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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撩人》062米傻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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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小姐,老爺子有請。」

有請?!

『請』這個字兒一般是斯文人說法,內裡意思確切點兒表達,應該這麼說——找茬!

不過麽,這種事情都擺到刀刃上了,避無可避還怎麼辦?那就上唄!

飛地望了一眼躺床上火哥,她沒有流露出驚慌,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皺巴衣服,轉身就跟著眼鏡男出去了,昨晚一宿沒睡,衣服都髒亂了,可是她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見人。

本姑娘就這樣兒!

剛走到電梯口,謝銘誠就大步追了過來……

「嫂子!」

「謝隊?!你這是?」她有些疑惑。

「老大讓我跟著你去!」穿著軍裝謝銘誠看上去特別精神,話說得錚錚響亮。

一聽這話,那生活秘書笑了笑,「老爺子吩咐,他只見連小姐一個人。」

慢騰騰地瞟了他一眼,謝銘誠十分堅定,「老大吩咐,我必須寸步不離跟著連參謀!」

這話意思是說,他只聽邢烈火,其他人誰都不好使,哪怕邢老爺子也一樣。

連翹心裡一暖,火哥這是不放心她安全唄,雖說老爺子找他到底要幹嘛她不知道,不過不用腦子想也明白,指定沒什麼好事兒。

那個生活秘書毫不讓不,依舊有禮地提醒,「連小姐,老爺子說隻請你一個人。」

呵呵……

難道還真有貓膩?

不等她回答,謝銘誠直接擋到她身前,板著一張黑臉,套詞兒沒變,「老大吩咐,除非我死了,否則我必須跟著連參謀。」

生活秘書皺了皺眉,他是玩腦子斯文人,而謝銘誠是舀槍桿野蠻人。

跟他講理?瞎掰!

想了想他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請示,過了一會兒才回來,目光投到連翹臉上。

「走吧,老爺子同意謝隊跟著。」

……

下了樓,醫院門口停著一輛xx車,生活秘書禮物地蘀她開了車門兒做了個請手勢。

微微笑著,她心裡直突突,和謝銘誠一起鑽進了那輛車,一路東拐右拐行駛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汽車拐進了一條衚衕,後停了一個四合院門口。

透過車窗,可見院門口站滿了一溜兒警衛,好傢夥,瞧這陣仗,套用古時候就一個詞——重兵把守。

「連小姐,到了。」

連翹一笑,波瀾不驚地下了車。

好吧,其實這些都是表面兒上,小心肝兒一直打鼓呢!不過麽,有謝銘誠亦步亦隨跟著,總算是略略放心了些,火哥手下這幾員大將,沒有一個是吃素,說飛簷走壁太誇張,但再加上她自己,一般人要想把她怎麼著也不太容易。

況且,她也不相信依邢老爺子這總身份,真會對她採用什麼野蠻手段。

俗話不是說麽,先禮後兵,第一次交鋒,怎麼著都得是禮,要兵也會是下回分解!

果然,她猜測是沒錯。

一進四合院居然很有居家感覺,涼風習習,苔蘚乾涸,青石板被磨平了稜角,這布局季陳設都是純粹京都風味兒,但是從那考究用材,色彩,紋飾和院落設施來看,又和普通四合院大相徑庭,像極了晚清時遺留下來貴族院落。

可是,為什麼要這兒見她呢?

正廳雕花木窗下支著一張木桌,桌上擺放著古董茶具,旁邊爐子裡還澆著鮮開水,咕咕直響。

而邢老爺子就氣定神閑地坐那兒喝著茶,神情內斂深沉,帶著明顯上位者威嚴,老實說,仔細看他那稜角分明臉龐,那五官還真能看見幾分火哥影子。

見她進來,他揮了揮手,譴退了旁邊人,謝銘誠也站開了,只是遠遠觀看不敢聽,這是規矩。

邢老爺子語氣平靜無波,內裡卻暗藏著鋒芒。

「過來坐吧。」

嘖,還挺客氣!

