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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棺詭談》616.第616章 死亡
所有人幾乎都被梁寬死後那詭異猙獰的表情嚇得面無血色,一時間,整條防沙船之上沒有一點聲音,我整個人更是渾身冰涼,腦子一片混亂,一種久違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從我的背後緩緩的升騰起來。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清楚的感覺,笑面屍……我不確定梁寬死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恐懼的,但是梁寬卻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是笑著死去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那個洞裏究竟有什麼?現在恐怕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了,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龍神在河裏?但是如果真的有龍神的話,那麼恐怕梁寬就死無全屍了吧。

劉玄策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將外套蓋在了梁寬的身上,輕聲道:「我們回去吧,看來還需要從長計議一下,如果再待下去,我怕我們也會有危險。」

九頭狐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的屍體,彷彿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無聲的哽咽著,整個人似乎一瞬間又蒼老的幾十歲。我拍了拍老狐狸的肩膀,然後嘆了口氣說:「逝者已矣,你要想的是接下來應該好好的活下去。」

九頭狐搖頭嘆氣道:「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貪心拉著他來這黃河,他就不會……」說著說著,老狐狸不由的哭出了聲,不可否認,梁寬確實是個好苗子,死在了這黃河水底,也著實讓人覺得惋惜跟痛心。

因為老狐狸現在精神已經快要到達崩潰的臨界點了,我隻好代他駕船朝著岸邊劃去,上了岸之後,我用劉玄策的衣服狠狠的包著梁寬的屍體,在包著屍體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梁寬的屍體並沒有因為死亡而變得僵硬,而是有一種轉化為了一種柔軟……

只是光是橫抱著他的屍體,我就能感覺出來,似乎一直有水從他的屍體上往下流淌著,我眯了眯眼睛,忽然感覺這屍體似乎有些不正常。

正常死亡的屍體,屍身會慢慢的變冷,這個變冷的過程就是人身體的「褪溫」,在這個過程中人體會因為體溫的變化,而表現的越來越僵硬。不管是上弔死去的還是淹死的又或者是意外,都要走過這個流程。

可是梁寬的身體似乎並沒有褪溫的這個現象,雖說現在身體還很涼,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那絕對不是他本來身體的溫度,而更像是從他皮膚上滲出的水漬所導致的涼意。

在黃河沿岸一帶,其實對於民間的人來說,有一種極其普遍的思想,就是說這靠水吃飯的人,是不能死在水裏的,也就是說但凡是淹死在河裏面的人,都會被視為一種不詳的預兆,這種預兆一般分為兩種。

一種叫血屍,這種屍體出水之後,會因為水壓跟人體內的血壓產生一個作用力,導致人體內部血管破裂,這種破裂造成的後果就是內出血,而且是大面積的內出血,使人體皮膚看起來鮮紅欲滴。而另外一種則可怕的多了,這種屍體叫做溺屍,溺屍被打撈出水面的時候,身體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唯獨表情會出現一種笑容,身體還會轉變為一種讓人膽寒的姿勢,這種姿勢就彷彿是有人在操縱屍體一樣,於此同時屍身裏面會滲出水漬。

摸棺人有句古話叫做下墓不沾水,背屍不見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梁寬已經出了事……我跟劉玄策帶著老狐狸回到村裏,村子裏聽說死人了,大多全都圍過來了,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最開始那黑漆漆的棺材已經讓我跟劉玄策給料理了,不過似乎村民們卻還是喜歡拿這個說事。

大多意思就是我們將那棺材給燒了,觸怒了河底下的龍王爺,以後還是要接著死人的。

老村長伸了伸手將村民全都驅散了,然後佝僂著腰朝我們走了過來。老村長是附近有名的葬師官,我們這次來找他,也是想著讓他幫忙看看梁寬的問題。

葬師官不同於摸棺人,歷史差不多有幾千年了,最早出現在商周時期,這葬師官本叫葬屍官,不過為了好聽一些,到了後代就轉化成了葬師官,乾的營生也就是埋葬屍體,或者順便化化妝,一般就是負責斂屍,但是聽劉玄策說,葬師官大多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像摸棺人水平這麼參差不齊。

