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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14章
肖湘好幾天都沒有去劇組報到,這有點出乎名可的意料,記得周一離開的時候她還說過下午要去劇組,怎麼會忽然把工作耽誤了幾天?

這不是她的性格,是不是離開之後她出了什麼事?

看著龍楚陽,她急問道:「你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有沒有提起些什麼?她為什麼不去劇組?」

肖湘和她一樣,對這份工作都充滿熱情,哪怕劇組裏頭有不少人對他們有意見,甚至還有些人刻意刁難,但只要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她們也會用自己最好的一面來完成。

無緣無故不去劇組,那可不是肖湘會做的事情。

龍楚陽搖了搖頭,淡言道:「沒說什麼,不過應該沒什麼事情,我打電話給她,她很快就接起了。」

名可也知道自己有點過於擔心,人都已經接了電話,能有什麼事?大概是有事耽擱了吧。

但如果現在手裏有電話,她還是會忍不住給肖湘撥一個電話過去,問問她究竟怎麼回事。

「需要給她個電話嗎?」看出她眼底的憂慮,龍楚陽從褲兜裡吧手機掏了出來,遞給她:「打吧,我上頭有存她的號碼。」

「謝謝。」名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拿著電話轉過身,直接輸入了肖湘的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只是響了三聲肖湘便接了起來:「龍先生……」

「湘湘,我是名可。」名可急道,不等她回應,她問了起來道:「龍先生來醫院了,我看到他,他說你好幾天沒去劇組報到,怎麼回事?是不是劇組的人為難你?」

她和俞霏凡已經扯破了臉皮,要是俞霏凡在劇組裏面給肖湘難堪,那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不過,以肖湘的性格,她不可能這麼輕易被人打倒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肖湘沉默了片刻才回話道:「沒事,我周一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扭到腳,這兩天教有點疼,所以沒去。」

「那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去看醫生?醫生怎麼說?什麼時候會好?」名可又一連串地問道。

電話那邊,肖湘笑了笑,聽著她焦急的問話,心裏暖暖的,她吐了一口氣,笑著說:「真沒什麼,就是崴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了。反正你也沒有出院,我等你出院之後才一起去,我的戲份沒那麼重,時間沒那麼緊張,倒是你,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我。」知道她沒事,名可才放心了,嘟噥了下小嘴,對著電話她便抱怨了起來:「這幾天怎麼不來看我?我在這裏無聊死了。」

「你身邊有個超級大帥哥陪著,我哪裏敢來打攪?」又不是不知道那男人有多恐怖,上回她過去只是一不小心搶了他的工作,想要照顧名可而已,那兩道目光就差點在她身上戳出了千萬個血窟窿。

北冥夜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她還是少惹為妙,有他在身邊,她知道名可一定不會有事,甚至會比她想像的過得更好,那就行了。

「你是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顧著工作,哪裏會理會我?我除了下來走走便是在病床上躺著,無聊死了。」

「無聊的話就把他拉到床上,滾一下床單不就好了嗎?」

「說什麼呢,你這個色女……」

兩個人嘻嘻哈哈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等名可想起來拿著的不是自己的手機,這才霍地回神,與肖湘道別後掛了電話,才轉回身看著站在一旁的龍楚陽,笑得靦腆:「不好意思,聊得一時興起,忘了你還在這裏。」

龍楚陽不說話,把手機接了回來放在褲兜裡,不過是幾分鐘而已,礙不了什麼事,只是,忽然便感覺到份冰冷的氣息由遠及近,來得這麼迅速……

他勾了勾唇,唇角扯開一點點笑意,忽然傾身湊近她,大掌往她肩頭上探去:「這上頭的東西是什麼?弄得一身都是。」

東西?名可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東西,回過頭想要把東西拿下來。

龍楚陽的大掌已經落在她背上輕輕一撥,只是給她把背上那所謂的東西撥下來,但不清楚的人遠遠看著,就像是兩個人抱在一起那般。

龍楚陽一靠近,那份冷冽的氣息直撲而來,分明唇角含笑,但整個人卻是那麼冰冷。

名可有幾分不安,和他靠得這麼近,總覺得有幾分不妥。

她從石凳上跳了下來,笑著說:「沒事,我自己弄。」

但沒想到剛站起來,腿上忽然一陣酸麻,竟一個站不穩,軟軟地往跟前倒去。

龍楚陽長臂一伸,直接把她接了回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接回來的時候用力太大了些,名可一不小心便被他拉到了懷裏。

她嚇了一跳,正要將他推開,沒想到就在此時,一把低沉中雜夾著憤怒的聲音頓時從亭外傳來:「放開她!」

名可只是眨了眨眼,真的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她跟前,大掌落在龍楚陽手腕上用力一揮,龍楚陽直接被他揮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龍楚陽真有這麼弱,還是北冥夜那一揮力氣太大,他人被揮出去倒也沒被摔到地上,只是那隻胳膊分明傳出了一陣骨骼錯位的聲音。

龍楚陽一張臉也在一瞬間微微扭曲了起來,大掌往左肩撫去,那條左臂居然脫臼了。

名可徹底被眼前這一幕嚇呆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驚覺龍楚陽受了傷,這傷……是北冥夜造成的!