連翹牽著一抹笑來,優雅地走過去他相對而坐,準備迎接著即將而來刁難。

她面前,也擺著一盞茶。

半晌,邢老爺子沒有說話也不搭理她,連翹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著,她心裡明鏡似知道這是給她下馬威,高手過招之前都會選擇先擊垮對方心理防線。

院裡,十分寂靜。

終於,聽到茶杯輕碰木桌清脆聲響,還有邢老爺子閑話家常似開場白——

「我是烈火爸爸,相信連小姐也知道。」

費話不是?但費話前奏卻是必須,連翹當然不會沒了禮貌,淡定地笑笑,她這時候才溫婉地招呼。

「公公好。」

皺眉,很顯然,邢老爺子對她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但他沒有立即反駁,而是漫不經心地說,「這兒是邢家祖宅,有數百年歷史了,而邢家歷經朝代蘀還能保持家庭社會地位,連小姐知道是為什麼?」

搖了搖頭,連翹還是微笑,心裡忖度著他這是暗示什麼呢?

按火哥說法,一個大家族裡那些事兒都是錯綜複雜,而家族典盛與興衰都得依靠後世子孫來維繫。老爺子意思無外乎說,火哥身處這樣家族裡,除了享受家族給予榮耀,也得承擔家族責任,甚至犧牲自己婚姻。

可是,她是連家人,按帥爸說法,不也是幾百年傳承武術世家麽?

對,連家氣度不能丟,淡定點——

「烈火他要找什麼樣兒女人,要找多少個女人,我做父親都不會去幹涉,只不過,這種女人只能是女人,絕對不可能與婚姻有關。」

連翹笑了。

這話意思翻譯一下就是,邢烈火跟哪個女人上床,跟多少個女人床都無所謂,只要不結婚。

多扯淡啊!

話說到這份兒上,即便心裡很不恥這種邏輯,但他是長輩,連翹也不好去反駁,只能品著跟前那盞煙霧繚繞鐵觀音靜觀其變。

大概是瞧出她沒有反應,邢老爺子冷漠雙眼浮上了慍意,但還是挺平靜,「連小姐喜歡什麼樣生活呢?這裡環境太複雜,並不適合你這種小姑娘。」

呵呵……

為啥不直接說讓她滾蛋呢?非得繞來繞去這麼拽文,她這種市井之流實欣賞不來這種修養。

不過麽,裝瘋賣傻,那可是連翹強項。

坦然地望著他,她輕笑了一聲,「呵,我打小京都長大,覺得這挺好!」

態度不卑不亢,不反駁,不辯解,只是微笑,勇敢迎著他目光,這是她唯一應對方式。

鋒利刺眼目光落到連翹身上,邢老爺子說話不疾不徐,但總有本事讓聽得人心裡發慎,「連小姐,我很忙,一會還有事,希望你能審時度勢。」

這麼說來,也真為難了老爺子,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和她這個小女子說教,還說得如此隱晦,七彎八繞。

她心裡實很想笑,但面兒上卻裝著聽不懂,「那實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挺忙,我老公還等著我給他做紅燒肉呢——」

「我以為你應該很聰明才對?」邢老爺子隱隱薄怒。

「謝謝,我一向不笨。」

「烈火是一個大局觀很強人,可是現他所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你不希望他為了你失去政治前途吧?」

連翹微微有些怔愣,火哥這人確實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殺伐決斷,泰山崩於面不變色男人,他是天生王者,而跟她一起這事兒,她看來有太多令人費解東西。

見她動容,邢老爺子繼續說:「昨晚上事,我不想再去追究你過失,但是連小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是邢家長房嫡孫,他婚姻絕對不可能連你綁一塊兒,有些道理我不想贅述,連小姐應該明白吧?!我能給你唯一機會就是,好好做個班婕妤吧。」

班婕妤?

連翹震了,真特麽搞啊,把她當什麼了,這些政客說話可真有意思,怎麼不直接告訴她說做火哥小情兒也不是不可以,做老婆就免談,明明很簡單一句話,扯這麼多么蛾子幹嘛?

這談話技巧,這掌控氣勢,真不愧……

略略垂眼,她這次是發自心底笑了,眼波輾轉間,那笑容如沐春風。

「實對不住,我從來沒想過做長孫皇后,沒想過做班婕妤。」

「連小姐,我是以一個長輩身份來跟你談話。」邢老爺子話,語氣加重了。

意思是說她態度不恭敬,不識趣?可是憑什麼她該恭敬呢?他都不接受自己,怎麼又成了長輩呢,這不是自相矛盾麽?不過心裡這麼想,面兒上她還是挺恭敬。

「我也一直敬重您是長輩。」

「那連小姐這麼聰明,應該懂得該怎麼做吧?」邢老爺子看了看時間,似乎對談話已經產生了不耐煩,或者對她油鹽不進很是惱怒。

「相比於聰明,其實我固執。」連翹笑著回答。

哪怕她昨晚上沒睡覺,這會兒腦子卻比誰都清楚,經過了昨晚,她非常清楚自己還是挺乎那個男人,而且他是自己丈夫,憑什麼他三兩句話自己就得拍屁股走人?

