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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為妃》第33章
俞馥儀見司馬琰玩的高興,便脫了鬥篷、雪帽以及手捂子,準備親自動手幫他堆個雪人,司馬睿瞧見了,立刻將繩子一扔,跑過來搶她的鐵揪,她隻得叫人再取了一張來,兩人通力合作,堆了個圓滾滾的雪人出來,鼻子上插了根胡蘿蔔,憨態可掬的模樣惹得司馬琰圍著它直打轉,愛的跟什麼似得。

返回東次間後,地龍跟熏籠發出的熱氣鋪面而來,讓司馬睿跟司馬琰齊齊打了個噴嚏,俞馥儀生怕冷熱交替引起風寒,忙叫小滿端了薑絲紅棗茶上來。

司馬琰嫌辣,不怎麼愛喝,司馬睿卻喝的香甜,咂巴著嘴說道:「愛妃這裏的薑茶倒是好喝,湯色也比旁人那裏的更艷麗。」

「把紅棗先下鍋炒上一遍再煮水,湯色自然就艷麗了。」俞馥儀也不藏私,直接將「秘方」給說了出來,又噎死人卻不自知的豪爽道:「皇上愛喝,回頭您走的時候叫趙總管去耳房裏直接整壺拎走便是了,橫豎臣妾宮裏沒人愛喝,隻幾個灑掃的粗使宮女太監的偶爾會去倒上一碗驅寒,白放著倒是可惜了。」

別人都不愛,偏自個跟幾個灑掃的粗使宮女太監愛,那豈不是說自己的品格低的跟粗使宮女太監一樣了?噎的司馬睿脖子梗了一下這才將嘴裏的薑茶咽下去,嘴巴才空閑出來,就忙不迭的瞪眼罵道:「驅寒的玩意兒,用一碗也就罷了,喝那麼多做什麼,難道想讓朕上火不成?」

俞馥儀也沒反駁他,順勢點頭道:「那還是別讓趙總管去拎了,皇上原就火氣大,可不好再火上澆油了。」

這是暗諷自己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暴怒了,司馬睿當即就要發火,可轉念一想,若真的怒了,豈不是恰好就掉到她挖好的坑裏?於是忙壓了下火氣,沒好氣道:「你一天不膈應朕,晚上就睡不著是不是?」

俞馥儀輕抿著薑茶,垂眼說道:「瞧皇上說的,臣妾有幾個膽子,敢膈應皇上您?」

司馬睿哼哼冷笑幾聲,懶得同她胡攪蠻纏,隻專註的喝著碗裏的薑茶,才剛喝完,還沒來得及吩咐小滿再給自己端一碗來呢,就聽俞馥儀在那開口攆人了:「皇上雪橇也拉了,雪人也堆了,薑茶也喝完了,還留在臣妾這裏做什麼,莫非您忘了自個是來看馮充華的了?」

他怔了一下,隨即有些心虛的撓撓頭,自個早就將馮充華拋之腦後了,若不是俞馥儀說,壓根就想不起還有這麼個人兒來,難怪先太傅常罵他是沒籠頭的馬,一瘋跑起來就找不到北,得成天拴在馬廄裡拿鞭子抽著才肯聽話,這會子想來還真是有些道理。

提了鞭子,過去那些挨打受罰的記憶頓時湧上心頭,司馬睿禁不住有些惱羞成怒,繼而遷怒到了俞馥儀身上,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脾氣又犯了,往炕床的靠背上一躺,哼道:「今兒就歇在你這裏了,甭想把朕往別的地兒攆,攆了朕也不走。」

司馬琰在旁,小聲的提議道:「不如母妃拿大棒子把父皇打出去?」

「好你個小兔崽子,竟敢拆父皇的台,仔細朕不帶你出……咳咳咳!」險些說漏嘴,幸好司馬琰在那頭拚命沖自個擺手,司馬睿警醒過來,連忙將「宮」字吞了下去,因為動作過大,氣息沒喘勻,引來一陣咳嗽。

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俞馥儀警覺的問道:「出什麼?」

司馬琰連忙收手站好,睜眼說瞎話道:「父皇說回頭叫將作監做架雪橇出來,待三九天禦花園結了厚冰,就拉著兒子到冰上滑一滑。」

俞馥儀聽了,覺得並不算太胡鬧,便沒有反對,隻叮囑司馬睿道:「冰厚不厚,冷眼是瞧不出來的,皇上您下場之前,千萬記得叫侍衛們先到冰上跑上幾圈,確保無事方可。」

小兔崽子,竟然趁機又給自己撈了點便宜,這心眼子可真夠多的,果然是自己的種!司馬睿瞪了司馬琰一眼,隨即對著俞馥儀點頭道:「愛妃放心便是了,便是朕不說,他們也會這麼做的,不然朕出點什麼事兒,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摘的。」

*

又說了一會子話,司馬琰便踩著木屐回擷芳殿溫書去了。

司馬琰的荷包被安成武弄髒了,已然用不得,俞馥儀得再給他另作一個,本想趁著這會子有空再綉上幾針,結果被冷在一旁的司馬睿非要讓她同自個對弈,惹的俞馥儀冷笑道:「您先前不是抱怨旁的妃嬪無趣,總拉著您下棋麽,怎地這會子又主動提起這事兒了?」

