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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撩人》128米 不早不晚,剛剛好。
人一生中,總會有若乾個各種各樣第一次。

對於謝銘誠和邢小久來說,大晚上跑到電影院看電視,就是若乾個第一次中一種。

邢小久近一次看電影經歷可以追溯到大學二年級。那晚,當她被兩個女同學生拉活扯拽到世紀電影院後,才知道人家兩個姑娘都是有主兒。

就她,孤家寡人。

而她們目,竟然是想為她做媒,要把她介紹給自己男朋友一個哥們兒。

那年僅僅十九歲她,心裏已經住進了一個木訥份子謝銘誠。姑娘心,都是癡,不比較不知道,見到這些年輕得個個青春飛揚,其實骨子還略顯輕浮男孩子之後,她心裏,對謝銘誠惦記是到了無以倫比地步。

坐電影院裏,究竟演什麼她完全不知道,腦子裏就念想著她第一次見到他時情形,想著他那張塗著偽裝油彩臉,那汗流夾背卻咧著兩排白晃晃牙齒傻笑傻模樣。

沒錯,邢小久第一次其實完全沒有看清楚謝銘誠長成什麼樣子。

第二次,第三次,同樣也沒有。

傻吧?傻。

幾乎大多數時候她見到他,他都是訓練狀態,而他臉上,無一例外塗滿了讓她永遠看不清楚長相偽裝油彩。

認真追究起來,其實她還看不清他時候,心就已經為他跳動了。

哪怕訓練場上有無數個和他穿著一副一樣軍人,哪怕她始終不知道他油彩下臉究竟長啥樣兒,但卻絲毫不妨礙她從一群大頭兵裡辯別出他來。

愛,生根很奇妙。

愛,成長奇妙。

愛,屬實是件奇妙事兒……

所以,那一天,當電影院裏裡那個毛頭小子趁著夜黑風高就將手輕輕搭她肩膀上時候,她終於忍無可忍了,站起身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逃也似跑了出去。

然後,她就傻傻地站世紀電影院階梯上,掏出手機第一次撥打了死賴著大哥要來那個電話號碼。

號碼是他宿舍坐機電話。

她心裏突突著,覺得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他,然而,聽到他沉穩得不帶一絲感情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時,她滿臉通紅之餘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就將電話匆匆掛斷了。

那是一個十九歲少女,炙熱而單純初戀。

沒有目,沒有太多想法,就是傻傻喜歡他。每次想起那時候他,就是白晃晃兩排牙齒,覺得他笑得像個傻蛋兒。

以後日子,她慢慢長大,她一直追逐,而他一直逃避。

那時候他倆之間,道不清,說不明,一種曖昧存著。她稍微有空就打著大哥旗幟跑去找他玩兒,看他打靶,看他拉練,看他汗水濕透衣服,心終於越陷越深。

而他對她,始終不鹹不淡,不管做什麼,似乎都是礙於大哥臉面。

那個她還挺嬌蠻年代裏,他迫於無奈之下代替大哥做過許多事兒,比如去學校給她送急需學慣用具,送學習資料,送衣服,送各種各樣亂七八糟東西,接受她各種各樣無理要求……

而這些,他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其實不過通通都是她借口。

只是她想見他借口。

他倆這種不明不白關係一直持續著,持續了許多年,從她大學時期,到她正式接手帝豪集團,既沒有升溫,也沒有降溫,始終就停留原地。

直到他結婚,炸彈才終於徹底引爆。

而今,往事,已如水逝……

現年已經二十七歲邢小久,再次站早就重修建過國際電影城門口,憑著方位尋找著當年那排長長階梯,腦子裏浮現著那個扎著馬尾辮,拿著手機捂胸前,心臟怦怦直跳小姑娘……

唇,微微彎成了一條好看弧線。

那時候,真傻!

八年時光真好漫長。

世事終是還是難料,誰能想到時隔八年後,她和這個男人經過一再錯過之後,還有機會重這兒看電影呢?

八年,她一個人守候和癡戀,沒有白費,她用八年孤獨等到了他們愛情。

她,沒有放棄。他,不再逃避。

故事似乎真塵埃落定了,他們以後日子,是不是只剩下甜蜜了呢?

