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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影后買一送一》坑深124米 愛你才選擇表演這種成全
孟紫琪要瘋了,真的是要瘋了。

自從電梯裏面她掌扇上官白芷的視頻曝光之後,各種壓力都紛至遝來。她現在是門也不敢出了,記者們的問題真是一個比犀利。不止如此,就連是孟天海和孟婦人也深受其累。

譬如一些什麼教女無妨,家教不嚴謹之類的,是否有辱孟家名聲。氣得孟天海那叫一個暴跳如雷。

這還不是最過分最變態的。最令人頭疼的是上官白芷的那些個腦殘粉,那些徒子徒孫真是凶得很。自從孟家的別墅被人肉出來以後,就沒有過一天的清凈日子!

全是各色各樣的包裹,花樣繁複,還真是花光了心思來整她。要麼寄的是一個可愛的洋娃娃,只不過上面是被人撒了雞血的,打開來還真真是一陣又一陣的惡臭散發開來,噁心得她是一天沒有吃下飯。還有更惡劣的,寄過來的是兩隻死老鼠,屍身都已經悉數腐爛,又是一天沒有吃下飯。

她還被嚇得一驚一乍的,精神都要幾近崩潰了。惡意包裹,網上謾罵,媒體報道,叫一個女人如何承受得住!孟天海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專門雇請了兩個保鏢站在門口,沒有別的事情,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拆包裹,如果是惡意的包裹,就悄悄處理掉,不要讓小姐看見。

孟紫琪這幾天心神稍微安寧了一點。她沒有打開手去看網上的飛短流長,更沒有看見那些令人噁心的包裹,整個人看起來都精氣了許多,只是面容憔悴的速度很快,一不小心看去還以為是一具枯朽。

此刻的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不停地跳躍著,突然屏幕上出現的畫面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是薄言北。

一群記者包圍著正被一群人簇擁著從公司走出來的薄言北,男人依舊英俊如斯,音容俊貌都是傾世無雙,眉眼淡漠,就好像是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只是被記者堵住了前進的腳步。

「請問薄先生,公司旗下當紅藝人上官白芷被您未婚妻掌扇對此您有什麼看法呢?」

「薄先生,一方是藝人,而另一方則是您的未婚妻,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您會持有死心嗎?」

「未婚妻孟紫琪小姐是否要求您出面解決呢?」

面對記者們一個個兒丟過來的深水炸彈,男人的眉眼淡漠疏離到了一定的程度,沉吟了良久之後淡淡道:「帝北集團會秉公處理。」

然後七八個彪悍的保安便簇擁著薄言北上了車,讓記者狗仔們再也無從近身。

不得不說薄言北的回答正當時極其妙呢,不涉及到私人的問題,只是公式化的回答說是帝北集團會秉公處理,果真薄言北就是薄言北呢。

孟紫琪的視線死死鎖住電視屏幕,因為憔悴而凹進去的眼窩處透露出來的全是譏誚嘲諷,薄言北,你就為了一個上官白芷,就將我棄之如螻蟻!

一旁坐著的孟天海看見女兒的神色漸漸變得不對勁,連忙抓過桌上的遙控器,將電視關了。一下子電視屏幕變得漆黑一片。

「這個薄言北,真是太過分了!出了這樣子的事情竟然不管不問!還讓公司的律師起訴小琪!」孟天海將遙控器重重摔在了桌子上,一口濁氣鬱結在胸口,氣得差點一口老血沒有吐出來。

孟紫琪的嘴角帶著些嘲諷:「父親當初不是硬要我嫁這個人嗎,不是說只要嫁給了這個人就什麼都有了嗎,不是說嫁給了這個人便一切都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孟紫琪突然激動起來,從沙發上約起來,一手將桌上的果盤揮落在地上:「父親你花那麼多心思讓我和這個男人訂了婚!可是我得到了什麼!啊?!我得到了什麼!我失去了那麼東西可是我到底得到了什麼!」

「父親你逼我!你一直都在逼我!我也在逼我自己!我告訴自己我愛那個男人!我無數次告訴自己已經愛上了那個男人!甚至是對著薄言北我都已經可以坦然的說出我愛他!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是因為的好勝心在作祟!我從小就好強,父親你就認準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就要不折手段不是嗎?!」

