得像可可這樣的女孩,北冥夜只怕是不願意承認和她的關係的,她一直擔心北冥夜只是拿她來消遣一下。

只是名可不讓她問,她也只能壓下對她的關懷,每次都強迫自己不要去過問。

現在,北冥夜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口承認名可是他的女朋友。

倒是杜芊芊對這事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那天在騰飛的時候她已經看得清楚,北冥先生和可可的關係確實不簡單。

尤其想起那天大半天以來他們相處的情形,她便更加肯定了他們應該是情侶關係,所以,現在北冥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女朋友」這三個字,她一點都不覺得吃驚。

當所有人都在震撼的時候,唯一沒感覺到有什麼的杜芊芊走出包廂,讓服務員把東西清理好之後,大家心底的震撼雖然還沒完全壓得下去,卻也漸漸開始強迫性地鬧騰開了。

人家可是北冥先生,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名可是他女朋友,那名可就是了,這種事情,哪裏輪得到他們多嘴?

北冥夜卻有點不耐煩了起來,這小女人坐到他懷裏之後,時不時就掙扎幾下,在他腿上動來動去的,弄得他高大的身軀綳得越來越緊。

難得不掙扎的時候,她卻倒在他懷中,長指落在他領口上,居然解開了他衣襟上一顆扣子,指尖在他胸膛上輕輕滑過。

她是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當然也不介意在別人面前這麼親近,對他來說別人的目光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怕她事後後悔得又哭又鬧的。

不過,這丫頭一直在他胸膛上折騰,她人又喝成這樣,整個人軟綿綿的,如同沒有一塊骨頭那般,這麼軟軟的身體靠在他懷裏,還在肆意挑逗,他已經……有點快要把持不住了。

掃了佚湯一眼,佚湯立即會意了過來,忙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送名可小姐回去吧。」

他這麼說倒也合了北冥夜的意,他也不想名可在她這些朋友面前表現得太放蕩,讓人知道她每天晚上和他在一起,以後這丫頭肯定會哭死的。

為了她的面子和聲譽,他隻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屑的話:「我送你回宿舍。」

說著,不理會其他女孩的失望,就要抱著她站起。

誰知道他懷裏的名可在意識到他的意圖之後,忽然便抗拒了起來:「不回去!我不走,我還要唱歌,我才不走……」

她也沒聽清楚他要送她回哪裏,只是感覺到他想要離開,她不想跟他回去,不想去帝苑,也不想去帝國集團,反正任何屬於他的地方,她都不想去。

「我不要走。」她用力搖頭,搖得太用力,人又開始暈乎了起來。

人是暈乎乎的,態度卻無比堅定。

她不要跟這個混蛋回他的地方,不要繼續和他在一起,不要,就是不要。

就讓他和俞霏凡廝混去,這混蛋,她不要了!

名可心裏雖然想著,北冥夜這個混蛋,她從此都不想理他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一直說不要跟他走,那兩條胳膊卻始終死死圈住他的脖子。

抱得這麼緊,分明就是喜歡得緊,這模樣,讓其他女孩更加厭惡了起來。

北冥夜有點無奈,她的態度堅決,他只是沉著氣坐回到沙發上。

佚湯也隻好走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名可小姐今晚真的很生猛,不僅敢威脅先生,還屢屢當著所有人的面反抗他。

這樣的名可小姐,和平時那個溫順乖巧的小女娃完全不一樣,今夜的她多了一份過去從未有過的風情,那樣的風情,不僅是他,就連其他的人也看醉了。

北冥夜心頭莫名有幾分不高興了起來,瞧那些男的看名可的眼神,哪怕他不看,都知道他懷中的小女人現在有多勾魂。

醉意朦朧的,那彎彎的眉,小巧的鼻子,還有時不時嘟噥起的小嘴,心頭一熱,幾乎又要衝動起來,這小妖精,此時此刻真的太磨人。

麥克風被遞了過來,熟悉的音樂響起,名可根本不用思考的,也不需要去看屏幕,張嘴便唱了起來。

歌聲裏帶著濃濃的酒意,聲音比平時多了一點點沙啞的氣息,這樣的聲音分明不圓潤也不夠飽滿,可是唱出來的歌聲卻異常動人,每個音節都能緊緊抓住每個男人的心。

現在聽她唱歌,又看著她這副醉態可鞠的表情,不少在場的男生心頭莫名就熱了起來,彷彿聽著的不是她在唱歌,而是她嗯嗯呀呀在男人身下低吟的聲音。

這種感覺北冥夜何其熟悉?這丫頭,讓他快要失控了!

