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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92章
北冥夜微微沉了沉眸,才想起來似乎確實如此。

他伸手攔住名可的腰,和她一起往大廳返回:「不是警報還沒有解除嗎?留在帝苑裡安全。」

「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解除?我很快就要開學了。」不給出門,難道,連學校都不去了麽?

「你還想去學校?」他腳步一頓,垂眸看著她,眼底淌著一點訝異:「下學期開始不許去上學了,乖乖留在帝苑裡,等寶寶生下來再說,我會讓人給你延遲一年再上學。」

名可一怔,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被提起來,人頓時就慌了。

原來,他承認了孩子,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她上學……還真的是個問題。

難道,真的要休學一年才去學校嗎?一下子告訴她這麼件事,她有點接受不來。

休學一年……

「誰要生寶寶?」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北冥洵挑了挑眉,徑直走到兩人身後,笑吟吟道:「老大,你終於打算要寶寶了?手術做好……」

話還沒有說話,忽然就接收到北冥夜一記冰冷到足以殺死人的目光,北冥洵一怔,立即住了嘴。

看來,還沒有去做復通手術,既然這樣,說什麼生不生寶寶的?

跟在他身後的俞霏凡和北冥黛黛也走了過來,俞霏凡困惑的目光落在名可身上,下意識往她肚子望去。

名可不是不知道她在看自己的肚子,更清楚她對北冥夜的感情,但,她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北冥夜在一起,現在就不能在對俞霏凡讓步了。

不管他們過去有過什麼情,在北冥夜承認了自己是她肚子裏的寶寶的爸爸之後,他們的感情也該結束了。

她下意識往北冥夜懷裏靠去,北冥夜伸手摟上她的腰,輕輕摟了下:「先回房間等我,我馬上過來,今晚我們在陽台吃晚飯,不下去了。」

名可抬頭看著他,總覺得他是故意想要把自己遣開,但她沒有多想,只是習慣性服從他的安排。

誰也不看,直接就走了,率先往大廳返回,回房間等她。

「夜,她……」

「找我什麼事?」不等俞霏凡把話說完,北冥夜便將她打斷,沉聲問道。

聲音,竟有幾分過去對著她的時候從未有過的冰冷。

他分明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但卻不願意和他們談下去……

俞霏凡心頭一堵,心裏的疑惑便更重了,她剛才分明聽到他說把寶寶生下來再說,也不是像北冥洵聽到的,打算要寶寶。

打算要和生下來,根本就是兩碼事,尤其,他連自己坐了節育手術的事情都不允許北冥洵說出口。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特別敏銳的,她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聽說你今天在西島碼頭那邊踹了人,我們來看看你有沒有踹疼腳。」北冥洵依然笑嘻嘻的,和俞霏凡完全不一樣,剛才聽到的那些話他也沒放在心上,隻當是一不小心聽到情人之間對未來打算的一點小秘密。

他看著北冥夜,實在崇拜到不行了:「原來你早知道是那傢夥,怎麼就不告訴大家?自己一個人去踹人,踹得爽不?」

「多事。」北冥夜瞟了他一眼,冷冷哼了哼,轉身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他的小女人還在等著他,哪來這麼多空閑的工夫招呼這些人,她抱怨天天被關在帝苑裡……

「老大,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嘛?」北冥黛黛也追了過去,對今天在西島碼頭髮生的事情好奇到不行:「老大,到底踹到什麼地步?廢了沒有?他現在人在哪裏?還在不在東陵?要不要我們去補上一腳?」

「嫌命長的話自己去。」那傢夥是不敢動他,但,動她這黃毛丫頭的膽子還是有的,今天他已經給了他警告,以後只要大家相安無事,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但要是北冥黛黛再去挑事,給了對方滋事的裏頭,他反過來對她動手,到時候他也無話可說。

混江湖的總得要講點江湖道義,一碼事歸一碼事,上回南宮烈傷了他的人,這次他找丫丫下手,一報還一報,他的人也傷了南宮烈,大家算扯平了。

至於他今天踹的那幾腳,也看到他老頭子的份上下腳輕了,否則,他下半輩子還不得徹底玩蛋。

敢碰他的女人,沒有將他直接廢掉算是給足了他老頭子的面子了。

「好好,我不去找他麻煩,誰讓他有個了不起的老爸,不過,就不能把事情拿出來跟我們一起分享嘛?」北冥黛黛一直跟在北冥夜身邊,興奮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你究竟踹了他哪裏?有沒有把人傷到?手腳斷了沒?他慘叫了沒有?老大……」

「踹了他蛋,滿意了沒?」

「老大V587!」

俞霏凡一直默不作聲走在他們身後,目光由始至終落在北冥夜寬厚的背影上。

他變了,短短幾天不見而已,居然……變得這麼開朗,也懂得和別人開這種玩笑了。

是不是因為名可?那個女孩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將他徹底改變了嗎?

寶寶生下來再說,名可懷孕了?她懷上的,是誰的孩子?夜為什麼看起來一副快要當爸爸的模樣?可他……怎麼可能當別人的爸爸?

腦袋瓜裡不斷被這些事情糾纏著,直到他們的身影幾乎要看不見了,她才一咬唇,邁步追了過去。

名可怎麼都沒想到,因為她抱怨了句天天在帝苑裡過得太苦悶,第二天一早北冥夜居然就把她拉了起來,親自帶她出了門。

可他不是帶她上班,而是陪她去逛街。

對一個工作狂來說,陪女人逛街算不算是一種折磨?她沒有忘記今天不是公眾假日,今天可是上班的日子。

直到車子在商場地下車庫停了下來,北冥夜親自給她開門牽著她下了車,進入電梯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向上跳動,她還是不太敢相信這個天天忙得跟鬼一樣的北冥大總裁,居然會在上班時間陪她出來逛街解悶。

她是不是運氣太好了些?還是說她現在地位真有這麼高了?

