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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後重生,腹黑冷王彪悍妻》第七十二章 姬華音,我錯了(萬更,求首訂)
「那你還看?還不趕緊滾?」

姬華音涼涼的看著她,眉梢眼底都是嘲弄,「你費盡心機的弄成這樣,不就想爺看麽?」

「......」賀蘭雪被氣樂了,要不是那隻該死的小畜生在她頭上拉了粑粑,她才不會忍無可忍的找到這裏的。

「哼!」唇角一勾,她邪肆一笑,清澈的雙眸裡卻閃耀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嫵媚和妖嬈,「爺,您就是聰明,連我的這點心思都猜的透透的?哎,早知道你想看,我就連身上這小衣也不該穿呢。」

說著,她兩指撚上肩帶,輕輕的往下拉扯,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充滿誘惑的看著他讎。

「要不現在脫了讓您再細細瞧瞧?」

「不知羞恥!」姬華音冷著臉,拂袖,轉身,準備離去緊。

就在這時,賀蘭雪眼底閃過一抹暗光,飛身出了浴池,濕噠噠的就朝他撲了過去,從後抱住了他,猛地將他往浴池裏摔了去。

罵她不知羞恥?!「讓你喝老子的洗澡水!」

然而,白玉修成的浴池,一沾了水,濕滑的不行,再加上力道沒掌握好,她小小的身子反而從他背上先滑進了水裏,而他卻是摔到了她身上。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她卻被他一路壓到了浴池水底,那冰涼的洗澡水不停的擠壓著她的身體她的五官,她才想呼吸一口氣,那水就順著她的小嘴猛灌進來。

嗚嗚嗚嗚,她錯了,窒息的感覺,讓人想死啊。

救命啊,她拚命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滿眼可憐又哀求的看著他。

該死,若不是他在上頭壓著她,她也能自個兒爬起來啊。

可這混蛋,竟然掰開了她的手指,讓她跌落水底,他自己竟然起來了。

她張開雙臂,死命的在水裏揮舞著。

可才覺得能冒出水面了,也不知怎麼就倒霉催的,又被擠壓下去了,肚子裏灌飽了水,意識也一點一點模糊起來。

她的親娘啊,這次回去一定找個大仙算算,她是不是命中犯水啊?之前被少欽妖人淹,現在被姬華音淹,而且,都是洗澡池子,讓她喝夠了洗澡水。

也不知嗚呼哀嚎了多久,突然,頭皮一陣疼痛,她整個人被人抓著頭髮從水底提溜了起來。

「喂,你,嘔......」被眼淚和水珠模糊的眼睛,看不太清他冷峻的臉,但卻能清楚的感覺的到他渾身散發的冷意。

她知道他生氣,其實她更倒霉,不是?

才要解釋,胃裏突然一陣翻滾,她難受的扶著他的胳膊,就朝浴池裏吐了起來。

頓時,原本還算清澈的水面突然漾出某些難聞的東西,姬華音擰緊了雋眉,沒等她吐痛快,就拽著她的胳膊,將她脫到了岸上。

賀蘭雪被扔在了地上,像條死魚一般,只有出的氣,想要開口罵姬華音兩句,也沒力氣了,只能拿眼睛無神的瞪著他。

她就只剩半條小命了,就不能對她溫柔客氣點碼?

冤家啊,前世欠他太多,這一世,她遭報應了。

又吐了幾口水,總算緩了點,她想爬起來,可試了兩下,又跌趴下了。

「喂,沒長眼睛啊,扶我起來。」她仰著脖子,濕漉漉的大眼睛瞪著他。

但姬華音卻背對著她,不知在作什麼。

她瞪了半天不見動靜,輕嘆一聲,索性再趴會。

「呵,遇到你我總倒霉。」她耷拉著眼皮,只能看到他的腳後跟。

姬華音擦幹了臉,轉身,看她狼狽的模樣,臉色越發陰冷,「自作自受。」

他毫不留情的拂袖離去,衣袂上的水珠甩了她一臉。

「別走。」她一點力氣都沒了,這樣趴下去,不死也得丟去半條命,關鍵是太難受了。

她需要大夫,需要換身乾淨的衣裳,需要一張舒適的大床休息啊。

可是,這個男人卻在她模糊的視線裡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她鬱悶的閉上了眼睛,暗道,自己的確自作自受。

好容易逆天的重活了一次,她竟然第一件事就來找他,每天看著他的冷眼,竟也甘之如飴?