再看其他男人,哪個不是虎視眈眈地看著他懷中的小女人?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是個惹禍的妖精,長得那是越看越好看,如今又是這模樣……

他忽然把她手裏的麥克風奪了過來,臉色沉了下去:「不唱了,我們回去。」

連說話也不在意其他人了。

名可卻抗議了起來,麥克風被他搶走,她一呶唇,不高興地抱怨道:「我不走,我還要唱歌。」

「不準唱。」他沉著臉,臉色鐵青得叫人畏懼。

其他人一個個安安靜靜的,明明想看看他們現在究竟怎麼樣,但懼於北冥夜給人造成的那股高強壓力,誰也沒敢直愣愣去看他們,彷彿多看兩眼,被北冥先生髮現之後就會死無全屍那般。

尤其是拿幾個男的,剛才看著名可時不自覺失了魂,當北冥先生那道森寒的目光投來時,個個如同被萬箭穿心那般,如坐針氈。

那眼神……真的很嚇人。

「不準唱,現在就走。」北冥夜把麥克風扔在桌上,就要抱著她離開。

名可卻忽然往前一撲,摟上他的脖子,用硬的不成,便軟綿綿求道:「還要唱歌,我還要唱歌,夜,我不想走,我們再唱歌好不好?夜?」

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喊他夜!過去總是生疏地叫他「先生」,從不會主動喊得這麼親近,現在,她卻在叫他……夜。

名字被她這兩片粉嫩嫩的薄唇喊出來,異樣的感覺不僅讓他震撼,也讓他一顆心徹底軟了下來。

心一軟,說話的語氣便也柔和了不少:「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那個地方。」她就是不想回去,那裏是他和俞霏凡的地方,根本不屬於她的,她討厭那個地方,討厭死了。

北冥夜有點無奈,低頭湊近她耳際,輕聲說:「不去那裏,那我們回帝苑。」

「我才不要去,他們想要害我。」她還不至於敢主動去招惹那個火狼,哪怕不知道他現在傷得怎麼樣,但聽說湯菲菲直到現在還沒出院,想想都害怕。

她知道的,別以為她喝醉了,她什麼都知道:「我不去,我不去帝……」

北冥夜的大掌在她將要說出「帝苑」這兩個字的時候,落在她唇上用力捂了捂,這兩個字便在她掙扎中被打亂了。

是她不願意讓人知道她跟他回去過夜的事情,這時候喝醉了酒,耍起酒瘋來什麼都亂說,等事情過後,她想起來的時候一定會哭死。

他是無所謂,不想看到她事後煩惱難過而已,這女人!

「我要唱歌。」名可用力把他大掌推開,又要去抓桌上的麥克風。

北冥夜卻先一步把麥克風抓了過來,舉得高高的,就是不讓她拿到。

名可頓時不高興了,沿著他的脖子不斷往上爬,小小的身子軟綿綿的,在他身上竄來竄去,弄得這個鐵打的硬漢也差點忍不住對她棄械投降。

「我要唱歌。」拿不到麥克風,她用力瞪著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一臉委屈。

「不許唱。」他冷下心不去看她那雙眼眸,就是不允許她軟軟綿綿的聲音落在其他男人的耳裡。

「那你唱給我聽。」她腦袋還有一點暈眩,爬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又要往一側倒去,如果不是北冥夜一直摟著她,她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倒成什麼樣了。

北冥夜瞟了她一眼,冷冷哼了哼:「不唱。」

他是什麼人,堂堂帝國集團的總裁,東陵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怎麼可能做出唱歌來討好女人的事?

「就要你唱!」她揪上他的衣襟,用力揪了一把,今晚就是特別倔,也特別不懂事:「我就要你唱,你唱給我聽。」

「不唱。」他冷著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跟她說那麼多廢話,把人往肩上一扛,直接帶走就是了,說這麼多做什麼?

