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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94章
收工的時候,肖湘和名可坐上社團的車子,但沒回學校之前,兩人下了車,往市區裡逛去了。

似乎兩個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逛街,難道今天名可也出來了,不去找點好吃的狠狠戳一頓,還真對不起這麼久以來苦悶的日子。

從商場下去的時候,肖湘提著大包小包的,名可雖然沒有她那麼誇張,但也不少。

兩個人剛進電梯,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忽然,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精緻的五官,爆好的身材……東陵就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走到哪裏都能看到和明星能媲美的帥哥。

可惜人家不看他們,一進門就轉過身,摁了地下二層便站在那裏,背對著她們。

肖湘和名可互視了一眼,肖湘這個小花癡,盯著人家的背影都快要看醉過去了。

電梯門緩緩被關上,可還完全關好,幾個女孩忽然跑了過來,愣是將快要關上的電梯門摁開,六七個人一下便湧了進來。

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頓時變得擁擠。

有兩個女孩子不知道是因為太興奮還是什麼,一進來,竟似沒看到前面有人,一頭就撞了過來。

帥氣到讓人一見難忘的男人立即往身後一退,似乎對別人的親近特別厭惡,就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名可也明顯感覺到他身上頓時溢出的寒氣。

正要往一旁推開,不想那男人退得比自己快,長腿一退,竟一腳才在她腳背上。

「唔……」她不是故意要痛呼出聲的,實在是……這男人看起來身材這麼好,但,好重啊!這一腳沒有把她踩廢真的算幸運了。

說實話,痛成這樣,還不知道是不是真被踩廢掉了。

「對不起。」男人忙轉身看著她,還想說什麼,電梯忽然又擠進了好幾個人,這下,徹底將電梯站滿了。

被身後的人一推,男人一不小心又往名可靠近了半步,但他這次似乎早有防備,密切注意著腳下的動靜,不想再給別人添上一腳。

名可皺著眉,一抬頭便對上他投下來那道淡漠的目光。

這雙眼睛……好熟悉,不知道在哪裏見過,不過,眼前這情形讓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事,電梯太擠,男人很明顯不樂意和人太親近,身後有人擠來,他便立馬往前方躲開。

但這一躲,和名可便擠在一起了。

「抱歉……」他有點手忙腳亂的,想要站直身軀,身後那兩個女孩卻一個勁往他身上擠去。

他濃眉緊鎖,幾乎衝動得想要將人拎起來扔出去了。

眼底那些厭惡名可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人家不是故意的,雖然兩個人貼得那麼近,她也只能當看不見了。

只是微微側身,忍著腳背上的劇痛,盡量拉開和男人之間的距離。

一到一樓,趁著大家出去,她趕緊喊上肖湘,邁著不是那麼自然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電梯門外走去。

男人回身,還能看到她走出去時那道纖細的背影,眼底不知淌過些什麼,忽明忽暗的眼神喜怒難辨……

肖湘出去之後,回頭看到名可走路的樣子,才知道她剛才在電梯裡出狀況了。

「怎麼不叫我?」她有點抱怨,剛才那幾個女孩進去之後,她們就被人群分開了,商場的電梯還真的不算小,這一分開,連看都看不到她那邊的情況。

尤其,她前面還站了個身材高挑的超級大帥哥。

「對了,我看到那帥哥好像在低頭看你呢!」想起來這點,肖湘立即堆起一臉興奮:「怎麼樣?是不是來了一段電梯艷遇?」

「電梯驚魂還差不多。」名可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哼哼抱怨道:「被那個超級大帥哥踩了,夠不夠驚艷?」

外頭花壇上,幾個女孩坐在那裏休息,她走了過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放下手裏的東西,才有空脫了鞋子仔細看看自己的腳背。

一片紅腫,這模樣,就連肖湘看在眼裏,都忍不住替她疼了起來。

「居然被踩成這樣。」身上沒有帶藥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腫成那樣,她還能忍著痛走出來,真了不起。「是不是故意的呀?怎麼會踩得這麼嚴重?」

好一塊還磨破了一層皮,一點點猩紅的血滲出,在她白皙細嫩的小腳上,看起來有幾分怵目驚心。

名可剛才也不知道原來這麼傷,怪不得會痛出她一身冷汗。

不過,人家剛才也已經說了對不起了,也不可能是故意把她踩傷,糾結也沒用。

「那點水清洗一下,要不然會發炎。」肖湘四處看了半天,才看到遠處廣場有個噴泉,可看著名可腳背上中起來的呃地方,要走那麼遠的路,行不行?

她以眼神詢問,名可眨了眨眼,不想走,腳真的很疼。

「再歇一會。」她輕聲說,至少等腳沒那麼腫了再說。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又腫又磨破皮,不去醫院弄點葯,萬一破傷風怎麼辦?

