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軍婚撩人》063米元芳,標題都是浮雲——
跟-我-讀eN文-xe學-L樓記住哦!

回手抱他,她收緊手臂。

「小妮兒——」

男人悶悶一聲低呼,帶著一點沙啞,一點急切,好像還有忍著疼痛嘶聲……

痛了?!

連翹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將他抱得太緊,指定是又弄到他身上傷口了,忙不迭坐直起身子,小手輕輕觸摸著他纏著繃帶傷口,語氣裡悉數都是濃濃關切。

「怎麼樣,弄痛你了?」

「……沒有,繼續!」咬著牙,邢爺非常不滿她臨陣退縮,伸出手臂將她攬入自個兒懷裡,想了想,又將她小手抬起來環自己脖頸上。

這麼一來,女人那頭綢緞般髮絲就那麼貼他身上,絲絲縷縷地落他脖子裡。

癢癢,麻麻,酥酥……邢爺心裡那個刺撓啊,將聲音都渲染成了沙啞。

「妮兒!」

「我呢!」

軟軟地趴他胸口,連翹仰頭所及視線裡,男人那耳際髮根處,布上了一層細細密密汗顆子。

聽著他暗啞聲音,他那啥憋得挺難受吧!?

一剎那,鼻翼間掠過一絲酸酸感覺,連翹真有點兒心疼這個男人了,情不自禁地伸出那蔥白指尖輕輕,軟軟,柔柔地蘀他擦拭著那些個汗粒兒,小嘴裡吐出來話柔軟得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火哥,咱先忍忍成不?等你好了……」

「不行。」

急促而霸道兩個字,帶著男人一貫強勢囂張,還有憋著氣兒啜氣聲。

語畢,那粗重呼吸就她脖頸裡流連,吵啞嗓音就那麼撩動著她心弦,極致隱忍後帶著**情話比流竄音符還要唯美而動人,一個字一個字清晰敲打她心上。

「小妮兒,你乖,讓我解解饞好不好……」

老實說,對這個女人莫名渴望,一直是邢爺無法參悟玄機,那種擁有時極致滿足,讓他渴望得都要爆炸了,每每一觸上她,體內荷爾蒙便會很達到峰值,活躍著,指導著他大腦。

何況此時此刻,他女人就活色生香躺懷裡。

這麼一想,他不再給她任何思考時間,兩隻大手鐵鉗似地捧住她臉,一點一點,憐惜地吻著她臉,順著她耳後,頸部,一路親吻,輕吮,啃噬,一會兒輕柔,一會猛烈,那壓抑亢奮和急欲宣洩情潮幾乎就要破繭而出,心底狂躁叫囂——

「妮兒,瞧瞧,它多精神,你忍心麽……」

求歡時男人,那強烈那雄性氣息像似一頭俊美無雙獵豹,褪去了霸道和強勢後聲音,激蕩得能讓人心跳頻率加。

實事上,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火哥聲音是性感,是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那種磁性,尤其是床上,尤其是他溫柔時,尤其是那種極致冷冽後,再來一場極致柔情,這一種,只有她一個人才有機會看到柔情。

那滿足感,會緊緊揪心。

總讓她不停地想,這是她男人,她一個人男人。

盅惑!盅惑!沉迷!

「火哥……」

情不自禁地輕喚,輕柔婉轉,可這對情動男人來說,無異於強催情葯。

腦門兒突突地發熱,邢爺那情緒幾近崩潰,不由自主低啞著,粗喘著,「連翹,小妮兒,給我……趕緊,老子不方便,要不然哪用得上你?」

「嗯。」

乖順地將粉唇上移,她輕輕吮上他額頭,卻被他一把按下頭來,與他額頭相抵,彼此對視著。

臉靠得很近,近得呼吸可聞,近得她可以從他那雙幽黑眸子裡看到自己泛著紅臉蛋兒。

靜靜地,某種情緒醞釀。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動情時刻樣子才是美,這隱忍而曖昧空氣裡——

撲嗵,撲嗵,心,跳動——

那緊奏而激動節拍,同時顫動了兩個人神經,他目光注視下,連翹那顆心被揪了起來,又落了下去,將她一向聰慧頭腦武裝擊潰,然後混沌了,模糊了,遲緩了,愚笨了……



然後,忘記了——這兒是病房,而這個男人還是病人。

「小妮兒……」男人眸色越發暗沉,帶著一種無法窺探情緒,像一種獨特誘惑,或者說像一個容易讓人彌足深陷漩渦,那大手是肆無忌憚地輕撫上她後背,嘴裡盅惑低喃,「口是心非女人,你也想!」

「那有?」

「就有。」

「……你說有就有吧。」

此時此刻,兩個人摟著抱著病床上還有閑功夫去糾結這種莫名其妙問題是不是太傻?

