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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書生》第一百四十回 人心向背
襄陽城,

風波暗湧,史世明領導的武林同盟連日來,忙著搜查是否還有存在幽煞門姦細,尤其是龍蛇混雜的武林中人,猜忌裡不免人人自危。名門正派倒還容易明哲保身,但是天下第140章,對於派中弟子也無異於一場大地震。北派執法長老凌天下查南派弟子,而南派執法長老藍瘸子查北派弟子,如此可以力保沒有徇私枉法,卻也不可避免的勾起了南北兩派潛藏固有的矛盾來。丐幫尚且如此,何況武林同盟哉,個中利弊實在難以權衡把握,一方面要杜絕姦細變生肘腋,另一方面又不能使得人心渙散,這可讓身為武林盟主的史世明傷透了腦筋。

在德公祠議事廳裡,濟濟一堂武林人士相商大事。

「謝掌門,近日怎麼不見孫前輩和朱公子等人的身影?」史世明抱拳問太乙門掌門謝思源道。

謝思源聞言笑了笑,抱拳回禮答道:「師兄前天便已經離開了襄陽,也沒有告知我要去何處,這些日子盟主日理萬機,他也不便打擾。只是讓我在你問起時,代為說聲抱歉,他覺得江湖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有朱恩幾人出力便可,所以自甘隱退了。至於朱公子和如蘭姑娘她們,則是去打探幽煞門的情況去了,也讓我代為向盟主轉告一聲。」

「哦…原來如此,孫前輩多慮了,他為江湖武林的付出已經太多,何況還培養出了朱公子這麼個高徒。確實也該享享清福。頤養天年。」史世明笑答道,復又說道:「倒是朱公子他們,破了血魔之劫難,又要去對付任九霄。實在是辛苦他們幾位了。」

「這孫老友也真是的。走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而今離別,不知幾時才能再相聚了。」崑崙派掌門李燕青說道,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們都一把老骨頭了,一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怕是再難重聚咯。」其夫人張秀琳苦笑著慨嘆道。

「哼…雖說高人行事不著邊際,我倒是覺得有失情理了,咱們再怎麼說也是武林正道同盟吧?天下英雄歃血為盟同心同德,他們卻這麼獨來獨往自來自去,行事也不打個招呼,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卻是名流劍蘇培在一旁角落說道,其聲不大,卻是用了內力,在可容納千百人的大堂裡,仍舊清晰傳入各人的耳朵裡。

此言方落,卻是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我看少俠是妒忌朱公子武功蓋世,又抱得美人歸吧?」一句有些陰陽怪氣諷刺人的話語冷冷說道,卻是丐幫北派長老周昆說道,垂手站在史世明身旁,看著蘇培皮笑肉不笑狀。

「你!…」名流劍蘇培為之氣結,半響笑了笑哈哈回答道:「我這還不是為了咱們盟主著想嗎?」

此言既出,卻是讓眾人狐疑,不知他能怎個自圓其說,崑崙派逍遙子伉儷便目光炯炯瞧了過來,而武當派天龍掌門則是淡淡一笑,暗自嘆了一口氣。

見氣氛不對,少林掌門裕德大師阿彌陀佛道:「大敵當前,我們切不可心生嫌隙,有話自當光明正大說出來,各抒己見求同存異,少俠但說無妨,又怎得個為史盟主著想了?」

「果然不愧北鬥少林,讓人心服口服。」蘇培聞言一笑感激道。

「既然已經歃血為盟,有話直說總比背後算計別人強百倍,蘇少俠請講,史某人洗耳恭聽。」史世明笑著說道,確是誠心相詢,沒有半點架子。

「恭敬不如從命。」蘇培臉色微微一紅,復正色說道:「咱們既然已經是歃血為盟了,便是一條船上之人,自當別無二心同舟共濟,話至此在下需先聲明:在下對朱公子沒有半點不敬之心,朱公子為了武林拋頭顱灑熱血,是天下武林有目共睹的,而今我撂下這句話,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絕非為了一己私心說些嚼舌根的話…」

周昆聞言不耐煩地應了句:「你只要明說便是,哪裏來那麼多道道!」

蘇培聞言笑了笑,也不生氣,抱拳為禮道:「理不說不清,道不論不明。」

「這句話很有道理,蘇少俠請直言。」少林方丈點頭道。

蘇培見獲得認同,立馬中氣足了起來,抱拳向周圍眾人說道:「人無完人孰能無過,我也只是就事論事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不妥之處還請各位當面賜教,蘇培感激不盡。」