最後,她用儘力氣。得到的只不過是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已。哦不,是從最開始他就沒有愛上過他。

旁邊的孟婦人顯然是沒有想到女兒會一下子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又想起女兒被起訴的這幾日來女兒竟然憔悴了這般,忍不住疼惜:「小琪,你別生氣,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不是嗎?」

「為了我好!」孟紫琪再一次失控,看著對面沙發上那威嚴的父親幾度咆哮:「他永遠都不會愛任何人他永遠隻愛他自己!從小我不喜歡學鋼琴,我也不喜歡小提琴!我更不喜歡芭蕾舞,還有什麼狗屁的國標舞!可是他卻說技多不壓身,於是就硬是將我送到那形形色色的補習班!外界都傳聞孟家閨女是如何如何才華橫溢,是如何如何美貌優雅。後來長大之後更是精通八國語言獲得劍橋博士學位,可是父親你知道我活的有多麼累多麼苦嗎!」

孟天海從未想到,自己的女友有一天會如此失控地對自己咆哮尖叫,一聲一聲哭泣著指控自己這些年的罪責。其實他只是想讓自己的女兒變得優秀而已,一個做父親的心思,他到底又做錯了什麼!

「我要退婚!」看見父親的面容猶豫了之後,孟紫琪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開口。

「不行!」幾乎是果斷的

不行!」幾乎是果斷的回絕,沒有一絲絲的猶豫。

孟紫琪這下子是徹底對這個父親心死了。眼淚不停地從兩邊的眼角滾落下落,像是連串的玉珠似的,美人落淚,無論怎樣看都令人心酸。

「行啊!」孟紫琪滿臉淚水的點頭:「要嫁你自己嫁!」

說完抓起桌上的手機就往大門跑。

「攔住她!」

後面孟天海咆哮的聲音傳來,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大門被一下子拉開,然後一道人影沖了出來。

再然後就聽見孟天海咆哮著說攔住她的聲音,兩個保鏢才立刻反應過來剛才跑出去的是小姐,立馬撒開蹄子便就追了出去。

可是恰恰運氣不好。

孟家的別墅離公路比較近,等兩個保鏢恰恰要追上的時候,孟紫琪卻已經坐上了一輛的士。

腳被刺得生疼。

孟紫琪低頭看著自己臟髒的腳,剛才跑得太急竟然連拖鞋也沒有穿一雙,在柏油路上跑著還生疼無比,肯定腳底早已經破了一層皮了。

在車上撥通了方強的電話。

「孟…小姐?」

電話那頭顯然是底氣不足的樣子,畢竟沒有勝算的官司。對於孟紫琪打來電話的時候,就好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受到了驚嚇。

孟紫琪閉了閉眼,然後緩緩開口:「這場官司如果打的話勝算是多少?」

那邊傳來的是死一樣的沉寂,然後良久才傳來了聲音:「可能不大。」

這下子心臟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在深深淺淺的捅著:「只因對方是藍白嗎。」

說到藍白這兩個字,才是更為致命的疼,那又到底是哪裏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方強語氣牽強:「畢竟藍白律師是王牌律師,安城還沒有他輸過的官司。」這也不能怪他沒能力啊,對方是藍白,換做是誰都得輸啊。當然後面這一句是沒有說出來的。

她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打不贏官司廢話居然還敢這麼多。

前面的小夥司機開口了:「小姐,上車這麼一些時間了,你還沒有給我說你去哪裏呢,我慢悠悠地開著的。」

她現在要去哪裏呢,她現在能去哪裏呢。

「去不眠酒吧。」

現在的她,已經陷入了一陣深沉次的孤獨,就好像這車窗外面的剛剛黑下來不久的天空一般,迅速地墜入黑暗。

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包。

當司機小夥一臉殷切地看著自己的時候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取了脖頸上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鏈放在了小夥的掌心:「這條項鏈雖然不怎麼值錢,但是我很喜歡,拿去變賣的話,應該可以值個七八千的。」

然後她便下了車,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小夥司機。他這是可以一個月不用開車了吧,真是賺翻了!天上掉狗屎下來了!

