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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一百零六章 心傷
被一把掀翻,眼前光影如打破的鏡子散開,閃閃爍爍,耀得人眼花繚亂,曲七月還沒自天暈地眩中回神,便被一道重力壓住還是壓得死死的,當即被一晃一砸弄得腦子裏閃過無數圈圈,嘴裏「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

男人撲在小女生身上,他高大偉岸的身軀完完整整的覆蓋住她,乘著她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手伸至她的後腦底托住她的頭,他的鼻尖與她的鼻尖相距不到一寸。

他壓抑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一雙光彩流漓的鳳眸盛燒著一簇簇火苗,他看著她白凈圓潤的臉蛋,目光深邃,深幽,灼熱。

少女清香清淡沁人,絲絲縷縷鑽進鼻尖,冷麵神心馳神盪,又壓低了一分,鼻尖輕觸她的肌膚。

他的鼻尖摩娑她的臉蛋,如觸到到絲綢,光滑,柔軟。

那樣的觸覺如拿羽毛拂過心頭,心臟在顫粟,心窩裏像有火焰在燃燒,燒得胸腔暖暖的,灼燙燙的。

渴。

喉嚨裡乾乾的,冷麵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望著近在寸許之間的一張俏臉,眼神一深再深,好想親下去!

想親,想狠狠的親,親小丫頭的臉,親她的唇!

可是,他不敢親。

他怕,怕小丫頭醒悟過來翻臉,更怕她知道他不良行為後再也不肯來軍區大院,怕她以後再也不肯讓他抱。

之前沒有別人來搶,小丫頭隔三差五的看他不順眼,現在靈異協會對小丫頭表示親近,如果他再惹火了小傢夥,她一定會毫不遲疑的倒向靈異協會一方。

現在不能親,想親親也要等小丫頭睡熟了。

看著近在唇邊的粉嫩紅唇,冷麵神幽怨得無以復加,未來小媳婦近在眼前,卻不能光明正大的親嘴巴,還有比這更難受的事麽?

「痛痛痛,我的腰啊!」被壓得腰酸背疼,眼前還一片暈乎,曲七月哀嚎著亂叫。

小丫頭呼呼怎怎的呼痛,男人不舍懷裏的溫軟觸覺,並不當回事兒,好笑的望向她,卻發現小東西白凈光潔的額頭隱隱有汗珠子,心弦微微拉緊:「哪裏痛?」

「腰啊,我的腰快要斷了。」身上壓著沉重的力量,曲七月想揉揉發酸的小蠻腰,手腳不能動,狠狠的瞪圓眼兒:「大叔,你裝的!」

大叔是裝的,裝得贏弱不堪!

他受傷不假,應該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嚴重,他裝出病懨懨的樣子,純屬是給外人看的,這叫示人以弱。

這種招數是想矇騙某些人,至於他想騙誰,她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他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曲小巫女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她上當了!

尼瑪,她剛才還想趁著大叔是重號病人,武力值不高時乘人之危,恨恨的收拾他一頓,報復一下以前他使勁兒欺負她的舊怨,這下好了,仇沒報成,反暴露了自己,令自己身陷圄圇。

這情況,糟透了!

「丫頭,什麼裝的?」男人濃墨描畫成的鳳眉微揪,眼底浮現絲絲疑惑,小丫頭沒頭沒腦的一句,什麼意思?

「混蛋大叔,再也不喜歡你了,你竟然騙我!」恍然明悟過來,曲七月火冒三丈,狠狠的推比石頭還重的傢夥:「起開,混蛋,虧我還以為你傷得很重,你竟然是裝出來的,白白害我擔心了一回,你個騙子!」

「裝?我什麼時裝重傷啦?」冷麵神終於明白了,小丫頭誤會他裝重傷?他哪有裝弱騙她?

他,騙誰也不會騙小閨女,他捨不得騙她。

等……等,小丫頭剛才說擔心他?

男人激動的眸子光彩熠熠,心跳幾乎失停,小傢夥擔心他,心裏有他?

「丫頭,你說,你擔心我?」他抑不住心情澎湃,狠狠的把小丫頭摟緊,緊緊的,緊緊的,死死的抱住,恨不得把她嵌擠進自己身體裡去。

「大叔你個混球,你個騙子,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不許壓著我,放開我!」

曲七月被一堵肉牆擠壓得快要窒息了,一張臉憋得通紅,幾乎要哭,絕交,一定要跟大叔絕交!

