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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權謀,絕色俏王妃》章六三:丫敢傷我,燒了畫舫已經是輕的了!
山清水秀的天池山腳下,湖光凜凜中倒影中重巒青山,岸邊的湖水輕輕拍打著山石,隨著畫舫的趨近,岸邊的湖水漣漪湧動的劇烈了幾分。

依舊坐在船弦邊的蘇苓,眸若明麗的清泉,睇著岸邊兩排巍然而立的侍衛時,不禁暗中挑眉,將目光回望這船舷的另一邊,就見凰胤塵和凰胤璃等人,正漫步走下畫舫,而那入畫的身影正趨步向她走來。

「你沒事吧?」

赫連情歌站在蘇苓的身前,看著她因驕陽的照射而霞紅一片的臉頰,同時眼眸中還帶著淡淡的關切之意。

蘇苓笑著挑眉:,「能有啥事?」

來都來了,她沒理由在這時候打退堂鼓。剛才她隱隱約約好似記得,一會還要去狩獵,想來應該就是在天池山中,如此也便能解釋為何又這麼多的侍衛在此。

蘇苓和赫連情歌並肩走下畫舫甲板,碧嬈也恰好微微喘著粗氣,很快的從後面跟了出來。

蘇苓回身,見到碧嬈額頭上還帶著汗珠,但雙眸卻晶亮晶亮的,不禁戲謔道:「辦完了?」

「小姐放心,幸不辱命!」

顯然能夠給墨香一個教訓,讓碧嬈的心情極好。三人結伴同下甲板後,山腳下的侍衛已經在臨風的指揮下,往四周散去。

凰煙兒和赫連錦瑟自然是緊跟著太子和凰胤塵,赫連情歌與蘇苓快速升溫的關係,也早已被幾人都看在了眼裏。

踏上山巒腳下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令人心曠神怡,尤其是醉酒後的蘇苓,忍不住沉沉的吸了幾口氣,頓時神台一片清明。

凰煙兒和赫連錦瑟不由得以輕蔑的目光睇著蘇苓和赫連情歌,隨後又打趣的口吻,突然說道:「皇兄,看來皇嫂和赫連比你更親近幾分呢!」

凰胤塵和凰胤璃走在前方,兩人並肩而行往天池山內的樹林走去,驟然聽到凰煙兒這番話,凰胤塵犀利的眸子微微一側,卻什麼都沒說,步伐依舊穩健。

而凰胤璃聞言卻回身看著凰煙兒,眼眸中帶著淡淡的不悅,似是警告般瞬了她一眼,隨後睇著綠意盎然的森林,「很久沒來了,不知道那間茅屋可還在!」

凰胤塵薄唇開啟,轉眸睇著凰胤璃,「去看看吧!」

兄弟二人相視而笑,方向明確的一直往森林中走去,顯然這裏對他們來說,已經相當熟悉。

兩人身後的凰煙兒見此臉色有些難堪,低眸看著自己身上華貴的宮裝,又抬頭看著森林中時而坡緩時而微陡的山路,早知道就不穿宮裝來了。

「煙兒,你怎麼了?」

赫連錦瑟前行了幾乎,發覺凰煙兒並未跟上,回眸一看,就見她垂著眸子,臉頰也微微緊繃。

「沒什麼!墨香,墨香?」凰煙兒為了不讓自己掉價,單手提著有些礙事的裙擺,對著身後喚了一聲。

半餉無人應答,待她回身看去,這才發覺哪有墨香的身影。仔細想了想,似乎在畫舫的時候,就有一陣子沒看到她了。

凰煙兒回身之際,也恰好看到蘇苓和赫連情歌慢慢走進,眼眸一轉就看到了她身後跟著的碧嬈,隨口問道:「碧嬈,你可看到墨香了?」

「回公主,墨香還在畫舫!」

碧嬈雖如實回答,但是心裏也不免打鼓,眼神微微凌亂的閃爍著。

凰煙兒一聽,明顯不悅,但眾人在場,卻也沒有發作,只是看著蘇苓和赫連情歌,無意的問了一句:「皇嫂,你們要上去嗎?後山之處有一山坳,皇兄已經去了!」

蘇苓顧盼四周,打量著天池山腳下的風光,湖風醉人,山光水色,美景如斯,正好她還有些懶意,再說凰胤塵既然去了後山,正好她可以眼不見為凈!