「什麼眼神?」見名可一直拿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自己,北冥夜沉了沉眸,眼底透過一絲不悅:「陪你逛街有意見?」

敢說不喜歡他陪著試試,他一定會把她拎起來一頓好打。

「沒有,北冥先生陪著我這個小人物逛街,高興都來不及,哪裏敢有意見?」名可忙牽上他的大掌,擠出一臉討好的笑意:「喜歡,真的很喜歡,就是因為太激動才會有點精神恍惚,我只是太感動了,真的!」

北冥夜又哼了哼,大掌從她手中抽出,將她整個人攬了過來。

喜歡就好,喜歡,就不枉他把滿堆的工作丟掉,陪她出來這份決心了。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三樓除了女裝還有一些母嬰用具,兩個人從電梯裡出來,才剛拐了一道,入眼的便滿滿都是嬰兒各式各樣的小衣服。

名可微微愣了下,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這些小東西,看到它們,一雙眼眸頓時蒙上了無盡的光彩,眸子如同會發光那般。

在那些小衣服中穿梭,這種興奮的感覺藏都藏不住,大概懷了孕的女人都是那樣。

北冥夜心念微動,看著她那張頓時煥發出光彩的小臉,眼底終於也染上了一點點愉悅的光芒,摟著她直接往母嬰區裡走去。

「怎麼?」名可嚇了一跳,抬眼看著他,不解道:「這裏……這裏沒有女裝……」

「買寶寶的衣服。」北冥夜連看都不看她,分明這麼喜歡,還想在他面前裝出不在意的模樣,是他做得不夠好,直到現在還給不了她足夠的信心嗎?

「我不會挑,你自己選,選得不好唯你是問。」他哼了哼。

名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他的話聽清楚,聽清楚之後,眼底迅速蒙上一層笑意,她激動地走了過去,在琳琅滿目的小衣架上挑選了起來。

其實她懷孕的月份還早,根本沒必要這個時候就給寶寶挑選衣服,可不知道為什麼,剛進來看到這些小東西,就發了瘋的喜歡。

買,真的很想買,既然寶寶的爸爸都發話了讓她選,選不好還得要負責任,那她還猶豫什麼?

「把那個小推車推過來。」她回頭指了指角落,指揮道。

不等北冥夜開始行動,早就守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售貨員中其中一人奔了過去,將一架小推車推到北冥夜跟前,低垂頭顱,一副含羞答答的模樣:「先生,你的推車。」

連看都不看抬頭看一眼,哪怕這樣,還是小臉紅撲撲的,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名可回頭的時候便看得女售貨員在北冥夜身邊低眉順眼、卻又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他的模樣,心裏忽然就悶了悶,才想起來自己每次和他一起出門,總會碰到這種情形。

有時候花太香,就算自己沒有招蜂引蝶的人,那些蜂蜂蝶蝶也會主動縈繞在他身邊,其實她早該習慣這種事,但就是心裏不太舒服。

男人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錯,太沒有安全感了。

「我不想買了。」她放下手裏的小衣服,轉身就往對面的女裝區走去。

北冥夜立即丟下小推車,追了過去,長臂一伸又將她攬了回來:「怎麼了?沒有看上的麽?」

剛才進去的時候,分明看到她眼底全是驚艷的光芒。

「剛才看著喜歡,現在,都不喜歡了。」她呶了呶唇,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被他寵得有點得意忘形了,就連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居然在給北冥大總裁甩臉色。

難得,某人不介意,聽說孕婦都這樣,心思一時一個樣,反正離孩子出生還早,不買就不買,以後再買也還來得及。

女裝區裡,未免等會看到同樣的一幕而影響自己購物的心情,名可一來便專心致志挑了幾套衣服,直接走進了試衣間。

北冥夜跟了進去,剛在試衣間外頭的椅子坐下,她已經拿著衣服走了進去,將試衣間的門關上。

沒過多久,換了一身淺綠連衣裙的名可從試衣間裡出來,在鏡子前照了照。

「像……森林裏的仙子。」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其實不太會說討好女孩子的話,所以,不如不說了,反正人美,穿什麼都好看。

和她一起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她。

懷了孕,腰還是那麼細,在裙子的襯托之下,這抹柳腰更顯得不盈一握的纖細,他忍不住伸手,大掌一合,竟真的將她的腰攏了起來。

「做什麼?」名可微微紅了紅臉,看著那雙大掌落在自己腰間的模樣,他那麼粗礦,自己似乎真的有幾分纖弱,兩個人靠在一起,出現在鏡子裏,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這男人,真的好有男人味,單單一雙手,竟讓她看得有幾分捨不得移開目光。

她的腰足夠的細,他的指也足夠的長,這融洽的一幕,就連站在不遠處給名可服務的售貨員也看得心神有幾分恍惚。

要是自己的腰也可以這麼細,要是……被這個帥氣得天理不容的男人合掌握著的人是自己,那應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兒了。

「別這樣,我還在試衣服。」雖然這種感覺說不出的美好,但,名可還是微微掙了掙,輕輕把他掙開。

當她從自己掌心裏溜出去,北冥夜忽然竟感到心裏有幾分空蕩蕩的,其實只是想過來看看她換衣服而已,沒想到視線落在她小巧的腰肢後,居然就移不開,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握了。

看著她又回到試衣間裡,他忽然就有種衝動,想要跟著進去看她換衣服的情形,當她衣衫褪盡之後,那小身板……

有些東西真的不能想太多,一想,身體頓時就難受了。

這丫頭的小身板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劇毒,隨隨便便吸上一口,再也戒不掉了。

名可第二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沒發現整個試衣間裡就只剩下她和北冥夜兩個人,剛才守在一邊等著給她服務的售貨員早已經無故失了蹤。

這是一套素白的輕紗裙子,飄逸動人,美得很,不過對某個已經蠢蠢欲動的男人來說,這一刻不管她穿什麼,都不如不穿來得吸引人。

得到某男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認可,名可又轉身回到試衣間了,但她沒想到的是,她還沒來得及關門,某只有點控制不住的雄性已經跟了進去。

隨手拉了一把,試衣間的門在他身後被關上,甚至,被他徹底鎖死。

「做什麼?」名可嚇了一跳,抬頭看著逼近到自己跟前的男人,莫名就有幾分慌張:「你……這裏地方太小,你在外頭等著,我很快可以結束。」

「等不及了。」他往前半步,只是半步,綳得緊緊的身體便徹底貼上了她。

腰桿往前擠了擠,他的聲音說不出的喑啞:「好像,還沒試過在這種地方。」

好像,沒試過這種地方……

一句話,讓名可徹底石化了。

這是人話麽?大概,只有禽獸才能說出這種話吧?

