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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蓮》135.等待
皇帝拿出遊山玩水的態度來行軍,下面的人也跟著懶散起來。拓跋演早就讓人盯著那那些領軍之人,人在這種放松的情況下就特別容易露出錯誤,抓起辮子來也是得心應手,大軍還沒到洛陽,那些原本的將領就被皇帝換去了大半,新上任的基本上都是宗室,皇帝身邊的近臣,要麼直接就是漢人士族。

清河王最近也成了護軍將軍,原來的那位將軍因為犯了錯被皇帝免職了。護軍將軍和領軍將軍掌宿衛,領東西南北四中郎將,不僅僅是他,一同隨皇帝親征的幾個宗室也是做了將軍或者是大都督。

大都督是統領地方軍隊的將領,這一下子一來,那百萬大軍基本上就已經被皇帝給掌控在手中了。

清河王和幾個弟弟還有另外的叔父們哪裏看不出來皇帝這些舉措的用意,想起來皇帝這些舉措,大家都是心中猶豫不定。

但如今人都在征途上了,也只能陪著皇帝一路下去。

一路上進軍十分緩慢,平城原本就偏北,南下到淮北一代就算是急行軍也要用上好幾個月,尤其皇帝這麼一路慢吞吞的體察民情,眼瞧著洛陽都還沒到,夏日就來了。

這下子可苦了那些鮮卑貴族了。漢人還好說,畢竟早就已經適應了這種天氣,但是鮮卑人怕熱不怕冷,怕濕不怕乾的習慣,到了夏日是受罪的。

還在慢吞吞行軍呢,就有貴族大叫受不了了。

清河王在外頭挨了一身的雨水回來,見著樂平王幾個弟弟也是一頭濕黏黏的,頓時不知道皇帝到底是要做甚麼了。

夜裏幾個兄弟換了衣裳,聚在一塊。

清河王讓人準備了好幾碗薑湯給弟弟們喝。

樂平王幾個自然是不會和兄長們客氣,端過來就大喝的喝。一碗薑湯入肚,熱氣發散起來,渾身上下都除了一層汗,人卻是精神奕奕。

「阿兄,你說陛下到底想要作甚?」樂平王拿過一塊帕子擦拭著額頭,將額頭上那層厚厚的汗珠擦拭乾凈,「若是說真的要出征齊國,但這回從平城到現在這地方,都走了兩三個月了,連洛陽都還沒到。真的到了兩國邊境上,恐怕南人都已經做好準備來對付我們了。」

「……」清河王聽了弟弟的話沉默不語。

漂亮的和女子一樣的京兆王開了口,「我鮮卑人善馬上作戰,而不善於水戰,如果要對南邊動手就和王素那樣,打的人個措手不及,時間越長對我們也越不利。眼下都快夏日了,初夏就熱的人受不了,真的到那裏,還不知道會熱成甚麼樣子。陛下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京兆王看著弔兒郎當,但人不傻。他知道對南邊作戰的好時機是在哪裏。眼瞧著皇帝將戰機放過,他心裏不急才怪。

「此事陛下應當有所考量。」清河王思索了一下,對幾個弟弟說道。

「陛下有考量沒錯,可不能這麼下去,再慢吞吞下去,別說黃花菜都涼了,說不定齊國都已經嚴陣以待,到那時候還說打有甚麼意思?」樂平王年輕,在兄長的面前說話也沒有甚麼忌諱,「這幾日阿兄也看見了,外面下雨下的多大,道路泥濘前進困難,莫說輜重了,就連馬都疲乏了,再這麼下去自己都先得人仰馬翻,還說甚麼南征?」

這話是大實話,樂平王一說出來,幾個兄弟立刻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清河王反應的快,一把就將弟弟給拉下來,壓低了聲音,「你小聲點,別惹禍!」

「這算甚麼惹禍?」樂平王任然憤憤不平,他這話難道還說錯了?

