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566她剛才就站在路側妃身邊，自然也聽到了楚清如跟楚清雅之間的對話，多少知道自家娘娘心情為什麼不錯，不過，她還是從沒想過自家娘娘心情能好成這樣，看來自家娘娘對楚清妍的厭惡程度，要遠超其他人啊，要不然也不會一聽到楚庶妃的負面消息就高興成這樣，上次丁庶妃流產她雖然也高興，但還沒這麼高興呢。

不過也是了，自從那個楚庶妃和王選侍來了後，她家娘娘就從以前一個月能得王爺寵幸六七次——差不多是目前王選侍的水平——降到了現在一個月只有兩三次，搞不好還會下降，也難怪她家娘娘第一恨王選侍，第二恨楚庶妃了。

聽了秋雁的話，路側妃便笑道：「瞌睡有人送枕頭，可不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兒。」

她正想著收拾楚清妍呢，就有這樣一件大好的負面消息幫她，可不是老天都在幫她？也難怪她會這麼高興了。

秋雁笑道：「這個消息太驚人了，相信王爺聽了，到時肯定不會再去楚庶妃那兒了，對王爺一心一意的娘娘就能重新得寵了。」

路側妃雖也覺得這事十拿九穩，不過還是矜持地道：「話也不能說的太滿，先看看再說吧。」

不過她覺得這事應該沒啥問題，畢竟哪個男人受的了自己女人喜歡別的男人呢？

路側妃既得了楚清妍另有所愛的消息，自然就下手了，不過，她並未直接在趙沐跟前說什麼，免得趙沐不喜。覺得她是個長舌婦，所以卻是讓宮女去做的。

於是這日趙沐從外面回來，路過府裡假山時，就聽有宮女在那兒道：「……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楚四姑娘親自說的，說她三姐，喜歡她二姐夫。吏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聽說以前楚庶妃跟楚四姑娘關係很好。知道這些也很正常。」又有一個宮女道。

「既然喜歡周二公子，怎麼又爬咱們王爺的床，這楚庶妃的性子也未免太浮蕩了些。」先前那宮女道。

「可不是嘛。就這樣一個人，王爺還把她當寶似的，真為王爺不值啊。」

兩個宮女漸說漸遠，一邊的馬公公不由看向趙沐。見自家王爺並未因聽到這些話有什麼不快，暗道不應該啊。王爺不是挺喜歡楚庶妃的嗎？怎麼聽到這個消息沒有生氣？再說了，就算不喜歡楚庶妃，男人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喜歡別人啊，也會照樣生氣的啊。所以王爺的反應，讓馬公公覺得相當困惑，又想著。也許是自家王爺沉得住氣，所以沒露出來。

其實趙沐聽了這話還真有點不快。畢竟最近他對楚清妍有了不少好感，但這會兒聽宮女們這樣說，又想起當日她被人陷害時的憤怒，以及進府以來，一直不願意讓他碰的事，心裏暗道，原來心中有人，難怪不想讓他碰了，因對楚清妍有些好感，所以聽到這個自然就格外不快了，只是他又想著對方當時的確不是主動爬床的，是被人陷害的，既然不是心甘情願嫁給自己，心中有人，也是很正常的，所以理智告訴他，他沒立場怪楚清妍，而他一向自詡自己是個講理的人，所以這才控制住了那股子不快，繼續抬腳往楚清妍那兒去了。

——雖然心裏不快，但吃貨還是控制不住口腹之慾，對美食的垂涎，輕易擊敗了心中小小的不快，讓趙沐沒在聽到這些特意安排的話後，改變想法。

「怎麼樣，話已傳了出去，王爺也聽到了嗎？」看到派去辦事的秋雁回來了，正拿著梳子心不在焉輕梳秀髮的路側妃便緊張地問道。

不怪她這麼緊張，因為秋雁臉上不是大喜的神色，而是顯的有些猶豫，這讓路側妃不由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便緊張了起來，要是大喜的神色，她多少知道結果了，自然不會這麼緊張。