她不知道,在她失魂的時候,某隻禽獸已經將她嬌小玲瓏的身子轉了過去,在她身後緊緊貼上。

「先生……」她低喚了聲,貼得這麼緊,他的衝動頓時就讓她感受了個徹底。

這裏是商場的試衣間,他怎麼可以在這中地方對她……老天,讓她暈過去吧,北冥夜無恥而已,她可不想和他一起在這裏上演一場限制級。

「快出去。」輕輕往身後推了推,不僅沒有推開他,反倒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地貼了上來,名可咬著唇,立馬急得額角滲出了冷汗:「別這樣,會被人發現。」

「不說話就不會被發現了。」他低頭,薄唇貼近她的耳際,輕聲呢喃道。

炙熱的氣息灑落,直撲撲落在她耳邊脖子上,燙得她渾身一震,止不住一陣輕微的顫抖。

這一抖,某個緊緊貼著她的男人頓時綳得更難受了,大掌往上探,就要去脫她的衣服。

「做什麼!」她不敢弄得太大的聲響,但,在這裏真的不行,「回去……回去好嗎?」

這兩天兩個人關係變好,他想要她都已經不反抗了,甚至還會主動迎合,但,前提必須得要在房間裡啊!在這裏,成何體統?

她還不至於開放到這種地步。

「回去還會滿足你。」無恥男薄唇往她脖子上壓了壓,沒有太多阻力,將她裙子的拉鏈拉了下來:「現在,你先滿足我。」

「……」她剛才有說什麼嗎?哪是要他回家後滿足自己?他……這傢夥,估計歪解她的話,太過分了!

拉鏈被他拉下來之後,他立即就將她的裙子褪到腰間,就是她想要阻止,在這個角度也完全阻止不來,尤其,外頭竟忽然傳來兩個女孩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她們也打算來試衣服。

名可頓時就慌了,站在那裏變得如雕塑一般,不敢說話,更不敢有任何行動,而她這麼慌亂的下場,就是那條剛才傳出去試的裙子被北冥夜拉了下來,落在她的腳下。

粉雕玉琢的小身板幾乎全部呈現在自己面前,北冥夜低頭在她肩頭上輕輕啃了一口。

名可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隔壁試衣間,有個女孩進去了。

她連她脫衣服的聲音都能聽到一些,試衣間的隔音效果怎麼會這麼差?人家換衣服的聲音她都能聽到,那她和北冥夜在這裏……

不容她多想,忽然身上一涼……就算不看,她也立馬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手往他身上一推,他卻趁機將她一雙小手扣在掌下,以單掌禁錮住。

豆大的汗從他身上滲出,她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他過熱的體溫,其實,她害怕,他也在壓抑著,不想動作太大讓她為難,但,又捨不得放開。

隔壁的女孩似乎換好了衣服,推門走出試衣間,和另一個女孩開始談論了起來。

當她出去之後,這裏似乎一下安靜了許多,站在外頭和站在隔壁的試衣間,能聽到的動靜至少差一些。

名可鬆了一口氣,但她這口氣似乎送得太早了,身子才剛輕鬆下來,因為他忽然的壓近,整個人頓時就綳得緊緊的,連呼吸都開始感覺到困難。

身後的男人似乎並不比她好過多少,她一緊張,他頓時就更難受了。

外頭女孩似乎對換上去的那條裙子十分滿意,和朋友商量了下後,便再次走了進來,將裙子換下來。

名可急得滿頭大汗,身體綳得更緊,聽著女孩換衣服的動靜,她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沒過多久,隔壁女孩換回自己的衣服,拿著那條裙子出去了,兩個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遠,其間還摻雜著售貨員的聲音。

終於,人走遠了。

很快,真的很快,也不知道是因為兩個人都有那麼點緊張,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實在太刺激,不到半個小時,某男長籲了一口氣,放開了她。

名可徹底就沒力了,在他放開自己的時候,腿一軟就要往下倒去。

還是北冥夜眼急手快將她接了回來,扶著她在角落裏的凳子上坐下。

還好每個試衣間裡都有一把凳子,要不然,依她現在的情況,真的會站不去。

抬頭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不見半點凌亂,褲鏈一拉,整個人頓時又衣冠楚楚的,優雅好看得很。

看到他這模樣,名可真想罵一句衣冠禽獸,看他現在一身光鮮,反觀她自己……

她無力地拉下掛在掛鈎上的裙子,抱在懷裏擋住呈露的身子,想要將裙子穿上,就是有幾分無力。

北冥夜走了過去,彎身從她懷裏將裙子奪了過去,垂眸看她:「給你穿上,來,伸手。」

名可呶了呶唇,真不想理他,但,她現在真的累得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手臂伸了出去,另一條手卻還是護在自己身上,北冥夜眼底幽深的目光微微閃了閃,忽然薄唇一勾,長指竟在她身上不輕不重颳了下。