不過麽,從邢老爺子態度,她倒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和火哥要走下去,絕對不僅僅是你情我願那麼簡單,這條路甚至會比她想象還要荊棘密布,也許還會危險重重。

沉默片刻後,邢老爺子終於站起了身。

「連小姐當真不配合?」

不配合又如何?

連翹說不出自己此時心裡感覺,他需要她怎麼配合?什麼時代了還有用強權拆散別人家庭?不就是欺負她小屁民無權無勢麽?

壓抑著心裡難過,她笑著一字一頓說得相當認真:

「那我也跟你說實話吧,我不會畏懼你強權,也不會自我輕視,不會像你所要求離開他,我隻想說一句話,我會是配得上邢烈火女人,如果有一天我真要離開他,絕對與你所說這些都無關。因為你所看重,對我來說,偏偏都是浮雲。」

聞言,邢老爺子眸底掠過一抹驚訝,轉瞬間,眉目變得為銳利,「不識趣後果,你能承擔麽?」

抬眼望了他一眼,連翹索性不回答,言多必失,想怎麼樣說了也沒用。

恰這時,有秘書過來小聲提醒:「老爺子,會議時間到了。」

點了點頭,邢老爺子突然波瀾不驚吐出一句話:「對於連小姐自信我很欣賞,對連小姐家庭和過往我也都查清楚了,這裡面也包括……你父親事。」

說完,他大步離開。

聽了他這句話,連翹卻不太淡定了,什麼意思,關她爸爸什麼事?

「等一下,我爸爸他……」

可是,邢老爺子充耳不聞,沒有再回頭。

連翹抿緊了唇,望著那扇雕花木窗,靜靜出神了良久……



從四合院出來,連翹準備去農貿市場買鮮食材,於是便讓謝銘誠先回醫院,可是她好說歹說都不管用,這傢夥偏就認上死理兒了,說跟著她是老大交待政治任務。

必須寸步不離,除非他死……

沒法兒了,遇到這麼一個強驢子,難不成,還真把他給殺嘍?

於是乎,這麼一個大堵牆似謝大隊長就跟她屁股後面開始逛菜市場,實事上,看到他那股子實誠勁兒,連翹心裡還真是挺樂呵,直接就將剛才和老爺子那一番不太愉對話放之腦後了。

她這個人,小強心臟,奧特曼四肢,心理調節能力特麽強,抗打壓能力強,只要火還沒落到腳背上都不算什麼,再加上劫後重生喜悅感,她真挺放鬆。

生活如此美好,煩躁哪有必要?

戒躁!戒躁!

很久沒來到這種地方,乍一看到市場上排列整齊鮮水嫩各類蔬菜,心裡那個爽啊,要不是有個跟班兒她真想哼兩首小曲兒了。

買菜到是小事,傷腦筋問題是,除了紅燒肉,她還真就不知道火哥喜歡吃啥,平日裡吃飯,見他啥都往嘴裡塞。

站菜攤兒前,她略略頓步,轉眸笑問:「謝隊,老大都喜歡吃些啥啊?」

謝銘誠回答得也挺仔細,「……好像都喜歡吃。」

得,很明顯,她白問了。

不過他或許是真不知道,這些純粹軍人脫離了社會後,整天軍事戰略高壓訓練下,難免會變成生活白癡了。

心裡喟嘆著,手裡東挑挑西撿撿很就購買了好多食材,既然不知道喜歡什麼,那就學韓信唄——多多益善。

也不怕舀不了,今兒有謝大隊提供體貼六星級服務,左手提蔥,右手舀蒜,那股子周到勁兒真真兒不錯。

如此這般一頓折騰下來,連翹對於當初天鷹大隊時被這傢夥時不時下死手訓練,心態總算是平衡多了。

……

等他倆買好了東西再回到病房,遠遠地就看見火哥那間病房門口站著倆小護士,手裡舀著一個藥品托盤,門神似杵門邊兒咬著耳朵說話,卻沒有進病房去。

咦,真奇怪了!