「我不去了,這兒的景色不錯,要去你們去,我在這欣賞一會!」

蘇苓說著就走到一棵樹下,席地而坐,後背靠著皸裂的樹榦,眯起眸子懶洋洋的姿態撩人。

凰煙兒和赫連錦瑟對視一瞬,隨即她眼眸微亮,對著赫連錦瑟暗中會意,便自顧說道:「既然這樣,那我留在這陪皇嫂吧,錦瑟你和赫連去找皇兄他們吧!」

「不必了,我也留下!」

凰煙兒話音方落,赫連情歌卻反口拒絕,眼眸覷著蘇苓,始終未曾離開。最終,赫連錦瑟噙著幾許促狹和玩味,與凰煙兒告別後,徑自走進了森林。

彼時,天池山腳下,凰煙兒、赫連情歌以及蘇苓和碧嬈四人,留守在原地。山青水美的景色,怡人清雅的空氣,只不過良辰美景中,總是會被不和諧的聲音打破。

「赫連,你可還記得幾年前咱們在這天池山暢遊玩耍的日子?現在想想還真是懷念,如今皇兄們都政務繁忙,一晃都過去了幾年,這次要不是為了錦瑟,怕是還沒有機會回來呢!」凰煙兒故作懷念的看著站在樹下的赫連情歌,轉身慢慢看著河邊,餘光卻始終觀察著蘇苓的神色。

赫連情歌聞言淺笑,「時光匆匆,眨眼即過!」

「說的是啊,聽說皇兄他們好像要去狩獵,你不去嗎?我記得曾經你的狩獵本領很高的,今日倒是不太像你的作風呢!」凰煙兒意有所指的話,誰聽不明白。

而始終靠坐在樹下的蘇苓,半眯著眸子假寐,耳邊不時傳來的話,令她極為煩躁。就不能消停一會麼,看不見她在養精蓄銳?!

「碧嬈,陪我去湖邊走走!」

心情不好的蘇苓,直接在凰煙兒和赫連情歌說話的間隙中,猝然起身。率先離開原地,同時招呼著碧嬈。

「是,小姐!」

凰煙兒蹙眉看著蘇苓毫無禮貌的舉動,對她的想法更加惡劣了幾分。待蘇苓和碧嬈離開兩人有一段距離之後,才看著赫連情歌問道:「你什麼時候和她關係那般融洽了?你難道不知皇兄對她的態度?」

「你多想了,既然大家一起出遊,何必在意這麼多!」赫連情歌圓滑的回答讓凰煙兒不屑的撇撇嘴,「也就你這麼想,原本今天本宮未曾想過叫她來。若不是錦瑟的主意,現在也不用因為她變得這麼尷尬!」

「你身著宮裝,行路不便,要不回畫舫換身衣裳如何?」赫連情歌眸光看著對面的凰煙兒,這話鋒一轉略顯僵硬,但是也擺明了他不想因蘇苓的關係和凰煙兒浪費口舌的態度。

凰煙兒誠然沒想到赫連情歌是這般態度,唇角閃過幾許諷刺,眼眸看著他而後又看向河邊慢行的蘇苓,訕笑,「那本宮就先去了!」

赫連情歌淡淡頷首,目送著凰煙兒的身影,隨即睇著蘇苓,眸深似海。

當凰煙兒再次踏上甲板的時候,側目看著赫連情歌正走向蘇苓,眼底厭惡的冷光劃過,低語道:「不知好歹的質子!」

她是一直看不起赫連情歌的,明明身為別國質子,寄居在齊楚,卻沒有身為質子的自覺。她甚至疑惑,為何幾位皇兄和他的關係會那麼好!