她是死了一次,變癡傻了吧?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恍惚間,似有一件大氅蓋在了她身上,唔,好暖和。

她迷糊的睜開眼睛,想看看這救命恩人的樣子,然而,入眼的卻是姬華音冷峻的臉。

她茫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沉靜深邃的眼睛,原來,他的眼睛竟如此好看?睫毛也好長。

此時的她,才意識到,他用大氅包住了她,將她抱了起來,怪不得她可以如此近距離、如此清楚的看他?

他到底對她做不到心狠?

呵......

她笑了,心底那份失落與彷徨瞬間被擊的粉碎,她果然是英明睿智的,他絕對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值得信賴的唯一的

男人。

「醒了?」他低頭瞄了她一眼,見她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副死魚遇水又活泛起來的模樣,作勢就要將她放下來。

賀蘭雪忙揪住他身上的衣裳,小腦袋往他懷裏擠,「別放我下來,我嬌弱的很。」

「嬌弱?」這個詞放在她身上,姬華音真不敢苟同,這丫頭雖然功夫不濟,但渾身一股子蠻勁,之前背後偷襲他的力氣著實不小。

「真的,這次沒騙你。」怕他不信,她從他懷裏微微抬起小腦袋,示弱的看著他,「真的?我渾身酸軟、四肢無力,怕是要病了,你趕緊給我找個大夫瞧瞧吧?」

病了也是活該,姬華音想說,但看她紅的有些異常的小臉,他也沒真放她下來,直接抱著就出了浴池。

一見主子抱了人出來,門口伺候的人都驚呆了。

剛才主子渾身是水的出來,就已經夠讓人詫異的了,現在,還從裏頭抱了個人出來,就更匪夷所思了。

不過,那人被大氅包裹的嚴嚴實實,連小腦袋都捂住了,看不出是男是女。

只是,瞧著那嬌小的身形,眾人都一致的認為:女的,無疑。

賀蘭雪並不知道被人圍觀了,此刻,她正舒適的享受這個男人的公主抱,尤其是小手不安分的滑進了他的衣服裡,她這才知曉,原來,他也不過是披了件外袍,裏頭的濕衣裳都未來得及換,便回頭來找她了。

想到這,她心裏就跟裹了蜜似的,好甜好甜。

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小碎步的聲音,她偷眼從他臂彎望了去,就見一個白胖的跟個球似的太監,一邊擦著汗,一邊緊緊跟在姬華音身側。

「爺,讓奴才來吧,您身上還濕著,得趕緊換了衣裳,不然,會著涼的。」

「一邊去。」姬華音冷著臉吩咐。

小杓子白胖的臉皺成了一個麻圓,不甘的又喚了一聲,「爺。」

「滾!」姬華音沒好氣的又低斥了一聲。

看著那胖太監憋屈的要哭的樣子,賀蘭雪抿嘴偷笑,嘿,想抱她?踢鐵板了吧?這男人看著酷酷的,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吧,忒小氣呢。

「華音。」她突然將小腦袋從大氅裡露了出來,滿臉小得意的瞅著他,這一聲輕喚,嬌軟甜膩,很小女人姿態。

姬華音卻嫌棄的擰緊了眉,一腳踢開了房門,將她送進房裏,放在了一張椅子上,然後,便進到了內室。

這是他的臥房嗎?賀蘭雪好奇的從椅子上起來,興緻勃勃的打量著這屋子。

隻掃了兩眼,她便確定無疑。

這樣簡單粗暴的佈置風格,除了他,還有誰這麼無趣?竟然連窗簾都是死板的灰色?

「換上。」

他低沉的聲音突然響在了身後,賀蘭雪猛地回頭,還沒看清他,一套乾淨的衣裳便蓋在了她頭上。

她往下一扯,竟是條月白色的褲衩......