可她不願意走,他也不想把人帶出去之後還要對著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剛才在那個包廂裡,她在他身下哭,已經讓他煩躁無比。

從來不知道女人的眼淚會讓他這麼不舒服,可他清楚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想看到她痛哭時那可憐兮兮的模樣。

名可還是揪著他,依然不依不撓:「就要你唱,你唱給我聽。」

在北冥夜板起臉,打算再次拒絕的時候,她呶起薄唇,嘟噥了一聲:「你唱得很好聽,我喜歡聽你唱歌,夜……」

北冥夜那一臉冰霜,因為這幾句話,居然就這麼化開了。

只要聽到她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喊出自己的名字,心又軟了下來。

原來這丫頭喜歡他唱歌……她居然覺得他唱歌好聽,他怎麼就不知道他唱歌還可以用得上「好聽」這兩個字。

其他人都坐在那裏,這時候簡直和配襯沒什麼區別,尤其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北冥先生真的不高興了。

他板著臉的時候,那模樣真的很嚇人,和平時把似是而非的笑意掛在唇邊的北冥夜完全不一樣,這時候的他,大概也只有名可一個不畏懼,此時此刻,就連佚湯心裏都慌得很。

他跟隨先生這麼多年,試問有誰曾經敢這樣忤逆他?甚至還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的權威?

他真的從來沒見過先生身邊出現過這樣的人,當然也從來沒有見過先生因為搞不定一個女人,折騰出這麼狼狽的模樣。

現在名可小姐跨坐在他身上,揪著他的衣領,把他那件襯衣揪得皺巴巴的,甚至在他不願意隨了她的心意唱歌給她聽的時候,她還掄起拳頭向他胸膛招呼過去。

雖說看起來就是撒嬌的模樣,但他跟著北冥夜這麼多年,真的沒見過有人敢這樣跟他撒嬌。

別說撒嬌,就是在他面前說幾句不愛聽的話,說不準他轉身就走了。

名可小姐真的很厲害,居然把他所有的耐性都給逼出來了,從來都是最沒有耐性的先生,這時候耐性十足,簡直就像個二十四孝好老公一樣……

他淺咳了一聲,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居然連「老公」這兩個字都想到。

到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

「快唱給我聽。」名可還在揪著北冥夜的衣襟,半點都不願意妥協。

北冥夜也不想妥協,畢竟一妥協,以後自己在她面前就再沒有威嚴了。

這個該死的小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醉了,還是裝瘋賣傻,對他發酒瘋。

膽子這麼大,真的活膩了麽?

他其實可以隨手把她扔出去的,可是,她現在這模樣,別說把她扔出去,就是輕輕推她一把,他也不捨得。

「唱吧,唱給我聽吧。」她還在揪著他的衣襟,抬眼對上他的目光,那雙好看得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眸不斷在輕眨,一副無辜到讓人幾乎要抓狂的表情:「我喜歡聽,你就唱嘛。」

北冥夜真的有幾分無奈,他怎麼就對這個女人狠不下心來?

再三遲疑了好一會後,他忽然伸出左手落在她後腦杓上,把她拉向自己,讓她埋首在他胸前。

他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移開的那一一刻,柔情立即變成冷冽,橫掃了這裏所有人一眼,這一眼,嚇得大家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

佚湯站起來看了徐年華一眼:「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休息了。」

徐年華一怔,立馬便反應了過來,忙站了起來招呼著所有人收拾東西趕緊離開。

北冥先生要清場,這樣清場,只怕是真的要唱歌哄他懷裏這個小女人了。

誰也沒想到名可對北冥夜來說影響力居然那麼大,清場,好厲害呀,居然能讓北冥先生為了她把所有人都趕走,只為了留在這裏哄她。

北冥先生唱歌哄一個女孩……這事如果報出去,不知道會嚇掉多少雙眼珠子?

名珊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一眼,眼底的怒火越燒越旺,幾乎連她自己都要被焚燒殆盡。

這一切本該是屬於她的,北冥先生進來後就說她聲音好聽,說她唱歌唱得好,如今躺在他懷裏的人本來是她才對。

可她這個姐姐,這個撿回來的姐姐,居然霸佔了她相中的男人!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如此動心,名可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裝瘋賣傻搶走了他,她心裏真的很恨!