秋雁點點頭，道：「王爺聽到了。」

「那他……是什麼反應？」路側妃見秋雁沒說趙沐的反應，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畢竟要是好的反應，秋雁肯定搶著報喜，哪會不說呢，雖然看樣子情況不妙，但想知道情況的路側妃，還是強忍著心頭那層失望，繼續問道。

果然，就聽秋雁吞吞吐吐地道：「王爺雖然聽到了，還是去了楚庶妃那兒。」

路側妃聽了這話，不由握緊了手中的木梳。

「怎麼可能，無論喜不喜歡楚清妍，聽到自己的女人，心中有其他男人，都該受不了才是啊。」路側妃輕蹙秀眉，低聲喃喃。

「或許王爺是去質問的呢？」秋雁幫路側妃往她喜歡聽的方向想。

路側妃點點頭，道：「看看以後的情況再說吧，要是今天以後王爺不再去楚庶妃那兒或去的少了，那今晚過去就是質問，要是沒變，那就是那些話沒有效果。」

既然趙沐垂涎楚清妍的美食，路側妃那些話，趙沐聽了自然也不會有效果的，那，趙沐過去質問了嗎？要說詢問，那是有的，但還談不上質問。

當時趙沐一邊吃著楚清妍精心烹製的美食一邊故作不經意地問道：「聽說你喜歡吏部侍郎家二公子？」

一邊問一邊盯緊了楚清妍的表情，想看她的回答是不是有撒謊的跡象。

楚清妍聽他這樣問，不由一愣，而後想起原身似乎的確喜歡周家二公子的事來，暗道這事她都快忘了，趙沐怎麼知道的？

於是當下就道：「以前比較小的時候，喜歡他那樣待人溫和的，畢竟我是庶女嘛，到哪兒都沒人看的起，只有他，從來不會瞧不起我，所以心裏感動，有點喜歡也很正常。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等長大一點了，就發現我不喜歡他那樣的。再說了，他現在是我姐夫。我是不可能喜歡姐姐的丈夫的，我可不想被人說無恥。」

既然趙沐敢問這個話，顯然是知道了什麼，要是否認的話，對方肯定要覺得她在撒謊了，所以乾脆就承認了，但因為她本人根本不喜歡什麼周二公子的。所以自然要否認的。於是不等趙沐臉上變色，又接著說現在不喜歡了。

「那你喜歡哪樣的？」趙沐笑道。

卻是相信了楚清妍說的。

楚清妍笑道：「能對我一心一意好的人。」見趙沐挑了挑眉，顯然是覺得她怎麼會這麼想。楚清妍自然不能說她是現代人，接受不了男人可以找無數女人、女人卻只能守著一個男人這樣雙重標準的事，隻道：「我父親不是太喜歡我，我嫡母就不用說了。能毀了我的名節，違背我的心意。讓我去做妾，我自然也不可能在她那兒找到關愛，至於我姨娘，對我還行。但顯然不及三個兄弟，我想我是個缺愛的人，所以我希望能有個對我一心一意好的人。關心我，愛護我。我不求大富大貴，沒想過攀高枝嫁到多好的人，只要跟自己條件差不多，然後跟他夫妻和樂，白頭偕老，我就滿足了，如此，我自然不可能喜歡有許多女人的周二公子了，可惜天不遂人願，被嫡母陷害，嫁了你，你同樣有那麼多女人，自然一樣不可能對我一心一意了，所以我想我這一輩子，也沒法實現自己的願望了。」

她不怕這些話會惹的趙沐不高興，因為她說的可憐巴巴的，想來不會激起他太大的反感。

趙沐的確沒生氣，相反，聽了她悠悠的嘆息，甚至心裏有點酸酸的，覺得這姑娘也是挺可憐的，同時，也完全打消了懷疑她喜歡周二公子的想法——既然對方想嫁個一心一意的人，怎麼可能喜歡有那麼多女人的周二公子呢？

