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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當紈絝》第一百六十四章蒿裡行
「皇上,目下所有的事宜都已經準備完畢,明天就是預定的出發的日子,是否應該督促一下首輔大人,應該讓他啟程了。」早朝的時候史可法說道。

朱由菘今天也打官腔,捏著嗓子說:「列為愛卿,目前北方的形勢還很嚴峻。首輔大人雖然很辛苦,但仍要不辭勞苦走這麼一趟,為的是保住咱們大明朝的千秋基業,難道我們不該去送送他嗎?

馬士英連忙說道:「皇上,您的意思是——」

朱由菘說:「禮部,你們準備了什麼樣的儀仗給首輔大人送行。」

錢謙益今天破例來上班,啟奏道:「啟稟皇上,禮部已經準備妥當,我們商議可以按照當年藍玉北伐時候的例子,百官相送,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不好,這個不好。」朱由菘說道:「藍玉怎麼能夠和咱們的首輔大人相提並論呢,朕的意思是,朕親自出正陽門相送,大家意下如何?」

「或許沒這個必要吧。」高宏圖說。

「怎麼沒有這個必要,首輔大人這次出去可是關係到咱們大明朝的生死安危,皇上這樣做的苦心難道史大人就看不出來嘛,臣覺得皇上的意思實在是非常英明,皇上真乃是本朝第一明君啊。」

「沒錯沒錯。皇上是天下第一明君而首輔大人是天下第一宰相,有他們兩個人在咱們大明朝一定可以千秋萬代。」阮大鋮也站出來拍馬屁。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這件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朕下旨,明天清晨,就在正陽門外朕和百官親自送首輔大人北上,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二天早上,司禮監太監將禦馬監的禦馬和群臣的坐騎全都聚攏在一起,吆喝著聚集在正陽門外,原本一片死寂的紫禁城頓時熱鬧了起來,不大一會兒功夫,朱由菘帶著三品以上的官員數千人出端門,來到了城外。

那些馬匹分為兩排站立,禦馬懂規矩,知道自己責任重大,所以非常安靜神駿,其餘的那些坐騎卻有些不老實,跳騰嘶叫,好半天才被製服,這時候錢孫愛帶著白廣恩李定國等大將也來到了。

他們剛剛從沙場點兵出來,在史可法的一再堅持下,最後隻給了五百騎兵,加上六部的官員差不多七八百人,錢孫愛在前,李定國和白廣恩在後,身上穿著銀色的鎧甲,紅色的披風,大熱天熱的汗流浹背還必須堅持。為的就是一個酷。

錢孫愛從馬上跳下來跪在地上山呼萬歲,然後稟報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最後說:「臣此去一定不辱使命,請皇上和各位大臣靜候佳音。」

朱由菘按照事先倍送好了的台詞,好好地勉勵了他一番,然後大聲說:「取尚方寶劍。」

眾位文武官員趕忙退後,盧九德捧著一個朱漆盒子站出來,打開盒子,去除一個黃綢緞的封套,又從封套裏面取出一份詔書,朗朗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流賊禍國,先帝殉國,百姓荼毒,陵寢震驚,先特派大明首輔錢孫愛前往北方撥亂反正,宣揚天威,撫慰百姓,因特賜錢孫愛尚方寶劍一把,陳前便宜行事,並賜內帑銀三萬兩,綢緞兩百匹,禦馬一百匹,供陣前使用。

其他功臣等待凱旋之日另有褒獎,欽此。」

詔書宣讀完畢,錢孫愛等人叩頭謝恩,山呼萬歲,等錢孫愛剛站起來,雙手接過詔書,放在香案上,盧九德已經從身邊一名小太監手裏捧出來尚方寶劍,說道:「欽賜錢孫愛尚方寶劍,錢孫愛跪接。」

錢孫愛平時是不給朱由菘下跪的,但此時此刻全天下的官員雲集在這裏,他也不能一點面子也不給,但真的沒想到程序這麼繁瑣,於是很不情願的再次跪下接過尚方寶劍,有一次叩頭謝恩。山呼萬歲。

因為「軍情緊急」,錢孫愛喝了朱由菘遞過來的那一杯不鹹不淡沒滋沒味的禦酒之後,立刻率領全體將領上馬向北方而去。其他的人看到這個大魔頭走了,有的高興有的不高興,全都被拉著去皇宮裏飲酒慶祝了。好像錢孫愛這一去,事情肯定會辦成一樣。

啟程的這一天正好是公元16-44年,6月25日。

大隊人馬先是進入長江,做了一艘普通的戰船向運河前進。本來陳子龍在岸邊上截住錢孫愛,想讓他駕駛新型戰船出海,順便威脅一下滿清。可是錢孫愛認為不妥,他可不想在大戰之前,先把自己的底牌給露出去。

大船到了采石磯,錢孫愛忽然想起來這裏還有自己的一路人馬,暗想,如果把他們給招安了的話,那必定是實力大增,可是這些人此時怕不把自己很到了骨頭裏,還是不去招惹為好,畢竟現在人手不是很多。