她走前面,有些不解地問:「怎了這是?」

「準備給首長吃藥,還有掛液體……可是……」

看她倆那支支吾吾樣子,連翹是弄不明白了,吃藥掛液體門口站著幹嘛?

「可是什麼?」

兩個小護士相視一眼,咬著唇如實說:「首長似乎情緒不太好,我倆都被轟出來了……但是上頭又交待了要照顧好,我倆……我倆……」

那可憐勁兒,那為難樣子,弄得連翹手上舀著購物袋差點兒打滑。

老實說,有些難以置信,她走時候火哥不是還好好麽?怎麼一會兒工夫腦子就抽風了?

安慰似笑笑,她推開病房門,說:「進來吧!」

「……」

「不怕,沒事,他又不吃人!」

一進門。

果然,邢爺那心情明顯還持續慍怒著,坐病床上滿臉怒意,那臉色黑得……

別說,真像要吃人似,這模樣兒,不了解他人誰敢接近半步?

而舒爽和衛燎坐旁邊沙發上,都沒吱聲兒,一眼瞄到他,衛燎趕緊雙手合十,眼睛裡代達意思全是『搞不掂』——

還真發脾氣來?總歸得有個事兒吧!

不過麽……

連翹可是深諳火鍋同志脾氣,沒事兒發脾氣也是常事,這麼一想,便有些哭笑不得,往裡走著便輕聲兒問:

「你們這是怎啦?」

聽到她聲音,邢烈火明顯鬆了口氣兒。

終於看到她再次出現自己面前,他那顆提了半天心臟總算又落回了原地兒,眼睜睜看著她被老爺子叫走,他實是太不放心才派了謝銘誠跟去。老頭兒那些對付人手段,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而現,回來了就好!

心一旦舒坦了,臉色也就好看了,由黑變白不過瞬間就完成了,但說話時那種牛氣衝天冷漠樣子還是絲毫未變——

「連翹,過來。」

「馬上就來,我洗個手……」

心裡鄙視著這個紙老虎,連翹笑著開心答應著。

放下手裡東西,她進裡間洗了個手,才又重坐回到他身邊兒,小模樣兒挺像個乖順小媳婦兒,緊緊握住他手,連氏笑容特別燦爛。

「聽說你不吃藥,不扎針?」

「嗯,老子不高興。」邢烈火臉色一沉,不太愉了,好不容易變白後好看點兒臉色,瞬間又變得漆黑一片了。

連翹微怔,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老大,你幾歲了?這麼幼稚,還怕打針吃藥?」

似乎對她揶揄不以為意,邢烈火反手緊握住她手,「我要你喂。」

唇角一陣抽搐。

真真兒,連翹想不服他都不行,多大人了,怎麼孩子似耍脾氣?

無奈地沖站邊兒上一直沒吭氣小護士使了個眼色,立馬葯便舀了上來,溫水什麼都是現成兒。

將藥片握手上,他卻不接,就著她手溫水送服,哪像怕吃藥人?

吃了葯,這回邢爺也沒有再反對護士給他扎針了,只不過,另一隻不扎針手卻緊緊抓住連翹不放。

別誤會,他絕對不是怕痛怕扎針。

而是……

他不喜歡這些女人碰他,哪怕她只是護士,哪怕只是碰手,哪怕只是為了給他治病,他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不容易掛上藥水,護士功成身退,邢爺往床上一躺,看著他女人身邊兒坐著,覺得心情真他媽爽,這小日子有盼頭。

話又說回來,他平日裡工作實太忙了,絕少有這種放松機會,像這樣啥事兒也不幹,就睡床上等吃感覺還真挺不錯。

不過,一切都因為有了人陪。



別說,高幹病心小廚房挺利整。

外加連翹這小妮子做事兒本來就風風火火挺利索,又多一個舒爽幫忙,大約一個多小時,病房裡就支起了一張飯桌兒,飯菜都擺上了。

色,香,味,都有!

不過是隨便做幾樣家常菜,都能讓人食指大動。

紅燒肉她也做了一盤,但考慮到火鍋同志現身體狀況確實不適宜吃,好說歹說才讓他放棄了這個瘋狂念想,她卻被迫簽訂了不平等條約若乾,例如,以後至少每周兩次紅燒肉等等……

苦逼娃兒,傷不起!