額頭冷汗淋漓的哇。

「喂,你讓我穿這個?」她將那褲衩抖落抖落,展開給他看。

姬華音眼角抽了下,面不改色的轉身又進了內室,很快,又丟給她一套月白色的袍子。

賀蘭雪這次展開一看,笑了,這該是他平常穿的衣袍了,只是,這樣寬大?要怎麼穿?

「就沒有女人穿的衣裳嗎?」她一手拿著長袍,一手拎著褲衩,很無奈的看著她。

姬華音臉色鐵青,「爺這裏該有女人的衣服嗎?」

「你府裡難道沒有丫鬟嗎?隨便借一套唄。」賀蘭雪好笑他的死腦筋。

「不換便罷,爺這府上沒有女人。」姬華音淡漠的睨著她。

「哦?」賀蘭雪小嘴張成了『o『字型,滿眼狐疑的瞅著他,「真的假的?沒有女人,那洗衣做飯這些雜活呢,都是男人在乾?」

「你就打算這個樣子跟我一直聊下去?」看她喋喋不休,姬華音幽深的視線在她身上略掃了一眼。

賀蘭雪往自個身上一瞧,頓時凌亂了,原來,剛才因為嫌熱,她就扯了大氅,卻忘了一身濕粘的小衣,還緊緊的貼在身上呢,甚至於胸前那已經微微凸起的兩團小肉包,也瞧的一清二楚。

「那個,我真不是有意的。」她耳根子燙了,臉紅了,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慌忙抱著衣裳進到了內室。

看著那閃動的珠簾,姬華音的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很快,賀蘭雪換了衣裳出來。

「怎麼樣?好看嗎?」她興沖沖的跳到了他的跟前,還臭美的旋轉了一圈。

他的袍子穿在她身上實在太大,即便她用腰帶束住,袍子還是拖在地上一大截,儼然女子寬大漂亮的裙擺一般。

「看你生龍活虎,該是無事了,一會爺差人送你回去。」姬華音放了茶杯,淡淡道。

「回去?回哪兒?」她捋了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腕,撐在桌子上,好奇的看

著他。

姬華音一眼便瞧見她寬大的領口內,白瓷般細緻的肌膚,不由起身,別開眼睛,道,「自然是回賀蘭府。」

說完,他徑直往外去。

「等等。」賀蘭雪攆了幾步,在門口捉住他的袖子,一臉孩子氣的哀求道,「我不想回家,能不能容我在你這裏多住幾日?」

「多住幾日?」姬華音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撥開她的手指,凜聲問,「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幹嘛這樣要吃人的表情?就因為她想多親近他幾日麽?

「不就是你的地盤嗎?你府上這麼多間屋子,隨便給我一間不行嗎?」她委屈的瞅著他。

這是屋子多的問題嗎?姬華音忽而有些頭疼,她的底細他是知曉的,正因為知道才會覺得更頭疼,「難道沒有人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

賀蘭雪搖搖頭,奇怪的問,「這話有問題,男女該是授受更親才是。就像你我。」

她忽而抱住了他的胳膊,一臉嘻嘻的望著他。

姬華音看她那霸道的抱姿,忽而不忍推她,隻無奈道,「你可知,你在我這若待了一日,傳出去,你的清譽便沒了。」

「真的嗎?」賀蘭雪聞言,驚喜的瞪大了眼睛,「那好,那我乾脆多住些時日,讓那什麼狗屁清譽徹底沒了才算。」

姬華音滿頭黑線,「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如假包換啊,你不都看過了嗎?」賀蘭雪撩眼逗他。

「胡鬧!」姬華音抽回了胳膊,立刻拉開門,走了出去。

賀蘭雪聳聳肩,對著他頎長好看的背影,嬉笑著喊,「爺,早點回來,奴家等著你啊。」

姬華音一個踉蹌,生平第一次在人前失了優雅。

小杓子在太陽底下站了好半天了,那白胖的臉都曬出了一層汗油,卻似乎更白了,看到姬華音差點被自己絆倒,他連忙上前,伸手要扶。

「爺,您沒事吧?」

「去,找輛車子來。」姬華音沉聲吩咐,身後那女子的笑聲實在太放肆。

小杓子『嗯』了一聲,視線又好奇的望向主子房門口那笑彎腰的......是姑娘麽?