「小久——」

遙遠思緒被男人悶悶聲音打斷,她眸底含笑望了過去,見到他正向自己招手。

剛才他讓她這兒等,他去買票,現是怎麼了?

「怎麼了?」走到他面前,她不解地問。

她問句裡,也是帶著笑。

撓了撓自個兒腦袋,謝銘誠望著她,徵求著他意見,「那啥,你喜歡看什麼片兒?」

「隨便,你看著辦。」老實說,她不意看什麼節目,隻於和誰一起看,和誰一起去感受這份時光。

「……好像沒有叫隨便。」

好吧,謝大隊長好不容易幽了一默。

噗哧一樂,小久被他意外搞笑因子弄得心裏特樂,這時候,剛剛過來一個小青年有些不耐煩了,嚷了一嗓子:

「喂,我說哥哥,你能不能點兒啊,女朋友還等著我呢。」

「就好,不好意思啊。」謝銘誠說著,望著那些自己也不知道電影名字,還是有些躊躇。

看得出來小青年是個行家,一瞧他這樣兒,又瞥了瞥嬌美得像個帶露花兒邢小久,捅了捅他後背,待他轉頭時,壓低了嗓子說,「哥哥,泡妞兒呢,好就是選擇恐怖片兒了。」

「恐怖片兒?」不由自主地重複了一遍,謝銘誠疑惑地望他。

嗤嗤一笑。

小青年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俯過身去,壓著嗓子小聲說:「妞兒不都害怕麽,膽兒特小,恐怖片兒一嚇,她還不使勁兒往你懷裏鑽啊?晚上還敢一個人睡麽……剩下事兒,你懂撒!」

愣了愣,謝銘誠看了看這個明顯比自己年輕好些歲數小青年,不免失笑搖頭。

年輕,真好。

後,售票員建議下,他選擇了一部愛情片——《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女孩》。

雖說謝大隊長那些年沒有追過女孩兒,但想著小久或許會喜歡這樣愛情片子。

那些關於青春和浪漫東西,從來不屬於他自己,但一定曾經屬於過小久。他印象裡,以前小久是一個特別愛熱鬧調皮小丫頭,小孩兒心性似乎特別重,經常到天鷹大隊來瞎跑瞎鬧,兩隻烏溜溜黑眼珠子一盯著他就嚷嚷,喂,謝銘誠,你怎樣怎樣,你幫我這樣,你幫我那個……

呵……

每每被她那種眼神兒盯上,他渾身都覺得不自,覺得有什麼東西壓抑著自己神經。

其實是喜歡,但那時候他,沒有勇氣。

此時,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摟著她腰了,心裏喜悅又自是另一番滋味兒。

要說謝大隊長其實也不笨,懂得現學現用也是一種好品質。很便掌握了看電影兒『絕竅』,抱過去替小久買了一大包零食,才笑呵呵地攬著她隨著人流往演播廳走。

晚上來看電影小情侶不少,黑燈瞎火方便行事兒,或許大家都喜歡那個調調吧,那一方狹小又黑暗小天地裡,看著屏幕上別人故事起起落落,而自己還可以演繹一場絕美繁花盛開。

兩個人手牽手往裏走,其實心裏都有些忐忑。

不得不說,謝銘誠同志,其實是一個可塑性超強男人,因為,他買是世紀電視豪華包間裡情侶卡座。

多曖昧啊!

只不過,他買時候想到不過就是情侶兩個字兒,哪知道它實際用途還多種多樣呢?

