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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後重生,腹黑冷王彪悍妻》第七十九章 黃雀在後
回到雪苑,秋香擔心的問,「小姐,您將二十萬兩的銀子給了大老爺,真就放心嗎?」

「不放心又能如何?」賀蘭雪往椅子上一坐,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方問,「碧紋回來了沒?」

檀香搖頭,「還沒。瞬」

「哦。」賀蘭雪掃了一眼屋裏的三個丫頭,秋香、秋紋和檀香,暗自聳了聳肩,覺得她們的功夫還不如自己,看來今晚得自己行動了。

「行了,我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歇著吧。」

「小姐,您沒事吧?」瞧著賀蘭雪那骨碌碌的眼神,秋香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近來小姐變化太大,許多事不跟她們說,鬼主意太多了。

賀蘭雪好笑的揚了楊眉,「能有什麼事?去歇著吧。」

「是。」幾個丫鬟退下。

賀蘭雪連忙翻箱倒櫃的,總算扒拉出了一套夜行衣魷。

黑紗遮面,黑衣遮身,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沒有問題了,她吹了燈,悄悄的從窗戶爬了出去,嬌小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雪苑。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涼絲絲的,很舒服。

賀蘭雪幾乎是帶著愉悅的心情,直奔那什麼侍郎的府上,弟弟的長命鎖,她必須拿回來。

夜半三更,侍郎府上還是燈火通明,白日的熱鬧喧囂似乎到此刻還散發著餘韻。

在這樣的氛圍下,賀蘭雪覺得自己這一身行頭說不定更容易被發現,索性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脫了夜行衣,弄暈了一個端盤子的丫鬟,然後,再換上她的衣裳,端著她的托盤,大搖大擺的走在了侍郎府裡。

「冬梅,你怎麼還在這晃悠,夫人都等半天了,還不快送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嚴厲的喝斥聲,賀蘭雪身形一頓,盤算著到底要不要也將這女人給弄暈了。

「你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女人見她不動,走過來又喝了一聲,這才發現了陌生的臉孔。

「你是什麼人?冬梅呢?」

「嗯......」賀蘭雪美目四下一轉,發現這走廊裡還真不好下手,隻得遲疑著回答,「冬梅姐姐身子有點不爽利,就讓我來幫忙。」

「才見她不是好好的嗎?死丫頭,又偷懶去了。對了,你叫什麼?什麼時候進的府?我怎麼不知道?」這女人眼神犀利的盯著賀蘭雪。

賀蘭雪才要不耐煩的直接砸暈她,這時,又一姑娘走了過來。

「唉,你這端的什麼?」

賀蘭雪往托盤裏一看,是一個小盅,隱約有雞湯的香味飄散。

還沒回答,那姑娘就道,「四姨娘晚上沒吃好,正餓著呢,你快送過去。」

「這是大夫人要的雞湯。四姨娘想吃,再讓廚房另做去唄。」之前的女人不悅的盯著新來的姑娘。

新來的姑娘揚眉一笑,「四姨娘雖說出了月子,可是還得親自奶小少爺,這營養得跟上,就連大夫人一早都說了,事事都要先緊著四姨娘的。」

「夫人好性兒,你們也不該太過分。不過就是生了個兒子,可也改不了姨娘的身份,拽什麼?」

「呵。」新來的姑娘才懶的理會,那嬌蠻的眼神朝賀蘭雪一瞥,就道,「別愣著了,快去送到四姨娘房裏,回頭,再給你們夫人熬一鍋去。」

說罷,轉身就走。

賀蘭雪立即邁開步子跟著。

「你上哪兒去?」之前那女人猛然拽住她。

賀蘭雪朝她擠擠眼睛,「姐姐稍安勿躁,咱不跟人一般計較。一碗雞湯而已,夫人才不會那麼眼皮子淺,因為這點小事為自己找不自在的。」

這女人眼神微閃,可到底不甘,「什麼都讓那賤人搶了去。」

「賤人就是賤人,之所以會去搶,是因為她從不曾擁有,夫人-大可不必將她放在心上,就當個玩意好了。」賀蘭雪輕笑著說了什麼,意味深長的朝這女人望了一眼,然後,端著托盤,小跑著跟上了前頭的姑娘。

跟著這姑娘進了一間華麗的有些離譜的臥房,就看見一妙齡少婦端坐著在銅鏡前,左瞄又看的,那微微撅起的小嘴,似乎很不樂意什麼似得。

「月兒,你說我最近的臉是不是胖了?」

「是圓潤了,姨娘比以前更好看了呢。」月兒姑娘走過來,討好的哄著,然後,還將半路搶了大夫人的雞湯一事說了,逗的這四姨娘咯咯咯的笑了。

「哼,那黃臉婆不過命好,先嫁給了老爺,佔了夫人這位置,不然,能拿什麼跟我比?」四姨娘對著鏡子又照了一番,越發滿意了。

「就是。不過,空有虛名有什麼用?能得老爺的寵那才是真的。」月兒丫鬟也跟著附和。

一主一仆倒將賀蘭雪這個外人給忘了。

賀蘭雪也落的自在,一雙眼睛四下一掃,卻並沒有發現孩子的蹤跡,不禁奇了。

難道這府裡還有其他人生孩子的?

