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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驛丞》89.第八十九章 潑
總有一些人立場和自己不同。



太子殿下是絕對的鷹派,看他從小到大獲得無數大儒教導,最後還是信奉拳頭上見真章,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無所畏懼/兇殘。不過他看了看太傅,最後還是把「軟蛋」兩個字咽了回去。

其實這些年來,在周匈兩國數度交戰中,周人總體呈現下風是明擺著的事情。戰爭對農耕文明造成的傷害是毀滅性的。

在某些鴿派看來,與其每年和匈人大戰一場,弄得勞民傷財民不聊生,花錢消災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至於敏公主和番,反正又不是自家的閨女,再說敏公主的母家一沒地位二不會做人,得罪人妥妥的。把敏公主送出去,一點問題都沒有。若是眼光準一點,敏公主嫁的夫婿能夠成為下一任的匈人大汗,或許在不遠的將來,再下一任的匈人大汗就是敏公主所出,能有一半的周人血統呢?要是再順利一些,和平演變,不費一兵一卒將匈國納入版圖,也不是不能想像嘛……

匈人所提條件中,唯一絕對不能答應的條件,只有楚昊絕對不能交出去。鴿派也不是傻瓜,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沒有一個是蠢貨。楚昊砍了匈人小王子,那是保家衛國,要是把楚昊交出去,得有多少將士心寒?將來誰還會上戰場?再說,楚昊身為平西王世子,只要朝堂上有這麼一點意向,平西王分分鐘教他們重新做人信不信?一字並肩王說假的麽?人家和皇帝當兄弟,他們算老幾?

再說,楚昊是平西王府的獨苗。別說平西王他們惹不起,平西王妃也不是好惹的。現在朝堂之上站著的,掰指頭從前往後數,有多少個和平西王府有關係的?

上將軍左元亮回頭對剛才那個發話的大臣看了一眼,微微笑著點了下頭:哦,吏部的,記下了。

左元亮的表情堪稱和善,但是站在朝上的這些個朝臣們,難道還會像當初一樣被騙得團團轉嗎?

想當年,武狀元嶄露頭角,誰都覺得小夥子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少年,就是性格上似乎有點靦腆內向……靦腆內向個鬼啊!這貨一步步爬到上將軍這個位置,就是一部坑人史!性格極其護短,靠山極其強大。這貨自己掌管了天下兵馬不算,武力值更是堪稱天下第一,娶了個老婆是平西王府的實質意義上的千金,後來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明著收的是楚昊,另外一個有實無名的是太子……

艸!叫什麼上將軍,諢號叫沒人治才對!特麽的當初是怎麼讓這個土匪混進來的?

左元亮又微笑著對匈人副使點了點頭,心裏想著:老丈人不給力啊。不是說去看二小子了嗎?怎麼還能放匈人過來嘰嘰歪歪?家裏的老大也不成事,看來下次見面得帶上媳婦兒一起教育教育,順便帶著媳婦兒領略一下塞外風光……

匈人副使感到後背一陣惡寒,面上卻撐得牢牢的。

左元亮剛成親的時候,曾經作為女婿,跟著嶽父大人到西邊溜達過一圈。那一年,匈人不說被打得縮回去吧,但是像今天這麼囂張地跑來跟周人提條件,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身在朝堂,左元亮比其他人要知道的多一些。大周這些年的發展明面上看是不錯,但是架不住幾乎年年都有天災。去年夏天,北方旱災;前年,南方地動;大前年,東部水災……這一樣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國庫空得能跑馬,皇帝的私庫也貼了不少。

在這種前提下,能撥給邊關的物資,短缺是肯定的。只能說曹將軍能守住已經不容易了。

其實順陽關除了物資問題外,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是將領的青黃不接。

曹將軍實質上是一個更適合衝鋒陷陣的將領,但是現在不得不逼得守城。他一出去,家裏就沒人看大門了!

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離退休幹部平西王來看大門……

平西王看著肩膀上紗布一天比一天厚的阮白:「小二啊……」

阮白蹲在地上仰頭對平西王眨巴眼:「啊?」他躲得可好了,絕對不會妨礙到往來士卒,一回頭,發現兔嘰王爺又躥去城頭了,「阿清過來!」扒在城頭上太危險了,說不定敵人有狙擊手呢?自從他看過楚昊的弓箭水準之後,他就相信冷兵器在某些變態手中,不比一些熱武器弱。

越澤王只是扭頭看阮白:「我在這兒看著不行嗎?」

「不行!你礙著人了!」阮白嚴肅臉,摸出一個摺疊小板凳,又從邊上摸出一兜炒花生,「過來吃花生。」

「噢。」越澤王低垂著腦袋,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城牆。

被無視的平西王大怒,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阮白塞了一把花生。

「爹,您也吃。」

「吃什麼吃?!」平西王低吼,「你們兩個……」給老子滾下去,「就待在這兒別亂跑,機靈點知道不?」擦,他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知道!」老丈人,您放心,他會保重小命,還要娶楚昊呢!