這種情侶卡座是一種挺私人空間,柔軟雙人沙發彈性超好,小空間左右用厚厚遮光布簾擋得緊絲合縫,剛好能與其它情侶卡座隔絕開來,彼此做什麼完全看不見。

只不過,能隔只是視線,不包括聲音。

也不知道是兩個人高中時候都沒有談過戀愛,還是實找不到那種純愛感覺,反正熒幕上究竟演什麼他倆都完全弄不明白。

到是隔壁那情侶卡座裡,不過才幾分鐘時間就傳過來曖昧聲音清晰得不行……

黑暗裏,低低,壓抑著女人聲音,如泣如訴,還有男人粗重喘氣聲,一清二楚。

很顯然,他們乾那事兒……

親耳聽到真人表演隔著空間兩回事兒,小久姑娘死揪著裙擺,臉上燒得有些發燙,線條優美脖頸有些僵硬,精緻臉蛋兒屏幕微光反射下,雙眼猶如月光下小鹿子。

光點,晃動,閃耀。

兩簇目光死死地盯著電影熒幕,她壓根兒不敢去瞅謝銘誠現是什麼表情。可是,大腦卻不可抑止,浮現著一些不合事宜遐思來。

為了掩飾自己尷尬,她拿過旁邊爆米花,拚了命地往嘴裏塞,咕噥著問。

「感覺怎麼樣……謝銘誠,你以前來看過麽?」

「沒有!」

「哦,我也沒有。」

「呵呵……沒時間。」

兩個人都有些窘迫,聊得話題是無趣到了極點。而隔壁男女似乎是漸入佳境了,申吟聲是不再壓抑,興奮得胡言亂語不斷傳來。也不知道那女究竟動情到了什麼程度,手竟然抓扯著隔著兩個情侶卡座之間布簾,活生生拉扯出一種刺撓人心聲響來。

兩個人詭異地對望了一眼,屏著氣,都沒有再講話。

看電影唄!

這種事兒,對男人來說,絕對比女人容易衝動。

謝大隊長三十多歲男人了,哪兒又會不明白人家幹什麼?那種熱燥氣息早就潮水般席捲了他身,覺得有些口乾舌躁了。

下意識地,他抬起手來解開了自己脖子上第一顆扣子。

滾動喉結,一上一下,暴露了他心裏暗藏躁動。

有點兒熱。

要說謝銘誠這個男人,自控力絕對是頂級,要不然也不能三十幾歲了還是個處。但自控力這玩意兒從來不包括喜歡女人面前,他再能忍,到底也是個血氣方剛老爺們兒。

所以……

放下那隻解鈕扣手後,他幾乎沒經大腦支配就將它放到了小久腰上,握著,越來越緊,幾秒鐘激動後,他像是按捺不住了,突然摟著她腰往上一提。

提個小雞仔似,將她輕軟身體抱到了自己腿上。

他動作有些急,有些孟浪,邢小久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緊揪著他手臂,驚亂之下,下意識喚了他名字。

「謝銘誠——」

謝銘誠摟著她,將她臉向著屏幕,小聲悶悶地說,「別聽……」

好彆扭男人……

「呵呵……」咬了咬下唇,邢小久突然想逗逗他,一時間,玩心大起,輕輕俯到他耳邊,將自己聲音壓得極低:「我不聽,要不然,咱們偷偷看看?」

「有啥可看?」謝大隊長圈她腰間手倏地一緊,也俯下頭她耳根兒,聲音有些急促:「要不然,咱們現就走?」

「幹嘛要走?第一次看電影……多掃興!」

不自然地伸手捋了捋頭髮,邢小久眼睛裏溢滿了尷尬,其實吧,她也不是多放得開女人,剛才不過是一時惡趣味兒。趕緊將眼睛直直往向大熒幕方向,佯做鎮定。

然而,隔壁那男女咬合聲音總是不時飄過來。

盪啊,盪啊!多煩人!

「小久,走吧……這樣兒,我怕我扛不住。」謝銘誠突然俯下頭來,熱量十足滾燙呼吸聲呵她耳畔。

被他氣息一渲染,邢小久面紅耳赤,故意小聲問:「扛不住會怎樣?」

「會這樣。」

含糊不清話剛一出口,男人滾燙唇便貼上她耳朵。

很輕,觸了一下。

慢慢,慢慢唇移動到了她臉頰,一點一點,緩緩,後,似是不可抑止了,他猛地捧起她嬌軟臉蛋來,就著那溫熱唇兒吻了下去……

她手裏,爆米花灑了一地。

四片唇兒間,爆米花味道彼此唇齒間交換著,溫暖著,情動著……

隔壁聲音越來越大,刺激得他倆吻也越來越熱情。

他臉,滾湯。她臉,泛著紅潮。

這是電影院包間也……

多好地方啊!