「你這話沒錯,但是不該由你來說。」清河王壓低了嗓音道,「這話怎麼說,甚麼時候說,讓誰去說,這後果都是不一樣的。你在這裏嚷嚷幾聲,心裏是痛快了,回頭陛下聽見可不就不一定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清河王也覺得這麼下去根本就不是南征的最佳時機,戰機一瞬而逝,必須要好好抓住,不然就算是百萬大軍去了也白去。

當年曹孟德還不是帶著大軍南下,結果被南方的瘴氣和水土不服搞得個人仰馬翻。最後火燒連營直接讓曹孟德到死都沒有再南下。

兵力富足是否和能夠勝利沒有必然的關係。

「那麼阿兄,你說怎麼辦?」樂平王最近難受的要命,他也是在平城長大的,就受不了這氣候。尤其最陰雨連綿,濕熱難當,身上的戎裝捂的嚴嚴實實,樂平王的後背上都起了一層的痱子。痛癢難當。

有一樣遭遇的還不止他一個,光是在宗室裡就有好幾個,還別提外姓的鮮卑貴族了。

說完,樂平王覺得背上又開始癢了,可是在清河王這裏不能伸手去抓,軍中的疾醫也告訴他,不能隨意抓撓,若是破了皮那才是最要命的。

樂平王苦逼兮兮的忍著。

瞧著他那樣子,京兆王也覺得身上癢了。

「這樣下去不行。」京兆王開口了,「再這麼下去,不等和南邊打起來,自己人就要先遭殃。」

「……」清河王看了一圈,發現弟弟們都在盯著他。

弟弟們的心思這下是不說都明白了,可是清河王才不會這時候湊到皇帝面前去。

「這話不該由我來說,我們畢竟只是陛下的弟弟,說的話也沒有太大的分量。」

「那誰來說要好?」樂平王一聽就急了,再這麼下去,他還沒見著長江,就要後背屁股連成一片了!

「自然是阿叔。」清河王說著就笑了幾聲,帶著幾分的不懷好意,這個頭他們最適合去。

弟弟們對兄長說話那是下對上,難免有幾分底氣不足,但是叔父們就不一樣,年紀輩分擺在那裏,不管怎麼樣都比他們要有分量。

拓跋演坐在大帳中看書,毛奇瞅著讓一旁的中官將燈火撥的再明亮一些。出行在外,就算是天子,也有不得不將就的時候。

拓跋演突然將手裏的書卷扔在桌面上,「毛奇,你說外面這雨能下多久?」

毛奇小時候也是苦過的,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也不會進宮做閹寺。

「回稟陛下,臣幼時聽老人說,這夏日裏的雨多則呢,恐怕是要下到六月去了。」

夏日濕熱,這是南方的普遍特點,毛奇這話也不算是胡說八道。毛奇沒有說的是,照著眼下的行軍速度,恐怕就算是到了洛陽,雨還沒聽。到時候南邊恐怕是下的更加厲害。

拓跋演聽到毛奇這話,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他從摺疊床上起來,走到大帳門口,聽到外面雨落下的窸窸窣窣聲音。過了許久才回過身來。

「陛下要不要用薏米粥?」毛奇問道,「皇后派人送來此物,疾醫說可以祛濕。」

皇后人在平城宮中,但時常派人給皇帝送來書信,裏頭平城中的近況自然是要說的,可是更多的是倆夫妻在那裏你儂我儂的,看得毛奇都恨不得轉過身去隻當做沒看到。

「嗯。」拓跋演這些日子胃口也不怎麼好,畢竟這個天氣,如果沒有一些開胃的東西,胃口完全好不起來。但他聽說是蕭妙音讓人送來的,還是點了點頭。

毛奇老早就讓人將薏米粥熬在那裏了,端上來的時候溫度剛剛好,不燙不涼,裏頭放了石蜜磨成的粉末,端上來甜香四溢。

拓跋演幼時愛吃甜味的東西也喜歡比較艷麗的裝飾,幾歲的時候還好,後來大了些,太皇太后告訴他,上位者不能輕易將自己在一些地方的偏好表露出來,不然下面的人會為了討好使勁的獻殷勤,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那會他年紀小,不知道自己喜歡吃甚麼口味的膳食還有這麼多麻煩的規矩,後來大了也明白了。

