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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攻的一百種方法》第52章 古代宮廷(七)
太陽已經過了正中,今日的鄲陽殿裏卻透著一股死寂。

秦子衍躺在床榻上,他臉色發白,眉頭緊鎖,眼睛凝視著某個地方,似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屋子裏伺候的宮女內侍們都低垂著眉眼遠遠地守著,個個全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這卻也不能怪他們太過膽小,只因為此時的秦子衍整個人都陰沉得可怕,如同烏雲蔽日,隨時都要爆發出一場電閃雷鳴的滔天盛怒一般。彷彿僅僅是站在這屋中,都能夠感覺到那股陰戾之氣了。

而實際上,今天除卻昏睡的時辰之外,秦子衍基本都保持著這副模樣。

秦子衍倒不是故意如此。

想一想,這樣的事情任是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大可能很快恢復如常。

何況秦子衍現在依舊疼得厲害,即使有意不去想身上的傷處,那延綿不絕的痛楚也強烈到根本無法讓人忽略。而且,那傷又時刻提醒著他,他的身體究竟遭受到了何種無法挽回的損害。

一根腳筋被挑斷,他以後將再也不能正常行走。

下體被一刀斬下,更使他永遠的喪失了男人的尊嚴。

他的心裏好像壓抑著一團烈火,叫囂著,渴望著發泄,燒得他發疼。

但這火卻偏偏發泄不出來。

因為將他害到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至今仍是不知所蹤。

據底下人回報,章天禮在逃走時打暈了好幾個人,後來還被人發現正在翻越宮牆,被人一箭射中了臂膀。但他最終還是逃了出去,再找不到人了。

對於此種說法,秦子衍雖然震怒,卻也感到十分蹊蹺。

他將章天禮囚禁在身邊一年多了,根據他對章天禮的了解,他完全不能相信這人居然身懷如此高強的武藝。而且,倘若章天禮真的武功卓絕,又為何在最開始受辱時不下手,在梁國攻闌時不下手,在闌國城破時不下手,偏偏等到了這時才動手?

這事情透著說不出的詭異,他心中浮起了諸多猜疑,但沒有將那人抓回來之前,一切都只能是猜測。

可是那個人現在到底在哪兒呢?

章天禮頭上戴了一頂鬥笠,嘴巴周圍粘了鬍子,站在鄲陽城內一條小巷的巷子裏,一隻手扒著牆在往外望。

看見剛過去的那一隊氣勢洶洶的巡查官兵沒有再回頭的趨勢,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現在全城戒嚴,不僅印有他畫像的通緝令貼得到處都是,還隨處可見搜查盤問的官兵,而且那些官兵一遇到可疑的人,便要檢查他們的手臂是否受傷,查得非常仔細。

這都是為了找他這個所謂刺客。

昨天夜裏,因為宮門處大門緊閉,守衛又不少,要硬闖出去實在困難,要矇混出去容易露陷,再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乾脆隻好決定爬宮牆。他向系統換了一個飛爪,就開始了他成年之後的第一次爬牆。

或許是因為有了屬性傍身,他爬起那三丈多高的宮牆時並沒覺得那有多難,只是在他就要翻越牆頭的時候,卻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衛兵給發現了。為此他被飛箭射中了手臂,當場就痛得差點摔下去,好在他還是堅持住了,忍著痛迅速翻過了宮牆,逃出了那個禁錮原主角一年多的地方。

他原本是打算一逃出宮後就立刻出城的,但現在他右手手臂受了傷,只能一隻手使力,想再從那鄲陽城的城牆上爬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他不得不改變方案,喬裝改扮地潛伏在城中,希望等到白天城門開了再想辦法混出城去。

結果,很快城內卻變成了這副官兵遍地的模樣,弄得他真是時時提心弔膽,也不敢走城門出城了——即使已經進行了喬裝,但如果在城門處被要求檢查手臂,他鐵定還是會被抓住的。

他在城內躲官兵躲了半天多,已經有些焦急了。

在記憶中,原主角的哥哥率殘部在廣陵建立的後闌政權將在一個多月之後被徹底撲滅。而在這期間,兩軍交戰的種種情形,他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根據之前的經驗,他很有理由相信,這些記憶一定對他有很大的用處。