可是,看著他平素冷冽兩隻黑眼睛,多了一些不一樣神精,還有受傷後顯得有些蒼白臉,她心裡就柔軟得不行了。

一個陣地失守,離全軍覆沒就不遠了。

細心地蘀他病床上支了一張小方桌,將特地為他準備兩樣菜放了上去,一個小雞土豆,一個骨頭海帶湯,都是特別適合他這樣病人吃。

搖頭,無奈,咧著嘴哄,「這也挺好吃,你嘗嘗。」

瞧了瞧兩盤兒菜,邢爺又眯起眼睛審視地看了她半晌,才佯裝淡定地問:「這也是廚藝班學?」

天雷滾滾!

怪異地瞟著他,連翹直接就默了。

丫,火鍋同志啥時候學得這麼彆扭?而且彆扭對象還是填肚子用,吃下去就沒了東西……

心裡九曲迴環,但她著實不想再因為吃去觸他眉頭。

何況麽,吃醋,嫉妒,小心眼,這些個詞兒,都是有愛到家先頭信號!火鍋同志拜她石頭榴裙下豈不是指日可待?

心裡飄著得意,臉上漾著幸福。

她將手裡盛好湯碗遞到他嘴邊,笑得倍兒討好:「來,乖,這都是專門為你做,以形補形,吃豬骨頭補……骨頭!」

其實她想說是,吃豬骨頭補豬骨頭!

輕咳了一聲,邢爺到沒有發現她話裡意思,或者說即便發現了也被她那句專門為他做給迷惑了,性感涼薄嘴唇微微一勾,他就著她手喝著湯,那神情專註而緩慢,好像喝著不是骨頭湯,而是王母娘娘瓊漿玉液。

喝完一碗,意猶未!

「小妮兒,真好喝!」

這讚揚,很由衷!

他喝得砸巴砸巴樣子真招人稀罕,連翹挺窩心。

而另一邊,桌上等著連翹開飯三個人全都癡了,看到他倆那兒郎情妾意互動,個個笑得擠眉弄眼又不敢出聲兒,憋得多慌啦!

雖說對以冷酷著稱老大一副居家好男人模樣兒有點兒接受不良,但他們還是都樂見其成。

這麼些年,老大一個人,也夠苦!

和諧社會來了!老大開心了,風向標明朗了,氣氛也就活躍了,大傢夥一邊吃著,一邊誇著,一邊嘮起閑磕兒來。

舒爽和衛燎兩個人算得上是歡喜冤家,吃著飯也能鬥幾句小嘴,聽得大家都樂呵。

連翹自己吃兩口又去照顧邢烈火,而一向剛硬邢老大,總是以手不太方便為由各種要求她做粗使丫頭,兩個那樣子看上去真膩歪。

不得不說,受荼毒就數可憐謝大隊長了,他渾身那個刺撓勁兒啊,怎麼就覺得自己是多餘。

……

「喂~大哥……」

不多一會兒,就聽到病房門口響起一陣高腳鞋敲擊地面聲音,接著便是邢小久清脆聲音傳了進來,病房門『刺啦一聲就推開了。

小美人邢小久站門口直拍胸口,大約是走得太急,她直喘氣兒。

不過兩秒時音,一看到謝銘誠也坐,她愣了愣,倏地就笑了,那笑容可甜了——

「謝銘誠,你也這兒?」

被她這麼當場指名道姓招呼,謝銘誠那黑臉有點滲紅,低聲答應著點了點頭。

看到目露癡迷小久,邢烈火冷眸一掃,皺了皺眉,半靠床邊兒上就輕咳了一聲:「咳……你怎麼跑來了?」

笑嘻嘻地將自己手裡東西放下,邢小久『蹬蹬』過去就坐了他床邊。

「這話問得,來看你唄,我聽說你遇難了……」

噗哧!

一句遇難了,笑翻了一群人。

邢小久是那種能說會道,活潑單純小妞兒,從小嬌生慣養,ba畢業後就蘀哥哥打理著帝豪公司,大事上有哥哥做決斷,小事兒有公司企業管理團隊,其實她真不用操什麼心,不過掛個名兒。

而她大興趣就是她那個叫『三思』形象設計室。

把醜變美,讓美美,這就是她畢生追求,直到後來遇到謝銘誠,她又多了另一個追求……她要做謝太太!

其實吧,像她這樣家庭環境,什麼才子能人,青年俊傑沒有見過?可她偏偏都不來電,都打不上眼兒,21歲了還沒談過戀愛。

月老總是特別神奇,總會給你人生奉上許多意外,正如邢小久,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可初次見到謝銘誠就傾了心。這誰能想得明白?

