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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二十七章
學區房的主人都是在附近院校讀書的學生們,寒假過年,沒有幾人留住,學區房很安靜。

當小姑娘的話一落,四周呈現死海一樣的寂靜,顧家幾人脖子像被掐住了般,連呼吸也在瞬間靜止。

過了至少三四秒,顧老太太和顧太太才將堵在心口的氣喘出來,顧鵬才吐出一口濁氣,下一刻心又提了起來。

要說最鎮定的人當數簡千金,她托著下巴,就等看好戲呢。

小顧先生也是一副局外人的表情,好似一切身外事皆浮雲,人如雪山之蓮,清雅高貴,笑容暖暖,又似雪岩之松,任他風狂雨急,他自剛勁。

「不-」白欣怡呆了呆,一把捂緊手提包,冷泠泠的打了幾個抖,等情緒稍稍鎮定一分,霍然發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一把拉起兒子就走:「承志,我們走,他們不收留我們,我們住酒店。」

她慌張的走了兩步,又快步回頭拉上拉杆箱。

「媽媽-」被大力一拖,杜承志險些摔倒,忙跑步跟在後面。

白欣怡緊緊拽著兒子的手,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自己,不敢做半分停留,三步作兩步的下樓。

欲蓋彌彰的動作,落荒而逃的背影,無不顯示她心中有鬼。

顧鵬盯著一對母子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顧老太太和顧太太臉色非常難看,尤其是顧太太,整個人都在發抖,腦子裏一遍一遍的閃晃著『帶血的紙』那句。

「顧老太太,把你兒子擰進去一下,等會我有話要說。」眾人發怔時,小姑娘的淡漠的嗓音又響起來。

「哦」

還有些茫然的顧家四人,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顧老太太先應快,一伸抓住兒子,真的往屋內拖。

顧君旭和顧太太讓了讓,人才閃開,小姑娘伸手拉門,將門虛掩上,眾人被掩隔在內。

「小妹子,過去坐。」

老太太定定神,丟開兒子,拉了小客人就走。

顧君旭抱著小老虎,和奶奶一起招呼小夥伴。

簡櫻舞笑嘻嘻的和小顧先生並肩走,身邊有帥哥真是件讓人愉快的事啊,她心情很好,沒因門外的事受半點影響。

顧鵬被拖進屋,跟犯錯的孩子一樣,不敢看母親,也不敢看妻子和兒子,默默的跟在老母親後面。

顧太太暈乎乎的跟著兒子走,大家坐下了,她仍白著臉,眼神空洞,不在狀態。

小姑娘剛掩上門,藏在背包裡的小妖怪自己爬出來,抓著背包帶子喘氣,特麽的,快悶死妖寶寶了!

他容易麽?

姐姐穿衣服那會他趁煞星不注意,偷偷的鑽進姐姐背包裡藏起來,結果,姐姐抱小老虎壓著背包,差點將他悶死,等小老虎離開他也不好爬出來,現在才能喘口氣。

小妖怪爬出來,鬱悶的抹面,身為一隻妖,混到這種程度也真是醉了!

曲七月摸出一張符,疊好,將小妖怪擰起來放手掌心舉到面前,對他悄悄的耳語幾句,將符給他。

小妖怪嗖的跑掉。

顧家人進了屋,小鎖怪也溜了,門口就只有小姑娘和兩小式神,以及一個小行李包,顧先生的行李包放在靠牆的地方,顧老太太隻將人揪了進去,並沒有把行李也捎帶進家。

白欣怡拉著兒子急急的下完所有樓梯,僵硬的腿一陣陣發軟,忙扶牆而倚,回想起剛剛的經歷,臉上冷汗泠泠直下。

太兇險了!

那個小丫頭究竟是胡諂誆她,還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她已經不敢想太多,下意識的捂緊手提包包,再次鬆開,手也有點發軟,留神傾聽,沒有腳步聲下來,說明顧鵬沒有追趕她。

想到顧鵬沒有追來,白欣怡的手緊緊的攥緊,塗著漂亮色彩的指甲深深的掐印進掌心肉裡,顧鵬沒有追出來,隻說明一個結果-他留下了!

那一家子將她們母子趕走,一家人團團圓圓!

憑什麼?憑什麼她不比誰差,要過著上不得枱面的生活,憑什麼同是顧鵬的兒子,她的孩子不能名正言順的姓顧?

恨!