*

在天池山腳下的時間過的飛快,當蘇苓和赫連情歌以及碧嬈三人正圍坐在一起閑聊淺談,此時天色臨近黃昏,金黃的丹霞雲朵如鍍了金沙般籠罩在蒼茫的湖山水色中,湖面上也金光閃熠,美不勝收。

「該死的賤婢,你給本宮跪下!」

去了許久而返回的凰煙兒,怒氣沖沖的走下甲板之際,就對著蘇苓身旁的碧嬈怒聲低吼,同時隨著她一同回來的,還有婢女墨香。

凰煙兒的怒意沖頭,換下繁冗的宮裝後,一身簡單的翠綠薄紗裙裝,腰肢纖細不贏一握,步伐飛快的帶著墨香走來,眼眸中也蓄滿灼灼的火光。

「怎麼了?」

赫連情歌幾不可查的蹙眉,睇著凰煙兒的怒氣有些不明所以。而碧嬈和蘇苓則在此時面面相覷,隨後蘇苓慢慢開口:「公主,什麼事這麼大的火氣?」

「什麼事?皇嫂,你應該不會不知吧,墨香不管怎麼說也是本宮的婢女,若是要懲罰也要通過本宮的首肯。碧嬈這個賤婢,竟膽敢打傷墨香,而且還用刑如此嚴重,她好大的膽子!」凰煙兒塗著蔻丹的指尖怒指著碧嬈,這情景若非有蘇苓在場,怕是碧嬈定會吃虧。

蘇苓聞言淺淺一笑,眼眸瀲灧生輝的看向墨香,這一眼卻微怔,哪裏來的妖怪!

難怪凰煙兒會這麼生氣,此時的墨香哪還有之前的清麗的臉蛋,那能叫臉蛋麼?是豬臉還差不多!

原本白希的雙腮此時高高紅腫著,眼睛就剩下兩條縫隙,站立的姿勢也頗有些怪異,豬八戒即視感啊!

「哦,我當是什麼事,下人做錯事自然要懲罰,就算是公主的婢女,也不能格外開恩。皇家規矩,就算天子犯法也於庶民同罪,公主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呢!」蘇苓不乏說風涼話的態度,再次激怒了凰煙兒。

而她本就看蘇苓不順眼,現在怒氣蓬勃,更是全然不顧的衝上前,和蘇苓比肩而立,問道:「也就是說,這賤婢敢對墨香動手,是皇嫂你的主意了?」

「公主別小題大做了,之前本王妃昏睡的時候,你不同樣要對碧嬈動手?你這態度,難不成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墨香,不如就由你來說說,為何你會變成這樣?」蘇苓邪挑著柳眉,眼尾的弧線不羈又頑劣,眸色一轉,睇著墨香意有所指的詢問。

墨香此時沒暈過去已經算身體健康了,被碧嬈和那兩個宮人一頓毒打,要不是得知公主回到畫舫,她恐怕早就疼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現在被蘇苓這樣一問,氣結之下又無法開口說話,臉蛋動一下都疼,更別說開口了!

「你……」

赫連情歌站在一旁為難的看著蘇苓和凰煙兒,而且他也明白蘇苓的心氣怕是不可能會道歉!雖然事關貼身婢女,但此事說大可大,說小亦可小。

不難發現,凰煙兒其實是擺明有意刁難蘇苓和碧嬈。

「煙兒,你們怎麼了?」

不多時,當凰煙兒心裏一口惡氣還沒咽下的時候,森林中已傳來腳步和談話聲。凰煙兒側目,見到幾人一同回來,轉念一想,最終只是暗含深意的瞪了一眼蘇苓。隨即走上前,強扯出笑意看著赫連錦瑟,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強壯鎮定的凰煙兒,自然有身為公主的自覺。在眾人面前,她依舊還會保持著皇家風範,只不過和蘇苓之間的嫌隙,怕是愈髮根深蒂固了!

「嗯,東西都已經讓人佈置好了,一會就可以開始!不過要快一點,否則天色漸晚,那些獵物怕是要跑回到森林中了!」赫連錦瑟顯然心情不錯,眉眼間掛著滿滿的笑意。因此也忽略了凰煙兒僵硬的表情。

凰胤璃漫步上前,拍著赫連情歌的肩膀,「怎麼樣,一會兒比試比試!」

「好!」

在準備射獵之前,凰煙兒忽然拉著赫連錦瑟走到了一旁,兩人站在湖邊一隅,似是再說著什麼。

而赫連情歌和凰胤塵等人,也將之前由侍衛準備好的弓弩箭矢紛紛背在身後,蘇苓和碧嬈也因此被人忽略在湖邊山水間。

「小姐,公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吧?」碧嬈小心翼翼的拉車著蘇苓的衣袖,眼眸沉重的看向正在和赫連錦瑟低語的凰煙兒。她在想,是不是對墨香下手太重了。

