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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蓮》掙扎
宮中的風波如何能夠不被平城裏的其他勛貴得知?才幾日裏貴婦中也知曉宮中事了。

平城地處代地,入秋之後就會十分寒冷,如今已經有幾分冷的讓人打哆嗦了。這會博陽侯的二娘子登門造訪,說是想尋幾個堂姊妹玩耍。

一族中的小娘子互相往來是常有的事,蕭麗華去自家大伯家找人玩耍實在是太正常了。

蕭斌這段時間是焦頭爛額,太皇太后似乎是鐵了心思要廢掉皇帝,而這次漢臣和鮮卑貴族罕見的攪在一起,紛紛出言反對,說今上在位幾年從未有過。

兩方膠著,而太皇太后更是心狠手辣的直接讓昭陽殿斷水斷糧,就蕭斌私下裏聽到的,甚至這麼冷的天,太皇太后都隻準皇帝身著單袍。

蕭斌知道的時候,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他就算再遲鈍,都知道再這麼搞下去,恐怕日後家裏少不了要遭受一番清洗。

博陵長公主和他相看兩厭,夫妻兩個幾年說過的話加在一起還沒有一雙手的手指多,蕭斌也沒有和妻子商議要事的習慣,直接就拉上了長子。

蕭斌已經給兒子都打點好了,也快入中書學了,對於這麼一個已經長成了的長子。蕭斌下意識的會倚重長子一些。

蕭佻聽了阿爺的話,一句話就把蕭斌也嚇得夠嗆,「蕭氏或許是要亡了吧?」

蕭斌被這話嚇得要死不活,蕭佻雙手攏在袖子裏繼續說道,「蕭氏根基薄弱,軍中也沒人,如今太皇太后重用的幾乎都是外姓人,加上這次要廢帝,成了是死路,不成,今上和東宮心結已經結下。」

諸王的生母都在人世,太皇太后有意年紀最小的常山王,可是常山王都早是記事的年紀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是養不熟的了。

換個另外的也未必比今上好到哪裏去,尤其立子殺母的規矩太皇太后從還是皇太后開始就一直堅持不廢,立其他諸王,勢必又要賜死生母。可是……殺母對於鮮卑人來說,是比殺父更不共戴天的仇恨。

若是想今上那般的有先帝做惡人還好點,可是這太皇太后親自出面……

至於太皇太后重用的那些人,不過都是藉著太皇太后來實現抱負罷了,真的要說什麼忠心耿耿,簡直就是笑話。

等到天子長成,估計還有不少要投效過去的。

蕭斌被這煩心事弄得坐立不安,東宮那邊的性子他知道,除非是那幾個重臣,不然就算是親人去勸也未必管用。

在那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什麼姊弟之情,都單薄的很。

蕭麗華自然也是多少聽說了些宮廷內的事,不過因為博陽侯蕭協是個吃白飯的,領著爵位過日子,身上的散大夫的散職更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小慕容氏還是從尚書右僕射的女眷那裏得到的消息。

蕭麗華見著蕭斌乖巧的很,「兒拜見大伯,大伯安康。」

蕭斌今日心情不佳,不過見著侄女還是露出笑容,「二娘來了?你爺娘也還好?」

蕭斌對於蕭協這個弟弟是無話可說,原本兄弟倆之間就頗多隔閡,再加上爵位上有差別,那位弟弟是認準了太皇太后偏心,彼此之間更加不來往。

不過蕭家原本就人口單薄,單槍匹馬的根本就不行。蕭斌心裏哪怕對這位弟弟不喜,但對著侄子們還是和顏悅色的。

「回大伯,阿爺和阿娘都好。」蕭麗華想起自家阿爺那副德行,簡直是嘆氣都不想了。蕭協上回偷腥被小慕容氏給痛打一次之後,乾脆就和大侄子學了,喝酒服用五石散,簡直是什麼瘋就做什麼。

虧得平城裏頭瞧得起他的也沒幾個人,他就算要瘋也只有自己一個人慢慢瘋去。

小慕容氏也懶得管他了,乾脆一門心思都撲在兒女身上,兒子蕭則是被她督促著好好讀書習武,女兒教著人情往來。唯恐兒女們被蕭協給帶壞了。

蕭麗華知道自己的那個大堂哥也是這麼一副德行,但是蕭佻經歷過那些事,人又在中二的當口,自然是胡鬧。不過如今蕭佻都要去做中書學生了,好歹是有上進的樣子。自家阿爺那裏又算是怎麼回事?

老中二嗎?