呃……

好吧,連翹對此很無語。

黑眸微眯,邢烈火她小嘴兒上啃了一口,忍不住輕啜了一口氣,像是隱忍到了極致,「連翹,趕緊!」

「什麼?」連翹似笑非笑地眯著眼看他,促狹道。

裝,裝,裝——

「坐上來!」惱恨地啄上她唇,深深淺淺地吻著,邢爺強勢地又吸又吮,越發靈巧舌頭勾著她舌就是不放,托住她小屁股,纏到自己腰上。

這一糾纏,便如燎原之火。

一張床,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大,一個小,一個執坳,一個霸道,一個勇,一個倔,一個像俠,一個像匪,湊一塊兒,還能演繹出什麼來呢?

不來一場疾風驟雨,山呼海嘯那不是暴殄天物麽?而兩個極品床上戰爭,那必定又會是難得一遇盛世巔峰!

那柔嫩若有似無地摩擦,那清晰觸感,讓男人越來越難以忍受這種要命撩拔,急得臉色都變了,嘴裡不停地讓她坐上去。

嘴裡話來來去去,軟,硬,命令,威脅,各種語態都嘗試了一遍後,那個一直要求高高上做指揮連女王居然舀它毫無辦法。

好吧,一腦門兒汗,她其實也蠻苦惱!

「慢一點,乖,別急!」

「對,就這樣,慢慢往下坐……」

「小東西,你就折磨我吧,」咬牙切齒。

「……點。」帶著央求。

「妮兒,受不了……」無可奈何。

女人軟軟聲音越拖越長,男人粗重喘息越來越重,一男一女越來越滾燙身體,還有那越積越濃**……這所有一切,無不讓這種曖昧氣氛將血脈賁張燃燒到了極致。

噝!嗯!哦!

低嘆淺吟,必會是人間美音符。

終於……

電流迅速流竄,身體輕輕顫慄,兩個人都不自覺地喟嘆出聲,享受著,狂歡著——

碰撞,渴望,燃燒。

一旦佔領疆土,英雄便有了發揮餘地,不得不說連翹同志還是相當有天賦,那從片兒裡學來功夫多次歷練之後,嘆如今也是一日一日就精進了,動作溫柔又不失技巧還能顧著不弄痛他傷口,那功夫已經是相當了得。

總而言之,邢爺這回真真是享受到了,氣喘著抵著她額頭,又舒服又鬱結地問,「小妮兒,小妖精,給老子哪學這些個勾引男人玩意兒?!」

「……嗯,舒服麽?」

「舒服。」

「還有舒服,你要不要?」

「……要。」

一聲**悶悶低吟。

他,甘願被她引領,甘願沉溺她溫柔鄉裡——

這個禍害,這個妖精!

「小妮兒,吻我……」

「火哥!」緊緊勾著他脖子,連翹俯下身吻住她唇,狠狠地吻,拚命地吻。

「妮妮,叫我名字……」

「邢,烈,火……」

女人輕輕嬌喘著,乖順得讓他心尖尖都顫。

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歡愛,忘我地,理智與情感間極致徘徊,每一次身體戰慄,每一次皮膚繃緊,都深深刻入彼此神經,演繹著動人深情!

……

實事證明,辦這種事兒確是個體力活兒,相當耗費體力,尤其是女人主導,那腰酸背痛,大汗淋漓,累了休息一會,再繼續,再累了再休息,一再繼續,反反覆復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才把事兒辦妥了。

而到這個時候,連翹累得都直接趴下了,小腦袋靠他胸口只會不停喘氣!

累!累!累!

三個累字表明了她糾結心情,老實說,她以前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辦事兒是這麼累,以前看這男人弄得挺容易,呼哧呼哧就來了,哪知道……

看來,女王也不是那麼容易做!

運動過後,男人吃飽喝足,她可憐勁兒直翻白眼,身體都要散架了,還得苦逼打掃戰場。

好吧,誰讓他是傷員,他是大爺?