名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走過去,去噴泉那裏清洗一下傷口,忽然,一把低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了起來:「我抱你過去。」

男人丟下這話,居然真的一彎身就將她抱了起來,舉步往噴泉走去。

名可被嚇懵了,肖湘也是一樣,等到兩個人同時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抱著名可走出了一段路。

「喂!」肖湘喚了聲,但,那人完全不理會她,再看一眼,居然就是剛才在電梯裡看到的那個。

肖湘沒辦法,手忙腳亂地把灑落了一地的購物袋撿了起來提上,急匆匆追了過去。

「不用,放我下來,真的不用……」名可在男人懷裏掙扎了起來,但,光天化日的,也不好弄出太大的動作。

一般人聽到她拒絕肯定會放她下來,但,這男人居然一直一聲不哼,就這樣抱著她往噴泉走去,一路上,未曾放下她片刻。

到最後名可都要用力掙紮起來了,他才淡言說:「我踩傷的,我負責。」

她皺起眉,「我不需……」

「別動。」男人把她放下,執起她受傷的腳,大掌捧起一把涼水,小心翼翼給她清洗了起來。

名可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疼痛,話都說不出來了。

六點多,廣場上人不少,一男一女坐在噴泉邊,男人執起女孩的腳,親自給她清洗。

男人粗礪的大掌和女孩細白的小腳……這畫面,說不出的溫馨浪漫,不知道多少人駐足不前,隻為多看這畫面一眼。

名可真覺得今天過得太詭異了,明知道不少人都在拿奇怪的目光盯著他們,可不管她怎麼拒絕,眼前這個男人也堅持要親自給她收拾傷口。

更何況右腳真的很疼,她一退,他便更用力捏上,一捏就更疼了,她哪裏還敢亂動?

等肖湘趕過來的時候,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著她。

肖湘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盯著男人的動作,看他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打算。

不過,她們似乎都太多心了,男人很認真在給名可清洗傷口,雖然動作略嫌有幾分噯昧,但至少還算規矩。

等他放開自己,名可立即將腳收了回去,抬頭看著他,眼底都是防備:「好了,謝謝。」

總覺得這男人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總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但就是想不起來。

不過,長得這麼帥氣的男人,要是見過,她一定不會忘記的。

接過肖湘遞上來的鞋子正要穿上,男人卻平靜地說:「再穿這鞋,你這腳該要費了。」

名可和肖湘互視了一眼,雖然真心不想再和這男人扯上關係,但,不可否認人家說的是事實。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男人忽然又彎身,名可立即拒絕:「別抱我!我自己能走。」

「……」他眼底染上一點點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微愣了半秒,終於是真的笑了:「你是第一個,拒絕讓我抱的女人。」

……

名可真的很討厭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不過最近她似乎和醫院這兩個字結上了緣,三不五時就要往醫院跑一趟。

醫生給她弄了點葯,再冰敷了下,紅腫已經消退了不少。

其實沒什麼大礙,按醫生的說法,弄點葯明天醒來就好了,她只是皮肉疼,沒有傷及筋骨,只是被踩了一腳而已。

不過這一腳還踩得真夠狠的,尤其夏天女孩子們穿的都是涼拖鞋,這一腳便直接踩在她的皮膚上。

身材這麼高大,看起來體格也是強悍,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下來,踩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了。

肖湘扶著名可從診室裡出來,那個連名字都沒有告訴過她們的男人給名可拿葯去了,才剛在椅子上坐下,名可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兩人互視了一眼,肖湘自覺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把四人空間給她挪出來。

名可把電話從包裡拿起,看屏幕的時候心裏還是有幾分忐忑不安,一看到那串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號碼,她深吸了一口氣,長指微微有幾分發涼,猶豫了好一會才終於把電話接上。

「在哪?」電話那頭傳來北冥夜低沉的聲音。

名可下意識往周圍看了一眼,琢磨著要不要對他說真話。

還沒來得及回答,北冥夜低沉中透著點點不悅的聲音已經在傳來:「在問你話,回答。」

「在醫院裏。」被他壓抑的聲音吼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忙老實地回道。

「做什麼?」不悅裡明顯透了一點點焦急。

「腳受了傷,來上點葯。」

「哪家醫院?」

名可又往醫院外頭望了眼,才如實道:「安福醫院。」

電話掛上後,名可看著回到她跟前的肖湘,欲言又止。

「是不是他?」肖湘在她身旁坐下。

名可點了點頭,一個多禮拜沒有聯繫了,他問了她醫院的名字,大概很快就會來。

她的目光隨著人群望去,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還在排隊取葯。

「你要跟他回去嗎?」肖湘看著她,這幾天北冥夜沒有和她聯繫,這事她也知道的,不知道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像北冥夜這樣的人肖湘也完全拿不準,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一點保障都沒有。

若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她是不贊成可可和北冥夜在一起的,不過,感情這種事她自己很清楚不好說。

「我不知道,不過,他來找我,或許我今晚不會回學校了。」名可有點無奈,那男人的霸道她算是徹頭徹尾領教過了,只要他想,別人的意見從來就不會被他當成一回事。

至少,她的意願對他來說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好吧,這男人我來打發他。」肖湘說道,看了眼還在排隊的男人。

名可點了點頭,果然才十幾分鐘,北冥夜那道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醫院門口。

男人正巧取了葯過來,遠遠看到北冥夜那道身影,肖湘忙看著男人說:「你去把車開過來,我們在門口等你。」

男人似乎沒有半點懷疑,把葯交給肖湘,轉身朝電梯間走去,到地下車庫取車去了。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電梯間的同時,北冥夜已經來到名可跟前,視線落在她上了葯依然有幾分紅腫的腳背上,他濃眉微擰:「怎麼回事?」

低沉的聲音冷得有幾分嚇人,就連肖湘也忍不住把葯往名可懷裏一塞,趕緊躲了去。

名可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跟前,依然像是俯視天地那般俯視著自己的男人,好一會才輕聲說道:「在電梯裡不小心被人踩了。」