「哼!」在人群中,有人不耐煩其噓之以鼻。

蘇培卻是故作沒聽見,接著說道:「想必今日鬧姦細的風波大家都深通惡絕吧,還不都是因為擔心人心渙散了嗎?可是姦細不除又無以成大事,所以在下認為,既然要同心同德,非行事坦誠公佈公開透明,不能讓公義得以發揚,今日之時局,敵暗我明,咱們同盟更忌諱互相猜測隱瞞,若是大家都一心為公以誠相對,則問題不就自然迎刃而解了嗎?可是如今大敵當前,先是孫前輩不辭而別,又是朱公子自己去對付幽煞門,沒錯,我相信憑朱公子一人也能殺了任九霄,可是既然咱們歃血同盟了,還選出了盟主,又怎能置我們於不顧沒個商量呢?即使有那麼一兩個姦細,難道就把我們天下武林同盟都否定了嗎?」

「閉嘴!你休要妖言惑眾!」人群裡跳出了千鶴門的遼定貴大聲斥責道,心中為朱恩憤憤不平。

應和之人不在少數。更有人質問蘇培道:「你還口口聲聲說佩服朱公子為武林殺了血魔,回頭卻在這說他的壞話,你才是讓大家人心渙散的罪魁禍首!」

「蘇少俠莫不是對我師兄有偏見?大可以江湖規矩來,我太乙門待兄承下便是。」謝思源臉上猶掛不住,站起來對蘇培面有怒色道。

蘇培見狀窘然難掩愧色,連忙解釋道:「謝掌門誤會了,在下絕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只是當前形勢就事論事,若所言有失分寸,蘇培當眾給謝掌門賠不是。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旁邊李燕青見狀也趕緊起來做和事佬。謝思源這才哼了句作罷。

然而群情輿論紛紛,也有人覺得蘇培的說道有些道理,為其分辨道:「蘇少俠醜話已經說在前頭,卻也都句句合情合理啊!已經一再申明忍讓了。何必防人之口甚於防川嘛」

霎時大堂裡你一言我一語紛爭開來。竟而演變成。一方指責別有用心之人詆毀朱恩是居心叵測,而另一方則據理力爭要開誠佈公才能一心為盟等等,散兵遊勇江湖人士吵的最凶。幾大門派基本成了中立。眾口難調,形勢發展令人始料不及,如此分裂,無異於讓武林同盟置於名存實亡之境。

「大家不要吵!」史世明站起來振臂一呼道,事於至此必須製止,否則大事不妙矣,這一聲大吼彷彿平地驚雷,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大堂裡霎時平靜下來。而幾大門派掌門則是面面相覷,聽史世明的聲音,這內力竟是比往日更勝許多,難道見了金童玉女鬥血魔的那一場大戰,竟然都是得益匪淺?

「大家聽我一言!如果你們還把我當成盟主的話!」史世明肅容道,竟是不怒而威,聲音字字句句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讓人不得不洗耳聆聽。

史世明凝神正色,見眾人安靜下來,便趕緊說道:「從來說得容易做的難,咱們在這爭吵的時候,朱公子已經在為武林道義捨生忘死拚搏去了,我們再爭吵個不休也不能傷了和氣,否則有意思嗎?」此言大義凜然,說得擲地有聲,令一眾挺朱恩派的人面有喜事,連連點頭稱是,且看盟主如何號令。

史世明話鋒一轉,又大聲說道:「然而,蘇少俠所言不適用朱公子,卻也不無道理之處,這是為什麼?」史世明說著一頓道,停下來看著一眾之人。

「還請盟主明示。」武當掌門天龍真人抱拳說道,心下甚是佩服。

「天龍掌門客氣,明示不敢,但借蘇少俠所言,以誠相待爾。」史世明回禮說道,這又等於是各打五十大板,也認同了蘇培的某些觀點,史世明環顧眾人接著大聲說道:「關於姦細一事,種種猜疑議論便到今日為止,不得再私下聚眾議論,相關事宜自有咱們各門執法跟進。我今日且跟大夥明言,懇請大夥聽我史世明一句話!」

「盟主請講!」眾人齊聲高呼道。

「好!」史世明振臂一呼,立馬四下鴉雀無聲,但凡仍有心中不服之人,此時也不敢言語聲張,且聽史世明大聲說道:「兩兵交戰,自古探子屢禁不絕,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為了抓個姦細就人心渙散,我們就輸了!我今天要跟大家說的是!哪怕我們當中有一兩個幽煞門的姦細,又有什麼關係?!!」

嘩!此言既出,卻是嚇了眾人一跳,皆是不明所以,安靜裡卻聽史世明接著說道:「你們不要忘了,幽煞門有姦細,我們還有個朱公子呢!血魔尚且伏誅!我問你們!怕什麼??」

哇哇,此言罷了,群情激昂,皆覺得盟主所以在理,實在是撥亂反正鏗鏘有力。

眾人散去,只剩幾大門派掌門閉門會議。

「總算是避免了一次分裂的危機了。」史世明看了看眾位掌門嘆了口氣道。

「呵呵呵,臨危不亂,盟主果然有引領群雄的氣概,令人佩服。」少林方丈嘉許道。

「哪裏,也只是暫時彌合分歧罷了。」史世明擺擺手甚無奈狀。

「下次若見著了朱公子,就由我跟他提提這意見便是。也免得再落人口舌,我的話他總是還給三分薄面的。」李燕青哈哈笑道,其夫人聞言卻不甚以為然道:「兵家詭道,若做個事還得盡跟人言,孔明在世也難成大事了。」

