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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撩人》121米 好吧,火急火撩的!!!!!
「邢烈火——」

好吧,她其實心裏本來是很想淡定,除了有點泛酸之外,也沒有生火哥氣。

但是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為什麼?她喊出他名字來時候那聲音怎麼聽著像是吼,三個字被她說得咬牙切齒——

「到!」

嚴肅地敬了個軍禮,邢爺一本正經地挺直了腰站她面前,繼續道:「老婆大人,請指示!」

將好不容易才擠出來一絲笑容臉上擺放整齊,連翹皮笑肉不笑地瞪他。

「邢烈火,你怎麼回事兒!」

「我怎麼了我?」

「你說怎麼了,就是你跟易安然事兒,怎麼會被別人傳成那個樣子?」連翹恨恨地揚著下巴瞪他。

其實她心裏也知道,自己這點兒小脾氣來點有點莫名其妙。

但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她不僅是女子,還是懷孕女人。

她不僅是小人,還是小人中極品。

心裏不爽不說出來,還是連翹麽,成麽?

伸出大手沮喪地摸了摸她腦袋,邢爺心裏也挺憋屈啊:「媳婦兒,可不許跟我生這種悶氣兒,你氣著到是沒啥,要是氣著了咱兒子多不劃算啊,是吧?……連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這個人有多專情,有多純潔。」

臉上一陣抽搐,連翹差點兒石化風中!

專情?純潔?

好吧,專情這詞兒勉強能接受,可是純潔,還是火哥自己形容自己——

要不要這麼雷人啊!

她不免有些驚悚地仰視著他,大眼睛裏神色只剩下了一種,那就是——不可置信。

要不是她相信自己耳朵還處於活著狀態,真不敢想像這種沒臉沒皮話會是從英明神武火鍋同志嘴裏說出來。

忍不住撅了撅嘴,她涼涼地斜著眼兒質問:「……首長,和我說說唄,你有多純潔啊?」

「報告,比農夫三泉還純。」

男人冷峻臉上還是一本正經,同樣也斜著眼睛睨她。

頓時,連翹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抖了抖小身板兒,探了探他額頭——

「……爺,你腦子還好使吧吧?二兩五錢思維用你六兩六錢腦子說出來,太可怕了!」

邢爺見她放軟了表情,挑了挑眉繼續使用糖衣炮彈攻勢:「報告老婆大人,只要你不生氣,我一切都好;只要你能開心,我是什麼都好!」

那個嘴甜得啊,都不像火哥了!

所謂物極必反,他話不僅讓連翹覺得有些彆扭,多還是奇怪!

暗暗一陣尋思,她猛猛地捏了捏他下巴,咬著牙齒帶著惡魔般笑容,一臉似笑非笑。

「……喲,今兒態度這麼端正?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我事兒?」

「沒有!」這話邢爺回答得斬釘截鐵。

可是……

連翹明顯不信,橫挑眉頭豎挑眼兒,這傢夥絕對有事兒!

於是,她抿著嘴,繼續斜眼兒:「肯定有!趕緊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絕對沒有!」

「哼!信你才有鬼!」

一聽這話,邢爺皺緊了眉頭,口氣卻是越來越柔軟,「連翹同志,你冤枉我沒有關係,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黨性和原則。」

沒好氣兒地抬了抬眼皮,連翹撇了撇嘴。

其實吧,被他這麼又嚴肅又逗趣兒表情弄得,她心裏陰霾早就散去了。

緩緩地捋了捋自個兒額際頭髮,她卻故意涼涼地問,「剛才三七屋裏,你說有事兒要告訴我,就是這個事?」

見狀,邢爺有點兒怕弄巧成拙了,萬一要是這小東西和他作上了,那可怎麼辦?

頓時感覺口舌之辯特別無力,心裏那股子糾結勁兒雙擰成了麻繩兒,他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決定實話實說:「確,是還有一件事兒要和你說!」

還有件事兒?

好吧,應該這才是主題!

他欲言又止樣子看著頗有幾分滑稽,連翹輕輕笑出了聲兒,然後又挑了挑眉頭,伸手就去戳他胸口:「看吧?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單純,哼,瞧你樣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見她神色和緩了,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了,他鬆了一口氣,摟著她腰就貼到自己懷裏來,似是深了吸一口氣。

「連翹,我想去趟看守所……」

聞言,腦袋『嗡』一聲兒響過後,連翹心裏就炸裂開了。

他要去看守所,看守所還能有誰?

