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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統]》94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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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此時的草原便是這般風景。雖說幾日前下過一場雪,但雪化之後氣溫又略有回升,倒不像往年般早早進入寒冬。騎在馬上,秋風颯爽,透著一股涼意。遠處碧空如洗,正是秋高氣爽讓人心境開闊,舒暢神怡。

李流光一開始還有些「陪玩」的心態,但騎著馬溜了兩圈整個人便投入進來。從晉陽到仆骨,算上前世,他見過的駿馬不少,卻沒有一匹能比得上火焰。騎在馬上簡直有騰霧凌空,踏炎追風的感覺。如果不是載著兩人,李流光覺得火焰應該還能再快一些。他對比過去騎馬的體驗,簡直像是qq同頂級跑車的區別。

說來李流光也奇怪,他來到草原多日,居然多數都是宅在氈帳,除非必要很少出來騎馬。他回憶著這段時間的生活,哂然地給自個打上了宅屬性的標籤。不過若是細究,宅是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有比騎馬更吸引他的事物。如現在的霍林河,便像一個大型的策略建設遊戲,而工坊算得上是其中的經營分支。無論是石炭、水泥、玻璃還是鏡子,在帶給他舒適生活的同時,還有某種難言的滿足感,比起過去的「遛鳥鬥狗」似乎更吸引他的心神。

這樣想著,李流光不由輕笑起來。他心情好,沈傾墨很快便感知到了。「七郎。」沈傾墨低頭叫著,單手將鬥篷撐開,整個把李流光攏到了懷裏。迎面而來的風被擋在了鬥篷外,李流光既好笑,又熨帖。他自覺年長,覺得應該照顧沈傾墨,但偏偏沈傾墨明明時常在他面前撒嬌,卻又處處表現出強勢照顧他的樣子。讓他失笑之餘心中又似有暖流汩汩而出。

他下意識放鬆身體,不知不覺半靠在沈傾墨的懷中。前面是擋風的鬥篷,背後是沈傾墨沉穩的胸膛,李流光聽著對方堅定有力的心跳,隻覺這處小小的空間讓他十分心安。

自沈傾墨表白,兩人的關係便似與以往不同。雖李流光嘴上不願意承認,然實際卻一再妥協。他心中存著憂慮,並不覺得他同沈傾墨合適,不過對上沈傾墨各種撒嬌無賴,又總是忍不住心軟。事實上,他自己心中清楚,他已習慣了沈傾墨在身旁的日子。從晉陽一路到霍林河,他們從未分開過。便是這幾日他搬出氈帳,沈傾墨也總有辦法留宿在他身邊,和之前並沒什麼兩樣。他忍不住心中苦笑,這也算是自欺欺人吧。

念頭閃過,他抬頭看了沈傾墨一眼,恰對上沈傾墨看來的目光。遽然間李流光便心跳加速,似有曖昧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流淌。他裝著若無其事移開視線,嘴角卻無意識翹了起來。

「七郎。」

沈傾墨舒展著眉眼,低聲地叫著。他很喜歡這樣叫李流光。在安北,「七郎」這個稱呼是他的專屬,讓他覺得他同旁人是不一樣的。

「什麼?」李流光收斂心緒問。

沈傾墨低頭同他親密依偎,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含笑道:「繞過前面那座矮丘,便是火焰所在馬群活動的路線,要追上去看看嗎?」

李流光有些心動,但抬頭看了眼日頭,金烏西墜,天色已漸晚,便搖搖頭。「算了,離得有些遠,以後有時間再看吧。」這裏雖然還是霍林河的範圍,但畢竟靠近回鶻一邊。自夜護死在他手上,他就一直防著回鶻人出現。白日還好,晚上深入草原卻是有些危險。

沈傾墨挑眉,很快便猜到了他的顧慮,也就不再說什麼。兩人在周圍繞著圈子,火焰不滿地沖著遠方嘶鳴,幾次想要越過沈傾墨劃定的範圍,都被沈傾墨製止了。它憤怒地停住腳步,噴著鼻響在原地徘徊,居然罷工怎麼也不走了。

「……」

李流光失笑不已。他身邊養著寵物不少,無論是驚風還是阿大、阿二幾個,都是一個賽一個聽話,還是頭一次遇到火焰這麼脾氣大的。他乾脆拉著沈傾墨跳下馬,放開火焰由著它自個跑一圈。

「這附近有個麅子窩,我們去看看。」沈傾墨提議。

「好!」

兩人心情不錯,一直跟著他們的護衛散落四周,很快似驚動了什麼人。遠遠地有人打馬離去,李流光下意識看過去,隻以為是附近的牧民或是霍林河的人,並未放在心上。

……

隨著暮色沉沉,石炭礦一天的挖掘結束,整個霍林河很快熱鬧起來。到處都是呼朋引伴的聲音,坊市的燈光依次點亮,各色彩燈懸掛,人群攘攘,竟是在這裏形成一個小型的夜市。

其中的一處攤位上,幾名略帶彪悍之氣的男人胡亂地翻弄著擺在面前的獸皮,看著不像是做生意的模樣,反倒透著一股心不在焉。偶有顧客詢問,幾人也是愛搭不理。直到遠處有人氣喘籲籲跑來,這幾名男子才打起精神,豁然起身齊齊看了過去。