「啊!」毫無防備正在等待他給自己穿衣的名可嚇得驚呼了一聲,還想罵上兩句混蛋,外頭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那間試衣間好像關上很久了。」有人在說話,邊說邊向這邊走來:「剛才好像聽到有個女的在尖叫,是不是從裏頭傳出來的?」

「不是吧?你別嚇我。」另一個女售貨員也往這邊走來,盯著試衣間那扇門,一臉狐疑:「去敲門看看。」

走在前頭的售貨員來到試衣間門前,遲疑了片刻之後,終於抬手敲了起來:「裏面有人嗎?是不是有客戶在裏頭?」

另一人也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您好,您在裏頭已經很久了,需要幫助嗎?」

名可嚇得大氣不敢透一口,衣服還沒有穿好,北冥夜還在這裏,這時候出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在裏頭待了很久」的人剛才做過了什麼。

聽不到裏頭有人回應,外頭敲門的聲音更響了些:「您好,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忙嗎?」

「要不讓保安過來把門打開看看吧?」

名可一聽,差點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看著氣呼呼坐在一旁的名可,北冥夜淺咳了一聲,第N+1次想要伸手去拉她。

名可用力把他的大掌揮了下去,依然別過臉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就是不願意理他。

剛才那混蛋都做了什麼,外頭的人果真把保安請來了,他才慢悠悠給她穿上衣服,打開門走出去,告訴人家他老婆剛才肚子痛,他給她揉肚子,揉著揉著就忘了時間了。

找什麼破借口,居然找了個這麼爛的,那些人看著他們離開的時候臉色說不出的怪異,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麼看她的。

一男一女躲在試衣間裡,門一關就是半個小時,更何況那裏頭還有他們歡愛過的氣息,能不被人看出來嗎?

她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居然在這種公眾場合和男人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被氣壞了,氣得肚子一直有幾分脹痛的感覺,脹脹的。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懷了寶寶,她真要懷疑她連大姨媽都被他氣得要到來了。

北冥夜還是想要去拉她,見她始終拒絕,他沉了沉眸,忽然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抱了起來,一把抱在他腿上。

「做什麼?」名可雙手抵在他胸前,眼底依然有憤怒的神色:「你是不是還要在這裏強迫我?」

佚湯在前頭開車……她咬著唇,怒目盯著他,他要是敢在這裏這樣對她,以後她發誓絕對不會跟這個人說半句話。

混蛋,能不能讓她過一點正常人的生活?

北冥夜低頭看著她,看得出她真的在生氣,可他那時確實控制不了他的衝動,她的身體對他來說就像毒酒那般,嘗上一口之後就戒不掉了,會上癮的。

「都是你的錯。」不知道怎麼去哄,他反倒抱怨了句。

名可頓時睜大了一雙眼眸,死死盯著他眼底浮動的光芒,差點忍不住一拳向他揍過去。

他居然說是她的錯,不是他非要那樣,她剛才也不至於會被那麼多人當怪物一樣盯著他,這才一轉頭,他居然好意思說是她的不對!

這男人,就算在霸道不講理,也不能這麼野蠻!

看她氣鼓鼓的,一臉不服氣的模樣,北冥夜又淺咳了一聲,正兒八經地說:「如果不是你的味道這麼好,我怎麼可能……」

「閉嘴。」她忙伸手把小手摁在他薄唇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佚湯,他還在安安分分開車,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可名可知道,他一定是一字不漏把北冥夜剛才說的話全都聽進去了,佚湯還不知道他們在上頭做了什麼丟人的事呢,她不能讓這種事情弄得天下人皆知。

瞥見她眼底警告的神色,北冥夜只是煽動了下修長的睫毛,便自覺閉了嘴,不再說話,但卻始終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給他老婆在試衣間裡揉肚子怎麼了?這麼好的借口她居然不滿意,老婆身體不舒服,老公為她服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至於試衣間那裏那曖昧的氣息,就不能是上一對人進去之後留下來的嗎?關他們什麼事?反正他又不認識那些人,事情都已經做完,別人的看法,他才不在意。

名可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麼混帳事,男人一旦自大起來,就連錯了也死活不願意承認。

碰到這麼自負的人,只能算她倒霉。

「下次你絕對不能……」她咬了咬唇,怕自己說得太露骨會被佚湯聽出他意思,可是,她若不警告他,和他說好,萬一下次……

她別過臉,嘟噥起小嘴道:「下次還那樣,我以後都不跟你出去逛街了。」

佚湯側了側頭,從後視鏡裡看了他們一眼,忍不住勾起了一點笑意:「先生怎麼了?做什麼讓你讓不高興的事了?」

「多事。」北冥夜掃了他一眼。

佚湯聳了聳肩,繼續開車,不敢再問了。

先生在哄著他的小女人呢,雖然他從不認為先生是個懂得哄女孩的人,不過,他這幾天的改變大家都看在眼裏。

對可可小姐真的是百倍縱容,已經寵得無法無天的地步了,整個帝苑大概也就是可可小姐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名可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畢竟有佚湯在這裏,想要在他腿上坐直身軀,他卻斜斜將她抱在懷裏,就是不讓她坐起來,這個姿勢,她就不得不把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讓他來承受。

他喜歡這種將她完全掌握的感覺,讓她倒在自己懷中,再沒有半點逃出去的力氣,他才會覺得,這丫頭徹徹底底屬於他。

卑鄙小人,名可白了他一眼,冷冷哼了哼,這點心思她怎麼會看不清楚?