當然是去看易安然。

而且他應該不僅僅只是去看她,一定還想看過去救過他情份上,撈她出來!她是NA事情都不追究了,殺了人放了火害了那麼多人,他也想放過,還想救她?!

太過份了!

感情這事兒挺奇妙,剛才好和風細雨,臉色一變之後立馬就酷暑嚴寒了。

連翹心裏那股火兒啊猶如野火竄,迅速燃燒了她神經。女人吃醋原本就沒有太多理由,而一旦有了理由,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吃醋或者不炸毛。

心,怦怦跳了兩秒,她咬牙忍了忍,終,那股子火氣還是下不去。

媽!

好吧,這回翹妹子是果真要炸毛了,伸出手擋兩個人中間,往他胸口一撐,就惡狠狠地推開了他,壓低了嗓子說出來話,是半點兒都不客氣:「好啊,邢烈火,原來你就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小人,枉我這麼相信你,你這個大尾巴狼,滾吧滾吧,趕緊滾到你老情人身邊兒去!」

人為了感情憤怒時候,理智很容易化為鴨蛋,等於零。

她話說得又絕又狠,不過,估計敢這麼跟邢爺說話人,也就剩下她一個了。

尤其是這個滾字事兒!

男人,尤其是像邢烈火這樣大男人,尤其受不了!

然而,見到她激動,想著她還懷著孕,邢爺暫時壓住了自己情緒,輕聲解釋:「連翹,你聽我說,激動個屁啊,先聽我說完再發火好不好?」

「說什麼,你想說什麼?她這事兒犯得挺大,說不準就是死刑,心疼了是吧?哼,沒想到她一出事兒了,你就顯原型,忍得特難受是不是啊?現再不去見她,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著了!趕緊去吧!」

「……你講點理成不?」邢爺悶悶地低吼!

想到他這種時候還想著去見易安然,連翹心裏就特別犯堵,被那媒體流言給鬧,再加上懷孕,弄得她心情加煩躁。

她現不想講理,也講不了理。

見她這樣兒,邢爺心慌得不行,又怕老媽瞧到擔心,索性一把就攬過她腰抱了起來,直接就往樓上臥室走。

她情緒太激動了,他有點兒怕這麼站樓道口推推攘攘,太危險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使勁兒地掙扎著,連翹煩躁地推他。

「別這麼使勁兒折騰啊,你忘了周益怎麼說?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肚子裏孩子!」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連翹是理解偏了,覺得他顧得就是孩子,不圖讓自己給生個兒子——

「掉了就掉了,有什麼稀罕?就算我懷不上了,不還有一大把女人等著替你生孩子啊,尤其是易安然,排著隊等你去解救呢!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對她蠻不講理樣子給激得,邢爺臉色變得老黑了,尤其聽著她生硬話語不禁也有些搓火兒。

然而,看了看她那滿臉怒火臉色,他還是緩了緩心情,將拚著勁兒掙扎小女人給抱回了臥室,順便就用腳踢上了房間門。

把她安置到沙發上坐好,他就蹲到她面前圈著她腰,凌厲目光軟成了兩團棉花。

「老婆,寶貝,你能不能聽我說完我理由啊?」

連翹瞪著眼珠冷笑,「有什麼樣理由,非得去見她一次?是臨死前深情吻別?還是後一次情深相擁?」

「連翹——」梗著脖子輕聲吼她,邢爺強忍著火氣,認真解釋:「是這樣,警方託了人傳話過來,她手裏掌握著遠陽集團大量犯罪證據,但是……不見到我,她死也不肯說。」

淺聲笑了笑,連翹臉上意味不明,「……呵,就因為這個,所以你就要去見她?」

見她陰陽怪氣樣子,邢爺活生生地把自個兒脾氣壓著,一臉頹敗,「連翹,我並不是想要去見她,你明不明白?我這是為了工作,工作你懂麽?……暗藏紅刺21,她也很有可能會知道。」

「喲,美男計!?得了,你就扯吧,以為我信啊?工作?有多少男人是打著工作幌子背著老婆乾雞鳴狗盜事兒!」

雞鳴狗盜?!