昏暗燈光詭異曖昧著,熒幕之上演澤著青春舞步,熒幕之下演澤著情感旋律。

而這個吻,又和前段日子醫院輕吻大不相同。

那時候,因為謝銘誠受傷,為了不引起不必要感染,兩個初嘗愛戀滋味兒男女總是有些彆扭有些刻意壓抑著。

然而此時,每一個輕觸,每一個撫摸,都如同過了電流一般,酥了彼此心臟和神經。

他們當然不知道,電影院情侶卡座上演限制級,原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只不過對於這兩個平日裏總是循規蹈矩男女來說,這種違背世俗偷情一般刺激實是很強烈。

腦子,很便三迷五道了。

那吻。是七葷八素沒點兒章法了,氣喘籲籲,仍然意猶未……

男人來勢洶洶熱情親吻裡,小久姑娘覺得自己很就要背過氣去了,缺氧大腦要陷入了暈眩狀態了似,雙手只能無助地攀附著他脖頸,無力啜氣。

「謝銘誠——」

「嗯。」男人聲音低沉。

她手慢慢地往下移,嘴裏輕聲問……

「你是不是也想?」

聞聲心裏猛窒,謝銘誠趕緊按住她柔若無骨溫軟小手,不敢將她觸碰緊繃得爆炸小銘誠同志,然而,情緒卻將聲音掌控得低啞而暗沉。

「你說呢?想,很想,想得都不行了……」

「我知道。」邢小久知道他一定很煎熬,因為那咯著她身體熱度太過明顯,她想,幫幫他。

於是,溫軟小手掙脫了他大手,再次想要附上去。

神經顫抖,謝銘誠夾雜著強烈聲音,幾乎有些無法控制地從嗓子眼冒出來。

「小久……」

「謝銘誠……」她仰著頭輕喚他,聲音比乖巧貓兒還要柔軟。

柔軟,擊中了他肺。

他覺得,不會呼吸了。

心裏五臟六腑都積著火兒,他懷抱著花骨朵一般女人,還是他深愛著女人,何其難過?如果這樣誘因他還能抵擋得住——

只能說,謝大隊長不是人,是神……經病。

俯下頭,他再次狠狠吻上女人唇,那細軟唇齒間逗留或滑過,動作柔軟得彷彿膜拜自己心裏女神,而自個兒身體熱量卻逐漸升高。

情不自禁,愈發忘情……

靈巧舌尖兒淺嘗著,交纏著,試探著彼此甜美,柔每一寸口腔,黑暗裏急切雙手膜拜般摸索著彼此身體秘密。

電影院,如此撩情。

心裏癢,身上也癢。

比熒幕上還要真摯情感上演著,這是一場,兩個人吻戲,兩個人愛戀。

像要將彼此燒成灰燼一般互相吮吻著,如同要這一場吻中,拚彼此一生纏眷般用情。

……

兩人黏黏糊糊地親吻了老半天,他終於結束了這個漫長吻,雙手溫柔地貼她臉上輕輕拂動著,聲音有些沙啞,而這低沉嗓聲裡壓抑著渴望黑暗中顯得格外明顯。

看得出來,他努力隱忍著。

臉頰滾燙得如同沸水,小久姑娘一雙剪水似眼眸水汪汪泛著異樣色彩,顫抖著感受他又愛憐又溫柔輕撫,不由自主從唇齒裡溢出一絲低低輕喚來。

「謝銘誠……」

「小久,我們回去吧?現……」

他想要她,想得要崩潰了。

可是不管他有多想,他也不能讓自己和小久第一次發生這樣地方。

她應了,「嗯。」

「小久……」又是一記輕吻,他知道她同意意味著什麼。

「謝銘誠,那我們去哪兒?」

她壓得低低聲音傳來,軟軟,嬌嬌,如同一根兒輕飄飄羽毛他心尖兒上撓動,然而,她問題卻綳了他神經。

是啊,去哪兒?