他這個喜好也就阿妙知道一些。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在一起的時間很多。他不經意就被阿妙發現了這個偏好。

阿妙自然是不覺得有甚麼的,在她看來不過是口味上喜好,沒有必要牽涉到甚麼為人君的問題。

私下也拿著不少點心來和他一同分享的,他自然是不少那點點吃食,不過兩人在一起的自在是他最迷戀的。

他持起食匕用了一口,滿口的香甜糯軟。

毛奇見著天子嘴邊的那一抹笑,心裏知道陛下這是喜歡了。想起這段時間皇帝在外面是儒雅之君,在他們這些中官面前,面色陰如涼水,看得毛奇都膽戰心驚的恨不得躲在一旁不出來了。

外面的那些人,哪怕是宗室都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貼身服侍陛下的中官卻是清清楚楚,而且還不能隨意將這些事往外說,要是被天子知道了,杖斃了直接丟到路邊去喂狼去。

大臣在天子面前是人,但是中官不過就是家奴罷了,打殺幾個根本無關痛癢。

毛奇心裏鬆了口氣,只要說出皇后,陛下的心情總是要比以往都要好些。

拓跋演將手裏的薏米粥用完,漱口之後,他站了一會。這也是養生的一種,用膳之後不能立刻坐下,要站那麼一會。

過了一會外面走入一個中官,「陛下,外面有人求見。」

「不見。」拓跋演不問都知道是誰來求見,又是為了何事,眼下還不夠,等到了洛陽好戲才開場。

**

皇帝在外面慢騰騰的行軍,平城內留守的一幫貴族也有些分不清楚狀況,皇帝說南征,帶著大軍就走了,留下一眾鮮卑貴族摸不著頭腦。不過南征再怎麼樣也要比遷都強。

這麼一來,眾人原先的注意力也從皇帝遷都洛陽到南征這件事上。

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人也將這件事給暫時的放下來了。就連莫那縷也有心情自己騎馬在街上走。

平城內還算是熱鬧,哪怕交通不便,但也是國都,不可能冷清。坐在馬上可以見著鮮卑人還有那些高鼻深目的胡人,偶爾還能見著有金髮的大秦人在其中。

莫那縷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旁邊兩道上的行人。街道上熙熙攘攘,有幾分熱鬧。

他掃過眼去,突然眉頭一皺。他見著一個年輕道士正拿著一些山中採摘來的物品和一個商人在交換甚麼。

那道士身材高大,站在那裏足足比那個商人還要高出一個頭不止。而且皮膚白皙,平常人家是很難得養出這樣的人。

若只是這樣,他一定不會在意。鮮卑貴族好佛,但道士平城也有。那個年輕道士和賣米糧的商人說好,將一隻布袋拿出來,商人照著說好的價錢,_倒了幾斛麥子進去。

道士紮好袋口,將那一袋子換好的糧食背在背上,轉過身來。

莫那縷看到了那個道士的正面,眉頭蹙起。

那道士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他抬頭看了看,發現一個衣飾華貴的人正在盯著他。

清則知道自己的面容和旁人有些不太一樣,下山入城採買的時候多會遇見這些事。所以他平常能不進城就不進城。這一次也是上頭的幾個師兄都走不開,所以他才帶著師弟下山來。

坐在馬上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鮮卑人,他雖然頭髮花白,但是一雙眼睛極其銳利,看著他的時候,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清則垂下頭將肩上的袋子向上拖了些,腳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他不想這次下山有甚麼意外,也更加不想遇到甚麼和宮廷有關的人。

「師叔。」後面跟著的道童瞧著清則腳下走的飛快,一路跟著幾乎是在跑了,幾乎踹不過氣來。

清則聽到後面師侄的聲音,腳下一頓。他回過身來,發現方才盯著他的那個鮮卑人已經不見了。

他懸在喉嚨口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方才師叔走的太急了,對不住。」清則見著道童一張臉上全是潮紅,知道師侄一路跑過來跟上他十分吃力,

