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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為妃》第32章
俞馥儀叫人將怡情書屋清掃了下,掛上樸素的簾櫳帳幔,又簡單擺設了幾樣古董玩器,便通知馮充華搬了過來。

馮充華倒沒說什麼,搬來之後還來道過謝,滿口的喜歡,但司馬睿瞧見後,當時就拉下了臉,怒氣沖沖的跑到前殿來找俞馥儀算帳:「瞧瞧你給馮充華佈置的屋子,像什麼樣子,連她先前住的地兒都不如,只怕也就比冷宮強一些!別跟朕說什麼能力不足,你的本事朕是知道的,但凡上點心,也不至於如此磕磣,只怕你是故意如此的吧?」

俞馥儀一早就想好說辭了,不慌不忙的辯解道:「臣妾的確是故意如此的,不過並非有意慢待馮充華,而是臣妾的審美向來異於常人,若一力按照臣妾的心意來料理,馮充華未必中意,不若空著,皇上自去問她喜歡什麼,您從私庫裡取了賞她,如此屋子也體面了,又討了她的歡心,豈不比臣妾好心辦壞事要強得多?」

太后吩咐不可鋪張浪費,俞馥儀是完全按照她的要求來執行的,後頭司馬睿再如何折騰,那就是他的事兒了,並不與自己想乾,如何都不能怪罪到自己頭上來。

這話聽來句句在理,司馬睿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隻得點頭附和道:「說的也是,玉-器倒也罷了,就你當成寶貝的那些個翡翠首飾,送給旁的妃嬪,人家都懶得多看一眼。」

俞馥儀前世就極愛翡翠,奈何價格被炒的太高,水頭稍好一些的都是天價,根本不是她這種小老百姓能買得起的,只能眼巴巴的在電腦上看著圖片過過乾癮,誰知穿來古代卻發現翡翠根本不值錢,世人更偏好寶石珍珠點翠,正好便宜了她,況且這身體長了副小家碧玉的面孔,剛好與翡翠相稱,不像她原先那具女漢子的身體,唯有拇指粗的大金鏈子才壓得住。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臣妾就好這一口,旁人不喜歡才正好呢,免得爭搶。」俞馥儀撇了撇嘴角,正想吩咐小滿上茶,她也好端茶送客,結果這時司馬琰一臉興奮的跑進來,嘴裏道:「母妃不是說要帶兒子堆雪人麽,怎地還縮在屋子裏,莫非怕冷不成?」

人進到東次間來,瞧見了司馬睿,忙行禮道:「不知父皇在此,兒臣魯莽了,請父皇恕罪。」

司馬睿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即轉頭看向俞馥儀,用比司馬琰更興奮的語氣說道:「你們要去堆雪人?朕也要去,自打登基為帝,朕就再沒玩過雪了,真懷念幼時在福寧長公主府與鄭貴妃一塊兒堆雪人的日子。」

司馬琰小臉雪白,兩頰因為疾行而泛著紅暈,黑葡萄一樣的眼珠亮晶晶的,嘴裏嚷嚷著堆雪人時,不知多可愛,讓她完全沒有抵抗力,再看司馬睿,一把年紀了還學小孩子賣萌,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恨得俞馥儀直想給他屁股上來一腳,把他踹出長春宮。

她哼了一聲,沒好氣道:「皇上懷念幼時與鄭貴妃一塊堆雪人的日子,去永壽宮尋鄭貴妃便是了,橫豎她那裏又不是沒有雪。」

「朕若是去永壽宮堆雪人,大公主見了必要一起的,但自打二公主沒了後,鄭貴妃頗為緊張大公主,怕大公主感染風寒定是不同意的,而大公主又豈是那麼好容易打發的?少不得要鬧騰起來,朕這個做父皇的又怎能只顧自己玩樂不管女兒的死活?最後隻得掃興而歸了。」司馬睿坐著沒動,抱怨了鄭貴妃一通,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既如此,又何苦跑去找不自在?」

堆雪人的時間只有今個這半天,明兒一早負責灑掃的宮女太監便會將積雪清理的一乾二淨,見攆不走司馬睿,俞馥儀也沒就沒再耽擱,由聽風服侍著穿上雪青羽緞的鬥篷,帶上雪冒,手上套了手捂子,全副武裝的來到了院子裏。

司馬睿見她打扮成這樣,打趣道:「你自個就穿的跟個雪人一樣,還如何能堆得雪人?」

「堆雪人那是皇上沒來之前想出的玩意兒,這會子皇上來了,臣妾又有其他主意了。」俞馥儀唇畔露出個陰險的笑容來,吩咐小滿道:「去小廚房,取塊面板來。」

小滿心生疑惑,當著司馬睿的面也沒敢多嘴,麻溜的將東西取了過來。

大周面板外觀大同小異,都是修成四四方方的形狀,卻又在一側隔空加了條橫樑,以作懸掛之用,好減少佔用的空間,俞馥儀看中的也偏是這條橫樑,不然將圓凳翻轉過來也使得。

俞馥儀又吩咐小滿取了麻繩跟坐墊來,她將麻繩對摺後綁到橫樑上,坐墊放到面板上,令司馬琰坐上去,然後將兩股繩子塞到司馬睿手裏,說道:「皇上拉著琰兒跑一跑吧,也好叫他嘗嘗雪橇的滋味。」