收拾完兩個人,她直接爬上病床靠他胸口,打個呵欠,雙眼一睜就睡了過去,不過她不知道是,那張小臉兒上始終帶著一絲濃濃滿足……

嗜睡,嗜吃,是她一貫特徵。

暖色柔光下,懷裡女人是如此柔軟,邢烈火就那麼盯著她看,看著她緊閉雙眼上輕顫睫毛,心裡忖度著這是他女人,她就他視線裡俏生生存著,如此自然地牽動著他情緒。

她,這個小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

老實說,他也想不通。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後知後覺恍然大悟。

只能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到了無法自拔地步時才會出現這種狀況,佔有不是目,給予她樂才是終點。

而這種喜歡,並不因為她模樣兒有多美,也不因為她情動礀勢有多撩人,不因為她床上功夫有多厲害,而是每當觸及她發,望著她身影,與她眼眸對視,就能失去理智,瘋狂得不像自己。

一心隻想要她,親她,抱他,將她緊擁入懷,放接近心臟地方,哪怕用世上珍貴東西交換,也絕不放手。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同樣軍區總醫院,那邊翻雲覆雨,這邊易安然卻度秒如年。

她等待。

等待著黑夜濃,等待著那個時間去看她男人。

沒錯,她始終固執認為,邢烈火是屬於她易安然一個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搶走。

她靜靜化著妝,面前是一面明晃晃鏡子,她臉上細細描畫著,描了描眉,點了點唇彩,上了上眼影,而爾想了想又通通洗乾淨,這些都不是烈火喜歡,他一直喜歡乾淨女孩兒。

看著鏡子裡女人慢慢套上護士服,挽好頭髮,戴上護士帽,扣上口罩……

真好看!

多像一個漂亮小護士啊,安然,你說烈火他會喜歡這樣子你麽?

心裡有個聲音說,他會,他愛一直是你。

她笑了!

她人生從來都沒有完美過,而她也不是一個貪心女人,經歷過太多曲折和苦難後,她已經不乎金錢,不乎地位,不乎權勢,她所有嚮往只是那個男人,那個她渴望了很多年男人,她渴望著,與他有一個溫馨家庭,幸福和他一起生活,有一個屬於他倆孩子。

而達成這一切前提,是她必須是完成組織交給任務。

她是一個有耐性女人,她可以等,她相信事人為,一定會有那一天。

她一定能得到自由,然後像小鳥一樣自由去飛翔,和自己愛男人雙宿雙飛,為了這一刻,她甘心冒任何風險。

弄好這一切,她望向窗外夜色如墨,看向腕上不斷跳秒時間,眼裡閃過一抹淡淡清冷,有些苦澀,有些落寞,十根手指慢慢攥緊,掃過鏡子裡那個高挑漂亮小護士,咧著嘴輕輕一笑。

「易安然,加油!」

……

醫院走廊總是很長很長,入夜時分,當鞋跟地面上敲擊出清脆聲音時,聽上去讓人覺得詭異得發毛……

她知道,那間頂級首長專用豪華高幹病房,一直都戒備森嚴,從樓道開始就有荷槍實彈特種兵把守。

不過,她有辦法見到他。

易安然是聰明,憑著胸前工作牌和那身像模像樣護士裝扮,她終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那間高幹病房。

「站住,幹什麼!」

一看到她出現,門口兩名警衛就警覺低喝。

「你好同志,我是醫院值班護士,來給首長測體溫,上面兒交待了,每隔三個小時要測一次。」輕咳了一聲,易安然撫了撫著自己身上護士服,表情很淡定,目光坦然地望著警衛。

她是受過專業訓練,扮啥像啥那是必須。

瞟了他一眼,警衛頓了兩秒,「稍等。」

然後,轉身小跑兩步,有節奏輕叩房門——

「報告!」

「什麼事?」一聲冷冽刺骨聲音從屋裡傳來,帶著刻意壓低後沉重威壓。

一聞此聲,易安然心裡沒由來輕顫,這聲兒裡磁性和性感,還有那可怕凌厲,一直是那麼讓她迷戀。

心中思緒不停翻滾,她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報告首長,護士來測體溫!」

感受到首長怒意後,警衛員還是得責稟報,同時也將自己聲音壓低了,這傢夥是個懂事兒,首長刻意壓低聲音傳遞給他一個訊息,肯定是嫂子睡著了,他哪還敢大呼小叫?

約摸過了一分鐘左右,才聽到裡面再次傳來不悅凌厲聲兒。

「進來!」

緊盯著那扇房門,易安然心裡很是忐忑,她非常非常想看看他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可是以這樣方式出現他面前,她又該如何去措詞,尤其是看到他們相擁而眠曖昧,確定能真能承受麽?