「待會師叔給你買好吃的。」

清則這話一出,道童立刻高興了起來,興奮的連連點頭,「還是師叔最好了!」

**

莫那縷抱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到家中,一直到馬進了大門,他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樓氏聽說他回來了,出來迎接,一出來就見著莫那縷眉頭緊蹙,滿臉的奇怪。

「你這又是怎麼了,是不是外面有甚麼事?」樓氏見狀問道,樓氏不僅僅是管著這個家,就是外面的事她也會管。

甚麼女主內,她可不信奉那一套。

「你說,這世上有長相那麼相似的人麽?」莫那縷扶住妻子的胳膊問道。

「不是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麽?又有甚麼奇怪的?」樓氏不知道莫那縷在外頭是受了什麼刺激,夫妻倆說話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有甚麼隻說就是了。

「……」莫那縷還是覺得有些詭異,但是樓氏下一句話,就讓莫那縷將這事暫時的放在一邊。

「今日阿何想要進宮見太后,又被宮裏頭打回來了。」樓氏說起這個幼子新婦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鮮卑女子彪悍善妒,樓氏也是一樣,管的莫那縷身邊莫說妾侍,就是連個稍微有姿色的侍女都沒有,莫那縷的子女都是樓氏生的。樓氏養過女兒,知道要養大一個女兒有多辛苦,對何惠她也沒有甚麼要折磨新婦的意思。

畢竟自家女兒也是要嫁人的,到時候她一個磨挫新婦的名頭傳出去,別人怎麼看她的女兒?

但是何惠是真的讓她頭痛,事事要強。就是她原本不想為難人,都要出手教訓她一下。

「進宮?」莫那縷有些不耐煩的蹙起眉頭,「進宮作甚?」

宮裏留守的幾個女人,能主事的只有蕭皇后,但是蕭皇后和他們並不是一條心,反而和那些漢臣是一塊的。當時朝中商議立皇后的時候,那麼多的漢臣幾乎全站在天子那邊。

「阿何是說和皇太后說一說家裏的事,讓宮裏體諒我們的難處。」說起這個,樓氏自己都覺得臉紅,如果真的要說,也是她這婆母去找親家母,然後豆盧氏進宮和皇太后說好一些。如今這新婦自己直接進宮,倒是把她這個阿家給丟在一邊了。

「胡說八道!宮裏的那個太后自己都是江裏頭的泥菩薩,還能管我們的事?」莫那縷一聽差點笑出聲,「別讓她進宮丟臉。」

「這個我也知道。宮裏也沒見她,可不眼下正在自己房內發脾氣呢。」樓氏想著待會自己的兒子還要去哄,心裏就老大不舒服。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到頭來要到別的女人那裏說好話,她就老大不舒服。

「別管她。」莫那縷對於這個新婦,耐心幾乎沒有。也幸好沒有鬧到他面前來。

「說起來也奇怪。」樓氏和莫那縷相互扶著走到室內,脫去了腳上的靴子。「陛下出征之前太后還好好的,結果過了幾日太后就病了,而且還不能見人。五娘也算是太后最喜歡的侄女了。」

何太后喜歡何惠這個侄女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不然也不會因為江陽公主和何惠之間的事,就將江陽公主宣召入宮訓斥一頓了。

要知道皇家在公主和外姓人之間,基本上都是偏袒自家人。當年陳留長公主打死宋王私幸的侍女,還讓人剖開侍女肚腹挖出成形胎兒差點將宋王嚇出問題。皇室也是輕輕帶過,直接讓這對怨偶和離了事。

陳留長公主和離之後過的各種滋潤,完全看不出天子和太皇太后對陳留長公主有甚麼懲戒。

天子對宋王還是那麼的禮遇呢!