越說越不像話,邢爺心裏焦灼感也開始升騰了,「連翹,你別這麼不講理好不好?看守所那麼大個地兒,我難不成還能幹點啥?再者說了,我要真和她做什麼,還等得到現?你怎麼這樣講話,我是這樣人嗎?」

「我就不講理,扯這樣沒勁兒!審訊她,你可以有一萬種辦法,非得要你用身體去換口供?太搞笑了!邢大首長,你知不知道現外面風言風語很多?你這種時候趕著去看她,人家會怎麼說,那些閑話聽著很舒坦是吧?人家哪知道你是為了工作,誰不會認為你倆有見不得人關係?!」

想到剛才電視裡那個焦點節目暗沙射影,暗藏曖昧,意有所指報道,連翹本來就憋著火氣,燃燒得旺盛了。

別人不管真相,這時候他明明就該避閑,反而還巴巴趕著去!

嘆了一口氣,邢爺很無奈:「流言止於智者,別人說什麼有關係,只要你相信我不就得了?何況,連翹,你以為像易安然這樣受過特訓女人會害怕審訊,會害怕刑訊逼供?」

呵……

聞言,連翹胸口是被堵得不行了!

掀起唇,她諷刺得徹底:「對啊,她多堅強啊,她是劉胡蘭,她是江姐,她什麼都不怕!去吧,為了你工作,去見你舊情人後一面,看看她眼睛裏愛慕,聽聽她告訴你,這些年是怎麼想你念你!」

心裏一窒,邢爺攥緊了拳頭。

老實說,對這個小女人,他覺得自己脾氣已經是壓到了低了,好話歹話哄著慣著寵了,越髮長了她脾氣了。

他什麼時候做事兒需要和別人解釋了?

冷峻臉上越來越冷,連帶著說出口話也寒光乍現,「媽,連翹,你講點兒理成不?說白了,這事兒我壓根兒就可以不告訴,你也永遠都不可能會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不就是因為我他媽尊重你麽?不管什麼事兒我都不瞞你,也相信你能理解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不可理喻!」

驕傲人永遠都一樣,尤其是夫妻之間吵架和口角時候,再高明人都理智不起來。

尤其是連翹,她覺得以火哥手段,並不需要非得見到易安然本人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那麼,潛意識裏,她就覺得他去見她不可能是為了這麼單純理由。

直視著他盛著火焰眼睛,連翹笑得很諷刺,還挑釁地揚起了下巴:「恭喜你,說對了,我就是這麼不可理喻女人。對不起了,邢大首長,我沒有你那麼偉大情操,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麼萬不得已理由非得去看守所那種地方見她。」

「操,連翹,你他媽——」咬著牙齒,邢爺很生氣,但還憋著事一股火!

心裏不停地提醒著自己,她懷著孩子,不能沖她發火,可是沒料到,冷笑小女人又補充了一句:「邢烈火,我對你很失望,非常失望,你走吧,我看錯你了!」

非常失望,看錯你了!

這一輩子,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指責過?

終於,她話說完了,而邢爺心裏那股子怨氣和憋屈勁兒,是『嗖』一聲就轉化成了怒火。

火勢,升騰——

被自個兒女人給說成這樣,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何況他認為自己清清白白,既然兩個人是夫妻,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為什麼不能有基本信任,非得這麼尖酸刻薄不可?

到底是懷孕女人太任性,還是這個女人對他信任太少?

歸根到底,還是信任太少吧!

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很惱怒!

俊朗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黑,看上去越來越陰鷙,他脾氣和火氣也一股腦兒就上來了,騰地就站起了身來,冷冷地看著她。

「隨便你怎麼想吧!連翹,我對你,也很失望!」

見到她臉色突變,他心裏一疼,又有些後悔和她說這麼重話了,伸出手去想要抱她,可是男人自尊和驕傲讓他手半途又改了道兒,順勢就抄起了一個茶幾上水杯,高高揚了起來,他想把它摔到地上撒撒火兒。

咬著牙想了想,終他還是將舉起手放下了,將水杯放茶幾上,扭過身去就匆匆往門口走了。

再不走,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火氣!

而他拿這個女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真他媽是個沒良心東西!

哐當……

一聲清脆響聲後,房間門震了震,合上了!

他,竟然甩上門走了?!

緩緩地抬起頭望著空蕩蕩屋子,連翹心肝兒都發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是哪個王八蛋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不管有什麼矛盾都要解決床上,是哪個王八蛋說誰都不許摔上門就走?

這話可不正是他自己說麽?

邢烈火,王八蛋!

看來就是因為他現解決不了床上,就是因為她沒法兒滿足他那點兒生理需求,才對自己那麼大火氣兒吧?

男人都特麽下半身思考動物!

難道自己真想錯了麽?是不是所有婚姻和愛情其實都是經不起生活考驗?