越澤王和好朋友統一戰線,仰頭結結巴巴跟了一句:「知、知道。」

「哼!」平西王簡直心累。

越澤王等霸王龍走了,才委屈地看著阮白:「花生都沒了。」被霸王龍搶走了。

阮白掏出一個布袋子:「沒關係,我還有椒鹽黃豆。」

越澤王有些遲疑:「吃豆子會……不雅。」放屁不好。

阮白挑眉:「城頭上風那麼大,有什麼關係?我親手做的,嘗嘗。」

嗯,椒鹽黃豆的味道很不錯。一包下去,大戰也開始了。

越澤王雙手握緊望遠鏡,指骨用力到發白,緊張地縮成一團。

阮白手裏面玩著一把匕首,根據聲音來給好朋友當解說員。

匈人們:「啊!!!」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開始發起衝擊。」

匈人們:「啊!!!」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已經迅速接近。」

匈人們:「啊!!!」

阮白:「很明顯,匈人們進入射程範圍。」

越澤王已經被巨大的聲波攻擊,弄得整個人都懵圈了,很想問問阮白,明明都是一樣的「啊」,哪裏聽得出明顯了?

阮白指了指裝藥水的大水缸,已經有全副武裝的士卒們把它裝在投石車上。因為提前交代過,不管是藥水的可怕,還是密封效果的豆腐渣,士卒們的動作十足謹慎。

好在他們只需要確保大水缸不要在牆頭上散架就可以了。

阮白一把拖住往前瞎跑的越澤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巨大盾牌,小心選了個空擋,才把人拉過去:「這裏,看兩眼我們就撤。」

「嗯嗯嗯。」越澤王滿口答應,拿著望遠鏡看著裝著藥水的大水缸,果然沒撐到落地就在空中爆開。他也看不清楚,究竟是因為被匈人的箭枝射中,還是自身的封口質量真心太爛。

只是,在這個高度爆開,藥水就像是一場局部地區暴雨一樣,對落點的匈人軍隊造成的殺傷力,簡直是毀滅性的。

想想吧,剛才還好好的人,被水澆了一下,突然就爛掉了……目睹了這一切的匈人們,整支軍隊都不好了。

那些水缸爆開的碎片,也在高速衝擊下,造成了有效殺傷。只是比起藥水形成的恐怖效果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原本在衝鋒的陣營形成了一個短暫的停頓,但是戰馬跑開的速度哪裏是這麼容易就能停下來的?前面的停住了,後面的來不及剎車,匈人大軍發生了嚴重的非機動車追尾事故,嚴重堵塞了交通。

交警……咳,平西王抓住時機,率眾衝出城門,對匈人一陣掩殺。明明沒有精銳,平西卻帶著這些普通水準將士們,將匈人們殺得屁滾尿流。

小兔嘰在城頭上看著霸王龍在底下浴血奮戰,興奮地渾身發抖:「阿白,咱們下去殺!」

阮白把兔嘰從牆頭上抓下來:「別搗亂,咱們該回去了。」他下去給匈人添一道烤兔子麽?

在城頭忙碌的士卒們,就這麼看著瘦巴巴的阮白,扛著比他年紀大比他高壯的越澤王,步履穩健地下了城牆。

自忖身強體壯的士卒們:「……」

不過身為掌握了整個順陽關後勤的男人,阮白是真心沒時間再繼續陪瘋狂小兔嘰了。一場大戰下來,倉庫得空出好多,而整個一場戰爭,絕對不會只有這麼一天時間。

所以,他需要把倉庫繼續填滿。

不得不說,越澤王冷靜下來後,還是很夠朋友的,全程陪著阮白想辦法,還給阮白支援糧草。

越澤王的封地很富庶,兔嘰的錢多多噠~

阮白卻對越澤王怒目而視,拍桌:「給我東西,還要讓我給你打白條,還是不是兄弟?!」

越澤王眨巴眼,無辜道:「可是這不是給你的東西,這是給整個邊關的啊。再說,看在你的份上,我已經給你打了八折,還直接給你運過來……嗯,親兄弟,明算帳。」他又不是家大業大的皇兄,總共就身邊這麼點地方,過日子得精打細算,財大氣粗什麼的跟他沒關係。