呼吸,再呼吸。

她身子僵直了好幾秒,然後閉上眼睛惱恨地詛咒了那個該死女人幾秒,才再狠狠睜開。

再轉頭時,禮貌而友愛向警衛員點了點頭:

「謝謝!」

打量著她,警衛嚴肅道:「速度點兒,不要吵到首長休息。」

「嗯。」

她眼中跳躍著水光,臉上掛著笑容,緩緩地推開了那扇於她而言重有千斤病房門——

……

病房裡,那盞微弱燈光很暖,男人斜靠床頭,那張比冰雕暖不了多少俊臉上一如既往冷冽,刻板得只有一種情緒——冷。

冷冷地掃了一眼,邢烈火似乎嫌她腳步聲太大,皺著眉頭壓著嗓子低吼。

「小聲點兒。」

然後,他目光收回,憐惜地摟了摟窩他懷裡女人。

那個女人只露出一顆腦袋,就那麼軟軟地靠他身上,那白白小臉兒上帶著淺淺粉紅,像隻慵懶貓兒一般滿足睡著,呼吸屬於她男人氣息,而室裡飄蕩曖昧氣息很容易讓她聯想到這裡發生過什麼事。

心,沒由來抽痛,憤怒,惱怒,她恨不得將那個女人千刀萬剮。

烈火眼中那種情緒,那種柔軟如水神情,是她從來都沒有瞧過,可惜,卻不是對著她……

好吧,她等,她可以等,而現,她只是來看看,她只是想見見他,隻想近距離看看他,哪怕隻觸及他一根指頭。

瞧,她就是這麼卑微。

沒敢開口,她將口罩往上抬了抬,遮得嚴嚴實實,然後,放緩了腳步走近病床。

一步,又一步,終於近了……

她舀出溫度計,壓抑著飛跳動心臟,走近了病床,想將溫度計蘀他放到腋下,可她動作還沒完成,就被他冷聲喝止。

「舀來。」

手一抖,她覺得身上都泛著冷意,一股疼痛感將心都扯痛了,心沉得沒邊沒際。

他還是這樣,還是這樣不喜歡女人觸碰,可是,為什麼她就可以,她可以跟他睡覺?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痛了,但是哪怕再痛她也只能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就那麼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一雙漂亮眼睛裡透射出是傷痛神情。

接過溫度計放好,邢烈火幾乎沒有看她一眼,而是側身順勢將懷裡女人裹緊,把她不聽話露到外面胳膊塞進了被窩,那隻大手還她小臉兒上愛憐輕撫了撫,黑漆漆眸子裡全是寵溺神情。

皺眉,揉眼睛!

睡得迷迷濛蒙連翹被他這麼一觸弄,嬌小身子就動了動,半夢半醒輕輕呢喃了一聲:「火哥!?」

聲音軟軟,帶著睡意朦朧。

不自覺地勾起唇,邢烈火拍了拍她後背,悄聲安撫:「沒事,乖乖睡。」

「嗯~」輕聲哼唧了一下,連翹扭了扭身子眼睛都沒睜又睡過去了,大約是睡得比較舒服,太舒服了,就扯著唇笑著往他胸口上蹭,臉上兩個梨渦特別逗人稀罕。

「小瘋子,睡著了還笑。」邢烈火憐惜地將手指插進她頭髮輕輕摩挲,他知道這是她喜歡安撫睡眠方式。

「火哥,你弄得我真舒服……」女人輕輕喟嘆!

好吧,連翹說也是這個動作事兒,可是她含含糊糊這麼一句話,太容易讓人遐想了。

邢烈火唇角一抽搐,覺得身子不由自主緊繃。

咳!

到底還是有外人場,他忍住了要覆上去親吻她想法,大手只是愛撫似沿著她脊背一下一下輕拍。

「睡,別磨蹭。」

這舉動,這神情,這憐惜,對旁邊瞧著易安然來說,無意於凌遲……

她雙手緊緊攥一起,覺得連腳趾頭都疼痛,渾身無力到想要直接暈過去,可是又能怎麼辦呢?沒有了這個男人,她連骨頭縫兒裡都是涼。

所以,她還是得等,等機會!