蘇苓手中正拿著一根綠芽新冒的蘆葦,見碧嬈語氣低沉的詢問自己,隨後就揮手蘆葦打在她額頭上,「腦子進水了?你以為你啥都不做,她就會善罷甘休?」

「可是……」

碧嬈還想說什麼,但蘇苓卻直接將手中的蘆葦置在她的唇邊,展眉嫣然一笑:「別的不用想,一會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跟在我身邊就行!」

這邊蘇苓和碧嬈的低語方畢,另一側的赫連錦瑟已經含笑往回走,一身藍色的騎馬裝依舊耀目,特別是她身後還背著箭筒,更增添了幾分英氣。

凰煙兒隨著赫連錦瑟的步伐也慢慢走回眾人之中,只不過她臉上先前的怒火已經被似是而非的笑意所替代。

就在即將出發的時候,赫連錦瑟卻驀地開口:「王妃,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凰胤塵和凰胤璃正要前行的步伐因此而微微放緩,凰胤璃回眸看著蘇苓,餘光又閃爍著精光在凰胤塵身上滑了一圈,隨後也倏然說道:「一起去也好,人多熱鬧!」

這話說完,凰胤塵幽冷至極的眼眸就瞬間扎在了凰胤璃身上。而後者卻暗暗淺笑,眼眸中說不出的精光肆意。

「故意的?」

凰胤塵語氣相當低沉,眯著冷眸對凰胤璃不悅的反問。

凰胤璃看了看蘇苓,而後又望著正和她說話的赫連錦瑟,不禁摩挲著手中的弓弩,「都娶回家了,還如此冷漠?」

「並非本王所願,你應該知道!」

「老三,不是本宮說你,那件事……」

「大哥!」

凰胤璃出口的話還猶在嘴邊,結果卻被凰胤塵厲聲打斷,眼眸內的冰寒似乎更重了幾分,尤其是一聲大哥的呼喚,不乏警告意味。

「哎,本宮也就是說說而已,走吧!女人之間的事,男人不便插手!赫連,一起吧!」凰胤璃溫雅的招呼著赫連情歌一起同姓,森林中狩獵的範圍已經被侍衛包圍起來,難得他們幾人同時有空閑能夠出宮遊玩,這種場面以後怕是會越來越少。

另一邊,蘇苓歪頭看著身前的赫連錦瑟和凰煙兒,對於赫連錦瑟的邀請,自知不是什麼好事,同樣她也沒打算參加,如此就直接說道:「本王妃就不去了,射獵這種事,人家一個大家閨秀,不太合適呢!」

「怎麼會?王妃能夠嫁給三哥,肯定有你的特別之處,否則相信三哥也不會看上眼的!射獵有什麼難,你看就是拿著這弓弩,對準獵物就好了!」赫連錦瑟佯裝詫異的望著蘇苓,話語中也充滿著暗諷。

當她手持弓弩,作勢要給蘇苓演示的時候,弓弩的方向卻是對著蘇苓的臉頰。湖邊蘆葦蕩蕩,赫連錦瑟以弓弩對著蘇苓的舉動,彷彿讓時間都停止在這一刻。

蘇苓笑容未變,眼眸一瞬不瞬,也在這一刻她清楚的看到凰煙兒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和惡狠。若非是有弓弩對峙,她一定扶額望天。

能不能別玩這種小兒科?

「這麼好玩,借我試試!」蘇苓隨口說完,赫連錦瑟手中的弓弩已經易主,一切就發生在眨眼的時間,甚至赫連錦瑟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將自己手中的弓弩躲過去的。

當她還來不及開口時,蘇苓手中的弓弩已經對準她的臉頰,似乎還噙著疑惑,煞有介事的問道:「是這麼玩麼?」

原本,想以此來嚇唬蘇苓的二人,頓時因她的舉動雙雙緊張的站在原地,赫連錦瑟更是眼神一暗,呼吸都緊緻了幾分,乾笑著:「王妃,弓箭無眼,你小心啊!」

蘇苓故意以指尖觸碰弓弩上的觸發機關,邊看邊說,「是不是按一下這個,就能射中獵物?」

「王妃!」

赫連錦瑟見到蘇苓指尖上的動作,頓時語調變得尖銳喊叫了一聲。而空曠的湖邊,也因為她的喊聲傳來陣陣的迴音。

一切說來也巧,偏偏就在她喊叫的聲音落定後,前行的太子等人瞬間回眸,入目的場面就是蘇苓正拿著弓弩對準著赫連錦瑟。

『嗖——』

說時遲那時快,當蘇苓突然察覺到空氣中一陣緊肅的破空聲時,本想著將手中的弓弩丟開,但是心下暗忖了一瞬,眼底危光乍現,卻生生承受住從遠處射來的某物。

她,暫時還不想暴露!