阮白低頭:「好吧。我還要一些布匹、藥材……」能從那麼近的地方調集到補給,已經算是很幸運了,而且價格還算不錯。

戰爭是一場持續性的燒錢運動。剛剛一場大戰,就把帳本燒了個窟窿。

阮白還沒來得及感慨,賺錢的速度趕不上敗家的速度,就聽見有人來通報:「阮大人,外面有位叫雲姑的村民來求見您……還帶了十多個匈人。」

「咦?」阮白微微瞪大眼睛。在得知匈人即將犯邊的時候,他是徇私悄悄把消息遞給雲姑他們了,目的也是為了通知他們加強防備。畢竟匈人去年能越過邊境一次,今年一樣也可以。

可是他沒想到,雲姑他們竟然還能抓到匈人?

見到阮白的時候,雲姑的臉還白著,開口第一句話不是表功,而是:「老爺啊,能不能讓姑姑先坐著,腿軟。」

「坐呀,姑姑您跟我客氣啥呢?」阮白讓雲姑坐下,越澤王跑去圍觀活的匈人,房間內很快就剩下他們兩個。

雲姑也不拘束了,眼淚嘩啦啦地下來:「老爺啊,這回可嚇死姑姑了……我殺人了啊……」

雲姑原先在家的時候,是一大家子人。去年遭了兵災,她原本以為家裏面人都死光了,結果等流民遣送回來的時候,一大家子人竟然還剩下一半。雖然家業都沒了,但是人在就好。雲姑在荒驛的時候,也算是改頭換面,不僅帶著家人,還帶著返鄉的村民,一起積極向上,建設新農村。

阮白髮展一些新業務的時候,也給了他們一些照顧。雖說親人逝去的悲痛永遠都在,但是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總算是有個奔頭。

手上有錢了之後,他們就想著得防著匈人再來。於是他們鍛煉身體,又找了獵戶什麼的佈置陷阱,家家戶戶築牆不算,還想著把整個村子圍起來。

後來看到邊關的各種行動愈發頻繁,集市也停了。眼看著整個村子是圍不起來了,當下就聯合了周邊數個村子……大家都是唇亡齒寒的關係,再說人多也能壯膽。

還真別說,在組織下,大家一起幹活巡邏鍛煉,還自製了一些棍棒之類的物品防身,當第一時間發現匈人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害怕,或者說是根本就沒來得及想到害怕。

於是,一頭大象被一群螞蟻給咬死了。

好吧,匈人不是大象,周人也不是螞蟻。這個第一個弄死「大象」的螞蟻,就是雲姑。

「我、我都沒想什麼,就想到我慘死的孩子……那個手起刀落……怎麼匈人的脖子剛巧就在我眼前呢?怎麼都沒豬腿骨硬呢?」雲姑哭得眼淚鼻涕齊流,忽略內容,簡直是被人欺負慘了。

阮白在邊上給遞帕子: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姑姑幹得漂亮!那些匈人死有餘辜!想想要是我們不砍了他們,就輪到他們來殺死我們。難道就準他們燒殺搶我們,不準我們反過來?慣得他們。」

雲姑一擤鼻涕,目露凶光:「就是,慣得他們!」拍桌站起,「就是,憑什麼就他們搶我們的?我們也得搶他們的去!」她一撩袖子,大力拍了拍阮白的肩膀,「果然還是老爺說話有道理,姑姑這就去給匈人們一點顏色看看!」然後,她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

阮白不明所以:「姑姑這是怎了?」

雲姑摸摸腿,小聲尷尬道:「這個……姑姑再坐會兒,緩緩,腿還軟著。」

阮白嘴角抽了抽,忍住笑,在雲姑邊上坐下:「姑姑有空,正好聽我隨便嘮兩句。咱們現在,主要不是打回去,而是找到匈人們到底是從哪裏繞進來的……」

聽阮白說了半天,又吃過了中飯,雲姑才終於找回了雙腿,走出去的時候已經能夠笑面如花:「老爺,那咱們逮住了匈人,再給您送來!」

「好啊,姑姑自己注意安全!」

守門士卒面無表情,腹誹:把匈人說的好像饅頭似的,做好了送來?不過那兩驢車的匈人屍體,還真是「做好了」送來的。

他們邊關的百姓什麼時候這麼兇殘了?這是在跟他們當兵的搶飯吃嗎?

