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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一百四十章
冥,本意昏暗,冥人界就是個昏暗的世界,正常情況夜晚看不到璀璨的星空,也看不到溫柔的月亮,一年之中僅有季度轉換的幾天才能看見日月星辰,正因為如此,冥人界陽氣不足,需借外界的陽氣繁衍後代。

時離春夏季節交換還有一小段時間,冥人界的晚上仍沒有星月,陰暗無光,庹村長坐在家裏,就著火把寫字,兩個年青的村民坐在一邊,陪著村長。

庹村長的表情很沉重,手執毛筆,一筆一劃的書寫著,寫滿一張又一張,隱約間聽到了得得的的的馬蹄聲,村裏的家犬聞聲而吠,兩村民對望一眼,輕聲提醒:「村長,大概是縣令公子和守備公子回來了。」

庹村長執筆的手頓了頓,擱筆,將沒寫完的紙吹乾,與寫好的一起裝進信封套,走到一邊塞進櫃子抽屜裡。

他沒有說什麼,取了火把和兩村民踱步向外,走到村口,那馬蹄聲響已越來越近,村裏的狗叫得很兇,嗚嗚嚎嚎的衝到村口,沖著黑暗狂吠。

村人們得到通知沒有傳喚不要出來晃,也便各自迴避,聽到狗吠和奔騰的馬蹄聲也沒有露面。

蹄聲越來越近,庹村長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他聽出來了,回來的馬匹遠沒有來時那麼震耳,說明數量減小了許多。

馬蹄聲響從遠很近,很快到達村外,站在村口的三人,遙遙看見有晃動的影子從黑暗裏鑽出來,跑向繞村而過的那條大路。

馬蹄踏踩著路面,賤起灰塵,讓馬群隊伍有些模糊。

庹村長還是看清了,那些馬都是空騎!

空騎,說明騎士已陣亡。

那景像,無異於一道晴天劈雷,把他給劈得一陣頭昏眼花,他定了定神,凝神而望,沒錯,全是空騎。

人說老馬識途,其實,就算不是老馬,一般的馬的記憶力也特好,走過一條路,等回頭時沒主人左右,它也會按原路返回。

戰馬的記憶更是不差,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沿原路奔跑,一大群馬呼嘯而過,密集的蹄響嚇得家犬夾著尾巴縮回村裏躲藏。

冥人騎士幾乎被屠盡,混亂之中,戰馬也被砍殺了近一半,原本千人千騎隻餘下幾百戰馬。

群馬蹄聲疾疾,狂嘯遠去。

庹村長心驚肉跳之際,終於看到了落在最後的幾騎,也是唯一有騎士的乘騎,同時而來的還有濃烈的血腥味。

村長和兩村民感覺自己呼吸困難,盯著幾騎飛馳而來,看見有有兩匹馬上趴伏著人,另幾個騎士還挺立馬上。

幾騎快馬快跑著到達村口,馬上的騎兵們沒有勒馬,僅只看了看村長和兩村民,便拍馬而過,獨留濃烈的血腥味在空中縈繞不散。

「村長,他們……帶著兩具無頭屍。」村民艱難的吞吞口水,往村長身邊靠,尋找安全感。

庹村長怔然的仰望夜空,暮光城的天,也許要亂了。

他也看清了,兩被橫綁在馬背上運回來的人就是海縣令的公子,另一個就是守護邊境通道的軍防守備的少爺,那兩位的長輩就是冥人界暮光國與龍華交界處的最高長官。

一千騎出,回來隻餘數人,連縣令公子和守備公子都被宰殺,可見那位小術士有多生氣,如此不留情面,也代表著那位只怕沒準備跟冥人界友好交流。

庹村長收回目光,快速的跑向村裏,邊跑邊吩咐:「立即去取飛鷹來,向暮光城傳書。」

兩村民應了一聲,疾疾的跑向自己家。

村長回到家,再次找出之前寫的信,又提筆疾書,一口氣寫了好幾頁,加印,吹乾,與之前的一起摺疊成卷,用繩子紮起來,裝進竹筒裡。

他剛整好書信,兩村民也回來了,各抱一隻烏黑的鵬鳥,庹村長將裝信的竹筒綁在鵬鳥腳上,捧到屋外放飛。

兩隻烏黑的鵬鳥,展翅飛向遠方,與黑暗融合一體。

此夜,冥人界註定是個不太平靜的夜。

身為造成冥人界不安寧的曲小巫女,那是壓根沒空去猜冥人界那邊會如何,她宰了冥人騎士就跑,還忘記解封印,跑了一段路又記起來然後再跑回去解域,讓留著報信的騎士回冥人界報消息,至後再後面如何,她懶得費心思去猜想。

