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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蓮》產子
蕭妙音月份大了之後,走路腳都不由自主在,兩隻腳尖向外踢,走起了難看的八字步。她最近也不好過,最近肚子發癢,醫正開了藥膏來塗著才好點,她倒是記得還有妊娠紋這東西,想著要多抹些可以潤膚的香脂,太醫署的醫正聽說之後,給她配了個來,蕭妙音天天用。

浴室內放置著一面等人高的銅鏡,蕭妙音把身上衣裳脫掉站在銅鏡前看了看。懷孕之後,身體上不可能不出現變化,別說肚皮鼓起的老大,胸前簡直嚇了她一跳。不說豐滿的嚇人,但比起有身之前簡直是反差太大了。她有孩子之前還是身材纖細玲瓏身段的少女,如今怎麼看都是爆……額……

懷孕還有這個效果麽?

蕭妙音瞠目結舌。她轉了一圈,自己在肚皮上抹了香脂之後,趕緊把衣服穿上。難怪拓跋演上回瞧著那麼饑渴,難道他還真的喜歡這個調調?

蕭妙音臉上通紅,趕緊的把內裡的衣裳整理好,再叫守候在外面的宮人進來。她還是不習慣被一群年輕女孩圍著穿褻衣。

秦女官帶著宮人們進來,她在外面不過是站了一會就有些熬不住,不是身體熬不住,而是擔心蕭妙音一個孕婦站在那裏會不會摔了或者是碰著了。

隨著蕭妙音肚皮大到一定程度,秦女官一顆心就掉在了喉嚨口上,恨不得爺娘再給她生出幾雙眼睛來,好讓她盯著蕭妙音用的那些東西。

劉琦是專門盯庖廚送過來的膳食,雖然說宮廷中不太可能會有投毒的事,這節骨眼上也沒有哪個敢有這樣的膽子,但是還是要小心。劉琦派去的徒弟幾乎是把食材到烹飪,再到出鍋給弄了個乾乾淨淨。

至於秦女官就負責蕭妙音的衣物熏香還有那些脂粉。蕭妙音自從確定有身之後就不用那些胭脂粉英了,就算是太后召見,也只是拿米粉糊弄一下。但秦女官還是不敢放鬆半分,還有熏香那些東西,她幾乎是擾的那些負責配香的女官,一見著她就頭疼。

「昭儀再過一個多月就要生了。」秦女官在心裏算算日子,天子和蕭妙音敦倫都是有女史專門記載日期的,確定受孕的日期,醫正們也能推算出大致的生產日。

「這一個多月裡,昭儀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秦女官看著宮人給蕭妙音繫上衣帶,囑咐。

「這話我阿姨都說了不下百次了。」蕭妙音聽到這句覺得耳朵都要起繭子,常氏對蕭妙音這胎看得十分重,要不是宮廷裡不能隨意的拜神之類的,蕭妙音都要懷疑宣華殿要專門騰出一個小房間做佛堂了。

「常娘子那也是擔心昭儀。」秦女官道。

「阿姨這會還好?」蕭妙音想起這會還在睡的常氏問道。常氏年紀大了,就愛時不時的眯一會。原先常氏不敢在宮裏這麼隨意的,但是見著天子和和氣氣,太后幾乎就沒記住她這個人,久而久之在女兒的居所也隨意了起來。

「還好,聽前去服侍的宮人說,常娘子睡的很香。」

「那就好。」蕭妙音聽到常氏睡的好之後,臉上露出笑容,「以前在家的時候,阿姨可不敢如此。」

那會常氏年輕也得寵,誰也不知道蕭斌甚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蕭斌甚麼時候就讓常氏過去伺候,到了午時之後,人就要等著。

到了如今,常氏能夠照著自己的心意好好的睡幾覺,蕭妙音覺得很開心。

「待會阿姨醒了,熬好的補湯給阿姨送過去。」蕭妙音對常氏那是比照著自己的標準來。沒有一味讓母親照顧自己的道理。也該讓常氏享享福了。

「唯唯。」秦女官應下。

身上的衣裳整理好之後,蕭妙音一手撐在腰後,在宮人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就往鏡台那邊走去。