如果把雲姑他們送來的匈人分個等級,那就是三分傷的、五分傷的、七分傷的、傷得不能再傷的。

雖然覺得糙漢子,尤其是被修理過的糙漢子沒什麼好看的,但因為是人家大老遠特意送給他的「禮物」,阮白還是帶著好朋友去圍觀了一下「牛排」們。

參觀完之後,阮白摸了摸肚子:「好餓,好想吃牛排。」

越澤王完全不知道這種食慾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只能幹巴巴地介面:「耕牛不能殺啊。」

阮白將嚮往的目光投向大草原的方向,啃指頭:「那兒有好多呢!你不知道,去年我就從草原帶回了好多牛,還能拉車,耕地也行。不過自家的捨不得殺……」

所以,殺別人家的你很捨得是吧?

阮白在好朋友鄙視的眼神中,畫了一張牛的分解圖:「這裏是肋眼牛排,有大理石紋,五分熟最好吃了;這裏是上蓋肉牛排……」

平西王出戰回來的時候,還在奇怪怎麼屋子裏靜悄悄的,結果推開門一看,兩隻蠢貨盯著紙上的一頭牛,哈喇子流了一地。

「出息!」

沒出息的阮白扒拉著平西王的袖子:「爹,我想吃牛!」

平西王的第一反應和越澤王一模一樣:「耕牛不能殺。」

阮白比劃了一下草原的方向,眨眼。

平西王眉頭一皺,低頭搓了搓下巴,看了阮白一眼,點頭:「這個可以有。」老曹他們在草原腹地晃蕩著呢,弄上幾群牛應該不難吧?

正在草原燒烤的曹將軍,正生無可戀地啃著夥頭兵遞上的嘎嘣脆的烤肉,眼看著楚昊將一塊塊噴香四溢的牛肉切成小塊放進嘴裏,無意識地張著嘴:「你給我吃點!」

「不!」楚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皺了皺眉頭看曹將軍,「你們少吃點,不夠吃馬肉就好了。剩下的我要給我家二弟帶回去。」

因為之前的大戰,馬匹有很多傷亡,乾脆就留作補給。分一頭牛出去他已經很心疼了,別想再動剩下的。

曹將軍拍草地:「我是你上司!」

「可是牛是我自己抓的,還有老三老四。」探消息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小股匈人騎兵,趕著一群大概是作為儲備糧的牛羊,並沒有什麼家庭成員存在。反正才二十幾個人,他帶著兩條愈發兇殘的狗,順手就給滅了。

曹將軍再拍草地:「你二弟是我義弟!」

「哼!」楚昊乾脆轉過身,背對著曹將軍。本來阮白是他一個人的二弟,憑什麼就多了義兄?這老不要臉的,多大年紀了還義兄?呸!

曹將軍拍不動草地了,這臭小子現在厲害了,仗著他打不過他了是吧?等著,他回去忽悠阮白去!就不信治不了他!老子的歲數比你們兩個人加起來還大!

楚昊把烤好的牛肉,放涼一點,餵給老三老四。

老四矜持地舔了他一口,表示味道還不錯,繼續投喂不要停。

在阮白成功收到來自草原的牛羊大禮包的時候,平西王府那裏也傳來了好消息。群山裏的土匪窩已經被徹底摸清楚了。

在晚上的家庭會議上,阮大廚給丈人丈母娘做著鐵板牛排,聽著老丈人怒目橫飛:「什麼土匪!那就是一群反賊!」

王妃擦了擦嘴邊的醬汁,很自律地結束了晚餐,才說道:「好久沒人這麼有膽色了。王爺,你忙著打仗,這點小事就交給妾身吧。」

平西王瞬間猶如一瓢冷水兜頭澆下來:「不,這種小事,哪裏用得著夫人您出馬?」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王妃笑容燦爛中帶著一點落寞,「妾身在這裏也無事可乾。」原本她還幫得上一點忙,可是等阮白一來,兩天一過,她就閑得只能去擺攤賣雞蛋了。問題是現在集市都關了。

所以,王妃覺得這裏不好玩了,她要自己去玩耍,不陪平西王了。

阮白已經整個人都愣住了。所以,不是王妃不怕霸王龍,而是王妃本身就是霸王龍嗎?突然趕腳娶一頭霸王龍幼崽過門,壓力好大腫麽破?

接著,平西王倒也沒再瞞著阮白什麼,而是在女暴龍/王妃的威壓下,將那個反賊窩點的詳細情況向王妃一一說明。阮白這才明白,原來王妃不是要親自去鎮壓,而是去近距離感受一下作戰氣氛來的。

阮白一家吃完,大胖小胖還沒吃飽,也不知道它們聽懂了沒有,反正王妃一開始說話,它們就連吃的心思都沒有了。

大胖小胖:「汪!」

王妃笑嘻嘻地揉揉胖子們:「喲,大胖小胖也要去嗎?娘帶你們去呀~」

平西王:他什麼時候多了兩個狗兒子!

阮白:亂輩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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