「家裏的姊妹們都在後面,二娘去找她們就好。」蕭斌笑眯眯的,蕭麗華長相神似小慕容氏,慕容氏一族出美男子,但女子們的容色也不差,所以蕭麗華長相尚可。

「嗯,兒去找三娘了。」蕭麗華點頭道。

燕王府裡的女郎郎君眾多,蕭麗華也隻想和三娘交好,至於其他人例如蕭家的那些郎君們實在是沒多少交好的價值,除去蕭佻還好些之外,其他的人幾乎就是炮灰的份兒。女郎們基本上都是王妃,王妃都滿大街了,也沒有什麼好稀罕的。

蕭麗華直接就跑到蕭妙音的院子裏去了。

蕭妙音年紀不大,但居住的院落還算好,乾淨整潔。

蕭麗華家中沒有妾侍,見著常氏還多看了兩眼。

常氏並不是掛上號的側妃,只是個妾侍,她上來見過蕭麗華之後就告辭了。蕭妙音也巴不得常氏趕緊走,常氏的身份擺在那裏,在蕭麗華面前就是奴婢一樣的角色。蕭妙音看著常氏在蕭麗華面前卑躬屈膝的,心裏難受,也不免抱怨蕭麗華幹嘛來找她。

兩人並沒有多少深厚的情誼,要說什麼姊妹情也很勉強,畢竟根本就不是在一塊兒長大的,雙方家長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

蕭麗華一來,她就得跟著招待了。至於說什麼都是親戚,隨意就好。聽聽就算了,要是真當真了,說不定就會惹出什麼麻煩事來。

「今日二娘來有甚麼事?」蕭妙音讓侍女將羊酪端上來,親自遞到蕭麗華的面前。

「想三娘了唄。」蕭麗華這話說的半點隔閡都沒有,她神態親昵,眉梢眼角含笑,「最近我的莊子上出了些東西,待會給三娘送來點?」

蕭麗華在自己莊子上搞生態養殖,小慕容氏專門劃出一塊地給她折騰,多少有幾分給女兒玩耍的意思。

蕭妙音對這件事也有所耳聞,她畢竟又不是一門心思的宅在家裏,兩耳不聞門外事。蕭麗華鼓搗莊園的事和她說起過。

「好啊,那麼多謝二娘了。」蕭妙音笑著謝道。

莊子上送來的東西基本上應該是些農產品,到時候只有送庖廚的份。

「三娘。」蕭麗華握住蕭麗華的手,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聽說了嗎?」

「聽說甚麼?」蕭妙音瞧著蕭麗華這麼神神秘秘的,不由得也有些緊張起來。

「東宮想要廢黜皇帝。」蕭麗華壓低了聲音道。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盯著蕭妙音看。

蕭妙音聽到這話,眉頭蹙起,她垂下眼來,濃密的睫毛遮擋去眸中的光芒,「這……」

她當初被從宮中送出來的時候,就隱隱感受到了一些,如今蕭麗華這一番話更是坐實了她的想法。

「這次……東宮……」她蹙了眉終究沒有說下去,在宮中她實在再清楚不過東宮的手段,她抬頭看向蕭麗華,「這種事千萬別再外面和人說。」

蕭麗華點點頭,「我懂的。」

蕭麗華心裏對太皇太后絕情程度都瞠目結舌,就她知道的,小皇帝滿了周歲沒多久就被抱到東宮,可以說被太皇太后看著長大的,就算養小貓小狗都能有感情了。可是太皇太后是說廢就廢,就算成功了,小皇帝恐怕也活不了命。

「……」蕭麗華沉默著,看了蕭妙音一眼,蕭妙音坐在一旁,看著袖口,半晌也沒有說一句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陛下他待你如何?」蕭麗華找個話題打破此刻的沉默,不然兩人就這麼乾坐下去也太煎熬。

「陛下待我很好。」蕭妙音心中嘆氣道。這件事她是根本沒有辦法,她在太皇太后心裏毫無地位可言,而且一個八歲的女孩子,能做什麼事?

「……」蕭麗華有瞬間覺得自己面前坐著的並不是個八歲的女孩子,而是個成人。

蕭麗華被這個一瞬間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她連忙搖了搖頭。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放心好了。」蕭麗華笑得有幾分神秘,歷史上的高宗可是好好的活著呢,就是受了點罪而已。

「……」蕭妙音點點頭,沒有人不想聽好話,尤其小皇帝這一關若是能夠熬過去也就罷了,若是熬不過去,那麼……

*

有蕭斌的走動,很快蕭佻就進入了中書學,他去報到之前,還特意拉著好有去看熱鬧。

一輛犢車停在李家門口,而此時這家門口正熱鬧著。郭三通紅著一雙眼,眼睛上面滿滿的都是血絲,頭上的發巾也歪了,這樣子好似是被人從裏面轟出來似的。

「七娘,七娘,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郭三神情癲狂,衝上去就要拍李家的門。他這兩個多月來聽到有家兒郎派人守在李家這一道上,但凡李七娘騎馬出行,就會派人送上禮物。