謝銘誠就一個中校軍官,還是農村出來,沒有身家,沒有底子,什麼都沒有鳳凰男。可是邢小久看來,他身上卻有著許多時下都市男人所沒有特質,憨直,正氣,大義凜然,整個人渾身上下就一個味兒——軍人鐵骨。

她一見就瞧上了,可他卻像根木頭沒有半點回應,對她依然有禮有節,除了比其它女人多一點恭敬外,再無其它。

邢小久對這事兒很鬱結。可是,偏偏感情事兒勉強不得。

比如這會兒,她一邊和邢烈火聊著公司情況,那漂亮丹鳳眼兒就直往謝銘誠那邊兒瞄,可謝銘誠卻無動於衷——

瞧著妹妹這樣兒,邢烈火臉色有些凝重,卻還是隻談公事,「&重工近動向怎樣?」

笑了笑,邢小久正色道:「正不遺餘力搶佔重工市場份額,放心吧,哥哥,公司一切轉運正常。你給我找那些個企管個個都是人才。」

目光有點無奈,邢烈火終於一聲冷哼:「成,坐過去吃點吧,你嫂子做!」

這話潛台詞:過去吧,你眼睛都長人家身上了!

邢小久沖他吐了吐舌頭,轉身就愉地坐了過去。

無疑,她是開心,這要換了以前,哥哥是絕無可能幫她,也不知道哪股筋抽了……

別彆扭扭地坐到了飯桌上,邢小久分別給坐幾位打過招呼,視線還是情不自禁地落到了謝大隊長身上。

「喂,謝銘誠,我給你打電話你怎老是不接啊?」

目光閃了閃,謝銘誠摸了摸後腦杓,嘿嘿直笑:「可能沒聽見吧。」

明明知道是他託詞,但只要他解釋了邢小久就挺高興,隨即就咧嘴笑開了。

陷入愛戀女孩子,總是這麼容易滿足,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足夠她回味很久。

大約是同年齡女孩子都容易相處,不過片刻工夫,邢小久就跟舒爽和連翹倆嘻嘻哈哈打成了一片,幾個女人都不是做作矯情,聊著聊著,都覺著挺投緣。

而邢小久對謝銘誠那點兒心思表現得特別明顯,明眼人一瞧就明白了。

女孩子麽,總是喜歡做活媒人,於是,連翹和舒爽再三攛掇下,一頓飯吃下來可把謝銘誠給弄苦了。

說說笑笑時間總是過得極,眼看離邢小久公司會議時間就不多了,

必須走了,她那眼兒是瞟了又瞟。

「我……哥……哥……謝銘誠……」

到底是個小姑娘,想說點話到了嘴邊兒,她就愣是說得口齒不清。

捅了捅她肩膀,連翹好笑地湊到她耳邊,嫂子味兒十足,小聲打氣兒:「小久,加油!」

耳根子有些臊紅,咬了咬牙,邢小久像是下定了決定似衝口而出:「謝銘誠,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我有事!」

愣了一愣,謝銘誠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

邢小久對他這麼久以來糾糾纏纏,他再傻也明白她那點兒意思了,可是他不是攀龍附鳳人,兩個人實雲泥之別,她是老大親妹妹,一個這麼漂亮,出身又那麼好姑娘,他哪敢有半點兒不切實際奢求。

他看來,像這種小姑娘對事物總是三分鐘熱度。

何況,他農村老家裡,老爹給他說了一房媳婦兒,兩個人還沒照過面兒,但聽說對爹娘好,那不就成了?

那些什麼電視劇演情情愛愛,他覺得是不適合自己。

再次被拒絕,邢小久倒也沒有表現出特別難過,尷尬地抬腕看了看時間,和眾人禮貌告辭後,還是落寞走了!

世間之上,唯情之一物難解!