北冥夜也不在意被她看穿,依然抱著她,偶爾在她腰間嫩肉上揉上兩下。

名可卻用力把他的掌揮開,肚子脹脹的,很不舒服,現在腹部和腰部這些範圍實在一點都不願意讓人碰到。

可北冥夜還是想要去揉,她終於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不高興道:「我肚子不舒服,別碰我。」

「怎麼不舒服?」聞言,北冥夜臉色微微沉了沉,目光也沉了下來:「肚子哪裏不舒服?怎麼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抬頭掃了佚湯一眼,就要開口讓他調轉車頭到附近的醫院,名可在他說話之前立即道:「不用,只是脹脹的,可能中午吃太多了,回去睡一覺就好。」

北冥夜還是有點不確定,沉眸看著她。

名可實在不喜歡醫院,一想到醫院,就會想起幾天之前自己還想去醫院,讓她的寶寶離開這個世界。

見她臉色不太好,北冥夜不無擔心:「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我不想去醫院,我隻想回去睡一會。」

「好,那我陪你回去睡覺。」

北冥夜說到做到,等車子在帝苑停了下來,他便抱著她進了大廳大步上了二樓,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和她滾在床上。

見他坐在床邊脫衣服,名可頓時就慌了:「我肚子真的不舒服,我不想那樣!」

北冥夜怔了怔,回頭看著名可,眼下一絲絲無辜的神色。

是不是只要他一脫衣服,就會引起她的恐慌嗎?

不過回心想想,似乎過去只要兩個人在床上,一逮到機會他總是想著要去碰她……

怪不得這小丫頭會這麼緊張。

他回過頭繼續把衣服脫了下來,連褲子也扒掉,才回頭對上她的目光,平靜道:「你難道讓我穿著襯衫西褲陪你睡覺嗎?」

「可現在……」她下意識往窗外望了眼,現在還是白天,他真的要陪她睡覺嗎?她不過隨意說說而已。

「現在怎麼了?陪我女人睡覺不行嗎?過來。」他躺了下去,向她伸出長臂。

名可只是遲疑了下,便爬了過去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他真的陪她睡覺,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個多小時,等名可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但她很清楚他賠她的時間不短,至於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想不起來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剛坐了起來又覺得肚子脹脹的,極不舒服。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手落在肚子上輕輕揉了一把,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肚皮,輕聲說:「寶寶是不是不舒服?對不起,媽媽以後不會再讓你那個壞爸爸做那麼過分的事情了。」

肯定是因為他們倆在試衣間裡那一場歡愛,才會讓她的肚子這麼難受,那時候她站在那裏背對著他,整個過程居然一直都是站著,對她來說還是頭一回。

過去從來沒試過的,是不是因為這樣讓寶寶不舒服了?

她心裏有點內疚,從床上爬了下去,換上一身衣服,走進浴室將自己收拾了一下,出來的時候北冥夜還是沒有回來,房間空蕩蕩的。

二樓也沒有任何人在,她走出門下了樓,大廳裡傭人們都在忙碌著,始終不見北冥夜的身影。

看到蘭華在打掃吧枱,她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有沒有見過先生?」

「先生和俞小姐好像到後院去了。」蘭華回答說。

俞霏凡來了,名可心裏微微有幾分沉鬱,對於俞霏凡這個人她還是有點在意的,她不知道她過去和北冥夜究竟是什麼關係,但看得出北冥夜對她不差,俞霏凡也是真的喜歡他。

兩個人去後院不知道說些什麼,她一點都不想去打攪,可心裏總是有幾分莫名的不太舒服。

每次想到俞霏凡,就像眼裏進了沙子一樣,她想她可能真的被北冥夜寵了幾天,寵得有點過於驕縱了,要不然過去都不在意的事情,現在怎麼就老是放在心上?

在大廳裡坐了會,看著忙忙碌碌的傭人,也看著那一盆青梅送上來的點心,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肚子還是有幾分脹脹的感覺。

她心煩意亂的,終於站了起來往前院裏走去。

帝苑真的很大,整個前院太大了,她在花叢裡走了一轉,都沒走多少地方,腿就開始有點酸軟了起來,肚子飽脹的感覺更加厲害。

她吐了一口氣,下意識往後院的方向望去,卻還是沒有看到北冥夜和俞霏凡在哪裏,兩個人單獨走開,究竟在說什麼,又是在做什麼?

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可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這個資格,和北冥夜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如果為了一個俞霏凡讓他們的關係再度緊張起來,對她來說應該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吧。

再說了,北冥夜雖然打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但他可從來沒有說過他們的將來,就連一句表白的話都沒有說過。

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好,可人家都說男人寵一個女人不代表他愛這個女人,萬一他只是寵她,並不愛她呢,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參與他和別的女人交往的事情?

分明只是想找些借口讓自己心情舒緩一下,可沒想到這麼一想之後,心裏就更加煩悶了起來。

她有點悶悶的,摘下兩片樹葉在手裏把玩著,一路晃蕩了過去,不知不覺竟已經來到後院裏。

一看這裏已經離開了前院的範圍,她嚇了一跳,生怕被北冥夜逮到,說她故意去偷聽他和俞霏凡講話,忙住了步。

想要轉身離開,但沒想到就在她轉身之際,身後不遠處俞霏凡的聲音低低淺淺地傳了過來:「我看到你們今天在母嬰區裡想要買小衣服。」

「你跟蹤我?」這是北冥夜的聲音,聽得出來很不高興。

俞霏凡似乎被嚇著了,忙解釋道:「不是,只是巧合路過看到你們。」

北冥夜沒有說話,兩個人正在往這邊走來。

名可莫名有幾分緊張,實在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故意偷聽他們說話,她在花壇上坐了下來,拿著葉子在手裏把玩。

想著等他們走過去之後,她就會往前院裏返回,大家錯開就不會懷疑她故意來抓姦了,雖然「抓姦」這兩個字確實不怎麼適合用在他們身上。

只聽到俞霏凡又在說話:「你根本不可能讓她懷孕,她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名可一怔,心裏莫名就氣悶了起來,這個俞霏凡怎麼這樣說話?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北冥夜的,那還會是誰的?她就算喜歡北冥夜,也不能這樣誣衊她呀。

更何況以北冥夜這麼強悍的體魄,讓一個女人懷孕有多難?她和北冥夜在一起這麼久,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做過保護的措施,不能讓她懷孕,這話她怎麼能說得出來。

心裏悶悶的,對俞霏凡頓時就討厭了起來,沒想到這樣出名的大明星居然也會在別人的背後說人家的壞話。

北冥夜還是沒說話,腳步聲越來越近。

俞霏凡的聲音再度傳來:「夜,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幫人家養孩子你也是心甘情願嗎?你真的打算給別人養兒子嗎?」

「與你無關。」北冥夜的聲音有幾分冷,聽起來心情似乎很不好。

名可握緊了小手,差點忍不住衝出去大聲告訴俞霏凡,孩子是北冥夜的,她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離間他們的感情?