他居然一回來就將人傷了!

名可驚得忙把北冥夜推開,拖著麻掉的兩條腿想要向龍楚陽走去。

北冥夜卻一把扣上她的腕將她拖了回來,垂眸盯著她驚慌的小臉,臉上寫滿了憤怒的表情。

「他受傷了!」名可雙手落在他胸膛上,還是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怎麼這樣,為什麼要傷他?」

居然一下子就把他弄得脫臼,這個男人,他怎麼可以這麼野蠻?

北冥夜不說話,冰冷的目光落在龍楚陽身上。

龍楚陽低喘了一聲,雖然左臂一陣劇痛,但他也只是皺了皺眉,臉色起了點點變化,一張臉似乎有幾分蒼白,除此之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看著名可,龍楚陽擠出了一點笑意:「沒事,這裏是醫院,隨便找個骨科的中醫接上就好。」

「我陪你去。」名可又推了北冥夜一把,想要把他推開。

北冥夜的鐵臂卻一直落在她腰間,冰冷的聲音從她頭頂灑下:「不許去。」

「你快放開!」名可真有幾分生氣了起來,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哪怕明知道他不高興,她也還是大聲道:「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傷人?他是我朋友,你究竟在做什麼?」

這個暴力狂!

「他碰你就該死。」兩個人都已經抱在一起了,難道她就沒有注意到剛才自己和那個男人有多親近嗎?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居然說人家該死,早就知道他霸道,可是沒想到他會霸道到這地步,這根本就是野蠻。

還是用力推了他一把,她氣道:「我要陪他去看醫生,你放開。」

北冥夜沒有鬆手,只是目光越來越冰冷:「為了這個男人,你想在我身邊逃開?」

名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肯定是因為看到自己剛才和龍楚陽糾纏在一起,心裏不高興了。

可他不高興歸不高興,就不可以把事情問清楚了才動手嗎?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便傷了人,出手那麼重,和野獸有什麼區別?

她真的不想用「野獸」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男人,可是,他剛才的行跡真的讓她太失望。

「他現在受了傷,我要陪他去看醫生,放手。」抬頭怒目瞪著他,她沉聲道。

北冥夜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這丫頭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強硬的態度來面對他,為了這個小白臉,她膽子真的變大不少。

分明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在不斷外溢,名可雖然怕,可卻還是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堅決道:「人是你傷的,我要陪他去看醫生,不管你怎麼想,我都要去。」

「你以為我不讓你走,你能走得掉?」居然敢這樣與他說話,這女人是不是被他寵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開始得意忘形,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名可輕易就看到他眼底的不屑,這幾天他對自己確實比過去要好太多,所以她真的忘了他們倆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又用力推了他一把,見推不開,她掙扎了起來,怒道:「北冥夜,放開我,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我沒資格,誰有?」他實在不想在別人面對與她吵起來,尤其還是在龍楚陽面前。

「沒事,可可,我自己過去找骨科醫生擰兩下就是,既然你沒事了,那我等會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似乎不想因為自己而引起他們的爭執,龍楚陽不在意地笑了笑,淡淡看了北冥夜一眼。

這男人,比他想像的還要在乎名可。

那一眼,有幾分挑釁,也有幾分不屑,更有幾分笑意之下的憤怒。

野蠻人,比傳說中的還要霸道!

他轉身往涼亭外走去,那條左臂還以彆扭的姿態掛在他身側,看起來可怖至極。

名可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心頭有幾分踵怔了起來,她無法想像他被北冥夜把手臂都擰得脫了臼,那會是怎麼樣一種痛,可這男人還安撫自己,甚至還衝她笑。

哪怕只是看著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為自己受這樣的苦,她心裏都會不安,更何況這個人還算得上是自己半個朋友,上回北冥夜去救俞霏凡,將自己留下來,還是龍楚陽送她來醫院的,今天知道她在醫院裏,又特地跑來看她。

別人的恩惠,她沒有回報過半分,反倒讓人家因為自己受了傷……

「北冥夜,我讓你放手,聽到了沒有?」她又用力推了北冥夜一把,氣道。

北冥夜卻還是不想與她鬧,她現在還是病人,他可以多讓著她。

反正龍楚陽已經走了,他自覺沒必要和這個小女人再爭執什麼,她是他的女人,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必要為其他人吵架?

「不是想要吃雪糕嗎?我給你買回來了。」斂去了眼底的寒氣,等龍楚陽走遠之後,他才把手裏的雪糕遞到名可面前。

名可卻一咬唇,忽然一手揮了出去:「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吃這個嗎?是不是不管是誰,只要稍稍和我有點接觸,你就會把人家打得滿地找牙,心裏才會高興?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人家得罪了你什麼?」

雪糕被她揮出去之後,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剛才在烈日之下已經微微有幾分融化的跡象,這下便立即撒得滿地都是了。

看著地上這個自己猶豫了好久才跑過去買的小東西,北冥夜大掌不自覺握緊,那一口鬱氣頓時便在胸臆間急聚了起來。

他這輩子第一次買這種東西,為了一個女孩,可她卻這樣一巴掌把它給打飛了。

難道就如其他人所說的一樣,女人可以寵,但卻不能慣?一旦慣了,她們就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名可知道,這男人現在正處於極度憤怒中,換了平時,她一定已經害怕得不行。

可現在,她不害怕,她隻覺得失望。

對他來說,有錢有勢就可以隻手遮天,就能罔顧其他人的一切,他可以隨便將人懲罰,隨便毀了別人的一生,隨便要人家的性命!傷人這種事對他來說算什麼?