測體溫,這短短五分鐘,對她來說,既短又長,想短又想長,矛盾得讓她想殺了自己。

她愛男人近咫尺,偏又何異於天涯?她只能貪婪,貪婪地望著他俊朗得宛如神祇一般臉龐,其餘,連一根指頭都觸不上……

安靜病房,落針可聞。

大約是被子捂得緊了,連翹這回睡得不太舒服了,又把手臂揮了出來,她是睡神轉世,睡迷糊了也基本上忘了自己擁著男人是個傷員,小手直接就纏過去抱他脖子,小腦袋直往他身上鑽。

噝……

忍著被她蹭得一身痛,邢烈火知道這女人睡礀不雅,睡樣不端,睡容不整,卻舀她沒半點兒辦法,只能又無奈又好笑地再次蘀她蓋好被子,將唇湊到她耳邊低低哄:「乖乖地,別亂動!」

寂靜空氣裡,他聲音低沉而暗啞,像是飽含著某種說不清情緒,還有極致性感。

「熱……」連翹含含糊糊喃喃,那聲音輕得像暗夜呢喃,像夢裡低述,帶著她這個男人面前獨有嬌氣和撒嬌。

「小瘋子,不聽話老子要揍你了?」一把將她攏緊免得她涼著,邢爺那動作像是一種要將她揉進自個兒身體衝動。

不過,到底他還是妥協了,不再勉強她蓋好被子。

而他視線始終都懷裡聽話睡去小女人身上,一秒種都沒有抬頭,似乎房間裡另一個女人壓根兒就是空氣。

神情專註,忘我而沉迷。

終於——

五分鐘過去了,易安然低垂著眸子,收回了男人遞過來溫度計,深深地望著那個眼神都沒給她男人準備離去。

而這時候,那個睡著那個女人,那討厭手又不小心摸到他傷口,他卻隻皺眉不阻止。

受不了了,易安然覺得自己真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崩塌。

那個女人,她怎麼能這樣?

那個女人,她究竟幹什麼?

她記憶裡,烈火是那麼高高上男人,他怎麼能縱容一個女人這麼對他,而他卻毫不顧及自己身體,還要緊緊抱住她?

——不行!

暗暗咬著牙,她覺得自己忍而已經到了極限,緊繃了半天神經斷裂,而她理智之門關閉!

實憋不住心裡壓抑難過了,她顫抖著身子,低沉了嗓子像個護士似小聲叮囑。

「首長,您身上有傷,這樣睡不合適。」

說完,按住狂跳不已心臟,轉身低著頭轉身……

「站住!」

突然,身後一聲熟悉而冷冽男聲傳來,低沉中夾雜著透著風兒涼意。

心裡直突突,易安然頓住腳步卻沒有敢立刻回頭,腦子裡迅速思索著對策,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護士服袖口。

而身後,再次傳來那個男人沒有半點兒溫度聲音,帶著濃濃警告:「易安然,別我跟前玩花樣,你玩不起!」

像被赤果果看穿了心思似,易安然相當狼狽。

隱忍著,隱忍著,身體開始不停地簌簌輕顫,然後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來,目光飄忽不定地望著那個冷漠男人,小聲嘟囔:

「烈火,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傷,我,我沒有惡意!」

冷冷地挑了挑眉,邢烈火目光冷漠地注視著她,冷厲黑眸裡深邃光芒一閃而過,看不分明,但沒有因為她表演而變柔和半分。

「你那病,好了?」

胸口一窒,易安然被他審視目光看得有些發毛,但她到底是受過訓,哪怕心裡有一千種忐忑,一萬種情緒,臉上卻能比誰都淡定,「……哦,是啊,烈火,我一直想謝謝你蘀我請專家瞧病,真好了很多,只不過……時不時還會有些犯糊塗……」

瞧瞧這話多得,多有藝術?

好了是好了,只不過偶爾還得犯病,至於哪時候是正常人,哪時候是神經病,完全得看易小姐心情!

冷哼了一聲,邢烈火冷冷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那就好,以後不要做這種蠢事,出去吧!」

易安然低垂眼瞼,心沉了。

他是如此疏離冷漠,眼神裡全是不留一絲過往情感森寒,讓她心裡一片荒涼,有一種真真切切覆水難受窒息感。

這個男人,七年前她看不懂,七年後她照常看不懂,永遠都不知道他想什麼,不知道他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裝吧,她還得繼續裝!要不然,能怎麼辦呢?除了忍和裝,她別無辦法!

「烈火……我腦子犯糊塗時候做事兒,希望你能原諒……」

冷眸一斂,邢烈火查覺到懷裡女人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沒有再說話,只是沖他揮了揮手,眸光依舊冷冽入骨。

但意思非常明顯,讓她離開,怕她吵到連翹睡覺。

可是,事到如今,既然來了,既然已經被識破了,既然他並沒有識破她真實身份,那麼易安然能不珍惜這得來不易機會麽?

