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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中介所》第一百六十八章:貝貝去了哪裡
「小影!」蔡晉低聲叫了我一下:「你發什麼楞?快想辦法啊!」

「嘿嘿!」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他有屁辦法,關鍵時候,只有我才能發揮作用!」

看著黎山好整似暇的從林子裏走出來,我突然有種想要上去揍他一拳的感覺。我們在這裏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卻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蹲在我們面前,緩緩摸出一張符。然後咬破中指在的額頭上畫了個「x」形,接著把那張符貼在的頭頂一拍悠然見田園!

被我們按住的就軟綿綿的昏了過去。

「你跑哪去了?」昏睡過去之後,我放開手,有些責備的語氣對黎山說。

「去追一個人!」黎山拍拍手,站起來笑道:「還好上半夜有我在,不然我們就著道了!」

「娘的!」蔡晉剛才被捅了一棒子,似乎余怒未消的樣子道:「少賣關子,到底怎麼回事?」

黎山和蔡晉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也算是了解了蔡晉的脾氣。依舊嬉皮笑臉的樣子道:「也沒什麼,就是來了個鬼祖的不速之客而已。不過已經被我趕跑了!」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黎山:「就這麼簡單?」

黎山晃晃腦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張追魂符,就把他嚇得屁滾尿流了。我追了幾裡地,這才折返回來。至於小道士嘛,他中的只是鬼祖的血巫師最基本的攝魂術。很快就沒事了!」

「那貝貝呢?」既然沒事,我的擔心又回到血妖童上面:「你看見貝貝沒有?」

「貝貝?」黎山驚訝道:「貝貝又怎麼了?」

不用我再多問,黎山的表情已經完全告訴我,他是沒有見過血妖童的。

我隻得嘆口氣。有些頹廢的說道:「貝貝不見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和蔡晉走回帳篷。卻發現血妖童正在我剛才睡覺的地方,睡得呼嚕作響。

我幾乎是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肉眼睛才問蔡晉:「剛才,我們起來的時候,你看見過貝貝嗎?」

蔡晉也是一臉疑惑:「剛才,明明不是你睡的這個位置麽?」

對此,我只能歸咎於剛才可能是和蔡晉半夜起來,一時迷糊而沒有注意到血妖童的存在吧。

由於腦子裏還有著鬼祖的事情,我忽略了一點:以前即便是血妖童睡著了,我心裏也能感應到他的存在的。

下半夜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事。但是由於知道了鬼祖的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到來。我的心裏還是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現在看來,原本我還有些依仗的敵明我暗的優勢,此刻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既然鬼祖的巫師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到來。那麼我相信,既然這裏已經是鬼祖的地盤,那麼我們隨時都可能處於對方的監視之下。

至於蔡晉。則是一臉鬱悶的擺弄著他那個曾經還在我們面前炫耀過的,那個號稱能夠監視周圍五百米內所有生物的監視器。

現在看來,那個玩意兒在這裏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都已經天亮了,蔡晉擺弄了半天之後,狠狠一腳把那個東西踩了個粉碎。踩碎之後。我看到他先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腳下愣了一愣。然後發出一聲驚天動地,讓我哭笑不得的慘嚎:「我x!原來老子買的是假貨!」

醒來之後,跟個沒事人似的,完全把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等我們把詳細經過告訴他。他才一臉吃癟的摸著自己的額頭,一臉後怕的樣子說了句:「我還以為我站崗的時候睡著了……原來」說到這裏,他又突然「哎喲」的叫了一聲。然後捂著自己腫起的半邊臉哭喪著對我道:「我靠!小影,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我沒好氣了回了一句:「請不要把打和摸,混為一談!」

無語,隻好擺出一副認栽的樣子,憤憤的逗血妖童「玩」去了。不過那表明很明顯就是告訴我:你整我,我就整你弟弟!

我笑了笑,沒有理會他。果然不一會,就發出了見鬼一般的慘叫!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使得血妖童居然變成了戰鬥形態。等我看到的時候。血妖童已經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來,然後狠狠的抖了幾下。

「哎呀……啊!我錯了……別……要散了……散了……啊!救命啊!」淒慘的叫聲,劃破了樹林的寧靜。

後來在的「坦白從寬」交代下,我才知道,原來這傢夥剛才也是提著貝貝的肩膀,讓貝貝玩「飛行」……結果沒飛上兩下,就被貝貝給飛了……

雖然我一直都很擔心,但是白天我們都沒有遇到什麼事一品天下。似乎鬼祖的人在刻意躲著我們一般。一天行下來,甚至就連一頭稍微具有攻擊性的野獸都沒有碰到。

這種情況,不但沒有讓我感到放鬆,心裏的壓力反而愈加沉重。

這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才是最讓人壓抑的時刻。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行進得非常緩慢。所以天黑的時候,我們再次搭起了帳篷。根據福將的推測,這裏離鬼祖的老窩,已經只有不到十五裡路的距離了。