有一句話說得好,相愛容易,相處難!

兩個人要愛上彼此,很容易,要為了彼此守候,也不會是難。可是要生活裡雞毛蒜皮裡慢慢地磨練,一起經歷大大小小糟爛事兒,沒有半點兒嫌隙白頭到老,那真太難太難了,難上加難!

也許,真是人生太長,愛情太短!

慢騰騰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走過去打開了臥室門兒,心裏帶著一抹希冀地下了樓。

然而,客廳裡,只剩下正喝茶看電視沈老太太,三七都已經被家裏司機送去幼兒園了。

而那個男人果然沒有停留半步就離開了。

心裏很不舒服,但是對著沈老太太那滿是疑問目光,她卻不想把自己難過給表現臉上。

牽著唇角,她擠出一絲笑容來招呼,「媽,看電視呢!」

扭過頭來觀察她,沈老太太目光越來越洞徹,試探著問:「翹丫頭,你倆這是吵架了?我看烈火心情似乎不太好?發脾氣了?」

「沒有啊,估計是他部隊有什麼急事兒,媽,別瞎想。」兩口子吵架,犯不著讓老人跟著操心,連翹滿臉帶著勉強笑容,安慰著老太太。

「哦,那就好,那就好……」

沈老太太似乎是相信了,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等連翹坐到她身邊時候,她去突然伸出手來將連翹手握了滿是老繭掌心裏,一句話說得語重心長,意有所指。

「翹丫頭,我心疼就是你了,懷著孩子氣性大,身體又不舒服,可不容易了。不過啊,這兩口子過日子啊,是一門相當講究學問,尤其是女人該軟時候要軟,要要注意寬容和撒潑尺度。」

「……媽。」

看來老太太是看出來了,這席話明裏暗裏就是做和事佬規勸。

「翹丫頭,雖然你說烈火是我兒子,但你知道,我跟你比跟他親。我不偏向誰說話,就想你倆好,這男人啊,只要不是原則上問題,咱就得多包容他,你明白嗎?尤其是像烈火這樣男人,他性子剛硬,按理說他是半點兒都不會向女人服軟,但是他對你不一樣,他很稀罕你,你知道嗎?」

一句一句,全是道理,連翹垂下了眸子,她除了說好,還能說什麼?

「媽,我都明白,我倆也沒怎麼,就是絆了兩句。」

沈老太太感嘆道:「丫頭啊,我來景裡也有段日子了,你們倆啊都是好孩子。我也看得出來,你倆都是喜歡對方啊,死去活來那種。不過,這是好事兒,對婚姻來說,太過相愛也是壞事兒。」

太過相愛是好事,也是壞事兒?

這個連翹就有點兒不明白了,望著沈老太太目光裡也全是疑惑。

笑著拍了拍她手背,沈老太太今兒似乎感觸頗多,「你得知道,婚姻光有愛情還是不夠,不是太過相愛人湊和湊和也能過一輩子。但是愛得太深就不容易了,因為越是愛,就會越是乎對方一舉一動,恨不得把對方每一個地方都變成是自己。越是相愛就越是自私,眼睛裏就越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翹丫頭,你懂我意思麽?好老公都是誇出來,不能和他較著勁兒來!」

懂麽?她懂。

可是,懂得事兒很多,大道理是人人都明白,站局外時候什麼話都能理解能看透,然而身局裏時候,才知道敞開那道門困難。

沒有辦法,她就是忍不了那半粒沙子。

也許正如老太太說,因為太愛,也就太乎吧!

哪怕心裏明明知道,其實並沒有自己想那麼嚴重,但就是過不去那道坎兒!

每每想著他倆會看守所,像小言劇演那樣生離死別似見面,每每想到易安然見到他時那種愛慕,那種情深似海目光,她心裏就說不出來膈應。

好吧,她承認,她有時候是一個挺不講道理自私女人!她要愛情和婚姻就得是完完整整,不管是什麼樣沙子,她都容不下!

腦子裏不斷迴響起他摔上門走時那『哐當』聲,聽著沈老太太語重心長勸說,她臉上偽裝笑容越來越僵硬,屁股上像長了釘子似,如坐針氈,扎得生疼。

忍!忍!忍!