才走了幾步,肚子裏的孩子飛起一腳就踹在她的肚皮上,蕭妙音疼的悶哼了一聲,身後的宮人知道最近胎動的有些多,連忙將她扶穩了,「昭儀沒事吧?」

「沒事。」蕭妙音手掌按在肚子上,她緩過勁來,低下頭對著自己的高高聳起的肚皮呲牙,「這麼不乖,等到出來阿娘打你哦。」

蕭妙音這話說完的下一刻就後悔了,在肚子裏活碰亂跳總比沒有半點動靜強。

「阿娘剛才說錯了,你準動,但是不準動太多了,阿娘難受呢。」蕭妙音抱著肚子說道。

「昭儀,這個應該是個小皇子了,這麼好動。」秦女官眉開眼笑。

「也不一定。」蕭妙音摸了摸肚子,「說不定是女孩呢?」誰說女孩子就一定要文靜了?她當年在宮裏瞧見的那些個公主皇女們都是騎射的好手。

「……」秦女官心裏自然是-盼著蕭妙音生個皇子的。但是蕭妙音這模樣分明是想要個女兒。

對於以前的妃嬪來說,生諸王和公主要比生個太子要好的多,但是昭儀那裏是那些先帝妃嬪們能夠比得上的?

秦女官心裏這麼想,但臉上還是半點都沒有沒有表露出來半分。

「昭儀,產房都已經佈置好了。」

產房不是等到蕭妙音生孩子的那天才佈置,在蕭妙音肚子鼓起沒多久,拓跋演就讓人佔卜宮室中到底哪個方位是大吉,哪處適合作為產房保母子平安,哪個地方適合挖個坑埋胞衣。

這些事看似簡單,基本上只要佔卜出來就可以了,偏偏拓跋演讓人佔卜了好幾次。一直拖到六七個月的時候才確定下來,。

宮裏一切都是準備好的,等到產房位置確定,立刻就開始佈置。

「不過是生個孩子,這麼辦法。」蕭妙音知道自己產房位置的折騰,不禁感嘆。

「生孩子就是女子一道大難關。」秦女官聽到蕭妙音這話,心裏覺得蕭妙音還年輕,不知道裏頭的兇險,也不好說些外頭的那些母親難產,母子都保不住的兇險事來嚇她,只是說「陛下如此,也是盼著昭儀能夠母子平安麽?」

「我知道他的心意。」蕭妙音當然知道,最近隨著產期的臨近,拓跋演也開始神經兮兮了,對著她的肚子念叨不能折騰阿娘,到時候要好好出來之類的傻話。

蕭妙音自然是聽說過不少女人生孩子把命生沒了的事,別說古代,就是現代也不可能保證百分百的母子平安。

「我還是多動動,那些油膩膳食就別給我吃了。」吃的胖了到時候體虛生不下來就慘了。

「那怎麼能行?」秦女官一聽就不肯了,「昭儀這會應當多吃一點,到時候才有力氣呢。」

「……」蕭妙音決定不開口了,這怎麼說都是不通啊。

結果還沒等到她下定決心要吃的清淡點,還沒到夕食的點上她就餓的心慌慌了。有身婦人格外的容易餓,宣華殿裏也是準備了各類膳食。

拓跋演一來就見到蕭妙音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隻豚皮餅,吃的淚流滿面。他瞧見蕭妙音這幅模樣嚇了好大的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阿演。」蕭妙音把口裏的食物給吞下去,對著拓跋演就開始哭,「我想不吃油膩的膳食,可是我餓。」說完,她又咬了一口。

拓跋演原本還擔心是不是蕭妙音那裏不舒服,結果聽到她這麼一句,簡直是哭笑不得,他走到她身邊坐下,「別人都是恨不得胃口好,你倒是好,胃口好了,還傷心。」

「可是我怕胖的厲害了。」蕭妙音將手裏的餅吃完,眼睛紅紅的。

「這算甚麼胖?」拓跋演說著眼睛往她身上瞟,意有所指,「豐滿點好。」

流氓!蕭妙音當然知道他是指哪個方面,心裏在尖叫。

「好了,別多想。」拓跋演擁過來,「我們到如今,還用在乎甚麼貌美?」

再好看的容貌在看了兩年之後也會疲倦了,兩人從小在一起長大,這麼多年走過來,哪裏還是靠著一張皮相?