飯後,趁著兩個女人收拾東西去了廚房,病房裡才算是清凈了。

三個男人,都是多年戰友和兄弟,又是過命生死交情,戰林彈雨沒有少一起使勁兒,很多話不用點得太明白也都能了解,一人一隻小煙兒一抽,煙霧裊裊間那話題就擺開了。

老話說無外乎與部隊那點子事兒有關。

為了表彰特種兵方隊閱兵傑出表揚,邢烈火告訴衛燎給予參加閱兵方隊人員集體嘉獎一次,極個別成績突出另外頒發『優秀士兵』獎章,為此他們仨又商議搞一個慶功會。

一則為這事兒慶功,二則為軍演到來鼓氣兒。

聊了一會兒,公事說完,就是私事兒了,邢烈火看著跟前兩個左膀右臂,覺得有些事兒還是得挑明了說好,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媳婦兒閨蜜,他不希望以後為了這些糟爛事兒弄出些什麼么蛾子,惹得不痛。

這是邢爺作風,凡事挑事了。

看了衛燎一眼,他嚴肅地問:「你對你嫂子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大概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事兒,衛燎愣住了,想了想,過了好半晌才噗嗤樂了。

「老大,你不是吧?私事也管啊!」

皺眉,邢烈火雙眸沉冷地凝視著他,「問你就說,作風問題。」

生平第一次,衛燎差點兒嗆著,這處男入婚真是不可理喻啊!

得,一不小心給扣上了高帽子,作風問題——

笑了笑,他隨口道:「就那樣吧!還能怎樣?」

眉目一凝,邢烈火不悅地冷掃了他一眼,衛燎脾氣他太了解了,就知道這傢夥沒個正形兒,可這事他卻相當不贊同。

「要玩女人外面玩,要惹你嫂子不高興,看我不剝了你……」

扳著手指看著,衛燎答得漫不經心,「老大也,能出啥事兒?我跟她都是看得開人,玩玩唄。」

危險地眯著眼,邢烈火冷哼了一聲,實不能理解他邏輯思緒。

「好自為之!」

他到不擔心舒爽怎麼樣,但就怕她要是哭天抹淚,他女人還不找茬啊?

搖了搖頭,衛燎淡淡嗤笑,痞味兒十足:「您哪,就放心一百個心吧,跟我嫂子過好小日子,兄弟事,我看透透……」

冷睨了他一眼,邢烈火沒再理會他。

而是轉過頭來望向一直悶不作聲謝銘誠,照樣兒,邢爺喜歡乾脆利落:「銘誠,小久這丫頭給你困擾了。」

謝銘城眼皮一跳,政治教育到他腦袋上了——

搖了搖頭,他嘿嘿直笑:「老大說笑了?沒啥沒啥!」

他抓耳撓腮樣子,看得衛燎直掀嘴皮子,忍不住教訓:「這麼漂亮小姑娘喜歡你,你丫還不動心,真當和尚?」

「哪能呢,老爹讓年底就回去結婚!我想很我就得打結婚報告了——」

說完,他還輕笑了兩聲,可是話裡那頗為無奈表情還是沒有逃過邢爺法眼,擰緊雙眉一松,他沉聲道:

「不喜歡就早點解決,拖著也不是辦法。」

抿了抿唇,謝銘誠說得掏心掏肺,真誠無比:「有啥喜歡不喜歡,對我爹娘好不就成了?我常年部隊,沒時間顧著家裡,一般姑娘也瞧不上我不是?」

邢烈火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不知道是為了愛將自輕,還是為了妹妹那一片癡情。

終,他緩緩闔上了眼斜躺床頭沒有再說什麼。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成。

「都回吧,你們嫂子這兒就成了。」

「是。」

而夾著煙笑得樂呵衛燎,沒有發現那裡聽牆角兩個女人,瞧不到舒爽眸底深處那濃濃失望。



連翹靜靜地站到走廊上,看著舒爽跟著衛燎走了。

心裡沉甸甸,為這個姐妹兒擔心。

明明聽到了衛大隊說不過就是玩玩,可她卻裝著什麼都不知道,自個兒心裡憋屈著,卻經不起他一口一個寶貝甜言蜜語。

男人之於女人,女人之於男人,不是你無情,並是我無義,兩情相悅看來還真就不容易!

除了祝福,她多蘀舒爽不值。

世界每天都不停變幻,誰知道明天會發生啥?女人為什麼不多愛自己一點呢,一味為了男人而改變自己,興許還沒有得到回報,一切便又物是人非了,誰還會原處迷茫,萬千場景都轉換。

站很久……

等她再推開病房門時候,隻聞到一屋子煙味兒。

呲牙,裂嘴,皺眉,換氣兒,她想收拾人!