飛葉劃過,隨著弓弩掉落在地上後,蘇苓的手腕上被劃破了一道猩紅的血線。血滴順著手腕一點點滑向指尖。而赫連錦瑟和凰煙兒的臉上,詫異浮現後又被某種興奮所取代。

蘇苓手腕上的傷口不算深,但是劃破肌膚後留下的血痕,依舊讓她半垂著的眸子暗潮湧動,鋒芒淺露的眼眸緩慢抬起,看向不遠處去而復返的幾人,慧黠的眸子靈動流轉,卻不發一言。

赫連錦瑟和凰煙兒睇著蘇苓受傷的手腕,隨後凰煙兒竟開口說道:「皇兄,還好你們回來了,不知道皇嫂剛才怎麼了,竟然對錦瑟……」

「大哥,三哥,王兄,我……」

赫連錦瑟所表現的楚楚可憐,看在蘇苓眼裏卻是諷刺十足。她知道方才的一切確實是巧合,只不過她沒想到,赫連錦瑟在凰胤塵的心裏這般重要。

甚至她只是拿著弓弩,什麼都沒做,就被他以樹葉將手腕給劃傷。她有能力可以躲開,但必遭懷疑,她不願!

赫連情歌和凰胤璃等人紛紛走了回來,凰胤塵的眼眸低沉森冷,輪廓冷硬剛毅,甚至赫連情歌也只是望著蘇苓的手腕,凜著臉頰。

「王爺息怒,小姐並非是想對……」

「你這個賤婢!哪有你說話的份!」正當碧嬈見蘇苓沒有任何開口解釋之意的時候,忍不住就跪在地上想幫腔,奈何凰煙兒心裏對碧嬈的余怒還未消,在她開口的瞬間,直接上前一步,一巴掌作勢就要呼在她的臉上。

蘇苓詭譎的眼眸看著身前幾人,在凰煙兒的掌風襲來之際,她卻以帶血的掌心攔住了她的手腕,「公主,說話就說話,別打人啊!」

蘇苓捏著凰煙兒的手腕,直到她吃痛而開始蹙眉的時候,才放開她。隨即轉身回眸看著凰胤塵,抬起自己帶血的手腕,放在他的眼前,「凰胤塵,幾個意思?你是認為我要對你的錦瑟妹妹動手?還是認為我要害她性命?」

「你,沒那資格!」

凰胤塵的冷漠的宛若千年不化的冰雕,眼眸眉宇間襲滿了陰霾。深幽古井般的眸子,冷冷的垂眸看著蘇苓,薄唇帶著狷狂的邪肆,出口成霜。

蘇苓翹起眼尾瞭著凰胤塵,隨後在幾人隱晦的目光中,倏地將手腕放置在菱唇邊,輕輕舔舐了一下傷口,紅與紅的相交輝映,金黃陽光的傾灑籠罩,給蘇苓此舉填上了一抹別樣的風情。

紅唇染血,蘇苓輕挑著舌尖將唇角的血跡勾起,黑白分明的慧黠鳳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凰胤塵,「既然如此,謝謝你的『饋贈』!」

蘇苓依舊笑靨如花的對著凰胤塵,說話間揚了揚自己的手腕,旋即在所有人凝視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碧嬈膽寒的行禮後,也匆忙跟上。離去的蘇苓,背影帶著散漫的隨性,漸漸凝結的傷口依舊有血絲沾染了她素白的袖管。

原本該是歡聲笑語的出遊,卻因此而變得詭譎尷尬。凰胤塵和赫連情歌雙雙望著蘇苓遠走的身影,而赫連錦瑟和凰煙兒卻暗暗冷笑對視。

至於凰胤璃,眼眸則在幾人之中遊離,淺蹙的眉宇帶著幾許漠然。

沉默的氣氛令人感到壓抑之際,凰煙兒在凰胤塵冷肅的神色中,忽然開腔:「皇兄,想來皇嫂已經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三哥你也別生氣了,這件事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待回去後,我向王妃陪個不是,也許是我做錯了什麼!」