傍晚的時候,戰船來到了緊靠著南岸的湖州,蒼茫的暮色正從東方的大海那邊升騰起來,但西方的地平線上,那一輪即將隱沒的夕陽,還在散發著明亮而柔和的餘暉,稻田裏一簇簇的秧苗,彷彿展開了一片墨綠色的,閃著金光的地毯,彷彿上帝親手灑下的一樣,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每當江風吹來,秧苗一擺動,一層層綠色的浪,就向天邊無限的傳送出去,根本望不到邊際。晚霞的倒影被攪亂了,於是又平添了無數變幻無數繽紛。

這可是個不尋常的景色,不尋常到足以讓錢孫愛咬斷舌頭,要是放在二十年前,這景色稀鬆平常,可是後來因為連年戰亂,四處飢荒,江南地區的稻田阡陌,水稻縱橫,早就不復有這種壯觀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錢孫愛轉過頭去問錢三,剛好錢三不在,他就有些生氣。就在這時候,甲板上突然傳來一陣宮鞋細碎的聲音,似乎是有丫鬟上來了,錢孫愛也沒有太在意,繼續趴在船舷上研究,這到底是誰家的田產。

「夜風起來了,小心著涼。」

錢孫愛一驚,轉過頭來,驚喜的說:「十娘姐姐,你怎麼會在這啊。」

李十娘趕忙攥住他的手心,感覺有些冷,給他披上了披風,整理了一下他被江風吹亂的頭髮,柔聲說:「你不想嗎?」

「當然不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十娘欣喜地說:「我知道你這次去北方不但辛苦而且危險,所以就讓李大哥偷偷地安排我上了船,你一個大男人,就算是再怎麼有本事,能吃詫風雲,卻不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有我在,會好一點。」

「可是,這不行啊,真的很危險。」

一轉念錢孫愛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知道這次去北方的危險程度有多大,且不說多爾袞的態度還不明確,就是內部也是危機重重,他又怎麼能夠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著一起去冒險呢。尤其是李十娘,他那麼柔弱。

「你一個人去就不危險嗎?」李十娘幽幽的嘆道。

「那不一樣啊,我一個人去我一個人死,那不打緊。若是你死了,我就算死一萬次也是心疼,你快回去,我派人讓你回去。」

「你也會說我死了你心疼,將心比心,你死了我不是更心疼。你在被放出了事兒,我在南方也不能獨自活著,不如咱倆死在一起的好,無論死活我都要跟著你。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十娘姐姐。」錢孫愛展開鬥篷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裏再也沒說什麼,她知道李十娘說的是真的,與其那樣的話,真的不如去同生共死呢。

他們就這樣一直的雕像一般的站在船頭,偶爾說兩句情話,含情脈脈的依偎著,直到水天相接的盡頭,初升的太陽離開水面,李十娘才突然發出一聲歡喜的驚訝。

「好美,真的好美,弟弟你看。」

李十娘指的那個地方,是煙波浩渺的江面,昨晚的霧氣已經散去,那起伏流淌的暗綠色波紋又在晨光中顯現出來,水面上波光瀲灧,銀蛇舞動,加上嘩嘩啦啦的水聲,美妙的好似仙境。

抬頭的時候,只見太陽已經橫亙在它上方的灰色雲層之中,下面是一道道狹長的薔薇色的光帶,遠處的村莊那邊,炊煙,雞鳴,隨著料峭的晨風吹過來,此起彼伏,讓人感到安逸幸福。

錢孫愛偏偏要煞風景:「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生民百餘一,念之斷人場。」

「姐姐,這風景雖然好,但終究有打破的一天,當年南宋偏安一隅,何嘗沒有這樣的景色,可是蒙古大軍一來,立即生靈塗炭,他們屠殺百姓猶如草戒,最後也就只剩下我所背誦的這首詩了。」

「這首詩是偉大的軍事家曹操所做的《蒿裡行》,當年他看到董卓肆虐,生靈塗炭而沒有辦法力挽狂瀾,心裏非常的悲痛才會有這樣的感慨,相公你是在擔心咱們大明朝會重蹈南宋的覆轍嘛。」李十娘的臉上升起兩朵嬌艷的紅雲,睜大的眼瞼上波光流動,她似乎是不太明白錢孫愛的意思,因為她還不能把大明朝的王國全盤和滿人聯繫在一起。

「姐姐你知道嘛,李自成敗了,但是滿人比李自成不可怕,他們就好像當年突然興起的蒙古帝國一樣,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和破壞力,倘若他們到了江南,這裏也許會成為一片鬼蜮,再也不是以前的江南了。」

「大明朝也需要一個曹操。」李十娘低聲說:「我聽說蒙古人和女真人打仗靠的是殺戮和恐嚇,靠的是搶掠和姦=淫,相公你答應我,一定不要讓江南的百姓遭到他們的荼毒,這個天下只有靠你去拯救了。」

「若真的有那一天呢?」錢孫愛柔聲說。

「若真的有那一天——」李十娘忽然笑了笑:「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

「若是相公做不了嶽飛呢!」錢孫愛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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