*

此刻的她恐怕是這輩子最最狼狽的時候了,隻穿了一條淡紫色的家居連衣裙,恰好在膝蓋處將詳細的小腿露了出來。披散著一頭的長發,而且頭髮還有些亂。臉上乾乾淨淨地什麼也沒有抹,美是美,但是看起來是真的很憔悴。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光鮮亮麗,整個人看起來都消瘦了不少。也是,換做是誰,天天看些噁心的東西,誰能吃得下去。

最主要的是,狼狽憔悴無比的她還打著一雙光腳,而且因為吹來的涼風以及地板上的冰涼而雙腳微微蜷縮在一起。

總之,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女乞丐。

一個狼狽無比的女乞丐。

沒有人會認出來這是那個光鮮亮麗的上流名媛孟紫琪。

她赤著腳緩緩向不眠酒吧走去,有兩個打扮得性感風騷地女郎也是進去酒吧裏面。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側過頭來打量她,臉上露出了鄙薄的神情。

果然,沒有人會認出她,她一直以來多麼想要這種平凡的生活。

一種不用在乎別人眼光的生活。

走進去的孟紫琪,瞬間就被可以引爆心臟的音樂和歐美朋克風的節奏給包圍了。這裏通宵五光十色,這裏的黑夜人聲鼎沸,在這裏她不會感受到任何的不安。

她徑直走向吧枱酒保處。

年輕的酒保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女乞丐來酒吧裏面尋樂,顯然是驚愕住了。然後酒保看見女乞丐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來了一支精緻的表,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他看見那隻表在這裏的燈光下五光十色的流光溢彩。

然後女乞丐緩緩開口:「今晚我在這裏的消費,用這隻表抵押,等哪天我來付了錢你再將這隻表還給我。」

酒保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闊綽的乞丐,他怔怔地看著放在面前的這隻表。他也是一個愛好奢侈品的人,只是能力不足買不了只能欣賞欣賞,面前這隻表正是江詩丹頓的最新款。

孟紫琪眼見年輕酒保不說話,以為他不信,淡淡開口:「這是江詩丹頓的最新款,市價一百二十萬。」

酒保顫巍巍地從吧枱上拿過那隻放在眼前的奢侈名表,愛不釋手地看了又看,連忙應下:「我知道我知道,沒問題你儘管消費!我幫你墊上,到時候你來贖表就是了!」

「來一杯你們這裏最新的雞尾酒吧,七種顏色的那種。」

孟紫琪一張蒼白的臉上,只有棕色的瞳眸之中才能讓人看見光暈,才能夠讓別人知道,她是活

道,她是活的。

她在酒保面前靜靜坐了下來,看著酒保手中拿著兩隻酒杯在飛速旋轉,調酒的能力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不一會,一杯七色的雞尾酒便放在了面前。

「小姐,您的酒。」

孟紫琪頷首:「謝謝。」

*

朝西的角落處爆發出鬨笑聲,還有起鬨聲,充斥在著嘈雜的音樂之中,也能夠聽得清楚。

「藍白律師輸了喔!我是六點你才五點!我要你唱歌!唱歌!」

「就是啊藍律師,都聽說過你唱歌好聽到爆!快上去給咱們來一首!」

「藍白!藍白!藍白!」

孟紫琪握住酒杯的手指陡然用力,她剛才在音樂的嘈雜之中聽見了什麼,藍白?

淺棕色的眸子微微閃動,瞳眸開始轉動,纖瘦的嬌軀微微轉向了那邊,看見了一堆人中間坐著的清俊男人,他的眉眼依舊如畫。

那種清俊的氣息,只有藍白,不會是其他人。

她看見藍白旁邊的一個短髮女孩不停地起鬨,還不停向藍白的身邊擠著,她看見藍白的薄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

他淡淡開口,從他的嘴型孟紫琪看出那是四個字,願賭服輸。

接下來那群人起鬨的聲音更大,還更有爆發力,惹得周圍坐著或是舞池中的人,都頻頻向著那桌的客人看去。

都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緩緩從人群中站起來,然後那桌的客人瘋狂地拍掌然後尖叫。