丟下那邊那碴事兒的小姑娘,找到煞星當庇護所,丟出一份機密事件,趴他背上心無旁鶩的休息,睡得特香。

小姑娘說睡就睡,幾秒鐘就融入睡境,那高端的睡速讓兩大超級保鏢和元首佩服的五體投地,說睡就睡,這才叫神速。

元首趕他陪小閨女睡覺去,青年教官沒有服從命令,冷麵神背背小丫頭,繼續工作,看文件動胳膊的動作小心溫柔,怕把小傢夥給震下來似的。

瞧到後半夜的中間,元首實在不忍心,自己跑去睡覺,想讓青年教官放下工作,誰知美教官根本沒去睡,他怕小丫頭保持趴睡姿勢難受,把她從背上轉移下來抱在懷裏,再次卯足力氣加班。

小姑娘睡得很沉,任煞星換手抱,也沒醒,甚至連個呵欠都沒打,那良好的睡眠質量,一度讓狄大警衛懷疑她被催眠了。

曲同學睡得很香,野外營地的國防生們也睡得很沉,然後,當睡得正香時刻,一陣急驟的哨聲吹響。

那哨聲,吹得那叫個聲震大地,比救火車的急嘯聲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麼尖利的緊急集合的哨音,哪怕睡得再死也能被喚醒,睡夢中的國防生們自然被驚醒,慌亂的爬起來,各營帳內一片兵荒馬亂。

國防生們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戴頭盔,打點背包,也沒空去洗涮,風風火火的沖向大地坪集合。

營帳地與集合的地坪距離有百來米,各校的營帳是扎在一塊地方的,一個學校一個小團體扎堆,每個營帳前豎有指示牌。

跑去營地的國防生們,跑向同一個方向,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景像。

那種幾百號人一起跑動的場面,絕對的宏大壯觀,許多人衣服等沒理整齊,邊跑邊整理,唯一讓人欣慰的是隊伍縱是有點亂,沒有鬼哭狼嚎。

國防生們跑到大地坪,尋找各自對應頭盔顏色的隊牌前排隊。

龍華首府大學學府眾多,並不是所所大學有招國防生的資格,統共只有十一所頂尖的大學受軍部委託代為培養人才。

十一所大學便有十一支隊伍,而在野外考核時隻分成七種顏色,有四所大學所招國防生數量較少,從而人數也較小,被臨時打散分配到其他隊伍中去重組,最終便成七組。

燕大與清大因國防生人數最大,按比例派代表團,各派八十,幾乎是滿員,兩校隊伍也非常幸運,也沒有分派到新成員,自己同校的同學,好歹曾有過合作配合,比較有默契,那些重組的隊伍因有新成員,需要重新磨合一下增加默契度,在一定程度上呈劣勢,有優有劣,有劣勢同樣有優勢,如果配合得好,那麼所得考核分也更高,畢竟軍隊是個大集體,團隊合作精神極為重要。

重組後的隊伍,也將保持到五一訓練結束,所以至分配之時開始,他們就是一個團隊,無論出操、訓練還是考核對戰都在一起。

燕大昨晚落後,沒能見到重組那刻的盛事,等找到自己的位置,望眼望去看到其他隊伍,有點冏。

項青悠和婃也在例,她們不參加野外作戰考核,其他訓練是必須要一起的,半夜集合不知是搞突訓還是要幹啥,她們也沒落下。

七色隊伍整隊完畢,一色的橄欖綠迷彩服,背包背包,唯一的區別就是頭上的頭盔色彩分明,舉目一望,紅綠橙黃藍紫白,一溜兒的鍋蓋盔,十分喜感。

醫生本來就是好奇心重,留下來就是想看熱鬧,當然不會落下,更何況他小媳婦兒也在隊伍裡,更加不會賴床,爬起來跟著到現場想看看那幫傢夥半夜三更的想幹啥。

哇,綠帽子!