可她終於還是忍住了,剛才不出去,現在才出去,和偷聽有什麼區別?

俞霏凡卻還是不死心,一直跟在北冥夜身邊,柔聲道:「夜,你聽我說,你不能這樣,你最討厭別人的背叛不是嗎?有人背叛你,那個人還留在你身邊,這已經違反了你的原則,夜,你不能讓這樣一個女人一直留在你身邊,她太臟……」

「閉嘴。」北冥夜真的生氣了,停了下來側頭看著她:「如果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說這些話,那你可以回去了,以後這件事情一個字不許再提。」

「為什麼?」俞霏凡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雖然知道他在生氣,可她還是忍不住沉聲道:「我都是為你好,你現在喜歡她,離不開她的身體,所以你容忍她對自己的背叛,可等你以後膩了,再不喜歡她了,回想起這段日子,你難道不會覺得難受嗎?」

北冥夜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陰沉。

俞霏凡又繼續道:「你從不允許背叛你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名可分明背叛了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連孩子都有了,你怎麼可以還讓這麼髒的人繼續……」

「孩子是先生的!」名可終於忍無可忍從花叢裡走了出來,看著俞霏凡,氣得臉指尖都在發抖:「你憑什麼誣衊我?你為什麼要在我背後說這種話?」

看到她,北冥夜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一抹不安從眼底閃過,正要開口警告俞霏凡不許亂說話。

俞霏凡卻已經氣得搶先脫口而出:「他做過節育手術,怎麼能讓你懷孕?你自己不知道從哪裏鬼混惹回來的野種,就想要推到他身上去嗎?」

「你說什麼?」什麼做過手術?這是什麼意思?

名可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在北冥夜身上。

北冥夜沉下眸,掃了俞霏凡一眼,冷聲道:「說夠了嗎?我說過這事不許再提半個字,現在,回你的地方去,今天我不想再見到你。」

丟下這話,他舉步向名可走去,環著她的腰,將她僵硬的身子摟在懷裏,帶著她就要往前院裏返回。

兩人相依相偎的一幕讓俞霏凡一顆心徹底碎成一片片,她追過去大聲喚道:「夜,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根本不可能讓她懷孕,你為什麼……」

倏地北冥夜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他站在那裏,只是回頭看她一眼,那一眼就如同刀子一般,一下子在她心窩裏捅出了無數個血窟窿,捅得鮮血淋淋。

俞霏凡站在那裏,整個人頓時就冷透了,如同寒冬臘月那般,連吹過來的風都是刺骨的。

「她在說什麼?什麼節育手術?什麼意思?」名可臉色浮起了點點蒼白,抬頭看著北冥夜。

俞霏凡的話她不是聽不清楚,可她怎麼能相信北冥夜做過節育手術不能讓她懷孕?這是真的嗎?

不可能的,如果是真的,那她肚子裏的寶寶又是怎麼回事?

「別聽她瞎說,我陪你回去休息。」北冥夜收回落在俞霏凡身上的那兩道視線,依然擁著她想要往前院裏返回。

名可卻在他懷裏掙扎了起來,用力將他推開,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轉身看著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俞霏凡:「你告訴我,你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接受到北冥夜投過來那道想要殺人的目光,俞霏凡薄唇一動,話卡在咽喉裡再也出不來。

名可怒瞪了北冥夜一眼,那一眼裏有驚慌也有氣憤,還有更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

她繼續看著俞霏凡,啞聲問道:「他做了什麼手術?為什麼不能讓我懷孕?」

俞霏凡低垂眼簾,以此錯過北冥夜投過來那道殺人的目光,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心裏一片荒涼,為了這樣一件事,他竟對她產生了殺意嗎?

兩個人之間的情義是不是真的這麼淺?這一刻她真想賭一把,她要賭北冥夜會不會聽到她說出這件事而把她殺掉。

眸光緩緩抬起,她連看都沒有看名可一眼,只是看著北冥夜,苦苦笑了笑:「三年前……」

「你再說半個字,以後,東陵絕對不會有你立足的地方。」北冥夜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不讓她說是什麼意思?」名可瞪著北冥夜,手已經在顫抖了起來:「事情與我有關,我有權力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北冥夜看著她,沉聲道:「真相就是我要你把孩子生下來,他是我的孩子,我一輩子都會對他好。」

名可咬著唇,眼角已經蒙上了淚意,他現在的表現,不是已經把真相徹徹底底告訴她了嗎?他究竟還要隱瞞些什麼?

可是……為什麼她肚子裏會有寶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有背叛你,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她用力咬了下下唇,一轉身大步往前院裏奔去。

她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她要離開帝苑,她要走出去,這裏她沒辦法再呆了。

北冥夜做過節育手術,他做了手術就不可能讓她懷孕,可她現在懷孕了,她肚子裏有了寶寶,誰來給她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背叛過他,真的沒有。

往事一幕幕湧現,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懷孕事眼底那份殺氣,還有掐著她那份恐怖的力量……

那天晚上他差點把她掐死,就因為他明知道自己做了節育手術,根本不可能讓她懷孕,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和其他男人一起背叛自己嗎?