兩個大齡青年,想要初試卻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到底去哪兒呢,他倆現還沒有一個屬於自己家。微微一怔後,他身子略一前傾,緊緊環住了她腰,俯下頭用額頭蹭著她額頭,聲音裏帶著很深歉疚。

「對不起,小久,以後我一定給你好……」

這一刻,謝銘誠有些挫敗。

天知道他多希望能給小久一個難忘又愉第一次體驗,可是他竟然沒法兒給她一個溫馨又安全空間來完成他們第一次。如果找個賓館那樣地方,他覺得太褻瀆她了,這與他潛意識概念差得太遠。

「傻了啊,不許再對我說對不起。」邢小久失笑不已,往他身上靠了靠,環著他腰,望著他眼睛說得極為小聲。

她主動靠近,讓他喉嚨極度缺水,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明顯發燙臉蛋兒,他啞著嗓子問得很認真,「小久,你……你想哪兒?」

心裏一陣波浪湧過。

小久心慌得不行,垂下眼瞼後,貼著他耳朵,用小得近乎蚊子般嗡嗡聲音說。

「……你宿舍吧。」

同樣,她也不喜歡去賓館開房,那感覺好像露水姻緣似,心靈沒個著落。

但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也不能帶他去她自己家。

思來想去,他宿舍是好。

「丫頭,委屈你了……」一把將她緊緊摟懷裏,謝銘誠壓抑聲音低沉又感動,胸腔裡那顆火熱心臟極速跳動著,將他情緒挑動到了極點。

這樣女人,要讓他怎樣去對待,怎樣去疼愛才好?

似乎不管怎麼樣,都不夠!

說完,一咬牙,他摟著她腰,站起身來就準備往外走。

可是,當他再望一眼自己小腹一頂小雨傘,這樣子,可怎麼走?

他黑臉有些窘迫,而小久臉上也是一陣臊紅。輕笑著將臉埋他胸前,她軟著嗓子輕問。

「怎麼辦?」

狠狠將她身體貼著自己,女人柔軟得不盈一握腰兒加深了他,這樣擠壓如何下得去?深深吸著氣,他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讓我抱一會兒,等我一下。」

「嗯,好。」

邢小久臉蛋兒紅撲撲,沒敢抬頭,任由他輕輕地環著,身上每個細胞似乎都有些抖。

倆人就這麼緊緊地摟抱著彼此,身體輕輕貼一塊兒兒,一句話也沒有講,一個動作也沒有做。

也不知道謝銘誠究竟是怎麼樣做心理建議,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長時間,小久姑娘終於感覺到那明顯抵觸感沒有了。

籲……

謝銘城望著她突然仰起眼睛,悶聲說。

「好了,走吧……」

望著他黑漆漆眼眸裡染著濃濃情意,邢小久輕輕點頭。

就他們離開情侶卡座時候,隔壁那對兒似乎終於戰罷休整,那窸窸窣窣聲音聽耳朵裡,

添了,一層曖昧。

——★——

天氣預報這玩意兒,說它準時候,就不準。你要說它不準吧,有時候它也是蠻準。

剛才天兒還好好,然而等他倆從那黑漆漆電影院裏鑽出來時候,天空裏,已經開始飄雨了。

咳!

飄雨是一種比較浪漫說法,準確說法是。

暴雨,如注。

站電影院門口,兩個人對視一眼,神情有些無辜又無奈。仔細回想起來,他倆每一次一塊兒,好像都是這樣天氣。

到底是命運巧合,還是老天考驗沒有結束呢?!