好奇心滿滿的俊美醫生,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最後一個趕至,他站一邊兒四處亂瞄,尋找小媳婦兒在哪,當瞄到那個綠頭盔方陣,眼睛瞪得溜圓,特麽的,那個把綠色頭盔弄來當區分標誌的傢夥一定是他媳婦兒給他戴綠帽兒了,所以他看不過來瞎折騰學生。

他心裏腹誹,桃花小眼笑成一條成,這樣很喜感,很好看!

十來個軍漢子,看著黑壓壓的學生們,眼裏掩不住興奮,小子們,接招吧!

一位軍漢在和教官的示意下,向前發號施令,沒其他,立即越野跑,目標五公裡。

半夜三更被拉起來越野跑,也讓人醉了。

幾百號國防生們的心臟都快停止了,他們感覺到了來自長官們陰森森的惡意,無不意料到接下來的日子會怎樣的「精彩」。

沒人敢嚎,七支隊伍再次整隊,隨即向著指定的路線方向開跑,那整整齊齊的腳步聲,震得地面一陣抖。

跑去操場不遠便沒了燈,各支隊伍拿出自己的備用小手電筒照明,跑向黑暗。

十幾位軍漢子,等學生們跑遠了,四散開來,悄無聲息的追蹤學生們而去,醫生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俊臉泛黑,狠狠的跺地:「和軍你個混蛋,你又整本少。」

罵了句,轉身飛奔指揮中心,他幾乎是一口氣就跑到地頭,兩個飛縱躍上掛車板,七閃八跳的跳到一間辦公室前,推開門,寬寬的監督室裡,幾個人坐在桌旁,笑咪咪的觀看牆上的巨屏。

醫生見大家不理自己,跑到總指揮官旁佔個位置,屏幕上的畫面就是國防生們沿路越野跑的監拍圖,全程每隔段距離裝有攝像頭,將過程反饋給指揮中心。

「姓和的,你不要告訴我考核就這樣開始了。」醫生瞄到總考核官那副賤笑的臉,沒好氣的給他肩頭一記重拳。

「錯了,不是現在才開始,從昨晚國防生出發那刻考核就已開始,現在不過是進行第二輪野外生存。」和軍一改古板冷硬的硬漢形像,笑容猥瑣。

醫生瞪眼:「特麽的,你不會玩真的吧?」

驚悚。

醫生驚悚了,如果這是第二輪考核的話,那麼越野五公裡後就會正式進行野外生存大戰考核,要知道現在已是凌晨四點過,跑完越野跑,累得半死的當兒,身邊的隊伍轉而就變成敵軍,馬上要投入「保命」戰爭,學生們能受得了嗎?

他覺得作出這種安排的人簡直就是禽獸。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和軍笑得特別的開懷,嗯嗯,想進天狼,想進第一集團軍成為後備力量,必須經得起考驗,受得住壓力,還要打得過對手,挑得起重任,心理素質、文化素質、實戰技能,項項要優。

「小榕也同意?」

「教官不批準,我們敢私自決定麽?」不經批準,他們可不敢亂來,要不然會背上虐待學生的罪名。

「喪心病狂!」醫生抹冷汗,小榕也同意的計劃,可憐的國防生們,你們自求多福吧。

「啊啊,我小媳婦兒還在隊伍裡!」猛想間,他腦子裏的一根神經轉入正道,騰的跳了起來,怒目圓瞪,王八蛋,這些傢夥一定是早有預謀,故意折騰國防生們,從而折騰他小媳婦兒。