千鶴門雲振龍更是血性方剛,心中有氣便直言道:「盟主,諸位前輩,恕在下心直口快,朱公子對我千鶴門有再造之恩,這點無需迴避。在下倒是覺得。那些個對朱公子有微詞之人不啻吹毛求疵,站著說話不腰疼!」

「呵呵呵。」少林方丈笑著打圓場道:「雲掌門所言在理,但時局如此,我們不能強求別人都跟我們一般想念。切記和為貴。求同存異啊。」

「言之有理。謝方丈教誨。」雲振龍點頭頜首道,卻仍是難消心頭不平,手下不由用力握著劍柄。

暫時代表崆峒派的馬龍說道:「若不是朱公子與鳳仙滅了血魔以絕後患。我們此刻都沒有機會在這商量什麼了。俗話說樹大招風,出名遭嫉,呵呵呵,人心自古如此,這蘇少俠纏著鳳仙姑娘是人盡皆知,前些時候還被鳳仙姑娘刺傷了,而今卻是他挑頭站出來說朱恩的不是,總難逃羨慕嫉妒恨的動機,這事做得讓人覺著不痛快。」

「前輩所言在理。」一旁青城派的蘇玄海也說道:「朱公子於我青城派,何嘗不是有大恩大德,但我覺得,即使是朱公子今日在,他也一定放得下,不會願意看到天下武林英雄為了他而口齒。」

「人善就要被人欺嗎?正是因為如此,我心下更忍不得別人利用先生的寬厚菲薄他。」雲振龍仗義執言道。

「哈哈,果然是血氣方剛,不愧是千鶴門的傳人,不愧是鶴老九兒子!」李燕青一拍大腿贊道。

「你省省吧。」卻是他的夫人張秀琳挪揄他道:「鶴老九一輩子吃虧在血氣方剛正直不阿上,千鶴門的英雄寧折不彎,而今就剩這幾個扛大旗的人了,咱們更應該勸他們隱忍才是,畢竟,這關乎到一派的生死存亡啊。」張秀琳說著,看著雲振龍便是慈祥滿目,心有憐惜。

雲振龍聞言,一陣感動,相視裡感受到老奶奶身上的慈悲,想起與叔叔要求他們,為千鶴門將來多做打算的教誨不謀而合,心裏為之動容。

「在下先前也是意氣用事了當前大局為重,至於這些都是小事,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太乙門謝思源笑道,面有愧色。

「禮義之怒人皆有之,謝掌門大度所言令人佩服。」史世明笑語:「誠如所言,等幽煞門伏誅了,這些個問題,自然也不是問題了。」

眾人聞言,皆點頭認同。

武當天龍掌門心下卻暗嘆道:「難怪孫天佑會不辭而別了,這人心向背江湖詭道,一趟渾水是非難分,實則不若明哲保身旁觀者清」想著不由掛念起師父呂洞賓來,仙家逍遙,何得讓人不自在?唯希望,朱恩照顧好鳳仙兒,早日查出其生父任九霄的蹤跡,還江湖一個清白。

在奔赴洛陽白馬寺的路上,

三女一男四匹快馬,漸漸放慢了腳步,噠噠馬蹄聲亂。

「相公騎馬可累人了」思彩雲顛簸在馬背上向朱恩抱怨,與其說是抱怨,倒不如說是撒嬌了。這就惹來了如蘭的側目,啐她道:「懶鬼,你就總想著自己快活,還記得咱們這是要去幹嘛不?」

「嗯啦嗯啦」思彩雲嬉笑應道:「可是相公說過了,血海深仇要報,苦中作樂也不能丟了啊。」

「你倒是快樂了,可把妙真丟一邊不理了。」如蘭挪揄她道。

思彩雲聞言卻是甚不舍狀:「咱們都習慣浩浩蕩蕩熱熱鬧鬧的了,還真捨不得她們不在。」

「誰說她們不在呢?」如蘭聞言笑了笑答道,與朱恩相視一眼,朱恩朝她眨了眨眼,身後遠處,至少有兩匹快馬在飛奔追來。朱恩回頭卻見鳳仙悶聲不語,想來也是,此去追查她生父的消息,心底自是難掩憂傷落寞之色。

朱恩不由勒住馬停下,看那天藍雲白,大道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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