才疑惑著,就見一中年嬤嬤抱著繈褓裡哭鬧的嬰孩過來了,「姨娘,小少爺哭的厲害,怕是餓了。」

「餓了餓了?他怎麼總是餓,之前不是才餵過?」四姨娘不悅的放下銅鏡,一臉嫌惡的瞪著那嬰孩。

似乎感受到了娘親的嫌棄,那嬰孩哇哇哭的更厲害了,嗓子似乎都要啞了。

那中年嬤嬤隻得哄道,「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一次吃的少,餓的快。再大些就好了。」

「煩死了。」四姨娘鬱悶的皺起了眉頭,到底還是從嬤嬤手裏接過了孩子,撩起搖擺餵了起來。

而就在這空兒,賀蘭雪清楚的瞄到了孩子脖子上戴著的長命鎖,正是弟弟賀蘭天意的。

好一會,四姨娘喂好了孩子,就將嬰兒又遞給嬤嬤,「行了,送他回去睡吧,記住,晚上不要再來煩我。已經好多天都沒讓人睡一個安生覺了。」

「是。」嬤嬤臉皮抽搐了下,抱著嬰孩出去了。

「四姨娘,這雞湯放這了,您趁熱喝,奴婢先告退了。」賀蘭雪將托盤放到桌子上,立刻抬腿就走。

「等等。」四姨娘隻當她是大夫人那邊的人,還想作踐幾句。

但賀蘭雪腿快,人家話音才落,她已經跑出了屋子了。

氣的四姨娘罵,「下作的小蹄子。」

賀蘭雪一路跟著那嬤嬤到了隔壁的嬰兒房裏,待她將孩子放在嬰兒床內,自己也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她這才偷偷的溜進去,將長命鎖從孩子脖子上取了下來。

正要走,想著這東西丟了,那什麼侍郎老爺勢必會饒不了這看孩子的嬤嬤。

是以,她又多了個心眼,再折身到了四姨娘房裏,又拿了幾樣東西,還在熟睡的四姨娘臉上,畫了兩隻小烏龜,再在那白面牆上,洋洋灑灑的留了一行字:劫富濟貧、替天行道。

如此一番之後,賀蘭雪才滿意的離開了。

回到雪苑,已然月掛中天,她將東西妥妥的收好,便上床睡覺了。

天亮之後,秋香來敲門。

賀蘭雪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賴床,而是揉了下眼睛,騰的就坐起身來。

自己收拾好後,開了門,便問秋香,「大老爺那邊怎麼樣?」

「才出的門。」秋香回答。

賀蘭雪點點頭,「好,秋香,你立刻派人去衙門裏報案,就說有幾個朝廷欽犯在藏匿在二郎廟,讓他們立刻帶人來抓。記得,帶上點銀子。」

秋香不解,」小姐,您怎麼知道朝廷欽犯的?「

「笨,二郎廟就是今天大老爺去贖人的地方。」秋紋道。

秋香恍然大悟,「我立刻去辦。」

「秋紋、檀香,你倆跟我一起。」賀蘭雪又輕輕一笑,目光狡黠的瞅了瞅另外兩個丫鬟,喃喃道,「今天,本小姐帶你們去演出好戲。」

「演戲?」兩個丫頭面面相覷,但大抵也有些了解小姐的心思,不由都笑了。

「走,帶上幾個包子,咱們出發。」賀蘭雪一招手,徑直走在了前頭。

秋紋和檀香知道小姐還未吃早飯,連忙從廚房裏撿了些吃的喝的放在食盒裏,然後,追出了院子。

主僕三人坐在馬車上,一邊吃一邊跟著沿途的記號,一路追到了二郎廟。

二郎廟位於官道北面那座荒山上,破敗的不行。

賀蘭楓出門的時候,特意帶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

一來,怕隻身前往,會惹人生疑,二來,也好讓他們見證他交錢贖人的場面。

走到二郎廟的門前的山坡下,上面的劫匪就用大刀指著喊,「都站著別動。」

「別動別動。」賀蘭楓連忙攔住身後的下人們,一面喊,「各位好漢,你們要的銀子,我已經帶來了,還請你們說話算話,放了我的妻女。」

「你,一個人過來。」為首的那人指著賀蘭楓喊。

賀蘭楓遲疑了一下,「這,這不大好吧?咱們可是說好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才說完,為首的綁匪,一招手,立刻有兩個漢子押著沈氏母女從破廟裏頭出來了。