「知道知道,教官說你小媳婦兒不用參加野外生存考核,越野跑後會被刷回來,赫大醫生,熬夜對皮膚不好,為了保護好你英俊的容顏,你洗洗睡吧。」

和教官友愛的推醫生走,醫生不靠譜啊,瞧瞧,好在這裏全是自己人,要不然,他又自己把自己的弱點爆露給別人。

眾漢子抿嘴偷笑,英雄難過美人關哪,以前,醫生仗著手術刀威嚇他們,現在,醫生的小媳婦兒就在國防生中,他們終於有機會報仇雪恨哪。

青年們摸摸下巴,看向大屏幕,醫生的未來小媳婦兒別怪咱們兄弟喲,要怪就怪醫生以前太狠,咱們只要小小的刺激醫生一下下,不會太過分的。

「本少才不要離開,萬一你們乘本少不在場背地裏又想法子折騰我小媳婦兒豈不慘了。」想趕他走,沒門兒。

「哦哦,你隨意。」

軍漢們大度的接受醫生現場監督,他們要找理由整人的話,甭說醫生坐在這,就算醫生混進國防生裡,他們也照整不誤。

這也是指小姑娘不在學生隊伍中的情況下,如果教官家的小閨女也要參加考核,就算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坑國防生們玩兒。

兄弟們如此大方,醫生截越發的沒底了,這些傢夥真會安分守己的僅隻正常考核?他感覺很玄,真的,這些個人都是老油條子,尤其和軍自調進天狼後,看到好苗子眼睛就冒綠光,恨不得直接把人搶過去當後備人員培養,如今找到機會,他不千方百計的想法出主意考驗、選拔國防生中的佼佼者才有鬼。

正因為生恐這些不安分的傢夥玩得太大,他才半夜三更的爬起來盯著,現在想想,也許他盯著也無濟於事,大家早有計劃,還是正大光明的打著考核的幌子行動,他沒理由去幹涉。

他不怕他們折騰男生,就怕他們折騰的得太狠,讓他小媳婦兒也無法倖免的受雷池之殃。

深深為小媳婦兒擔憂的醫生,這個時候無比想念小閨女,如果小閨女也在隊伍裡,他敢保證沒人敢私設名目折騰學生們玩耍,可是,小閨女不配合,她溜了。

醫生憂心沖沖,越野跑中的學生們則快吐血了,路線太坑!長官們指定的路線是條山谷,要過河,要越過亂灘,雜草樹從,還要上下坡,這哪是越野跑,分明像是越野障礙訓練還差不多。

路上沒有照明燈,只能靠手電筒照路,有些同學準備不足,沒帶手電筒,只能用手機當手電筒,無論是小手電筒還是手機,光線比較模糊,各支人馬也跑不快。

最初大家幾乎速度差不多,跑了約三分之一,各支隊伍有了優劣高低,許多人的速度跟不上,為了不讓隊員們掉隊,各支隊伍不得不減速。

而且,差不多每支隊伍都有些小波折,不是人員摔了就是淌水時弄濕了衣褲,要不就是照明工具掉鏈子,或者其本人掉鏈子,狀況頻出。

燕大隊也沒倖免於眾,他們過河時有人沒踩穩,摔河裏去了,有個隊員直接洗了個冷水澡,有個則被弄濕了半身。

那兩位隊員中有一位就是項大小姐,她不是摔倒的那個,而是被連累的那個,她在前,後面的同學滑倒時撞上她,把她給撞得坐河裏讓她洗了個坐浴式的流水澡。

後面的那位撲到水裏,好在緊跟著的同學反應不錯,拉了他一把,才保住他的背包沒有落水,保住了背包也保住了裏面的備用衣服沒被水浸濕。

北方農曆三月之末的晚上,還需穿外套,河水也很冷,弄得半身濕的兩位同學便在同學們的保護下換下乾衣服,因事耽誤了一下,也從原本領先的地位被落在不前不後的位置。

項姑娘落水的那一幕映上屏幕,因在黑暗,鏡頭模模糊糊,醫生看到時心疼的「呼」的跳起來大嚎:「我小媳婦兒落水了,和軍你個混蛋,我跟你沒完!」

作為總策劃官的和大教官,雲淡風輕的側眸:「怎麼個沒完法?」

怎麼個沒法法?

那一問題倒把醫生問住了,隔了三秒,火大的怒吼:「老子明天要挑戰你,老子要把你揍成狗。」

「哦,你確定?」和軍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背上:「醫生,我是總考核官,也是這次的負責人喲,我被你揍趴下了,臥床不起不能親自指揮,你說咱們教官會有怎反應?」

「……」醫生憤然,特麽的,又用公事壓壓他,嗚,欺負小媳婦兒的傢夥就在眼前卻不能報仇,也太讓人痛苦了。

醫生的心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值,痛苦的抱頭哼哼,哼了幾聲又火速看向屏幕,正好看到一群學生們圍成兩個一個圈,背對著圈心,讓濕身的同學在中間換衣服。

小媳婦兒你不知道路上有攝像頭啊,啊啊啊,怎麼可以這樣就換衣服,會爆光的啊!