司馬睿震驚了,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朕雖沒親眼見過雪橇,但在《大周農事圖譜》中也曾瞧見過雪橇的繪圖,哪是一塊面板能比的?」

「這會子現叫將作監去做雪橇也來不及了,皇上且湊合著用用吧。」俞馥儀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語氣一轉,玩起激將法來:「皇上遲遲不肯動,莫非是覺得自個拉不動琰兒這個五歲的小孩子?既如此,那便罷了,臣妾叫李元寶來拉他便是了。」

「笑話,朕豈會拉不動?」司馬睿每天都堅持鍛煉,自認力大無窮,哪裏受得了俞馥儀的激將法,當即兩股繩子合在一起,往右肩上一抗,拉著司馬琰便在雪地上飛快的跑動起來,等繞著院子跑了三圈後,他才回過神來,懊惱的捶了自己腦袋一下,他自然是拉得動的,但是他為什麼要拉呢?

*

曹美人坐在東配殿綏壽殿的臨窗大炕上,聽著院子裏三皇子歡快的笑聲,恨恨的在炕桌上猛拍了一下。

柳葉見狀,出主意道:「小主怎地不出去?」

「出去做什麼?」曹美人拔高了聲調,隨即落下來,怏怏道:「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我何苦出去礙眼。」

「瞧小主說的,就那俞德妃,生的不出眾,比起小主來差遠了,娘家也沒個能立起來的男丁可依靠,哪像小主父兄皆身居要職,不過是肚皮爭氣,生了三皇子下來,母憑子貴,這才爬上了現今的位子,娘娘若也能生個皇子,豈會比她差?」柳葉為駁自家主子高興,將俞馥儀險些貶低到泥裡去,見自家主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忙趁勢勸道:「可這要生皇子,光有小主一個可不成,得勾得皇上翻您的牌子才行,今個兒就是個好機會,您若不抓住,下回還不知什麼時候呢。」

曹美人沉思了片刻,把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邊穿鞋下炕邊對柳葉道:「拿劍來。」

*

這邊廂司馬睿雖懊悔不該中了俞馥儀的激將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拉著司馬琰轉圈,而坐在後頭的司馬琰打小就沒怎麼玩樂過,這會子又由自己崇拜尊敬的父皇親自出馬當苦力,高興的又笑又叫的,稚嫩的聲音在長春宮的屋瓦殿宇間久久回蕩。

司馬琰自然沒什麼重量,但積雪深厚,一腳下去就沒過小腿,前頭幾圈走的頗為吃力,後頭被面板來回壓上幾次,這才堅-挺起來,司馬睿也就輕鬆許多,將繩子從肩上卸下來,牽在手裏,漫不經心的垂首踱步著。

突然司馬琰開口道:「父皇,曹母妃在舞劍。」

司馬睿聞言抬起頭來,朝綏壽殿方向看去,隨即「嗤」了一聲,一臉嫌棄的吐槽道:「還學人舞劍呢,劍都拿反了,難怪上次會砍傷自個的腿,沒把腦袋砍下來都算她命大了。」

又打量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瞧瞧,胳膊都抬不起來,腰也彎不下去,左一扭右一扭的,跟隻肥蟲子似的,真是笑死朕了,哈哈哈,她這是在耍猴麽?」

司馬琰不好說曹美人的不是,畢竟那是他名義上的庶母,隻好奇的問道:「耍猴?猴也能耍?萬一被撓了可如何是好?」

「可憐見的,長這麼大了竟然連耍猴的都沒見過,竟問出這樣沒見識的話來。」他這個兒子也忒老實了些,整日裏隻知讀書寫字,自己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的時候,就偷溜出宮過了,雖然不過盞茶的工夫就被捉了回來,但也開了眼界,見識到了外頭的風景。司馬睿大手一揮,頗為豪邁的說道:「回頭朕得閑了,帶你出宮去朱雀大街上走一趟,你就能見到耍猴的了,那猴子不但不撓人,還會很多的把戲,耍完把戲後還懂得與人討錢,再伶俐不過的。」

司馬琰頓時瞪圓了眼:「真的?太好了,父皇可要說話算話,若敢騙兒臣,兒臣可要到母妃跟前告狀的。」

「不許跟你母妃說。」俞馥儀那種死板講規矩的性子,若被她知道了,定然要橫加阻攔,自己又說不過她,到時鐵定出不了宮,如此豈不是在這個五歲的毛孩子跟前失了信?生怕他說漏嘴,忙又叮囑道:「千萬別讓你母妃知道,不然不但咱們去不成,還要被她痛罵一頓。」

「兒臣不告訴母妃便是。」司馬琰點頭,隨即又嘟著嘴提條件:「不許帶二皇兄,不然兒臣一定告訴母妃。」

司馬睿聞言既好氣又好笑,罵道:「小兔崽子,還得寸進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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