他不相信她,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不相信她,那,現在為什麼不要俞霏凡把事情說出來?為什麼要讓她以為他已經開始相信自己,甚至打算和她好好過日子了?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他始終不相信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又或者說,做過那種手術,有誰還會相信自己可以讓女人懷孕?

名可覺得自己心裏很亂,大腦一片混亂,她完全沒辦法理清自己的頭緒,心裏腦裡只有一件事,只有一個認知,那便是北冥夜做過節育手術,他不可能讓她懷孕,而她卻莫名其妙懷孕了。

在北冥夜心裏,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就算願意和她繼續在一起,也還是不相信她懷的是他的孩子。

他不相信她……

名可一路往帝苑門外奔去,就在她快要到達門口的時候,忽然一條長臂從她胸前環過,愣是將她扯了回來。

她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雙手落在他如鋼鐵一般的臂上,她用力想要撐開。

可他緊緊將她抱著,根本不讓她掙開半分。

名可咬了咬唇,眼淚幾乎就要落下來,卻始終死死忍著,回頭瞪著他,她怒道:「你還想做什麼?」

「陪你回去睡覺。」他面無表情,忽然彎身把她抱了起來,大步往大廳走去。

名可在他懷裏用力掙扎了起來,可如過去無數次那般,不管怎麼掙也是無法掙脫他的鉗製,她一急,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了下來:「你究竟還想做什麼?你根本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為什麼還要把我留下來?」

從那天晚上想要掐死她,到今天陪著她去逛街,甚至和她一起去買寶寶的衣服,他的心情在短短十天不到之內變了幾輪,他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如果俞霏凡說的不假,那麼他早就已經認定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

北冥夜依然一言不發,只是臉色極度陰沉,不理會大廳裡那些傭人們訝異的目光,他抱著她直接上了二樓,抱她進門之後,用力把房門踹上,舉步走到床邊把她放了下去。

名可立即坐了起來,往床的另一邊退去,抬頭瞪著他,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既然懷疑我,就不要讓我留在這裏。」

「我沒有懷疑。」他冷聲說,聲音這麼冷,連自己都知道這話沒有半點說服力。

名可淺淺笑了笑,笑意裏頭有太多的苦澀和無奈:「你真的做了節育手術,是不是?」

北冥夜站在那裏,垂眸盯著她,一張臉完全沒有半點神色,就連眼底也是一派平靜,唯有說話時那點點沙啞的氣息泄露著他這一刻心裏的不寧靜:「是,三年前做過。」

名可真的不想哭,可在聽到他肯定的話語之後,心裏最後那一絲希望都沒了,一聲梗咽從喉嚨滲出溢了出來,她別過臉躲開他的目光,用力閉了閉眼,笑得無奈:「我真的沒有背叛過你,從來都沒有,我沒有辦法去解釋,但我知道你不相信,你放我離開吧,讓我自己去解決。」

「怎麼解決?」他盯著她的側臉,沉聲問道。

名可沒有說話,解決,還能怎麼解決?這些傷人的話就算她不說,他難道就不懂嗎?何必再問她。

「我已經跟你說過孩子是我的,我讓你把他生下來,以後我會照顧他,你難道還不滿意嗎?」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真的願意做出這個決定,可這個決定既然做了,他對自己說的話就一定能做得到,她是不是不相信他的決心?

為什麼都到現在了,她還要固執地跟他鬧下去?

名可用力咬著自己的唇,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願意照顧她,照顧她的孩子,她也相信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寵溺都是出於真心。

可他不相信她,光是這一點已經足夠讓她絕望了,留在一個不相信自己的男人身邊,繼續留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丫頭。」他輕輕喚了一聲,實在不想再與她繼續鬧下去,兩個人和和睦睦、平靜地生活不好嗎?

想要過去把她拉回到懷中,告訴她自己真的不在意,可他剛往大床另一邊走了兩步,名可便又往身後退去。

抬頭看著他,她聲音沙啞:「你覺得你自己可以幫別人養孩子,你也決定了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北冥夜不說話,難道他這幾天的表現還不夠讓她信服嗎?她究竟還想讓他做什麼?就連他自己都快要不相信自己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真偉大。」她笑了笑,眼淚忍不住滑了下來,伸手抹了一把,手背上全是淚珠。

看著晶瑩的淚珠沿著自己的指縫慢慢滑落,她的心冷了,不是對他絕望,因為她沒有資格去質疑他:「我沒有辦法解釋,我也不想再說什麼,先生,你讓我離開吧,協議上欠你的,等過幾個月……」

「你真的打算去醫院把孩子打掉?」北冥夜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得可怕,那一身冰冷的氣息,一不小心便淋漓地外溢了出來。

名可被他一下子冷下來的氣息嚇了一跳,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她輕聲說:「難道我還要把他留下來嗎?」

「我說過你可以留。」

「可你始終不願意相信他是你的孩子。」她用力握著拳,想笑,可這一刻連笑都覺得無力:「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願意相信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我相信。」被強迫和她自願對他來說區別太大,只要不是她自願的,他什麼都可以容忍,他不覺得委屈,隻怪自己沒有將她守護好。

名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相信他,他現在的眼神極其認真也真誠,可是一個做過節育手術的男人,怎麼可以讓女人懷孕?他真的相信自己對他的忠誠嗎?