終於,十分鐘後,她忍不下去了,心裏憋悶得非要找個人擺話擺話,於是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笑容來。

「媽,我約了朋友去逛街,今兒就先不陪你了!」

「去吧去吧,找朋友說說好了,別望心裏去……」沈老太太一臉慈祥笑容。

「呵呵,媽,我知道了,兩口子哪兒有膈夜仇啊,拌幾句嘴罷了,您啊別擔心我們了,放寬心品茶吧,我走了哦,拜——」

不敢再多停留,她上樓換了件寬鬆休閑長裙,帶了個小挎包就出了門。

一出主別墅樓,她立馬就撥了爽妞兒電話。

好些天沒見面了,沒有聽著這姐妹兒嘮叨,她心裏還真挺想念。

電話接通時,爽妞兒正辦公室裡批評下屬呢。聽著她那並不勻稱嗓聲,連翹覺得這傢夥似乎心情也不爽呢?

難道,情緒也有蝴蝶效應?

約好了見面地點,連翹掛了電話就去取車。她回國後,火哥又重為她購置了一輛火紅色蘭博基尼,不過她自己試駕過一次,壓根兒沒有時候使用它,進進出出,到哪兒都有他陪著,能用得著她自己開車時候幾乎沒有。

上了車,她打開車窗,發動了引擎——

車窗外暖暖微風拂來,許久不曾自己駕駛過感覺讓她覺得放鬆了不少。

不曾料到……

景裡大門口,柵欄閘緊閉著,汽車被大門口警衛給攔了下來。一個戰士走了過來,站到她車窗外禮貌地敬禮。

「嫂子,首長走時候吩咐過,你今天不能出門!」

我靠!

一掌輕拍方向盤上,連翹好不容易放下火兒又升了起來。

不對,是怒到了極點。

好他個邢烈火,他自個兒去約會老情人,還不許她出門兒,真把她當成私人囚犯了啊?

憑什麼她就不能出門?

越想越窩火,然而一肚子委屈也不能人家小戰士身上發泄。暗暗吸了口氣,她換上了慣常微笑:「小趙啊,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了,這會兒我有急事,麻煩開一下門!」

「對不起嫂子,你別為難我了……我真不敢開!」苦逼小戰士,大倒著苦水,左右都不是人差事兒,幹起來可真費勁兒!

說完這句,他想了想又報告說,「對了嫂子,剛才有人送了一束百合花過來,說是給嫂子你,我正準備差人送過去呢。」

百合花?!

想起來了,卓雲熙!

他媽,那個男人爛桃花可真多。害得她天天掐都掐不完!

臉上笑容不變,她笑容可掬地點頭:「謝謝你啊,送過去吧!……現,先給我放行!」

「……嫂子,真不行,首長會剝了我皮!」

「剝不了,剝了我給你粘回去!」

這話說得……

小趙苦了,「……不要為難我了,嫂子,我太難了!」

好吧,看來好言好語是說不通了!

下一秒,連翹斂住笑容就變了臉色,目光如炬地瞪了過去,那粉色唇瓣微張,話說得很緩慢卻也非常堅定,沒有人會懷疑她真會那麼做。

「既然你們不放行,那我就只有硬闖了。現,我數到十,如果你們還不開柵欄,我就開車撞過去,碰死算了!一,二,三……」

呃……

好吧,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麼不要臉說法,她覺得自己挺無恥,這完全是活生生拿自己來威脅別人。

試想想,這些戰士哪裏敢讓她撞上去?景裡戰士們誰不知道啊,首長雖大,可是首長頭上首長夫人大!她要真出了什麼事,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所以,她不過剛數到第五時候,小趙就苦著臉揮了揮手,鐵柵欄就緩緩退了開去,景裡大門洞開。

「嫂子,你一定要小心啊……」

捋了捋自個兒頭髮,連翹笑著發動了汽車,向他揮手再見:「我會,謝了啊!別怕,有事我擔著,他不會為難你們!」

對這個,她絕對相信。

火哥再不講道理,也不會把事兒怪到戰士頭上去!

大門口,望著張揚而去蘭博基尼,小越愣了兩秒後,無奈地嘆著氣。

「趕緊,給首長彙報情況!」

——★——

京都市綠島休閑氧吧。

用藤條編織兩張搖椅上,面對面兒坐著兩個漂亮女人,面前桌子上,放著一杯清香四溢茶和一杯透明白開水。

需要喝茶靜心是爽妞兒,喝白開水女人,當然就是滿腔怨念連翹了。懷孕女人不宜喝茶和其它飲品,她現日子,除了白開水,還是白開水。

盯著她眼睛,爽妞兒樣子看著有些憔悴,但笑意還掛著唇角:「連子,真很難想像啊,你倆如膠似漆兩口子也會吵架?」

見爽妞兒臉上擺明了不相信,連翹蘊藏了半天怒氣終於找到了發泄點。

說,必須說出來!