一股子恨意散開,白欣怡恨怨如潮,面孔扭曲,整個人散發出陰森森的怨氣。

杜承志被連拖帶拽的帶下樓,當媽媽靠牆不動時,他也乖巧的站著,就連手被掐得很疼很疼也沒有叫痛。

直到猛然間感覺到一陣冷意,小朋友抬頭偷偷的打量媽媽,嚇得不由自主的挪了挪,挪得離媽媽遠點,媽媽的樣子好可怕!

想遠離危險是人的本能反應,他也是下意識的行為,而他的手被他媽媽抓著,想挪動時並沒挪開多遠,他下意識的望向自己的手,一下子叫了起來:「媽媽,媽媽,血,血!」

小朋友嚇壞了,盯著媽媽的手,幾乎要哭出來。

「叫什麼叫?」白欣怡滿胸憤怨堆積本就無處可發,聽到孩子的大呼小叫,兇狠的回罵,眼睛也不自主的往向手腕,一看之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啊!」

她的右手染了好多血,大拇指染得通紅,血滴沿手指朝下滑,一滴一滴的滴地,地面上濺了好幾個血圈圈。

天寒地凍的日子,呼一口氣好像都能結成冰,血卻沒有凝結,流得很快,白欣怡嚇得直哆嗦,將手舉到眼前,看到大拇指上破了個大口子,血像噴泉找到了出口,一股腦兒往外冒。

看到傷口,白欣怡驚恐得臉色發白,她自己沒有碰到哪,沒有劃傷,好好的哪來的傷口?鬼,是不是鬼……鬼乾的?

越想越驚,驚恐交加:「鬼……鬼……快走快走!」

自言自語的擠出一句,白欣怡嚇得後背發麻,哪還敢停留,一把抓起行李箱和兒子,不要命的跑。

杜承志又被拉得打了個大踉蹌,也不敢叫喊,拚足力氣跟著跑,他腿短,跌跌撞撞的,好幾次差點摔倒。

白欣怡跑得飛快,衝出學區房的樓房,跑進雪地裡,朝學房區外道路上跑,母子倆的身影很快消失。

金童玉童陪姐姐在顧帥哥門外挨冷氣,呆了一小會兒,小妖怪沿著扶梯欄桿一溜兒的飛躥而上,一個乳燕歸巢飛撲到小姑娘背著的背包上。

小妖怪一隻細胳膊抓住背包帶,穩住身子,另一隻細棍子似的胳膊舉起來:「姐姐,幸不辱命,圓滿完成任務。」

「小妖怪,你越來越伶俐啦。」

「小妖怪,不錯,好身手。」

金童玉童不吝口水,大加稱讚。

「小妖怪威武,今晚請你吃螃蟹。」曲七月笑嘻嘻的從小妖怪手裏取走符,用指甲摸摸他堅硬的平腦袋。

「嗯嗯,下次有事再叫我哈。」小妖怪得瑟的摸摸頭,抹了抹饞出來的口水,小手小腳一陣抓,利落的爬進背包裡藏起來。

小式神望天,吃貨!

大家都是吃貨好咩?曲小巫女好笑的戳戳小夥伴的臉,理理衣服,推門而進。

「小夥伴,你忙完啦。」

「小姑娘,快來坐。」

簡姑娘和顧老太太、顧帥哥就等小姑娘,見她終於忙清楚,笑臉相迎。

顧太太還暈乎乎的,完全魂遊天外的樣子,顧先生感覺小姑娘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後背發涼,渾身不自在。

窩帥哥懷裏的小老虎,支起身子瞅瞅,又貓嗚一聲趴下,枕在帥哥腿上幸福的YY人生……呃,不,是虎生。

曲七月走到挨顧老太太身邊的地方坐下,愉快的喝茶,吃小鸚鵡和小顧先生兩小夥伴幫切好的哈蜜瓜片,溫暖的暖男小顧先生笑容溫雅,她那顆因頻見人渣的心也得到八成的治癒,沒那麼憂鬱了。

顧老太太熱心的關懷小姑娘,恨不得把好東西全塞小姑娘肚子裏去,那熱乎勁兒讓顧先生看得越發的黯然傷神。

老太太見小姑娘領情,更是樂得嘴都合不籠,等她吃滿意了,才兇巴巴的瞪不成氣的兒子,一臉歉意的對兩小姑娘說話:「今天真是對不住你們啊,讓我這不爭氣兒子壞了你們的心情。小姑娘,我這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你想怎麼訓就怎麼訓,看不順眼我立即把他轟出去。」

老太太什麼都不怕,就怕因為不成器的兒子惹小姑娘不快,從而跟小旭生分了,小姑娘和小旭好,小旭若有事,小姑娘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小旭和小姑娘交情深,她也放心。