「別別,小閨女別哭啊!」

沉浸在巨大驚喜裡的冷麵神,發覺小丫頭聲音硬咽,慌了手腳,忙鬆鬆雙臂,向一邊側躺下去,沒放開小傢夥,把她摟在懷裏。

看著癱在懷裏喘氣的小丫頭,又急又慌,勻出一隻大手摸她的小臉蛋,聲音有點抖:「丫頭,我沒有裝重傷騙你,我真的很不好受,只有抱著丫頭才輕鬆點。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逗逗你,別哭。」

他見過女人哭,歇斯底裡的,撕心裂肺的,悲痛欲絕的,虛情假義的,楚楚可憐的,裝模作樣的,無論哪一種,只要無關軍人,無關兄弟家屬,他見了也生不出什麼情緒。

他也見過女孩子哭,女孩子哭都是想哭就哭,曾經在宴會上,有些嬌貴千金動不動的眼圈紅紅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看著就假,讓人惡寒不已,也因見過太多嬌柔做作的女孩子,他才懶得去各種宴會上露面,名流宴會上的女人們勾心鬥角,沒得汙了眼睛。

他也看過小丫頭哭,就是劉影夜半闖宿舍的那天,天狼成員們拍錄現場,也拍到小丫頭眼淚汪汪的樣子,那一刻,他的心痛了。

他,捨不得小丫頭流眼淚。

那時遠離幾百公裡之遙看到小丫頭的淚心會灼痛,何況如今近在眼前,聽著那帶哽咽的聲音,施華榕感覺一顆心好似被撕裂般的疼痛,慌得六神無主,都不知要怎麼辦才好。

他慌手忙腳的用手指擦小丫頭的眼睛,曲七月不領情,一把將覆蓋在臉的大手撥開:「不許碰我!我跟蘭姨睡去,以後再也不要抱我。」

「丫頭,我錯了,我以後不逗你玩兒。嘶-」懷裏的小人兒翻身要爬起來離開,冷麵神情急之下再次用力把人摟回來,用力太猛,扯到後背傷,痛得抽冷子。

痛。

沒人能理解傷口給人的感覺,傷口附近區域跟撒了辣椒粉或撒了幾把石灰似的火燒火燎,骨子裏和血液如冰凍住般的冷,裏外兩個極端,饒是他毅力再好有時也抵擋不住。

還沒爬起來又被按住,曲七月滿腔怒火如火山般彭脹,正想要狠撓煞星幾爪子,抓他個滿面開花,讓他沒臉見人,聽到那抽氣聲,那手僵住了。

她感覺到大叔抽冷子時手臂僵硬,身體繃緊,肢體語言不會說謊,他那樣的變化只能說真的很痛。

抬高頭望去,大叔抿緊薄唇,太陽穴青筋隱現,一鼓一鼓的跳動,分明是極力隱忍的模樣。

她才燃起的怒火一下子消散,原來想抓他臉的手變成輕輕的落在他臉上,輕輕的幫他擦了擦面額:「大叔,你沒事吧?」

男人薄唇緊抿,垂下眸子,半晌無語,過了好一陣,慢慢放鬆,讓緊繃的肌肉一點一點的松馳,半側而臥,滿面疲憊。

「乖大叔,再忍一晚,明早我幫你驅邪,明天就能手術了。」曲七月心裏的那些不滿,那些火氣,早已蕩然無存,輕輕的摸美大叔的臉,只要熬過今晚,明早驅邪後便會好轉。

之前每天有驅邪,因為缺少凈水,也只是拔除少量邪氣,明天進行正式驅邪,大約可驅除大部分邪氣,沒有邪氣做亂,軀體上的傷對大叔造不成多大傷害。

「嗯,我沒事。」施華榕一手握住在臉上爬走的一隻纖細軟綿的小手,睜開倦意濃鬱的眸子,眸子深處瀰漫著一絲忐忑不安:「丫頭,你很討厭我抱你嗎?」

男人的聲音,沙啞,暗沉,藏著一絲受傷。

「不討厭。」曲七月枕在煞星手臂裡,安安靜靜的對視著一張俊臉:「大叔氣場展開時很恐怖,第一次覺很危險,後來習慣了,覺得很可靠,也很溫暖,我,還是很貪戀大叔和赫大叔的懷抱的。」

「丫頭,你說的是真的?」

冷麵神心頭湧上狂喜,小閨女真不討厭他的懷抱嗎?真的貪戀他的懷抱裡嗎?