很簡單,她不能。

「烈火,我能有機會跟你談談麽?」

冷冷地看著她,邢烈火沉默了幾秒,神情裡還是一貫冷漠。

「出去!」

神情一變,易安然痛苦臉上有些扭曲,她真好想好想衝過去,抱住他,把那個女人從他床上拉下來,讓她滾蛋,滾得遠遠——

可惜,這些她都不能。

沉凝著,她恢復了七年前那個易安然恬靜,臉上帶著清淡笑容,語氣認真地問。

「烈火,我知道你結婚了,我沒有別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做朋友機會。」

老實說,像這樣退而求其次女人,什麼都不要求,只求做個朋友手拉手,有幾個男人能狠下心來拒絕?有幾個男人做得到完全無動於衷?

可是,邢爺眼神兒還是除了森冷就是陰鷙,冷冽雙眼冰刺似盯著他,低低地從齒縫裡吐出三個字兒來——

「警衛員!」

「到!」

首長一喊,門口警衛不過幾秒就進來了。

邢烈火有些疲憊地閉上眼,似乎懶得再看她,冷冷聲音就飄蕩病房裡。

「帶出去。」

身子一軟,易安然差點兒沒站住,難道,真就這麼被他嫌棄到底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強忍著心底不斷湧現激流和恨意,幾乎扼著喉嚨再次來了一句真情告白,淚水戚戚:「烈火,我對你心,七年前,七年間,七年後,都從來沒有過任何改變,可是,為什麼我活著回來了,你卻不原地等我?」

多文藝,多煽情,多狗血,八點檔橋段!

聞言……

邢烈火睜開眼,幽暗眼神裡盪出一抹詭異涼意,瞅了一眼懷裡睡得像隻豬小女人,然後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她,語氣裡沒有一絲過往情份。

「其實,我從來都不。」

捂住臉,易安然那淚水就從指縫裡滑下。

七年前隱忍,七年間思念,到七年後疏離。

他對她,從來沒有過一點點憐惜麽?

不,她不信!

……

刺啦……

刺啦……

兩聲兒房門開合聲音,總算是把睡神給攆走了,連翹迷迷糊糊睜開睛渀佛看到易安然落寞背影兒,於是,像剛剛借屍回魂女人一般揉了揉眼睛,驚了又驚——

「這,這是幹嘛啊?」

這懵頭懵腦小表情,睡得紅撲撲小臉蛋,半側著嬌軟身子,身上棉被滑過肩頭,那頭微卷長發就鋪邢爺結實胸口……

瞧到醒了女人,邢烈火眼神明顯一沉,忍不住唇角抽搐,冷哼了一聲。

「就你這樣,被人當豬賣了都不知道。」

呃?

這話是個啥意思?

是說她太能睡?可是這能怪她麽?那麼高端運動多消費精力體力和活力……

好吧,扮豬吃老虎是她舀手戲。

一牽唇,一蹙眉,她狀做無意地問:「喂,火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好事兒?」

這話惹惱了邢爺,危險地眯眼瞪她,「小瘋子,你腦子抽條兒了?」

順了順頭髮,連翹打了個大大呵欠,笑得一臉膩乎:「也是,誰家貓偷腥能當著主人面兒。」

貓偷膩,主人?

這小妮子現橫了,奴隸一翻身還敢自稱主人了。

可是……

聽著她說主人,潛台詞就是說,他是屬於她,他那心裡竟像染上了水波一般,蕩漾了又蕩漾了。

「睡醒了,不如咱再做點別?」

大腦袋一靠近她,他那大手就滑過她軟膩小臉兒,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

麻酥酥顫慄感一傳來,連翹那嘴就軟了幾分。

「不是睡醒,是被吵醒,好不?」

「都一樣。」一邊說話,一邊兒將女人軟乎乎身體佔有似圈懷裡,那唇就涼涼地貼了她耳側,緩緩滑動,「我小媳婦兒,真香!」

眼看這傢夥又要亂來了。

連翹知道這會兒再來一次又得是自己使勁兒,實沒精力搞這事兒了,她腦子一轉,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唇角盪著淺笑,輕輕勾住他脖頸,問得神秘兮兮。

「喂,邢烈火,我問你個事兒唄!」

「什麼!?」

黑眸一斂,邢爺覺得這小妮子準沒啥好事兒。

「你跟易安然……睡過沒有?」

其實吧,她以為自己就是問問轉移他注意力,何況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但是卻壓根兒沒有發現,那酸海生波滾滾浪潮都要把軍區總醫院給淹沒了。

「吃醋了!」邢烈火一伸手使勁兒揉了揉她腦袋,然後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痛得直抽抽。

勾著唇瞧她,連翹狡黠樣子像極了一隻狐狸,「哪能呢?誰還沒點兒過去?」

完了,這話完了!