女人麽,心裏不舒服首先想到便是找閨蜜傾訴,尤其是懷孕婦女連翹同志,劈裡啪啦就是好一頓埋怨,將早上和火鍋那點兒爭執事情說給了爽妞兒聽。

當然,她也不傻,把間諜21和遠陽集團那兩碼事兒給完全省略了過去。

這麼做原因,當然不是為了給火哥加重罪刑,而是因為,這兩件事兒確都不太方便說給爽妞兒聽。

可是這麼一來,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

一聽完她說話,爽妞兒都著急了,猛地一把拽住她手,那臉上怒火騰地升了起來,那表情,那動作,似乎比做為當事人她還要生氣。

「我靠,太過份了!看來這男人啊,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全他媽一丘之貉,吃著碗裏看著鍋裡。現就連你家邢烈火都這樣了,這世界還有什麼指望?」

又爆粗又氣憤爽妞兒,還有她臉上太過激動神色,多詭異啊!

好吧,連翹訥悶了。

「你這是怎麼了,爽妞兒?這麼激動幹嘛!」

乾笑著收回了握著她手,舒爽蠻彆扭地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然而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我有麽?沒什麼啊,這不是替你抱不平麽?連子,告訴你啊,這回你千萬不能輕易饒了她,要不然下回他就該過份了!婚姻這玩意兒,可經不過來回折騰!」

瞪了她一眼,連翹對爽妞兒性格那可是瞭若指掌,這丫絕對蠻了自己什麼事兒。

皺了皺眉頭,她就有些不耐煩地吼吼:「我是問你怎麼了,不是問你我要怎麼做!趕緊交待清楚,今兒姑娘脾氣可不好!」

「靠,到底你是脾氣見長了,還是出門時候腦袋被門板夾過了?用什麼語氣跟姐說話呢?」

爽妞兒打趣著笑,不過說來說去,她就是不扯正題,明顯岔開話不接她話頭。

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連翹語氣涼涼地說,「舒爽,別逼我使用武力!」

好吧,又是這一招!若乾年不變!

舒爽暗嘆了一口氣,知道瞞不過這傢夥眼睛,太毒了!

其實吧,她這些天也正糾結呢!甚至比起連子那點兒破事兒加糾結!

沉默了幾秒之後,沒想到,她一拋出來了就是一個大炸彈——

「連子,我要離婚了!」

啊!噗!

連翹一陣激靈,差點兒把嘴裏白開水給吐了出來。

活生生咽了下去,她像看怪物一樣瞅著爽妞兒,「我說姐妹兒,你以為你拍小言劇呢?動不動就鬧離婚,我可告訴你啊,那可不是鬧著玩,不說你倆了,要真離了,你家衛舒子可怎麼辦?」

離婚這種事兒,連翹還真沒想過!

即便她和火哥倆吵嘴什麼,怎麼著她也不可能往那個方向走,甚至心裏都沒有過這樣想法,殺父之仇她都放下了,還有什麼是放不下,彆扭歸彆扭,置氣歸置氣,離婚是萬萬不敢想啊。

那麼,得有多嚴重事兒,才能讓爽妞兒想到離婚?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涼拌唄!」趴桌面上,使勁兒揉著自己太陽穴,舒爽樣子看著特別疲憊。

斂緊了神色,連翹慎重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沒有望她,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舒爽才輕聲嘆著撇了撇嘴:「他外面有人了!你信麽?」

翻著白眼兒,連翹不可置信盯著她。

「怎麼可能?!別特麽瞎扯淡!」

衛大隊長這人吧,雖然曾經是個遊戲花叢主兒,可是自打他和爽妞兒一塊兒後,那真是品學兼優社會好青年一枚啊!那時候都沒有變心,何況現他倆還有了一個兒子,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事兒!