淺棕色之中隱隱有霧氣蒸了出來,她視線有些模糊了,她使勁揉揉眼睛,然後又能夠看得清楚了。

藍白身邊兒的那個短髮女孩也趕緊站起來,比藍白先一步跑到舞台的邊上,然後給管音樂的那位說了些什麼,好像還塞了小費。然後那管音樂的人點了點頭,全場的音樂驟停。

全場的燈光也全部暗了下來。

跳舞的人全部停下來了,在唏噓著到底是怎麼回事。整個酒吧裏面陡然變成了黢黑一片,甚至是你可能離我只有五厘米的距離,我都看不見你,隻餘下黑暗。

枱子上的燈光驟然亮了,只不過是三束強烈的聚光燈打了下來,打在了一個清俊挺拔的男人身上。

燈光加身,藍白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神祈一般。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面對著舞台。她離舞台不是很近,但是可以看清他,他精緻的五官還有勾人的眉眼。

他低沉的嗓音響起:「和同事玩骰子輸了,我給大家唱一首歌,不要嫌棄。」

已經有人認出來了站在台上的是安城的王牌律師藍白,忙不迭鼓掌。掌聲是有感染力的,不時酒吧裏面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你要唱什麼呢大律師!」

有人已經在台下面起鬨。

孟紫琪看見黑瞳之中的光暈一滯,他頭微微垂下,因為夾起在他面前的話筒實在並不是太高,畢竟他有一米八五。他將唇緩緩話筒前,聲線低沉:「薛之謙的演員。」

「咦。」低沉的嗓音剛落下面就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藍白律師難道是感情不順利嗎,唱這麼悲情的歌曲。」

「對啊,這首歌我聽得時候還哭了呢。」

「演員這首歌歌詞就虐心到底了!」

對於眾人的議論,台上聚光燈之下的男人只是置之淡淡一笑,嘴角的梨渦時隱時現。

音樂適時響起,流瀉的旋律在黑暗之中飄散開來。

藍白薄唇微張,天籟一般的嗓音脫口而出,眾人聽得皆是一怔,料想到了會好聽,畢竟藍律師的嗓音就極其好聽,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這麼好聽。

輕緩的旋律伴隨著藍白低沉的嗓音,硬是給了人們一種錯覺——此音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而看著聚光燈下英俊的男人,她的淚早已經像是瀑布一樣。

別人都在聽藍白將這首演員唱的是極其好聽,可是只有她,將他語調之中的悲傷淒切悉數聽了出來。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在逼一個最愛你的人即興表演】

她聽見這兩句的時候心已經在抽蹙,她知道他有多疼。

【可你曾經那麼愛我幹嘛演出細節】

【我該變成什麼樣子才能延緩厭倦】

台下爆發的尖叫聲,頻頻叫好,甚至有人將帽子扔得高高的。

【不在意的樣子是我最後的表演】

【是因為愛你我才選擇表演這種成全】

最後這兩句是結尾,藍白低沉如天籟一般的嗓音在黑暗之中緩緩隱去,而她早已經死死抱著腦袋忍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藍白,不,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你一定還是愛我的!

*

掌聲落下,藍白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只是她隔著距離望進他那雙曾經看過千萬遍的黑瞳之中,看出了無盡的落魄與哀傷。而這些落魄哀傷,都是她給的,都是她給那個男人的。

然後全部的燈光亮了起來,隱於黑暗之中的人們沸騰起來,甚至有人上去塞了一捧花給藍白,下面的女生全部都雙眼冒著桃心地叫著男神。

孟紫琪真的很想一巴掌扇死自己,她怎麼就忘記了,她怎麼就忘記了藍白是那樣受歡迎的一個人,藍白也是女孩子們心中的男神。她真的太自私,藍白憑什麼要一直為自己守身如玉。

身如玉。

怔忡之間抬起頭,看見酒保遞了一疊紙巾過來,淡淡微笑了一下。她扯了扯嘴角,接過紙巾往臉上送。酒保肯定隻當她是因為聽歌太感動了所以哭泣,因為這本來就是一首悲情絕望的歌,台下不少妹子都在默默地抹著淚。