赫連錦瑟緊隨其後的開口,兩人如唱雙簧般在凰胤塵山雨欲來的表情中,竭力發揮著自己溫婉賢惠的性子。

「老三,你太衝動了!」

*

一個時辰後

夕陽餘暉的晚霞照耀在望月湖中,霞影瑰麗繽紛,湖中層層金光瀰漫,一片壯美景色。

「小姐,你的傷……」

在和蘇苓一同離開後,碧嬈始終閉口不言,今日的事情給她的觸動很大,她也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並非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

正如人無害虎意,但虎卻有傷人心。

剛才明明是赫連錦瑟先對著小姐發難的,可是事情偏偏就那麼湊巧,讓王爺看到那一幕,甚至他還不由分說的傷了小姐,燒了他們的畫舫都算便宜了!

「這點小傷,不算啥!你慢點劃,這景色多美,慢慢欣賞!」

此時,二人正身在一艘露天的小船上,碧嬈雙手正扶著船槳,慢慢的在望月湖中滑動,水波對著船槳翻湧,陣陣清涼也在周遭縈繞。

而小船的不遠處,原本畫舫停靠的湖邊,正冒出滾滾濃煙,畫舫衝天的火光幾可與丹霞黃昏的景色相媲美。

「小姐,就這麼燒了畫舫,真的好嗎?」碧嬈提及此事,還心有餘悸的看著蘇苓,雖然那知道小姐錙銖必報的性子,但誠然沒想到報復來的竟這麼快。

蘇苓仰面躺在小船的船頭上,望著天空如魚鱗般被風吹散的雲朵,抬起手臂看著手腕上的傷口,嗤笑一聲:「有什麼不好?丫敢傷我,燒了畫舫已經是輕的了!!」

「可是,還有太子和公主他們!」

「我被傷的時候,有誰顧及到我還是王妃呢!你管那麼多,燒都燒了,你要是後悔就遊回去!」

蘇苓的語氣可謂是不太平靜,都說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她能在這裏重生,不知道有多麼疼惜這具身子,結果凰胤塵那個傻叉竟然傷了她,還見了紅,這事兒叔能忍嬸不能忍!

「小姐,這景色真美啊!」

碧嬈見蘇苓的態度不悅,裝傻充愣的說著沒營養的話。心裏不禁開始為兩人的將來發愁。回城之後,她們回相府還是王府?!

這廂蘇苓冷笑的躺在小船上慢慢飄回郊外,而彼時的天池山腳下,所有畫舫上服侍的奴婢宮人以及船夫,正站在畫舫外,哆哆嗦嗦的看著燃燒殆盡的船體。

直到凰胤塵等人回來,這群人才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凰煙兒轉眸一看,頓時驚叫:「天吶,快救火啊!」

這畫舫可是她及笄的時候,父皇送給她的禮物。畫舫上名貴的珍寶不計其數,怎麼就被燒了呢!

*

天色漸晚,望月湖畔的夜風徐徐吹動的時候,蘇苓和碧嬈的小船恰好停靠在岸邊。京師郊外的暮色有些涼意,蘇苓和碧嬈一路回到城中,荏苒的萬家燈火早已將城池的夜晚點亮。

「小姐,咱們回哪兒?」

「去遠方來!」

蘇苓步伐輕快,似是並未因天池山的事情而影響到心情。回到遠方來酒樓內,田柳生正盤算著帳目,驟然看到蘇苓出現,又是一驚。

心裏也開始想著,她所說的人頭馬,到底是啥東西,該怎麼弄來!