「……不信拉倒!」舒爽臉上很平靜,完全不知道她話裡真假。

「爽妞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爽妞兒沒好氣地瞪她:「誤什麼會啊?男人麽就是這種東西!人家那個孟若珍本來就是他老相好不是麽,現姓孟女人文君寡,得多可憐啊,這不,他劍仙剛好又可以湊一對!」

「文君寡,孟若珍老公掛了?」

這事兒連翹聽說過,衛燎結婚生子後,孟若珍就遠嫁到了國外。

嗤笑了一聲兒,爽妞兒語氣淡淡地,聽不出來情緒。

「可不就是麽,現回國了,又盯上衛燎了唄!嘿,可是你說這男人有多不要臉啊,他還好意思來質問我?說我和苗良怎麼樣怎麼樣,我那就是純工作關係,單純得都不能再單純了。何況,你想想啊,我都是三十老女人了,還生過一兒子,他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家苗良早就結婚了,夫妻感情也挺好,我看他就是沒事兒找茬!」

說起這件事兒,爽妞兒話裡話外一大堆抱怨。

可是,哪怕她說得天花亂墜,連翹還是不敢完全相信。

畢竟,感情這種事兒大多數時候聽不得一面之詞,每個人站角度不同,觀點就不同,對待事情看法就是不同。

如果換了別人她覺得或者還有可能,就沖衛燎對舒爽和衛舒子那股子疼愛勁兒,怎麼著也不可能綠杏出牆迎風招展吧?

「爽妞兒,就算那女人有那份兒心思,我也不相信衛大隊長會那麼做,他吧,看著挺痞,不是那麼不靠譜男人!」

翻著白眼珠子,爽妞兒極其怨念地說:「愛信不信,你以為還是熱戀時候啊?人啊,都是會變!兩口子一起久了,多枯燥乏味兒啊,黃臉婆再怎麼好,哪裏有狐狸精來得有味道?」

連翹看著她,默了!

對爽妞兒和衛燎事兒,因為她離開那長達六年空白期,所以知道得並不是特別詳細。

不過,七七八八也大抵知道一些。

衛大隊長曆經一年時間風裏來雨裡去,解放軍報外面蹲點兒守候,好不容易才重贏回了爽妞兒感情,又加上來自家庭顛簸和折磨,兩個人好不容易才克服了重重困難,共同走過了艱辛路程,如願以償地成就了這麼一段姻緣。

到如今,又怎麼可能不去珍惜呢?

可是……

當她把自己領悟這些大道理洋洋灑灑地告訴爽妞兒時候,卻得到了她壓低嗓子咄咄逼人反問。

「連子,說我時候你挺得勁兒,那你為什麼不相信你家邢大首長?你不照樣兒彆扭麽?」

呃,到也是……

被爽妞兒這麼一句鼻子不是鼻子,臉兒不是臉兒抻掇後,連翹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

後,她愣住了!

估計這就是局中之人和局外之人區別吧!

站外人角度覺得挺小挺簡單事兒,對處僵局中人來說,卻是一道怎麼也解不開難題!

還是古人英明,一句話就整明白了!

情之一物,剪不斷,理還亂!

兩個女人,陷於了沉默,各自想著自己心事!

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連翹先開口,意味深長地淺笑著望爽妞兒:「姐妹兒,還是你說得對。其實吧,有時候,事情也許真不是我們想那樣兒,只不過就是落不下心裏那口氣。」

贊同點了點頭,爽妞兒也嘆。

「誒!你是不知道,那個姓孟女人忒他媽不是個東西!自己死了老公,還見不得別人家庭和睦!呵,把自己整得跟個二十四孝兒媳婦兒似,伺候著我家婆婆。現啊,是和我婆婆倆合著夥兒來整我……實事上,當初我和衛燎結婚,我婆婆就尋死覓活反對,什麼辦法都用了來逼他,要不是我後來懷上了衛舒子,估計到現她也未必會松那口。」

舒爽語氣越說越哀怨,那語氣裡渲染著那股子濃濃無奈,不禁讓人扼腕。

名門難入,連翹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自古以來,婆媳就是天敵,不對盤原因大多就是因為那個對彼此都為重要男人。

當初她和衛燎結合,本來就是衛家人逼於無奈情況下答應,現她婆婆一直喜歡孟若珍又死了老公,再被這女人一摻和,心裏不免又燃起了搓得她和衛燎一起兒熊熊大火了。

火燒到人,自然是爽妞兒!

反正孫子是他們衛家,趕跑只是兒媳婦兒,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老實說,這是一個很俗套故事,可是卻現實得讓連翹忍不住有些替爽妞兒難過起來。

兒子都三歲了,還得受這份罪兒!

這麼一比較,就覺得自家老婆婆好了,沈老太太從來都不會多說她一句,什麼事兒都幫她想好,那種好是打心眼裏帶著,不是裝出來。甚至於,跟她關係比跟火哥還要親密得多。

嘆了嘆,她反過來安慰爽妞兒:

「姐妹兒,咱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只要你倆感情好,又不用跟婆婆過一輩子!她總得掛你前面吧?」

「時間不靠譜,世間哪有永恆愛情?!」爽妞兒輕笑。

是啊,有麽?