能叫得起葬師官這三個字的人,可以說都是有料的。

我個人對這個職業是有點好奇的,但是這時候也不好太去關心這種事情,只能畢恭畢敬的將梁寬的屍體放到了地上,然後默然的站到一旁。

老村長走過來之後,掀開衣服看了看梁寬的死相,然後皺了皺眉,一句話也不說的就把屍體抱緊了屋子後面的祠堂,然後拉上一掛白布簾,我們不能看到裏面的樣子,但是還是能依稀的看到個影子。

老村長將梁寬抱到一個平台上之後,然後背對著我們開始窸窸窣窣的做著些什麼事情,不過這個時候我們已經看不清了。

聽到了梁寬的死訊,鄧佳佳跟周****兩個小姑娘也全都跑了過來,一個個哭的稀裡嘩啦的,看得讓人心疼。老狐狸似乎又被自家徒弟的哭聲給喚醒了傷心事,不由的擦了擦眼睛說:「兩位啊,你們也別在打那個地方的注意了……梁寬都死了,那應該是太可怕的東西了,我了解我這個徒弟,如果不是碰上了什麼他自己實在是解決不了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老狐狸說到一半已經說不下去了。

我跟劉玄策相視看了一眼,然後只能有氣無力的說出節哀順變這四個字了。

節哀節哀,雖然說梁寬的死多少跟我們兩個有些關係,但是這時候我們又能做些什麼了……什麼都做不了。

過了一會兒,老村長忽然從白布簾後面走了出來,擦了擦手。我看的明亮,老村長的手上跟衣服上沒有一點血液,但是卻到處都是透明的水漬,老村長抿了抿嘴唇,看了我一眼說:「你跟我進來,我交代你一些事。」

我嗯了一聲,便跟著老村子走了過去。

到了那白布簾子的後面,我一眼就看見了躺在一張銅床上的梁寬,此時我一看梁寬,整個人幾乎要被嚇的大叫一聲。只見梁寬仰躺在床上,四肢耷拉著,渾身不著寸縷,臉上本來詭異的笑容忽然變成了一種猙獰的恐怕表情。

他的肚子已經被老村長給剖開了,這是葬師官必要的一個環節,慘白色的肉暴露在空氣外面,不過卻沒有任何腥味,但是這還不是讓我最驚訝的,最讓我驚訝的是,梁寬的體內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鮮血。

順著傷口流出來的不是猩紅色的液體,而是透明的水漬。這些水漬不同於平常的水漬,而是類似於一種粘液一樣的水,看起來極其的噁心。

我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因為我實在想不通梁寬究竟是死在什麼東西手上的,這死相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你知不知道他死前遇見了什麼?」老村長看著我問道。

我木訥的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飄上來惡棺材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你應該知道,其實那棺材就是從那河底下的洞裏飄上來的。我在這黃河岸上住了幾十年,見過了大風大浪,洞裏有些東西不是你們這些小娃娃可以去碰的,看得見就看得見了,看不見就走吧。」老村長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不解道:「為什麼?」

老村長說:「這孩子是遇到了河神了,他身上的血都變成了白花花的水。我不想跟你說太多了,你自己去想想看吧……」

說罷,老村長真的不再跟我說一句話了……

……

從老村長的家裏出來之後,我跟劉玄策就離開了村子,九頭狐跟著兩個徒弟去安葬梁寬了,這種事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跟著攙和,事情似乎就到此為止了,對於老村長的話我心裏雖然還有些嘀咕,但是卻也不太好張開嘴問。

至於說讓我放棄對那個洞的打探,那幾乎是不可能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本身而言,就已經不可能置之度外,更不用提說是就此放棄了對那裏的考察……只不過……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村民,忽然想到了一個似乎有些可怕的實事。

那就是這裏的氣氛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詭異的不由的讓人打顫。對於死人這件事,似乎村民們早就習以為常了,除了湊個熱鬧之外,連句最基本的安慰話都不會說,而且這些村民似乎都冷眼看著我們這些外來的人。

雖然他們很好奇,我們究竟是來幹些什麼的,目的又是什麼,這裏似乎本來就很少有陌生人來,而像有福那樣的人,似乎是少之又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徹徹底底的讓這裏的村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不由眯了眯眼睛。

還有一個共同點……

這裏的村民,似乎都對這條黃河,敬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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