「姑娘,你回來了!」

「今晚我留在這裏,你一會到樓上來找我!」

「誒,好嘞!」

待田柳生忙完後,匆匆將酒樓打烊,便直接走上了二層最裏面的廂房,這間房並非是包房,乃是蘇苓專屬的房間。

「姑娘,這是今天的帳目,還有這本是蕭公子離開時候,讓我轉交給你的!」田柳生手裏捧著帳本,上面還放著一封信,遞給蘇苓的時候說道。

蘇苓隨後接過,看了一眼以蠟炬封口的信封,直接選擇忽視。反而抬眸看著田柳生,「你把近三個月的帳目整理一下交給我,蕭子寧走的時候說什麼了?」

田柳生聞言一頓,細細回想後,答曰:「蕭公子隻說你看了信後,就會明白的!他走的匆忙,其餘的並未多說!」

「醫館那邊最近的情況呢?」蘇苓隨手拿起信封慢慢摩挲了片刻,眼底沉著冷靜的思忖著蕭子寧如此匆忙離開的緣由。

「醫館一切都好!只不過前段時間尚書府小姐的事情,不知什麼原因沒了下文,醫館也開始正常營生!」

「沒了下文?不是說孫容兒已經好了嗎?」

「這……醫館那邊是這樣說得,而且尚書府也再沒有對醫館發難!」

蘇苓抿著唇角,眼眸雖看著田柳生,但是卻略顯深邃,不禁也回想到蕭子寧離開時和她說得話。

「姑娘,我還有一事想請教!」

田柳生等了半天,見蘇苓始終沉默著,自己這心裏就跟長草似的,怎麼也無法平靜。他要是不弄清楚什麼叫人頭馬,就感覺這日子都過得不踏實。

「你說!」

蘇苓輕輕瞭了一眼田柳生,同時慢慢將手中信封的蠟炬研掉,緊接著就聽到田柳生小心試探的話:「姑娘,馬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人頭……請高抬貴手,在下做不到啊!」

「啥?」蘇苓打開信封的手猛然一頓,看著田柳生一臉苦相的樣子不明所以。

「姑娘,你要的人頭馬,咱遠方來沒有啊,這…我…姑娘,恕罪啊!」

蘇苓:「……」

人頭馬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她這頓酒喝的,是不是就差沒唱我愛祖國天安門了?!

尼瑪,酒精誤事,她現在深有體會了!

不光是田柳生對此疑惑不解,就連碧嬈聞言也定定的看著蘇苓,似是再等著她解惑。

兩人的視線極具穿透力,全都灼灼的望著蘇苓,有那麼一瞬間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一隻猴子!

蘇苓乾咳一聲企圖掩飾尷尬,「咳,那只是一種水酒,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啊?水酒,這名字怎地如此奇怪!」田柳生訝然抬眸看著蘇苓,隨後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嘀咕著。

「沒什麼別的事,你先回去吧!」

「行,那我先走了,姑娘保重!」

在田柳生終於弄清楚什麼叫人頭馬之後,告別了蘇苓,轉身離開廂房,頓時感覺腳步輕鬆了不少。

京城的天色已經越來越暗,燭龕中閃爍著朦朧的燭光。廂房內的佈置應有盡有,顯然蘇苓並非是第一次在此夜宿。

碧嬈陪伴在身側,蘇苓一個眼神遞給去後,她就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中,兩個人雙雙沉默著,空氣中只有蘇苓打開信封的清脆聲響。

信封打開後,一股淡淡的墨香從裏面傳來,蘇苓拿出信紙,三兩下展開後,就見到上面狂草的字跡帶著雄健灑脫,一筆一劃都宛若刀鋒逼人。

都說字如其人,但蕭子寧給她的感覺,可與這字跡相差甚遠。

蘇苓眼眸迅速的看完書信,心裏對蕭子寧的懷疑不減反增。信上除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外,卻意外的提及了二十年前的舊事。

信上所言,二十年前大陸並非四國分裂,乃是由大乘王朝統一天下。奈何百年歷史,卻敵不過帝王一代比一代昏庸無能,靠著祖宗的福蔭庇佑,大乘王朝的君王逐漸變得消沉無志,且朝堂權利泛濫,天下民不聊生。

如此,昏庸的帝王直接導致了各方勢力揭竿起義,短短三年時間,大乘王朝百年基業頃刻毀於一旦。

而三年一役,各路能人異士,諸侯王,外姓王紛紛聯手,終將大乘王朝徹底覆滅。而隨後這些勢力,便各自佔據一方,稱王稱霸,最終也就變成了如今的四國一部落。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大乘王朝曾經有一外姓王族,族內子嗣眾多,且半數以上都在大乘朝堂位居高官,是當年人人爭相攀附的名門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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