淺棕色的眸子又看見舞台,看見高大清俊的身影緩緩向台下走去,那個短髮的女孩兒的站在舞台旁邊等待藍白走下去,一雙靈目之中滿是殷切的期待還有愛慕,是個女人都看得出來那種眼神代表著什麼。

藍白正好走到舞台邊兒上,腳還沒有踏在樓梯上,聽見那短髮女孩大叫一聲:「藍白,你等一下!」

高大的男人眸子一滯,於是也頓住腳步不動,只是靜靜看著樓梯下方的女孩兒。

同桌一起來的人立馬就清楚了那女孩兒要幹什麼,大家立馬都呀呀呀呀地叫起來了。

短髮女孩兒的臉上立馬就紅起來,不過卻蹬蹬蹬上了樓梯,向著藍白走去。藍白微微愕住,看見女孩快速上台之後越過了自己,向舞台中央奔去了。

「藍白。」

女孩兒清晰的嗓音透過話筒而放大出來,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怔了一下,然後還是淡淡轉過身,看向舞台中央拿著話筒穿著白色碎花洋裙的女孩兒。

「表白!表白!表白!」

一起來的同事早就知道她已經對他們的老大藍白已經預謀很久了,擇日不如撞日,接著酒勁兒表白吧!沒準就拿下了這麼多年孤獨的藍白律師呢!

隨著一些人的起鬨,酒吧玩耍之人本來就極其的愛熱鬧,然後全部跟著開始起鬨,「表白!哦哦哦!」

孟紫琪的身軀一怔,看向舞台上的那個女孩兒,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那個女孩兒的眉眼,竟然和她有六分相似。特別是一雙靈動的眸子,竟然是和她如同一個眸子一般刻出來一般。

藍白,你就是將這樣一個女孩兒留在你的身邊嗎。

舞台上面的短髮女孩兒受到了大家的鼓舞,望著對面那個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他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手裏捧著一束鮮花,正在看著她。

藍白的心中一悸,他知道接下來女孩要做什麼,心臟忍不住收縮。

「藍白,我喜歡你!」

女孩兒的清脆聲音在酒吧充斥著,這更是牽動而來氣氛,舞池中間的人很是興奮:「答應她答應她!」

「藍大律師!這妹子這麼漂亮!你不要我可要了啊!」

隨著一個男子的起鬨,周圍的人都忙不迭地笑起來了。

唏噓起鬨聲不絕於耳。

她看見了他眼中的動容,她知道,那是他猶豫遲疑的神色,她竟然自私地希望他能夠拒絕,還是果斷的。

可是她憑什麼有這麼私心的想法,她又不是他的誰。

藍白的黑眸之中的顏色很深,望向站在自己不遠處那個靈動的女孩:「林許,你很好。」

林許心裏面一下子就慌了,上一句是你很好,下面的話這不是就要被拒絕嗎。忙不迭地開口:「藍白你不要拒絕我!你若是沒有一星半點的喜歡我你為什麼要處處關照我!自從我進了事務所以後你就格外關照我!難道不是嗎?」

薄唇微張,想說點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他是不是真的應該不要再喜歡她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得到。他一直都是一個完美的配角。