「哪個混蛋踩的?」眉心擰得更緊,眼底寒氣頓時外溢。

她心頭一緊,忙搖了搖頭:「不知道。」

北冥夜沒有再多說,彎身把她抱了起來,舉步往門外走去。

名可回頭時,還能看到肖湘站在他們身後給她打手勢,她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她,任由北冥夜把自己抱出門,直接上了車。

佚湯迅速把車子開出去,車影轉眼便消失在醫院的大門之外。

一路上北冥夜只是抱著名可,把她的腳執了起來放在掌中,偶爾揉一揉,更多的時候只是心情複雜地看著,沉鬱的臉讓名可完全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兩個人的關係還是那麼怪異,就連她都說不好他們現在這樣究竟算什麼。

沉默,一路上誰都沒有說半句話。

直到他們離開繁華的街道,佚湯把車子駛上開往山腰的那條路,北冥夜才忽然開口道:「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

這幾天……北冥夜不提還好,一提名可心裏就鬱悶了。

幾天沒有一個電話,現在忽然出現,又是一聲不哼直接要把她帶回去。

原來兩個人的關係永遠還停留在那一步,現在最鬧心的是那份協議,一想到那事,真恨不得把它拿出來用力撕碎。

「沒做什麼。」她別過臉,有幾分負氣的成分,不大願意搭理他。

這份冷漠,就連北冥夜都感受到了,大掌往她臉上一托,將她一張小臉掰了回來,他兩道濃密的劍眉微微蹙了起來:「什麼態度?」

「沒什麼態度。」名可皺了皺眉,以為兩個人的關係稍微好了點,可事實上他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忽然,心裏微微有幾分難受了起來。

一直以來不過是她想太多,原來人家對她的心永遠都沒變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氣悶,才如實跟他說道:「早幾天肚子疼一直在宿舍裡獃著,今天感覺好了,便和肖湘一起到劇組裏做事去了。」

對她忽然變得乖巧溫順的態度,北冥夜總算有幾分滿意,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大掌也落了下去,在她肚子上輕輕揉了揉:「現在還疼不疼?」

「不疼。」那隻大掌溫度太高,她輕輕推了一把,低聲說:「已經好了。」

「結束了嗎?」他又問道。

名可一怔,意識到他在問什麼,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她點頭:「結束了。」

和一個男人聊這種話題實在讓人為難,尤其前頭還有佚湯在開車。

但北冥夜似乎一點不覺得有什麼,依然盯著她的小臉,眼底不知道閃過了什麼光澤。

看到他眼底的顏色,名可頓時就怒了,原來問她結束了沒有打的是這種心思,結束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

她有點後悔剛才應該跟他說沒結束才對,不過,都一個多禮拜了,還能不結束嗎?

「什麼眼神?」北冥夜垂眸的時候正好捕捉到她眼底那一抹怨念,還有一點點不屑……

竟然敢拿不屑的目光看他!這女人,幾天不見,膽子又見長了!

「崇拜的眼神,行嗎?」她在心裏翻了翻白眼,悶悶地說道。

這男人,跟在他身邊就得要時時刻刻以他為先,壞話那是半句都說不得,能說的,永遠只是恭維的話語。

她心裏悶著,根本不願意看他。

北冥夜的卻依然把她的臉捧回來,讓她始終斜斜躺在他腿上,在她肚子上揉著的那隻大掌不僅沒有放開,還越來越有往上探去的跡象。

一個多禮拜不見,確實……想她。

名可對他的意圖心裏清楚得很,連拒絕都覺得多餘了,在他懷裏的時候,她什麼時候曾經成功逃脫過。

「佚湯在開車。」她雖然臉紅紅的,但,聲音卻很平靜。

一種過去鮮少會有的平靜,這女人,真的生氣了。

北冥夜的大掌停留在她的腹間,好幾次想要往上頭探去,但在她越來越冷靜的目光下,他終於還是放了她。

在他將手拿開那一剎,名可埋首在他的胸前,事實上,心裏狠狠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呃冷靜,心裏一直在害怕著,生怕他真的又要在這裏對她亂來。

北冥夜只是抱著她,一路再無言。

回到帝苑,現在偏廳裡吃了晚飯,之後北冥夜直接將名可抱上了二樓,因為她腳上有傷,他想和她一起洗澡,名可卻斷言拒絕,以一副冷冰冰的態度。

北冥夜又鬱了。

一個多禮拜不見,他沒有找她,她就不能主動找他一次嗎?一個電話都沒有,今天不是他終於忍不住給了她電話,她是不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他的存在?

被從浴室裡趕了出來,他一臉沉鬱,分明也是一肚子委屈,但,要他說自己委屈了,他又打死不願意承認。

不就是個女人嗎?

拿了一件外袍離開寢房,去了某間客房裏洗澡,回來的時候,那丫頭還在浴室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居然一直沒有出來。

猶豫再三,他才走到門邊,冷硬著聲音問道:「半個小時了,在裏頭做什麼?」

「泡澡。」裏面傳來名可低低的聲音。

泡澡……

腦海裡閃過的是她光溜溜躺在浴缸裡的一幕幕,細白如瓷的肌膚,晶瑩剔透的五官……

身下一緊,他聲音也粗了起來:「泡太久對身體不好,我抱你出來。」

說罷,大掌落在房門把手上輕輕一擰,但,這一擰,讓北冥總裁更加鬱悶了。

靠!房門居然從裏頭反鎖上了!

這是他的地方,他的房間,也是他的女人!她居然防他像防狼似的,從裏頭將浴室的門鎖上!