對自己的兒子,老太太已放棄,她說了那麼多,罵了那麼多,各種道理,各種好聽的難聽的話都勸了,讓他不要跟小姨妹走得太近,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兒子無可救藥,她現在連罵也嫌浪費口水。

「顧奶奶,雖然說真話有點傷人,不過,真話還是要說,你兒子顧先生就是個人渣,我最討厭人渣,若不是看在小顧先生和你的面子上,我還真想直接一腳送去地獄,省得丟你和小顧先生的臉。」

曲七月對顧老太太的話深感贊同,小顧先生人中龍鳳,潔身自愛,他的親老子卻是個人渣,這人生啊,就是坑!

「小姑娘,對我這兒子,你隨意就好,不用在意我和小旭的想法。」顧老太太對兒子的失望再次攀升幾個台階,以前是失望,現在快到絕望,讓小姑娘如此厭惡,必定是兒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醃臟事。

簡櫻舞瞅瞅這個,瞅瞅那個,有想撫額的衝動,小夥伴真的非常非常不待見小顧先生的父親啊,該是有多渣才讓小夥伴這麼不給面子?

顧帥哥對於奶奶和小姑娘給生父的評價不置一詞,沒有羞慚,也沒有憤怒,好像局外人一般的冷淡。

顧太太好似回魂,雙眼灰敗無神。

曲七月拍拍老人家的手,再次望向顧太太:「顧太太,知道上次害你兒子的是誰嗎?」

「我……不知道。」顧太太如觸電似的震抖了一下,艱難的張張嘴。

「顧老太太大概心裏猜到了些,小顧先生應該已經知道是誰把那巫蠱術法的道具放進臥室的。」

顧老太太的臉色灰暗了幾分,顧太太迷濛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小旭,你……知道誰要害你?」

「嗯。」顧君旭並沒有迴避母親的目光,連笑容都沒變。

顧太太咬住唇,眼裏掙扎得厲害。

顧鵬渾身僵硬,當小姑娘的視線飄來,他幾乎不會呼吸了,僵成石雕像,一動不動。

曲七月沒有說什麼,目光從顧先生身上掠過,翻開背包取出兩張符紙夾手指之間,將其中一張遞給顧太太:「剛才我說你妹妹手提包裡有帶血的紙,就是這張,你看看,有沒記憶。」

簡櫻舞差點嗆到,小夥伴會竊術,所以將人家的東西給竊來了?

顧老太太感覺心臟跳得厲害,顧太太手指硬得幾乎不會彎,努力好幾次才把摺疊紮實的一張符展開,黃符紙滿紙鬼畫符,中心一團血跡。

很熟悉的畫面。

很熟悉的符,與上次在兒子床腳下挖出的符咒紙和圖案差不多。

符紙很輕,顧太太卻感覺好重好重,重愈萬斤,壓得她的手臂發軟,啪噠一下落下,碰到桌幾邊,那張紙輕輕飄飄的飄了起來。

一隻瑩白如玉,指尖如春蔥般的玉手,靈巧的夾住符紙,手的主人俏顏清雅,說出的話語重心長:「顧太太,人啊,最是貪心不足,你把別人當親人,別人卻想要你兒子的命。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囑咐你們說除了老太太和你,其他人誰也不許進你兒子房間,為什麼建議你們送小顧先生到北方位,並且不讓除了你們之外的親人住小顧先生這裏了嗎?

這一次,如果我沒有及時過來,你容許她進這裏,上次的事會再次重演,就算我有幫小顧先生的住處做了防預,也頂多能壓製住一段時間,如果再次發生意外,我在燕京還好,萬一事發時我正好不在燕京,你應該能想到後果會如何。」

顧太太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從沒想到,對自己兒子下手的竟是自己的親妹妹,這打擊,太大,大得超過她的承受力。

顧太太嘴張了張,什麼也說不出來,慢慢向一邊倒去。

「媽媽。」顧君旭知道母親大概會承受不住殘酷的事實,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事見不妙,伸手攬住了母親。

挨顧帥哥坐的簡千金,溜利的抱走小老虎。

小顧先生抱起母親,送回房間,他一米八幾,顧太太才也不到一米七零,體型嬌小,顧帥哥能抱得動母親。

顧鵬已被這突來的事實震呆了,大腦一片空白。

顧老太太長嘆一聲:「可憐阿嫻的一片真心都餵了狗啊。」

她早隱約的猜到了點,一直沒戳破那層窗戶紙,兒媳婦是個好的,在沒有絕對的證據前,她也不好對兒媳婦明說,如今,小姑娘一劑猛葯,兒媳婦大概能看清事實了。

果然啊,這種事還得由外人來說,雖然小姑娘這一招又猛又狠,可能會讓人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不過,那只是時間問題。