看見還是沉默的藍白,林許一下子轉變了畫風:「藍白你是一個成功的高冷律師,就像是何以琛一樣!何以琛有趙默笙,我從今以後就成為你的趙默笙好不好?」

表白是如此的令人感動。

黑瞳之中的微光輕閃:「林許,我…」

低沉的嗓音卻被一聲淒厲卻很大聲的尖叫聲刺破,人們的目光紛紛向後轉。藍白也不意外,瞳孔射出的視線瞄到了吧枱處地面上蜷曲著的身影。

淡紫色的裙子,此刻弓著背蹲在地上,腳邊是玻璃的碎片。

酒保立馬從吧枱跑出來走到那抹身影的旁邊蹲下,看樣子是在詢問是否有事。

藍白的頭微微一偏,以至於自己可以看清楚。接下來看見那抹身影猛地揮開了酒保伸過來的手,然後站起來飛快向著酒吧門口跑去。

留下酒保一個人怔在原地,他只是想看一下姑娘有沒有受傷啊。

漆黑的雙眸之中的視網膜彷彿都已經被那奔出去的身影給震痛了,手中的花陡然落地,高大的身子直接從台上跳下。

「藍白!」

林許帶著哭腔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藍白會這樣子直接就跳下了舞台。

「老大!」

「老大去哪裏啊!」

「老大老大!」

坐在座位上的同事們也紛紛叫了起來,這老大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往哪兒奔啊?留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台上哭,這不像是紳士的老大能做出來的事兒啊?

藍白對於身後已經亂作一邊的叫聲充耳不聞,只是用手撥開了人群,高大偉岸的身軀直直向著門口奔去。

那背影,不會錯!

*

孟紫琪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站在崩潰的懸崖邊緣,而且是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的那種。

她承認,她不敢親耳聽見藍白答應那個女孩。是她懦弱。是她懦弱,她做不到。

不只是長相,那個女孩兒說話的方式都那麼像當年的她。

當年上大學的她可是對藍白說過:「你以後肯定是一個優秀的律師,就像是何以琛那種,你身邊怎麼可以沒有趙默笙呢。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趙默笙啦!」

她永遠無法忘記當年他眼角眉梢處的笑意。

那是他笑著說:「何以琛可是等了趙默笙七年,難不成我也要等你七年?」

後來,他是真的等了七年。

而現在,她既然無法親眼看見他答應別人。那就選擇逃脫就好了,只要不要讓她親眼看見和親耳聽見她就可以接受。

剛才在酒吧的時候,實在是無法親眼看見。轉過身子坐在高椅上想要端起雞尾酒來喝希望能夠讓自己鎮定一些,沒想到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渾身都在顫抖,包括雙手。

雞尾酒啪地一聲掉在地面上碎掉了。

人也因為被嚇住一個沒坐穩便就滑落下去,兩隻膝蓋不偏不倚跪在了碎片上面,頓時一種刺骨的疼痛鑽心而上。

但是心裏面那種疼痛,卻像是跗骨之蛆一邊讓人難耐。

後來就是忍著疼痛跑了出來,一直跑一直跑。

手腕突然被人扣住,眼前突然天旋地轉,她感覺身子被一股大力向後轉去。

直到撞入一雙如同漩渦一般的黑瞳之中,對視的那一秒,心臟被莫名的手攥緊。

「紫琪?」他皺著眉,狹長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如此狼狽的她:「怎麼搞成這樣?」

孟紫琪抿著唇,動了動腳,沒有說話。

他才注意到她赤著腳,而且膝蓋處不停流著血,在路燈下還亮亮的,應該是玻璃的碎片。

男人微微嘆了一口氣出來:「還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話音剛落,孟紫琪就感覺到整個人被打橫抱起:「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

手卻因為怕掉下去攀住了男人的脖頸。

「我認為如果我繼續讓你流著血赤著腳走在路上,未免就顯得我有些不太紳士了。」

她攀住他的脖頸,周身瞬間被溫暖所包圍,她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熟悉又久違的味道悉數鑽進鼻腔,她莫名覺得心驚肉跳,為什麼她會懷念。

藍白也不說話,眉目之間都是淺淡的,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走了進去。兩個店員小妹看見一個大寫的男生走了進來,難免激動得直跳。

「請問先生您需要點什麼?」

藍白淡淡開口:「一卷繃帶,一個鉗子,一包面前,還要一瓶酒精。」

「好的,先生。」

孟紫琪將臉從藍白的胸口處露了出來:「不要酒精啊,那個很疼。」

「喔。」男人淡淡的應下,然後喚住了店員小妹:「她說不要酒精,那就換一瓶雙氧水好了。」

「好的,先生。」

孟紫琪這下子懵了:「藍白,雙氧水更痛啊!」

男人選擇別開眉眼,不再理會她的抱怨。

因為藍白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手來提口袋,於是店員小妹很貼心地將袋子打了一個結,然後放在了孟紫琪的肚子上。