「開門。」他壓抑著怒火,沉聲道。

裏頭沒有任何回應,倒是忽然水龍頭落水的聲音大了起來。

他大掌一緊,怒得額角青筋頓時突突的跳動。

真的長膽了,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假裝聽不到他說話!這女人,這個被寵壞掉的女人!

要不要一腳將房門踹開,把她拎出來一頓好打?

他氣結,氣得好幾次真的差點忍不住一腳蹦到房門上。

名可將水龍頭開得最大,想要藉著嘩啦啦的水聲,阻止北冥夜冷得嚇人的聲音傳進來。

但儘管如此,她心裏還是有幾分不安,這麼公然挑戰他的威嚴,是不是在自掘墳墓?她只是不想,真的很不想對著一個隻喜歡自己身體的男人。

從來見面之後想的都是怎麼要她,抱上了就想佔有她,那個好色得讓人髮指的男人,真的讓她很絕望。

可是,他想要她有什麼不對?從一開始他就是為了想要她的身體,才想方設法讓她簽下了協議,他想要她的目的從來就沒有隱瞞過。

她現在才來糾結在意這個,是不是太后知後覺了些?

最近和北冥夜的關係真的很怪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在意些什麼?

外頭再沒有任何動靜,那傢夥不知道還在不在,又不知道泡了多久,她才從浴缸裡出來。

擦乾身體換上衣服從浴室裡出去,果然,北冥夜已經不在了。

名可才剛走到書桌旁,門外便傳來青梅的聲音:「可可小姐在嗎?先生讓你出來後去吧枱找他。」

名可眉心一緊,頓時不安了起來。

吧枱……那混蛋,又想灌她喝酒!

北冥夜坐在吧枱前,把玩著手機。

名可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兩瓶紅酒下肚,將第三瓶打開。

洗了個澡,不知道是不是人舒服了,心情也舒暢了些,再加上腳沒有那麼疼,現在看到北冥夜,名可似乎沒剛才那麼憋氣了。

其實吧,就是心裏有點小鬱悶,至於悶的是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

假懷孕的事情真的怪不得他,人家既然做過節育手術,怎麼可能讓她懷孕?換了正常人都不會相信,說相信的,也不過是為了安慰對方而已。

所以這事上,自己沒必要生他的氣。

就是,一個多禮拜完全沒有一點消息……或許氣的只是這點,但說到底,以她和他的關係,他找不找她,輪不到她來多事。

說來說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悶些什麼,今晚,似乎太矯情了。

她走到吧枱前,站在他身邊,看著他落在手機屏幕上那根修長的指。

一想到這根指頭過去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臉刷地就紅了。

好端端的,幹嘛想那種莫名奇妙的事?

「先生。」她輕喚了聲。

北冥夜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手機屏幕上,不知道在看什麼新聞,兩片沾過酒之後愈發好看的薄唇微微張啟,低言了聲:「過來伺候。」

名可抿著唇,心裏再多的糾結這一刻也徹底沒了,伺候吧,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北冥大總裁,自己還有什麼好想的?

事實上,站在她這個位置上,想太多也沒用,她畢竟只是一個他用來發泄的工具。

走了過去,雙手落在他肩頭,給他不輕不重揉捏了起來,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無心去理會。

本來心裏悶悶的,可卻隨著自己伺候他的舉動,慢慢地整顆心平靜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有幾分好笑了。

兩個人的關係從頭到尾就沒有變過,糾結只因為自己不懂事,想太多了才會有奢望,有了奢望就會有失望。

「對不起。」她忽然輕聲道。

北冥夜高大的身軀微微僵硬了下,理不清她這一句對不起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跟自己說對不起,他不僅沒有半點高興起來,反倒心情更沉重了下去。

兩瓶酒咽了下去,心頭的煩悶半點沒有散去,他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舉起酒杯慢慢淺嘗。

吧枱前方不遠處有一幅畫,夜深了,那一頭燈已經全滅,只有這一方吧枱的燈全亮了,漆黑一片的水晶鏡面上倒映著他們這一方的情形。

名可站在他身後,一副專心致志伺候他的模樣,感覺不到她的傲氣,也沒有今晚剛把她帶回來的時那點氣悶,她整個人越來越輕鬆。

可因為她的輕鬆,北冥夜心情更沉了下去,憑什麼他一個人在這裏氣悶個半天,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

忽然緊了緊手裏的杯子,轉過身看著她。

名可有點猝不及防的,在他轉身的時候,她差點被他帶動得歪倒過去。

北冥夜看著她,晃了晃杯中猩紅的液體:「陪我喝酒。」

名可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把杯子捧了過來,一小口一小口把他喝剩下來那半杯酒慢慢喝到肚子裏。

末了,她才把杯子遞還給他,睜著一雙因為酒氣也沾上了一點點霧色的雲眸,盯著他沉著的臉龐:「喝完了,先生。」

「酒量那麼好,再喝一瓶。」他拿起酒瓶,有點負氣地倒滿了一杯,又推到她面前。

名可無聲輕嘆,他今晚是打定主意要為難她了,也知道若是不讓他發泄一下,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她自問自己這個人沒什麼優點,但至少比一般人要樂觀些,有時候自己想不通,自己心裏一直在糾結,小脾氣也會偶爾發一下,但等她想通了,很多情緒就能自己散去了。