她太嬌小,實未長開,而身上穿著主子的衣袍,頭髮濕漉漉的盡數散開,也讓她很難看出究竟是男是女。

聽笑聲似乎是女的,可那囂張放肆的舉止又不似女子。

「還不快去辦?」見他朝屋裏望,姬華音冷喝。

「是。」小杓子嚇的身上肥肉一顫,慌忙跑了開,心裏卻對房門口的賀蘭雪有了判斷。

是女子,無疑。

因為只有女子才會讓主子爺如此嫌惡,恨不得退避三舍。

等姬華音的身影消失了,賀蘭雪這才回了房裏,將房門關了起來,自顧自閑適悠哉的在房裏轉悠起來。

一會摸摸這個,一會碰碰那個,似乎只要是他的東西,哪怕就是那喝水的杯子,她都要親手感觸一下,方覺滿意。

突然,她想到他才說的男女授受不親,眼底閃過一抹異芒。

虧得他提醒了她,嘿。

放下杯子,她和衣躺到了內室的那張雕花大床上,抱著他的枕頭,嗅著他用過的被褥,嗯,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感受著他的氣息。

似乎,她和他已經融為一體,就像......

無端的,前世山洞裏那翻滾癡纏的一幕一幕,清晰的在腦海裡浮現。

她小臉瞬間紅成了猴屁股似的。

「莫非真是老子主動的?」撫著發燙的臉頰,賀蘭雪難得嬌羞起來。

可奇怪的是,她跟姬華音只有那一夜,卻記憶深刻,跟南宮契十年夫妻,到頭來,她記得的卻只是他最後狠戾的模樣,恩愛之景現在想想,竟是一片模糊。

這幾日,她偶爾也會犯迷糊,究竟是她重新活了一次,還是所謂的前世,不過是她的一場夢?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她本能的豎起了耳朵,聽著那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猜到是姬華音,忙閉上了眼睛,翻身朝床裡睡了去。

姬華音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這小女子穿著他的長袍,裹著他的被子,抱著他的枕頭,睡在了他的床上。

而且,睡相極其不雅,大約是熱,袍角被她捋起,露出了兩截白嫩的像藕似的小腿。

「起來。」他站在床邊,微微蹙眉。

不起,不起,就不起,她睡著了呢。

「車已經備好,爺會差人送你回家。」姬華音耐著性子,又說了一句。

可賀蘭雪敏銳的察覺到他看似平靜的聲音裡已經透著不耐,說不定下一步他就要掀她被子。

她不由將枕頭和被子抱的更緊了。

「爺數三聲,再不起來,爺不客氣。一......」

看著她緊縮成一小團的人,姬華音猛地俯身,一把扯住被子,從她身子底

下抽了出去,將她整個人也帶翻了過來,四仰八叉的仰躺著瞪他。

「喂,你就不能溫柔點嗎?」賀蘭雪騰的往起一坐,瞪著被自己使勁揉了許久才發紅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怨道,「昨晚半夜被少欽那死妖孽擄到皇宮,折騰了半夜,連個喘氣的功夫都沒,還差點被他給......糟蹋了。嗚嗚,原以為你是特意救我的,我感激的就差哭了,可你倒好,只是為了賢妃娘娘。這也罷了,因為是你,我忍了,我認真的給太子、給賢妃治病,可是你呢?你不說一聲就走了,將我一個人丟在那皇宮裏頭,還差點被那什麼狗屁七公主找人群毆?」

她那小嘴劈裡啪啦的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但姬華音還是聽明白了。

她這是受了欺負,跟他這訴苦呢。

他面沉若水,靜靜的聽著。

所以,賀蘭雪吸了下鼻子,抹了下根本沒有眼淚的眼角,又用那種帶著鼻音的哭腔道。

「你一句話不留的就先走了,我擔心你嘛。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衣裳就來找你,連口吃的都沒來得及......」