「特麽的,你們全給本少閉上眼睛,不許偷看我小媳婦兒!」醫生俊顏發黑,發出震天怒吼:「誰敢偷看我小媳婦兒,老子挖了他的眼珠子當泡踩!這段視頻必須給老子剪下來,不許讓別人看見,誰敢私自留底我解剖了他。」

看到學生們圍成圈要讓同學換衣服時,不用醫生吼,屏幕前的軍漢們已一致扭偏頭撇開目光,非禮勿禮,他們知道啥能看啥不能看,莫說是醫生的小媳婦兒,就是其他女生要換衣服,他們也會自動迴避。

「哎哎,知道啦知道啦。」

「我們又不是偷窺狂,沒有偷看女生換衣服的嗜好。」

「你放心,我們怕辣眼睛。」

撇開視線,軍漢們還不忘愉快的聊天。

醫生吹鬍子瞪眼的亂掃射兄弟們,確定真的沒人偷窺,那炸直怕毛才順了一半下去,然後自己盯著屏幕。

學生們圈成一個小圈,擋得嚴嚴實實的,只有換衣服的同學自己開手電筒照明,攝像頭拍到的畫面也是模糊不清,什麼春光大泄的香艷畫面,沒有。

饒是那樣,醫生也跟鬥雞似的,生恐別人偷看到小媳婦兒一星半點,愣是等兩同學換好衣服,重新組隊時才肯讓兄弟們正視屏幕。

雖然小媳婦兒沒有受到什麼損傷,醫生仍心痛的碎碎念:「臭小榕破小榕,搞什麼野外訓練,害我小媳婦兒受苦,我跟你沒完,我要告訴小閨女你欺負她好基友……」

眾軍漢:「……」醫生,你能不瞎攪和嗎?

就算國防生們有點小波折也算得是一帆風順,指揮中心也很平靜,而冥人界的暮光國國都,已是一片慌亂。

自古官員們三更點卯,五更上朝,暮光也保持著老傳統,朝臣三更點卯,五更入朝。

所以,暮光國都的朝臣們在三更天即到宮城報道,朝臣們到齊,值官們點卯記載於案,朝官們便暫時在值勤殿休息,等五更去大殿早朝。

冥人界太黑暗,人們對光明有強烈的渴求,服飾偏愛鮮艷的色彩,朝臣朝服也紅、白色為底,一大群朝臣湊在一起,色彩亮麗。

一朝鮮衣怒馬的朝臣們候在值勤殿,不急不徐的吃宮裏提供的點心,茶水,一點也嫌時間難熬,然後,正當大家如以往般悠閑等待時,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當—」聲大響。