「爹。」一出來,賀蘭芝便哭著朝賀蘭楓喊。

沈氏也哭個不停,「大爺,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

「怎麼樣?銀子帶來了就過來,爺們就放了她們。」為首的那人又喊。

「罷。」賀蘭楓安撫了下人們,「你們別輕舉妄動,見機行事,最主要是要將人救出來。」

「是。」下人們點頭,神經也都跟著緊繃起來。

賀蘭楓滿意了,這才放心的向廟裏走去。

等到了跟前,他將銀票從懷裏掏了出來,舉著示意道,「銀票就在這裏,快放人。」

「扔過來。」為首的那人眼睛泛著異樣的光,二十萬銀子啊,有了這銀子,他們兄弟一輩子好吃好喝不用愁了。

賀蘭楓臉色沉沉,「先將人放了

。」

「放人。」為首的綁匪一聲令下,沈氏和賀蘭芝就被推到了他跟前。

「怎麼樣?人放了,銀子呢?」那人朝他伸手。

賀蘭楓冷冷一笑,從一遝的銀票裡抽出了兩張來,一面又回頭望了一眼,見那些下人們仍舊站在山坡下,料想著也聽不見這邊的動靜,便道,「諾,這裏有兩千兩,兄弟們拿去打酒喝。」

「兩千,兄弟們要的可是二十萬?」為首那人壞壞一笑,手裏大刀一指,似乎就要刺向賀蘭楓的脖子。

賀蘭楓一驚,「你們膽敢出爾反爾?別忘了,是爺雇了你們。」

「那又如何?你綁架自己的妻女,來威脅家人要銀子,更是禽~獸,跟你這種人,還講什麼信用?識相的將銀子交出來,不然,爺們手裏的刀可不講情面。」

「老爺。」

「爹。」

沈氏和賀蘭芝嚇的臉色煞白,不由的都朝賀蘭楓靠了去。

賀蘭楓臉色一變,突然伸手,將沈氏和賀蘭芝同時推了出去,自己則迅速轉身往山下跑去,一面大喊,「救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跑了沒兩步,突然憑空飛下一個黑衣人,手法極其利落的從他手心裏搶走了那一遝的銀票。

賀蘭楓愣了下,還沒回過神來,就聽人喊,「官兵來了,快跑。」

「狗娘養的,你敢報官?兄弟們,殺了這狗娘養的。」幾個綁匪舉著刀就朝賀蘭楓追砍了過來。

賀蘭楓嚇的腿肚子一軟,就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現場一陣混亂。

破廟的屋側,賀蘭雪將銀票揣進懷裏,看著這一幕,偷笑個不停。

直到那幾個綁匪在幾十個官兵的圍堵下,一個個的瑟縮的抱頭蹲在地上時,賀蘭雪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小姐。」秋香朝賀蘭雪迎了過來。

「辦的不錯,很及時。」賀蘭雪朝她擠了下眼睛,隨後,走到那些官兵的頭兒跟前,拱了拱手,笑道,「軍爺,你們真是神勇啊,民女今日才算見識到了,來來來,這些銀子,軍爺們拿去打酒喝。」

說著,她又掏了一張百兩的銀票,塞到頭兒手上。

那官兵頭兒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生的孔武有力,但性子特靦腆,本來,這些事就是他們當差的應當做的,可人家小姑娘偏是如此熱情,還一臉崇拜之色,讓他心裏頓時心潮澎湃起來,臉皮也紅了。

「不敢,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只是,這幾位是姑娘的什麼人?」

「哦?」看著被兩個小兵抬上來的賀蘭楓,賀蘭雪笑了,「這是我爹。」

「他好像受傷了,姑娘還是快些送他回家吧。」官兵頭兒說。

「嗯。」賀蘭雪一扭頭,看見相互依偎瑟瑟發抖的沈氏母女,微微聳眉,「二姨娘,芝兒妹妹,現在沒事了,咱們回家吧。」

「可是,你爹他?」沈氏擔心的看著昏迷的賀蘭楓。

賀蘭雪皺眉,「回去找大夫瞧瞧,但願別有事。」

說完,她徑直帶著自己的丫鬟們下了山去。

沈氏母女也不敢久留,忙忙的跟上。

只是,這山路極不好走,母女倆這幾日沒吃好沒睡好,再加上剛才那一嚇,精神都有些恍惚,是以,走路跌跌撞撞,摔的鼻青臉腫也是有的。

好容易回到家,賀蘭楓終於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擔心身上的傷,而是淒厲的大聲喊著,「銀子,我的銀子......」

「爹。」賀蘭雪這時走到床頭,痛心的說,「銀子沒了。」

「怎麼沒的?」賀蘭楓立刻掙扎著想起來,奈何小腿骨折,動一動便疼痛不已,他又躺了下去,隻不甘的望著賀蘭雪,「那麼多的銀子,哦,對了,是有人搶的。對,我記得,有個黑衣人,他從我手上搶的。」

「爹,你先好好養傷,至於銀子的事,女兒已經說了,相信衙門一定會查的。」賀蘭雪耐著性子安慰道。

「不,那麼多的銀子,爹要拿回來,雪兒,你一定要幫爹將銀子拿回來。」賀蘭楓眼睛發紅的盯著賀蘭雪。

賀蘭雪為難不已,「爹,算了吧,好在二姨娘和芝兒妹妹都安然無事的回來了。這銀子丟了便丟了,也沒人會怪你。」

可那是他的銀子啊!賀蘭楓惱火的肝膽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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