雖然說人多力量大,但是人多了也有這樣的弊端:目標大,行事雜。

既然又到了晚上,我原本就懸著的心,自然是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上半夜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我,心裏十分矛盾。一邊是不想自己睡著,以免發生什麼意外。一邊又希望自己能好好睡上一會,以便有足夠的精力去站好下半夜的崗以及應付即將發生的事情。

其實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現在的我有多麼的疲累。

很多時候,我都害怕自己安靜下來。因為起碼在忙碌的時候,我可以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起自己的累。

每次一覺得累了,我只能想行雲。只有在想起她的時候,我才能把心裏的那種疲憊全部趕走。

在這種精神狀態下,我徹底失眠了。

腦子裏一邊胡思亂想的同時,我也在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貝貝均勻的呼吸聲和蔡晉呼哧呼哧的鼾聲此起彼伏,正在很不要臉的開出各種條件誘惑黎山,讓黎山教他一些如何控制別人心神的法門。

林子裏各種蟲子的叫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偶有一陣風刮過,像是某個女人半夜裏的嗚咽聲,讓人忍不住渾身發涼。

和黎山似乎已經走到了我們睡著的這個帳篷後面,腳步聲踩在枯枝上,發出一些輕微的「畢卜」

等等朋友!

我明明聽到的是,黎山和還在福將他們那邊的帳篷附近說話,為什麼腳步聲會在我的帳篷後面響起?!

我一手捏住螞蝗蠱,同時另一隻手,悄悄的,摸出了枕頭下的手槍。

「貝貝!貝貝!」這個時候,叫醒蔡晉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希望血妖童能夠幫我。但是叫了兩聲,我又失望了。貝貝又和前兩個晚上一樣,和我之間,完全沒有了精神聯繫。

我緊張的聽著那個腳步聲,輕輕的走到了我們的帳篷後面,停了下來。

既然這裏讓你感到害怕,那你為什麼要來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但是突如其來的,我感到有人,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請注意,我用的是「感到」而不是「聽到」。因為那個聲音,完全是從我自己的心裏發出來的。

我的耳朵並沒有聽到那麼一句話,但是我還是知道,黑暗中,有人對我說了那麼一句話。

而且很明顯,雖然那種交流方式和血妖童叫我的時候沒什麼分別,但是這句話,絕對不是血妖童對我「說」出來的!

我心裏震驚到了極點!

那個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蒼老,但是,隱隱讓我感到,帶著一種逼人的氣勢!

而且,對方居然一開口,就看出了我的「害怕」!

我承認,雖然我自認為我已經經歷了不少恐怖之極的事情,但是在我內心深處,對這種莫名的感覺,還是帶著一種恐懼。

你……是誰?

我吃力的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漆黑,聲音有些顫抖的問出了這句話。

我,才是你懷裏的血妖童的主人,真正的主人!他,是我「製造」出來的!

那個聲音。緩緩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什……什麼?我……

我很想馬上就彈起來,但是卻呆住了。

徹底呆住了!

血妖童是他「製造」出來的?!

鬼祖……他是鬼祖的人!

一想到這點,我才真正的,像是觸電般,從地上彈了起來!

但是一站起,卻又還是只能獃獃的,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動作或者表情,來表示我心裏的複雜情緒。

你不用驚慌。

那個聲音說:「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沉默了一下,他又道:「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朋友,不是麽?」

我的腦子現在很混亂,非常亂!就像是有幾十個人在裏面擂鼓,又好像塞進了一鍋黏糊糊的漿糊。

「好吧。」我獨自在黑暗中無奈的攤了攤手。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你來找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說完這句話我腦子裏又突然想到:既然他一來就表明了他是血妖童「主人」的身份,莫不是想要要回血妖童?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從這裏向南三裡,我會在那裏等你。別忘了,帶上我們的孩子。」

他這句話說到後面,聲音雖然還是在我心裏響起,但是給我的感覺卻越來越遙遠。似乎他的人,已經離開。

帶上「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讓我嘴角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苦笑。

沒容自己太多考慮。我抱起血妖童,出了帳篷之後分辨了一下方向,直接向南而去。

走的時候,我很刻意的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去向。

因為潛意識裏,我還是覺得,如果這個人真是為了要回血妖童而來。那麼我和他之間的爭鬥,應該是屬於兩個「主人」之間的對決。

一種男人與生俱來的血性,讓我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藉助外來力量的幫助。

我相信,貝貝一定會給我信心的!

走了沒一會,懷裏的貝貝就醒了。他睜開迷糊的眼睛,像個正常的孩子般揉了揉鼻子,皺了皺眉頭才懶懶的叫了我一聲「主人主人……」

對於這兩天貝貝和我之間時有時無的心靈感應。我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過這次他叫我,我卻沒有回答他。

越是看著貝貝的可愛,我心裏越是覺得緊張。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貝貝的「主人」,那麼我該如何抉擇?真的就讓貝貝跟他走麽?