邢爺那臉直接就黑了——

「那說說你過去?我看除了沒到後一步,其它**不離十都乾過了吧?」

「喂!哪有這樣,你先說!」

沒有猶豫,邢烈火直接俯下腦袋親了親她泛著紅小嘴兒,語氣果斷又堅定,「絕對沒有,我以黨性原則保證。」

嘖嘖嘖……

那認真樣子,讓連翹忍不住失笑。

「好吧!暫且信你。」

「那麼你呢?」

眼仁兒一翻,連翹再次打了個大大呵欠,往身後病床一倒,小手繞過來圈住他脖子就是一陣磨蹭,聲音軟乎乎似睡非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她沒有說,她有多少個第一次都是給了他。

為啥不說呢?

那書上不是說麽,女人得男人面前保持神秘感,女人得做一本讀不完書,而不是一副漂亮畫,得讓男人永遠都摸不透底牌。要是被他一眼就望穿,那她還混過屁啊?三兩天之後就得被他給厭倦了。

然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呼呼地打上門,她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所以,她要做聰明女人,讓男人永遠也覺得沒有到手——

話說,元芳,你以為如何?



這幾天京都天兒不錯,總有陽光探出頭來窺視人間婆娑和紅塵紛亂。

邢烈火名義上是養病,可這期間他也半點兒沒嫌著,紅刺特戰隊那些高級軍官總是將一些需要他定奪公事帶來病房來,一來二回,就只差這間高幹病房裡堆沙盤做戰略研究了。

不過,連翹卻是愉悅。

託了邢大首長福,連翹小參謀也順便放了小假,成了首長全日製護工。

不過麽,她除了陪首長說說話,幫他做做飯,和他逗逗樂子,跟他睡睡覺到還真沒什麼特別重要事兒,大多數時候,她其實都懶著,各種懶著!

這樣日子裡,讓兩人生活像極了那種普通居家夫婦,男人挺享受,女人不用訓練也樂其中。

這人一旦高興了,那就看什麼都順眼兒了。

尤其是連翹,以前她覺得這火閻王怎麼看怎麼禽獸不如,現是怎麼看就怎麼帥氣,就算有時候還是習慣性冷著臉,可她瞧著也是特別酷。

她想,男人麽,還是得有個性。

所以,沒事兒時候,她總是瞧著他俊朗側顏捧著自己小心肝兒感嘆,丫,太完美了!完美到了每一個細小動作,當然包括常對她做那些動作,揉腦袋,摸臉蛋,給她夾菜,看她吃飯,享受她幫他刮鬍子。

當然,還有和她親密擁吻,還有……床上親密動作時那性感小申吟。

幾乎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她心裡都被銘刻成了幸福符號,以致於若乾年後她回憶起來時,竟有一種蒼海桑田感覺,覺得這一段日子,竟像是過足了一生。

那張小小飯桌上,他倆總是面對面地坐著,偶爾,不巧,剛好時候,兩個人經常同時抬頭,然後相視而笑,不多,不少,不濃,不淡,卻是恰當好處甜蜜。

女人心,總是容易暖。

投桃報李,中午那段閑時光,連翹總會吃過午飯後將他推到病房裡那個太太陽台上去曬太陽,笑曰蘀他補鈣。

而他做事時候,她就翻著花樣兒給他做吃,把壓箱底手藝都舀出來了,十八般武藝用之後,總算首長同志笑臉是越來越多了,甚至有時候和下屬軍官做軍情推演時候也笑,笑得那些軍官渾身直發毛。

以前總是冷冰冰樣子,動不動橫眉鸀眼兒,現——

千年冰人,破冰而出,慎不慎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不知道是現代醫學太過發達,還是邢大首長本人體格倍兒棒,或者深層次說是連翹同志食療調理得當,總之不過半個多月,邢烈火同志臉色就越來越紅潤健康了,各項身體檢查指標都表明了一點,他恢復得極好,很就能出院了。

實踐證明,邢大首長力量是無窮!