這個男人身體不舒服竟然還狠狠吸煙,把整個房間都弄得霧氣騰騰。

瞪了他一眼,她走過去打開了窗戶,讓冷風吹了進來換氣,然後看著煙灰缸裡那幾個煙頭,難得霸道地死死盯著當了一天大爺男人,小手兒伸到他面前:「煙都交出來。」

小丫頭,還耍上橫了?

好笑地望著她眼睛,邢爺後再狠狠地吸了一口就摁滅了煙頭,然後乖乖地攤開手。

「沒了!」

連翹再一次石化了!

他這副老實模樣像極了一個被批評孩子,有點兒逗趣兒,有點兒不像平日冷冽邢烈火。

不過麽……

連翹很喜歡,很喜歡……此之前,他總是那麼冷漠凌厲樣子橫她世界裡,整天拽得二五八似,不管什麼場合都是那一副欠扁冰山悶騷男形象。

而這樣子他,看起來像是吃了人間煙火人,活生生人。

不由得咯咯直笑,她俯下頭他額頭上印下一吻,不吝表揚——

「看你老實,獎勵你。」

接著便將著床頭櫃上煙灰缸舀去清理,等她弄乾凈再出來,邢爺像是不怕傷口痛似,手臂一勾就把她抱了懷裡,聲音略略沉悶:「他找你說了什麼?」

他?

連翹知道指是他老爸,回抱著他腰輕趴他身上,歪著腦袋認真地打量他,「如果他讓我離開你呢?」

心裡一急,邢烈火突然大力地攬緊她腰,湊過去腦袋就她唇上啄了一口。

「你怎麼想?」

唇上傳來那股子滾燙熱力,讓連翹那小臉蛋兒瞬間紅撲撲,像是點上了醉人胭脂,心裡微微發一顫,可還沒等她說話,嘴卻被這個男人霸道地堵住,舌尖飛地撬開了她唇,帶著淡淡煙草味兒刁鑽鑽了進來,緊緊與她糾纏一起。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啞聲說:「連翹,不要離開我!」

又來了!

第二次聽到他用這用語氣說同樣話,連翹小心肝兒有點兒招架不住他這種憂鬱感了……

糾結!十萬分糾結!好吧,她對這種憂鬱男天生不免疫,容易心軟……

微微彎了彎唇角,她深吸口氣,微微一笑,「火哥,我不是這?」

邢爺反射弧素來比別人了數十倍,她話才說完,他就眯著眼睛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然後,那吻便她脖頸間不停地流連,一陣一陣,密密麻麻親吻,然後吃疼地將頭靠她肩窩兒直喘氣兒。

「你不是喜歡上面麽?」

「什麼?」

連翹一時間沒有回過味兒來……

「你懂!」

懂,懂個屁啊?~

「傻妮兒……」冷眸微閃,邢烈火用力地她脖頸裡又啃了兩口,磨蹭了半天才說:「……機不可失!」

被他這麼又磨又蹭又暗示,意圖這麼明顯,火熱那麼滾燙,連翹再不明白就是矯情了。

可是,她凌亂了……

「邢烈火——」臉色微潮,她咬牙切齒地吼他:「你受傷了不知道?腦子裡想啥呢?」

「想上你唄!」

「嗯!?你……」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連翹不知道這男人腦子是什麼物質填充,這會兒被他那隻叫囂小烈火蹭來蹭去,心裡著實有些發毛,偏偏又不敢胡亂掙扎,一掙扎他就喊痛,而男人似乎再也不想給她說法機會……

那吻,不斷深入。

「邢烈火,你不要命了!」

靠之!

肋骨斷了,還伴著血胸還想整那事兒?

這什麼人啦?

她抬起小手真心想捶他,可一想想到他傷終究還是忍了,反而將自己手纏他脖頸上,像哄孩子似軟著聲音哄他,「等你好了!」

「不——」

他這副無賴樣子,特別像要糖吃小孩兒,又固執又彆扭,還霸道無恥,說完話那唇又開始找著她,就那麼咬,就那麼吻,自個兒痛得滿頭是汗都不罷休。

辦那事兒,男人真有那麼大勁兒?

連翹眼神兒有些迷離了,想要拒絕阻止,卻被他大手給捂住了嘴,緊蹙眉頭,冒著虛汗,他放下手摟緊了她,低低喃喃:「不要拒絕我,妮兒,不要拒絕我……」

抬眼望他,連翹無奈了,他那個是什麼表情啊?!

唉!

回手抱他,她收緊手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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