洗澡換衣裳?這種事能不能直接掠過?「那麼,你偷偷溜進府,就是因為擔心爺?」

「不然呢?」賀蘭雪委屈的剜他一眼,在他剛準備出聲時,嘴快的打斷他,「你別插嘴,聽我說。我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將軍府,很有禮貌的敲門,可是,看門的侍衛卻說我是閑雜人等,不讓進去。可他娘的,他們卻讓蘇大美人進去了,他們可是連一句盤問都沒問那小妞啊,就這麼讓進去了,這叫我情何以堪啊?」

說到最後一句,她拖著長長的尾音,呼天搶地一般。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三年之後會娶我的。可現在不讓我進門算怎麼回事?難道三年之後,咱們直接進洞、房嗎?這感情都不要培養的嗎?」

「你想的多了。」姬華音俊臉微微有些扭曲,「爺說的三年之後,你若出落的好了。」

「這根本不是問題。」賀蘭雪囂張的一揮手,傲氣十足,「就我這麼好的底子,怎麼長都不會長歪的,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那也扯不到洞、房的事啊?姬華音想說。

「可是,你既是擔心爺,進來後看見爺安然無恙便可,何以搶了爺的玉墜?」

「額?」賀蘭雪被問住了,面色微微一僵,乾笑一聲,忙道,「誰說你安然無恙了?你都被那蘇美人纏成什麼樣了?我不得費心費力的解救你脫離水火嗎?」

「你覺得爺想你搭救了嗎?」姬華音反問。

賀蘭雪瞟著他,哼笑,「別想過河拆橋呢?你若不想疏遠那蘇美人,何以那樣配合我?」

其實,早在她靠近涼亭,他就察覺她了吧?

他在蘇美人想要表白的空兒,猛然將她給扒拉出來,不就是想讓她擋槍嗎?

更有,她在他跟前又撒嬌又賣癡的,他卻一臉寵溺。

切,雖然那是她想要的,可她也不會傻乎乎的就認為那是真的。

演戲麽?誰不會?

甚至於後來,她設計摔了琴之後,落荒而逃,他追了她將她綁在樹上,有那麼一瞬,她幾乎蒙住了。

前世他便喜歡用這招,但凡她在他那裏鬧騰了,他就喜歡綁她縛她,被他綁住折騰的畫面在她腦海閃現,讓她恍惚了一瞬,但突然瞄見不遠處偷窺的蘇明玉時,她就什麼都不明白了。

而且,他的繩子綁的是活結,而她,雖然功夫很爛,但也絕不是一根破衣帶就能綁的住的。

所以,他若要真心罰她,就絕不會用這種方式。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兩人之間事先也沒商量過,也沒排演過,可是湊到一處,便就是這樣默契起來。

好似,很自然的便知曉對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就如他對她冷漠,可她卻分明感受到了冷漠之外的東西。

那種東西她很熟悉,和前世他給她的感覺很像很像。

甚至於,他綁她時盯著她的那種眼神,跟前世也一模一樣呢。

若不是覺得太逆天,她真懷疑,這人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重生回來的。

不過,那也不可能,前世,姬華音雖然瘸了,可小命還在。

她的死,或許他會難過,但也不至於殉情吧?

她笑盈盈的瞅著他,突然伸手就想摸他的臉,這時候的他多年輕啊,多吸引人啊......

「敢碰一下,爺折斷你這手。」姬華音眼睛森冷的盯著那幾乎要觸碰到自己臉頰的小手。

「額?」賀蘭雪驚的縮回手,乾笑道,「我剛看有隻蚊子想咬你。」

「走吧。」他突然轉身,似乎不想聽她再多說什麼。

賀蘭雪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完全沒理會他話裡的意思,隻『哦』了一聲,仍舊坐著床上怔怔的。

她以為是他要走。

可姬華音走到門口,回頭看她

傻乎乎的揉著一頭青絲亂髮,心裏頭漾過複雜的情緒。

「嗯?你不走?」賀蘭雪撥開額前的亂髮,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瞅著他,忽而彎彎一笑,「要是空的話,再陪我聊會。」

姬華音臉色一沉,扭頭酷酷的走了。

「切。」賀蘭雪不屑的哼了聲,揉了揉腦袋,還真倦了,抱著枕頭又倒了下去。

這次,倒下真就睡著了。

大約是四周都是屬於他的氣息,這一回,她竟做夢了。

夢裏,他一身黑衣,渾身散發著魔魅的氣息,那一柄鋒利的長劍抵在了南宮契的脖子上。

他問她,到底是跟他走,還是要跟這個廢物?