把杯子捧了起來,她無奈地道:「先生,再喝完這杯我該要醉了。」

「那就醉吧,你醉酒的模樣也很好看。」他哼了哼,不理會她眼底的哀求。

名可無奈,又把杯子捧了起來,一點一點慢慢喝了下去,只是一杯酒而已,她花了差不多十分鐘才把整杯酒喝完。

到最後杯子一擱,腳步果真有幾分不穩了起來,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

「先生,還要伺候你嗎?」寧願伺候他,也不願被他逼著喝酒了,實在真的喝不下去。

什麼極品紅酒,一杯嘗進口中也是天價,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好嘗的,又苦又澀,味道難聞得。

北冥夜沒有理會她,依然透過前方那面水晶鏡子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她,只是可惜那鏡子模糊不清的,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他又把手機打開,點開照相機,設成自拍的模式,將它擱在一旁。

這手機的解像度特高,映出來的東西都超級清晰,隨便一放,她在他背後做什麼,臉上有什麼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名可什麼都不知道,他高大的身軀在那裏擋著,她能看到什麼?不過她現在臉上還真沒什麼表情,隻除了被不斷上湧的酒氣熏出來的一片酡紅。

北冥夜又慢悠悠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淺嘗了起來:「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名可睜了睜有點酸澀的眼眸,看著他的側臉,一臉迷茫,看了好一會想搖頭,又自覺這樣搖頭他會不高興。

她眨了眨眼才說:「應該有吧。」

這無辜的模樣讓北冥夜看得頓時又難受了起來,不過,這次難受的是身體。

瞧她現在,兩片薄唇被酒氣熏過之後顯得愈加粉嫩,顏色鮮艷,如同剛剛綻放的花兒,時時刻刻都在吸引著他,讓他想要儘快去品嘗。

那雙沾上霧色的雲眸水汪汪的,隨便眨一眨都會眨出一副蠱惑人心的姿態。

一張臉紅撲撲的,白裏透紅,粉粉嫩嫩,真叫人恨不得一口啃下去,把她整個人都咬到肚子裏。

他又被蠱惑了,整個人頓時就燥熱了起來。

名可卻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依然不輕不重給他揉著肩頭,只是兩條腿已經開始站得有幾分不穩了。

片刻後,他壓了壓自己的嗓子,不讓自己的聲音流露出太多隱忍的氣息,狀似隨意地問道:「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名可側了側腦袋,又眨了眨眼,努力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對不起,我不該跟你鬧脾氣,以後不會了。」

北冥夜蹙了眉,以前分明喜歡她這麼乖巧的模樣,現在為什麼聽到她這麼說,心裏反倒有幾分不高興了?

「為什麼跟我鬧脾氣?」他又問道。

名可頓時有幾分不耐煩了起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不過,既然決定不再挑戰他的耐性,她哪怕心裏不高興,也只能把那點悶氣強壓下去。

吐了吐粉色,又朝他翻了個白眼之後,她才正兒八經地說:「我小氣,不懂說話,得罪北冥先生,我錯了,對不起。」

如果她不是對著他的臉吐粉舌,不是給他甩白眼,這話大概會多幾分說服力。

居然敢暗中給他翻白眼,這丫頭,這麼大個手機放在那裏,她真的看不見嗎?怎麼會愚蠢到這地步?

可北冥夜一點都不生氣,反倒被她這些背後的小舉動給逗樂了,一晚上的沉悶,隨著她翻白眼的舉動竟變得明朗了些。

端起酒杯嘗了一口,視線依然落在手機屏幕上,長指輕輕一劃,防止它忽然黑屏。

他勾起唇,又問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耍了小脾氣,那麼,跟我說說為什麼要耍小脾氣?」

名可撇了撇嘴,因為喝了酒,說話和舉動都有點半失控的狀態,哪怕腦袋瓜還清醒,但有些話卻是忍不住衝動地說了出口:「你總是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

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她咬了咬唇,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直到感覺自己的腦袋多清醒了幾分,她的手才又落在他肩頭上輕輕揉著。

吐了一口氣,她輕聲說:「沒什麼,我忘了,先生,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

「好。」他倒是沒有為難,原來是怪他態度不好,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這幾天雖然沒找她,自己卻沒少吃苦,不過,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當著她的面說出來的。

「你想說什麼?」他又打開另一瓶紅酒,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

名可認真地想了起來,想說什麼……她不知道,想了想,她忽然腿一軟,差點便摔了下去。

北冥夜長臂往身後一探,把她壓在自己背上,讓她穩住了腳步,才把手臂收了回去。

名可幾乎半掛在他身上,兩條纖細的胳膊掛在他脖子上,自己的身體與他的背緊緊挨著。

她穩了穩腳步,才慢慢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只是那雙手還是牽著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還能站得住……北冥夜透過手機看著她的模樣,忽然又有幾分不滿意了起來。

看來,還醉得不夠。

長臂又往身後探去,這次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沒有開口說半句話,杯子湊了過去湊到她唇邊。

名可被逼無奈又喝了小半杯紅酒,直到真的完全喝不下去了,她才輕輕推了推杯子,輕聲說:「先生,不想喝了。」

北冥夜盯著她紅撲撲的小臉,盯了好一會,才終於一抬頭把杯中剩下的紅酒全喝掉,長臂放開她的腰,他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

名可明顯有幾分站不住了,手一直扶著吧枱,就怕自己摔下去。

北冥夜看她比剛才又醉了幾分,他才心滿意足地拉著她,把她拉到自己的背上:「伺候。」

名可腦袋瓜有點暈乎乎的,聽到他說伺候,她也只能把一雙手繼續落在他肩頭上給他揉了起來。

只是這次她整個人緊緊貼在他背上,以他的背來支撐著自己,若非這樣,她一定會摔下去。

軟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背後,讓他本來就不低的體溫頓時又高漲了幾分。

想捉弄她的,怎麼到頭來,被捉弄的反倒變成自己那般?