他有錢,他傷了人還可以輕而易舉將事情擺平,就算別人也是個身價不低的人,在東陵,還是沒辦法和他抗衡。

就因為這樣,所以,他就無法無天了嗎?

這個男人,他真的太惡劣,太可怕了!

暴力,偏執,野蠻,霸道,瘋狂!

她以為他只會欺負自己,她也忍了那些欺負,可是,他怎麼可以連她的朋友都下手?以後和他在一起,是不是連朋友都不可以要了?

他不允許她身邊出現異性的朋友,是嗎?

「簡直不可理喻。」心裏堵了一口氣,她用力將還在盯著雪糕發愣的男人推開,邁步往亭外走去。

龍楚陽已經走得沒影了,她要去骨科看看他現在究竟怎麼樣。

可才走了兩步,忽然腰間一緊,人已經被北冥夜抱了起來。

他薄唇一勾,虛得叫人發怵的笑意又回到唇邊:「我就是這麼不可理喻,你第一天跟在我身邊麽?」

名可被北冥夜抱回到病房裏,不管她怎麼掙扎,這男人還是將她鎖在了病房。

勒令佚湯好好看著她後,他自己走了。

名可也不在意,這麼野蠻的男人,她樂得不用再去面對他。

北冥夜離開之後她給龍楚陽打了個電話,知道他沒事,接好手臂,已經讓人過來接他回去,名可才稍稍安了心。

之後,她打開電視,點播了一部青春偶像劇,看帥哥去了。

雖然橫看豎看還是覺得那些男演員缺了點什麼,不是長得歪瓜裂棗的,便是一點男人味都沒有,甚至,身材也不好,腿不夠長,肩膀不夠寬,手臂沒肌肉,五官不夠精緻,連髮型也都亂七八糟的難看得很……

雖然,真心沒有一個長得好看的,個個都那麼醜,但她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的,還時不時因為劇中搞笑的內容被逗得咯咯直笑,看起來,人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守著她的佚湯就納悶了,分明看得出兩個人吵架了,還以為可可小姐會鬱悶個半天,甚至躲到被窩裏偷偷抹眼淚,但,人家一點都不傷心啊。

唉,看來先生對可可小姐的影響力,真的沒有那麼大……

龍楚陽喊來助手,從骨科室離開後,便直接上了車從醫院離開。

一路算得上很順暢,卻在回別墅的環山路上,忽然就被一輛戰甲車截停下來了。

這年頭還在路上開戰甲車的人並不多,尤其那人還是忽然變道,「刷」的一聲從對面橫跨了過來,如果不是助手反應及時,現在兩輛車鐵定已經撞在一起。

這裏是環山路,住在半山的人不多,現在整條路上只有他們兩輛車三個人,除此之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操!怎麼開車的!」開車開成這樣,就連平時斯斯文文的助手也忍不住爆起了粗。

把車子停了下來,他直接解了安全帶下了車,就往那輛橫亙在前頭的戰甲車走去,龍楚陽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戰甲車……這年頭還敢在路上開戰甲車的,除了有權有勢的軍爺,就只剩下一些連軍爺見到了都要畏懼幾分的大人物了。

這個時候會憤怒到直接在路上就將他截下來的,除了那個暴力狂還會有誰?

他從扯上慢悠悠下來,眼睜睜看著助手走到戰甲車的車門邊,然後被那個下來的男人一拳撂倒之後再也爬不起來,愛莫能助。

那道高大彪悍的身影從戰甲車下來後,便邁步向他走來,至於倒在地上的助手,他是連看都沒有多看半眼。

「北冥先生剛才在醫院裏還沒有折騰夠麽?」龍楚陽迎上他冷冽的目光,雖然那一身寒氣確實挺慎人的,但,從他眼底看不到半點畏懼。

北冥夜勾了勾唇,笑,笑得冰冷卻好看。

這麼好看的男人,笑起來卻跟個修羅似的,哪怕龍楚陽不願意害怕,但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微微退了半步。

這男人……真的有點野蠻。

「你不也一直沒有折騰夠麽?」北冥夜的步伐還是那麼優雅,笑意還是那麼迷人,只是眼底的殺氣,濃烈得叫人不寒而慄。

如果站在他跟前的不是龍楚陽,而換了隨隨便便一個路人,此時此刻,人是不是已經嚇得要昏倒過去了?

「我不過是來東陵投資的。」龍楚陽笑了笑,雖然笑得從容,但從容裏頭,還有有幾分幾不可見的不自在。

這個暴力的傢夥,出牌從不按牌理,有時候確實有那麼點恐怖。

「我也不過是來找人出氣的。」說完這話,他人已經來到龍楚陽跟前,人還在笑著呢,笑得那麼優雅,可下一秒,鐵拳已經送了出去。

龍楚陽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在這裏動手!