連翹也疑惑了!

世間之上,如果真有『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愛情,那麼為什麼終成眷屬有情人那麼多,能白頭偕老還幸福美滿卻很少?

「咱得往好方面想!」她語氣有些無奈,有些憐惜,多是勸慰——

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不過,她也真不太相信那個孟若珍能有那個本事。

如果她要真那麼能,能將爽妞兒和衛燎這倆好得都恨不得揉進彼此身體裡冤家給拆散了,那麼,只能證明是他倆婚姻不夠堅固。

——★——

京都市第一看守所。

烈火,當空。

四周高高鐵絲網裏,關押著許多嚮往自由靈魂。

一般來說,犯罪嫌疑人法院還沒有開庭審理之前,都是暫時關押看守所裏面。

易安然也是一樣。

這時候,所長辦公室裡,氣氛有些低壓,所有人屏聲息氣著。

滿臉冷冽陰沉邢烈火手裏拿著一個宗卷,那是刑偵大隊對易安然調查問卷和審訊資料。

他,皺緊了眉頭。

他旁邊兒,站著負責這個案子市公安局刑偵隊長和第一看守所所長。被他身上那種又陰戾又冷冽氣息給瘮得,他倆大氣兒都不敢亂出,一動不動不敢吱聲兒,等待他發話。

良久,看完了,他才冷聲問。

「就這些?」

「是是,就這些了,她什麼也不肯說,就連證據確鑿煤氣泄露案她也不肯承認……我們……我們看易處長份兒,也不好太過為難了她!」

刑偵隊長說得斷斷絕絕,但話裡意思表達明確了,嫌疑人不認罪,他們也不好動刑。

畢竟是易處長親妹子……

而且,她關係也比較複雜,又扯上邢家……

冷冷地哼了一聲兒,邢爺將資料遞還給了他,又對著旁邊杵著看守所長說。

「取消區別待遇,該怎麼辦還怎麼辦!」

「……可是,易處長那邊兒?!」

邢烈火望向那個所長,目光裡滿是冷冽,「你說是易處長大呢,還是法大呢?」

「這個……是……法大,法大……」腦門兒一熱,看守所長被這句話駭得直冒汗,他哪敢徇私枉法啊!

眉目一沉,邢烈火沉吟幾秒說:「這樣吧,回頭我給市公安局發公函,因為她案子還涉及到一件軍事機密,所以如果她還不交待,我會派人來提審……另外,關於遠陽集團,如果交待了,也得先保密。」

怔了一怔,刑偵隊長點了點頭,表情知道了,接著又問:「首長,你今兒不去見見她?她說只要見到你,什麼都交待!」

換了任何人這時候應該都會選擇走這條近路。

可是……

邢爺很便擺了擺手,來這兒路上他仔細尋思明白了,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何必為了這事兒弄得夫妻間有隔閡呢?

「不見了,不交待就給我死關著,看誰耗得過誰!」

「……」無語地望著他,兩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剛才見他到看守所時候,都認為他是要來見易安然。

誰知道,事到臨頭又變了……

冷冷一勾唇,邢爺視線掃向了他倆疑惑目光,倏地一臉嚴肅地說,「老子後院都起火了,還見什麼見?我夫人不喜歡,沒有辦法!」

「……」

兩個人呆愣著,不好接嘴了!

早就有耳聞這位太子爺是個妻奴,但沒有人敢相信,今兒聽他親口承認,就不得不相信了。

然而,加讓他們想不明白是,究竟是個什麼樣女人才能降住這麼一隻猛虎啊,降住還不算,還能遠遠地將繩兒給攥手裏。

換句話說就是,太子爺見與不見易安然,那位夫人也不可能會知道不是?

再說了,現時代男人,誰家裏還沒說過幾句謊話哄老婆啊!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好了!就這樣吧,我就先走了,記住我說話,該怎麼審就怎麼審,實不行,我會派人過來審訊——」

冷冷地說完這句話,邢爺沒有再哆嗦,轉身就往外走,先時候接到電話說連翹出了景裡,想到她還懷著孕,他這會兒心急火撩呢。

不曾想。剛到門口,就遇見了帶著兩個下屬走進來易紹天。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彼此之間那點兒嫌隙,還是沒有辦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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