這女人的身體他是不是真的戒不掉了?碰一下就有反應,簡直幣毒品還要可怕。

北冥夜斂了斂神,越來越不高興自己的七情六慾時常被身後的小女人所操控,不過是一個用來消遣的女人,影響力這麼大,以後,會不會真的亂了他的步伐?

「先生,我頭有點暈,能不能先回去休息?」身後,名可低低淺淺的聲音傳來,因為半掛在他身上,薄唇快要和他滾燙的脖子觸碰到一起了。

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灑落在他脖子上,頓時又讓他火燒火燎地,身體一緊再緊,體溫越漲越高。

「這是在邀請我回房嗎?」大掌一緊,因為自己這句話,身體一陣緊繃,竟差點將手裏的杯子給握碎。

該死,他居然被自己的話給調戲到了。

名可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聽到他那話之後,人頓時就像清醒了好幾分一樣,立即站直,努力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我……伺候你。」那些調戲的話,對他來說是毒藥,對她來說卻像是醒酒荼那般,效果這麼好,好得讓北冥夜差點想暴走。

這女人,是不是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哪裏就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力量有力量,就是她說想一整個晚上不許停,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自己能做到。

這麼強悍的身體,換了其他女人,哪個不是恨不得將他推到床上吃乾抹凈,怎麼她就一點都不感興趣?

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開始深深懷疑起自己的魅力,還有……某方面的能耐?

難道是因為某些技術太差勁,沒有伺候好她?

男人又糾結了,最近,怎麼老是在糾結?吃錯藥一樣。

終於名可又開始站不住了,軟綿綿的身子慢慢倒在了他的背上,兩杯半,足夠將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給灌倒。

他等著她倒在自己懷裏那一刻,堅硬如鐵的手臂已經探出,隨時等候她倒下來。

誰知道背後的小女人依然在努力支撐著自己,以她最頑強的意志力。

北冥夜一張臉越來越黑,到了最後,如同每次和她拉鋸戰一樣,率先宣告放棄堅持的人總是他。

不,這叫霸氣,不叫放棄。

把杯子裏頭最後那點酒水喝光,他忽然長臂一伸,將她從身後攬到自己懷裏,打橫抱了起來,離開吧枱便往樓上走去。

裝什麼正人君子?本來就是想要,想要,直接要就是,等她主動……靠之,每次都那樣,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到。

暴躁的男人將女人放倒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接她睡衣的扣子。

這次,名可沒有反抗,只是躺在深色的被褥上,看著一臉細汗的男人在自己身上折騰。

在他解扣子解得幾乎要失去所有的耐性而打算一把將睡衣撕碎之際,她動了動唇,輕聲說:「先生,能不能……溫柔一點?」

北冥夜怔了下,以為她已經徹底醉死過去了,才沒有在他身下用力反抗起來,沒想到,原來她是清醒著的。

她清醒,卻沒有反抗……

心頭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沉鬱了好幾天的心,忽然竟似被陽光照射到一般,想要撕衣服的大掌也鬆了松,又尋回了那點耐性,一顆一顆給她將扣子解開。

在他低頭吻上自己的時候,名可忍不住嚶嚀了聲,伸手勾上他的頸脖。

這麼溫柔的北冥夜……好吧,其實到了現在,她真的不像剛開始那麼討厭和他親近了,只要他別那麼粗暴,每次都弄疼她,她……其實是有那麼點喜歡和他緊緊貼合在一起的感覺的。

「這樣……」他低喘了一口氣,慢慢與她緊密靠近:「夠溫柔了麽?」

她低低嘆息一聲,用力咬了下薄唇,努力讓自己適應他的存在。

腦袋瓜暈乎乎的,滿心滿眼,現在都只有他了。

「以後……嗯……都這麼……溫柔麽?」她低哼。

北冥夜有點憐惜地吻了吻她汗濕的臉,原來兩個人不再鬧彆扭,心甘情願結合,那種滋味,竟比強取豪奪還要動人。

「以後,不鬧小脾氣了麽?」他垂眸看著她紅粉菲菲的小臉,強壓著衝動,啞聲問道。

名可依然緊咬唇瓣,在這種情況下和他說話,感覺好神奇,似乎……他們從來沒試過這樣。

「不……鬧了。」

她說不出話了,因為……太震撼。

事實證明,不和某男鬧脾氣的日子,其實還是挺好過的。

每天從帝苑出發,回到學校正好和社團的人一起坐車去影視城,不理會那些有色的眼光,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前走,就連不少剛開始對她有意見的人,到後來也漸漸被她的努力折服了。

名可這些日子真心過得有滋有味的,忙過之後,偶爾看看拍攝出來的效果,看到拍得不好的地方大家一起笑笑,看到效果特別好的,也會滿心幸福。

一晃,又是一個多禮拜,快要上學了,有個問題,始終沒有解決。

那天公眾日,北冥夜一早帶著名可上了島,換上製服將她丟給阿嬌,他自己和兄弟們攀岩去了。

還是那些陡峭的懸崖,名可想想都覺得可怕,但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

下午被阿嬌逮著訓練了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名可已經累得幾乎連爬都爬不起來,但一想到自己還有事要求北冥夜,哪怕再累,她還是爬起來了。