還沒反應過來,他一記重拳已經落在他臉上。

一聲沉悶的聲響後,毫無防備的人被一拳揍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北冥夜的一腳已經落在他胸口上,用力一壓,壓在心門,讓人完全失去了爬起來的機會。

尤其龍楚陽一條手臂剛才才脫臼被接上,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和他動手。

他只是怎麼都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簡直跟個野蠻人沒什麼區別。

「北冥夜!」龍楚陽怒吼了一聲,這一拳還有一腳,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別太過分!」

「怎麼?終於生氣了?」北冥夜唇角的笑意還是那麼好看,聲音也是淡淡的,聽不出裏頭有什麼情愫存在:「我還以為你這個小白臉會逆來順受呢,剛才不是表演得很精彩?」

「我只是不想和你這種野蠻人一般見識!」龍楚陽啐了一口,被他這樣居高臨下踩著自己,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簡直傷透了他的顏面。

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憋屈過?如果知道這男人會這麼暴躁,他剛才一定會知道防備,自己要是防備了,也不至於會吃虧成這樣。

他是真的沒想到,他這種有頭有臉的大企業家,幼稚起來居然會幼稚到這地步!

北冥夜卻沒理會他心裏想什麼,那一腳踩在他身上,連半點力道都沒有放鬆過。

一招取勝,絕不給對方半點反手的餘地!

「看來上回給你的警告還不夠,才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我的底線。」他眯起了眼眸,臉色沒有半分變化,腳下卻已經多了幾分力道。

龍楚陽隻覺得一陣血氣在胸臆間翻湧,想說話,但嘴一張,出來的就是一口鬱血。

他皺緊眉心,將口裏的鬱血吐乾淨,才迎上他的目光,低喘了兩聲,被他踩得吐血,不僅沒有生氣,卻反倒笑了笑,不屑道:「說來說去不過為了一個女人,沒想到你北冥大總裁也會有為一個女人瘋狂的一天。」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北冥夜還是淺笑,一點沒有被他的話激怒,腳下一個用力,繼續往他心門踩去。

龍楚陽唇邊的笑意掛不住了,臉色一陣蒼白,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這一腳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覷,龍家的男人從小接受訓練,自己已經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體格,但,在他的腳下,他也幾乎要扛不住了。

龍楚陽真的鬱悶死了,他堂堂龍家二少爺,來到這個東陵,居然被人就這樣踩在腳下!

要換了在東方國際,誰敢對他這麼無禮!

可是,他真的就是被人揍了,現在,那人一隻腳還踩在他的心門上。

憤怒,震撼,氣得想殺人,但卻無可奈何,因為,這時候連爬起來都不可能。

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做似乎太瘋狂了些,還是說,他這麼氣憤還有其他目的?

「你島上的人不是我放進去的,找人發泄別找我!」臉上的笑意完全掛不住,他吐了一口血,咬牙道:「今天這個仇,你給我記住!」

北冥夜還是笑得那麼優雅,對他的警告完全不放在心上,「就憑你,還部署不出來這麼精密的計劃。」

龍楚陽不說話了,既然明知道那事不是他做了,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你不會……」他喘了一口氣,才又盯著他,咬牙道:「真就為了一個女人?」

「有意見?」北冥夜挑了挑眉,笑:「我的女人都敢碰,活太久了想試試死亡的滋味?」

「北冥夜,你瘋了!」為了一個女人,敢直接挑上整個龍家,是他太瘋狂,還是那個女人對他來說真這麼重要?

「名可是我的朋友,我和她的交往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要他這個時候向他屈服,休想!

「那在她身上放計時炸彈呢?這也是對待朋友的方式?」北冥夜眯起眼眸,垂眸盯著他,笑意一臉,聲音也沉了下來:「別讓我知道你對她還有其他企圖,我保證會讓你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怎麼寫。」

「你是怕她喜歡上我,嫌棄你這個死板到不會討好女人的傢夥?」龍楚陽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意,就算還在喘氣,依然努力在笑:「上回我不認識她,她的命對我來說也不值錢,現在,我想結交她,你還能阻止她正常交友不成?」

「你可以試試。」又一腳踏了下去,滿意地看著他唇角繼續溢血,北冥夜才收了腳,轉身往戰甲車返回。

「我會讓她主動遠離你!寧願一輩子跟著我!」身後,龍楚陽捧著胸口,痛得臉色都變了,還是用力大聲道。

「真瞧得起自己。」北冥夜冷冷哼了哼,隨意一腳將倒在他車子旁的助手踹到不遠處的路邊,才長腿一邁,優雅地上了車。

戰甲車被他開回到對面車道上,他連看都沒有再看龍楚陽一眼,開著戰甲車悠哉遊哉離開了。

直到連車子的聲音都聽不見了,龍楚陽才狠狠鬆了一口氣,依然用力捧著胸口,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不容易回到車上,他大掌搭上方向盤,卻沒有將車子發動起來,只是攀著方向盤不斷在喘氣。

那一腳真的是結結實實的,沒有半分虛假,直到現在,他還是緩不過氣來。

那男人真的可怕,他本不想挑上他,上次不過是要報復南宮烈,扯上名可是個意外,但,這次,再扯上名可,就一定不會是意外這麼簡單!