「怎樣,有沒有見到小郎君?」其中一名男子急切地開口問。

來人喘著說不出話,先搖搖頭,待緩過來才低聲道:「隻遠遠看了幾眼,小郎君身邊都是沈傾墨的人,不好靠近。」

「其他呢?」另有一人飛快問,「小郎君是被脅迫嗎?」

來人略微斟酌,似有不解道:「小郎君並不像是被脅迫,看著同沈傾墨關係頗為親近。沈傾墨的人也很尊敬小郎君,更多倒像是在保護小郎君。」

「怎麼會這樣?」

幾人互相看了眼,俱都露出了茫然的眼神。其中一人試探道:「要不咱們直接去工坊求見小郎君,看看小郎君怎麼說?」這個提議立刻便被否決,之前第一個說話的男人搖頭,說:「咱們和小郎君才見過幾面,找上門小郎君未必記得咱們,還是等等霍老大過來再說。」

幾人身份特殊,並非是出自國公府的黑騎衛,而是當初跟著李流光突圍的代州守軍。後來他們同李流光在代州城外失散,又無處可去,乾脆便跟著霍節,從幽州殺了幾個來回。霍節全部心思都放在尋找李流光身上,跟著他的人潛移默化下也將尋到李流光當做了唯一的事。

倖存的代州守軍數量不少,在確認李流光沒有被回鶻人俘虜後,便同霍節潛入草原偷偷尋找著他的蹤跡。可草原茫茫,想要尋到一個人並非易事。若非前些天他們中的一人在雲中城失蹤,他們也不會陰差陽錯自雲中城追到霍林河,又無意發現了李流光的消息。

說道這裏,幾人俱是苦笑。事實上,他們其實一直都聽著李流光的消息,不過是並未將草原傳頌的小仙君同李流光聯繫到一起。倒不是他們不相信李流光的能力,而是想著李流光畢竟是大唐的男爵,落在「反賊」郭鳳虜的地盤上,多半要隱姓埋名低調度日,不像是能闖出諾大名聲的人。直到他們來到霍林河,意外發現這裏部分人供奉的小仙君,驚覺小仙君的面容同他們要尋找的小郎君頗有幾分相似,才意識到原來李流光就在這裏,根本是他們自個蒙了眼,白費一番功夫。

待得今日最終確定小仙君便是李流光,幾人鬆了口氣之餘,又想到另一個問題。既是沈傾墨一直跟李流光在一起,為何幾次誤導他們,讓他們走上了歧路?而且幾人更是懷疑,失蹤的兄弟也在沈傾墨手上。這樣一來怎麼看沈傾墨都像是同小郎君不對付,可兩人處處連在一起,又是怎麼一回事?若小郎君不是被脅迫,那沈傾墨又意欲為何?

幾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沈傾墨的意圖,好在他們已派人去尋霍節,等到霍老大來了,見了小郎君一切便都明白了。說到底,這些人畢竟是軍中莽漢,尋人打探消息拿手,思索背後這些彎彎繞繞便一個個頭大起來。他們又沒有底氣直接找上李流光,乾脆一推三四五,一股腦全丟給了未曾到來的霍節。

「先穩住這幾天,不要打草驚蛇,免得沈傾墨的人發現。」

幾人商議過後,還是將沈傾墨當做了假想敵。固然沈傾墨同他們一起殺出代州城,有幾分同袍情誼,但被沈傾墨的人幾次誤導之後,泥人也要冒出三分火氣。

他們自覺隱蔽,卻不知所有的行為都被另一人看在眼裏。

「一直守在工坊門口?跟著五郎出了門?」

聽了探子回報的消息,於懷恩放下手中的玻璃碎片,若有所思半晌,輕聲問:「你覺得他們的目標是平安縣男還是五郎?」

有年輕的侍從侍立在他身後,輕聲道:「卑下覺得對方是沖平安縣男去的。」

「平安縣男……」於懷恩似有感嘆,並未再說這件事,而是輕輕攤開手掌,將之前的玻璃碎片放於手中,透過碎片清晰地看到了手掌的紋路。他微微出神,想到什麼說:「聽說平安縣男將此種玻璃鑲嵌於屋頂,似要搭建溫室,在冬日種植菜蔬。你覺得溫室是否可成?」

侍從沉默片刻,低聲道:「據說平安縣男出自聖域,身懷種種仙家手段,搭建溫室應該可成。」

「聖域?」於懷恩輕笑著搖搖頭,並未解釋說他看得出,李流光同聖域多半沒什麼關係。不過他話題一轉,「五郎倒是眼光不錯,若是他想……留在安北也不是不可以。」

「護軍,聖人那裏……」侍從吃驚地抬頭,下意識脫口而出。

於懷恩不以為意,說:「回不回長安又有什麼打緊,留在安北說不定對五郎更好。」

他輕描淡寫,侍從喏喏不敢再說什麼。於懷恩正欲再問幾句,卻聽著帳外一陣喧鬧。他須臾想到什麼,垂眸譏笑道:「郭鳳虜的狗鼻子倒是一如既往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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