蕭妙音聽著心裏十分受用,但嘴上還是要頂那麼一句,「我就喜歡我好看。」

「好好好。」拓跋演在這種事情上,自然是蕭妙音說甚麼那就是甚麼。

他擁著她,手掌下是她高高聳起的肚腹,他知道肚腹下的是他們的孩子。多少年隻敢想的事終於實現,他不禁心緒撥動。此刻在朝堂上那些不快都消散了。他不必面對那些面目可憎的鮮卑貴族,一心一意守著他的妻兒。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

「你現在說的好聽,到時候呀,我年紀大了,你一雙眼睛說不定就盯著那些漂亮蕭娘子了。」蕭妙音把拓跋演當做隱囊靠著。

「那到時候阿妙就罵我好了。」拓跋演垂下頭低笑。

「罵你有用麽?」蕭妙音斜睨著他。

「有用。」拓跋演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這模樣太認真,看得蕭妙音有些發愣,她反應過來哼了一下扭過頭去。

「你說的話是真有用。」拓跋演貼近了她的臉頰道,言語裡不帶半點虛假。

**

時光過得飛快,這段時間裏,太皇太后下詔讓幾個親王成婚,畢竟年紀都擺在那裏了,家裏沒有個女主人也說不過去。

燕王府因為這件事熱鬧了一場,燕王蕭斌對於五娘的昏事辦的熱熱鬧鬧,全家的身家性命都在天子的一念之間,他可不敢和皇帝唱反調。

蕭佻是沒有多少表示,在昏禮當天將身上的素服換下,等到昏禮第二日又換回去了、蕭拓也是這樣。

一家人裏頭也就蕭拓守孝是誠心守,其他的人多少都帶著些許水分。不說蕭斌那沒有斷了的美人,就是蕭佻私下裏也讓妻子吃幾塊肉。

荀氏守孝守不得,她才生了孩子幾個月,不能這麼自虐一樣的守孝,產後一段時間是調理身體的重要時候,不能這麼折騰。因此全家人對這件事也是當做沒看見也沒聽見。總不能為了薨了的人把兒媳婦給折騰的死去活來吧。

五娘嫁給了樂平王,樂平王之下是幾個弟弟也成昏了,四娘蕭嬅也出了門。但是蕭嬅新婚夜裏就遇見了事。

北朝昏禮有弄新郎的習俗,外頭的姑嫂拿著木頭棍子對著新郎追追打打,這種習俗原本就是鮮卑流傳下來的,格外姑嫂弄新郎的時候幾乎把京兆王弄的狼狽不堪。

京兆王一火,伸手就抓住一個娘子手裏的棒子狠狠的摜到地上,這下原本還熱鬧的場面一下就沉靜下來。

諸女見此情形,哪裏還有弄新郎的心思?趕緊的跑了。

「大王,去看看王妃吧。」一個長相俊秀的少年走出來道。

「我去看看,就出來陪你。」京兆王哪裏見著那個美少年,頓時一門的心思都在上面了,他抓住那個少年的手揉了再揉,若不是旁邊還有人,說不定兩個人就餓後平常一樣滾到一塊去。

那些蕭嬅陪嫁的人見著京兆王如此不加遮掩的就握住男寵的手,還把對王妃的不在乎表達的這麼明顯。

還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京兆王已經放下那個少年的手,向王妃居住的屋子走了過來。和方才面對少年的脈脈含情不同,這會京兆王的臉上滿滿的只有冷漠。沒有半點將要見到新婚妻子的緊張。

蕭嬅老早就在房裏等著,她坐在眠榻上,身上穿著青色的昏服,手裏拿著一把團扇照著習俗遮著臉。

上輩子她對京兆王沒有甚麼印象,京兆王沒有甚麼建樹,同樣也沒有任何大惡之事,和平常的宗室沒有任何的區別。

守在蕭嬅身邊的乳母聽到那邊的響動,高興的對蕭嬅說,「王妃,大王來了。」乳母想著自己終於是等到可以養老的時候了,原本她養的這個四娘子從小脾性就怪,不聽人勸,後來同胞的兩個兄長又出了那樣的事,怎麼看都是沒有多少好前途了。誰知道竟然能做王妃呢?