她生平最恨被人威脅,她冷笑,廢物如何?總比他這個總是喜歡強迫人的變︶態強,何況,她就有變廢為寶的本事。

他舉劍欲刺穿南宮契的脖子,她看到有殷紅的血從那脆弱的脖子裏滲出來,她聽到南宮契可憐的顫抖的聲音,「賀蘭姐姐,你別管我,快跑。他是瘋子。」

她知道,他不是瘋子,他若想殺人,南宮契豈是脖子流血,怕是腦袋早就沒了。

她知道,他只是想帶她走。

可她當時卻是瘋了,她的毒針盡數刺進了他的膝蓋。

看他跌跪在地,她視線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臉,隻跌跌撞撞的將受傷的南宮契帶了走。

是的,便是那一天,她丟下了他。

從此後,他們天各一方,就好似彼此從未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現過。

她位及一國之後,南宮契對她也是百般呵護疼愛,國事家事幾乎全由她一人做主。

在大周國,她幾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整個后宮,雖然象徵性的也弄了些妃嬪妾侍過來,可是,有她在,南宮契敢寵幸誰?

是以,直到她死,南宮契也未有一個子嗣。

只是,這樣恣意的生活,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快樂的幸福的,她忘記了所有的過往,隻過著當下幸福的生活。

可十年光陰流去,她也由當初那個明媚健康的少女,成了後來陰鬱暴戾的病秧子。

是的,她一直不敢承認,自那日毀了姬華音的雙腿,她也將自己毀了。

沒有他的日子,她生生的將自己熬幹了。

說來,不怪南宮契後來那樣恨她,那十年,她控制了他,卻並沒給他想要的,生生將一個膽小懦弱的單純少年逼成了一個偏執嗜血的惡魔。

都是她的錯。

華音,我欠你的,來還了。

南宮契,我毀你,你殺我,我們兩不相欠,這輩子別再見了吧。

——

姬華音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著床上那睡的極不安穩的少女,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眼角滾過的淚珠,雙瞳一片深黑如夜般的神色。

「夢魘了嗎?夢裏是我,還是他?竟讓你傷心成這樣?」

「華音。」她忽而睜開了眼睛,淚眼朦朧間依稀看到了姬華音的臉,囁嚅的哼道,「我錯了,你別讓我走,我只剩下你了。」

這幾日看慣了她的放肆無賴,這突然間她說話軟軟的,還真叫人一時難以適應。

「你該......」姬華音抓起她的手,想將她扯起來,突然覺得她手心很燙,忙又伸手撫上她的額頭,也是燙手。

該死,她還真病了。

他猛然起身,朝外走去。

「別走。」賀蘭雪眼巴巴的瞅著他離去的背影,委屈的吸著鼻子,「我已經認錯了,別不理我了。」

姬華音出來,喊來小杓子,「去,叫孫老頭立刻過來。」

「額?爺病了嗎?」小杓子疑惑。

「快去。」姬華音低聲一喝,小杓子肥胖的身子立刻滾了。

姬華音轉身回到屋裏,就見賀蘭雪這丫頭將身上的被子全踢了,四仰八叉的很沒形象,尤其是,那被撩起的袍子底下,那一雙筆直細長的腿......