老太太只希望小姑娘的當頭棒喝能敲醒兒媳婦,讓她以後有防人之心,善良淳厚是美德,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顧奶奶,人啊,總要受點打擊才會成長。」簡櫻舞笑嘻嘻的幫老人家輕捶後背。

「今天本來是想開開心心的吃頓飯,結果讓你們看笑話。」顧老太太越發喜愛簡姑娘,孫子和小姑娘都沒避諱簡家姑娘,說明這姑娘是個可靠的人,她也不介意家醜被人看了去。

「顧奶奶,誰家沒幾個極品親戚?我家也有極品親戚,像你們家這種也不算什麼的,咱們完全犯不著難過,無視就好。」

曲七月一點也不覺有什麼不可接受的,她自己家本來就有一對算極品的父母,項二貨家有極品的爺爺,就連大叔家都有極品親戚,小顧先生有極品親戚,這很正常。

這時代,誰家都有幾個極品親戚,然後人生就不斷的上演打臉與被打臉的大戲。從而令人生更精彩。

顧老太太被逗樂了。

小顧先生將母親送回臥室躺好,再次重回客廳,他還沒來得及坐下,小姑娘沖他飛眉揚眼:「小顧先生,辛苦你取碗清水來。」

「好。」顧君旭柔柔的應了一聲,去廚房取乾淨的碗,打一碗清水和一隻空碗,送到小姑娘面前:「還需要什麼?」

「卦金十萬,不是你的事,是你父親的事。」

「……」顧鵬如夢初醒,汗如雨下。

顧君旭望向父親,沒說什麼,顧老太太緊張得手在抖:「小姑娘,小旭他爸怎麼了?」

「中了別人的蠱惑而已。以前沒有,在滬城那天我見他並無什麼的,這是後面這段時候所中。」

「什麼蠱?」

提及蠱,連簡千金在內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聽到蠱,大家不給而同的想到苗疆蠱術,那東西誰也不想沾。

「情蠱。」曲七月深幽的目光盯著顧先生:「情蠱,一種能控制男女情感的東西,給某個人下情蠱,對方的情感就會不受控制的偏向自己,中蠱者哪怕是有夫有妻之主,最終也會鬧得勞燕分飛,全心全意的對給自己下蠱的人好,這是小三小四上位的最佳良藥。」

「也是害小旭的人下的吧?」顧老太太舉一反三,一下子就想通關健所在,害死小旭,然後,上位,真是好狠毒的心計!

顧鵬隻覺天塌地陷,大腦很明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想看看兒子的表情,然而使不出半點力氣,脖子也僵硬得可以,根本不受控制。

簡櫻舞也是聰穎過人,剎時明悟當初小夥伴說小顧先生是人渣的原因了,一個跟妻妹有染的男人,人渣中的VIP啊。

小顧先生臉上的笑變得飄忽,如隔了層輕紗,飄渺遙運,聲音輕輕的:「小七月,我馬上打錢到你帳戶。」

「不用急,今天立春,你可以等幾天再付卦金。」曲七月沖顧帥哥甜甜的笑容,再望向顧先生,眼神凌厲:「顧先生,我早就說了,我最恨人渣,救人渣會髒了我的手,上次也說了如果是你,哪怕你捧上所有家當我也不救,說了救了你兒子後讓你好自為之,結果,你沒將我的忠告記往心裏去,仍然跟亂七八糟的人攪和在一起,所以才有這情蠱災,這次看在小顧先生的份上我幫你化解,以後你的生死富貴聽天由命。」