「嗯。」蕭嬅點了點頭,面上不言苟笑,十分端莊。

腳步聲緊了,一個青年走了出來。蕭嬅將手裏的團扇向下移開了些,露出眼睛,正好看到那邊走出來的京兆王。

「……」蕭嬅只是看了一眼,就將團扇給抬上去。

京兆王容貌美是美,但是眼下有兩塊青色,不知道是不是縱慾過度造成的。

雖然是兄弟,但是這還真的不像。蕭嬅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大婚當日降到天子的情景,那份精氣神不是京兆王這種病態的美貌可以比擬的。

「你就是蕭四娘,對吧?」京兆王不想離蕭妙音太近了,走到離她幾步的位置上就停了腳步,他居高臨下看著蕭嬅。

「回稟大王,妾身就是蕭四娘。」蕭嬅聽見京兆王發問答道。

「……善。」京兆王見著蕭嬅將擋在臉上的團扇放下露出那張臉,蕭嬅的長相算的上是端正,和美貌兩字沒有甚麼關係,「以後你就給我好好的在這裏獃著,不管我做甚麼,一切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京兆王說完這句轉身就走,這下子乳母差點驚訝的眼珠子都瞪出來,這是新婦才進門啊,做夫婿的就算不願意也要在新婦這裏過一夜做做樣子,京兆王這麼做,明日清晨傳出去恐怕京兆王妃的臉面都要丟光了。

「大王?」

蕭嬅見著京兆王直接繞過眠榻前的屏風走了出去,她身邊的乳母近乎驚駭,而蕭嬅卻是看著那面屏風沒有說話。

「王妃,這可該怎麼辦啊。」乳母見著京兆王是真的出去了,而且沒有半點留戀,驚慌之下,轉過頭來看著蕭嬅。

「怎麼樣?就這樣。我難道還靠他那點所謂的寵愛過日子?」蕭嬅是半點都不慌,她是皇太后指定了的王妃,就算京兆王不喜歡她又如何?

王妃還得和那些孌童一樣靠著所謂的寵愛過日子?那是那些以色事人的玩意兒!

乳母瞧著蕭嬅,眼神變得奇怪,她嘴張了張想要說甚麼,但想起蕭嬅的性子還是作罷。

第二日裏,京兆王把新進門的王妃晾在一邊,和孌童廝混了一晚上的消息在王府傳開。大多數人將這件事當做笑話來說,但也不少人私下裏同情這位王妃。畢竟遇上這樣的夫君,真的是沒有多少指望。

誰知道過了幾日,京兆王妃就開始伸手開始管家了。

**

平城中的那些紛紛擾擾,完全到不了蕭妙音這裏,她的肚子是在深夜裏發動的。她月份大了,按照宮規是不能和天子同榻而眠,拓跋演讓人在她的眠榻不遠處設了一張床,夜裏他就睡在那裏。這樣也不算是違反宮規了。

蕭妙音是疼醒來的,她沖睡夢中醒來,疼的一臉一頭的都是汗珠,之前宮中的那些醫女也和蕭妙音說過臨產的種種癥狀,她知道可能是來了。

帷帳裡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外面的宮人警覺的很,一下子就聽到了。

「昭儀?」宮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快讓醫正來,我好像要生了。」蕭妙音感受著一陣陣的腹痛,大顆的冷汗就從額頭上流下來。