熱鬧得人潮洶湧世紀廣場上,這時候人都悉數散了,整個世界喧囂似乎都停頓了下來,除了三三兩兩跑著避雨幾個人,耳朵裡只剩下『嘩啦啦』雨聲小夜曲,奔放又熱情。

「小久,你這兒等我拿車……」

將緊擁懷裏女人輕輕摟了摟,謝銘誠說完就頂著大雨跑去取車了。

廣場上,穿著裙子小久姑娘心是暖。

不管是晴是雨,不管什麼樣天氣,以後都會有這樣一個男人來呵護她了。命運讓她失去了幾年,卻用未來長長一輩子來補償她。

她覺得,一切等待都是值。

很,車燈亮了起來,謝銘誠車駛過來了。

她正準備跑過去,哪知道男人推開車門就奔跑了過來,手裏還裹著一件迷彩作訓服,大概是他放車上備用。將衣服一把罩她頭頂上,然而將她攔腰一抱,他又往汽車方向奔了過去。

衣服上,有他身上味道。

很好聞。

小久心裏很滿足。

他們離車距離並不算遠,可是即便他用自己身體攔住了暴雨,小久身上還是難免被雨淋到,透過迷彩服縫隙,她微笑著望著這個到處是雨世界。

第一次覺得,暴雨也是如此浪漫。

腦海裡,心眼裏,全都是雨水和抱著自己這個男人。

夜色之中,這些畫面,一點一點地她心底裡流竄著定格著,讓原本就有著浪漫情懷,藝術細胞濃鬱小久姑娘,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舒心。

傾盆大雨之中,小手緊緊揪住他衣袖,她覺得眼前,有千朵萬朵玫瑰花眼前綻放……

正如他今天送自己那一束。

火紅,靡麗,正如他倆愛情,盛開彼此美,懂得珍惜年齡。

不早,不晚,其實剛剛好。

如果早一點,太過年輕他們不一定能守得住愛情和婚姻這條長長索橋。

如果晚一點,年紀大他們不一定能有勇氣踩踏過彼此之間深深鴻溝。

對,現,時間剛剛好。

將她塞到副駕座上,謝銘誠重氣都沒有喘一口,抹了一把被雨水滲透剛性臉龐,看著傻傻發笑女人,皺了皺眉頭。

「小久,你太瘦了,抱著都沒啥重量……以後我任務,就是把你養胖胖……」

望著他認真唇線,聽著他吐出這句猶如誓言一般慎重話。

小久姑娘雙眸,夜燈忽明忽暗閃爍中。

隱隱,泛起了淚光。

「謝銘誠,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愣了愣,謝銘誠雙眼一熱,然後咧嘴一笑,揉了揉她腦袋便別開了臉去,飛地發動了引擎。

暴雨裡,擋風玻璃上雨刮來回擺動著。

心急如焚,他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前方道路。

因為,從此以後,他車上,不再是他一個人了,他得注意安全。一種特別充實感覺,觸動了他心間柔軟那一處角落。

他形容詞不多,覺得妥貼一個字無非就是——

好!

……

汽車緩緩駛過天鷹大隊正門警戒線,停柵欄之外。

天鷹大隊守衛,一向很是森嚴。

雨霧裏,穿著軍用雨衣戰士拽著槍走了過來,既便他認得這是大隊長車,但這樣夜裏,例行檢查還是少不了。

當然,這些規矩,謝銘誠都是知道。

營房四周,除了明哨,其實還有暗哨。

半搖下車窗,戰士看到謝大隊長臉,所以也沒有再要求出示證件,而是端正敬了個軍禮。

「隊長好,嫂子好!」

神色間,頗有些曖昧。

小久臉蛋上有些發臊,半夜三跑到人家部隊營房來睡覺,到底有那麼一絲絲彆扭。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上次她醉酒了沒什麼感覺。