在他腳底下吃了這麼多苦頭,這個仇,他不可能不報。

北冥夜,終有一天,他一定會讓他跪在自己面前,哭著向他求饒!

揉了揉被踹痛的心門,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微微呻吟了起來。

這一腳,真他媽的痛……

北冥夜一整天都沒有再出現過,名可也看了一天的電視,直到晚上洗過澡,也自己跑去問過醫生,確定明天可以出院了,她才收拾好一切,之後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裹了起來,閉上眼睡覺。

過完今晚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回到熟悉的學校去,過回她自己平靜的生活。

北冥夜不來找她最好,她也可以安心過自己的生活了,他生氣就讓他自己氣個夠,只要別發泄在她身上,她就不會在意。

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活也可以過得很好不是嗎?幹嘛要在意?

只要快點睡過去,等天一亮,她就可以回去了。

明天上午出院,說不定還可以趕上上午三四節的課,下午還可以去劇組將自己的戲份補回來,然後問問連城隊長,遊戲剩下來那些定型什麼時候開拍,拍完這十萬塊就算徹底到手完事了。

十萬塊,可以給爸爸和奶奶買很多很多東西……

生活那麼美好,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不想想怎麼賺錢,想那個男人做什麼?

八點半上床,在床上滾了一個多小時,第N+1次從被子裏翻出來,一看手機,十點,一個半小時,她居然還沒有睡過去。

心裏有點莫名的煩悶,在這張某人特別讓人送過來的兩米大床上翻滾,分明這麼舒服,不用跟某人擠在一起了,怎麼反倒睡不著了?

一定是因為知道明天要出院,心情激動,所以誰會遲遲睡不著的。

再躺一會,說不定立即就可以睡著了。

她又扯來被子蒙上了頭,躺了一會,又將被子一把掀開,從包包裡取出手機點開音樂,耳麥往耳朵裡一塞,整個天地只剩下男聲磁性的歌聲,她才又蓋上被子,繼續睡。

歌聲還是那麼好聽,卻越聽越心煩……

一首歌循環播放,聽的是歌,聽進耳朵裡的卻不知道是什麼。

這首歌,要是換了某男去唱,會不會更好聽?

他的聲音比起男神還要醇厚磁性,和大提琴那根弦差不多,低低沉沉,偶爾帶上一點沙啞,啞啞的,叫人一聽就會醉死過去。

平時沒察覺,現在想想,才想起來那聲音真的是她聽過的人之中最好聽的一個。

原來他不僅長得最好看,就連聲音也是最好聽……

可她好端端地,又想起他做什麼?

心煩意亂地掀開被子,翻了個身,不想一睜眼,那張得天獨厚的俊臉忽然就這樣闖進了視線裡。

那精緻絕美的五官,那雙深邃到讓人完全望不到底的墨色星眸……

他怎麼會在這裏?剛才躺下去的時候房間裏頭分明只有自己一個人,他什麼時候來的?

「你……」迎上他淡然的目光,名可動了動唇,本來想冷靜說話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嘴一張,眼角居然滑下來莫名的濕意。

哽咽的聲音,濕濕的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如同被拋棄的小動物一般。

這小東西……

北冥夜嘆息了聲,終於伸手將她攬入懷裏:「小傢夥,還生我氣麽?」

名可怎麼都沒想到,北冥夜居然會這樣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邊,整個人就如同天神降臨那般,事前沒有半點徵兆。

她甚至沒有聽到半點開門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他走過來的動靜,耳麥裡音樂還在緩緩流淌,可是,現在眼裏耳裡心裏全都只有他了。

北冥夜傾身靠近,伸手湊到她耳際,將塞在她耳裡的那對耳麥取了下來。

整個世界忽然變得安靜,名可才忽然回過神來,霍地從床上坐起,抬頭迎上他的目光,訝異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忘了。」他隨手將耳麥扔下,從床邊坐下靠在床頭上,垂眸盯著她:「怎麼?不歡迎?」

她沒說話,哪有什麼歡迎不歡迎的?這個特護病房還是他拿錢訂下來的,她的醫藥費也是他付的,這個病房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能管得了?

想起他今天一聲不哼就離開,心裏還是有點委屈的,尤其他弄傷了龍楚陽,這件事情在她心中始終是有幾分陰影。

可是在冷靜了一天之後,忽然又覺得自己當時對他太無情了些,他這樣算不算是在乎她的表現?

他在乎自己,自己卻為了其他男人與他吵起來,像他這麼驕傲的男人,沒有當場對她發飆,已經算很不錯了。

尤其,現在想來,那個雪糕躺在地上的情形,還是會刺痛她的腦袋。

但她心裏怕的是,如果他以後一直都是這樣,那她這輩子是不是不能和任何男性靠得稍微近些了?

她以後還要出去工作,還要在這個社會上立足,怎麼可能不與男性打交道?吃醋吃成這樣,也實在太小氣了些。

北冥夜一直垂眸盯著她閃爍不定的雙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他似乎有幾分淺淺的疲累。

伸出長臂落在她肩頭上,只是輕輕一拉便將她拉到自己懷裏,他的聲音帶著點點沙啞和疲憊的氣息:「怎麼樣?想了一整天還沒有氣夠嗎?」

她咬著唇還是不說話,既然知道她生氣,為什麼就一聲不哼跑掉不理會她了?