可是,這時候身後的徐年華一直在催促著大家趕緊離開,名珊就是再恨也無可奈何,只能跟隨大家的步伐離開了包廂。

佚湯也出去了。

等包廂的門被關上之後,北冥夜終於放開手,鬆開在懷裏不斷掙扎的女人,垂眸看著她,他無奈道:「我隻唱一首。」

名可才不管他說什麼,因為被他悶了好一會,小拳頭掄起,又開始在他胸前推搡了起來:「混蛋,總是欺負我,你這個混蛋……」

「究竟聽不聽?不聽我們立即回家。」他目光一沉,又把麥克風扔了出去。

名可晃蕩著腦袋,看著他把麥克風扔到一邊,小嘴又忍不住嘟噥了起來:「唱歌,要你唱歌,快點唱,不唱,以後都不要碰我。」

他心頭一怔,一張臉立即黑成了一片。

這女人!威脅他已經威脅上癮了!總是拿「不許碰她」這種話來對他要挾!他碰不碰她,她能阻止得來嗎?

但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勁,心裏明明氣著,麥克風卻又不知不覺被他抓回到手裏。

看了眼屏幕上的字,再看了眼眨巴著眼眸盯著自己的女孩,他總覺得今晚的一切都讓人太無奈,可無奈中又有一種連他都否認不了的甜蜜氣息。

她說她喜歡他唱歌,她說喜歡……如同被蠱惑了一樣,在她帶著一點崇拜一點迷茫的目光之下,他拿起麥克風,慢慢又唱了起來。

聲音那麼低沉,因為喝了酒也有幾分沙啞,這樣的北冥夜,這樣的歌聲,讓名可越聽越醉,也越聽越著迷。

她忍不住伸手捧上他的臉,長指在他臉龐上輕輕劃過,指尖有幾分涼意,讓北冥夜心頭又是一緊,歌聲也緩了下來。

「不許停,還要唱。」才剛感覺到他有那麼一點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名可立即嘟噥起薄唇,又抱怨了起來。

男人很無奈,只能拿著麥克風,在她的逼迫之下不斷唱著那些人點出來的歌,會唱的便唱,不會唱的便跟著拍子嗯嗯呀呀隨便吼幾聲。

因為這女人愛聽,哪怕他唱得五音不全,完全跟不上調子,她也還是會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樣的眼神,讓北冥夜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歌聲也越來越明亮。

只不過拍子真的完全不在節奏上,因為他不懂,他懂的歌根本沒幾首。

尤其還是那些年輕少男少女點出來的流行歌,他只會唱幾首老歌,流行的他並不在行。

但懷裏的女孩已經瘋魔了,根本不管他唱得好不好,也不管他會不會唱,她只要他開口唱,他開口唱了,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男人。

這個最有魅力的男人,這一刻,是她的……

長指在北冥夜滾動的喉結上劃過,醉意也在一點一點加深,名可兩眼迷濛,一直抬眼看著他,看著他性感的喉結,看著他剛毅的下巴,還有那兩片沾了酒水之後,更加蠱惑人心的薄唇。

他真的很好看,真的很迷人……如果這個男人隻屬於她,永遠隻屬於她一個,那該多好。

在他低沉的歌聲中,也在自己對他越來越濃烈的佔有慾之下,她終於忍不住抱上他的腦袋湊了過去,唇就這麼貼上了他的。

要這個男人,一輩子隻屬於她,永遠隻屬於她一個。

不可以有其他女人,不可以有什麼俞霏凡之類的,要他,永遠只是她的。

她是真的醉了,否則,她若清醒,大概一輩子都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不敢有這樣的舉動。

薄唇湊了過去,輕輕印在他的唇上,很輕很輕。

麥克風從北冥夜手裏忽然便滑落了下去,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上,他呼吸有點亂,摟在她腰的大掌也莫名滲出了一點細汗,這會兒,竟有點手足無措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自己,這麼主動的名可,他真的從來沒有見識過。

她捧著他的臉,一直一直在輕啃他的唇瓣,甚至還有點親得不滿意,想要把他的嘴撬開。

酒的氣息和她的幽香一起鑽入到他的口中,讓北冥夜在頃刻間,整個人就這麼淪陷了。

這該死的丫頭,說了不想在這裏,居然在這種地方挑逗他,萬一他把持不住……可他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大掌忽然收緊,把她用力摟在自己的懷裏,低頭把她的小嘴覆上,主動權便徹徹底底交回到他手中。

懷中的女孩嚶嚀了一聲,整個人更軟了,就這麼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裏。

感受著她身體的那份柔軟,所有的衝動全在一瞬間被激發了起來。

他輕輕放開了她的唇,盯著她桃紅的臉,看了片刻後,終於忍不住低喘了一聲,一個翻身把她壓倒在沙發上,用力又吻了下去。

異樣的觸感讓名可睜大了雙眸,雖然還是醉意迷濛,但還是尋回了一點意識。

看清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也看清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誰,她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驚呼了起來:「不要!不要碰我!走開……」

北冥夜根本不理會她,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握住她的腳腕,就要往上提。

名可卻死命掙扎了起來:「不要在這裏,我說了不要在這裏……」

她不要在這種地方,這裏還是KTV的包廂,她看清楚了,還是在包廂裡,剛才他們還在這裏唱歌,拚酒,本來還有很多人的……那些人呢?他們都去哪了?