但他現在卻只能被困在這城裏,一點辦法也沒有。

手臂上的傷口不知怎的又猛然痛了起來。

章天禮微微皺眉。

正在這時,突然聽見遠處傳了來喝問的聲音:「你,有沒有看見這個人?」

他一看,又是幾個官兵正在沿路盤問了。

眼見著官兵們問完那個中年女人,就要往這邊走來,章天禮趕緊往巷子裏退去,卻聽見那邊大聲喝道:「喂,那邊那個,別走,站住!」

章天禮忙往巷子深處跑去,呼喝聲與腳步聲卻沒有停止,反倒越來越近,他稍一回頭,果然看見那幾個官兵追了進來。

他知道如果被他們發現手臂上的傷,肯定要有大麻煩,而且自己雖然強化了屬性,卻傷了一條手臂,他們又人數眾多,如果雙方打起來他也不知勝算有多少,而且到時候還有可能引來其他人,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於是他一步也不敢放慢,隻全力往前跑去。

轉過了一個拐角,依舊是一條沒有行人的小巷。

身後的官兵還在窮追不捨,章天禮隻得繼續狂奔,剛往前幾步,眼睛突然瞥見前方一旁的屋子一樓窗戶好像是開著的,再一看,裏面居然探出半邊身子來。

……那張臉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章天禮一時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麼感覺,彷彿是些微的激動,又彷彿是隱約的安心,他迅速跑到那開著的窗戶前面,窗子裏的人朝他一伸手,用很輕的聲音道:「來。」

章天禮幾乎沒有懷疑,便將手遞了過去,同時腿一抬,踩在窗台上被對方拉了進去。

他剛一進去,對方就立刻將那窗戶關上了,又用木栓鎖好,拉著他往門外走去。

他看見這裏像是個客棧裏邊。他們走出門去,門還沒關,窗外便傳來了人聲:「人呢?」

「他娘的,怎麼轉個彎連個影子都沒見著了。」

「他跑不遠,肯定就在附近,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了!」

「你們三個先往前追。」

……

接著有一些腳步聲從屋前經過了。

同時敲窗的聲音在巷中響起,木頭窗戶被拍得砰砰作響。

很快傳來開窗的聲音,還有女子怯怯的聲音:「怎、怎麼了?」

「剛才你有沒有看見有人跑過去?」

「沒、沒看見,但是聽見有人跑過。」

「讓開,讓我看看刺客有沒有躲在你房間裡。」

……

「你站在這裏等著,千萬別出聲。」顧昭揚在他耳畔輕聲說。

章天禮點了點頭。

顧昭揚便走進了屋子,將房門關上。

章天禮被隔在門外,隻好微微側著身子聽門內動靜,他聽見顧昭揚好像沒等那兩個官兵來敲他窗戶,就自己打開了窗。

「二位官差大哥,你們是在抓刺客吶?」

「誰是你大哥?剛剛看見有人跑過去了沒有?」

「看見了啊,剛才我還開著窗的,就是他跑得地上塵土飛揚,我才把窗子關上的,他跑得可快啦。」

「真跑過去了?」

「千真萬確!」

「你要是敢胡說……」

「不敢不敢不敢……」

……

過了一會兒,那兩個官兵好像終於走了,房門又被打了開來。顧昭揚站在門內,道:「壯士請進。」

「……」

章天禮真想開口問問他這個稱呼是怎麼一回事,但轉念一想,覺得他可能是角色需要,於是也就沒問出口。他決定讓自己也符合角色,便走進屋內,對顧昭揚恭敬一禮:「多謝救命之恩。」

「不必不必,聽聞壯士將那梁王刺成了重傷,真是大快人心。方才我見壯士遇險,又怎麼有不幫忙的道理呢?」

章天禮心說你能不能換個稱呼,口中卻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壯士的悍勇事跡已是滿城皆知的了。其實我本住在這客店那邊二樓,方才在樓上見到你手臂帶傷,又神色匆忙,似是在躲避官兵,便猜到你肯定是那名刺客,」顧昭揚頓了頓,又說,「不瞞你說,我本是衛國人,與那梁王也是仇深似海,我在這鄲陽城內待了好幾天,一直沒有找到報仇的機會,這回你重傷了他,我非常佩服!」

原來這回是這種角色設定啊。既然還是打算演戲,那演一演也是無妨。

章天禮也裝模作樣說:「梁王殘暴,又有虎狼之心,我隻恨沒能成功將他殺了。」他剛說到這裏,突然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異樣,不由伸手往唇邊一摸,這才發現原來是之前貼的鬍子差不多要掉了。他一時也不知道是該把那玩意粘回去還是乾脆扯掉算了,手便按在那個位置,有些尷尬。

「功虧一簣,確實可惜……」顧昭揚說著,大概是見章天禮舉止怪異,突然停下了,遲疑道,「壯士,鬍子既然要掉了還是乾脆撕了吧。」

「……」章天禮隻好把鬍子扯了。

顧昭揚看著他,眼神卻彷彿突然亮了起來,露出了一點奇異的神采來。

「你是……闌國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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