而現,想到即將到來一夜,她心,怦怦直跳著。

進了大門兒,是一段不太長柏油路面兒,雨夜裏,路燈下花花草草似乎都飽含濃濃情意一般望著她微笑。

因為下雨,謝銘誠沒有將車停到車庫,而是直接開到了他宿舍樓下。

這幢軍官宿舍樓,並不是很大,樓層也並不高,只是一幢普通三層小住宅樓。

謝銘誠就住第三樓。

這麼多年,他一直住這兒,對他來說,其實這地兒像是他家。

這次待遇有所提高,聽到汽車聲通訊員小葉很便找來了雨傘,替隊長和嫂子撐傘。小久任由他將自己抱出了副駕室往宿舍樓裡走,覺得自己成老佛爺待遇了。

然而,心裏還沒琢磨明白,人已經到了宿舍。

小葉收了傘,很便樂呵著走了,剩下兩個人有些彆扭。

一進屋,剩下都是尷尬。要說做那種事兒吧,也得講究個氣氛啥,如果兩個人來不來就傻傻說,咱做吧?好吧,來吧?做不做?做唄,這樣想著就特麽有點兒搞笑了。

大眼瞪小瞪若乾秒後,謝大隊長撓著頭皮反應過來了。

「你先去洗個澡吧,身上都濕透了,我給你找件衣服……」

找來找去,謝銘誠除了軍裝幾乎很少有其它便服,而他褲子邢小久是完全不能穿,大得能直接從腰杆子提到胸前去。後實沒法兒,她只能傻傻拿了一件他比較寬大軍襯衣飛奔進了衛生間。

什麼都沒有準備,一應洗漱用品全都只能用他。

這事兒,對一向講究小久姑娘來說……其實真心沒啥,她心裏還偷偷有些歡喜。

一邊洗澡,一邊兒暗暗襯著,明兒就得把自己家當搬過來,把他這一畝三分地兒給徹底佔領了,做個『隨軍家屬』,日子似乎也蠻不錯。

笑,一臉都是笑。

只要跟這個傻男人一起,住哪兒吃什麼都是好。

可是麽,一洗完澡,她便窘迫了。

薄薄軍襯衣雖然寬大,勉強能及到膝蓋不會露春光,可是她實不習慣再穿上今天那身用過內衣褲了,那樣會讓她渾身不舒服。

如果空蕩蕩出去,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糾結到後,她實穿不下去,咬著牙將內衣褲就著水洗凈了,涼了浴室撐桿兒上。

死就死吧!

所以,等她洗完澡出來,謝大隊長看到就是一副露水芙蓉猶帶雨畫面,滴著水長長頭髮,若隱若現玲瓏曲線,兩條腿白晃晃,刺撓得他眼球都爆炸了。

小久姑娘面帶紅雲,「你也去洗洗吧……」

「哦,好。」

眼神兒閃躲著,謝大隊長逃也似溜進了那間並不寬敞衛生間,心底緊繃弦兒隱隱舒展開來,然而見到撐桿上那似乎還泛著女人幽香內衣褲時,再次繃緊,然後,徹底崩開了。

那是一系顏色,粉嘟嘟布料上鑲著一朵手工綉成精緻花朵兒,他叫不出來名字,隻覺得瞧首口乾舌躁,渾身像被蟲子叮咬般癢癢……

重重喘了口氣,他閉上眼睛,任由溫熱淋浴熱水從頭頂澆到身上,心裏裡那團燃燒得不斷翻騰情浪。

一波,又一波。

他這戰鬥澡洗得,絕對是超英趕美速度。

窗外。雨聲漸驟。

當速度超謝大隊長擦拭著頭髮出來時,發現小久姑娘人已經躺了他那張窄小床,木質床頭櫃兒上,枱燈染上了一團又昏黃又曖昧光暈,那細細光影淺淺地灑她身上。

她美得……好看。

用軍用被子將自己裹著,小久姑娘只露出來兩截凝脂般手臂,頭上卻怪異用毛巾裹著。

見狀,他突然想起來,他宿舍裡沒有吹風機。

走過去,他輕輕拉掉她頭上毛巾,有些報歉地替她擦拭起來。

「明兒我再買。」

心裏一暖,小久雀躍不已,他意思是,她明兒就住這兒了麽?他們買房子之前……

點了點頭,兩個人雖然麵皮兒都薄,少經情場,但卻都不是真正笨蛋,一邊擦頭髮一邊說著雲裡霧裏話,心裏卻都明白。

今晚上,會是他們洞房之夜。

等謝銘誠上床時候,小久姑娘順著他摟過來手就將自己投進了他懷裏,緊貼他身上,聽著窗外狂打著窗欞兒雨聲,那種安全感,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終於,她要做他女人了。

軟軟女人抱懷裏,謝銘誠腦子同樣兒早就飛天了,身上越發燥熱難耐了起來。

男女之間事兒,孔孟之道,大家都是無師自通。他帶著火兒大手很便伸進了那件寬大軍襯衣裡,摩挲幾下便翻過身去將女人壓身下細細密密地狂熱親吻。

「謝銘成!」半眯著眼兒,小久姑娘攀著他肩膀,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什麼!