李七娘原本就長得花容月貌,又是十五六歲的好年華,有個什麼愛慕者再正常不過,尤其那位郎君送來的也不是什麼金銀之類的俗物,通常的都是南朝的風雅之物。

少女最愛的可不是這樣?尤其那人還從來不露面,更是顯得神秘。甚至李七娘還想過這是怎麼樣的一個郎君。

但是事情傳開,郭三知道之後就立刻坐不住了。

郭三已經二十多了,這年紀和李七娘很不相配,尤其他還有無故休妻的名頭在外。李七娘也並不是非他不可。

焦躁之下竟然就上李家的門了。

李七娘的阿娘對郭三很不滿意,一個能對髮妻如此無情的人,難道對著自己女兒就能死心塌地了?於是雙方鬧起來。

郭三這話才吼完,李家門從裏面打開,還沒反應過來,裏面就衝出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人對著郭三和他的隨從一陣亂打。

人都是好看熱鬧的,這等好事哪裏會錯過?哪怕周圍居住的都是士族,也會讓家人停下犢車一望。

蕭佻瞧著郭三被打的口鼻冒血,回過頭看了高季明一眼,兩個少年露出微笑,「怎麼樣?」

「還行,只不過這麼打他一頓終究還是便宜他了。」高季明想起自己的堂姊和外甥女覺得還是不解氣。

「放心,待會李家人肯定會搶在郭家之前上門鬧事的。」蕭佻雙手攏在袖中說道。

士族終究還是講個臉面,郭三如此行事讓李家臉面大失,不將郭三的臉面徹底剝完才怪。

果然,等把郭三打走,門裏面弛出幾輛犢車而去。

蕭佻轉過頭看著高季明,「還要去看麽?」

「不了。」高季明和蕭佻一樣,袖著雙手靠在車壁上,「還是回去吧。」

「我覺得郭三這事一出,說不定還會回頭去找你阿姊。」蕭佻似是無意的說道。

「他還有臉?」高季明一聽這話立即就怒了。

「為何沒臉?」蕭佻拿起塵尾裝模作樣的擋在臉前,「這如今郭三的名聲算是被毀個乾淨了,誰願意把小娘子嫁給他?要是一直不娶妻,睡婢女也不像個樣子。況且你阿姊和他還有個小娘子,做阿娘的總是為兒女著想,萬一郭家拿著小娘子來說項,怎麼辦?」

高季明一下哽住。

蕭佻笑了幾聲,「還是快給你那位姊姊看個好郎君吧。」

蕭佻對這些事向來沒太大興趣,若不是好友的事,他都沒什麼興趣。

「……」高季明半信半疑,心裏還不相信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厚臉皮之人,結果等過了兩日,真的等到郭家主母上門了。

而且上門來是為了求復婚一事,郭家把話說的很可憐,什麼被蒙了心什麼的,還有小娘子在需要照顧。

結果前親家母一開口就讓郭家娘子無話可說,「小女已經於前日和太原王氏的一家郎君定下,實在恕不能從命。」

高季明聽到這句話頓時樂了,此時婦人改嫁是常態,渤海高氏的門楣比不上琅琊王氏,但也是士族,士族之間聯姻,也不會對女子有太大的影響。

那郭三品性成那樣,要是還將做親家才是禍患!

**

蕭佻入中書學已經成定局,原本按照往例,他有父蔭,但他卻要入中書學。

族中子弟要上進,東宮自然高興,甚至還破天荒的宣召蕭佻入宮。

蕭佻在此之前一直是白身,身上毫無半點官職,而且連入宮的門籍都沒有,自然是沒怎麼見過東宮。

蕭斌唯恐自己兒子見到姊姊又鬧出什麼來,連忙拉住他說了一大通的話,蕭佻到了入宮那日,規規矩矩,沒有半點平日裏瘋癲之舉。

蕭斌看著還是不能放心,乾脆就和兒子一起入宮。

今日博陵長公主也在,她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蕭家是棵大樹,尤其最近東宮要廢黜皇帝,不管立哪位皇子,和她這個姑祖母都沒有任何關係。倒是其他的公主時不時就來她這裏打聽一下規矩。