「!」宮人聽到蕭妙音這話,哪裏還敢有半點遲疑趕緊的起來。

那邊的拓跋演原本睡眠就淺,聽到動靜也起來了。

宮人們將眠榻前的帷帳拉開,要將蕭妙音轉移到早就準備好的產房中,常氏聽到消息連忙過來,見著天子還站在那裏,不由得過去道,「陛下,三娘生產,陛下不宜在場。」

「你先出去等著。」蕭妙音疼的狠了,直接就對著拓跋演吼。

拓跋演頭回遇見這事,聽到蕭妙音這麼說了,他想都不想就來了一句,「那阿妙你呢?」

「你在有甚麼用啊!」蕭妙音快氣死了,拓跋演在這裏能有啥用,「你能替我把孩子生了?!」

劉琦趕緊過來,「陛下,陛下還是到外面吧,有了消息,陛下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拓跋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狠狠心走出去了。

醫正們守在產房旁,醫女們到裏頭去探查情況。常氏握住女兒的手,看著女兒滿頭的汗珠子心疼不已,「加把勁,阿姨當年生你的時候很快,半點都沒有折騰,這會三娘你也差不多。」

蕭妙音吸氣呼氣,抓住疼的時候就用力,不疼了就趕緊休息一下,隨便喝幾口羊肉湯之類的。

男女有別,除非是到迫不得已,裏頭一般還是由醫女照應。

左昭儀生產的消息傳到了長秋宮,何太后不顧深夜堅持著要起身,吩咐人一定要盯著宣華殿,要是宣華殿傳來皇子誕生的消息就立刻過去。

何太后興奮的滿臉紅光,看得旁人都知道她的打算。那些在她身邊服侍的老人知道何太后這是被頭上的婆母壓製的太狠,二十多年的曲意迎奉,早就將何太后的心便的扭曲。這會旁人再勸也起不到多少用處,

何太后等著初生的皇子,而蕭妙音那邊疼到最後連疼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下一陣陣的麻木。

早知道這麼難生,當初就該逼著拓跋演戴套!蕭妙音發狠的想。額頭上大顆的汗珠子流淌下來,宮人立刻給她擦拭乾凈。

「可以看見皇子的頭了!」醫女朝她下面看了看,驚喜的喊。

這一下子產房內更加忙碌了,常氏握緊了掌心裏的手,「好三娘,聽見沒?露出頭了,加把勁,很快就會好了。」

蕭妙音一聽孩子露出頭了,原本有些恍惚的精神立刻就拉了回來,她咬牙用力,用力的時候指甲都將常氏的手抓出了血。常氏對此毫無所覺,只是溫柔的一聲聲的鼓勵女兒。

整個胎兒滑出的瞬間,蕭妙音渾身一松,她睜大眼,呼哧呼哧的喘氣。

「是皇子!」宮人欣喜道。

常氏聽說是個皇子,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她跪坐在那裏張了張嘴,瞧著那個哇哇大哭的新生兒被抱到那邊洗浴。

拓跋演在外面等的走來走去,劉琦滿臉笑的迎接上來,「恭喜陛下,是個皇子。」

「昭儀怎麼樣?」拓跋演開口問的就不是兒子如何,而是蕭妙音怎麼樣了。

「回稟陛下,昭儀一切都好。」劉琦答道。

「善,大善。」拓跋演連連點頭,這會洗好抱好的孩子被乳母抱出來。

拓跋演略有些笨拙的抱過孩子,繈褓裡的新生兒並不好看,臉上紅紅的皺皺的,像一隻被剝了皮的兔子。

孩子在繈褓裡小小的一團,拓跋演看著覺得自己只要再用房宮殿裏,那團小小的就會被他掐斷。他讓乳母將孩子抱走哺乳。

之前他想過自己和阿妙的孩子會是甚麼樣子的,可是真的抱到手上,他卻怕自己傷到孩子。

那麼小小軟軟的一團,讓他有點怕。

「陛下,太后向這裏來了。」毛奇從殿外走進來稟告拓跋演道。

「太后?!」拓跋演聽到何太后來了,蹙眉問道。

「……」毛奇只是俯首不說話,

「想學太皇太后,也的看看有沒有那份本事。」拓跋演是真的煩了。

何太后聽說皇長子降生,興沖沖的趕過來要抱孩子,這會產婦才生完孩子身體虛弱,正是好時機。

到了宣華殿,何太后迫不及待的問,「皇長子呢?」

「啟稟太后,皇子已經被陛下抱走了。」劉琦恭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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