該死,她竟然隻穿了長袍,裏頭竟是真空的。

他忙將袍角拉下來,蓋住她的腿。

「不要,熱。」賀蘭雪燒的有點糊塗了,連眼睛都燒紅了。

她又抓起袍子,往上拽著,非要將一雙腿露出來,這樣大約還是不夠涼快,她又扯著自己的領子,好似要將這礙事的衣裳從身上剝開。

姬華音愣了一瞬,慌忙附身,按住她的手,「別亂動。」

可她哪裏是個聽話的,何況還燒的發昏了,「熱,熱死了。」

她一邊嚷著一邊難受的扭動著身子。

「乖。」跟一個一生病就會胡鬧的沒個人樣的傢夥,什麼道理都說不通,姬華音忍著性子,柔聲哄著,然而,手上動作卻的狠的。

直接要腰帶抽出來,將她雙手雙腳全部捆了起來。

奇怪,被捆後的賀蘭雪不哭也不鬧,隻

睜著一雙兔子似的紅眼睛,傻乎乎的望著他。

姬華音凝眉,輕舒一口氣,哄道,「你乖點,一會孫老頭就過來了。」

話音才落,就聽見門口小杓子的聲音,「爺,孫伯來了。」

「進來。」姬華音拉了薄被將賀蘭雪蓋了起來,只露出一顆亂轉的小腦袋。

「爺,您又哪裏不舒服了?」孫老頭背著藥箱就急匆匆進了屋子。

姬華音起身,指著床上的小人,「是她。」

「哦?」孫老頭愕然的望床上望去,這下更吃驚了,「是個姑娘?」

姬華音鎖眉,沉聲道,「她頭燙的厲害。」

「哦,讓老朽瞧瞧。」孫老頭搬了張凳子坐到床邊。

賀蘭雪扭頭朝他一望,呵呵就笑起來,「我認得你,老頭。」

「你?」孫老頭也認出她來,連忙回頭又看了眼姬華音,八卦的心思像長草般,讓他迫切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何這小丫頭會在主子爺的床上,還病了?

「你欠我銀子不還。」賀蘭雪忽地小臉一板,「你是壞銀。」

「爺?」他又喚了聲。

「給她開點葯,讓她快點好起來。」姬華音冷聲吩咐。

看來想從爺的口裏知道點什麼,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是這丫頭毛毛躁躁的,說話沒把門的,等醫好了她就什麼都知道了,嘿嘿。

他伸手,想要掀開被角為賀蘭雪診脈,卻被姬華音喝住。

「別動!」

「嗯?」孫老頭一愣。

「直接用看的。」姬華音吩咐道。

孫老頭啊了一聲,好吧,看病看病,那就用看的吧。

他就仔細朝賀蘭雪的臉上瞧著,因為她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個腦袋在外面。

過了一會,他開口道,「爺,她是熱的。」

「她在發燒。」姬華音又道。

「所以。」孫老頭滿頭黑線,道,「爺,您不能這樣捂著她,得給她降溫,不然,會燒成傻子的。」

傻子?姬華音朝那小人望了一眼,她現在那傻乎乎的神情可不像傻子?

「開藥,告訴爺怎麼做?」姬華音沉聲催促。

孫老頭忙道,「葯的事,老朽一會就親自去抓些來熬,只是,爺您得找個姑娘或者婆子來照顧她比較方便些。」

「你找。」姬華音冷睨了他一眼。

孫老頭一噎,他要抓藥煎藥,哪裏去找丫鬟婆子去?

罷,看來主子爺是要自己照顧。

「爺,先不能給她蓋這被子,另外,要準備塊冷毛巾,敷在她的額頭,替她降溫,再有可能的話,幫她擦擦手心腳心,還有......」

「還有什麼?」姬華音問。

孫老頭老臉有幾分尷尬,道,「前後胸,腋下......」

姬華音俊臉微微泛起可疑的紅暈,又吩咐道,「行,你去熬藥,熬好了即刻送來。」

「是。」孫老頭背著藥箱又走了,臨走時又偷瞄了賀蘭雪一眼,這才看到她突然扭動出被窩的手,竟然是被綁著的。

他驚愕非常,怪不得不讓看?原來如此。

主子爺竟然有這種癖好?

原先還為主子爺不近女色擔心,現在,這種情況讓他更擔心了。

孫老頭一走,姬華音立刻掀了被子,解開賀蘭雪身上的腰帶,揉了揉她的腦袋,哄道,「你乖乖的,我馬上回來。」

說完,他立刻出了房門,吩咐道,「來人,去打盆冷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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