聽說北邊崖底下面那個小海灘上特別多東西可以撿,名可央著阿嬌,帶上兩個小籮筐,騎了越野摩托直接來到海灘上。

小東西還真的不少,不過這次她有目的而來的,光挑能吃的東西,撿寄居蟹,小海螺,到海邊岩石塊上,拿小鏟子將生蠔一個一個撬下來。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兩個小籮筐才算是被裝得滿滿的。

阿嬌一直在幫忙,只是不知道她弄這些做什麼。

「島上有廚子,他們會準備晚飯。」她忍不住再次提醒,看她彎著脆弱到似乎一掐就能掐斷的柳腰在岩石塊上折騰,光是這麼看著,都忍不住替她累起來。

剛才那兩個小時的訓練,似乎已經將她的體力耗得差不多,現在看她幹活,每隔不到兩分鐘就得要揉一揉腰肢,看著真讓人心疼。

先生還說要給她訓練至少六個小時,她這才上下午各兩小時,三分之二呀!

回頭還不知道先生會不會給她扣一頂不負責任的帽子,也不想想他女人有多嬌弱……

「阿嬌,夠了。」名可從石塊上跳了下來,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看著依然蹲在石塊邊給她挖生蠔的阿嬌喊道。

阿嬌應了一聲,也從石塊上下來,將挖回來的幾隻生蠔放進簍裡,看著她在夕陽下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可可是不是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名可又擦了一把汗,轉身的時候,另一座和這座島相連接的小島有在視線裡若隱若現地浮現了起來。

她眯起眼眸細細看了看,那島彷彿和這座島連在一起,又像是中間隔了一段海域,剛才看的時候還是相連的,現在,兩座島中間果然被海水隔開了。

「那是誰的島?」她忍不住問道。

阿嬌大眼眸微微眨了眨,也循著她所指的方向望了那座島嶼一眼,這一眼,眼底竟似染上了點點期待和嚮往。

「那是……也是先生的島,不過,一般人不能上。」她籲了一口氣,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回頭看著名可,笑著說:「怎麼?想去看看?」

「沒有,只是剛才看著像是在一起的,現在卻又像分開了,看起來有點奇怪。」一般人不能上,聽起來很神秘的樣子,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兩座島確實是連在一起,不過現在在漲潮,兩邊會被海水分開,等過了午夜十二點之後,慢慢退潮下來,相連的地方就能看到。」阿嬌走回到她身邊,和她一起往岸邊叢林走去:「大概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兩邊相連的地方就會浮出水面,你要想去看看,可以請先生帶你去,先生那麼疼你,應該不會拒絕。」

名可不說話,既然一般人不能上去,她要求北冥夜帶自己上去似乎就太強人所難了。

看得出阿嬌對那座島嚮往得很,連阿嬌都不能去,她去做什麼?

「就是有點好奇而已,沒說要去。」她笑了笑,笑意有那麼點疲弱,又揉了揉昨晚被北冥夜折騰之後還沒來得及恢復過來,今天又接受了非人訓練弄得慘兮兮酸溜溜的腰肢,提著小籮筐往林中跨去了。

島上這些訓練真是可怖,聽說她的訓練已經是最輕最輕入門級的那種,還是將她累成這樣,其他人的訓練,可想而知。

「今晚弄生蠔,阿嬌要不要一起試試?」她走在前面,沒有回頭,笑著問道。

「不用,你給先生準備的東西,咱能吃得起麽?」就這麼一點小東西,能填飽先生的肚子就很不錯了。

阿嬌走在後面,還是忍不住回頭往那座島嶼望了眼。

聽說他回來好幾天了,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島上,她其實也沒想什麼,只是想遠遠看他一眼,就能心滿意足了……

北冥夜回小木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回來的時候一身一臉全是灰土,那身迷彩服還有幾處磨破的地方。

名可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他將站滿塵埃的迷彩服換下來,露出一身精壯結實肌肉的模樣。

寬厚的肩膀,肌肉糾結到紋理無比清晰的胸膛,比她小腿還要粗的鐵臂……性感這兩個字忽然就從腦袋瓜裡躍了出來,原來,性感就是這般。

被他壓在身下用力佔有的一幕幕從腦海裡閃過,只是一眼,她居然感覺到身體微微熱了起來。

忙別過臉錯開目光,不敢看他此時此刻強悍到讓女人忍不住尖叫的身軀,她輕聲說:「去洗個澡吧,我給你拿衣服。」

「好。」北冥夜拿著換下來的衣服走向浴室,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忽然低頭靠近她的耳際,輕輕問了聲:「對你男人還滿意嗎?看到我的身體有沒有想要的感覺?」

名可的小臉刷地漲得通紅,一路紅到耳根子了,這混蛋……

正要抬頭罵他兩句不要臉,他卻已經唇角蓄著微笑走進浴室裡了,敞開的浴室門裏頭還傳來他低沉帶笑的聲音:「看在你這麼喜歡看我身體的份上,我洗澡不關門,你隨意可以來觀看,免費。」

「誰要看你?」這沒臉沒皮的傢夥!