「宮裏去和不去都是一樣的,莫要浪費力氣。」莫那縷在床上坐下,他拿起一隻鎏金長頸壺,給自己和樓氏都倒了一杯酪漿,「恐怕這會的太后已經被皇后給製住了。」

樓氏原本正要拿起杯子來喝酪漿,聽到他這麼一句,險些將手裏的杯子打翻。

「皇后?!」樓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莫那縷,「皇后怎麼能……」她張大嘴好久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才將自己的舌頭找回來。她壓低聲音,「那可是她的阿家!」

平常新婦不是要恭恭敬敬的對待阿家麽?宮廷裡又是那樣一個講究規矩的地方。

「怎麼不能?」莫那縷見著妻子如此,不禁笑出了聲,「她們蕭家女人最是膽大,不說長信殿的那位,就是如今的中宮,也是膽子相當大,她姑母不敢做的事她都敢做,這對姑侄兩個,一個比一個膽大。這樣的小事還算上甚麼呢。」

樓氏頓時啞口無言,說起來皇后還真的是膽大,以前那麼多後妃都不敢的事,她就做了。生下了皇長子,不但沒有把命給丟掉,還做了皇后。

這位的運道還真的好到讓人感嘆的地步。

「姑侄兩個都不是善茬。」想起當年的事,莫那縷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

樓氏這回是沒話說了,她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比起當年,何太后還真的算不上什麼了。

「我以後不會讓阿何入宮了,別白白的給家裏引來禍事。」樓氏思索一會後答道。

如果皇太后真的被皇后壓製住,那麼現在宮廷裡說了算的就是皇后。樓氏知道自家和皇后並不親近,到了眼下就是想要親近也不可能。兩家的立場就不同,如何能走在一處?

「嗯。」莫那縷應了聲,「你也和七郎說一說,讓他勸勸他的新婦,別老是沒事找事。想著和公主爭鋒。」

「這事七郎說甚麼,和七郎無關。」樓氏說起這事就氣憤,「我們辛苦養出來的兒子,不是來哄其他女人的。」

莫那縷聽這話啞然失笑。

**

蕭妙音在宮中也是度日如年,她不知道那邊拓跋演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將那些鮮卑貴族的耐心徹底耗費乾淨。

她要看著平城不能有事,同樣的宮廷中也不能有事,所以她才對何太后那樣。

宮中,她手指摩挲著手下的漆盒。拓跋演一走,朝事有門下省和其他處置,不會因為沒有了皇帝,就方寸大亂。

她在平常就是等消息,另外防備那些鮮卑貴族。拓跋演那一招,估計那些鮮卑貴族都以為皇帝南征去了,

蕭麗華在一旁看見,輕聲問道,「到如今,三娘還在擔心甚麼?」

蕭麗華和憂心忡忡的蕭妙音不同,她知道這段歷史,所以要說擔心,半點也沒有。

「你家清河王也和天子在外,怎麼不見你擔心一下?」蕭妙音回過身來,對著這位堂姊笑道。

蕭麗華一笑,「有陛下在,怕甚麼。」

蕭妙音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件事,辦好了沒?」

蕭麗華面色一肅,和方才言笑晏晏的模樣完全不同,「都辦好了,不過那東西遇火十分易燃,若真的派上用場,恐怕平城都得燒掉一半。」蕭麗華自己就吃過這樣的大虧,房子燒了還算是小事,就怕傷了人命。

上一回的事,讓蕭麗華簡直不敢忘記。

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用這個的。火藥相對於這個時代的冷兵器要強大許多,但是一旦使用,就是成千上百的人命,那些鮮卑貴族她不管,但平城內還有許多平民,依照這會的房屋構造,起火只會□□一片,若不及時撲火,到時候一個坊都會燒完。

「三娘,我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這東西的配方還是蕭妙音給她的,現在蕭妙音要用那些了,她又擔心。

「這東西誰又能真的放心下?」蕭妙音嘆口氣,她伸手覆住蕭麗華的手。「原本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的。」

蕭麗華的了蕭妙音這一句承諾,渾身上下才放鬆下來。

「只要陛下那邊傳來消息,而那群老人家能夠老實。那麼這一批東西就完全派不上用場。」蕭妙音想起什麼,眼神閃了閃。

蕭麗華也沉默下來。

說是只要這些鮮卑老傢夥老實,但是這群老頭子作威作福了一輩子,如今被一個年輕皇帝騎在頭上,他們哪裏能夠忍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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