「陛下,燕王和燕王長子前來拜見陛下。」黃門入門稟告道。

「嗯,讓他們進來。」太皇太后點點頭。

她最近被一眾大臣煩的不行,一個虛歲才十二的小兒,要廢黜他竟然會惹來漢臣和鮮卑勛貴的堅決反對。

甚至李平昨日竟然跪在自己面前為她那個孫兒求情。

太皇太后想起李平心中煩悶更甚,李平此人心有多難暖熱她知道。沒想到到頭來,竟然為了個小兒,跪在她面前求情。

修剪整齊的指甲陷入掌心。

「臣拜見太皇太后。」蕭佻進來,雙手攏在袖中對上位的太皇太后拜下。

「起來吧。」太皇太后只是在十多年前將弟弟一家子從六鎮上接回來的時候,見過侄子,之後到今日還是第二次見。

她看到少年長身玉立,面容姣好,一身漢人的寬大衣袍,站在那裏當真有幾分芝蘭玉樹之感。

當年還只是一個咬著指頭的小兒,如今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你便是阿佻吧?」太皇太后見著一表人才的大侄子,面容終於露出微笑。蕭家最終還是要這些侄子們撐起來的。

博陵長公主坐在一旁,看著已經長成的蕭佻臉色難看之極,當年她不忿,曾經想過毒死這個孩子,而且她還真的下手了。沒想到那麼點大的孩子,竟然知道將外來的膳食給身邊人試吃,結果人沒死,她險些惹了一身騷。

過了這麼十年,這麼個氐女之子竟然還真的長大成人了!

「博陵……」太皇太后眼風掃過博陵長公主,話語裡含著兩三分的冷意。

博陵長公主立即低下頭。

蕭佻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繼母,他知道這位繼母在宮外可算是十分跋扈,沒想到在太皇太后面前,竟然如此乖順,簡直是他身邊的那些家人一樣。

他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太皇太后含笑道,「坐到床上去吧。」

蕭斌和蕭佻再次謝過,才到床上坐下。

「我聽你阿爺說,你想要入中書學?」太皇太后問道。

「是,兒想入中書學。」蕭佻微微俯下腰答道。

「你明明可以依靠父蔭,為何……」太皇太后說起這個還帶著些許好奇,朝中臣子,幾乎都要封妻蔭子,偏偏自己侄子竟然放著這麼大好的機會不要,想要去做中書學生。

中書學生的確是一條路,但靠著父蔭一上來便是官職,比起中書學生還是要好。

「兒在家中聽阿爺說起,陛下多任用漢臣,行漢化之政,兒有心,想要為姑母分憂。」蕭佻平日裏喝酒服藥散,看似瘋瘋癲癲,但是好話真的要說,他哪裏會說不出口?

蕭斌大喜,心想著這個兒子總算是懂事了。

博陵長公主如同吞下去一隻蒼蠅似的瞪著這個繼子,這麼多年蕭佻的胡鬧,她都不知道他竟然還會滿口鬼話。

「善,大善!」太皇太后聽了這些話很是高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博陵長公主忍了又忍,才將自己心裏的憤懣壓下。

蕭佻眼角餘光看見,溫和一笑,端得是有君子端方之風。

蕭佻從殿中出來,突然瞥見一個著鮮卑袍子的小童站在那裏,惡狠狠的瞪著他。那小童是鮮卑人將頭髮披下的髮式,發尾稍卷,一雙眼瞳不是漢人的茶色或黑色,而是貓一樣的琥珀色。

蕭佻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位小貴人,不過這位的身份也不難猜。

他走過去,清俊的臉上帶著笑。

貓兒瞪圓了眼睛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少年,他努力的拿出氣勢,「放——」他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太皇太后的大侄子,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更討厭他!

「常山王?」蕭佻嘴角的笑有些放蕩不羈,看得貓兒頓時火冒三丈。

「放肆!」貓兒的這聲叱喝在蕭佻看來不過是一隻小貓在虛張聲勢的張牙舞爪,只需要輕輕一下,就可以讓這隻小貓痛哭流涕。

「大王想救羅夫人嗎?」蕭佻絲毫不在意貓兒的那聲呵斥,他低低問道。少年聲音帶著稍許嘶啞,但貓兒聽來卻不亞於雷擊。

「……」貓兒警惕的看著自個姿容秀雋的少年。

蕭佻直起腰,「臣覺得,大王可以多讀史記中的列傳,可得益良多啊……」

他說完,對貓兒一拱手,轉身離去。

**

拓跋演整整三日米水未進,他強撐著一口氣,掙扎著活下去。

他不能,不能就這麼死去。

拓跋演抬起頭來,今日的天灰濛濛的,或許會下雪吧?

他正想著,殿門從外面被推開,衝進幾行強壯有力的黃門,黃門從進殿內二話不說直接拖起拓跋演,外面已經放置好了褥子等物。

黃門將拓跋演拖到褥子上,將他四肢摁住,兩個黃門掄起木杖向他的臀背打去!

木杖打在肉上的悶響不斷。

被黃門摁住的手上手背青筋爆出。

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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