「嗯,赫大叔的懷抱,像舅舅的懷抱。」曲七月垂下眸子,掩去黯然,舅舅的懷抱,很寬,很暖。

「那我呢?」

男人的手臂僵了僵,他知道的,小丫頭的舅舅跟曲家的關係也不太親近。

沉默。

沉默無聲的小姑娘,慢慢翻過身,留給男人一個後背,聲音輕輕的:「我想,大概爸爸的懷抱應該就是這樣吧,堅硬,結實,安全,溫暖。」

背過身,一滴淚自眼角滑落,曲七月將半邊臉埋在枕頭間,埋藏所有心酸,還有求而不得的渴望與失望。

爸爸的懷抱是每個爸爸給孩子的最基本的疼愛,可她,打記事起便沒有享受過同齡孩子們最習以為常的溫暖,她的爸爸從沒有抱過她。

曾經,曲小巫女也像其他孩子一樣期待爸爸的懷抱,期待撲進爸爸懷裏去撒嬌,可是,每每見到爸爸,想投進爸爸的懷裏,想得到其他爸爸抱小朋友們一樣的抱抱,她得到的永遠是漠視。

小時候,舅舅其實挺喜歡她的,也抱抱她,像別家的爸爸抱孩子一樣抱她玩,那是她記憶裡最快樂的時刻,然而每次媽媽見到之後背著舅舅便會打她一頓,後來被舅舅知道了,舅舅也不再抱她。

那時太小,以為舅舅不疼她了,天天哭給舅舅聽,猶記得舅舅看她的眼神很複雜,每次想抱又沒抱她,她還不懂為什麼,後來長大了才知道,舅舅不是不疼她,是怕對她好反而讓她挨打,所以隻好與她生分了。

當被赫大叔抱擁在懷,那一刻,舅舅抱她的記憶自心靈深處湧上來,赫大叔抱她的感受太像舅舅抱她的味道,能感覺到他們的喜悅,和縱容。

舅舅的懷抱曾溫暖了她一段時光,成為童年記憶裡最溫暖的陽光之一,當記憶被拉出,她忽然懷念那些過往的親情,也貪戀赫大叔的懷抱。

或許,那些行為太自私,可是,久違的感覺,讓心捨不得放開。

爸爸從不抱自己,舅舅也不再抱自己,曲小巫女渴望爸爸的懷抱從沒得到,久而久之,隨著年齡增長,從最初的期盼到次次失望,最後變成無望,也終於知道她不是爸媽心裏期盼的孩子,所以,她沒有資格得到疼愛。

同齡人的童年是快樂無憂,她的童年是在爸媽的漠視裡度過,唯有奶奶始終疼愛如昔,始終視若寶貝。

於是,她從最初的受傷心痛最後坦然接受,從有所求到無所求,經歷一番心事變遷也終於長大,終於知道自己與父母不相生。

當弟弟隆生,她也終於知道有些親情,縱使她傾盡所有,也終其一生難以得到。

莫說不心酸,又怎麼可能不心酸?酸過之後還是要自己走自己的路,沒有父母疼愛,有奶奶,有弟弟,該知足了。

原以為,她早已遺忘了對父親懷抱的渴望,可當被大叔第一次抱在懷裏的那一刻,除了感覺危險,還有一個想法:爸爸的懷抱是不是就是這樣子的?

爸爸的懷抱應該就是這樣,很危險,也很安全!

因為那抹對爸爸懷抱的渴望,所以既使害怕,也仍然想要擁有,既使掙扎,也仍然無法拒絕。

因為對爸爸懷抱求而不得的遺撼,知道被大叔抱著一起睡時,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這麼大的人跟大叔一起睡是不對的,也一次一次的妥協。

如果真的抗拒,又怎能不能逃離?如果真的無法接受,又怎能妥協?

沒有決絕的劃清界線,只因為貪戀想像裡父親一樣的懷抱。

終究啊,曲小巫女終究是個缺乏父母疼愛的孩子,無論如何的堅強,終歸也是脆弱的,抵擋不住對父愛的期盼。

曲七月用枕頭捂面,她不想讓人看見她的心靈深處的那抹情愫。

世間刺人最深的痛不是以牙還牙,而是形同陌路,父母對孩子最大的傷害不是溺愛,而是冷漠。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不能指責爸媽,唯有盡量遠離,讓自己成為局外人,如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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