司馬睿哼唧道:「那能一樣麽?你嘴皮子利索,無論輸了還是贏了,都有一堆的大道理,說的朕啞口無言又通體舒暢,同旁人對弈朕會犯困,同你對弈朕隻恨眼珠子不能瞪的更大,愛都愛不及呢。」

你一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知道什麼叫愛,竟也好意思說出口。俞馥儀撇了撇嘴,到底還是叫聽風取了出自司馬睿私庫的白玉棋盤跟棋子來。

俞馥儀本身不會圍棋,前主的水平也只能算一般,對上司馬睿這個半調子,也算旗鼓相當了,一個多時辰過去,才下完兩盤,兩人各自輸贏一盤,正準備開始第三盤,鄭貴妃派人來說外頭有兩人遞了牌子,一個是俞馥儀的妹妹俞韞儀,要見的自然是俞馥儀,還有個是俞韞儀的大嫂馮氏,求見的卻是馮充華。

俞馥儀打發了鄭貴妃那邊的人,轉頭問司馬睿道:「趙王府的大奶奶馮氏求見馮充華,皇上可知道她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司馬睿擰眉思索了片刻,隨即恍然大悟道:「你問的是她啊,這個朕是知道的,她也是出自青州馮氏嫡枝,與同出自青州馮氏嫡枝的馮充華是一個曾祖父的堂姐妹。」

同一個曾祖父的堂姐妹,聽起來略有些複雜,俞馥儀默默的代入了下《紅樓夢》裏的人物族譜,賈元春與賈惜春恰好如此,頓時對此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竟是如此,臣妾懂了。」

他卻在那笑嘻嘻的說道:「你妹妹與馮氏是妯娌,馮氏又是馮充華的堂姐,如此你跟馮充華也算攀上了親戚,往後你可得多關照著她一些,別像麗妃一樣,不明不白的就給人害了。」

「臣妾何德何能,能關照旁人,自個不被人不明不白的害了,就已經燒了高香了。」若不是自己機智,問倒了那個陷害自己的粗使宮女,估計這會子已經在冷宮裏與宋才人作伴了,不過那樣刁鑽的問題打的正是對方的措手不及跟出乎意料,往後必然是不可能再奏效的,再遇到陷害時就得想旁的招了。俞馥儀收斂了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馮氏跟臣妾妹妹是妯娌,但臣妾跟馮充華卻是沒什麼關係的,皇上莫要亂給臣妾攀親戚,包括宮外的那些瓜蔓子親戚,臣妾一個都不想沾惹。」

司馬睿不可理解的嘖了一聲:「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后宮妃嬪如何,很多時候與其背後的家族脫不開乾係,譬如林昭儀,沒有林氏家族,沒有她那個內閣次輔的爹,就憑她那那個性子,一輩子就隻配當個采女,連個常在都掙不上。」

「家族自然是要依靠的,但也只是我俞氏嫡枝罷了,不包括那些自個貼上來的瓜蔓子親戚,那些個人都是些吸血的螞蝗,半點忙都幫不上,只知道佔便宜撈好處,回頭臣妾跟琰兒還要替他們收拾爛攤子跟背罵名,與其如此,倒不如趁早攆的遠遠的,省的給自己添堵。」俞馥儀說這些話並非為了發泄心中怨氣,為的是表明自己的態度,未雨綢繆,免得司馬睿哪天腦袋一抽風,為了給自己臉面去提拔那些瓜蔓子親戚,那些人聞風而動,到時再想撇清關係就難了。

「再沒見過你這樣冷心冷肺的人兒,真真是讓朕開了眼界了。」司馬睿見她這般嚴肅,打趣了一句,便隨意的揮了揮手:「你既這般想,朕不幫你攀親戚便是了,不過回頭朕給旁的妃嬪做臉,提拔了她們家的人兒,你可別罵朕偏心。」

俞馥儀哼了一聲,自信滿滿的說道:「我俞家嫡枝隻兄長一個男丁,他的人品才學都不在先父之下,若他想出仕,自個便能金榜題名,何須皇上給臣妾做臉?」

司馬睿翻了白眼,潑冷水道:「你那好兄長還在海外老婆孩子熱炕頭呢,指望他?黃花菜都涼了。」

俞馥儀「嗤」道:「那又如何,便是臣妾兄長不出仕,臣妾日子就過不得了?若淪落到這等地步,不消別人來陷害,臣妾自個三尺白綾掛到房樑上去便是了。」

「看看,又來了,你能不成日裏把『死』字掛在嘴邊麽?再怎樣說,你都是太傅的閨女,朕還能讓別人害了你去?」司馬睿指頭在她額頭上點了點,用既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說道:「先前麗妃小產那會,朕沒幫你出頭,不過是想聽聽你的說辭,果然你沒讓朕失望,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危機……太傅常說朕雖調皮機靈但聰明勁不如你,朕先時還不服氣,後來發覺在你跟前完全無用武之地,真是不服也得服了。」

司馬睿能靠不靠得住,看看麗妃就知道了,別說沒護住她,時至今日也沒將害她小產的罪魁禍首揪出來,當然他只是將麗妃當成玩伴兒,並未將她放到心裏去,若真心承諾了想護住誰,也是能護得住的,但俞馥儀能相信這個所謂的「真心」麽?

自然是不能的,所以她只能靠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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