趙沐暗道，以前一直以為她性格驕縱，不是良配，但這時聽了她這些話，卻覺得這樣一個廚藝超群、然後又不愛慕虛榮的姑娘，著實難得，就算性格不那麼討喜了點——要換了路側妃、丁庶妃等人，聽自己這樣問，肯定會千方百計讓自己知道，她們眼下深愛他，結果她偏偏不那麼做，卻說了那樣一通心有遺憾的話，自然不是懂討好男人的女人，但這樣不討喜的話，卻讓他聽到了她的真摯，讓他對她的好感更多了些，覺得這女人就算不會討好男人，至少也是個真性情的姑娘，估計以前在楚府，就是因為太真性情了，得罪了不少人，讓人覺得她驕縱吧——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有好感就是這樣，對方哪怕有缺點，也會主動幫對方找解釋了。

當然，趙沐之所以對她好感更多了些，主要也是覺得楚清妍話說的很真誠，才相信的，特別是不求大富大貴下面的話，要是楚清妍直接說不求跟她條件差不多，只要對方一心一意她都願意，趙沐可能還會覺得她在說假大空的虛話，因為要真這麼高潔，讓你嫁個保證對你一心一意的矮窮挫你真的願意嗎？就像條件好的男人眼光高，不可能娶個矮窮挫一樣，條件好的女人也不可能嫁個矮窮挫的，楚清妍要那樣說，他自然不相信，覺得她在說假話，不誠實，虛偽，讓人不喜，但這會兒楚清妍說沒想過攀高枝，但說想嫁個跟自己條件差不多然後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趙沐就覺得對方說的真誠，所以沒因覺得對方在說假大空的話，不但沒起同情心，還越來越反感了。

當下趙沐便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你嫡母這事做的不厚道，不過也很可惜，我可能的確沒法滿足你的要求。」

「沒關係，這事也不怪你，又不是你強迫我嫁你的，我能理解。」楚清妍道。

兩人便為此事達成了諒解，如此，趙沐自然不會因那點不快，之後不再來楚清妍這兒，而是還繼續來了，路側妃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不過她頗有些不甘心，當下跟秋雁道：「我是真不明白，王爺知道楚清妍喜歡其他人，怎麼還受的了，換個人，無論是誰，不說賜死，也該冷落才對啊，難道王爺竟然那麼喜歡楚賤人，連這種事也不在乎了？」

聽到一向以賢良淑德見寵於王爺的主子這會兒也能氣的口不擇言地稱楚清妍為賤人了，秋雁明白自家主子這是厭惡楚清妍到一定程度了，也是了，府裡人都是一雙勢利眼，看楚清妍得寵導致自家主子失寵了，都對自家主子越來越輕慢了，主子進府幾年，何曾受到過這種待遇，會氣急敗壞也很正常。

既然知道自家主子已經氣急敗壞了，秋雁這會兒自然不太敢亂接話了，免得主子一氣之下，將自己當成了出氣筒，那就不好了，於是當下隻笑道：「誰知道呢，也不知道楚庶妃是怎麼哄的王爺。」

聽了秋雁的話，路側妃點點頭，道：「肯定是楚賤人說了什麼動聽的話，打動了王爺，讓王爺不計較了，也不知道楚賤人怎麼說的，竟能打動王爺，看來這女人手段不錯啊，這種事也能擺平。」

「奴婢估計她是抵死不承認，反正又沒證據，她只要不承認，別人自然拿她沒辦法，畢竟如果沒證據，王爺總不好相信別人口頭上說的，要不然以後大家都只要口頭上造別人的謠，就能除掉勁敵了。」

路側妃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話可是她妹妹說的，王爺也不信？」

「只要沒證據，楚庶妃若說是自己妹妹誣陷她，王爺自然也就不信了，畢竟總不能相信個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的寵妾吧？除非有什麼確切的證據才行，奴婢卻是不信，如果有確切的證據，王爺還不會介意。」秋雁道。

「……確切的證據……」路側妃不由喃喃，沉思了起來。「這可不好找啊！」

「奴婢聽說一個傳聞，說是楚庶妃進府，是她嫡母和嫡姐聯手陷害的，毀了清白，最後隻好嫁給了王爺，要是這次又發生了名節問題，就算王爺喜歡她，接連名聲有礙，估計也無法苟活於世了。」秋雁幫忙出主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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