北冥夜大概也清楚了,她依然覺得自己不對,依然覺得他出手傷人是錯的,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解釋,既然不懂這些事那就算了,不想再多解釋了。

放開了她,他站了起來,走到一旁衣櫃前,從佚湯兩天前給他準備好的衣服中取出一套,往浴室走去。

名可只是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聲不哼,直到他進了浴室將浴室的門關上,她還是無法下定決心,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

和好還是繼續鬧下去?

她不想鬧,可她也不願意看到他永遠這樣子,不分青紅皂白便出手傷人,這真的是太野蠻了。

她就這樣糾結著沉默著,一直盯著浴室的門,直到那扇門忽然被人從裏頭拉開,北冥夜一身濕氣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

她微微一愣,忙轉過頭,有幾分慌亂地收回目光,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剛才盯著那扇門失魂的模樣。

北冥夜也似乎沒有注意到,毛巾拿在手裏正在擦著頭髮上的水珠,舉步走到她跟前,再擦了幾把頭髮,才隨意將毛巾丟開,掀開她身上的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下去。

「你頭髮還是濕的。」名可驚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落在他背上,想要將他推起來,但以北冥大總裁的體重,哪是她這麼一個弱女子能推得動的?

好在北冥夜怕壓到她的雙手,自覺坐了起來。

名可有幾分無奈,爬了過去把他扔在矮櫃上的毛巾拿了過來,在他身邊半跪著,伸手幫他擦起了濕漉漉的短髮。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房間裏頭安安靜靜的,直到十幾分鐘之後,名可才收了手,將已經半濕的毛巾放在床頭櫃上。

想要看他,又怕與他目光對上之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遲疑了下,她還是選擇默默往大床另一邊退去。

可她才剛剛移動了一點距離,便忽然感覺腰間一緊,人又已經被他抱了過去。

他沒有穿上衣,隻穿了一條短褲,人落在他的懷裏,立即就被他這一身兇悍的肌肉給驚艷到了。

雖然肌肉真的很彪悍,可卻不像那些肌肉霸那般看著那麼恐怖,他的肌肉是很完美的那種,縱橫交錯,一塊一塊糾結起來,讓你能清楚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份野性和男性氣息,可卻不會讓你覺得突兀,更不會反感。

那是越看越看好的身形,靠在他懷裏,會感覺到自己已經到了這世上最安全的港灣裡。

尤其他那兩條胳膊,肌肉一塊一塊突起,線條柔美,完全不顯得突兀,你會有一種只要有他在,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危險的感覺。

名可就這麼醉了,哪怕心裏還是有幾分糾結,但這一刻落在他赤誠誠的懷中,心裏還是微微熏了起來。

「沒話要跟我說?」北冥夜低頭看著她,頭一低,薄唇便不自覺觸碰到她的額頭,他順帶親了過去。

被他這麼一親,名可隻覺得身上的溫度忽然便高了起來,有一點點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燥熱氣息在身體深處慢慢遊走。

她有點不安地往身後仰去,躲開他那兩片軟軟的薄唇,不安是因為自己身體的變化,她怕自己像個色女一樣,淪陷在他的魅力之中。

北冥夜卻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她身子的變化,只是垂眸盯著她有幾分不安的臉,聲音還是那麼低沉:「已經過了一天,還在生氣嗎?」

名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生氣還是什麼,但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沒什麼耐性,人已經回來找她,她就不要再跟他鬧了,一旦鬧起來,受苦的還會是自己。

她垂眸盯著他落在自己腰上的大掌,遲疑了好一會才伸手握上了他,盯著他與自己交纏在一起的十指,輕聲道:「我和龍先生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今天你看到的只是一場誤會,他說我身上有東西,幫我弄下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氣成那樣,也許是你看的角度不對,才會有所誤會。」

當初有人想要陷害她,給她在劇組裏拍的那些照片,她和南宮烈便是摟摟抱抱的,但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有抱在一起過,從來都沒有。

名可自己是當事人,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只不過拍照的人心機太深沉,選的角度是最完美,也是最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她想今天北冥夜會氣成那樣子,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吧。

抬頭迎上北冥夜複雜的視線,名可認真道:「我除了你再沒有其他男人,先生,不要誤會我。」

「沒有誤會,我知道你跟他之間沒有任何不尋常的關係。」他淡言回應道,目光平靜,不像是在說氣話。

名可心頭緊了緊,忍不住蹙了一下眉:「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這麼生氣?甚至還出手打人?」

她一直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他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那兩片薄唇微微顫動了下,似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又把她拉到自己懷裏,他抿著唇淡言道:「不高興自己的女人與別人拉拉扯扯,一時衝動便動手了。」

「那以後……」

「以後還會一樣。」不想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拉著她躺了下去,讓她躺在自己身上,隨手扯過被子把兩人蓋上,聲音淡淡的,卻不容置疑:「睡吧,明天一早要出院。」