「聞鼓鍾?」

一乾朝臣震驚的站起來,人人面色微變。

聞鼓鍾,其音一響,足以傳遍整個暮光城,它也是最重要的一口大鐘,重達五千斤,非緊急大事不可敲。

值勤殿裏的朝臣們,也不等值殿官們催,立即向皇宮大殿跑去。

當-

第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的尾音還沒落下,第二聲又起。

噹噹巨聲,聲聞幾十裡,整個暮光城被驚醒,萬千臣民從夢中爬起來,心驚膽顫的等待消息。

皇宮大內之內更是一片雞飛狗跳,上至各宮之主,下至宮侍,個個慌成一團。

其是,暮光君主還未起身,朝臣三更應卯,君主四更左右起身,五更早朝,當聞鼓鐘響,君主駭然起身大叫:「發生何事?」

君主寢宮富麗堂皇,燈光晝夜不滅。

「回君上,有人敲聞鼓鍾,內侍們已去查看。」一群宮侍跑進君主寢殿,緊張的服侍君主著朝袍。

聞鼓響,滿宮震動,以前需五更初開的大殿,也轟然打開。

聞鼓聲一響接一響,一連五響。

朝臣們在最後一響落下才跑到大殿,湧進朝殿,分左右站好。

暮光君主穿戴整齊匆匆奔上朝,宮侍儀仗入大殿,升殿。

君主年屆二百餘,在冥人界來論正值壯年,長相英武,姿容俊美,穿像征光明的淡金朝袍,戴日月寶冠,端坐寶座,天子威儀自顯。

朝臣山呼君王萬壽無疆,趕緊的站好。

君主正要垂問何人敲聞鼓鍾,一聲聲「急報」由外殿依次傳入,很快重重的馬蹄聲由遠而來,再之,一匹快馬飛馳而至。

快馬至大殿前,馬背上背插紅色旗幟的金甲騎士翻身下馬,疾奔著跑時大殿,在天子寶座前的階台下單膝:「君主,暮光-陽界龍華交界處十萬裡烏鵬急報。」

內侍快步跑下階台,將金甲信騎捧來的急報接來送至君主案前。

暮光君主啟開急件,正是庹家長村長的呈上的兩封急報,他看了第一封,帝顏色變,將急報朝台下擲去;「海丞相,卿家養了個好孫兒!」

帝君一怒,滿朝恐慌,一邊請君主息怒,一邊暗思海丞相家子孫犯了何事,竟惹得人敲聞鼓鍾。

左丞相海幽藍一邊說著「惶恐」一邊去撿急報,他年屆一百八十有餘,正值風華,也是暮光城有名的美男子,顏如玉,身如玉竹,穿一品白底朝袍。

暮光國文著白,武著紅,兵士著金銀鐵鎧,宮侍多以綠色為主。

海丞相拾起急報一看,上面歷曆數行:海氏縣令公子與奶母與龍華術士合謀,偷運龍華八十餘青年入界,一位上古術士傳人入庹家村,怒殺海公子奶母,攜人返陽。海公子與守備公子帶千騎往庹家村提取陽人不得,追捕術士,千騎幾被屠盡,測,暮光與龍華交界界道危在旦夕。

看到巫族傳人四字,海幽藍的臉色也瞬間驟變,觀完急報,躬身:「臣惶恐至極,臣即刻去查問臣不肖子子和家奴在邊界之事。」

朝臣驚,莫不說海丞相家的子孫在邊界做了什麼,以致引發戰爭?

君主還未應,殿外又傳來「急報」聲,君臣俱驚,眨眼間,又一匹快馬奔至殿前,一位金甲信騎飛身下馬急跑入殿,拜呈急報。

急報上裹紅紗,殷紅如血。

宮侍飛跑下台階去接報,拿到手,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嚇得連滾帶爬的爬上台階呈報君主。

暮光君主啟開血色急報,越看越怒,急報為邊境守備所奏,內容是說守備子聽海家公子雲邊境有陽人誤入,應邀點千騎去接陽人入界,得悉陽人被一位術士提走,率千騎追趕,追至途中激怒術士,術士擊殺騎兵,守備子與海公子身死,術士隻放七人回界報信,術士坦雲即將入冥人界與海耳丞相清算舊怨,因冥人界毀約在先,術士先祖與冥人界之盟約作廢,術士將履行盟約,斬毀冥人界與龍華交界通道,斷絕兩界來往,並追殺冥人界在陽界子民雲雲。

其奏摺寫得極為詳細,將回來報信的騎士描繪的點點滴滴都作了細寫,寫到其子身亡自有悲意,卻仍然公正的將騎士所知一字不瞞的上奏。

暮光君主帝顏青白交加,一怒擊案:「豈有此理!」看著朝臣又喊惶恐,更加氣憤:「來人,備祭祀儀品、儀仗,孤沐浴凈身前往神殿請神將。」

朝臣大驚,神廟供奉的乃冥人界的守護神將,只在冥人界生死存亡之際才會臨界平定紛爭,君主要去請神將相救,這是何等的大事!