她慌亂地四處張望,只是視線一直很朦朧,根本看不清,但她至少知道身上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麼。

小手抵在他胸膛上瘋狂地掙扎了起來,掙扎得太過於用力,弄不疼他,倒是弄疼了自己。

看著她眼角又開始溢出的眼淚,北冥夜這時候真的想要罵人了,不要?這算是什麼意思?

「不要?你親我做什麼?」他的聲音嘶啞無比,掌心還在滲著汗,額上臉上全都是汗珠,豆大的汗珠沿著他的臉龐往下淌,落在她臉上,還是熱的。

可她現在根本看不清他的情況,只知道她不要在這裏,不能在這裏,至於為什麼要親他……她眨了眨眼,那雙如同小鹿般的眼眸透著清純而無辜的光芒:「親你……你長得好看。」

她的小手從他胸膛上移開,落在他臉上,指尖在他性感的鼻樑上劃過,是真的好看,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這個男人比她的偶像南宮烈更多了一份蠱惑人心的味道,因為看不透,一直想要看得更透徹些,越想看透,越發現自己彷彿不經意間走進了一潭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

粉色的小嘴嘟噥起來,感覺到他的大掌還在往自己身上探索,剛柔和了一點的神情立即又糾結了起來,她不要在這裏!「我不喜歡……不喜歡在這裏。」

「那你喜歡在哪裏?」他粗聲粗氣地問,再好的脾氣在她面前也被磨盡了,他自己現在這模樣……真心已經難受得想要揍人,如果對象不是她……

他閉了閉眼,用力喘了兩口氣,但如果對象不是她,他又怎麼可能會衝動成這樣?

沒辦法將那份衝動壓下去,他低頭湊近她,聲音依然喑啞,卻柔和了幾分:「可可,我們不要鬧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雖然,連他都不知道兩個人是怎樣鬧起來的,但他知道她心裏有委屈,在生氣。

他從昨天晚上開始也有點心煩意亂的,不過現在,他真的不想和這個小女人繼續鬧下去,他隻想把她壓在身下好好憐愛。

名可卻一點都不領情,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可是,她真的不想:「我要回去,我不想在這裏,放開……」

北冥夜用力閉上眼,呼吸沉重得連自己都快要承受不過來,身上的襯衫被沾濕了一片,上頭全是他的汗水,敞露出來的那片胸膛上還有汗珠滾落。

都到這地步了,她居然才來跟他說不要!

主動親了他,主動挑逗他,現在才來拒絕!

他從來不知道女人慾拒還迎的手段居然是這麼厲害的,居然……連他都扛不住。

「別鬧了,我要你。」他又低頭想要去親她。

名可使勁推著他,哪怕腦袋瓜還是一片昏沉,但她也知道,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和這個男人做那碼子事。

「我不想!放開,我說了放開!混蛋,放開我!」她又開始瘋狂掙扎了起來,掙扎得太用力,眼淚一不小心又滑落了下來。

今夜的她似乎特別愛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別人說喝酒之後情緒就會特別容易激動,他真的不想讓她難過,只是現在,她不難過就得要換他難受了!

大掌將她兩隻亂舞的小手握了下來,把它們禁錮在她頭頂上方,他是真的有幾分承受不住那份衝動,但她就是死不願意。

最終在她的淚眼攻勢下,他再一次妥協了。

「不在這裏也行,馬上跟我回去。」什麼都不再說,把自己的襯衫扣好,又把皮帶扣好之後,他開始動手給她拉攏起衣服,還好剛才不至於失去理智,在這裏把她的衣服撕碎。

胡亂將兩個人被折騰得完全沒了型的衣服收拾好,北冥夜就這樣把她打橫抱起,匆匆忙忙往包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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