「謝謝。」

藍白禮貌道謝之後,便轉身離開,留下兩個店員小妹無窮地在犯花癡。

*

孟紫琪被他抱著,他的步子不緊也不慢,但是卻走得很穩。

孟紫琪哽了幾次,話好幾次都已經到了嗓子眼兒,但還是被她給忍了下去。

接下來她看見男人的喉結滾動而來一下:「有什麼話就說?」

「我想問…」

「想問我有沒有答應林許嗎?」

孟紫琪抿抿唇,然後點頭。

藍白的唇角帶著一些譏誚的弧度:「你還關心這個幹嘛?」

「愛說不說。」孟紫琪飛速低下頭,告訴自己其實也沒有想要知道。

「我給你說。」

男人沉沉的嗓音從頭頂上砸下來,好聽得就像是在唱歌一樣。

她仰著臉想要知道答案,看見藍白的薄唇微張,然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適時止住:「幫我拿一下手機,就在上衣口袋裏面。」

孟紫琪心裏面微微失落,不過還是將手伸進了他的西裝之內,手幾乎快要被他胸膛的溫度給燒傷。

將手機摸了出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小魏。

她快速滑動接聽,讓後將電話放在了藍白的耳邊。

電話裏面傳出來的分貝很大,她能夠聽得清清楚楚:「老大啊,不是我說,突然一下子跑到哪裏去了?把人家林許一個人扔在枱子上面好丟臉啊!現在林許哭得一個叫半死不活地你快回來看看?一個勁兒的灌酒簡直是攔都攔不住!」

藍白黑色瞳眸之中滿是一片波瀾不驚,薄唇微張:「你們好好照顧她。」

然後一個眼神丟給了她,她立馬反應過來了,然後忙地掛斷了電話。然後不小心點到了關機,關機就關機了吧,然後順手又放進了藍白的上衣口袋裏。

她是真的是不小心點到了關機,然而頭頂上方投下來深沉的視線,藍白的目光就是你為什麼要故意關機的含義。

孟紫琪扯了扯嘴角,沒有作解釋。但是她已經知道了想要弄清楚的東西,藍白並沒有答應那個林許,要是答應了的話,不是應該高興得跳起來麽,為什麼還要哭得死去活來。

活來。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答應,但是結果最重要的就是藍白拒絕了她。

藍白還是單身。

「你車呢?」

孟紫琪突然找了一句話來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今天事務所的同事聚會,要喝酒,沒有開車來。」

藍白說完的時候一輛空的士已經停在了面前,司機主動打開了後座的門,藍白小心將她放了進去之後,自己才做了進去。

「華陽公寓。」

司機忍不住通過後視鏡多看了藍白兩眼,居住華陽公寓的可都是有錢人,鬧市區的公寓市價兜售到了數百萬,華陽公寓偏偏是最好的高級電梯公寓。

「怎麼這樣跑到酒吧來?」

藍白側過頭,看見她的面頰有些凹陷,眼眶連帶著憔悴陷了下去,到底是受著怎樣的折磨煎熬,才能憔悴地這般快。

她只是靜靜坐著,心裏面如雷鼓一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什麼。

「和家裏面吵架了。」

藍白喔了一聲:「因為官司?」

說到了官司孟紫琪才是氣不打一處來,看見她緊咬下唇。男人微微嘆口氣開口:「現在只有兩個辦法,要麼就是上法庭你輸。要麼就是私底下和解白芷主動撤訴。」

自己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換做是誰,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會撤訴。

其實,她並不是怕官司輸了賠錢。只是孟家丟不起這個臉而已。

所以當藍白作為對方律師站在她的面前的時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所以那天極怒的情況下,才會出言傷了藍白。

讓他不回頭的走掉。

「我去幫你給白芷說。」藍白閉了閉眼:「我讓她撤訴。」

「言北是不會同意的!」

孟紫琪死死拽住裙子,她知道言北的脾性,認定了的事情就絕不會罷休。

藍白的黑瞳之中悉數深沉下去:「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你還麻煩得少了?」

堵得她一個字再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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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我叫一個心肝兒顫啊顫啊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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