「嗯?」

看著她眼睛,他俯她柔軟身體上,深吸了好大一口氣兒,然後才她耳邊喘著粗氣含含糊糊地表達了意思:「我知道,我會小心,相信我,好嗎?」

他這些日子實想得緊,自以為超強控制力早就到了崩潰邊緣。

「好。」小久姑娘早酥了骨頭,除了拚命點頭還能怎麼辦?

宿舍裡微弱枱燈,這裏輕灑是他們兩個人身體。

……

情深,意長,彌久之後,她朦朧視線裡是他泛著古銅色健康胸膛,還有上面深淺不一傷疤。入目,還有他額頭細密,一層,又一層汗。

疼痛感,這樣痛啊……她不想哭,可是那痛楚卻不停地催動著她淚腺,那不聽話淚水就飆了出來!

他看著她,皺著眉頭,進退兩難。

「別哭,別哭……乖,別哭……」

都到這一步了,他能放棄麽?

不能。是個男人就根本不可能。

「謝銘誠……」她流淚。

「小久,相信我,相信我……」

他輕輕俯她耳邊低低說著不著邊兒話,沙啞得不成樣子嗓音說不出來低沉。

沒別想法,他就想安撫她,就想讓她不要那麼難受。

如此,罷了。

一團團衝天般火焰,從火苗兒成長,終於熊熊燃燒起來。那火兒,帶著原始催毀力量竄然得極,很便燒透了兩個人隱忍腦子,燒掉了他剋製,同時,也燒掉了她淚水。

鋪天蓋地,眼前,千樹萬樹,全是玫瑰花,紅色……

開得,異常嬌艷。

……

小小宿舍,小小一張床。

瘋狂熱情後,很久很久只剩下微微顫慄身體。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出聲兒,緊擁著兩個人一動也不動,似乎都想著幾番天際輪迴之後該有什麼樣反應。

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唯有窗外暴雨聲依舊。

小久姑娘靜靜地聆聽著男人微促呼吸和心臟怦怦聲,緩緩抬起手,將自己指尖撫上了他被汗水濕透後背,然後一點一點抱緊他,感受他滾燙硬實得好像剛剛煆燒出來鋼鐵一般身體……

從此以後。

他,就是她男人了。

從此以後每一天,他們都要一起渡過,他們要住同一間屋,睡同一張床,吃同一鍋飯,聊同樣天氣。當然,還會有無數無數個這樣或下著暴雨或晴朗星空夜晚。

彼此,親密,結合。

「謝銘誠……」

她喚著他名字,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自己現很喜歡很喜歡叫他名字。

而他,也喜歡聽。

喜歡聽她軟軟聲音,她總能將他名字叫得那麼有味道,叫得那麼讓他心顫。

他稍稍移了移自己,雙手撐她身體兩側,目光憐愛盯著她。然後將臉埋她本來就半濕又被淚水浸泡過長發裡,悶悶地說。

「頭髮還沒幹透,不要睡……」

「夏天,沒事。」

「不行,會生病,起來晾幹了再睡。」

「我累了,謝銘誠。」她羞澀地笑著伸出雙臂用力地抱緊了他。緊緊,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開,然後閉上眼睛,融著臉上兩團雲彩輕喃說:「不許出去,我要你一直。」

喉嚨一滑,男人心裏如鼓搗動,似乎呼喚另一場驚天動地戰鬥,但是他不捨得再折騰她了。

「嗯,你睡吧,不出去。」

她滿足笑了,沉沉地睡了過去,夢裏,全是開得紅紅玫瑰花,輔染床單上……

而她哪裏會知道,她這個看著容易願望對一個男人來說,將會有一個多麼煎熬夜晚。

朦朦朧朧之間,她感受得到,他真一直。

屬於他位置裡,從未空過。

然而,等她睜開眼睛清醒過來時——

小小床側,卻空了。

------題外話------

又周一了,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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