顧鵬羞慚難當,原本灰敗的臉漲得發紫。

曲七月才不管他有沒被打擊死,將夾指間那一張沾血的符紙展開,那張紙是小妖怪追上白欣怡,咬破她的拇指取血帶回來的空符。

情蠱,下時需下蠱者的血為引,解也必須要下蠱者的血。

小妖怪速度極快,牙口也利,追上白欣怡,成功的摸進她的手提包,找到血術咒的符紙,再咬破女人的手指取血,整個過程那叫個順利,不費吹灰之力完成。

而且,小妖怪也是有脾氣,識善惡的,他看白欣怡不順眼,咬她時破開一個大口子,故意以牙利刺破手指上的血管,讓她流血水止。

曲七月將沾血的符重新摺疊,再在上面畫符,取打火機燒了,將符灰放在空碗裏,注半碗清水,調勻符灰水,再在水面畫符。

畫好符,將碗推給顧帥哥:「小顧先生,將這個給你父親喝下去。」

顧帥哥端起碗,遞到父親嘴邊,將所有符水全灌進去。

「咳-」顧鵬被嗆了一下,想捂嘴,頭腦一鈍,眼前發暈,轉眼間眩暈感消失,整個人好像六月天淋了個冷水澡,清爽輕巧。

他的變化他自己知道,小顧先生簡千金誰也沒在意,隻盯著小姑娘,小姑娘又取火將另一張符紙也燒了,化在清水碗裏,讓小顧先生端去倒在仙人球、仙人掌花盆裏。

顧帥哥依言照辦。

見小姑娘燒了會危害孫子的符,顧老太太好似被抽光力氣,向後倚,歪在沙發靠背上抹虛汗,心裏慶幸不已,好在小姑娘跟小旭認識,要不然,小旭又危險了。

「我還有個忠告,如果小顧先生的姨媽不在了,你們不可以收養那個孩子,不管那個孩子是誰家的骨肉,絕對不能進顧家門,如果讓那個孩子進了顧家,他和小顧先生只能活一個。

如果顧先生和顧太太顧念親情要收養,讓小顧先生立即跟那個人斷絕關係,到時找我,我幫寫斷絕關係的切割契書,讓小顧先生跟收養小孩子的人斷絕所有關聯,到時就算有災禍也與小顧先生無關。」

小姑娘話一落,顧鵬一下子跳了起來,他還開口,幾雙眼睛嗖的落在他身上,驚得他又一屁股坐下。

「我記住了,相信阿嫻也懂其中厲害,至於我兒子,他要想收養那個孩子就讓小旭跟他斷絕關係,我也跟他斷絕關係,我和阿嫻的晚年就指望小旭養。」

顧老太太沉默一下,表了態,她懂了,那個孩子大概也是顧家的骨肉,雖然也是她的孫子,但是,在小旭與其他私生的孫子之間選擇,她仍然只要她的嫡親孫子。

莫說她心狠,嫡庶有別,阿嫻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小旭是嫡長孫,顧家香火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外面的女人不安分才跟她兒子生下孩子,想母憑子貴進顧家,破壞顧家的和睦,她頭一個就不喜歡。

將心比心,身為女人,顧老太太對那些妄想攀高枝的小三小四絕對沒好感,所以,對於那些人生的孩子,哪怕是顧家的骨肉,她也喜歡不起來,如果讓私生子進顧家,她都覺得膈應。

顧鵬聽到母親說如果他收養那個孩子就讓兒子跟他斷絕關係,再次面如死灰,他從沒忘記小姑娘曾說如果他的兒子跟他斷絕關係,他就會失去庇護,會慘遭橫死。

若白欣怡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要將那個孩子養在顧家,那也是他兒子啊,如今,他不敢,領回私生子自己會死,會失去一切,他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

「唉,我有點餓了,」眼見氣氛有點僵,曲七月摸摸肚皮,小臉苦巴巴的:「小顧先生,什麼時候開飯?還有還有,今天中午有啥好吃的,說來讓我解解饞。」

「小七月和小鸚鵡再等等,我去熱一熱,很快就開飯。」小顧先生飛奔去廚房。

顧老太太也收拾好低落的心情,熱絡的拉兩姑娘去餐廳。

被忽略的顧鵬,悶聲不響的去餐廳坐下,當自己是空氣。

顧老太太和顧太太,顧帥哥三人忙一個上午,午飯豐盛的讓人嘆為觀止。

顧帥哥也沒特意的去叫醒母親,他覺得讓母親靜一靜更好,雖然顧太太缺席,顧先生是隱形人,也沒影響到兩姑娘的食慾,甩開膀子大叫特叫,那副恨不得將碗吞了的吃相,也讓老太太和顧帥哥很欣慰。

飽餐一頓,玩到下午二點兩姑娘告辭,顧老太太和顧帥哥將兩小客人送下樓,各塞一個大紅包。

辭別一對祖孫,小鸚鵡開車,等繞了個彎,將車停下,兩人嘻嘻哈哈的拆壓歲錢紅包。

「,六六六六,四個六,六六順喲!」

「顧老太太好闊氣。小夥伴,快拆小顧先生給的。」

「哇,也是六六大順喲。」

「有紅包收的心情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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