「過去的事情我們把它忘了。」他又走了過去,向她靠近:「你心裏有什麼委屈可以告訴我,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面對。丫頭,這個孩子是我的,我說他是他就是,這輩子我會把他當成是我親生的,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得到。」

名可整個人徹底僵硬掉了,剛才她真有那麼一剎那願意相信他的真誠,她真的以為他相信自己的清白。

卻原來,他以為她受了委屈,被逼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原來他心裏是這樣的想的。

她又抹了一把淚,在他走到自己面前打算伸手把她拉入懷中之際,她一轉身衝到床的另一側爬了下去,回頭看著他,她笑得連心都碎了:「不用你這麼好心給別人收拾攤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我欠你的以後一定會還。」

她退了兩步,直退到書桌前,眼角餘光看見自己的手提包放在上頭,她忽然伸手抓了起來,撒腿就要往門外跑去。

就在名可的長指碰上房門把手的時候,北冥夜已經來到她身後,大掌將她手腕一扣,直接把人拉了過來。

他一把奪下她的手提包,隨手扔回到書桌上,垂眸看著她,整個人又冷了幾分:「名可,你究竟還要我做什麼?我已經做到這地步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沒有不滿,我只是不想,麻煩你放開我。」她用力推了一把,推不開便雙手抵在他胸前,咬唇道:「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既然不相信這孩子是你的,就別把我強行留下來,我肚子裏懷著別人的寶寶呢,你……」

「閉嘴。」他已經不再想這件事了,她為什麼非要把它想起,一定要把傷口撕得血肉模糊?大家都不想,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她只看到他的委屈,有沒有看到他為這件事情做了多少妥協?他北冥夜真是這麼容易被人糊弄的人嗎?

她害怕,她不安,她騙他說孩子是他的,他都裝著相信了,她還想怎麼樣?

瞥見他眼底森寒的目光,名可就知道他這一刻在想些什麼,她吸了吸鼻子,想說話,只是現在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閉了閉眼,掩去眼底的淚水,她沉聲說:「放我離開。」

「我不放又如何?」這女人真的快要把他逼瘋了,對她的妥協,在她眼底什麼都不算!「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既然答應好好對你們就決不食言,你要是再過分……」

「你會怎麼樣?」她霍地抬頭迎上他的目光,笑得冰冷:「我要是再過分,你是不是就要像那天晚上那樣用力把我掐死?你那時候就在懷疑我,你從未相信過我,所以在知道我懷孕之後,你才會在第一時間怒得想要掐死我!北冥夜,我既然讓你這麼痛苦,你還把我留在身邊做什麼?」

「是不是真寵你幾天,你真當自己了不起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這女人欠揍是不是?

名可心裏碎了,滿心都是苦澀的味道,寵她,果然,他只是寵她而已。

用力把他推開,他堵在門口,她沒辦法出去,只能不斷後退。

只要遠離他,只要不再與他親近,或許自己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如果不是俞霏凡,我永遠不知道你在心裏原來一直那樣想我。」她是不是該要感謝俞霏凡的出現?沒有她,她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真相?

北冥夜不說話,只是冷眼瞪著她,怪不得別人都說女人不能太寵,太寵就會被寵壞了,換了過去,她哪裏敢用這樣的態度來對自己?

「我不會放你走,你給我好好在這裏獃著,孩子你也安心生下來,我還不至於連一個小毛孩都養不活……」

「給別人養兒子,你也心甘情願嗎?」她氣,氣他到現在還非要把她禁錮在身邊,不相信她又非要把她留下來,他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難受嗎?

他不難受,她的心卻要碎了。

「北冥夜,你沒有資格,也沒有這個必要,孩子不是你的,你……」

「終於對我說實話了嗎?」他淺淺笑了笑,笑意分明那麼好看,可卻冰冷刺骨,讓人看一眼便如同墜入冰窖那般,渾身上下找不到半點暖意。

實話,對他說孩子不是他的,這就是實話!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你不妨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經手的人究竟是誰?如果有人欺負了你,我可以……」

「欺負我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是你這個混蛋!」她已經在拚命忍著,可淚水還是止不住一滴滴滑落。

這個混蛋,這個該死的混蛋!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可這混蛋,從來不願意相信她!

北冥夜懶得和她繼續廢話,所有的耐性,在這一刻徹底宣告結束。

她非要他說一句相信她,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就算他說了,她就能相信那是他的真心話嗎?

他是個做過節育手術的人,除非他自己去找醫生做復通,否則,他就不可能讓女人懷孕。

要他說相信,這相信從哪裏來?是不是女人都這樣,明知道不可能,還非要那麼矯情地讓他開口撒謊哄她?

他走了過去,真的有點疲憊了,為了這麼件事,心累了不止一天兩天。

伸手要去拉她,他平靜地說:「我會告訴他們我做了復通,以後,孩子就是我的。」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別人怎麼看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她在乎的是他的看法!

「女人,別試圖挑戰我的耐性!」他沉眸,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頓時又竄了起來,人一氣,說話就有點失控了:「我不在意你的身體被其他男人壓過,你還想怎麼樣?我對你足夠的容忍了!」

「我沒有!」她也吼了回去,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這麼氣憤過:「你才被其他男人壓過,你這個混蛋!」

「去哪?」見她又想從自己身邊繞過去,他伸手就要去抓她:「沒我的允許,你哪都不許去!」

「你憑什麼?」

「憑你還欠我一份協議!」

「放開!」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成功掙脫他無力的鉗製,卻也因為這一掙,自己狠狠後退了兩步,一下撞到不遠處的太師椅上。

「當心!」北冥夜嚇了一跳,大步過去將她扶了起來,他就算再生氣,也沒有忘記她現在懷了孩子,要是一不小心撞出些什麼毛病,事後他一定會痛恨死自己。

名可被他扶了起來,本來還想再把他推開的,肚子卻又傳來一陣脹脹的感覺,這次,明顯還摻雜著一絲絲痛楚。

她捂著肚子悶悶哼了聲,這一聲悶哼,嚇得北冥夜臉色都變了。

「怎麼樣?是不是肚子不舒服?」長臂想要環過她的腰,她卻還是用力推了他一把。

肚子確實有點疼,但還不至於疼得承受不出。

「丫頭,我們不鬧了,事情以後再說。」她臉色真不怎麼好看,兩道秀氣的美緊緊糾結在一起,這模樣,看得他一陣心慌意亂,他又過去抱她,聲音終於柔和了下來:「不鬧了,過去躺著,我讓楊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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