不過,看著浴室門就這麼敞著,聽著浴室裏頭傳來那陣嘩啦啦的水流聲……她咽了口口水,小心肝莫名就擂鼓地跳動了起來。

反正只是拿衣服去,不是為了看他……

從衣櫃裡給他翻出一套睡袍,沒想到衣櫃門打開的時候,看到的竟是讓她莫名心暖的一幕。

左邊是北冥夜的衣服,迷彩服運動服休閑服還有睡袍,右邊卻全都是她的衣服,運動服休閑服睡衣甚至裙子……不是說在島上沒人穿裙子的麽?怎麼這裏的裙子數量如此多?

她又拉開下頭的抽屜,竟看到一抽屜滿滿的全是內衣褲,拿起來一看,果真都是她的尺碼。

給他拿睡衣的時候,指尖還有點點發顫,說不清這一刻是什麼心情,只是忽然有種感覺,他的生活裡已經真真實實有了她的影子……

深吸了一口氣,將暖暖的感覺壓下,她才拿起他的睡衣,慢悠悠走了過去。

「我給你拿衣服過來了。」先把自己的目的說清楚,省得人家以為她真的是為了去偷窺。

裏頭,北冥夜沒有任何回應,名可走了過去,走到身邊,深呼吸之後,才低垂頭顱走了進去:「給你掛在門邊,你等會……」

水聲依舊響起,她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真的是不小心的,可……

從花灑上落下的水珠沿著他的頭一路往下,滑過線條剛毅的五官,滑落他性格的下巴,沿著寬口的肩頭,結實的長臂,以及安全感十足的胸膛,豎肌鮮明的小腹……

「啊!」她一慌,手裏的睡衣不知道被扔到什麼角落裏,手忙腳亂地從浴室裡逃了出來,差點一頭撞到牆壁上。

北冥夜眼急手快將她扔出去的睡衣接過,但自己手上全是香皂的泡泡,睡衣沾了泡泡和水珠,根本穿不了。

這……也算是給他拿衣服嗎?不過是多添了一件要拿去洗的睡衣而已,還有,那丫頭叫什麼叫?

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下,腹下……他扇動了下沾上了水珠的長長睫毛,有點無辜。

不就是剛才不小心想了想她小身板的滋味,然後一不小心起了點衝動麽?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是沒見過。

都在一起好幾個月了,臉皮子怎麼還這麼薄?

不過,她臉紅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眼底的笑意又浮了起來,十來秒之後,心情剛安定下來的名可正要轉身回廚房,沒想到浴室裏頭居然傳來他吹口哨的聲音。

北冥總裁像個流氓一樣吹口哨……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角,越來越發現,越來北冥夜也不是那麼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其實,很多時候,他也可以很接地氣的。

吹口哨……尼瑪,真是風騒。

北冥夜出來從衣櫃拿了衣服換上的時候,名可還在小小的廚房裏忙活,島上有餐廳,整個島都是他的,下去餐廳吃飯完全不用錢,她這麼辛苦自己折騰做什麼?

不過,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心裏又有幾分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忽然便覺得,有時候一個家不需要太大,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有一男一女,有個賺錢養家的男人,有個在家裏做做飯菜洗洗衣服的女人,這樣一個家,似乎就很足夠。

怪不得北冥洵和連城都不願意回帝苑住,寧願在外頭住公寓,現在看著名可纖細而忙碌的聲音,居然也開始嫌棄帝苑裡人太多了。

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公寓,有他也有她,或許,將來還有一個小蘿蔔頭……

一顆心被自己這個莫名奇妙的想法嚇了一跳,小蘿蔔頭……太脆弱,怎麼能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不能要孩子,否則,自己就會死穴重重。

他只是沒想起來,其實眼前這個丫頭並不比小蘿蔔頭多幾分能耐,面對危險,她照樣保護不了自己。

想讓她繼續留在自己身邊,除非,她足夠的強悍。

就連阿嬌都捨不得訓練她,或許,只有他可以……

他走了進去,還在忙碌的名可根本沒發現廚房裏已經多了一個人,她還在和她的寄居蟹做著激烈的鬥爭。

寄居蟹很小,很多人抓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吃,但其實寄居蟹的味道比其他海鮮還要鮮美,只要將它的腹部取下來,用來炒飯絕對一流。

好不容易將所有寄居蟹拔出來,將肚子摘下,不想她才剛鬆了一口氣,身後竟忽然有人貼了上來,結實堅硬的腰緊緊貼上了她,那份炙熱,讓名可嚇得差點連手裏的木杓都給扔掉。

「做什麼?」她微微掙了掙,還在做飯呢,他怎麼能在廚房裏就對她耍起了流氓,那身體……這男人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彷彿時時刻刻都可以動情一樣?

「你猜我想做什麼?」北冥夜低頭,將頭埋在她的脖子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以及殘餘的點點汗水味,落在她腰間的大掌忍不住慢慢往上探去。

一個在家裏溫柔地做飯,等著伺候他的女人……這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好。

「誰管你在想什麼。」名可抿了抿唇,真想一杓子將他那雙放肆的大掌敲下去,感覺到他有越來越放肆的跡象,她皺著眉,不悅道:「被這樣,我在做飯。」

「我沒妨礙你吧,你雙手不是還能用麽?」他勾起唇,淺淺笑了笑,低頭看著她微微敞開的領口,雖然看不到多少東西,但,想像裡卻是可怕的。

這裏頭的一切,他可是熟悉得很。

大掌一緊用力將她樓上,他的聲音又喑啞了幾分:「我保證,絕對不妨礙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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