「主人主人……」貝貝見我沒有回答,又在心裏叫了我一聲。

我隻好默默的「嗯」了一下,以示回答。貝貝似乎看出我有心事,也不再吭聲,時不時的用小腦袋在我懷裏蹭蹭,以示親熱。

如果是在平時,我不可能如此衝動的去赴一個毫不認識的人的約會。況且,那個人還是鬼祖的人。

但是現在不同。貝貝最近的變化讓我感到非常不安。我一直都在擔憂,畢竟貝貝是鬼祖的寶貝,雖然福將保住了他的命,但是誰知道在我們養育他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環節出了差錯呢?

前天晚上貝貝的異常表現,不就是個最好的證明麽?余吉圍亡。

林子裏雖然很黑,但是我畢竟也算是在林子裏走慣了的人了,所以雖然腦子裏亂七八糟,但是腳下的行程還是很快。

在懷裏的貝貝緊張的往我肩膀上爬的時候,我就知道,離那個神秘人說的地方不遠了。

貝貝的反應,讓我原本對那個人身份的懷疑態度,又減少了幾分。

貝貝爬上我的肩膀之後,嘴裏又發出了那種毫無意義的咕嚕聲,與此同時我也感到,我和貝貝之間的精神聯繫,再次中斷了。

同時,我也已經看到,在前面不遠處,居然有一個破爛的小茅屋,茅屋裏一盞昏黃的油燈,被一隻蒼白的手拿在手裏,而那盞碗碟大小的油燈,在一張蒼老的臉前面,晃動著妖異的光芒。

使得油燈後面的那張臉,看起來也多了幾分詭異.

那張臉雖然看起來蒼老,臉上卻是沒有蓄哪怕是半根鬍鬚。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似乎也正看著我,一臉莫測高深的帶著淡淡的笑。

而當我仔細看他的眼睛的時候,又覺得他似乎沒有看我,而是在看著我肩膀上的貝貝。

原來並不是我沒有看清楚,而是,他的確是一邊看著我,一邊看著貝貝。因為,我發覺,他的眼睛,似乎是可以分開的!

他好像正用一隻眼睛看著我,用另一隻眼睛,看著貝貝!

貝貝在我肩膀上,本來是面朝著我的。但是此刻,他也扭頭,一臉迷惑的樣子,看著那個人。貝貝的雙手,也下意識的絞成一團,由此也可以看出,貝貝此刻的心情,正如他臉上的表情一般的迷惑。

貝貝為什麼會迷惑?難道他已經感應到,眼前這個人,和他有著特殊的關係?

「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還要猶豫呢?我已經準備好了凳子。」他說。

這次,他是用嘴說的。

我沒有說話,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隻好帶著一肚子的迷惑,走進了那個小茅屋。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個茅屋,的確是個「小茅屋」。屋子裏除了一張小小的桌子和兩條近乎腐朽的木凳子外,就不再有任何東西。

而就是這麼兩條凳子和一張小桌子,就已經佔據了這個茅屋三分之二的地方。似乎建這個茅屋的目的,就是為了放這張桌子和這兩條凳子的。

他把油燈輕輕的放在桌上,放在我和他的中間,然後看了一眼血妖童,輕輕嘆口氣道:「孩子該睡覺了……你還是抱著他吧。」

我把血妖童抱下來,然後就看見血妖童砸吧了兩下小嘴,接著就真的打個哈欠,睡著了!

難道,這才是控制血妖童的真正力量麽?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他說,「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經知道。至於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我也已經知道了!」

坐下來之後,我也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我的打算是先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再說。

所以雖然他一口道破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但是我還是不動聲色的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是不是就表示,如果我不把血妖童還給你,你就要殺掉我們?」

「不,年輕人。」他盯著我,臉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模樣:「如果我要殺你們,我沒必要邀請你到這裏來。我的確是想要回我的孩子,不過……我們完全可以做個交易。」

「沒得商量!」我下意識的抱緊血妖童:「雖然……好吧,就算他是你的孩子,可是,我想,在他的心裏,隻把我當成他的主人,我們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你錯了。」他不疾不徐的說道:「我並沒有打算從你手上強搶他,而且……他也沒有告訴你,他將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不是麽?」說著,他忽然嘿嘿一聲冷笑:「我和你所謂的交易,並不是要你把孩子當作籌碼,而是……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

「不是血妖童?那你想要什麼?」我掩飾不住臉上的疑惑。

「我知道,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是沖著我們鬼祖的蠱王來的,是吧?我需要你幫忙的就是:在你們奪取蠱王的同時,殺掉鬼祖的現任百毒子!」

見我瞪著眼睛,一臉不解的樣子,他又自顧自的冷笑一下道:「這個要求對你們來說,想必不是太難吧?而且,我也會在暗中幫助你們……所以,我們交易的內容就是:我幫你們拿到人頭蠱,你們幫我殺掉百毒子.當然,這個孩子……從進了鬼祖的地盤,就已經不再屬於你了。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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