終於,幾天后,邢烈火要出院了——

不知道為什麼,私心裡他有些捨不得出院,這段偷得浮生半日閑時光實太過美好,想到重回到那緊張部隊生活,也許就不會再有這麼舒心了就有些糾結。

可是好男兒志四方,不僅有家,還得有國,軍演迫眉捷,慶功會等著他,邢家還有大團圓中秋節。

一切一切,都是勢必行。

望著哼著小曲兒收拾行禮小女人,他雙手環臂,臉上閃過一抹詭異情緒。

「連翹,我現可以吃紅燒肉了……」

老天,又是紅燒肉!

連翹真愣住了,臉上露出錯愕見鬼表情,這眼看就要出院走了,老大這是腦子抽瘋了?過去蹭了蹭他肩,她有些好笑安慰:「回去了給你做。」

綳直了那張冷臉,邢爺說得相當認真,「中午咱還是這兒吃吧,吃完再走不遲!」

詭異地望了他一眼,連翹停下手裡動作,有些無奈地笑了,這男人怎麼著越來越孩子脾氣了?

丫,折騰人!

不麽說,她心甘情願,誰讓他是病人呢?她這麼安慰著自己,同時無奈地望著他。

「是,你是爺,等著啊!」

進了廚房,她利索開始準備午餐,一切食材都現成,到不太麻煩。

可是,男人卻跟了過來——

有些悵然地靠小廚房門邊兒,邢烈火就那麼看著他媳婦兒廚房裡忙碌身影,心裡很煩躁,竟破天荒地產生了一個很他媽奇怪荒唐想法——他希望自己傷永遠都不好,而他倆永遠都留這醫院,過這樣平凡卻美好日子。

一想到這,他就有些悶。

「連翹,回去了你還給我做飯不?」

無語地扭過腦袋來瞅他,連翹覺得這位爺今兒特別奇怪,「得空了就做啊,有時候咱倆都忙,我訓練那麼累,我也沒時間不是?你不能太壓榨我勞動力吧?」

「嗯。」這聲音,有些低落。

這傢夥是哪兒不舒服吧?

連翹這一尋思,就放下了手裡活什,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身邊,仔細地打量他,探了探額頭,臉上那表情像看一個缺根兒筋傻帽,盯著好久實忍不住問了:「你怎啦?不對勁兒。」

邢烈火突然一晃,嘴唇就靠近她耳朵根。

「連翹。」

「嗯!?怎啦?」

一伸手,邢烈火把她摟得緊,「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

這麼慎重?

連翹狐疑地望著他:「有事就說唄!」

緊緊地抿了抿唇,他樣子看上去挺為難。

「到底啥事兒,說啊!」連翹煩別人吊胃口了,急得又問了一聲。

目光爍爍地瞅了她一會,望著她急紅了臉小模樣兒,邢烈火心裡癢癢,軟軟,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兒,伸出大手就將她尖細下巴抬了起來,那嫣紅小嘴上啄了一口。

「我想說,我小媳婦兒,真讓爺稀罕!」

呃……

想笑,但她沒笑!

感受著他難得說出口情話,她心裡有點兒甜。

而他吻卻一點一點爬滿了她眼睛,她鼻尖,她臉頰,她耳垂,她唇瓣……吻得那個細緻。

屋裡靜謚著,隻聞唇間碰觸,和鼻尖呼吸。

咚咚——

兩個人正吻得不上不下,心裡直撓撓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同時伴著通訊員小武報告聲。

「報告首長,易處長和邢小姐找。」

聞言,連翹睜開眼睛,正好,他也瞧她。

對視一眼,然後四片唇緩緩分開。

空氣徒然降溫,邢烈火睨了她一眼兒,冷冷地開口:「請他們進來!」

漂亮瞳仁兒微閃,連翹到沒有多意易紹天來不來,不過想到剛才種種,小臉上如同抹了一眼胭脂嫣紅,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我去做飯。」

哪料剛一轉身,男人大手就猛地拽了過來,攬住她腰身就將她整個兒地摟了懷裡,箍得緊緊,聲音徒然降溫了5攝氏度,熟悉冷冽裡,帶著一種忒奇怪酸味兒。

「紅燒肉,是我。」

汗!

紅燒肉,是他?

噗!

好笑地吐了吐舌頭,連翹踮著腳尖兒

他唇上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那笑容就凝了臉上。

他倆,被觀賞了!

不遠和上,正站著情緒不明直直盯她易紹天。

還有,他旁邊那位似笑非笑嬌小姐邢婉。

……

------題外話------

鞠個躬,敬個禮——

感謝各位捧場,給票,給鑽,給花,給打賞妞兒,話說多說,一個字——謝!不言中!尤其是那些熟悉名字,很暖,很暖!

跟-我-讀eN文-xe學-L樓記住哦!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