名可咬著唇,知道沒有辦法再與他談論下去了,他明知道她和龍楚陽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故意要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可卻還是堅持自己是對的。

這麼固執,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北冥夜就是這樣,他自己決定的事情,別人根本左右他的想法,她沒有這個能力,大概這輩子也不可能會有。

閉上眼不再說話,以為自己今夜一定會失眠,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但沒想到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似乎沒過多久,她的意識便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

從她閉上眼到入睡前後不到十分鐘,北冥夜一直低垂頭顱盯著她小巧的腦袋,直到她的呼吸均勻了起來,他才微微側頭看了她的小臉一眼。

兩道柳葉眉依然微微擰起,分明滿肚子心事,但他並不打算和她深入談下去,有些事情背後有太多太複雜的關係,不是她這個簡單的腦袋可以想明白的。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查出派人到他島上去竊取機密的人到底是誰,這段時間東陵滲入了不少外來的勢力,一時半會,他還是沒想出來,究竟是誰在背後做那些事情,背地裏想要對付他。

不過,他在商場打滾了那麼多年,得罪的人還少嗎?想要讓他死的大有人在。

尤其帝國集團現在還是東陵第一大集團,他東陵首富的位置依然還在那裏,將他打倒,擊垮帝國集團對多少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這小丫頭不會明白,當然他也不需要她明白,只要她安安靜靜留在自己身邊就好,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夠理解的,有些事情,他更不願意讓她知道。

如果她這輩子能這樣安靜呆在他身邊,他不介意她心裏對自己有什麼看法,只要她一直這麼柔順,一直這麼乖巧,對於他來說便足矣。

那夜,將這具纖細的身軀抱在懷裏,竟和過去完全不一樣,全然沒有想要佔有她的衝動。

哪怕她在自己懷中滾了幾圈之後,身上那件病號服被她掙開了幾個鈕扣,讓北冥夜從她大敞的鈕扣看到了一片冰肌雪膚,他竟也能心平氣和地為她把扣子一顆一顆扣上。

今夜氣氛有那麼點不尋常,沒有任何佔有慾,只有一種安寧平和的氣息,隻想抱著她,就這樣抱著,抱一個晚上,或許抱一輩子。

一輩子……他閉了閉眼,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一輩子太漫長,將來的事情有誰能保證。

將來,要是她知道她爸爸是自己間接害的,知道他在背後隱瞞了她這麼多事情,她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待在他身邊?

或者說,將來,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後,他是不是還能心安理得騙自己這一切和她無關,然後繼續和她生活在一起?

將來太遙遠,將來的事,誰知道?

因為是北冥夜的人,第二天出院的時候,所有的手術在名可醒來之前,醫生已經主動給她辦好了。

有錢有勢就是不一樣,這待遇哪裏是普通病人可以享受的,她這會是徹底沾上一回光了。

他們八點就從醫院離開,北冥夜陪著她回了學校,親自把她送到宿舍樓大門。

現在的北冥大總裁似乎已經不像過去那樣,根本不在意被人看到,甚至被記住拍到,他和名可的關係也從過去的隱秘,直到現在完全公開化。

公開之後,名可的地位就像是從地下情婦,一下子提升到戀人那般。

在所有人或是羨慕或是妒忌的目光之下,她拿了自己小包包,拿好北冥夜交到她手裏那個裝著三天葯份的袋子,舉步往宿舍樓走去。

北冥夜看著她安然進了宿舍樓,才轉身離開,名可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轉身那一剎。

等她進去走了那麼遠他才轉身離開,剛才是一直在身後看著她嗎?

這副深情的模樣不知道要騙倒多少人,大概他們都在猜測自己現在是北冥大總裁最在意的女朋友吧?但不管別人怎麼想,具體的情況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見他走遠了,她才吐了一口氣,轉身舉步進入宿舍樓,打算往自己的宿舍返回。

今天是周四,上午只有三四節課,現在離上課的時間還有那麼一點,還沒進入宿舍前,名可便將電話掏了出來撥通了某個號碼,打了一遍對方並沒有接起。

她抿了下唇,看著漸漸暗下來的電話屏幕,想著龍楚陽現在或許有些什麼事情正在做,想想,就先不打擾他了。

只是想問問他昨天的傷現在好了沒,這事也不急,過會再打也無妨。

把電話放回到包裡,她才大步向自己宿舍走去。

電話另一端,龍楚陽看著慢慢暗下來的屏幕,那雙深幽的眼眸不知閃過些什麼。

旋風一直站在他身旁,緊抿著雙唇,一聲不哼。

從二少爺坐起來開始,他就一直守在這裏,怕他忽然又會激動起來想要做些什麼。

他現在傷得那麼重,不能再出去折騰了,自己的任務,就是要好好看著他,確保他的安全。

見他分明拿了電話,聽到電話鈴聲不斷響起,可卻只是看著屏幕不把電話接起,旋風也不知道打電話過來的究竟是什麼人,二少爺不接,他也沒什麼話要說,便只能一直安安靜靜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楚陽拿著手機的五指忽然一緊,目光頓時沉了下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二少爺,大少爺那邊已經來過電話讓你不要再惹北冥夜,下個月北冥老頭子過六十大壽,我們龍家的人也要出席,二少爺,我們不如回東方國際吧。」