朝臣們心中驚懼,忙忙應了,飛跑去做自己相應的份內事,準備隨君主去神廟祭拜守護神將。

海幽藍將急報交給內侍,一邊退出大殿準備,一邊暗中飛指掐算,怎麼算都算不出所以然來,越發的心神不寧。

皇宮裏的人辦事那是沒得說,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一切打點完畢。

君主退殿去沐澡凈身,換上祭祀禮袍,朝臣也沐浴換上禮服,君臣與儀仗隊出了皇宮,浩浩蕩蕩的開往神廟。

其是天色未明,道上無人來往,只有金甲士守道,火把照路。

君主出宮,陣式那麼大,沿途兩側惶惶等待消息的民眾紛紛開門開窗觀看,看到儀仗往宮城之北而去,越發的驚惶。

朝臣步往往神廟,天明時分,終於到達神廟。

冥人界的白天也看不到太陽,像陽界的陰天。

神廟修得巍峨壯觀,比皇城更加莊嚴神聖。

暮光君主在君臣簇擁下登上神廟前的八十一台階,穿過一邊三道門,進入正殿,其殿工程浩大,足以容千人。

神廟殿內沒有雕像,只有十二根摯天大柱,雕滿符文圖畫。

君臣們跪拜於柱前,神廟侍者們呈君主送來的祭品,儀仗隊各司其位,擺好祭品,君主行三叩九拜大禮,作祀文祈禱,一連十二遍,叩頭叩得額間青腫。

祀香渺渺,滿殿無聲。

就在暮光君主心灰意冷,頹廢不堪之際,第四根柱子乍然金光大亮,神廟內響起洪鐘般的巨音:「汝等求見,是為何事?」

聽到洪鐘巨響,神廟殿內無論是神侍者還是儀仗人員,畢激動的伏地,激動之際,顫顫發抖。

群臣激動的幾乎喜極而泣,數千來,從無人見神將顯靈,沒想到,他們今天竟有幸見證神將陣臨。

君主喜得淚流滿面,向前爬行幾步,哭奏:「回神將大人,冥人界危,請神將相救。」

「你且細說來。」

暮光君主立即將暮光邊界之事說了,說他不知冥人界與哪族術士做的盟約,如今術士意欲毀滅兩界通路,請神將指點如何挽救,說得聲淚俱下,悲不自勝。

朝臣驚懼於心,生怕神將遷怒,不敢抬頭。

暮光君主將急報上所奏之事訴與神將聽,訴完苦,老老實實的跪著等神將旨意。

半晌無聲,眾人不敢抬頭。

忽然間,第四根神柱金光大熾,那光明亮異常幾乎刺瞎人眼,熾色金光裡,浮出一個高大威武的虯髯神將,金甲銀靴,金光加身。

金光熾放,讓滿殿之人更加不敢抬頭。

神將從神柱之中步出,飄飄然於空中,俯視眾生:「冥人界界成之初,與上古巫族訂立盟約,陽界也唯有巫族擁有毀天滅地之力,巫族大能也有毀滅各界通道之能,今巫族揚言要斬斷兩界通道,必是汝等犯下大錯,惹怒巫族,何人挑起的事非,汝自行懲治,不得包庇。

數年前吾遊歷人界曾與巫族傳人有過一面之緣,念汝一族為國君尚公正,吾且去陽界走一遭,以巫族傳人的性子,想必少不得要提出些條約,汝派清正官員去邊界等候,無論巫族傳人有何苛刻條約,一律應允必能化解危難。」

暮光君主感動於五內,拜謝神將。

海丞相與眾臣跪伏於地,臉色灰如塵土,此事牽涉到他的子孫,於海家而言,大大不妙,他心思飛轉,急速想對策。

神將沒聽人囉嗦,舉起一隻手掐算,金色流轉的面孔上浮現驚詫:「巫族傳人幾時入的冥人界?」

「回神將大人,應是昨晚子時左右。」暮光君主看到金光照地,越發的恭敬。

「怎會?為何吾找不著巫族傳人下落?」神將捏著手指,甚是不解,又掐一遍,還是尋下落不明。

「這……」暮光君主語結,他不會掐算,正想奏報讓丞相算算,耳中又聽得洪鐘聲響——「罷了,想必是她早已算出你等必會請守護神將,她不想見吾等自己藏起來,如此,本將親自去陽界尋她。」

君臣聞聲大驚失色,神將如此遷就,那位豈是尋常之輩?

神將說走就走,一閃即出了神廟,向著暮光城與龍華交界之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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