旋風是真的怕他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傷了別人無所謂,就怕他傷了自己。

這裏是東陵,畢竟是北冥夜的地盤,不是東方國際,他在這裏和北冥夜鬥,無疑是以卵擊石。

「怎麼?連你也覺得我沒有資格和他鬥下去嗎?」龍楚陽看著他,目光有幾分森寒。

旋風忙低垂頭顱解釋道:「二少爺,這裏是東陵,要是回了東方國際,二少爺的勢力自然不會比他差,但在東陵,二少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大少爺馬上過來,他……」

「他說要過來?」龍楚陽兩道濃密的劍眉倏地擰緊,眼下淌過什麼,他怒道:「是你把我的事情告訴他?」

「二少爺,昨天出了這樣的事情,道上的人沒有誰不知道,這消息會傳回到大少爺耳中也是正常,這事不是我跟大少爺說的,二少爺,你要相信我。」旋風有點慌,一直在解釋著。

龍楚陽不說話,他不開口,量旋風也不敢主動跟他大哥說些什麼,但北冥夜這個仇,他不能不報。

他堂堂龍家二少爺,來到東陵居然被人這樣欺負,踩在腳底下,踩成重傷,這口氣他怎麼能忍?他活了二十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二少爺……」旋風看著他,又想開口勸說。

龍楚陽卻臉色一沉,怒目掃向他:「忍氣吞聲是我龍家人的作風嗎?既然你這麼怕北冥夜,這件事情你不要管。」

旋風只是緊抿著唇,不說話,他不是怕北冥夜,他是怕二少爺深陷下去,還會受到傷害。

這一次他不在他身邊,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回來,自己心裏已經慚愧死了,要是還讓二少爺受傷,他這輩子還有什麼臉面站在龍家人面前?

「二少爺,你非要這樣嗎?」他忍不住問道。

龍楚陽眼底的恨意越聚越濃烈:「我不僅要報復,還要讓他嘗受失去摯愛的滋味。」

「二少爺,你要對那個叫名可的女孩下手?」旋風訝異道。

敢動北冥夜的女人,下場絕對不比動北冥夜本人要好,他們已經來東陵一段時間了,很清楚之前有幾批想要對付名可的人,現在的下場都很淒涼。

要是二少爺真的打算對名可下手,那……

他想了想,才看著龍楚陽,彷彿下定了決心,沉聲道:「二少爺,你今天晚上就離開東陵,回東方國際,這個仇我來幫你報。」

「怎麼?你以為我想要對付名可?」龍楚陽冷冷笑了笑,不屑道:「男人之間的較量和女人有什麼關係?扯她做什麼?」

旋風一愣,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要說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不應該扯上女人,那上回幹嘛在人家小丫頭身上綁一個定時炸彈,嚇得那小丫頭幾乎沒昏死過去?

「什麼眼神?」龍楚陽掃了他一眼,冷哼:「沒讓你動她,別自作主張,我的目標是北冥夜。」

「那……二少爺剛才不是說要讓他拭去摯愛嗎?」旋風還是不明白,一臉疑惑。

龍楚陽哼了哼,撇嘴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和殺人,除了這兩樣,你還懂什麼?」

他掀開被子躺了下去,心門處依然會傳來隱隱的抽痛,北冥夜那一腳真不是蓋的,沒有當場把他踩死,不知道是他足夠的強悍,還是他那一腳足下留了情?

但他這一腳的仇,他還是要報,一定要報!他就不信在東陵他真的動不了他。

名可總覺得身上隱隱有幾分涼意,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形容,這一刻莫名的不安,在走到宿舍門前的時候,背脊忽然便涼了下,就像是背脊骨接連處忽然被人注入了冰水那般。

為什麼忽然會有這樣的感覺?她皺了皺眉,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舉起手敲了敲門,裏頭沒有半點回應。

她取出鑰匙正要把房門打開,卻聽到裏面的人從床上爬下來的動靜,原來肖湘在呢。

剛收了鑰匙,房門就被打開了,看到她,肖湘微微睜了睜一雙睏倦的眼眸,訝異道:「怎麼這麼早?才九點,我以為你下午才會回來。」

名可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了進去將東西放在桌上時,肖湘已經將房門關上,轉身進了浴室洗漱去了。

「你怎麼起這麼晚?都九點了還賴在床上。」名可一邊收拾,一邊沖浴室那邊問道。

肖湘支吾了兩聲,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也沒在意,將葯拿了出來放在抽屜裡,再拿起充電器給手機充電,她才籲了一口氣,從抽屜裡把筆記本取出放在桌上打開,在椅子上坐下,側頭往浴室的方向望去。

肖湘正好收拾好自己從裏頭出來,這才是名可回來之後第一次正兒八經看她,細看之下,她心頭一緊,霍地站了起來,舉步向她走去:「肖湘,怎麼回事?你怎麼憔悴成這般?」

肖湘被她忽然的靠近嚇了一跳,忙別過臉躲開她的目光,擠出一點笑意:「我不是拐到腳了嘛,這幾天都在宿舍裡獃著,無聊死了,人還能不憔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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